「明天下午,你会见到一个人,具体怎麽做,他会告诉你的。」
蓝锐没有选择余地,如果不想被康德强强jian的话,只有听南派的安排,至於对方打的什麽主意,那只有等脱离了这个火坑再想办法应付了。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猴叔。」如果不是你闹的那一场的话,此时自己已经被强了。
「噗……」猴叔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是蓝锐没有见过的,那麽自然,丝毫不做作,彻底打消了他在最初见面时的那种拍马奉承的小人样,「居然真的叫我猴叔,我就长得那麽像猴吗?」
蓝锐看著那张脸,很想点头。
「在南派,他们都叫我三叔,你也可以叫我三叔,当然,猴叔也行,反正康德强那畜生总喜欢这麽叫我。」
刚想说谢谢三叔,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之前离开的狱警走了进来,只见刚才还露出温柔笑容的猴叔,哦不,三叔立即变得咬牙切齿,满脸狰狞。
「是你捅了我吧?你干嘛要捅我?」那样子活像在集市里被抢了钱包的财迷大叔。
蓝锐高深莫测地看著三叔快速变脸,脑中再回忆起那段羊痫风自捅肚皮表演,不禁感叹,奥斯卡影帝和他们这些人比起来,演技简直就是小儿科。
审问依旧没有任何结果,蓝锐拒绝一切回答,只说了一句,要说的话,昨天晚上已经全说了,没有什麽要补充的。而三叔则不停绕著狱警,将狱警绕晕了後来句,啊,我要昏过去了,双眼一翻,竟真的昏死过去。
狱警气爆了,只能继续把蓝锐押回审讯室,说会将情况回馈给典狱长,由他来做决定。蓝锐在审讯室吃了一顿米饭,连续快二十个小时没吃东西的肠胃终於得到慰藉。脑中想象著等下可能碰到的场面,蓝锐观察著这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外加一个挂锺的地方,如果真的有个万一要动手的话,锺太高了,跳起来也够不著,桌子也举不起来,只有椅子能当武器了吧?可是一想到自己举椅子的样子,蓝锐立马嫌弃地皱起眉头,太不美观了,或者踩在椅子上拿挂锺?蓝锐嘴角抽搐了一下,觉得自己一定是昨天被大块头打坏脑子了。
时间过得很慢,蓝锐甚至不能保证三叔说的人会不会来,就在他坐著打起瞌睡时,审讯室的门打开了。
目光第一时间对上来人,那不是他们第一次这麽直接地对视,或者说,在想象来的人可能是谁的时候,蓝锐就已经想到了他,不知为何,毫无根据的直觉。
正是昨天,打过一次照面的,那个看自己像一只花瓶一样的男人。
男人发色偏浅,带点棕色,瞳孔也更接近咖啡色,不能算是一个百分百的华人。他身材不错,穿著狱服还能有这种气质的,想必在进来之前的身份不简单,暴发户学不来这种优雅与笃定,而真正的贵族又很难有他的平易近人。没错,虽然他看蓝锐并没有用任何se情的眼光甚至其它感情,但那眼神中并没有轻视。
他反手将审讯室的门关上,拉开椅子,在蓝锐的对面坐下。
「我们有半个小时。」男人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锺,「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默涵。」
「蓝锐。」这是最基本的礼仪,不是蓝锐要和康德强叫板,而是一个有风度的人,在想知道对方名字的时候,自报家门是必然的。
「有没有兴趣做一笔交易?」
蓝锐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目前为止,对方没有表现出任何居高临下的感觉,尽管他已经救了自己一回,但他并没有以此作为筹码来要求些什麽。
「我会想办法把你调到我的房间,」白默涵看著蓝锐的眼睛,那双咖啡色的瞳孔很平静,平静地好似一潭死水,「而你要做的很简单,每天晚上给我一个半小时,我要你看著我睡觉,不需要一整夜,只要一个半小时,之後你就可以回自己床睡觉。」
「理由?」
「你不需要知道理由,只要照做就可以了,我会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在我能力范围内。」而他已经做到过一次,蓝锐也清楚地知道,在这里,能够把自己从康德强的手中救出的,只有他。
监狱篇 第一章 08
蓝锐没有回答,他只是看著对面的男人,任时间流逝。他看了他很久,从头发,到脸上每一个部位,额头,眼睛,鼻梁,脸颊,嘴唇,下巴,耳朵,接著往下,喉结,包裹在狱服里的身材曲线,最终再次回到他的脸上,对上他的眼睛。
白默涵没有拒绝蓝锐赤裸的视线,只是任他看著自己,不反感,不难受,他似乎很习惯被这样打量,或者说,注视。
「我是一个调教师。」蓝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喉,「确实,我不需要知道理由,你开出的条件很优越,我不用付出什麽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但如果你能告诉我理由,我想我们之间会形成一种信任的关系,这会有助於我们的某种交流。」
这次沈默移到了白默涵这边,他似乎在思考著这种信任的关系是否有必要。
「我的睡眠品质不太好。」衡量之後,他说出了这句话。
是理由,又不是直接的理由。
因为睡眠质量不好,所以需要蓝锐每晚一个半小时的注视,而注视著他的,不能是其它人,必须是蓝锐,否则他不需要花那麽大的精力甚至冒著可能被识破卧底身份的三叔自残那麽重的代价,原因呢?为什麽只有自己可以,而其它人不行?因为自己的眼睛?纯正的爱尔兰血统下的蓝色眼瞳?
能反过来推测出的只有这些,至於为什麽,白默涵不说,蓝锐不可能猜得出来。
「好,我同意。」
「我知道了。」白默涵点了点头,抬头看挂锺,只过了十分锺,他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绢,里面包著一块酥糖,递到蓝锐的面前,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看著那块酥糖,蓝锐眯起了眼睛,他用手指夹住糖,周围立即碎成了粉末,非常新鲜,没有过期。自己确实很饿,那麽久没有吃东西,一小碗米饭完全不够,所以才会不停喝水,糖分是补充能量的最快途径,但想要在监狱里偷出这麽大一块糖,不,鹿坦条件再好,也不可能给罪犯吃这种高档品,这根本不是普通罪犯可以拿到的东西。
将糖放在嘴里,蓝锐伸出舌头,将遗留在指尖的糖粉舔尽,心里再次想起那双没有感情起伏的眸子,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麽?
监狱篇 第二章 01
第二章
新的调教
蓝锐调换狱房花了不少功夫,由不明不白的刺杀作为切入点,因为蓝锐是典狱长送给康德强的生日礼物,所以没多久就有闲言碎语流传出来,说这次的刺杀事件背後有个庞大的阴谋云云。三叔还是处於一阵清醒一阵胡涂状态,狱警没问几句,一会儿又是吐白沫一会儿又是晕厥的,根本没法继续审讯下去,案件一直吊著,终於典狱长发话了,案子不要管了,把人该放哪放哪去。
这时,那些闲言碎语起了作用,尽管康德强完全没当一回事,他是亲眼目睹三叔发疯的,怎麽可能相信是蓝锐有意刺杀。但其它人,包括典狱长都有些在意,这些流言传得头头是道,越传越夸张,一方面为了制止这种典狱长要插手南北两派的争斗,再加上白默涵的小动作与施压,蓝锐就这麽莫名其妙转到了他的狱房里。
康德强知道後,差点杀死负责转移人的狱警,而其它人则用一种了然的目光看著他们,果然是典狱长的棋子啊,这里捅完,那里又要砍上一刀,还各种叫白默涵小心。
不管过程如何艰险,从结果来说还是好的,蓝锐终於从审讯室直接来到了白默涵的房间。和其它人一样的四人间,白默涵也是睡在里面靠下的床位,他指了下自己的上面,蓝锐点了点头。
之後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白默涵是一个很沈默的人,更多的时间他都是一个人在看书,且看的都是清一色的侦探小说,和他气场完全不符合的一类小说。
有次蓝锐坐在他的对面,也拿起了一本随意翻看了几页,才刚翻开就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蓝锐迎了上去,本来以为是不喜欢别人乱碰自己东西的在意,谁知竟是一种期待的目光,仿佛很希望蓝锐能够将这本小说看完。可惜蓝锐不喜欢侦探小说,生活是正推不是逆推,为了让侦探破案而设置的案情太假,蓝锐更喜欢读一些犯罪心理的小说。
将小说放回白默涵的面前,对方的眼中立即出现了失望的神情,但转瞬即逝,再次沈浸在自己手中的小说里。蓝锐认为这是一种小孩子的心态,因为自己喜欢,所以希望别人也能喜欢,这样他们会有一个共同的话题,有时也许能够讨论一下剧情什麽的。但後来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他根本不是一个小孩子,与之相反,他更是一个成熟稳重过头的大人,他的性格也与想要和别人讨论剧情故事完全不符,所以他对蓝锐的这种期待目光,一开始蓝锐就理解错了。
而且白默涵还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蓝锐并不认为这是他针对自己做的体贴,更像是一种本能,自己只是恰巧成了那个被他体贴的人。每次吃饭的时候,蓝锐总是能够吃到和他一样的食物,香喷喷的米饭,绝对不会少的荤菜,在他们到达餐厅的时候,两份餐食已经打好放在他们经常坐的位置上。不止如此,白默涵过段时间就会拿出一大块酥糖给蓝锐,蓝锐并不喜欢吃甜食,但不可否认,在监狱这种地方,这种大块的糖简直就是鱼翅和鲍鱼,蓝锐不会回绝这种好意,因为对方根本不把这种施舍当一回事。
晚上是蓝锐履行义务的时候,熄灯之後,蓝锐会坐在白默涵的床边,看著他入睡。确实如他所说,什麽都不用做,只要看著就行,在蓝锐的注视下,那个让人找不到空隙的男人会慢慢放松下来,沈沈睡去。
一个半小时,蓝锐在完成任务後,会尽量轻手轻脚爬到上铺去睡觉。但每次,只要蓝锐的视线一离开,那个明明在沈睡中的男人就会醒来,他没有多说什麽,只是看著蓝锐爬上去离开自己。
还有一次,蓝锐在一个半小时的注视时,不下心睡著了,等他醒来时,看到的是不知道什麽时候醒来看著自己的白默涵,他没说话,蓝锐说了句抱歉後,重新看著他,他才继续闭眼睡过去。
需要有人注视著才能睡著,这绝对不是生理上的毛病,而是心理问题,蓝锐想让自己不去在意,却很难做到,也许是因为监狱太无聊了,也许是和这个男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蓝锐会忍不住去猜测,造成他这种心理问题的原因是什麽。
蓝锐发现,白默涵也是在逐渐变化的,在更加适应了自己的注视後,他会睡得更熟,有时候还会在睡梦中做出亲近自己的举动,靠近自己,甚至还有几次直接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蓝锐没有说什麽,而睡醒後的白默涵也没有表示出歉意,日子依旧这麽过著。
监狱篇 第二章 02
至於蓝锐的变化,则是没有注意到时间延长,原本的一个半小时,被逐渐拉长,两个小时,甚至有时候整整三个小时,蓝锐只是注视著这个男人,看著他放下一切防备地呈现在自己面前,看著他睡著时满足的表情,愈加地好奇,那种被吊起好奇心的感觉啃咬著蓝锐的神经,使他无法克制地想要去更加了解白默涵这个男人。
甚至好几次,他想要摇醒睡梦中的白默涵,问他,你把我当成了谁。
但,这是一个禁忌,不用白默涵强调,蓝锐就清楚地知道,在最初他问他理由的时候,他就拒绝了回答,他们只是交易关系,一场对蓝锐绝对有利的交易,如果不想打破这种平衡,就忍住不要去探究过多。
伸手抚摸著白默涵的睡脸,蓝锐享受著男人蹭著自己手掌的感觉,这是一种全然信任的关系,这个男人,曾经给过谁,如此的信任吗?他这样强大的男人,也曾将自己全然地托付给另外一个人吗?
蓝锐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淌,许久不曾出现过的欲望再次叫嚣起来,他想要征服这个男人,让这个男人再次将他的信任交给自己,是的,交给真正的自己,而不是某人的替身。
起床铃响起的时候,白默涵突然睁开双眼,看著一宿未眠的蓝锐,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无声息地炸了开来。
很多感觉是在潜移默化中转变的,之所以明明发生了改变却并不唐突,也正是因为潜意识里已经预知到可能出现的不同,所以才在不同到来时并不意外。
蓝锐看著白默涵的时间越来越多,不止是睡觉的时候,平时呆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时不时看向他,对此,白默涵没有任何不适,全然接受这种越来越露骨的视线,带著一定的强势与欲望,但他只是接收,没有做出任何响应。
起床,看书,吃饭,劳动,晒太阳,偶尔运动,吃饭,看书,睡觉。监狱本来就是千篇一律的生活,白默涵也没有什麽想要打破规律的欲望,每天过得很是惬意。和北派总是吵吵闹闹整出些新鲜的玩意儿不同,南派更多时候是安静的,和谐的。但从北派再闹也没敢闹到南派头上也能看出,南派的白默涵也不是好欺负的,如果真有什麽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监狱这样的帮派秩序,不可能一开始就形成,他们也是经过了无数场争斗之後才分割均匀,有短时间的和平期。说到底,监狱之所以会不太平,就是因为关押在这里的都是些内心狂暴的犯罪分子,太久的安宁会让他们不适应,总喜欢搞出点事情,整点乐子。
蓝锐很少会碰到北派的人,即便是南派的人,除了同房的几个,也很少见,他一般都待在白默涵的身边,同出同进,就像被贴了白默涵的标签一样。蓝锐本人并不在意这样的看法,在答应白默涵的交易时,就已经料想到这样的结局,北派还是南派,自己必然是要选择一派依附。
更何况,目前对蓝锐而言,最感兴趣的,就是白默涵这个人,他乐得整天和他粘在一起。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蓝锐已经可以大致推断出之前让白默涵完全交付出自己的人,是个什麽样的人。他拥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喜欢阅读侦探小说,喜欢吃大块的酥糖,是一个安静又温柔的人,他总是默默地注视著白默涵,而只有在他面前,白默涵才会彻底放松下来,也许白默涵总是活在追杀之中,看谁都像是要杀害自己的,对所有人都有防备,除了他之外,他用眼神慢慢将白默涵冰冷的外壳融化,告诉白默涵,他绝对不会伤害他。慢慢地,白默涵被他的爱感化,把他当成母亲的子宫一样,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在他的面前,白默涵终於放松了警惕,全然信任了他。
虽然不知道之後他出了什麽事情,但离开了他之後,白默涵再也无法找到那种放松的感觉,甚至影响到他的睡眠,所以为了更好地生存下去,他能做的,只有寻找替代品,不为了再次交出自己,只为了能有一个好的睡眠品质。
显然,蓝锐这点做得很好。白默涵经常一觉睡到天亮,仿佛是将好几年欠下的睡眠一次性还清。
监狱篇 第二章 03
要打破这样的局面,蓝锐想了很多办法,也做了一些尝试。白默涵并不抵触蓝锐的靠近,他接受他的亲吻,却阻止他的触摸。在白默涵看著侦探小说的时候,蓝锐时常会打断他的思路,用属於蓝锐的掠夺目光盯著他,在对方抬头回望自己的时候,便吻住他的唇,冰冷却柔软的唇,侵占他的口腔。这时,他并不会拒绝,而是带著一些宠溺任蓝锐掠夺著自己,也不在意被帮派中的其它人看到,但一旦蓝锐的手抚摸上他的身体,他便会抓住那只造次的手,并推开他,不再继续接吻。
这时的白默涵依旧保持著警惕,掌控著主导权,只有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会如初生婴儿一般全无防备。现在每晚的睡觉铃是蓝锐最喜欢的声音,这表示他能彻底拥有白默涵,熟睡中的他,会撒娇地抱住自己,蹭著自己,睡得香甜,并且不拒绝蓝锐的一切触摸。白默涵长得很出色,没有一个调教师不是外貌协会的,这也是蓝锐第一眼就对他记忆深刻的原因之一,他的鼻梁很挺,嘴唇很薄,耳垂抚摸起来很有质感,他的身材也很不错,肌肉匀称,没有赘肉,每晚,蓝锐都会抚摸他的身体,微微挺立起的|丨乳丨尖,安静地睡在草丛中的小象,修长有力的双腿。
只是触摸,一遍又一遍勾勒出身体的线条,并没有任何挑逗,即便是清晨的生理反应,蓝锐也没有对那发生变化的性器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只是看著它,描绘它的形状。因为接触过太多同性的性器,单靠外观就能看出一个人大致的性习惯。白默涵的性器很柔滑细腻,说明使用的频率不高,很干净,也说明他对此有一定的洁癖,不是谁都可以使他有xing欲去占有对方,甚至从蓝锐近日的观察可以得知,白默涵几乎是监狱里生理需求最少的一个人,每晚总会有此起彼伏地性茭呻吟,就连同房的另外两个人也忍不住几天就要来上一炮,但白默涵却只要蓝锐盯著他,然後呼呼大睡,屏蔽一切刺激xing欲的声音。
作为南派的老大,多少有些匪夷所思,作为男性,他就不怕闲言碎语麽?比如质疑你的性能力之类的。但就蓝锐的观察,南派的所有人都对他非常尊敬崇拜,也让蓝锐很是好奇,白默涵到底有何能耐,可以将那麽多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某日,放风时间,白默涵刚准备踏出狱房,就有两个南派的兄弟跑过来,一脸凝重地和他说著什麽,白默涵始终很镇定,至多也就是皱了下眉头</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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