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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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她与他之间的差距,云泥之别。

打开药瓶,她当着他的面取了一片药放进嘴里,可是自尊心和身体的条件反射真的无法关联,她还是没有忍住,吐了出来。

然后拿过杯子狠灌下一大杯的水。

她抚着胸口顺气,脸涨得有些紫了。

北臣骁看着她,黑眸深不见底,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伸出长指拭掉了她嘴角的水痕,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怕苦?”

温瞳咬着唇,也不回答。

而是重新取出一片药来,她从包里拿出一小罐巧克力豆,然后倒出五颜六色的一大把,混着那粒药一起放进嘴里。

北臣骁看到她十分艰难的将那些豆豆和药一起咽了下去,几乎都要噎到了。

温瞳闭着眼睛,眼角溢出湿意,药克力的味道混合着药的苦味儿,不是很好。

更难受的是那种心酸,那种被怀疑的无奈,那种人落窘境的悲哀。

却在此时,听见他幽幽说道:“下次我带///套吧。”

温瞳或许不知道,北臣骁很少向人妥协,这样破开荒的,第一次。

********

他差了司机送她上学。

温瞳受不惯这种待遇,她让司机停在山下的公交车站,然后用学生卡坐公车。

司机似乎被北臣骁叮嘱了什么,她要求,他就答应了。

对于北臣骁,温瞳对他的知解少之又少,他就像百慕大三角,神秘莫测,却又吸引着你更深的探究,想要解开它的秘密。

她支着额头,在本子上画来画去,早自习的铃声响起,她惊讶的发现,本子上竟然画着北臣骁的头像素描。

她急忙将那页纸撕下来揉成一团,做贼似的扔进了书桌里的垃圾袋。

停了几秒,似乎又不舍得,重新捡了回来,小心的夹进书页。

洛熙恰在此时走进来,带了一身的阳光气息,让整个灰暗的教室都明媚了起来。

他随意将书包往座位上一丢,长腿自然的屈起。

头转过来,趴在她的桌子上,漂亮的眼睛眨啊眨啊,“数学卷子,借我抄一下。”

“你每次都抄作业,自己都不写的吗?”温瞳这次很坚定,不准备借给他。

“你不知道,我很忙的。”他扒拉着自己的手指头,“我要打电动,要学跆拳道,还要背很多条条框框,真的很麻烦啊。”

见温瞳不为所动,他立刻大打同情牌,“你不会见死不救吧,一会老师检查作业,会罚我的,你知道那个四眼田鸡最喜欢罚人站走廊了。”

温瞳心一软,垂下长睫,终还是把卷子借给了他。

他忽然从书包里拿出一杯豆花放到她的桌子上,“谢礼。”

温瞳刚想拒绝,但是看到温记两个字,眼中不觉柔软了许多,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用钢笔点了点洛熙的背,“给你。”

“什么?”

“钱。”

“我有那么小气吗?”

“那我不要了。”

“没有人告诉你女孩子不要这么固执吗?”

温瞳淡淡一笑,看他接过钱,才将吸管插进去,美滋滋的喝着自家的豆花,这种味道简直太怀念了。

放学,洛熙要和她同行被她婉言拒绝了。

她独自一人坐公车到山下的站点,北臣骁的司机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很奇怪,北臣骁不在家,而且似乎一夜都没有回来。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温瞳都没有见过他。

她在心中小小的窃喜着,如果以后的十几天,他都这样消失就好了。

反正他不在,她放心大胆的一放学就回家。

晚上写完作业陪老妈看电视,早晨代替小乐去送豆花,生活简单快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那家别墅的主人,依然每天会放一张折纸和五块钱。

她站着奶箱前,熟练的叠着千纸鹤,脸上的笑容像春风一样飞扬。

抬头看时,上面的窗帘好像轻轻拉动了一下,窗帘后面有条淡淡的人影儿一闪而过。

温瞳没想太多,找了零钱便骑上车子离开。!!

求爱

北臣骁消失的第八天。

外面下着小雨,淅淅沥沥一整天。

温瞳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站在大门口,她摸向书包,嘴角一耷,好惨,没有带伞。

从这里到公交站步行也需要五分钟,她一咬牙,将书包顶在头顶,快速的冲入雨幕。

身后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十分急促。

温瞳倏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到洛熙骑着脚踏车追了上来,他的头发也被打湿了,校服上结着水珠,只因为那张帅气的脸,半点不显狼狈。

他单脚支住车子,从书包里掏出一把蓝色的伞,往温瞳手里一塞,嘴巴向后瞥了下,“上来。”

温瞳瞧了眼手里的伞,又瞧了瞧空荡荡的车后座,没有动。

她还不习惯冒冒失失的上别人的车。

雨越下越大,敲击着身旁的榕树叶,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洛熙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推过去,“喂,你想感冒发烧是吧,快上去。”

温瞳终于在车上坐好,撑起手里的伞,伞不大,两人各遮一半儿。

洛熙骑着车行驶在大雨中,风从对面吹来,他为她遮挡了大部分的雨水。

她将伞用力的向前倾去,自己的大半个身子几乎暴露在雨水中。

少年骑车的时候,后背微微弯下,双臂撑得笔直,湿漉漉的发丝紧贴着修长的脖子。

他突然回过头,正撞上她探索般的视线。

温瞳急忙低下头,数着手指头。

洛熙挑眉一笑,笑容如雨中的阳光,慢慢在嘴角绽开一抹美丽的弧度,好像有七彩的光芒闪烁着。

突然,这笑容摇身一变,带了丝狡黠。

同时,车子用力一震,温瞳惊叫,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腰。

少年的脸上浮上得意的神色,那只小手虽然冻得冰冷,但是他却感觉到了一股热热的暖流,从腰间直达心间。

丝丝沥沥的雨中,单车上的少男少女,彼此相依,飞转的车轮溅起晶莹的水花。

城市在雨水中渐渐朦胧,路灯一盏接一盏的亮起。

温瞳突然响起的电话在这雨声中显得有些突兀,她被吓了一跳,赶紧从口袋里翻找出来。

当她看到电话上的来电时,脸色突然一僵,指节发麻。

是北辰骁。

望了眼洛熙,他正专心的看着路。

温瞳不敢迟疑,小心的接起电话。

“在哪?”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听不出情绪,却让温瞳紧张起来。

“在。。在回去的路上。”

“山脚下的车站,我在那里等你。”

温瞳还要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了。

“麻烦你,停车。”

她说得突然,洛熙急忙踩住刹车,单脚支地,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已经多了一把蓝色的雨伞,她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谢谢你送我,再见。”

她顶着书包,快速钻进了雨幕,奔跑的脚下,水花溅起一圈圈涟漪。

而在不远处,黑色的世爵c8中,北臣骁正不紧不慢的抽着雪茄,他的目光从那跑远的身影上挪向了骑单车的少年,他此时正站在车子前,出神的望着温瞳消失的方向,眉宇间,笼着淡淡的失落与怜惜。

北臣骁的心里忽然一阵烦燥不安,他熄掉烟,一脚油门踩下去。

车子突然急行而过,溅起的脏水全部浇在了洛熙的身上,他咒骂一声,再抬头时,早已不见了那肇事车的踪影。

很快,又有一辆房车快速驶来,在洛熙的面前停下后,从里面跳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他撑着黑色的雨伞,正用白色的手帕擦拭着洛熙身上的脏水,模样说不出的恭敬。

洛熙望着那台远去的车子,皱了皱眉,然后抬起修长的腿,跨进了房车。

温瞳来到车站,左顾右盼不见北臣骁的身影。

偏偏这里地处偏僻,连个躲雨的站台都没有。

她抱紧了怀中的书包,瑟缩在墨绿色的站牌下,全身上下早就湿透了,被风一吹,冰凉刺骨。

北辰骁坐在车里,已经在抽第二根雪茄,后视镜中,温瞳不断的搓着双手,上下蹦跳着取暖,雨水沿着额前的刘海小溪一般的流淌下来,滑过尖尖的下巴,滑过雪白的颈,末入若隐若现的胸前。

雨越下越大。

他讨厌下雨,讨厌那种浑身**的感觉,可以将四面八方包围的雨水,会让人失去安全感。

而今天,他似乎格外的烦燥,雨中,她一手抓着那少年的腰,一手为他撑伞的画面成功的点燃了他的怒火,原来他消失的这十多天,她竟然跟那个男生私混在一起,这个私混很快就在脑海中升级成拥抱,接吻,上床。

鹰隼般的眸底渐渐积了冷色,危险而残暴的光芒覆盖了原本的冷淡。

他有心要惩罚她。

温瞳掏出电话,翻到最近的通话记录,冰冷的指停在北辰骁的名字上,思索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按下去。

她收好手机,继续等待。

穿过雨帘,站台上那个女孩儿已经慢慢的蹲下身子,用胸口紧紧的护着怀里的书包,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水浇得睁不开眼睛,她瞌了双眸,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滴,微微颤抖着。

那小小的可怜的一团突然让北臣骁觉得心慌意乱,他想起那一年,也是这样下着大雨,他开车赶过去的时候,沛沛如一只受伤的小兽,浑身湿透的蜷缩在雨水里。

他打开车门就要飞奔过去,却在这时,有人先他一步来到了沛沛的面前,他脱下自己的风衣将沛沛裹进了怀里。

他想,他不会忘记,他当时是以怎样一种心情,眼睁睁的目送着他们相视而笑,迈着平稳的步伐踏入深邃的雨帘。

从那以后,沛沛出国了,跟着她最爱的那个男人。

一晃三年,不曾相见。

年轻气盛,赌气的不曾去追,现在想想,如果那时能够强硬一些,也许结局早就不同。

时光流转,画面重新切回到了眼前。

同样的一张脸,不是沛沛,却拥有沛沛的魔力。

北臣骁按熄了手里的雪茄,眸色深沉。

再抬头,目光突然凌乱。

雨中的站台,孤寂萧索。

那个本来蹲在角落的女孩儿突然间倒了下去,身下,漫过大片的水痕。!!

救星

打开车门,北臣骁孤身冲入雨中,雨水迅速淋湿了身上昂贵的手工西装。

他一把抱起昏迷在地的女孩儿,失声呼唤:“温瞳,温瞳。”

雨水蹿进嘴里,有些咸涩的味道,滴落进死水般枯寂的心,击落一阵不安。

女孩儿不应,苍白的脸色像一张白纸,薄薄的唇失了血色,青紫一片。

只有那微颤的睫毛还在呼应着浅浅的呼吸。

北臣骁伸手往她的额上一探,掌下滚烫,她发烧了。

来不及多想,抱起昏迷的女孩儿大步走向远处的车子。

*******

“烧到39度,老天,你的心是屎做的吧?”

女人修长的指猛戳着北臣骁的胸口。

他不紧不慢的拿开那只不知死活的手,脸色冷肃,“不想要了?”

“切。”

炎忆夏识相的闪到一边,北臣骁这种男人,惹他一次,他还可以不动声色,如果继续得寸进尺,她真要考虑这只救死扶伤的玉手的归处了。

炎忆夏是北臣骁的私人医生兼唯一一位女性朋友。

她一身干净利落的小西装,齐耳短发,处处透着种干练,又有种男儿般的潇洒。

用北臣骁的话说,他从来没把她当成是女人。

垂眸望向床上的女孩儿,一头长发凌乱的散开在洁白的枕头上,薄唇轻眠,长眉微蹙,无意勾勒出一副诱惑的图画。

白嫩的手背上贴着胶布,太瘦,甚至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他甚至想,她是不是长期营养不良。

“这么小你也忍心上,你是不是有恋童癖?”

炎忆夏为温瞳掖好被角,调了调吊针的流速,毫不客气的出言讽刺北臣骁。

“我给她做过全身检查,她那里很脆弱,拜托你悠着点。”

“听说你的医院要搞一个残疾人免费医诊项目。”他故作深思,“ec国际也许有兴趣。”

“唉呀。”炎亿夏的表情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谄媚的陪着笑脸,“其实外界对你的认知都是错误的,像您这么善良,美丽,纯洁,又富有爱心的老总,真的是不多了。”

“。。。我有恋童癖。。。”

“这女孩儿十八了吧,十八早就成年了。”

“你变脸可真快。”

“能屈能伸嘛。”

“那就回去写一份报告给我,看我心情。”

“是是是。”

炎忆夏乐颠颠的回去写报告了。

北臣骁走到窗前,雨什么时候停了,远处的海面一片辽阔壮丽。

心里吁出一口气,幸好,只是发烧。

******

温瞳眨了眨眼睛,天花板上的雕刻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似乎已经睡了很久,睡得头都沉甸甸的。

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下了地。

她知道这是北臣骁的别墅,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她似乎看见了他,他的脸还是出奇的好看,只是那双漂亮的眼中似乎夹杂着不安,她可不可以认为,那是在关心她。

她躺在他的臂弯里,竟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定。

心中有柔软的涟漪荡漾,再抬头时,已经来到了走廊。

踩在消音地毯上,静静的听不出任何声息。

他把她的书包放到哪里了,她还有作业没有做完。

她知道他卧室的方向,所以一路找了过去。

抬起手,正准备轻叩门扉,忽然里面传来一声娇吟。

“臣,你好坏哦,弄得人家好痒。”

“嗯,快一点,再快一点。”

“臣,哦。。臣。。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一声一声如尖利的针扎在温瞳的耳膜上。

她不是一个喜欢偷窥的人,可是此时此刻,一种莫名的心思驱使,温瞳往前一步,将脸贴在了门上。

这是他自己的家,所以,他的门只是虚掩着,轻轻一使力,便推开了一条缝。

透过这条缝隙,可以清楚的看到深棕色的地板上散落着零乱的衣物,其中不乏女人的内//衣裤,再向上看,便看到一张超级大的床,床上的被子凌乱不堪,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正赤身/祼、。体的背对着门,漂亮的红色卷发直垂腰际,她叫得十分**,头向后仰着,似乎十分卖力的取悦着床上的男人。

温瞳的目光看向那个赤着上身,眼光深沉如海的男人时,顿时像是触了电,她慌不择路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带动了门,发出不太明显的一声响动。

但这细小的响动还是惊动了北臣骁,他望过来,正看到一条淡淡的影子狼狈离开。

唇角一勾,淡漠的冷笑。

“臣,不准你看别处。”

女人风情万种的搂住他的脖子,他低哼一声,反身将女人压到身下,反客为主。

温瞳一路逃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直到锁上门,坐下来,一颗心仍然抑制不住的砰砰乱跳。

不管她怎么努力,眼前总是浮现出北臣骁和那个女人交缠的画面,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胸口里像被塞了棉花,堵得发慌。!!

道理值几个钱

她早就知道,他那样的男人,必然是百花丛中过,他对她,也只是一时的性趣而已,而她对他的世界,一点都不了解,他有女人也是再正常不过。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难受,不安,烦燥,整个人仿佛在树林里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索性,她闭上眼睛,对着窗外大声的背诵诗词:“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温瞳将所有她会的诗词全背诵了一遍,一直背到气喘吁吁,这才觉得心中的气息平复了不少,好像有些不愉快也随之变得轻浅。

远处的海面一片</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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