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他随意的问身边的保镖,“检验结果怎么样?”
“先生,小姐的血型没有丝毫的问题,与我们那里留的底子一模一样。”
白明志听了,心里的疑虑终于打消了。
这世间,可以模仿人的相貌,却不可以模仿人的血液,他几乎可以确定,里面坐着的就是他的侄女。
“先生,我们刚收到一个消息,运到的那批军火突然被边界警方扣押了,看来需要您亲自过去一下。”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们跟那边警方的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
“据说是他们换了新的上司,为人比较严苛。”
白明志想了想,又转头望向大厅,凌少晖正坐在温瞳的身边跟她低声交谈,两人不时轻声而笑,看上去十分恩爱。
他点点头,“好,备车吧。”
突然听说白明志要走,温瞳和凌少晖显然吃了一惊,同时心下也暗暗松了口气。
“大伯,不是说好要在这住一晚的吗?”温瞳急忙挽留,带了点撒娇的意味,“你从来都没有在我这个小地方住过呢。”
“生意上临时有事,我必须要过去一趟,改天吧,大伯一定好好的陪陪你。”白明志轻轻拍了拍温瞳的肩膀,“手上的伤要注意了,别沾了水。”
“等我的伤一好,我就给大娘做插花。”
“你大娘知道你这么惦记她,一定高兴死了,好啦,你们也别送了,别着凉了。”他看向凌少晖,“少晖,辛苦你了。”
白家人对于凌少晖,一半是欣赏一半是感激,如果不是他一直以来的悉心照顾以及高超的医术,白沛函恐怕支撑不到现在。
“大伯,您放心,沛沛是我的未婚妻,照顾她是我理所当然的事情。”
“嗯,有你在,我自然是一百个放心。”
白明志又嘱咐了几句后便坐进车子,他朝两人挥了挥手,身下的越野车便疾驰而去。
一直目送着他的车子消失,温瞳和凌少晖才长长舒了口气。
两人如释重负的对望了一眼,轻松的笑了。
这短短的一上午就像是打了一场仗,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掉以轻心。
凌少晖将温瞳推回客厅,她赶紧站起来活动筋骨,轮椅这东西要是病人坐着会觉得可以代步,但是正常人坐着简直就是枷锁,动也不是,静也不是。
看她左三圈右三圈的做着伸展运动,凌少晖站在一边笑,“我真想知道,如果大伯去而复返,看到你活蹦乱跳的像个兔子时的表情。”
“你可别吓我,我这都紧张一上午了。”温瞳边做操边紧张的往外看。
“怕什么,一定是北臣骁做的手脚,要不然大伯不会这么匆忙的离开,那个男人的本事还真是不小。”凌少晖耸耸肩,这个男人曾经还是他的情敌呢,不过幸好,他移情别恋了。
温瞳听到北臣骁三个字,刚才还一脸解脱般的兴奋,突然睫毛一垂,悻悻的说:“出了一身汗,我去洗澡了。”
“你的伤口别碰到水。”
“嗯,我会注意的,谢谢。”
温瞳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简单的衣服,因为时差,她现在才感觉到困,钻进被子便闭上眼睛。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窗外有一大片金灿灿的油菜花田,此时花开正盛。
她趁着凌少晖不注意便悄悄的溜到花田里。
有一些细细的雨丝落了下来,清凉的洒在面孔上,金黄的花田被雨丝笼罩着,被不同颜色的小楼包围着,被群山环抱着,质朴而清淡的花香在鼻尖萦绕,让人忍不住陶醉其中。
温瞳穿着小碎花的上衣,白色的七分裤,黑发如墨,站在花田中就像是一幅小清新的画卷。
她低头嗅着花香,脸上带着痴痴的陶醉。
怪不得白沛函会在这种地方养生,每天鸟语花香,闲适潇洒,真是人间仙境。
一只蝴蝶收起翅膀落在花瓣上,她轻轻的伸出手,那蝶便轻盈的飞上她的指尖,她高兴的笑起来,朝它轻轻的吹了口气,粉腮玉面,恍若精灵。
蝴蝶挥动翅膀轻轻的飞了起来,飞过眼前的花田,飞上湛蓝的天空。
温瞳笑意盈盈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它,直到看见花田那一侧站立的人影。
他一身黑色休闲装,衬衫随意的敞开着,幽潭般深邃的黑眸泛着种奇异而柔软的光泽,仿佛油菜花细腻的花瓣。
端端一站,便是一幅水墨清颜,凝眸处,这世间万物皆不如他瞳孔中印入的那个人影。
她的耳际别了一朵新鲜的花儿,衬着一张小脸更加的明媚,绵绵细雨中,微湿的眼眸中腾起一阵水雾,隔着南北半球的汪洋,隔着飘渺的一片花海,与他遥遥对望。
风撩起她的发稍,粘湿了,凝着花香。
他自花田中的阡陌中走来,身后,繁花似锦,岁月如歌。
她几乎不相信,那个人真的是他。
可是,真真切切的,已经离他几步之遥的熟悉眉眼真的是他。
她用小手捂住了嘴巴,拼命的忍住了眼中的温热源泉。
面前的油菜花渐渐的被雨水淋湿,她的眼睛也沾了雨水,开始模糊不清。
雨丝洒在他的黑色上衣上,形成一层白色的水气。
他伸手掸掉她发丝上的水珠,动作温柔的,仿佛是拂去稀世珍宝上面的灰尘。
他望进她的眼中,扬起好看的嘴角。
“hi!”:!!
迟到的祝福
他伸手掸掉她发丝上的水珠,动作温柔的,仿佛是拂去稀世珍宝上面的灰尘。
他望进她的眼中,扬起好看的嘴角。
“hi!”:
温瞳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美眸,长长的睫毛在雨中抖动着,上面的两滴水珠像是马上要从树叶上滚落下来,晶莹剔透。
这个世界太神奇了,为什么只是睡了一个下午觉,这个男人就出现了。
她的心抑制不住的狂跳,眼眸中泛着奇异的流彩,倒映进他阖黑的瞳孔中。
他突然长臂一伸将他捞进怀里,抱着她纤细微湿的身子,一声叹息落在耳畔,“抱歉,我来晚了。”
说得这样自然,就好像是他的迟到是被什么事耽搁了,也好像他们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温瞳依然是呆愣的,脸贴着他的胸口,他的心跳有规律的传进耳膜,一声一声的沉稳有力,带动着她紧张的心跳也跟着缓慢了下来。
“雨下大了,进去吧。”
他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往屋子里走。
她的视线垂在被他包握的两只手上,一黑一白,视线分明,一大一小,蕴含包容。
她突然觉得心里哽得难受,好像有许多话想说却无法说出口。
只能乖顺的像只小猫,被他牵着,唯唯诺诺的前行。
凌少晖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嘴里悠闲的哼着当地的民歌。
当他看到手牵手走进来的两个人时,手中的菜刀咣当一声剁歪了,面前的西红柿滚了两下滚下了案板。
他眨巴了两下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跟温瞳刚才的表现无异。
放下菜刀,凌少晖急忙打招呼,“北臣先生。”
尽管他对北臣骁的印象说不上好,但是他毕竟是帮助过自己和沛沛的人,必然要怀着一份感恩之心。
可是在看到他牵着温瞳的手时,他的心里还是闪过一丝异样,长相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很容易给其它人造成错觉,就像现在,他需要在心里不断的提醒,那不是沛沛,那不是沛沛。
北臣骁向他点了下头,“打扰了,我可能要在这里多呆几天。”
温瞳惊讶的望向他。
文泽说,他明天就会派飞机过来接他们回去,他怎么又说要呆上几天呢。
她不知道,白明志现在被警察拖住了,一时半刻不会出现在y国,所以这几天,她是自由的。
“去换件衣服吧,都湿透了。”他宠溺般的弹了弹她的额头,语气温柔的可以溺死人。
温瞳一直如梦如幻的,听到他蛊惑般的声音,她几乎是不由自主的举步上楼。
他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才转头对木偶一般立在那里的凌少晖说:“凌先生,我跟你商量点事。”
说是商量却是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
温瞳换了衣服下来后,就看到凌少晖提个旅行包站在门口,好像是在等着跟她告别。
“少晖。。”这个称呼她竟然已经喊得习惯了。
北臣骁一听,眉头敛了敛,但心底的醋意还是被很好的压制了下去。
他不会忘记自己这次前来的目的。
见温瞳小步跑过来,凌少晖摆出一副被压迫者的弱势姿态,暗暗瞥了那边的男人两眼。
温瞳自然就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走了,于是跟着他的目光也狠狠瞪了北臣骁一下。
北臣骁不以为然,事不关已的欣赏着屋里的摆设。
“沛沛一个人留在国内,我也很担心,本想着明天一早就走,既然北臣先生安排了飞机,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凌少晖解释说。
“我也跟你一起走。”温瞳转身就要去收拾行李。
凌少晖一把拉住她,“恐怕不行,这次的直升机只有两个位置,除了飞行员只能坐一个人。”他安慰的说:“你先住两天,北臣先生会负责把你送回去的。”
“可是。。。”
“凌先生,该走了。”北臣骁看了眼表,催促。
凌少晖只好匆匆说了声再见,逃也似的离开,他怕晚一步,那个男人会直接动手将他丢出去。
温瞳一脸无奈的转过头,望着男人的目光仿佛在问,你想怎么样?
北臣骁不理会她质问的目光,拉过她的手走到餐桌前坐好。
她被按坐在椅子上,狐疑的望向他。
只见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铁盒,往前一推送到她的面前。
“打开看看。”
她不动,提防的表情生怕是炸弹一类的东西。
他好笑的盯着她,再次做了一个打开的手势。
温瞳低下头,终于伸出十指缓缓掀开铁盒的盖子,扑面而来是一股奶油和水果混合的香味,入目是一块精致的小蛋糕。
她脸上的表情闪过惊讶,惊喜,抬起头,纳闷的望着笑得一脸得意的男人。
他千里迢迢的坐了这么久的飞机飞过来,只是为了送一块蛋糕?
这个男人,疯了吧。
北臣骁将一只闹钟放在她面前,小巧的闹钟是粉色的,上面印着卡通动物图案。
温瞳抚摸着这只闹钟,眼中流露出怀念的光彩。
她住在北臣骁海边别墅的时候,这只闹钟是他买来的,说是留给她起床用。
她当时还坚持说,自己的身体内有生物钟,比这个要准,虽然是这么说的,可这只粉粉的小闹钟她太喜欢了,一直摆在床头上,不开心的时候就摆弄一番。
没想到他竟然把这只闹钟带来了。
再看闹钟上的时间,她有些怔忡。
二十三点五十七分!
北臣骁坐在她身边,大手揽着她的肩膀,语气温柔的说:“在滨城,今天仍然是十五号,所以。。。”他薄热的唇贴上她娇俏的小脸,唇间溢出几个温暖动人的音节,“生日快乐。”
一声迟到的生日祝福,一块姗姗来迟的生日蛋糕。
在温瞳初来的那个夜晚,她以为没有蛋糕,没有祝福,只有一碗海鲜面,可是转眼间,蛋糕和祝福都有了,恍惚的,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她激动的握紧了一双小手,眼中浮出晶莹的水花。!!
失忆了
她其实并不在乎每年一度的生日,以前是和林东丁丁一起过的,也有在学校草草过了的时候,今年的十五号之所以这么特殊,是因为她再次遇上了这个男人,算得上是她和他过得第一个生日。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聪明的,那天在车上她和丁丁无意中的对话恐怕早被他听进了耳朵,她甚至还幻想过,他会送一份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给自己,不需要多么贵重,只要是他送的,她就会很喜欢。
但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她早已不期待这个生日这份礼物了,她甚至把今天当成了一个死结,以后都不想再过生日,因为生日只会让她想起最痛苦的事情。
“傻坐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许愿吃蛋糕。”
北臣骁的大手强迫的挡住了她的眼睛,催促着,“许愿。”
他平时最不信这一套,可是为了讨这个小女人开心,他愿意照着她喜欢的程序来。
温瞳慢慢将握着的双手放到胸前。
其实愿望她早就想好了,她只希望他们一家三口能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
见她放下手,他用叉子叉了块蛋糕放进她的嘴里。
她向后闪了一下,同时问:“你做的?”
他自豪般的点点头。
她脸上的惊讶无限的扩大,微张的小嘴中被很快塞入一块蛋糕。
奶油爽滑香甜,蛋糕绵软细腻,她有些不相信是他做的。
忽闪着美眸,似乎在求证。
他说:“不相信?明天我再给你做一个。”
她想,他堂堂北臣骁不至于说这种谎话吧,于是,她信了。
她嚼着嘴里的蛋糕,甜腻腻的滋味从唇齿间一直传递到了心尖儿,此时此刻,仿佛所有的不快都被这甜味给溶化了。
“再吃一块。”他叉着蛋糕递到她的嘴边,歪在她耳侧的脑袋探过来望着她。
她很听话的张开嘴巴,可面前的蛋糕一变,变成了他火热的唇,一只大手扣紧了她的后脑,让她可以和自己贴得更紧密,灵活的长舌霸道的和她纠缠在一起,时轻时重的吻着她。
她的嘴里有淡淡的奶油香,他仿佛吞食着人间美味,贪恋的吮吸。
她脸红的推他,却被他反扣了双手,吻得更深。
这个吻缠缠绵绵的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她呼吸困难,脸色酡红,一双眼眸蒙了层水雾,有些恼怒,也有些害羞的瞪着他。
他伸出长指按着她水嫩略带红肿的唇,声音华丽性感,“别露出这么渴望的神态,时间来日方长。”
渴望?他是用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温瞳别过头,他突然又靠过来,温温的舌尖在她的唇角舔了一下,那里沾了一点白色的奶油,他灵活的舌头一卷一收,好像尝到美味,认真的品尝起来。
“你脏死了。”温瞳急忙拿了餐纸把嘴巴擦干净,低头,脸上红云朵朵,“我少晖刚才做了什么吃的。”
她起身,他一把按住,不悦的提醒,“他叫凌少晖。”
她想早点吃东西,只好由着这个男人,“知道了,凌少晖。”
他这才满意的放开手。
温瞳捡起凌少晖做了一半儿的饭菜继续忙碌,北臣骁倚在门口,监工似的看着她。
她被看得不自在,丢过一棵葱给他,“剥开净。”
这颐指气使的口气让他很不爽,但是不争气的两条腿还是迈了过来,拿起那根大葱开始剥皮。
剥去外面的葱衣,露出里面白嫩的葱心,他盯着大葱的眸色一紧,好像联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她的小手伸过来,“再剥一棵。”
他把葱接过去丢在料理台上,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急急的往胸前一带,声音沙哑的说:“我不想剥大葱了,我想。。。”暧昧的目光游移到她的胸口,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微敞的圆心领下露出两根形状优美的锁骨,“我想剥衣服。”
温瞳懊恼,这个男人总能随时随地的说出这种让人面红耳赤的话,简直不害臊。
“北臣骁,你走开,厨房不欢迎你。”
温瞳用力将他推出去,哐的一声关上玻璃门。
转身,温瞳摸了摸发烫的脸,嗔怪的一跺脚,小女人姿态尽显。
隔着一层印花玻璃,北臣骁自然的将这一幕收进眼底,他勾起唇角,屈指轻轻敲了两下玻璃门,用唇形无声的说:“晚上再剥。”
叭,一块西红柿丢了过来,正砸在他映在玻璃门的脸孔上,虽然隔着玻璃,但是西红柿好笑的粘在他眼睛的位置,看起来像一只独眼龙。
北臣骁急忙直起身子,摸了摸虽然没被打到但是好像溅满了西红柿汁的眼睛,抱怨的嘟囔,这个女人,来真的。
成功的赶跑了那个捣乱的男人,温瞳继续做她的料理。
材料都是现成的,有些食材甚至已经切好了,所以很快,两份西式煎牛排便准备完毕。
北臣骁放下手里的报纸,随便折起来放到一边。
这是第二次吃到她亲手做的食物,第一次是六年前,那个雨夜,那碗面条。
他直到现在还无法忘记那碗热腾腾的煮面的味道,她坐在桌子对面笑意盈盈的问他,“北臣骁,好吃吗?”
他看着她,仿佛是看到了另一个人,她总是把面条捞给她,自己喝汤,然后问他,“阿骁,好吃吗?”
原来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有些人,有些味道已经亘古不变,再无他人他味可以替代。
香嫩的牛排做到七分熟,切下一块放入口中,烤肉的香味传递舒展至口腔的每一个味蕾,在其中盘旋游走,牛肉那种原始的口味发挥得淋漓尽致。
北臣骁难得满意的称赞,“不错,有大师的水准。”
温瞳默默的切着牛排,没有他那种闲情雅致,她其实一直在想,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而且表现的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明明之前,他亲眼看到她在床上的那副姿态。
以北臣骁的个性,完全不会当做没事,她抬起头,有些惊愕的望着他。
难道,他失忆了?!!
你说,我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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