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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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御医一听,就招手让贾玖过去,给他细细地把过脉、看过他的舌头,又是一脸凝重地叫人去取药渣和药包。

贾赦吓了一跳,道:“御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风御医没有回答,而是在细细地检查过药渣和药包之后,这才道:“小丫头,你这药只吃过一次是不是?”

贾玖点了点头。

风御医道:“而且这一帖药你还没有吃光,吐了许多是不是?之后也没有让下面给你重新煎药。”

贾玖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药太苦了,我真的只是想一口气喝下去的,只是没有想到喝得急了,呛到了。丫头们也的确跟我说过要给我重新煎药。只是我们家的那些奴才,一个个都大牌得很。就是我是家里正经的姑娘,若是要他们多配一帖药,还不知道他们在背地里有多少话呢。所以我就没有让丫头们重新煎。”

“而且你还吃了山楂糕和绿豆糕。”

贾玖长大的嘴巴:“您怎么知道?”

“你的牙缝里面还留着残渣呢。”风御医忍不住笑了,抬头对贾赦道:“这孩子的运气好。这药只吃了一帖,又呛着了,没有用很多。之后又吃了不少山楂糕和绿豆糕。山楂和绿豆都是解毒的,故而无事。”

贾赦一听,道:“怎么,我这孩子也中招了?”

风御医拿起药包里面的一味药道:“这是鸭掌草,跟鹅掌草外形很像,但是药性完全相反。还有,这药包里面多了一味五味子,这五味子跟另外一味药相逢,能够诱发心绞痛。就是身体康健的大人遇上的,也会一日日地虚弱下去,更不要说心脉不全的小孩子了。这两味药,再加上这鸭掌草,足够一点一点耗尽这孩子的生气。”

贾玖想了想,道:“那,请问有没有可能是下面的人弄错了药?”

风御医道:“不可能。如果是下面的人弄错了药,那么这药包里面就不能少了鹅掌草。毕竟鹅掌草和鸭掌草不是那么容易就分辨得清的,甚至有些行医多年的老大夫也有可能弄错。可是这药包里面只有鸭掌草却没有一根鹅掌草。贾将军,若是需要报官,老夫愿意当堂作证。”

贾赦贾琏都已经吓傻了。还是张烨先反应过来,一跺脚:“表弟,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报官!”

贾琏这才反应过来,冲了出去。屋里的丫头婆子们立即有人低声啜泣起来。

贾赦又惊又怒,喝道:“哭什么,人还没死呢!还不叫人将大门侧门偏门角门都关了!”又对张烨道:“贤侄,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实在是不像话。如今我需要修养,你表弟是个半大的小子,不曾经过事儿,你表妹更小,这家里每个人支应可不成。能否请贤侄回去跟岳父美言几句。几位嫂夫人我是不敢奢望的,只求能够借位侄媳妇照应两天才好。”

看着贾赦这个样子,再看看站在边上红着眼睛的贾玖,就是个铁人也软了心肠,更不要说张烨也知道,自己的祖父祖母心中也确实记挂着贾琏这个外孙,哪里会不应的。

12

史湘云在位置上已经是相当不耐烦了,偏偏贾宝玉在他这里碰了几回软钉子以后,就回头去找薛宝钗聊天,更让他不痛快。看见贾玖抱着贾琮,带着两个陌生的女孩子过来,史湘云当下就跳下地来。

“二姐姐,这就是两位表侄女儿罢?长得还真是整齐,就是黑瘦了一点,眉宇间到有几分眼熟呢。”

贾玖笑道:“他们是姑妈的亲孙女儿,姑妈跟父亲和二叔同父异母,自然是像的。”

张倩看见史湘云过来,早就弯下腰去给史湘云见礼,张清也跟着照做。

“见过史大姑姑。”

“免了,免了,都快起来罢。”史湘云连连挥手,又指着张倩道:“二姐姐,刚刚你们进门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孩子眼熟得紧,却不知道哪里见过,他妹妹也是如此,真真叫人好生奇怪呢。”

边上的薛宝钗表面上跟贾宝玉说着话,其实早就支着耳朵偷听了,听史湘云这样说,更是微微一笑。他不出头,却有贾宝玉开口。贾宝玉最是喜欢在女孩子身上花心思的。他身边的女子大多漂亮可爱,尤其以薛宝钗为最。听史湘云这么一说,立即道:“我看这位姐姐也好生眼熟,竟跟宝姐姐有些仿佛呢。”

张倩立即弯下腰去,道:“表叔说笑了。晚辈可当不得表叔夸奖。”

史湘云听见贾宝玉称呼张倩为姐姐,心中暗恼,听见张倩跟贾宝玉强调辈分,立刻转怒为喜。他素来是知道贾宝玉的,贾宝玉经常用姐姐妹妹拉近与女孩子们的关系。若是张倩默认了,贾宝玉说不定就找出许多理由黏了上去。可张倩却直呼贾宝玉为表叔,看着亲近,其实疏远,用辈分隔开了两人未来可能的某些事情。

张清也道:“可不是。二表叔,方才姑姑已经明明白白地告知我们的辈分了,您却还是弄错了。若是让长辈们知道了,长辈们舍不得责怪与您。一定会牵连我们姐妹。”

贾宝玉啊呀一声:“是我的不是,让两位……侄女儿委屈了。”说着就过来作揖赔罪。

张倩张清姐妹连忙闪开,口中还道:“表叔这是做什么?若是让长辈们看见了,必定责怪我们猖狂,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还请表叔恪守礼仪,让我们姐妹有片瓦栖身才好。”

张倩眼里水光滟潋,一双明亮的眼睛,如今朦胧着一层轻雾,如泣如诉,就好像贾宝玉再做点什么。他马上就要落泪一般。这副模样落进贾宝玉的眼里,就好像一道闪电击中了他一般,当场就让他定在了当地。(w

张倩很了解贾宝玉,知道这样绝对有效。而事实也跟他预料的那般,贾宝玉看傻了眼。史湘云和薛宝钗两个却如临大敌。张倩知道,从今往后,史湘云和薛宝钗两个绝对会帮助自己隔开贾宝玉,从此以后,自己姐妹两个就不用担心这个活宝会经常来纠缠了。

薛宝钗一直跟在贾宝玉身后半步,此时才开口道:“这位是张家表侄女儿罢?怎么不见嬷嬷跟着?二妹妹可是委屈了两位呢。”

贾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史湘云抢着道:“还说呢。连二姐姐自个儿都没有嬷嬷,又如何能为两位表侄女儿请嬷嬷?如今这京里的好嬷嬷可难找呢。还有,宝姐姐,这两个孩子的祖母是二姐姐的亲姑母,是我的表姑姑,跟宝姐姐你却没有多少关系。这声侄女儿。我们能叫得,你可不能叫。”

薛宝钗一愣,继而心头火起。史湘云这话明着是提点各人的关系,暗地里却是挤兑自己,直指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商家女。没有这个资格叫官宦人家的小姐为表侄女儿。薛宝钗心中暗恨,如果自己的姨妈在场,自己哪里会受这样的气!

薛宝钗到底已经经历过大事情,心中怒火燎原,可他的脸微微一抬,就换上了和煦的笑容,赶在贾宝玉开口以前,道:“说得也是,是我见了这两个孩子心中喜欢得紧,倒忘记了这不是自己家里。对了,我听说你们姓张,那你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张倩和张清对视一眼,张倩微微颔首,笑答道:“是,我是姐姐,这是我的孪生妹妹。您就用大姐儿二姐儿唤我们便是。”

薛宝钗不觉微微张开了眼睛。他原以为张氏姐妹会称呼自己,那样自己就能够顺势叫他们表侄女儿了;或者他们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然后他就可以呼唤对方的闺名。谁想到这两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只告诉他的排行,以后就是要称呼他们,也只能用姓氏+排行来叫唤。

但凡有规矩的人家,女孩子的闺名是不可能由着人叫唤的。即便正经的名字一辈子用不到几回,可是能保密就会保密。就好比史湘云,就是他从小经常出入贾家,几乎是贾母一手带大的,贾家的人都称呼他云丫头云妹妹,可是会这样叫他的,都是长辈,或者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贾家的姑娘们和贾宝玉而已,其他人,无论是宁国府的尤氏还是下面有些体面的奴才,都是用史大姑娘称呼他的。只有薛宝钗,来了以后,贾家上上下下,无论是主子奴才,都是用宝丫头宝姐姐宝姑娘来称呼他,就好像他是鸳鸯鹦哥之流一般。薛宝钗的心里不舒服着呢。

这次张氏姐妹来了,薛宝钗原来是想拖这两个垫背,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容易就绕过了他言辞里的陷阱。

根本就不像乡下来的丫头。

有这样的看法的,不仅仅是薛宝钗,还有一直在边上看戏的贾元春。

贾元春道:“我方才也在好奇呢,这两个孩子,说是乡下来的,可这身气派,倒像是从小在我们家长大的。尤其是这个姐姐,跟宝丫头就很像,他妹妹倒是跟云妹妹一般,也是个淘气的。可惜,就是黑瘦些,想来在家里吃了不少苦。不过无妨,既然来了这府里,就安安心心地住着,若是得了闲儿就找你姑姑们玩耍。好生养上一阵子,就会变得漂漂亮亮的,不输二丫头。”

张倩笑道:“大姑姑取笑了,晚辈若是能有二姑姑的一半就知足了。”

贾元春道:“说的也是。今年这家里的事情也够多的了。有一个二丫头就够了,若是来两个,只怕这屋顶还要好生修一修呢。”

张倩一愣,正待好生想一想,就听见贾宝玉道:“大姐姐,我方才还在遗憾,两位侄女儿五官倒是生得精致,可惜就是黑黄了一些,人也瘦,在姐妹中不够出彩。原来他们好生样样还能够变漂亮?”

贾元春道:“我记得三十年前,京中有一句话很流行,至今在内宅中海广为流传,那就是这是世界上没有丑女子,只有懒女子。任何女孩子,只要家境不是那么糟糕,好生保养自己,再好好地打扮一番,都不会丑得让人摇头。”

贾宝玉一听,大感知己,道:“这是谁说的?”

贾元春这才惊觉自己失言了,便道:“我倒是忘记了这话最开始的时候到底是谁说的。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贾宝玉道:“何止是有道理,那可是非常有道理呢。只是两位侄女儿为何不好生保养自己呢?”

贾玖一听便笑了:“宝玉,你这句话跟晋惠帝的‘何不食肉糜’有异曲同工之妙。”

贾宝玉红了脸:“二姐姐,我是不是又说错了话?”

贾玖道:“你说呢?”

薛宝钗道:“宝兄弟,女孩子要娇养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至少,这衣裳要有人洗,屋子有人打扫,还要有好衣裳好衣料,更要吃的好睡得好。哪一样不要银钱?宝兄弟,经济学问,你也该了解一二才对。”

贾宝玉听了就撅起了嘴,道:“又是铜臭。”

史湘云虽然不喜欢薛宝钗,可是昨天贾宝玉还为了这经济之事蔑视了自己已经过世了的祖父父亲呢。人都说,死者为大,自己的祖父和父亲怎么着也是他的长辈,贾宝玉鄙视自己的长辈,难道他还要附和他?

史湘云转头便道:“听说你们在家里很不容易,明明是长房嫡女,还要操持家务?”

张倩道:“是的。三十年前京中出现了一位妖妇,勾结老义忠亲王祸害忠良,祖父也是被他陷害排挤的众多臣子之一c父回了故乡以后,故乡也发生了一些事情,祖父虽然竭力支应,到底坏了身子,不能再度出仕。后来家境更是艰难,连祖母和母亲婶婶们也都不得不亲自动手。我们虽然是长房嫡女,可没有落地父亲就没了,母亲也积劳成疾,在三年前便撒手人寰……”

史湘云心中怜意大起:“我也是襁褓之中没了父母,依附着叔叔婶婶过活。还好老太太经常将我接过来,不然我也没有这么松快的日子。”

张倩道:“史大姑姑就是没了父母,也是公侯之家的千金小姐,想来府上的两位侯爷侯夫人为了自己的儿女、自己的名声也不敢过于怠慢姑姑。”

史湘云道:“怎么,你家里还虐待你们么?”

13

张倩一愣,继而知道自己失言了。 跟外姓人诉说自己在自己家里受了委屈,那可是会被认笑话的。若是自己答得不那么漂亮,只怕以后少不了冲着自己指指点点,说自己忘恩负义的人。家丑不可外扬才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张倩在发愣,他的妹妹却抢在薛宝钗面前开口了:“史大姑姑您言重了。其实祖父身子不好以后,家里的进项就少了许多,听说连当初在京里的四分之一都没有了。一方面是祖父自己要调养身体,一方面还要应付家里的开销和人情往来,就是将家里的丫头婆子裁减了一大半也不够。后来祖父没有了,家境越发艰难,父亲在世的时候,还能够给家里减免一点赋税,父亲没了以后,家里每年要交的赋税更是让人喘不过气来。莫要说我们,就是姑姑在家的时候,也是日日做针线做到半夜,白天还不得休息。普通人家都是这么过日子的。若是说着就是虐待,那天底下的人只怕有七成都不要过活了。”

史湘云还没有反应过来,贾元春却过来笑道:“好一张伶牙俐齿,让我看看,你的舌头是怎么长的。”

张清立即讨饶:“大姑姑,您又来笑话我了。我知道了,您一定是心疼史大姑姑。大姑姑,看在我年纪小,又早早没了父母的份儿上,您就饶了我这回罢。”

史湘云倒笑开了:“大姐姐,你看他这机灵劲儿,是吃定了大姐姐素来心软,是个慈悲人呢。”

贾元春也笑了起来:“方才说错了,这丫头不仅像你,还像宝玉,跟个假小子一样,撒娇耍赖,他也会。还知道服软讨人怜惜。云妹妹,你可要小心了,日后老太太身边的得意人说不定要易主了。”

史湘云道:“放心,不管怎样老太太还是我的姑祖母。倒是他们姐妹。大老远地来了京里,若是有老太太照拂着,将来也好过些。”

贾玖跟众人都笑起来:“不愧是云妹妹,史家的长房嫡长女,就是大方。”

众人说笑间,却见贾母扶着鸳鸯的手,一步一步从里间出来,见孙子孙女们笑得这么开心,他着实好奇:“你们再说什么呢?叽叽喳喳的,我在里间都听见你们就跟屋檐底下的八哥一般。打起来就不曾停下过。”

贾元春带着弟弟妹妹们连忙行礼,就是坐在上面的薛姨妈也下了地,带着女儿见过贾母。贾母往上面的榻上坐了,又招呼薛姨妈在自己左手下方、丫头们之前搬来的交椅上坐了,这才让下面的小辈们起来。众人这一起身。贾母就看见最后面的张氏姐妹。

“这两个就是张家的孩子罢。可怜见的,过来让曾祖母好好看看。”

张倩和张清姐妹两个连忙上来。张倩还好,张清却是紧张得不得了。他知道,如今贾赦这边没有一个正经女人的情况下,贾母这位老太太对自己的婚事能够做一半的主。尤其是自己是对方的庶女的孙女儿,这先天上就差了许多。事关自己的未来,他不得不紧张。

贾母取过边上的水晶玳瑁眼镜≡己地看了看两个孩子的相貌,又拉着两人的手,摸着手上的茧子,道:“这孩子跟小时候的二丫头很像,尤其是这低着头的模样,更是像到骨子里去了。当初二丫头那副软弱的样子。我看着就有气,这副懦弱的性子,将来怎么做大家主母哟。每每想到这个,我这心里就愁啊,愁得我整晚整晚都睡不着觉。可谁成想。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现在我看见二丫头还是愁,就怕他太厉害了,将来没有人要。唉!你这孩子,要记住喽,人不能太弱了,太弱了就会被人欺负;也不能太刚强,太刚强了,会被人嫌弃。知道了么?”

张倩红着眼睛点点头。他以为,自己这个众姐妹中的隐形人,如今换了一副模样,家里怕是没有人认得自己了,却没有想到,年迈的祖母心里是有自己的,只是他有许多孙子孙女,自己占据的份量比较少而已。一时之间,心中百感交集,却又好像吃了定心丸,安心了许多。

比起张倩一副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张清就要简单许多。他只是瞪大了眼睛,微微侧着头,看着贾母。

贾母道:“小丫头,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张清道:“我怕您讨厌我。”

贾母叹息一声,道:“倒是个实诚的孩子。”

身为贾家的老祖宗,决定着许多人的生死,也决定了他们的现在和未来。不要说那些丫鬟仆妇们了,就是他的儿子孙子孙女们,又有几个能够脱离他的掌控与影响?但是,明知道这个,却老老实实地告知他的,却只有面前的这一个。

身为贾家的老祖宗,贾母又何尝不孤独?如今陪伴在他身边的,并不理解他,只是单纯地从他这里索要着一切,比方说依靠自己住在这府里的贾政一家子,比方说依靠着自己享受着贵公子生活的贾宝玉,比方说隔三差五来这里小住的史湘云。能够明了他的,又有死心,不会对他这么坦诚,甚至个个都企图从他身上得点什么好处。贾家的那些奴才、下面各怀心思的儿子孙女,贾母如何不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故作不知,只为了自己不那么寂寞。正是因为清楚,所以对朝廷的裁决没有异议、全盘接受,无论是被抓走了陪房被扫了颜面,还是自己的儿子被送回家吃自己,他都平静无比。

因为贾母知道,这种事情是迟早的。只是他心里总是抱着那一点点希望,希望那样热闹快乐的日子能够多维持一天,让他多做一日的美梦。哪怕这个美梦其实是用银钱买来的。

贾母叹息一声,默默张清的发髻,转头对鸳鸯道:“把昨儿找</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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