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硬生生地疼醒了。老太太,无论姑娘之前犯了什么错儿,还请老太太为我们姑娘请个大夫好好瞧瞧罢。”
贾母一听,心中突然一跳,却是一股不祥袭上心头。即便心中对贾元春抱着极大的期望,贾母也不曾对人透露过分毫。哪怕是他身边的几个丫头们也不知道贾母对贾元春的真正打算和具体计划。听见这丫头这么一说,贾母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离自己而去了。
如此不祥的感觉,他已经很多很多年不曾感觉到了。就是贾敏去世的时候。贾母也不曾如此慌张过。
带着丫头婆子急匆匆地来到贾元春的院子里,院子里已经站了一地的人了。
贾母也很不客气,直接闯进了贾元春的卧室。只见贾元春面如金纸一般躺在床上,却是一点血色都不见。贾母抢上几步,一摸孙女儿的身上,却是透心的凉。贾母抖着手,探了探孙女儿的鼻息,见是隐隐有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抬头刚要说话,却看见前面的靠背椅上搭着一件血衣。贾母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用丫头们扶就自己拄着拐杖走过去,一看之下,吃惊不小。
手里死死地抓着那件小衣(即内衣,包括肚兜和贴身的内衣裤,也包括月事带子。)。贾母盯着抱琴道:“打拈花法会上回来也有一个半月了。大丫头的月事可曾来过?”
抱琴摇摇头,道:“回老太太的话,在宫里的时候,我们姑娘的月事就很规律。只是回来以后受了点气,开始变得时早时晚。婢子记得最近一次的月事却是在六月初的时候,距离今天却是有将近两个月了。”
贾母一听,这心就沉了下去。就好像是浸在了寒冬腊月的冰水里面。激得他硬生生地打了一个冷战。
看着贾母的脸色,抱琴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忐忑得紧。
只听贾母道:“今天你们姑娘吃了什么东西?”那声音,竟是能将人的心硬生生地冻住了。
抱琴道:“老太太为我们姑娘定了小厨房,每日的食谱都是厨房里定的。只是二姑娘今儿个忽而巴拉地打发人送了一篮子包子来。姑娘吃着香甜,倒是将那一笼子的包子都吃完了。”
贾母低沉着嗓子道:“二丫头?他送了什么来?”
抱琴道:“回老太太,当时我们姑娘心情不怎么好。这些日子我们姑娘总是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刚刚还在咬牙切齿地说这旧日在宫里被人欺负的事儿,回头又喜笑颜开。今日也是如此。我们姑娘也知道这个样子不好看,故而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都会将身边的人遣散了。那笼包子送来的时候。也正是姑娘身边没人的时候,婢子也不清楚二姑娘送了什么东西给我们姑娘。”
贾母一听,立刻一叠声地派人叫贾玖:“将二丫头叫来!看看他做的好事儿!难道他看见我把大丫头关起来了,就以为自己能够对大丫头动手了么?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铭牌上的人!”
贾玖正在贾赦跟前呢,听见贾母盛怒,父女两个都吃惊不小,贾玖先行一步,急匆匆地往贾元春的院子里赶,贾赦也随后换了衣裳跟过来。
一进贾元春的正房,就看见贾母满脸怒火地在上头坐着,就是贾玖给他行礼请安,贾母都没有出一声儿。贾玖也只好继续跪着。
良久,才听贾母幽幽地道:“我这辈子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老实得让人想抽他,一个笨些却结了一门好亲。我原本想着,我这辈子若是过去了,两个儿子互相扶持着,这日子总是能好过的。可是老婆子没有这个儿媳的运气,大儿媳妇早早的去了,进门的填房也病得人事不知。小儿媳妇的身子骨倒是好,可这心眼儿却不好,招惹来了满脑门的官司。老婆子想着,将这个儿媳妇关起来,这家里总能够清净一点,却没有想到,儿媳妇们才停歇了,这孙女儿们倒是闹了起来。”
贾玖跪在地上,直到此刻才道:“老太太,孙女儿不懂老太太的意思。”
贾母冷哼一声,道:“不懂?我看你是太懂了!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么?你可知道你大姐姐的肚子可是全家的希望?!“
全家的希望?贾玖很想当场吐槽给贾母听。什么叫全家的希望。这是男权社会,能够获得权力和地位的只有男人,而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一个家族的兴起靠的从来就不是女人的肚子,而是男人的努力。什么叫靠贾元春的肚子?若是贾家要靠贾元春这个未嫁之女肚子怀了孩子,那贾家距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但是贾玖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乖乖地跪在地上,听着贾母的数落。
贾玖不开这个口,不等于说贾母就会这样停下来。只见贾母伸着手,指着贾玖,那手指几乎戳在了贾玖的脑门上。
贾母道:“你说说,你大姐姐碍到你什么事儿了?要你这么对付他,啊?你就这么容不得你二叔,容不得你大姐姐,容不得宝玉,容不得他们一家?”
贾玖终于忍不住了,道:“老太太,如此沉重的罪名儿,孙女儿可担当不起。请您告诉孙女儿,孙女儿到底做了什么了?您非要说孙女儿容不得二叔一家子?”
贾母道:“那你说,你送了什么东西给你大姐姐?”
贾玖莫名其妙,道:“老太太,您这话孙女儿就不明白了。孙女儿何尝送了什么东西给大姐姐?自打大姐姐回家以后,为了先头太太和二太太的事儿,孙女儿也好、大姐姐也好,这心里都存心结。在您面前的时候我们不约而同地粉饰太平,为的就是不让您担心难受。可在这背地里,孙女儿跟大姐姐却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孙女儿从来就不曾进过大姐姐的院子,大姐姐也轻易不会踏进孙女儿的屋子。这样的孙女儿和大姐姐会好到互相送东西么?莫要说孙女儿跟大姐姐两个人了,就是个子屋里的丫头婆子们也很少有交集呢。”
贾母一听,道:“胡说,那为什么抱琴说,今儿个你送了吃食给大丫头?你老是告诉我,你到底送了什么东西给大丫头?”
贾玖摇摇头,道:“老太太,吃食这种东西最容易让人动手脚,您说孙女儿会送么?若是说送吃食,孙女儿今日也只送了三个人。一个是宝姐姐,另外两个就是侄女儿他们。今日外头送来的海蟹,正赶上宝姐姐在孙女儿的屋子里。为了仙人掌的事儿,宝姐姐特地送了八色厚礼来,孙女儿见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做回礼的,就让人收拾了一篮子海产给宝姐姐。至于倩儿和清儿那里,却是孙女儿听说他们没能分到海产,这才叫他们来我屋里挑选的。若是孙女儿要送吃食给大姐姐,肯定是要经过后花园的。老太太,您何妨去问问?”
贾母冷哼一声道:“梨香院不也是路么?至于后花园里的奴才们,那不是将军府的奴才么?我这个糟老婆子可不一定问得出来了。又何必白费力气!”
贾玖道:“所以老太太您是什么都不想问了?”
贾母道:“那又如何?”
贾玖道:“所以您也不相信我了?”
贾母盯着贾玖不说话,贾玖虽然跪在地上却抬着头看着贾母c孙两个瞪着两双相似的眼,却是谁也不肯退让,也不愿意退让。@自从我在( ww看了小说以后,就知道什么叫网了@
07天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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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贾玖跟秦可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的时候,却见小丫头在门外通报:“姑娘,宝姑娘来了,说是谢姑娘的药。”
贾玖笑道:“宝姐姐?我何尝送过什么药给他。罢了,来者是客,快请。”
少时,薛宝钗就带着莺儿进来了,与贾玖秦可卿厮见过后,又奉上八色厚礼,道:“之前我们母女被外人所惑,又见这身上迟迟不见好,母亲心急,多有得罪,还望二妹妹体谅,莫要生家母的气。”
贾玖笑道:“看宝姐姐说的,难不成我是那等小性儿又不通情理之人么?虽然只有一眼,可宝姐姐当日的状况我也是看在眼里。姨太太是宝姐姐的亲生母亲,日日看见宝姐姐那副样子,哪里能够冷静得下来?今日看宝姐姐能够出来走动,可见是大好了。”
薛宝钗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过的是胆战心惊。如果他这身上迟迟不见好,只怕他的前程也全完了。没了美丽的容颜、他薛宝钗这辈子如何飞上枝头变凤凰、从此做个人上人?一想到那段在屋里的日子,薛宝钗就心有余悸。
薛宝钗道:“这些日子,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药汁子,可这身上一直都不见好转。母亲也着急得很,就是我那哥哥,也为我往庙里舍了不知道多少钱粮。可惜这银钱如流水一般花下去,却总是不见效。当初听说二妹妹这里有灵药的时候,母亲如获至宝。如今想来,若是没有二妹妹拦着,这万一要是药不对症,只怕我还不知道要在屋里窝多久呢。今儿个我可是专程来与二妹妹道谢的。”
说着就弯下腰去给贾玖行礼,贾玖连忙叫绣橘将他扶起来,道:“宝姐姐,你也真是的,说什么拦着不拦着的。老太太是我的亲祖母。我尚且不敢对老太太屋里的事儿多嘴,又哪里会做出插手客人家的事儿来!就是宝姐姐如今是寄居在我家里也一样。说起来,我还要与姐姐道歉呢。”
贾玖不知道薛宝钗是不是对自己心存怒气故意说出这样的话儿来。但是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若是换了自己害了一样的病。隔壁邻居手里又有难得的好药,母亲又亲自出面去求对方还是不给,换成自己只怕也是要恼的。薛宝钗会语带机锋,贾玖不恼,若是他什么表现都没有,那贾玖才要害怕了呢。
贾玖也知道,经过这一次,薛宝钗对自己的好感度也是几乎见底了,原因当然是因为自己没有将灵药给他。人就是这样,当自己身患恶疾的时候。听见别人有灵药,无论是不是对症,总希望那药在自己的手里。贾玖既然硬撑着不给,薛宝钗一定会心怀怨望。
若是换了以前,贾玖一定会想尽办法刷满薛宝钗的好感度好得到更多的积分。只是现在,在高级修炼场里面抄了这么久的《道德经》、练了这么久的剑,贾玖的脾气也上来了。
交恶又如何?若是试试都要退让,那我岂不是成了包子了?
哪怕贾玖自己没有发觉,他的心态还是出现了变化☆明显的表现就是,他没有以前那么在意薛宝钗了。
反正人都已经得罪了,现在再来修好也迟了。而且宝姐姐的名声虽然好。却比不得林妹妹的宽厚,林妹妹那才叫真正的打心底宽厚,而宝姐姐的宽厚,很多时候只是为了利益而宽厚。与其现在讨好他,还不如跟他摆明了利益,逼他退让呢。
心念电转。贾玖已经做好了决定。正当他要开口的档儿,外面传来小丫头急匆匆的脚步声。大户人家的丫头们都是经过精心调教出来的,哪里会这样不顾仪态地奔跑?小红不等自家姑娘吩咐就退着出去了。
贾玖笑道:“这些丫头都是新上来的。按照我们家的老规矩,要成为二等丫头,少说也要在粗使丫头上呆满三年。等熟悉了各种规矩、人也落落大方不再大惊小怪了,方可进屋使唤。只是今年的事情一桩又一桩,原来家里上千奴才如今也就剩下一二百人。让你们看笑话了。”
秦可卿立刻接口道:“看姑姑说的。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又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偌大的家,总有那么些个不成器的奴才。若是他们服管教还犹可,若是他们不服管教,又仗着几辈子的体面挟制主子可怎么办呢?这种事儿不独姑姑这儿,我们家也是一样。只不过妹妹遇上这样的事儿,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轻轻地揭过就算了。”
正说着,就见小红在帘子外面跪下,道:“回姑娘,外面送了一大船的冰冻海蟹海虾海鱼,老爷叫人赶好的挑拣了一箱子给姑娘送来。另外,这是老爷派人送来的錾金梅花簪子,说是配姑娘的新衣裳。”说着高高举起了一只长长的匣子。
贾玖心中一动:“海产往老太太那里送了多少?”
小红道:“回姑娘,老爷亲自领着人抬了两箱子海产往老太太那里去了,还叫人收拾了两箱子叫珍大奶奶带回东府去。这会儿婢子的父亲正带着人往张家送海产呢。”
秦可卿听了,立即起身道:“姑姑,我却是跟着母亲一起过来的。这会儿只怕我们奶奶正在找我呢。”
贾玖立刻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罢。若是得了闲也过来坐坐,陪我说说话。我爱听你讲的那些事儿。”秦可卿应了,却再三婉拒了贾玖相送,自己领着人走了。
薛宝钗见此也道:“说起来我们在南边的时候,也吃过这海蟹。虽然味道鲜美,可这腥味儿也重,寒性更重。每年三四月份的时候,海滩上到处都是蟹,只要弯腰就捡得到。”
贾玖笑道:“真的?那可敢情好。说起来我们家里有一多半都喜欢吃这个,只可惜,每年能够吃上螃蟹的日子就那么几天。”
薛宝钗道:“东西虽然好,可也不宜吃得太多。上苍既然安排了这螃蟹每年就那么些日子能够吃到显然是有用意在的,若是强求反而不美。我只是好奇,府上是用什么保存这海蟹的。毕竟海蟹跟螃蟹一样,必须赶着活着的时候下锅,若是死了再下锅就不好了。”
贾玖想了想。道:“还能用什么呢?方才那丫头也说了,下面是用冰冻着送来的。”
薛宝钗吃了一惊,道:“冰?从京师坐船顺流而下到入海口也要七八日的功夫,更不要说从海边到京师。那可是逆流而上,没有半个月却是不成的。更不要说现在是八月,天气虽然已经转凉,却也是穿纱衣的日子。难不成府上有点水成冰的本事不成?”
贾玖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横竖外面这样送来了,我就这样收下罢了。”
薛宝钗哪里肯善罢甘休。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能够得到这个点水成冰的方子就等于捏着了一块大金矿。相信京里的权贵们应该很乐意花大笔的银钱买冰的。只要拿着这方子,就等着源源不断的金子流淌进自家的库房罢。
薛宝钗也顾不得之前他才刚刚为了药的事儿拿话儿给贾玖听,此时此刻他只想从贾玖的嘴里打探到夏日制冰的方子。他想起来,今年夏天的时候,这府里还大肆拿着冰凉屋子呢。不仅是这位二姑娘的屋子。就是后花园那两个养女的屋子里没有少了冰。之前薛宝钗还以为是贾家素来愿意在这上面花钱,如今看起来,哪里是贾家大方愿意在这上面花钱,根本就是他们有了点水成冰的方子,不稀罕这夏日里的冰了。
一想到夏日里的冰的价钱。薛宝钗的心也动了,他还想再问,却听见外面有丫头来报:“姑娘,厨房里已经收下了海产,只是这些东西都是用冰冻着的。如今从前面送到这后面,一面移动一面化冰,到处湿哒哒的。厨房里敢问姑娘。这些海产要如何保存?是不是要问大厨房那边要冰?”
贾玖还没有开口,就感觉到来了边上的薛宝钗也目光灼灼地望向自己。显然,对方也对冰有兴趣。
贾玖迟疑了一下,道:“罢了,到了这会儿,冬天存下的冰也不够了。哪里还找得出什么冰来冻着他。小红,你去厨房里看着,叫人将那些虾蟹都拣出来,洗干净了,用盐水腌渍起来。至于那些海鱼。也洗干净了,用盐腌好了。动作要快。若是冰化净了还没有腌渍下去,只怕这些海产的味道也变了。”
小红立即带着小丫头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贾玖想了想又叫过一个小丫头:“你去浣纱馆将两个侄女儿请来,就跟他们说,外头送来了很多海虾海蟹海鱼,问他们是不是喜欢。若是他们喜欢,就分些过去。这东西不能久放,还是尽早吃完才好。”
那丫头立即就出去了。
这里薛宝钗也嘀咕上了。虽然贾玖表现得对冰的事儿一无所知,但是薛宝钗觉得,贾家既然能够吃上海边的水产,那就一定有点水成冰的方子。贾玖不知道这个方子情有可原——他毕竟是个小女孩——但是薛家不能没有这个方子。为了薛家也为了自己,他必须要把这个方子弄到手。
此时此刻,薛宝钗第一次懊悔,为何贾元春被禁足了呢?若是贾元春出来了,就是看不到这里面的商机——居然将贾元春当成笨蛋,薛宝钗太看高自己也太小看人了——被自己一说,他自然会跟贾母去闹,那个时候,自己只要在后面等着喝汤吃肉就好。薛宝钗相信,就是贾元春拿到了这张方子,他也不可能自己进行操作,唯一的可能就是交给自己,让薛家进行经营,然后等着分银子。这也是权贵之家理财的经典手段之一。
见贾玖没空招待他,薛宝钗也识趣儿地起身告辞了。他要想办法从贾家弄到制冰的方子,可没有时间耽搁。倒是贾玖,见他去意甚绝挽留不住,只得叫人拿大篮子装了几个大螃蟹并海虾海鱼,让薛宝钗带回去吃。薛宝钗推辞不过,到底还是带上了。
后面的薛姨妈正在屋里听儿子说这事儿呢:“妈,你是没有看见,那么大的马车上蒙着厚厚的布招摇过市,马车的车辙很深,还湿哒哒的一个劲儿地往下滴水。有好事儿的破落户儿故意使唤,借机掀下了马车上蒙着的布。好家伙!那么大的马车上就搁了一大块儿的冰。大家还以为是哪家的王府去外地买的冰呢。却没有想到那水哗啦一声,跳出一尾这么大的鱼来!好家伙,当场就把边上的一个汉字砸趴下了。儿子看光那尾鱼就至少有上百斤!一长溜儿的马车,少说也有一二十辆。若是都是这样的活鱼,那该值多少银子?儿子想着,这该不会是哪个外藩进贡的贡品吧?妈,你猜怎么着?这家伙居然在这宁荣街上停下来了!再打发人一问,这才知道,原来是大老爷的手笔。大老爷知道老太太喜欢吃蟹吃虾,特意叫人去海上采买来,又费了老大的力气运进京里来的。妈,等来年儿子也叫人给你弄那么一车海鱼来,也叫人看看。我们薛家可不是什么都没有的。”
薛姨妈道:“好孩子,你当这个是天上掉下来的?是,海边的鱼虾不值钱,就是这么大的鱼也多了海了去了。可是这鱼虾好得,要想送进京来却是没有几分手段却是不行的。别的不说就说我父亲。你外祖还在事儿的时候,我们王家在南面管着这造海塘的事儿。那个时候,你们外祖不也想着要弄点子海产孝敬上头。可最后这花销实在是太大,送进来十船,十船是死的,送进来一百船,一百船都是死的。后来上头训斥了。你外祖也不敢往京里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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