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娘的话,碧玺的娘是针线房里的,他原来有个婶子,跟着赖嬷嬷一家做了不少的事情,早就被卖了。据说,这一次他是为了给他的婶子出气。至于珍珠,好像是有人给了他一笔钱,足够他们家赎身之后还能够买个小庄子做地主,他才铤而走险。不过,珍珠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在二老爷跟前做长随。”
小红说了这半天真正有用的是这最后一句话。
贾玖道:“这个珍珠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一事,有多少人知道?”
小红道:“回姑娘的话,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
“说说他们家的事儿。”
“是,姑娘。”小红道,“珍珠的娘原来是二老爷屋里的丫头,二太太进门不久就把二老爷屋里清理了一番,珍珠的娘便是那个时候配人出去的。出去以后不到八个月就生了珍珠的哥哥。只是他命不好,孩子不到五岁男人就没了。他一个寡妇家家的,带着一个小子,委实可怜,又进来求了二太太,二太太把他又许给了马房里的胡大。这胡大原来有过老婆,给他留下三个儿子,自然不喜欢这个便宜儿子,珍珠的娘在刚开始的时候也委实艰难,直到后来又给胡大生了一儿一女才好些。不过珍珠的娘改嫁的时候。他的大儿子已经有点记事儿了,所以有了差使之后就很少跟后爹一家进出。”
“他跟珍珠熟不熟?”
小红道:“不熟。倒是旧年珍珠回家探亲的时候,会偷偷地跑他。”
贾玖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呢?只要贾赦贾琏没有回来。只要贾政贼心不死,这样的事情还是会一再发生。
听见小红这样说,薛宝钗可是着实松了一口气。
就跟贾玖猜测的那样,王熙凤如果想要动手,也只能通过薛家的丫头婆子们动手。如果别人要怀疑,肯定是先怀疑他们薛家。
问题是,薛家如今必须依靠着贾家。就像薛宝钗需要依靠贾玖才能够见到京师权贵圈子里的其他女孩子一样。没有贾玖的引见,薛宝钗就是给人家写信。人家都不一定会理会他。
这就是现实,薛宝钗千方百计地想要改变的现实△为薛家的女儿的他,无论他是多么的美貌、多么的有才华,只要他是薛家的女儿。别人可以把他写的信件、短笺随意丢弃,并且还能够用万分不屑的口气嫌他烦。而贾玖的信件,哪怕是再狗屁不通,对方也会让下面的侍女带个口信回来。
这就是区别。
社交这种东西,本来就要求双方的身份对等的。薛宝钗至于贾家,还可以说亲戚家的姑娘,可要是放到京师的权贵圈子里面,薛宝钗就是讨好权贵的商人家的女儿。
这个身份,在薛家的社会地位没有彻底地发生改变之前。会一直跟着薛宝钗,哪怕他嫁人之后,也不会改变。
贾玖道:“宝姐姐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这事儿到底是老太太处置的,我也不好多说。就是不知道宝姐姐家里是怎样的章程?”
薛宝钗当即就道:“其实,要我来说,以我那嫂子的品性,他会做这样的事儿并不稀奇。也难怪别人把事情都推到他身上。只是这门亲事却不是我们家想退就能退。光舅舅的怒气,便不是我们家能够承受得起的。”
薛宝钗就差跟贾玖说。如果你能为我们提供庇护的话,我可以代表我们薛家分分钟跟王家一刀两断。
可是薛宝钗一很清楚。贾玖到底年幼,又是个女孩子,根本就不能作什么保证。即便是以道门唯一金衣道子候补的身份,他也不能做出保证。因为他刚刚进入道门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贾玖一听就跳了起来,他跟薛宝钗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立刻就冲了进去。
果然,贾琮已经醒来了。他正拿着贾玖给他做的布偶砸面前的栏杆,显然,他显得有些烦躁,就连锦绣和绣橘两个站在摇床面前哄他,他也不抬头。
看见贾玖进来了,锦绣和绣橘两个立刻让开了,贾琮依旧自顾自地玩着布偶。
贾玖叹息一声,在贾琮的面前站定,道:“琮儿,你知道么?这一次,姐姐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有坏蛋要杀姐姐,他派了两个人来,还带了一种非常非常厉害的毒药。姐姐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
贾玖这样说这,锦绣和绣橘都非常吃惊,锦绣忍不住道:“姑娘,三爷还小呢,怕是听不懂。”
贾玖根本就没有理会,道:“我的琮儿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对不对?琮儿见不到姐姐很害怕,姐姐也害怕见不到琮儿。这些日子以来,姐姐不是不想早些回来,只是姐姐中了毒,很厉害的毒,如果没有解开这种毒,姐姐就没有办法回来,也没有办法回来见琮儿了。”
说到这里,只见贾琮手里的布老虎已经掉在了摇床上,瞪着大大的眼睛扁着小嘴向姐姐伸出手。他的眼眶里面都是眼泪。当贾玖抱起他的时候,贾琮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嘴巴里面还口齿不清地叫着:“加加,加加。”
锦绣和绣橘两个也不停地抹着眼泪,过了好一会儿,贾琮才止住了哭声,贾玖想把他放入摇床,却因为他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裳而不得不放弃。
一直站在门边的薛宝钗终于开口了:“二妹妹怎么知道琮儿听得懂?”
贾玖将贾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贾琮在自己怀里睡得更舒服一点,这才轻声道:“宝姐姐,你也坐。”
薛宝钗道:“如此,那我就失礼了。”说着,这才走进屋来,跟贾玖告了坐,这才在炕上坐了。
薛宝钗道:“到底是亲姐弟,二妹妹离家一个多月,这孩子也着实挂念二妹妹呢。”
贾玖笑道:“你看着好了,等他醒来,只怕越发黏人呢。虽然他年纪小,可若说他不懂事儿,你说的话他也能懂一点儿,若是说他懂事儿,有的话你跟他说了,他也理解不了。我说的话,他大概也只听懂一半。他要的,也不过是我亲口跟他说,我不是不要他,只是有事耽搁了归期而已。”
贾玖怀里的贾琮不舒服地晃了晃脑袋,在姐姐的怀里找了个姿势,很快就睡着了。
薛宝钗迟疑了一下,道:“那二妹妹可听说了,这些日子,颜家送了好些东西进来,而且多是送到浣纱馆的。”
贾玖道:“我道姐姐要说什么,原来是这个。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颜师看中了清儿,有意收入门墙而已。不过清儿根基薄弱,如今也只能接受颜师的函授。”
薛宝钗一听,就来了兴致。
作为一个商人,没有自己的消息来源那是假的。别看薛蟠那副混不吝的样子,看薛宝钗就知道了,薛家作为一个商人之家,对真正的学者和高官,都是非仇敬的。
别的不说,颜家的身份地位在这里摆着,薛宝钗甚至还知道颜家对官场上的那些官员们影响力不小。有一瞬间,薛宝钗恨不得得到颜师的赏识的人是自己,这样,自己就能够为家里谋划一二了。可是得到认可的是贾清。薛宝钗甚至有些怨恨,他认为,以自己的出色,当日若是自己跟着一起去了,说不定也会得到颜家的认可。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问题是,如何让颜师知道自己。
薛宝钗想了想,故作疑惑地道:“这正是我好奇的呢。按理说,既然是拜师,那也应该是做弟子的孝敬老师才对,为何是颜家对侄女儿照应有加,真叫人捉摸不透。”
贾玖沉默了一会儿,道:“弟子孝敬老师,这是本分,老师照拂弟子,也是道理。清儿毕竟年幼,我们家又是这么一个光景,颜师对此挂心,下面的徒子徒孙们为师长祖师分忧也是有的。既然人家已经把东西送来了,那就收下便是。若是实在过意不去的,回礼的时候尽心一点便好,也不算什么大事。”
薛宝钗道:“话虽如此,可是侄女儿还小呢,又住在这里,多有不便,可需要我帮忙?”
贾玖笑道:“那是他的老师、他的同门,该怎么做,自然是看他自己。若是真的有需要宝姐姐的地方,我想清儿也不会勉强自己强撑着。”
薛宝钗乐意帮忙,可是贾玖还真的吃不准贾清会不会放下脸面向薛宝钗求援。就跟原著里史湘云请客那样,其实他们这样的姑娘家请客,一两百钱弄上几碟茶果子几碟干果子也就差不多了,可是到了薛宝钗的手里,就弄成了螃蟹宴,弄得人人都知道他薛宝钗有钱、史湘云没钱,甚至连史家两位侯夫人都被编排上了,说他们妯娌两个怠慢了史湘云云云。结果好处薛宝钗拿去了,史湘云却被坏了名声,还让整个史家跟着丢了面子。
贾玖也好、贾清也好,都很清楚这件事情的始末,所以对薛宝钗的毛遂自荐,无论是贾玖还是贾清都保持着十二万分的警惕。
谁知道会不会被这位宝姐姐给卖了?
如果这事儿交给宝姐姐去办,自己丢了面子还是小事,若是被他当成了踏脚石,甚至引起别人的反感,那可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64又见逼命
对于薛宝钗的品性,贾玖也好,贾清也好,他们都不敢赌。毕竟薛宝钗的算计和城府实在是太出名了,就是他们两个是穿越女都扛不住。
薛宝钗想毛遂自荐,但是他越是这个样子,贾玖也好贾清也好越是不敢让他代劳。
薛宝钗也是没有办法了。
人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在茫茫的黑夜中见不到一丝亮光,只能依靠摸索前进,像史湘云这种冲动的人会大呼小叫地往前冲,可换了薛宝钗,他会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竖起耳朵仔细听、用皮肤去感觉、用心去仔细思考,根据声音来确定自己周围的环境,并且确痹己每一步都不会踏错。
之前的薛宝钗就宛如在黑暗中摸索的旅人,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家族,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踏错了一步。
可是现在呢,他发现自己感觉到了希望之光,甚至他还亲自去体验过了。
他距离那权贵之门那么近,近得似乎只要他伸出手就能够够得到。
现在的薛宝钗毕竟不是原著里的那个薛宝钗,原著大观园里的那个薛宝钗到底是已经及笄了大姑娘,背后又靠着王夫人和贾元春,自然是有底气的,也不怕输不起。现在的薛宝钗,不但年龄只有十个虚岁不说就是后盾也薄弱很多。至少现在,贾元春不是正儿八经的皇妃、王夫人名声败坏被禁足在佛堂。甚至连王子腾也比不得原著里圣眷在身、威风赫赫。
现在的薛宝钗是没有底气的,也正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底气,他在贾玖面前就显得小心翼翼许多。而不是大观园里的薛宝钗,就是三春他也不放在心上。
所以,在面对贾玖的时候,薛宝钗比不得原著里来得冷静,也没有原著里的高高在上。
更重要的是,原著里的薛宝钗只能够在大观园、薛家的小院儿里打转,偶尔才去一次王家。可现在,放在薛宝钗面前的是比贾家更富贵更有权势人家的帖子。只差那么一点他薛宝钗就能跟那些权贵搭上关系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能让人家知道他薛宝钗了。
薛宝钗如何不急。
他就好像是一只发现自己面前悬着一根胡萝卜的骡子,只差那么一点就能够把胡萝卜吃到嘴里了。这个时候薛宝钗不跑起来才怪。
当然,薛宝钗不是骡子,偏偏那根胡萝卜就掉在他眼睛面前,让他没有办法注意到其他。
只要贾玖或者贾清中间有一个点了头,让他帮忙准备回礼,他就有办法让那些官宦人家注意到自己。
不得不说,薛宝钗也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即便他有着超过同龄女孩的眼光,看到了这里面的益处。却忘了计算他人的反应,或者说,他在有意无意间忽略了这一他不知道。当着贾玖的面说这个的时候,就已经等于是瞧不起贾家、认为贾家这会儿置办不起一份体面的回礼了。
现在的贾玖和贾清就跟原著里的史湘云差不多。史家一门双侯,作为史家大小姐,史湘云本来应该事事遂心才对。可实际上,史湘云父母双亡,如今史家的侯爷是史湘云的两位叔叔。两位侯夫人是史湘云的两个婶婶,就是两位侯夫人待史湘云还不错。可终究差了一个肚皮。所以说,史湘云在家也多有不顺心的地方,尤其是银钱上,史湘云也只能够动用自己的那一点月例月钱而已。加上史湘云又是个大大咧咧的,难免出现银钱不凑手的情况。
贾清跟史湘云的情况非常相似。虽然挂着贾赦的孙女儿的名义,可到底不是亲的,就是贾玖护着他,可有的时候贾母还是把他当成外人。贾母的态度在那里摆着,下面的人自然跟风。有眼色的看见贾玖对他们姐妹还好,做人做事上还知道给浣纱馆留点子颜面,没有眼色的丫头婆子们则根本不把他们姐妹当一回事情。贾清跟史湘云一样,他能够动用的也只有自己的那点份例,就是他姐姐早早地表示愿意帮忙、自己的份例可以由着妹妹随意支取,就是他们姐妹任何一人的份例都远超史湘云,对于那庞大的礼单来说,都是杯水车薪的。
贾玖也一样。不过贾玖没有贾清的烦恼。因为贾玖需要回礼的人家比贾清要少得多得多,而且道门每个月还会专门给贾玖送来属于金衣道子候补的份例,再加上贾玖再准备祭祀之物的时候,尤其是那些酒水,总是习惯性地多准备一点,使得贾玖只要安排一下就能够支应过去。
但是贾清手里的名单委实太多了,而且很多人家都是朝廷里面的实权官员。
如果没有薛宝钗的提醒,贾玖说不定就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情,可薛宝钗都这样说了贾玖觉得,这事儿还是要跟贾母打个招呼。
想了想,贾玖最后决定先去浣纱馆问问贾倩贾清姐妹再说。
贾玖也不小了也不像半年以前终日昏睡,他姐姐不过是想把他交给身边丫头锦绣,才把胳膊抬起来,他就睁开了眼睛。只见他张开了刚刚才长好牙的小嘴,冲着姐姐露出傻乎乎的笑容,贾玖的心头就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小子,该不会是想要自己陪他玩吧?
再看看贾琮,他见姐姐不理会他,居然伸出了手抓住了贾玖的衣襟。
显然,这会儿将贾琮放下来,他绝对会放声大哭,而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贾玖的嘴角抽了抽,道:“锦绣,把琮儿的大衣裳拿来。”
锦绣和绣橘两个立刻抱来了一个小包袱,里面是贾琮的虎头帽、虎头鞋。还有斗篷和披风。贾玖给贾琮穿好帽子和鞋,再穿上外面的披风裹好斗篷,这才抱起了被裹得像个球一般的贾琮。
显然。贾琮也不喜欢穿这么多。他嘟起嘴巴,很不高兴地用手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裳,不时地偷瞄贾玖。
贾玖道:“好琮儿,我们现在要去浣纱馆找倩儿和清儿玩,先穿上这个,等到了地方我们再换下来,知道了么?只路上这一会儿便好。不许扯衣裳。知道了么?”
贾琮扁扁嘴巴,扑过来。抱住了姐姐的脖子,却忘记了如今他的个头也不小了,把贾玖的视线挡了个结结实实。
贾玖叹息一声,侧过身子。看清了脚下,这才迈步。
冬天了,这白天越发漫长,即便已经过了酉时,就连戌时也过了一大半,这天上还是明晃晃的,早上的时候,这寅时才刚到,这天上就极为明亮。所以。这会儿时间上来看的确不算早,可是光看天色,外面还亮堂得紧。即便不下雪。依旧有几分松窗霜雪明的意境。
在这样的情况下,贾玖自然是不用掌灯的侍女,倒是丫头婆子们带了不少。
贾琮看见外面的景色非常兴奋,不停地啊啊啊地叫着,甚至对着路边的树伸出了手。贾玖顺着贾琮的的手指道:“琮儿,这是树。”
“树。”
贾琮的音带已经发育得差不多了。这个树字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贾玖道:“是啊,这是树。”
贾琮指着面前依旧苍翠的柏树道:“树。”却又把目光转向边上的一株掉光了叶子的柳树道:“树。啊,树……”
显然,他的词汇量并不足以让他明白地表述出他的意思。
倒是贾玖,微笑着指着松树的叶子道:“松树的叶子细细的,跟针一样,光光的,还有蜡,所以不怕冻,柳树的叶子扁扁的、薄薄的,没有蜡,所以到了冬天就掉叶子。”
贾琮立刻点头,重重地道:“叶子。”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在前面引路的丫头婆子们发出惊呼声,紧接着是落水的声音。贾玖一抬头,只见两个教养嬷嬷一左一右抱着小小的木头桥墩,而那水里传来呼救声。
贾玖一愣,立刻将贾琮交给身后的锦绣,让锦绣和绣橘抱着贾琮后退,自己则疾行几步,走到桥边一看,居然有两个丫头落水了,而且还是一左一右,分别在桥的两边。
这腊月眼看着就要到了,即便这几日没有下雪,即便之前的雪已经消融,可是这几天每天早上,窗棱上也好,台阶的背阴处也好,都有霜冻的痕迹,甚至连池塘和岸边交接的池湄也有冰渣子出现。这样的天气,这池水的温度可想而知。
贾玖等锦绣站稳了,立刻提起一跃。
这个时候,等下面的婆子找竹竿绳索救人或者把船撑出来显然是来不及了,与其耽误了救治时间,还不如由他动手比较快。
在一众丫头婆子惊叹的视线中,贾玖很快地就从水里捞起了这两个丫头,并且在桥墩上借了力,回到了岸边。
贾玖将这两个小丫头交给下面的丫头婆子,道:“这么冷的天,落了水也不是闹着玩的。先送他们会屋里去,让厨房里面烧些水,给他们好好泡泡,另外给他们熬两碗浓浓的姜茶。若是情况不好,就让婆子用烈酒给他们好好地搓搓身子。好歹别留下病根儿。怎么样,怎么好端端地突然跌成了一团?还落水了?”这最后一句却是对着前去调查桥面的李嬷嬷说的。
李嬷嬷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桥面,道:“姑娘,这桥面上撒了茶油。上好的茶油,就是这水都冻起来了,他也冻不上。又轻薄,撒在桥面上只会让人觉得桥面映着水特别亮</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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