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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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敬当场就跳了起来:“什么?颜师真的有这个打算?你们还婉拒了?你们可知道这机会有多难得?不要说皇子皇孙们,就是当今万岁想拜颜师为师人家都没有点头呢。”

贾母听了,当即也多了几分热切:“万岁想拜师都不能够?那……”

贾敬深深地看了贾母一眼,那眼神激得贾母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贾敬很了解贾母,正是因为了解,所以贾敬很轻易地猜出了贾母的想法。

贾母,不,也许应该说贾家的男人也好,贾家的女人也好,都是富贵场里面打滚过来的人,一个个眼高于顶,看不起这家看不起那家,看不起这个人看不起那个人,就连贾家的奴才们也一样,明明都是些下人,居然胆敢编排林黛玉这样的正经官家小姐。

仆随主行,仆人是什么样的做派就能够看出主人家的教养。贾家的奴才都是那个样子,贾家的主子们又能够好到哪里去?

贾家号称是皇家之下公卿第一家。可实际上京师里的人都知道,贾家已经烂得差不多了,就连冷子兴这样的奴才的女婿都能够说出贾家“……生齿日繁。事务日盛,主仆上下,安富尊荣者尽多,运筹谋画者无一,其日用排场费用,又不能将就省俭,如今外面的架子虽未甚倒。内囊却也尽上来了.这还是小事.更有一件大事:谁知这样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如今的儿孙,竟一代不如一代了!”这样明显地看不起贾家等着贾家倒台的话。

连冷子兴都知道贾家败亡在即,贾母又如何不知道?可是家里的男人们都没有用,叫贾母又有什么办法?贾母也只得用女人们的办法来尽力支撑着贾家罢了。

女人们的办法。无非是依靠他人,就跟女人们小的时候依靠父亲、长大嫁人之后依靠丈夫、老来依靠儿子那样,贾母拼命地想抓住可以让贾家依靠的权贵之家。

贾敏的丈夫林如海是一个,可惜如今的林家肯定是跟贾家分心了。即便贾母想利用林家,没了女儿贾敏,林如海对贾家也不过是面子情分。

而其他的人家,王家已经是漏了水的船,史家靠不上,薛家更不用说。

可以说。如今贾母手里的筹码也所剩无几。如果颜家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对象,贾母不介意拿贾清当棋子。

贾母的打算瞒不过贾敬,贾敬用眼神止住了贾母未出口的话。道:“老太太,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我在这儿奉劝您一句,什么都不要做。颜家不是我们能够得罪得起的人家。若是得罪了颜家,我们贾氏,无论是我的宁国府还是你的将军府抑或是后街上的族人和金陵的老人们。都不要走科举的路子了,甚至连想找个好点儿的地方读书都不能够。”

贾母不服气地道:“这话说得倒好。难道我们贾家句没有家学了么?”

贾敬哼了一声。道:“我们的家学这么多年出了几个秀才?就是过了童生试的又有几个?人家颜家是颜回的嫡系子孙,在儒门中地位超然。天底下的读书人听到颜家,哪个不是竖起大拇指的?若是您做了什么,不用颜家动手,就是人家的徒孙们就够让我们受的了。老太太,您就是不为自个儿想想,也请您为大兄弟想一想。大兄弟父子两个还在边关讨命呢,这个时候得罪了人家未免不智。要知道当朝的两位宰相都是人家的徒孙。”

跟贾家这样的人家,很多事情都是往含蓄了说,但是如果真的把事情说得这么直白,要么就是这件事情可以摊开了说,要么这件事情就是非常重要,重要到不能含含糊糊的。

贾母听见贾敬这么说,心里就是有千万的不舒坦,他也只能忍下。

至少贾赦也是他的儿子,贾母可以不顾孙子,却不能不顾儿子。

贾敬不理会坐在一边的贾母,转头对贾清道:“我当你们这几日的功课进步的那么快,却原来是得了颜师的指点!我想,你们也是因为颜家的盛名,所以不敢接受颜师的好意吧?”

贾清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低声回答了一声是。

贾敬笑笑,道:“不妨事。既然如此,那我就厚着脸皮在这里跟你们讨个情了。关于功课,我依旧教你们读书识字,若是有不懂的典故,你们也可以来问我。只是,若是颜师的书信里面有有关学问的部分,希望你们能够摘抄出来给我。”

贾清道:“颜师的书信,晚辈都收着呢。若是您需要,晚辈现在就可以去取来。”

贾敬连忙摆手:“你们呀,就是太不懂事了。颜师是什么身份,哪里是能够这么轻慢的。颜师的手迹你们要好好地收着,不要轻易拿给别人看。这可是极要紧的。至于那些摘要,我不过是研究学问,只需要你们摘抄无误便好,别的,我倒是不讲究。”

到底是正经的读书人,又是中过进士的,这态度就是与众不同。

贾清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么这些礼单,我们又该如何回复呢?”

贾敬顿了顿,道:“他们正经的读书人的规矩跟我们这样的人家到底是有些不同的。你们还是写信去张家问一问,若是不行,我记得二丫头有个师兄是颜家子弟,问问他也使得。我把蓉儿媳妇给你们留下,有事儿你们尽管使唤他。”

秦可卿在边上听了,又惊又喜。

对于这个太公公,秦可卿可是无措得很。

他素来是个心细的,就是下面的丫头婆子们在背后嘀咕上两句,他也要回房琢磨个两三天才罢。这样的秦可卿,如何不知道贾敬对他的态度古怪?与其是厌恶他,不如说是忌惮和防备。

这些日子以来,秦可卿是又委屈又难受,背地里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

今日贾敬当众点他的名,却是给了秦可卿一个大惊喜。他以为之前贾敬对他的提防是对他的考验,却不知道贾敬也是没有办法才选他的。

首先,这种事情不可能交给尤氏。尤氏是继室,不曾生养过也就算了,娘家偏偏又是那种情况。别以为贾敬什么都不知道。他早就清楚,尤氏的两个便宜妹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不愁吃穿的人家,却贪慕富贵,结果一个两个都做了暗娼粉头,为了些金银首饰就拿着自己的身子名声不当一回事情,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金玉一般的人。

这样的女人,说是亲戚,贾敬都害臊。

以前贾敬也没有想到走出去体体面面的尤氏,娘家居然是这样的玩意儿!

既然贾敬能够查到这样的事情,人家就未必查不到。让有着这么糟心的两个便宜妹子的尤氏去帮贾倩贾清两个打理这些事情,就怕人家是以为他们贾家故意羞辱他们。

西府这边肯定是找不出来人了。贾母老迈,在有的事情上肯定是要先为自己的儿子打算的。若是贾母把持不住,那不但是害了两个孩子,更是得罪人。西府这边第二代就不要说了,说第三代,大的不是没了就是不在家,唯一能够顶事儿的人也只有贾玖这个刚刚才知点事儿的孩子,年纪小,很多事情都懵懵懂懂的。要事事都依靠他,肯定是不成的。

贾玖小,下面的更小,也不可能叫外姓人来帮忙。所以,最后的最后,贾敬也只能让秦可卿来做这件事情。

一来秦可卿是个心细的,二来辈分也小些,也不可能借着辈分压着贾倩贾清两个,三来,就是可以借着这事儿让秦可卿远离自己的儿子贾珍。

没错,虽然时日不长,可是贾敬到底是贾珍的亲爹。贾珍对秦可卿的那点子心思,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了,贾敬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见?

贾敬很清楚,这事儿不能完全怪秦可卿,因为秦可卿已经尽量在避免了。可贾珍到底是他的公爹,若是自己没能回来,以自己儿子那肆无忌惮的性子,只怕已经成就丑事。

贾敬也不可能在这当儿把秦可卿给休掉,因为秦可卿并没有失德的地方,甚至如果秦可卿被休弃了,回头贾珍很有可能把秦可卿金屋藏娇。

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为了自己的孙子为了整个家族,贾敬也只能拘着贾珍,顺便让秦可卿尽量不要出现在自己儿子的面前。这也是他这个老父亲唯一能为自己儿子做的了。

秦可卿的身份实在是太棘手,若是有个不妥当,随时都有可能为家里招来灾祸。

抱着这样的盘算,贾敬道:“跟这些人家的往来很有可能影响到大兄弟和琏哥儿未来的前程,所以一点都不能马虎。若是有什么不凑手的地方,开了我们东府的库房也无不可。”

贾玖立刻站了起来,道:“大伯爷,哪里能开你们东府的库房呢?这事儿毕竟……”

贾敬摆摆手,道:“大兄弟既然把你们交给了我,这事儿你们就要听我的。再者,你们这一点点大的孩子手里又能够有什么好东西?走礼这种事情原来就该是长辈们来操心的。”(未完待续

67阴影

贾敬的心思跟薛宝钗其实差不了多少,不同的是薛宝钗想通过贾玖跟贾清的路子搭上那些官员为薛家、为自己谋求名利,而贾敬则是想通过贾清得到颜师的指点提高自己的学问。

虽然都是利用,可是因为最终的目的不同,给人带来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的。薛宝钗想要名和利,结果他不过是在贾玖的耳朵边儿上提了那么一提,就引起了贾玖的十二万分的提防;贾敬当众表示,他希望看到颜师对贾清的指点,居然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就是典型的读书人心态,读书人偷书不算偷。而且这种心态,在很多人——不仅仅局限于读书人——的眼里,还是相当有市场的。

在那个时代,用任何方法追求学问的人,都不会招来别人的鄙视,大家只会赞扬他的好学之心。而且贾敬也没有直接说让贾清把颜师的书信给他,而是叫贾清将之摘抄出来给他,这件事情最后传到颜师的耳朵里面,也只会让对方一笑了之,或者说虽然惋惜于贾敬的年龄,但是看在他好学的份儿上说不定还会故作不知却在信件中增加对贾敬的指

以颜师的为人与修养,暗中指点贾敬的可能性还是非常高的。

这就是儒家思想,有教无类,活到老学到老。

至于贾敬说的开了宁国府的库房来帮贾清应付应酬什么的。要知道贾敬是宁国府辈分最高的人,他不但是宁国府这一支的族长,还是贾珍的父亲。是贾氏一族正儿八经的嫡系男性长辈。他要开库房。谁拦得了?又有什么资格拦他?此其一。

其二,虽然分宗之后,贾赦与他的儿女孙女们对于贾敬这边来说都是外人,可是贾敬却是贾玖跟贾倩贾清三人的启蒙恩师,这是按照古礼,在孔子画像前送了枣子、肉干等六色礼物并正儿八经地敬了茶的。不要说颜师还没有正式收下贾清为弟子,就是日后颜师真的收下了贾清。颜师也只是贾清的授业恩师,而不是蒙师。

蒙师的地位总是不同的。

其三。贾赦离家的时候,可是慎重其事地把家里的几个孩子都交给了贾敬,贾敬帮忙并不算插手别人的家事。再者,贾珍也是有私心的。他也知道≡己已经七十岁的人了,身体也不是很好,而他的儿子贾珍却在壮年。贾珍那个性子是改不了了,自己趁着身子好还能够压着他,等他身子不好了,说不定就奈何不了这个儿子了。与其让偌大的家业都败在这个儿子全部败坏了,还不如趁现在自己还算硬朗把事情安排好了。

花些身外之物就当结个善缘,将来家里真的败落下来了,今日的善缘也能够照拂到将来的孙子、重孙子。

贾敬看得明白:他的儿子贾珍是掰不过来了。孙子还算有救,但是要多花一点心力,问题是自己已经老迈。能够做到哪一步还要看老天成全不成全;隔房的贾母是靠不上的,后街上的族人就更加靠不上,他们也只会盯着宁国府的财产而已。如今也只有自己这三个弟子将来能够照拂到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孙子重孙子,为了自己的女儿和孙子,贾敬也不得不这么做。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为了自己的女儿孙子和未来的重孙子,贾敬可是煞费苦心。要知道。宁国府里面不止包括了属于贾敬一家子的祖产私产,还包括了贾氏一族的族产。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招来整个宗族的不满。

这些事情,尤氏也好秦可卿也好,婆媳两个都很清楚。

其实尤氏和秦可卿这对婆媳的情况都差不多。他们两个为人都相当不错,做事也来得,可是他们的出身都不好。

尤氏的亲生父亲是个小官也就罢了。谁让尤氏是填房呢?如果他的娘家很强大,那么贾家又怎么可能在贾蓉的儿子出生之前让他一个亲生骨肉都没有?为母则强,若是他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那贾蓉哪里能够平平安安地活到今天?尤其是讨了秦可卿做老婆之后?尤氏自己也很清楚这一

问题就在于尤氏的两个便宜妹妹,他们的那种做派根本就是往尤氏的身上泼脏水,让人怀疑尤氏是否也是个嫌贫爱富的荡妇。

在这个时代,寡妇再嫁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就跟尤氏的继母一样,之前已经生了两个女儿了,还能够带着两个拖油瓶嫁给尤氏的父亲做继室,成为官夫人。虽然比不得贾家来得富贵,却还是为他和他的两个女儿换来了一个官家出身。

对于寡妇再嫁一事世人不苛责,因为王氏女之故,大齐损失了上百万的人口,同时,每年大齐边关都需要大量的兵员补充。在这样的情况下,大齐鼓励生育鼓励寡妇再嫁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儿。

可在另外一个方面,男人娶妻,经常说的便是娶妻娶贤,要求的是贤惠,指的是妇女有德行,态度和气,善良温顺而通情达理,心灵手巧。一般用来形容妇女的意思是指成家后的妇人持家有道,心地善良,通情达理,懂得相夫教子,能够孝敬父母。这第一条就是德行。

如果一个未嫁的女子,天天跟别的男人鬼混,衣着暴露、出卖色相换取金钱,这能说有德行么?

原著里面并没有提及尤二姐尤三姐具体是什么时候跟贾珍勾搭上的,却在贾敬死后尤氏“独艳理亲丧”的时候,提及了尤氏的继母尤老娘带着两个女儿以帮忙的理由来到了宁国府。这也是尤二姐和尤三姐正式的出场。也就是这个时候而正在送殡的贾珍和贾蓉在半道上听到了这个消息。立刻快马加鞭,只用了一天的功夫就赶回了京师。从贾珍和贾蓉的表现上来看,色中饿鬼的贾珍显然很早就知道了二尤的美色。所以才会如此急切。但是在这之前,他跟二尤有没有真的勾搭到一起,这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现在,贾珍却比原著里更早地就跟二尤勾搭上了。

也是。

原著里贾敬终日呆在道观里面,对宁国府的事情根本就不管,所以曹雪芹才会在暗示了秦可卿的命运的十二支曲子里面这样写到:“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

这支曲子的最后三句说的就是:贾氏一族的败亡是从宁国府开始的。如果宁国府不是对祭田的事儿一点都不上心的话,就是抄家之后,贾氏子弟还有个退路。可就是作为宗族嫡支的宁国府没能为族里添置足够的族产祭田,才使得抄家之后。整个贾氏一族穷困潦倒,乃至于家里的子孙们在寒冬里连酸齑(腌渍的咸菜)都吃不上。

而这一切的开始就是因为贾敬的不作为,关键却是在秦可卿身上。

秦可卿跟贾珍之间的关系看着是一层原因,可实际上,秦可卿背后的身份让贾敬没有办法管贾珍,而没有了贾敬的管教,贾珍就胡作非为从而造成了这段孽缘,也造成了秦可卿的死,秦可卿的死又使得贾敬越发没有办法回到宁国府去。

贾敬、贾珍、秦可卿。三个不同辈分的人,造就了三段纠缠、互相牵制的因果,也造就了一个悲剧的开始。

但是现在不同了。因为贾玖。贾赦分宗出去了,把隐藏在水下的那张绵绵密密的网撕开了一个口子,贾敬就顺着这个口子,找到了一个理由,回到了宁国府。

贾敬回到了宁国府,就是他什么都不做。贾珍也不可能在贾敬的眼皮子底下对秦可卿做什么,这也间接地挽救了秦可卿。

秦可卿到底也是接受过教育的。如果没有人逼迫,他当然不可能做出扒灰的事情来。

秦可卿也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知道贾敬回来对他影响。即便贾敬对他并不喜欢,甚至还有些厌恶他,可是无论如何贾敬的存在就等于救了他、保护了他,所以他对这个太公公只有感激的份儿。

对于贾珍来说,父亲的归来只有坏处没有好处。风流袅娜、风情万种的儿媳妇是偷不到手了,家里的丫头婆子们也不许他碰,甚至还被遣走了好些姬妾。对于色中饿鬼贾珍来说,这是根本就无法忍受的。

贾敬是贾珍的父亲,贾珍根本就不可能反抗得了贾敬,甚至于贾敬不许贾珍在家里摆酒席宴客,贾珍也只能忍着,偷偷摸摸地出去找乐子。

贾敬回来了,即便贾敬没有短了贾珍的月钱零花,可是大宗的银钱贾珍是摸不到手了,因这些银钱为都被他的父亲拿去买祭田了。而贾珍的那点份例,根本就不够他日日出去喝花酒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两个年轻又漂亮的女人,只要几个小钱就随便他玩,甚至还提供寻欢作乐的场所,叫贾珍如何不开心的?即便尤家的房子不尽人意,在这当儿,贾珍也不计较了。

对于尤二姐来说,他早就跟张华有了婚约,不肯嫁也不过是因为张华不能让他过插金戴银有丫头婆子伺候的富贵日子罢了。

贾珍的那点子份例的确不够他天天出门喝花酒的,可是养尤二姐尤三姐却是足够的。在京师,要租赁一个二进十来间屋子的小院儿对于那些赶考的士子也许是件负担,可对于贾珍来说并不贵;尤二姐尤三姐的衣裳首饰可以在宁国府的公账上报销;买一房仆妇外加两三个小丫头的钱花不了五十两,贾珍每个月再给二十两的家用、尤氏姐妹每人每个月二两银子的月钱。

贾珍把一切都搞定,也不过是花了他一个月的份例的一半而已,连他的私房钱都没有动用到。他还发现,包养了这两个女人之后,他甚至多了一个玩耍的地方,因为他能在这里招待他那些狐朋狗友。

贾珍的行为瞒不过他的妻子尤氏≡然也瞒不过贾敬。因为知道了这些事情,尤氏在宁国府的威望越发低了,甚至在儿媳妇面前都有些抬不起头来。倒是秦可卿,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却</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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