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是男子了,老爷子岁数这么大,能接受才怪。
“义父,您也别动气,为了这种事情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顾思田捋了捋廖神医的后背,又转身去斟了杯茶端过来给他压气。
“义父,照您这话说,如果我廖大哥改好了……您能不能……”
顾思田歪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廖神医,口气也充满了谨慎和试探。
“怎么?他还能把这毛病改了,给我娶个媳妇回来生孙子?!”
廖神医说这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柳黎笙,弄的柳黎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往日里柳黎笙跟廖翊哪里摆再大的谱,如今先不说廖神医是谁爹这事,光就说这人年岁这么大,又是长辈,就不能随意顶撞。
自古以来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他柳黎笙还是有的。
顾思田嗤笑了一下道:“瞧您这话说的,这又不是病。说能治就能治好的。再说了。您是神医,您都没办法更何况别人。”
“媳妇呢肯定这辈子我廖大哥是不可能娶了,况且就他那样的。如果真娶了,不就等于祸害了人家闺女嘛,都是爹生娘养的,谁家不心疼自己孩子。您说是不。”
这句话吧廖神医噎的半天没动静,只用眼白横着顾思田。
顾思田一边笑呵呵的。一边跟哄小孩儿一般劝着。
“说到底您不就气我廖大哥心性不定嘛,若这点改了,您是不是就给他个机会,至少让他来给您恭恭敬敬的磕个头认个错?”
顾思田这么说着。眼神一直不敢离开老爷子的脸上,时刻观察着变动。
柳黎笙也站在一旁不说话,他连坐都不敢坐。就那么抱着孩子恭恭敬敬的站着。
这件事情顾思田已经策划很久了,成败在此一举。
“……他能改?连我这个老子都管不了他。他已经放了羊了,养下的臭毛病是说改就能改的?”
廖老爷子又是恼怒又是狐疑的看着顾思田,要说心中没有希冀,那是假的。
顾思田一看有门,心中立刻霍亮了起来。
“这俗话说的好,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廖大哥那是个硬骨气的人,您降不了他,不代表别人不行,您说呢。”
顾思田扥着廖神医的袖子,还特直白的用眼神点了点柳黎笙。
老爷子皱眉撩起眼皮,上上下下的将人打量了还几遍,最后从嘴里挤出个:“切”字来。
顾思田有些想笑:“您还别不服气,这人啊就是这样,一人一个活法,一人一种命。您这一辈子也没见谁能把您降住,可如今,您能忍心跟您大孙子对着干?”
她这么一说,廖神医立马想起了刚才小恒舟扎着下手找柳黎笙的画面,脸色瞬间有些挂不住了,嘴里也哼哼着:“怎么,还想拿我孙子威胁我不成?”
“那哪成啊,您大孙子最心疼的就是他祖父,所以特意告诉您,您虽然降不住您儿子,但您能降住管您儿子的人呐。”
顾思田特得意的努着嘴,柳黎笙也极有颜色,立马抱着孩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伯父……”
柳黎笙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没想到这一次廖神医竟然没反驳回去,只是不断用目光审视着面前跪着的人。
“你真听我的?”
“是,黎笙但凭伯父吩咐。”
廖神医转了转眼珠:“好,既然你听我的,那我要求你立刻离开翊儿。”
老爷子话音刚落,柳黎笙猛然抬起头,眸光中闪过一丝错愕。
顾思田也微微动了下眉头,这老爷子怎么还惦记这个呢。
柳黎笙不知道该怎么接茬,索性抿嘴不吱声。
“怎么?你不是说都听我的吗?”
廖神医口吻严厉了几分,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顾思田正要张嘴圆话,便听柳黎笙犹豫了片刻缓缓说道:“伯父,如果我离开廖翊,那日后谁能管得住他?”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是个人都听的出来。
果然老爷子眼睛登时便瞪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他。
“好啊,学会威胁我了是吧,怎么,仗着翊儿宠着你,你就这般无法无天,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一个兔爷娈宠,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说着,廖神医一掌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响彻整个房间。
顾思田觉的事情有些跑偏,直给柳黎笙递眼色,让他别说了。
可谁料柳黎笙在廖神医拍桌子的时候,护着孩子抱在自己胸前怕吓到他,然后抬起头来直视着老爷子的双眼。
“伯父,有句话可能您不爱听,站在他的立场我确实是兔爷娈宠,但如果站在我的立场呢?”
傻子的听的明白,站在柳黎笙的立场上来看,兔爷是谁,谁是谁的娈宠还说不定呢。
“你……你……反了,我看你是反了。”
自己的儿子被人说成是娈宠,廖神医气的脸都红了。
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原本气势紧张的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廖神医甩下自己的手,看着柳黎笙涨红印着五根指印的脸,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厌恶和愤恨。(未完待续
第一九四章 和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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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顾思田发现形势不对想要阻拦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一巴掌干脆利落,而且下手极狠。
柳黎笙的半张脸可以说瞬间便红肿了起来。
“义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动什么手。”
顾思田还要全,却被柳黎笙拦了下来。
“思田,你别说了,方才是我对长辈不敬,这一巴掌是我该得的。”
然后柳黎笙抬头继续看着廖神医,目光灼灼含着无法动摇的坚定之情。
“伯父,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我想让您知道,我跟廖翊的关系非您想的那般。我跟他没有谁都谁的娈宠一说,我们是伴侣,是爱人,是相互平等的关系。”
柳黎笙想将孩子递给顾思田,谁知道顾思田暗中摇了摇头,他只好抱着孩子继续跪在那里。
“廖翊之所以会听我的,不是因为我多得宠,多会勾人。而是因为廖翊尊重我,会听取我说的每一句话,他从没有将我当成他后院中的某个娈童来对待。而我也尊重他,更尊重他的决定,他没有让我走,就算是您,也不能将我从他身边赶走。”
柳黎笙的目光明亮闪烁,如星辰大海一般干净纯粹,更昭示着他的感情,不夹杂任何的污浊不堪。
那铮亮的眸光中,似有一簇小火苗,很弱却很坚定,仿佛就算再大的风浪也无法吹熄这盏看似弱不禁风的星星之火。
廖神医原本愤恨恼怒的目光稍微有些便知,复杂的神情中带着些不易差距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从不知道,他那玩世不恭的儿子会去尊重一个人,会将另一个人的已经听进去,更用心去思考。
柳黎笙口中那个同他相近如宾的人。似乎是他儿子,可又觉的不像他儿子。
似乎也不打算等廖神医张嘴,柳黎笙只是看着他自顾自的说着。
“他虽然这辈子不能如了您的愿娶个女子回来,但我可以让他遣散所有娈宠,我也可以让他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跟我过日子,绝不再胡闹。”
廖神医嘴唇嗫嚅着,过了好半晌才道:“你既然说他肯听你的。那你就劝他给我娶一房妾室回来传宗接代。”
柳黎笙面色平静。更没有躲避廖神医咄咄相逼的视线。
“我不能。”没打算蒙混过去,更不打算欺瞒老人,柳黎笙实话实话。
他不可能让廖翊随随便便娶个什么人来。就为了传宗接代。
“廖翊既然尊重我的意见,那我自然也要顾及他的心情,他不愿做的事情,我不会强迫。”
虽然早就想到是这样的答案。但老爷子当时心头还是带着些期许的。
可如今他也只能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将这口浊气重重吐了出来。
仿佛别在心中多年的这个腐烂变质的结就这么被他不甘不愿的吐了出去。
再度挣开眼睛时,老爷子的目光有些浑浊,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一般,让人看着不免心疼。
“伯父。您离开岛上已经七年了,这七年足够改变一个人的。廖翊如今不一样了,如果您不信可以回。”
廖神医转动着眼珠。不停的在孩子和柳黎笙之间逡巡。
恒舟亲柳黎笙,这会儿正用下手抓着他的一绺头发不停的扥啊扥的。还高兴的咯咯直乐。
顾思田从始至终都充当着一个和稀泥的角色,每次说话也都是见缝插针。
“义父,当初我要跟季辰的时候,您不是也没拦着,我知道您那是心疼我。现如今这是您的亲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儿子。您是舍得让他再自甘堕落下去,还是愿意他找个实心实意稀罕的人踏踏实实过一辈子。”
廖神医不吱声,顾思田又幽幽的来了句:“儿孙自有儿孙福,您看,不管外人把我说的多不堪,我如今不也过的挺好。”
老爷子还是不说话,眼睛不错神的看这柳黎笙,似乎要将人盯出洞来不可。
柳黎笙丝毫不畏惧,就那么直愣愣的跟老爷子对视着,他的坚持,他的希冀还有他对廖翊满腔满骨的在意都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
最终廖神医抿了抿唇,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了。
一直到门口,才自言自语的来了句:“没出息的东西,还得别人来给出头,熊玩意儿。”
老爷子哼哼唧唧的出去了,顾思田连忙上来将柳黎笙扶起来。
“快起来。”
她将孩子接过来,然后单手将人捞起来。
柳黎笙怔怔的看着廖神医离开的方向,木然的起身坐在了凳子上。
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被打肿的脸颊,口吻中带着些庆幸。
“你说老爷子会打我,如今只挨了这一巴掌,赚了。”
他俩琢磨了好一阵子,研究老爷子的态度,品老爷子的心情。
廖翊是个硬脾气,让他主动来给廖神医低头是肯定不行的,就跟让老爷子主动认了廖翊也是天方夜谭一样。
只能他俩想办法在中间调和,只要劝的老爷子心防松动了,到时候再在廖翊那边下下功夫,剩余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两个人研究了半天,最终结果是老爷子应该是恨廖翊不争气,毕竟父子俩断绝关系的时候还没有柳黎笙,那时的滇月岛被廖翊搞的是乌烟瘴气。
只要让廖神医认定廖翊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老老实实的做人,不搞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剩下的也就好办了。
虽然是奔着让老爷子点头去的,如今那边真松了口,两个人还有点缓不过劲儿来。
“将近十年的心结不是那么容易解的,现在义父虽然有松口的迹象,但以后还是要看廖翊的,你可千万劝住了,别让他犯浑。”
柳黎笙点点头,仰起脸冲顾思田笑笑,翩然一笑好看的很。
“我知道,真是谢谢你了。”
“谢什么,我这可是为了你,为了我义父,再说了我又不是白帮,记得给好处费。”
顾思田冲他挤挤眼,柳黎笙还了一个了然的表情。
廖翊啊,你那把乌金刀可是保不住喽。(未完待续
第一九五章 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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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跟廖神医最亲近的也就是顾思田了。
而廖翊跟他爹的关系也一直是柳黎笙的心病。
廖翊这人虽然嘴上不说,但柳黎笙看的出来,老爷子是他的一块心病。
也是为了不让他爹失望,廖翊将滇月岛治理的仅仅有条,完全不再似以往那般荒唐。
可毕竟六七年没见了,如今要解这个结,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顾思田作为一个外人,能帮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剩下的还得他们父子自己去解决。
柳黎笙回去是怎么跟廖翊说的,顾思田不太清楚。
但是第二天柳黎笙拉着不情不愿的廖翊进门的时候,顾思田还是挺欣慰的。
霸了柳黎笙一个多月,廖翊没当场给他甩脸子已经很不错了。
“笑什么笑,得瑟。”
廖翊撇着嘴歪在椅子里,依旧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但目光却不似以往般凌厉。
顾思田不说话,但却带着一脸的坏笑。
“我告诉你,我廖翊从不欠别人的人情,但刀不可能给你,要多少钱你说个数。”
廖翊一副财大气粗暴发户的样子。
顾思田啧啧了两声,然后肯定的说:“我就要刀。”
那刀是淬过九重火纹晶石的,这么多年廖翊就折腾出这么一把,可以说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
如今顾思田瞄上了他的刀,这跟割他的肉有什么区别。
廖翊磨着后槽牙道:“不行,给你两船晶石。”
两船火纹晶石,相当于八万两银子,这数目能买她是个束阳的买卖。
可顾思田则无所谓的撇撇嘴。言简意赅的一个字:“刀。”
正巧这时卫陵走了进来,看到廖翊他们都在便俯身行礼,然后对顾思田道:“娘子找我?”
“你等等。”
顾思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意思是让他先坐着等等。
可卫陵看到有外人在,便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动。
顾思田拿他没招,也不多言语。而是转头看了看一脸纠结的廖翊然后转向柳黎笙。
“猴子。不行啊,你不是说廖大公子很仁义的吗?”
柳黎笙还没说话,廖翊直接插嘴。
“你够了。两船晶石,我已经人仁至义尽了。”
顾思田也不理他,而是直接跟柳黎笙嘟嘟囔囔的抱怨:“好歹还是义兄妹呢,真小气。要是让义父知道。指不定会说什么。哎,猴子啊。我儿子他大舅好像连个见面礼都没给吧。”
柳黎笙笑眯眯的抿着嘴,廖翊脸色有些难看,讪讪的。
“哎——真不知道我这是何苦,费劲巴拉的也不知道为了谁。还说什么仁至义尽,都是一家人,你听听这话说的。伤不伤心人。”
顾思田的话音诺诺的,好像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猴子。要不你留下来陪我吧,我回头跟义父说说,让我义兄自己回去,我想老爷子定然巴不得你留下,你觉的呢?”
廖翊看着顾思田的目光沉了下来,微微眯起了眼。
而此刻柳黎笙竟然也跟着起哄架秧子。
“是啊,我也觉的是,我留下了,老爷子那里就好交代了,也省了廖翊还得出去罚跪。”
柳黎笙说的时候看都没看廖翊,就好像跟顾思田唠家常一般闲磕牙。
原本有了隐隐怒气的廖翊一听这话立马蔫了气势。
“有完没完了,真麻烦。”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当啷”一声扔到顾思田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看了看没动的柳黎笙,有些恶狠狠的说了句:“还走不走。”
柳黎笙跟顾思田相视一笑,然后转身屁颠屁颠跟着割了肉的廖翊撤退了。
看着他们离开,顾思田扭头看着一脸莫名的卫陵。
有几天没看见他了,也不知道这人最近在忙什么,总也见不到人影,可若找的话又随传随到,就跟身上安着人肉寻呼机一样。
“把你匕首给我。”
顾思田的话在卫陵这向来好使,就算是贴身的防身匕首,只要她要,卫陵就会给。
将他匕首上的墨瑾青蝉解下来,然后系到从廖翊哪里抠出来的宝贝匕首上。
“喏,给你,这是好东西,比你那把好使,可别弄丢了。”
那匕首通体乌黑,把手上一直青雀嘴尖朝外,正好挂坠子,跟青中渗黑的墨瑾青蝉相得益彰,简直是绝配。
“这是青雀,你给我?”
从廖翊拿出匕首的时候卫陵就认了出来,这宝贝他以前见过一次。
那次还是青雀第九次淬炼成功,得瑟不行的廖翊跟周瑜文臭显摆,让卫陵也同时瞧见了。
这是好东西,习武尤其善用匕首的人不可能不稀罕。
可如今这东西就摆在自己面前,卫陵却有些不敢接,难以置信,他觉的自己配不上这东西。
顾思田歪头打量他:“这东西有名字啊,我都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这匕首有名字,当时制作的时候就冲着轻薄小巧去的,所以把手上就镶刻了这只青雀,而名字在当时也就取好了。
只不过顾思田不懂这个,所以更没注意,爱刀之人会将武器看做朋友甚至是孩子,自然会给它取一个相称的名字。
顾思田来回摆弄了几下匕首,然后一把塞到卫陵手里。
“你觉的这东西是我能用的了还是季辰能用的了,不给你给谁?留着扔那生锈吗?赶紧的,墨迹什么。”
“娘子。”
手中原本轻巧的刀子此刻却沉的他直压手。
“行了,知道你是什么人,甭说谢谢,假。反正我也是借花献佛。”
顾思田说的大模大样,丝毫不拘小节。
可卫陵的心窝都暖成水了,他喉结耸动却真如顾思田说的,一腔子话到嘴边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顾思田这是给他出气呢,当初廖翊踹了他一脚,顾思田变相的替他讨回了公道。
卫陵薄唇紧抿,唇角动了动,眉心就那么拧在了一起,跟小山一样。
握着匕首的拳头都要攥出血了,另一只手不停的摩挲着那墨玉坠子以掩饰内心的焦躁和呼之欲出的激动。
最终卫陵松开了钳着青雀的手,将其放入怀中,然后给顾思田行了一个大礼之后便转身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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