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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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在人前露脸。可是颜惜阴不在乎,一点不觉得自己和上音这样的人走在一起会引得路人侧目,更是故意地拉着上音往外面多走动。

刚开始的时候冬然还一气儿阻止,说颜惜阴这样一点儿不会为上音考虑。

后来不知道上音给冬然写了什么,冬然也就听之任之了。后来这日里,颜惜阴又邀了上音来到了有间酒楼,老板娘看见他们也算是熟客,将他们送进了厢房之后就下去送来了上好的一桌酒菜。

颜惜阴给上音斟满了杯,这才问上音道:“上音公子你给冬然说了什么,这几日她没有和我念叨,倒是真还让我十分想念。”

上音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自己吃菜,故意卖了关子。

颜惜阴也不催促,只是自己端着一杯茶,慢慢地品着,也看着上音。大约真是颜惜阴的好性子,让上音能够放松下来,和颜惜阴说了不少事情。

上音看了一眼颜惜阴,只是笑了笑——他当然清楚颜惜阴的用心,这个男人细致、体贴入微,行事作风都算是目的明确、绝不拖泥带水。

一旦认定了的事情,一定会做下去。

正如同知道了自己的毒伤之后,一直带来很多补药给自己。正如带着他出来见人,也是要让他习惯,不再躲着大家。这是为他好,这些,上音都知道。

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呢?上音奇怪的看了颜惜阴一眼,摇了摇头,自己继续吃着桌上的东西——有间酒楼的厨子极好,就算挑吃如上音,也能吃下半桌菜。

颜惜阴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对颜之介说:“之介,你去下面给老板娘说,将最后的茶给我们包上,入秋了音都风大,我们可能少来,你且多给老板娘写银两,就说算是我们没来的赔礼。”

颜之介点点头,却担忧的看了自家公子一眼,这才领命下去了。给老板娘说明了来意之后,老板娘满脸立刻乐开了花:“颜公子如此客气,我怎么好多拿公子的银子。公子能来啊!已经让小店蓬荜生辉了!”

“只是,”老板娘有点为难地说道,“颜公子想要这最后的雨蔷薇茶,这位姑娘才来给我定了。你看,这茶叶只有一份,按理说我该拒绝公子,可是按情,我又不好拂了颜公子面子……”

颜之介愣了愣,顺着老板娘的手一指,看见一个身披红袍戎装的女子坐在堂中,旁边还有一柄雪亮的银枪。女子听见了老板娘这么说,拿了枪过来,看了眼颜之介:

“老板娘,我说过,这是要给我丈夫的。他就喜欢这茶,而且我很快就要离开音都了,以后可能三五年内都不会来,这人方才说什么颜氏,颜氏在晋国算是大姓,日后你再有好的,给他便是!”

说着,劈手就拿过了老板娘手中的茶包。

颜之介一时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把拉住了茶包的另一边:“我家公子出来一趟也不容易,况且,虽然颜氏在晋国是大姓。但是这上好的蔷薇花难得、雨季又要等上两年○夫既然真心喜欢这茶,为何不自己亲自前来,还需假手于人,可见并非真爱。夫人不妨将这茶让给我,我愿出双倍价钱!”

“你行啊小子!”郗微冷笑一声,干脆放开了茶包,就在颜之介松了一口的时候,郗微却长-枪在手,直接长枪一扬戳在了颜之介手中的茶包里:

“我丈夫重病缠身,恐命不久矣,在你眼中是钱不钱的事情,在我眼里却是一份心意!”

颜之介哪里想过一个女子能够有如此暴脾气,连忙后退闪开了,嘴上却还是不服输:“那也是夫人你没有开口说明白。再说了,若说重病,我家公子何尝不是?”

郗微懒得与这小子理会,她只知道凌衍说这东西顾宁杭喜欢,既然是顾宁杭喜欢的,他们都要准备离开晋国了,那么定然是要带一些走的。以便以后真的找到了顾宁杭,才能给顾宁杭送些他喜欢的东西。

郗微的心思简单,虽然不知道凌衍早就和她一样,为了同一个人准备好了。如今郗微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心意简单就让给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子:

“你也是为你家公子跑腿,我却是为我丈夫办事。你为何要夺人所好!”

说着,郗微不客气就和颜之介动起手来——

“唉哟我的天哪,姑娘你们不要动手、不要动手!哎呀我的桌子——”老板娘哭丧着个脸上去拦,可是却被郗微和颜之介给丢了出来,只能远远在柜台旁边咬着手绢哭。

颜之介本来就是个剑士,郗微的身手不错,两个人拆招一二就明白了对方都是个中好手。郗微一枪戳在了墙上,逼着颜之介必须后退、用一个鹞子翻身躲开来,郗微大笑:

“好小子,身法不错!”

“你也不赖!”颜之介大为赞赏,他总以为女子要么娇艳欲滴地在阁中代嫁,要么都不喜欢男人舞刀弄枪,最多 ...

(像是冬然那样的江湖女子。

和郗微拆招,颜之介觉得自己好像多年都没有找到了对手,如今终于找到了的感觉。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快乐,正在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颜惜阴忽然从楼上的厢房之中打开了窗户:

“之介,停手罢。那茶,你就让给这位夫人好了。”

颜之介立刻收手,对着颜惜阴点点头,连忙拱手对着郗微说道:“夫人,既然我家公子话了,那茶你带走吧。”

郗微哼了一声,看了看颜惜阴,然后又看了看那个茶叶∵过去,自己拆了油纸分了一半茶叶,扬手就丢给了颜惜阴:

“我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大家都喜欢,不如一人一半!”

颜惜阴笑,颜之介也笑,颜之介更是对郗微如此不拘小节的举动大加赞赏。颜惜阴却回头对着上音说道:“你看,这夫人多有趣。”

上音一早就知道了是郗微,所以一直没有说话。这会儿被颜惜阴无意识地点了名,上音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颜惜阴却忽然来了兴致、开了口:“我看夫人也是爽快人、若是不嫌弃,不妨来此一叙?”

上音来不及阻止,颜惜阴的邀请已经出,郗微更是想了一会儿就爽快答应了,和颜之介就要一同走上来。上音一愣,慌乱地站起身来,想要躲、可是厢房就那么一个出口,这会儿郗微也已经进来了。

上音下意识就别过头去。

“你——?”郗微第一个看着的人就是上音,她立刻走过来,上音却转过头,郗微也跟着走过去,看了一会儿,郗微这才奇怪地自语了一会儿,摇摇头,对着上音一拱手,“对不住公子,郗微唐突。”

上音摇摇头,忽然明白了现在自己的样子郗微大概也认不出是自己,于是这才放松下来。

殊不知,一切都落在了颜惜阴的眼中,颜惜阴笑了笑,和郗微喝了一会儿酒,就让颜之介送郗微回去了。倒是在四个人对饮的时候,颜惜阴是一句都没有提上音的名字,更是很少和上音搭话。

他明白,那是他的故人。而他,如今无颜见故人。

第十章 续弦 埃熵

(自从在有间酒楼遇见了郗微之后又过了三日,颜惜阴才邀请上音一同去音都。这一次,颜惜阴找到的理由很简单,颜惜阴说:

“公子画给我的画我想要找人装裱起来,正好天气不错,公子你就和我一起吧。”

上音左右没什么事情,何况平白无故吃了颜惜阴不少东西,陪着对方逛个街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上音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在音都遇见凌衍、郗微等人。

可是那天上音听得真真的,郗微说他们很快就要走了,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样就好,这样就很好。

上音按了按胸口,再抬头的时候竟然笑了笑:凌衍,我们此生就这样错过吧。

颜惜阴看了上音一眼,皱了皱眉头,快步走过来:“好啦,上音公子我们快走吧!听说音都里面云飞书院的先生裱字画最好,我们这就?”

跟着颜惜阴到了云飞书院,才现这里乃是临沂颜氏出资兴办的一处义学,给音都城里城外穷苦人家孩子读书的地方。厉朝以来,地方那个豪门望族都会做这种义塾,从中学成的年轻人最后若是仕途顺利,还是会想着要回乡来报恩。

对高门士族来说,这是一本万利、双赢的事情。

看着书院里面认真读书的孩子们,上音倒是感慨万千。孩子们似乎都认识颜惜阴,有几个心不静的,甚至趁着先生不注意的时候,冲着颜惜阴挥了挥手。

颜惜阴笑了笑,拉着上音穿过了长廊,直接来到了书院小楼上,找到了一个白须的老翁,上音一看这个老人就愣了愣,终于还是任由颜惜阴拉着他到了老人面前。

颜惜阴恭恭敬敬地对老先生鞠躬:“王先生。”

老人转过头来,眯起眼睛看了看颜惜阴,然后又看了看上音,这才“嗯”了一声,并未多言。颜惜阴说明了来意,更是将手中的画卷展开来,给老人家看了。

老人看了一会儿,沉默着,并不说话,颜惜阴呢也有好脾气,就那么等着。

看了一会儿,老头这才放下了画来说:“这画是谁作的?”

颜惜阴也不答,只是问:“怎么,先生有兴趣?”

将颜惜阴上下一个打量,老人从鼻孔里面哼了一声,然后指着架子上的一堆卷轴说道:“你自己去挑看得上眼的吧,老夫帮你裱就是了。”

“多谢先生!”颜惜阴笑着对着老人爱理不理的背影作揖,然后就拉着上音过去挑选。

等看见了架上许多的立轴和色装,颜色质地都算是佳品,看来颜惜阴说的这位先生是个中好手也并非是虚夸,颜惜阴自己也在挑,上音知道颜惜阴的眼光不错,所以自己也没有认真看。

不多一会儿,颜惜阴就选好了,然后走到老人面前递过去,老人看了看,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颜惜阴笑了笑,立刻又回到了架子旁边:“唉,惨了,看来先生觉得我选的不好,不如,上音公子你替我选一个?”

上音愣了愣,看过去颜惜阴选的色装,是一种一色半绫的装裱形式。颜色和立轴的颜色倒还相衬,而且颜惜阴是个喜素,自己的画也并非是什么需要华丽装饰的东西,但是,上音皱了皱眉。

似乎有点太素了?

随意地看了看架子上的那堆东西,上音选了一种褐色的立轴,不再用半绫而是用了锦绫二色装,可以说方才颜惜阴选的完全不一样。上音递给颜惜阴的时候,颜惜阴也有几分犹豫。

颜惜阴递给了那个老先生的时候,老先生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过来比划了比划,觉得尺寸合适,也就挥了挥手对颜惜阴说道:“颜家小子,你等着三日后来拿吧。”

“好,多谢先生!”颜惜阴笑了,上音还是头一遭看见颜惜阴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思,就那么明显的将高兴的表情露在了脸上。

拉着上音出来以后,颜惜阴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多亏了你,不然老头子挑剔起来没个完!我大概这辈子都选不对他想要的东西。”

云飞书院不是你们家的书院吗?上音奇怪,好奇的看了颜惜阴一眼。

“确实是我们家的书院不假,”颜惜阴看出来了上音的疑惑,拉着上音走在音都繁华的街道上,“可是王老他也是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毕竟他作为三朝帝师,也有这个资格睥睨一切。”

上音了然地笑了笑,刚才见到这个老先生的时候,上音就觉得和记忆里那个严肃古板的老头还真像,没想到竟然是同一个人。老人告老还乡之后,上音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恩师。没想到现在用这种方式见到了。

老人家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坏呢。

“对了!”颜惜阴打断上音的回忆,“上音公子,那天听冬然偶然提起过一句,你……会弹琴吧?”

上音点点头。

颜惜阴一笑,拉着上音就往琴行蹿。音都毕竟以音闻名,晋国百姓也多风雅之辈。有的时候酒肆门口卖酒的女子,都会吹奏长笛。琴行和畅音馆很多,颜惜阴兴致盎然地拉着上音一家一家去看。

琴,曾经是上音的至爱。如今已经不能弹了。

自从枯木龙吟在律王宫中为了救凌衍摔碎了以后,我就不再弹琴了。

琴绝,情绝。

这样的日子挺好,上音看着认真在选琴的颜惜阴,摇摇头,淡淡一笑,伸手摸了摸放在角落的一把落了不少尘埃的琴,那琴似乎被用得很旧了,琴尾还有裂纹。

比起那些被人精心打理放在架上的古琴,上音不知道为何就是看中了这一把琴。碰触琴弦的时候,那琴铮铮而鸣,却是破碎的声音。

上音一听那声音,反而一笑。

老板本来是想过来告诉上音这琴已经坏了、再修不起来了,可是看见了上音那一笑,竟然呆了一呆,揉了揉眼睛,有点惊讶的看着这个明明面容十分难看的少年公子。

“怎么?上音你喜欢这……?”颜惜阴十分奇怪,可是也一样因为上音的笑愣住了。

上音的脸上因为中毒的关系,肌肤上面都是可怕的疮,唯有一双眼睛还明亮。可是一笑之间,竟然隐约透露出来一种像是明月、流水、碧云和蓝天的东西,让身边两个人都看呆了。

琴和人也是一样的,上音抱琴,心里想着的却是觉得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琴已经毁了,正如他的人一样。命不久矣、嘶哑难鸣。

“宁……杭?”

忽然,静悄悄的琴行之中,有一个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上音一惊,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就被一个男人连人带琴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宁杭。”男人声音带着哽咽,却还是紧紧地抱着上音不曾放开一分,气息洒在了上音的耳边,那是上音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因为巨大的震惊,上音虽然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对方是谁,可是此时此地、此景,上音只是任由凌衍抱着了一会儿,他就开始挣扎。

“宁杭?”凌衍看着怀中人, ...

(才看了一眼,眼眶就红起来,不由分说地吻了吻上音的额头,“宁杭,宁杭……”

说着,又用手细细地揉了揉上音的长,将上音按在了怀中,紧紧的抱住,仿佛只要一松开,上音就会消失一样。

抱着上音还不够,凌衍一直小声地在叫上音的名字。孩子一样,怎么也不会停下来。

上音忍了多次,一忍再忍,终归是狠狠一推,将凌衍推开,毫不犹豫地躲到了颜惜阴的身后。在颜惜阴的背上写道:帮我。

颜惜阴这会儿也已经回神了,看见了凌衍和上音的重逢,心里已经明白了好几分——不过,颜惜阴心里也着实佩服——如今上音这个样子,凌衍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来人的。

“这位公子,你恐怕是认错人了吧?”颜惜阴问,想要将凌衍打走,不用回头,颜惜阴就明白,如今的上音在瑟瑟抖。

“宁杭,半年的时间,我都在找你,从律国镜都,到宋国铭城,再到梁国羽都。所有你可能去的地方,所有我能够打听的人,我都一一问过、我都一个个地方去找过,我终于——找到你了。”凌衍看都不看颜惜阴,只是对着上音说道。

“公子,你——”

“宁杭,我不管什么分不分手的事情,也不管你是有一天、两天还是就剩下一个时辰的寿命,我都要同你在一起。你不用担心我看不开,也不用担心我会随你而去。宁杭,你明白吗?”凌衍上前一步,绕不开颜惜阴,他只能停下来,看着上音,淡淡一笑,“我既然已经答允了爹,就不会轻易放弃。不过宁杭,你可能已经忘记了,不过我凌衍曾经誓于你。”

“我凌衍愿与你缔结一生的婚约,无论是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理由,我都会爱你、照顾你、尊重你、接纳你,永远对你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凌衍说完了这话,深深地看了上音一眼,扔下了一句话:

“我还会来找你的。”

第十一章 试情 埃熵

(“他走了。”颜惜阴转身看着上音。

上音愣了一会儿,卦转身就抱着琴出了琴行,琴行老板想要追,却被颜惜阴拦住,塞了两钉银子给老板、堵住了老板的嘴。

颜惜阴这才追了出去,看见上音失魂落魄地走在人流之中,就算被人撞了一下,也毫不自知地继续往前走。

“上音!”颜惜阴追上去,一把拉住了上音,“你还好吗?”

上音看了颜惜阴一会儿,无神的双目这才缓过神来,想到自己怀中的琴,才举起琴想要对颜惜阴说什么,可是想到自己不出声音来,正准备写给颜惜阴看。

颜惜阴却揉了揉上音的长说道:“我已经给了店家钱了,你喜欢,就当做是我送你的吧。”

上音挑了挑眉,笑了笑,放松下来,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颜惜阴往回走。可惜,没有走两步,上音身子一软就昏了过去。

颜惜阴匆匆忙忙带着上音赶回到竹屋之中的时候,冬然看见上音晕过去了,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跳过来,想要给上音输入内力。却被颜惜阴给阻止了:“上音无碍,我在路上已经帮他调理过了。”

冬然狐疑地看着颜惜阴,趁着颜惜阴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探过了上音的脉门,冬然一看就惊呼出口:

“你疯了吗?!你怎么、怎么能将自己三成的功力分给了公子?”

颜惜阴笑了笑:“武功没了,可以再练。”

人没了,却是一生的后悔。颜惜阴看着上音熟睡的脸,淡淡一笑。

“可是……”冬然震惊,她也是武林中人,她自问没有这样的气度。

后来,冬然才听说了颜惜阴和上音在琴行之中遇见了凌衍的事情。这才明白了上音为何会突然昏过去,冬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公子也是固执,既然彼此有情,在意那么多做什么。”

颜惜阴摇摇头叹气,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上音苍白的脸,加上今日遇见的那个男人那样深情的样子,恐怕上音和凌衍的纠缠,远比他想象得要深得多。

而且,颜惜阴以前总是以为凌衍不过是个有点小聪明、小伎俩的小子。今日一见,颜惜阴这才明白了,自己不该只听传言和一面之词。

颜惜阴勾起了嘴角:凌衍、凌衍,没想到,我们这么早就要开始交手了。

次日,上音醒来的时候,现颜惜阴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

第一次这么近的看颜惜阴,这个男人看似温和,其实一点也不脆弱易欺。上音总是觉得颜惜阴身上有一种强大冷漠的气息,只是在面对着他的时候,颜惜阴掩饰得很好而已。

身体感觉舒服了很多,上音很快就感觉到了自己体内有了不属于自己的真气。这种真力和自己和沈胤学来的内功不大一样,沈胤教他的武功不过是求和杀人而已。

“你醒啦?”颜惜阴大约是被上音吵醒了,抬头,揉了揉眼睛,冲上音笑,“身体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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