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喜欢旁人靠近,只要看他的肢体语言就足矣。
凌熙心中一沉,恼意更甚,又刻意靠近对方两分。
“你要做什么?”姬钰挑了挑眸子,出言问道。
“马车里好像有些冷,你身边倒是暖和nad3(”凌熙唇边带着笑意。
“倘若觉着太冷,你可以坐在角落里,那里有衣服。”未了,他眸子轻抬看着少女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不要离我太近。”
凌熙心头一凛,目光也沉黯了几分。
看来果然如此,与她保持距离才是真正的姬钰。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今知道了对方的真正身份,她也想象过苏无忌的面容下是如何一张真容?许是一张毁了容的模样,许是一张并不完美的容颜,然而真相还是超乎她的预料之外,她甚至在心中天真的以为那个男人是喜欢自己的,她还是猜错了整件事情,彻头彻尾的弄错了。
她伸出手揉了揉额头,有些疲惫的模样。
怎知姬钰忽然起身,不紧不慢地将旁侧一件衣衫拿出,轻轻披在她的身上,又将上面的环扣慢慢地扣上,不消一会儿就将她外面披着的衣服弄好。
凌熙缓缓地抬起眸子,目光清冷地看着对方,心情有些复杂,她看着男子温文尔雅的举止,毫无瑕疵的五官,薄唇红润,各种溢美之词都无法形容他的美丽容颜,一时如雾里看花,满身仙韵,看着他一副小心翼翼对自己避之千里的模样,恰是一副藏于春风万里之下千年寒冰的姿态,凌熙不禁眯了眯眸子,究竟哪个是他的真面目?
姬钰坐在旁侧,淡淡地道:“身子不好就记得多穿一些。”
他可不想看到她穿着单薄暴露的模样,便宜了其他的男人。
凌熙双手交握,托着下颔,心中的冷意愈发浓烈,这个男人是不想看到自己的身姿不成?古书中记载他从来没有娶过妻子,想必就是如此。原来无情无欲才是姬钰的本来性情。
她喜欢的男人居然变成了她有些忌惮且讨厌的男人,这个落差真是极大,结果还真是令她完全没有想到。
这个男人隐藏得很深,真是让她心有戚戚然。
好一个海誓山盟总是赊,她的唇边泛出淡淡冷意。
姬钰这时候坐在马车的另外一头,他的身子向后退了一些,接着靠在车壁上,慢慢地阖眸,但若是细细的瞧看,会发现他的嘴唇勾起了温柔的弧度。
二人不再言语,马车一直静悄悄的。
夕阳西下,漫山红霞,马车辘辘奔向了书院。
一夜,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在无意中发现了苏无忌真正的身份,并没有引起凌熙与姬钰之间的轩然大波。
善于伪装的并不是一个姬钰,凌熙也是精通此道,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懂得伪装,她与姬钰之间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既然对方可以隐瞒她这么久,那么她也可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凌熙不怀好意地想着。她会选择适当的时候摊牌,而另一人始终蒙在鼓中,也可以任由她为所欲为。
既然苏无忌从她这里得到无数的好处,那么她又何不从对方那里利用过来呢?
是以,她这几日都提笔写了很多信笺,对苏无忌提出各种有难度的要求,足够姬钰头疼应对一些时日。
当然,她还放了苏无忌三次鸽子,让对方在某个地方等她商议重要的事情,随后她并不会出现。这也足够让忙忙碌碌的姬钰头疼不已了。
另一厢,经过了一些时日的观察,凌熙发现在书院内,姬钰一直与她保持着距离,二人就像师长与学生一般。该有的礼数礼仪都走的没有任何破绽,甚至比起以前更为生疏。
凌熙弯了弯嘴角,这个男人大概因为她这几日的要求出格,有些厌烦了吧?唯恐避之不及。
总之,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
姬钰端身正坐,宽大的广袖轻轻拂在地上,翻看着手中的卷宗,闲暇之余也是忧心忡忡,没有了配置好的药物,他也只能默默等待着,二人之间似乎毫无进展。
虽然这几日少女提出了一些颇有难度的要求,不过姬钰都会为她做到,绝对不会敷衍。哪怕被她放了鸽子,站在外面一两个时辰,他也无怨无悔,甚至于甘之如饴。
到了二人如今的地步,姬钰已经无法做到发乎于情,止乎于理,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与寻常的男人一样,对一个女子充满各种渴望,只要可以亲亲抱抱,但不要做到最后一步,那么也就可以私定终身,接下来的步骤便是对她坦白自己的身份,但是可惜……
于是,他直起身子,站在屋中,不断地走来走去。
修长的身影如诗如画,倒也令人心旷神怡。
见状,姬三叹息一声,“白泽公子,你为何不早些把真正的身份告诉她?如今遮遮掩掩的,难道不怕她有朝一日会被其他的男人抢走?”
姬钰面色虽然一沉,接着摇了摇头,缓缓道:“有些事情只能等待缘分,不可以轻易强求。我觉着与她之间的缘分未到而已。”
好一个缘分未到,姬三无可奈何地站在书院阁楼前,目光看着正前方,一群少年们正愉快地打着马球。
姬钰也站在姬三旁侧,目光随意地眺望。
远处,凌熙穿戴着少年的衣衫,系带将她腰间迷人的纤细勾勒出来,俏生生地像刚刚绽放的一株玉兰,眉眼贵气,高雅婉约,在一众少年当中显得格外引人瞩目。瞧见了少女的身影后,姬钰的眸光蕴含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忽然一个穿着翠绿色长衫的少年惊呼一声,从马匹上摔落了下来。
少年正是窦竹,那一张极美极美赛过女人的面容不断地流着眼泪,一副很苦闷的委屈模样,引得众人好笑不已。司徒雅最先伸出魔爪在窦竹的面容上捏了一把,接着是项周,又是裴玥与白玉京。
就是凌熙也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少年的面颊。这少年的面容实在是漂亮好看,捏起来也颇有手感,欺负起来窦竹确实很有意思。
“你们……还真是可恶。”窦竹气得浑身发抖。
“捏一捏又不会少一块肉,更不会有辱你的名节,你真是比女人还麻烦。”司徒雅笑着说道。
“除了凌少可以捏,其他人都别碰我。”窦竹咬了咬牙。
“为何只有凌少才可以碰你?”裴玥双手抱臂,问道。
“因为他捏的不疼。”窦竹站在了凌熙身后,一副寻求保护的模样。
“胡说八道,肯定是觉着凌少捏的舒服。”司徒雅似笑非笑地说道。
“……”窦竹的脸腾一下子就变红了。
“大约是这样的,上次小竹说过,如果要娶老婆,就想娶凌少这样漂亮的女人,还问我凌少家里除了凌氏阿熙之外,还有没有姐妹。”白玉京负手而立,表情对窦竹似乎有些不满。
“凌少,他们都是在胡说,他们在欺负我。”窦竹咬了咬嘴唇,一脸哀怨的表情。
“好,以后你们都别欺负窦竹。”凌熙伸出手臂,笑眯眯地揽住窦竹的肩膀,就像是对待同性的朋友一样拍了拍。
窦竹的面容变得更红,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姬钰目光沉了沉,微微蹙眉。
接下来,大雍朝发生了一件事情,分散了诸人的注意力。
江东一片的位置,裴家发生了叛变,整个裴家自立为王,这个消息令大雍朝都城的诸人大吃一惊。
与此同时,凌少的酒楼也要开张了。
...
第一五七章 彼岸之花的魅力
?
听说彼岸之花今儿要开业,诸多的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等待着开业一幕。
街道上,姬钰与姬三走了出来,二人目光看着远处。
姬钰优雅地负手而立,唇边勾起浅淡的笑意,语气轻柔如沐春风,“这些日子,她开始忙于生意方面的事情了,对不对?”
姬三恭恭敬敬地回答说道:“是,她现在开始忙于她的生意了,所以在书院的时间就少了很多。”
姬钰一只手负在身后,淡淡道:“前几日她让我帮忙写书信,邀请一些贵族,还真是会利用人呢。”
姬三笑道:“不过公子似乎甘之如饴,甘心情愿,不过以前的公子可从来不会这么做,真是情根深种,但是姬三怕的是她这个姑娘得了便宜还卖乖,心中只怕不会完全的领情。”姬三眨了眨眼睛,这次说话可是非常小心翼翼。
“论人脉,我的确是有一些优势,既然能被她所用,那就被她利用又有何妨?”姬钰款款而笑,丝毫不以为忤。
姬三伸手摸了摸头,言语淡淡地说道:“只怕旁人并不看好这个姑娘,来的人,顶多是看公子的面子罢了。”
尤其是这百里乡的人,都觉着自从此地有了玉香楼后,个个认为这个彼岸之花根本就是一处多余的地方,怕是从方方面面都比不上玉香楼的。尤其此地还是一个卖艺不卖身的酒楼,老板是百花楼的老板,菜色哪里比得上玉香楼的精致。
总而言之,彼岸之花想要在玉香楼的阴影笼罩之下翻身,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姬三想归想,却是并没有说出来。
姬钰却是淡淡一笑,“我相信她不会做的太糟糕。”
虽然言语淡淡,却是充满了自信nad1(
周燕坐在阁楼上,目光不屑地挑起了指尖,拿起身侧的一蛊热汤,慢慢地品尝着。
侍婢小奴儿笑道:“东家,那彼岸之花如今说要开业,到现在还没有半点动静,不会是打算偃旗息鼓了吧?”
周燕唇边嗤笑一声,摆了摆手,“大约没有什么了得,所谓的开张只是装一装样子罢了,如果那凌少真的很聪明,怕是也知道自己比不过我们玉香楼,给自己寻个台阶下罢了。”
那侍婢叹息,“不错,小姐说的对极了,本地的人认得的只有我们玉香楼,咱们玉香楼在此地也算是头一号了,那彼岸之花怕是来了的客人也只是一些寻寻常常的客人,与我们这里的客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周燕拿起唇边的一颗葡萄,淡淡说道:“大约来的都是一些乡巴佬吧!”
侍婢笑道:“还有一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捧场。”
……
傍晚,平日里因为客人诸多,人满为患的玉香楼,今日却是破天荒地人少了一些。
倒是对面的彼岸之花,居然连站脚的地方几乎都快要没有了。
若说当日玉香楼开张的盛况是车水马龙。
但如今彼岸之花的来者简直就像一场别开生面的沙尘暴。
对面玉香楼的下人们却是不敢大声地出出进进,生怕惹恼了自己的东家,东家周燕摘下了耳朵上的金丝雀耳坠,一直望着对面的彼岸之花,她脸色沉了沉,嫌弃地撇了撇嘴,没想到区区的一个刚刚开张的小酒楼,居然会出现那么多的人,真是让她感觉到不可置信。
奴婢暗自吃惊,却故意说道:“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这些人居然巴巴地跑了过去,简直就是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人nad2(”
但见白千风带着诸多的武将来到此地,分明就是带着军队过来捧场儿,处处人声鼎沸。
“快看。”围观的人也是惊呼声一浪随着一浪,“那些人骑着的好像都是真正的战马。”
如今,能骑马来的都是贵人,一匹马价值不菲,不是寻常百姓可以养得起的,更何况这些膘肥体壮的战马,来者骑马前来,自然彰显出了身份。
另外还有汗血宝马拉着一辆华丽丽的马车,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这马车外面绘着贵族的图纹,据说只有皇亲国戚才可以使用一些绘制奇兽的马车,而马车的主人却是姓项,乃是项周的族人,这次他也是拉着脸去请项家的人参加此地酒楼开业,冲着这一点凌熙的心中觉着颇为感动。
“天哪,居然是皇族的人出来了,真是不可置信。”有人惊秫地发出了叫声。
“还有窦家的马车,那不是先太后的家族标记?”
当然,除了裴家的人没有来,因为裴家如今已经是大雍朝一个令人忌讳的姓氏。
因为裴家在江东的**,裴玥也被殃及池鱼,如今被袁家的眼线给盯了起来。
玉香楼之内,一侍婢凑上前道:“周燕小姐,我听说那凌少为了生意开张,弄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那些贵族都拿着那些票进去呢!但凡请来的人都有。”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不就是什么所谓的代金券,本小姐早就打听过的。”周燕神色不屑地说道,“想必那凌少一定是与我一样,从开国皇后的书册里面想到的,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呢?”语落她抬起指尖对着外面的光线,轻轻吹了吹,让丹蔻的颜色显得更亮泽nad3(
蓦然,外面打探消息的侍婢又冲入屋内,匆匆道出她最新打听到的内容:“周燕小姐,可是那代金券不是随随便便的代金券,不是只有在彼岸之花内才可以使用,据说但凡是凌少所开的店,每个月都会赠送一些代金券给客人,促使他们买卖苏家的物件,而且这个彼岸之花也有代金券,日后也可把这代金券当作礼物互相赠送,这也是苏家的特色之一。”
周燕的面容顿时笑容僵硬了下,没想到那代金券居然在整个苏家都可以通用。
侍婢顿了顿,接着道:“奴婢方才还打听了,好像苏家如今也开设了一个钱庄,在大雍朝各地都开设了分店,日后洛阳不是只有周家一个钱庄,那代金券也可以当作银票来用。”
周燕整个人有些懵了,只觉得着当头一棒,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凌少居然在暗地里做了这些事情,面容渐渐地流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最终目光带着恼意地说道:“凌少,真是可恶,我现在真讨厌那个少年。”
侍婢揉了揉衣襟,低低道:“周燕小姐,别担心,我们的玉香楼才是本地数一数二的地方,对方不过就是在玉香楼开张的时候随便闹一闹,毕竟他们当日也是夸下海口,如今不稍微做点什么,岂不是脸面无存?”
周燕眼睛一亮,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你看,那些贵族不是给我来捧场了吗?”
但见洛阳城诸多的贵族,个个驾着马车前来。
当马车来到街道上时,玉香楼的人跑来像往常一样来迎接这些马车,怎知道这些个马车居然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连忙朝着另一侧走去。
“爷,您难道不是来此地的?”龟公匆匆上前,想要拉住马匹的缰绳。
话音刚落,马车旁的护卫立刻伸出手,鞭子一甩,那龟公惊得不敢随意靠前,护卫呵斥:“走开,我看你是活腻了!”
马车内一个贵妇人眸光一转,看向身侧男子问道:“怎么,那玉香楼的小厮似乎对咱们很熟。”
那男人正襟硒,一本正经地说道:“夫人,这次是他认错了人,我可是堂堂贵族,他们居然敢跑来做这种拉皮条的事情,真是无耻至极。”
贵妇人轻笑一声,一脸鄙夷地道:“什么玉香楼,根本就是下三滥的地方,但这次姬钰公子邀请我们夫妻来彼岸之花,想必这里一定是很上档次的地方,可惜居然与玉香楼相邻,真是糟蹋了好好的地方。”
男子咳了咳道:“这大约就是出淤泥而不染。”
贵妇却眯起眸子,“以后来这里要带着我。”
男子笑道:“是啊!能带着夫人一起来,是我的荣幸。”
贵妇人忽然伸手一拧对方的耳朵,狠狠一掐道:“不过对面那个玉香楼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了,以后夫君可千万不要过去。”
男人被拧的哎哟哎哟地一阵乱叫,“不敢,不敢。”
另一厢,周燕深吸一口冷气,“这是怎么回事?那些马车都朝着彼岸之花的方向跑了?”
左侧一个侍婢也不可置信道:“那御史老爷居然带着夫人一起去了彼岸之花呢。”
周燕眯起了眼眸,“好一个道貌岸然的御史老爷,当日他在这里玩的都是三个姑娘一起的游戏,下面的活儿不行,就换了鞭子,那三个姑娘整整一日都下不了床,害我损失了不少,如今却又装起来什么正人君子,还真是一个道貌岸然,恬不知耻的东西。”
“瞧瞧,那些老爷如今都带着家眷去了彼岸之花。”
“呸,他们当日在玉香楼玩起姑娘都是欲仙欲死的样子,现在一个个装的人模人样的,谁能想到这些人在我们玉香楼都是什么德行?如果这些人敢不来玉香楼,周燕小姐不如把他们床第之间的变态爱好公布于众好了。”
周燕立刻制止,“不可,不管怎样,那些人都是官老爷,如果惹恼了他们,小心遭殃。”
右侧侍婢上前低低道:“但是不管怎样,那个凌少居然利用手里的人脉,邀请一些洛阳城的贵族过来,也是让人不可置信的事情,奴婢猜测,她定是服了白泽公子,由白泽公子写了一些请柬,方才把外面那些想要巴结白泽公子的贵族都邀请了过来,这个少年真是太会利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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