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睁开眼茫然无措的小模样格外萌萌哒。
看到站在沙发前的程珈澜,薄荷立刻从沙发上坐起来,视线四下一转,就瞧见了沙发底下那块白色毛巾,这一看,她浑身的汗毛蹭蹭蹭地立起来了。
这个男人该不会要谋杀她吧?
薄荷那满是戒备的小眼神,让程珈澜俊美脸庞上浮现出的温柔彻底消失。他冷漠地瞭着她,尽力嘲讽,“这是你想出来,*男人的新招数?”
无视了薄荷的委屈,他哂笑着点评,“还凑合,就容易弄巧成拙。”
薄荷觉得自己被程珈澜气的肝疼,特么的这男人太会拉仇恨了。
她像被狠狠踩了尾巴的小野猫,干脆也不装眼瞎了,噌地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起来,逼视着他,“你还是别多想,洗洗睡吧。”
如果可以,薄荷一辈子都不想看见程珈澜!
“洗洗睡?”程珈澜深邃狭长的眸子里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
“滚!”
他眼神一冷,转过身,送客意味十足,“慢走,不送。”
她是个惯于被顺着毛捋的主儿,他越是强势,她的逆反心理就越重,十足的孩子气,中二病。
“我偏不走了。”薄荷抱着双臂,重新坐在沙发上,一副打算长期抗争的神情,“你要是不收回那荒唐的命令,我……我、就住儿这!”
“看来你要陪睡?”
程珈澜的话差点吓尿薄荷,她敛起一时的嚣张,又跟孙子似的连连后退,“你敢,你要再碰我,我报警!告你侵犯良民!”
瞧她这张欠艹的小嘴儿哟,说的这是什么话!
“呵。”程珈澜伸出手,用力一推,薄荷就重新仰躺在沙发上,他整个人都跟着碾压过去,“你这么期待,我不给予点回报,实在太辜负你一片心意了。”
她的心意?
要说她的心意,那就是这一辈子都不要看见他!
“沉死了,你起来。”薄荷拼命推搡着程珈澜,想要摆脱这危险的姿势,然而她的挣扎真是喂了狗,一点用都没有,反倒被程珈澜碾压的更加不得动弹。
程珈澜俯首,炽热气息喷薄在她的耳垂边,蕴含着磁性的低沉声音透过耳膜,传进了她的脑海里,“我不这么做,你有什么借口报警,告我侵犯良民?”
薄荷回忆起程珈澜的可怕之处,崩溃了似的尖叫了一声,那十天的蜜战不休,让她对那档子事儿充满了排斥和恐惧,她挥了挥手臂,拍打着他的脸,“别碰我,你别碰我!!”
情绪激动到极致,薄荷不管不顾的再次抬手,一巴掌向程珈澜的脸庞挥去——
还未触及,就被程珈澜一把攥住!
“打我上瘾了?”那双黑曜石般深邃狭长的眸子里,折射出森冷又嗜血的光芒,“再有下次,我让你悔得恨不得去死!”
身子一抖,委屈蔓延,一股子寒气更是从骨头缝隙里流窜起来,她抿着唇角不知说什么,他已起身放开她。
程珈澜大步走到办公桌旁边,按下内线,淡漠吩咐,“把那份资料送过来。”
很快,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身着银白色套裙的苏珊走进了,第一眼就看到了程珈澜衬衣的蓝宝石衣扣被人扯掉了。
办公室里流淌的麝香气息,让她无法忽视。
瞳孔一缩,苏珊顿觉心脏被尖细的针拨弄了似的,尖锐的刺痛让她用尽全身力气,才能佯装出与往日一般的平静,她恭敬地走到程珈澜面前,将那沉甸甸的牛皮纸袋放在桌子上。
“程总,这是您要的资料。”
“给她。”
接过文件,薄荷看也不看的扔在旁边,直视着程珈澜问,“这什么?”
“你今天来发疯的原因。”
“果然我没猜错,是你做的。”
激动过后的薄荷完全冷静下来,她觉得今天的自己太失态了,拱手将主动权让给了程珈澜,她应该掌控道德的至高点,前来询问清楚,可不知怎么的,竟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他的冷漠无视,像一把利刃,唰的一下子刺穿了她的心脏。
这个牛皮纸袋里的资料,就是她今天来的原因,他亲自将结果送到了她的手里,他不是神,根本无法预知一切……
所以,打死薄荷,她都不相信,程珈澜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程珈澜,你真卑鄙,你这样会害死我妈妈,害死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宁愿她撒泼发疯,也不愿她心如死灰。
程珈澜神色一沉,望着情绪不对劲的薄荷,淡淡道:“如果你再这么口无遮拦,就立刻给我滚!我没时间应付你这个疯女人!”
薄荷瞪着程珈澜,却因为害怕真的被赶出去,再不敢说什么。
充当壁花的秘书苏珊趁机说,“程总,股东会议即将开始。”
“嗯。”程珈澜拽了拽衣领,拿起西装外套,准备立刻。
“别走——”薄荷望着程珈澜冷漠的背影,连忙上前,伸出手臂拦住他,“你别走。〃
下意识地,娇软的声音里带了些祈求,透过溢满委屈的杏眸,直直地被他捕捉了去。
她恐怕还不自知,他对她的影响有多么大!
程珈澜轻挑眉梢,望着面带恐惧却依旧胆大地拦在他身前的薄荷,慈悲的问:“原因呐?”
只要她服个软儿,他可以不计前嫌,一如既往的待她。
可惜……
“求你收回命令,不要让那些人为难我和我妈妈。”
这句话并不是程珈澜想要的,但他想要什么呢,他不知道。
“乖女孩,看完那些资料,你再来找我叫嚣。”
话落,程珈澜直接拨开薄荷的手臂,向外走去,即使身后的薄荷再怎么不甘地呼唤,都没有换来他脚步的一丝停顿。
薄荷气闷又无力的重新坐回沙发,小手攥成了拳头,用力捶打着沙发,他就这么走了……
但她不信,他还能不回来!
她怎么就那么怕他呢?薄荷纳闷的在心里问自己,甚至发誓,下一次绝对不被程珈澜吓住,定要他给个交代!
这时候,那个被她扔在一旁的牛皮纸袋重新映入薄荷的眼帘,想到程珈澜临走之前的话,她带着点疑惑,带着点恐惧,打开了纸袋,抽出了里面的文件。
这份资料并不算长,可当薄荷看完,已然震惊的无法言语。
因为这份资料里清晰的记载了一切——
从下命令把她妈妈赶出医院之人的所有资料、原因,他们之间的谈话,以及交易支票的影印……
一条条详细无比的时间内容,足以证明这份资料并非伪造!
牛皮纸袋里的录音笔引起了薄荷的注意,她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犹豫半晌,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响起的竟是中心医院院长语气恭敬的跟对方保证一定把事情办妥的录音!
薄荷死活没想到,她母亲之所以会被赶出医院,竟源于近期红透娱乐圈的清纯玉女钟嘉霓。
钟嘉霓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这份资料里也写得格外清晰——
钟嘉霓打算趁着年轻漂亮,状态最好名气又大的时候,一举嫁入豪门,而死去的隋臣,曾是她选中的对象。
可偏偏因为隋臣欺辱了薄荷,触怒了程珈澜内心的底限,原本在a市也算大富之家的隋家,就此垮掉了。
隋家破产垮台,导致了钟嘉霓的美梦破灭。
钟嘉霓满心不甘,最后凭借着肤白貌美,又搭上了一名有妇之夫,这个男人叫谭极东,在a市也算个颇为了不得的人物,至少薄荷曾经很多次在电视上看到过他,前段时间她还听说,对方快要升任a市三把手了。
事情就此明朗。
薄荷一脸苍白的瘫坐在沙发上,懊恼的埋头在膝间,原来这事儿,真的跟程珈澜没有任何关系。
她错怪他了——他或许卑鄙下作,可到底有些原则。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
“薄荷?你怎么还不走!”
开完会回来的程珈澜看到还坐在沙发上的薄荷,不由轻挑眉梢,他以为她看完文件就会离开。
“对不起。”薄荷抬起头,杏眸湿漉漉的,犹豫着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程珈澜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蒸腾的烟雾将他俊美的脸庞笼罩在内,亦掩去他所有的复杂情绪。
“我想,自然会有。”
这语气理所当然,就像圣经里的耶和华说,要有光,这个世界上就有了光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
你既然能查到这般详细的资料,凭借着你手里的权势阻止事情发生,很难吗?
薄荷想质问,但却觉得自己太贪心了,她是他的什么人,凭什么这么要求他呢?
可,又止不住的委屈,她到底跟了他一段时日,就当是她卖力取悦他的回报,也不行吗?
程珈澜似乎早就料到了薄荷会质问他,可等了半天,她竟毫无反应。他弹了弹烟灰,将还剩下大半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内,透过消散的烟雾看向她,看她委屈到无声无息的流泪。
她的丝毫不示弱,才是最大的示弱,那娇软的模样,瞬间击中他内心的最深处。
他不喜欢这失控的感觉。
程珈澜扯了扯唇角,冷漠地说,“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不帮你,也一定明白,我凭什么帮你。”
“……”薄荷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程珈澜忽略了薄荷苍白的小脸,慢条斯理地拿过一份文件批阅。
坐在沙发上的薄荷听着纸张翻动的声音,顿觉程珈澜的彻底漠视让她难堪。
然而,不等薄荷开口,程珈澜突然扔下文件起身,这次他手里拿着车钥匙,看样子是离开后不打算回来了。
“你去哪儿?”
薄荷眨了眨眼,紧张地望着程珈澜,殊不知她纠结在一起的手指关节都泛起青白色。
程珈澜越过薄荷走到门前,回头勾起唇角笑了笑,“你没有权利过问啊,乖女孩。”
他的气息好似要在这办公室里散尽了。
这轻飘飘的话语如同猛地打来的巴掌,让薄荷尴尬到再无力阻止,他的这句话分明就是嘲笑她的多管闲事。
“我……”
“嘘。”程珈澜用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上,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乖女孩,游戏开始了,来日方长,我们慢慢耗。”
他弯着唇角浅笑的模样魅惑极了,仿佛在对她说,你要坚强点,太早垮了可就没意思了!
“我不喜欢来日方长!”薄荷摇头,就算她能等到天荒地老,她的母亲却等不到,不稳定的病情何谈来日。
“这么急切?”程珈澜敛起笑意,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这就受不了了?那你去大街上献身吧,我相信有很多男人愿意帮你解决,你慢慢玩,我不奉陪。”
“别走,我求你不要走。”
薄荷怔怔地望着走到门口的程珈澜,当他的手放在金属制的门把上,她才堪堪反应过来,猛地扑上去抱住了他精壮有力的腰,“别走……”
她不能让他离开。
薄荷很清楚,只要程珈澜走了,她想再次见到他,就会变得无比艰难。
程珈澜深深地呼吸,方才俯首,凝视那双交叠在他腹部的小手,他边掰开她的手,边冷淡说:“放开!”
“我就不!”薄荷抱的更紧,撒泼耍赖玩过了,这会子又玩起了死缠烂打。
“薄小姐,你还要点脸的话,就放手,别逼急了程某,让保安把你请出去。”
“我错了,程珈澜,我错了……”薄荷娇软的声音里透着祈求,微微凝噎着道歉,“我不该不问青红皂白的打你,也不该口不择言,我错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论起撒娇痴缠,她的功力一点也没弱了,她用尽了万种风情,让他内心无法安宁。
从一开始,薄荷就清楚,程珈澜这般的男人,她惹不起,可是她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死性不改的惹了。
如今好啊,竟走到了这样的地步,这无疑应了程珈澜之前的那句话——
我玩了你,你还得跟我赔礼,道歉。
更何况,程珈澜并未落井下石,只不过如正常人那样,选择了冷眼旁观。
“我接受你的道歉,现在放手。”
“我还想求你……”她咬着唇瓣,忍着难堪尴尬,“求你让医院收回命令,不要赶我母亲出院。”
“还有吗?”
薄荷本能的不想放开,她有种极其准确的预感,只要这次放过他,他们真的就再无以后,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吗,为什么此时此刻,她会犹豫会挣扎会思虑?
但,她选择顺遂本能,想到了对她充满恨意的钟嘉霓,还有她这辈子都惹不起的谭极东。
这个过分的要求,过分到她没有脸说出口,直到程珈澜再度重复反问,她才咬着下唇,怯怯地小声地说:“钟嘉霓和谭极东。”
“你这笔买卖倒精明。”程珈澜淡漠的反问,“可我凭什么呢?”
薄荷的小脸瞬间煞白。
“凭什么帮你。”程珈澜直白说,“一,你不是我女朋友,也不是我女人,连419对象都不是,甚至你拒绝了我,让我心情很糟。二,你</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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