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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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别担心,既然土匪要的是银子,就不会伤及性命,不然人财两失,他们也捞不到好处。”

她惊恐的眼眸,在注视到他眼底的镇定和沉稳时,才能找到一点让自己不那么慌张的力量。

“薛少,我能抱抱你吗?”

她小声的恳求他,模样甚是可怜,她需要借助他的怀抱,让自己镇定下来。

没有犹豫,他张开双手,将她拉进怀里。

这么冷的天,她穿的很多,抱起来软软的,可此时她哭的毫不节制,让他也没有心情感叹这些。

“你别哭了,再哭孩子也不消停,我说过这件事我来想办法,男人就是这种时候才体现出作用,你一个孕妇就别跟着瞎着急了。”

在他的安抚下,她渐渐镇定下来。

可是——

薛少宗找来韩家接应土匪消息的下人,仔细询问。

“山贼那边现在有消息吗?除了五百两银子之外,有没有其他要求,人质有没有受伤?”

他锐利的眼神让韩家下人不敢说漏一句。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人暂时没说有问题,那些土匪只要五百两,一分不能少,这次抓了五个人,说一人换一百两银子,如果不从就不好说了。”

“银子的事情好说,对方是在哪座山头,什么地形,那地方最近的衙门有多远?”

“老爷他们是在郴州的地界上,路过一个叫少华山的山路上被抓的,什么地形我还真不太清楚,反正他们跑的挺快的,那地界的衙门压根不肯管,说那些都是亡命之徒,他们也管不了,所以我们才回来筹银子。”

“你确定,当时韩夫人没有被为难,安然无恙的被带走的吗?”

这是桑榆在插话,没办法,薛少宗劝不住她,只能让她跟着一起听着。

“韩夫人?说的是大夫人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问的谁?”

真是很恼火,这韩家虽然三姨太在管家,三姨太也已经被抬为平妻,可是大夫人仍然是她娘柳含烟,这些人居然连这都有疑问,可见三姨太有多横,多么无视她娘。

“没……没有,当时大家都吓坏了,都没有反抗,跟着被押走了。”

“我再问你,这次为什么去三姨太娘家探亲?往年他们从来没去过,而且为什么要带着大夫人一起去?”

她早就察觉不对劲,再加上去的这些人,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她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三姨太那些人的计谋,故意害她娘。

这人怯懦的说:“三小姐据说要许一门好人家,三夫人看中了娘家那边巡抚的公子,这次回去只是以探亲为民,带着三小姐还有老爷去见见对方,至于大夫人……三夫人一向喜欢欺负大夫人,总让她干些下人的活儿,这次带着大夫人去,据三夫人说也是让大夫人服侍她,更想让大夫人见识一下她的未来女婿,说大夫人做不到的事,她和她女儿一定能办成,其余的,我就真不知道了。”

桑榆觉得自己快要气爆了!

这个女人一向喜欢欺辱他娘,她爹韩世忠更是为虎作伥,两个人合起火来作践她娘,这回连命都要被他们祸害了,要是让她救出娘亲,她肯定不会跟这两个人善罢甘休。

她死命的硬撑着,才没让自己对父亲口出恶言。

她和娘亲隐忍多年,一直只是个大房的空壳,从来没有得到哪怕一丁点尊重,这还是要拜韩世忠的薄幸所致,可她娘都懒得憎恨了,她也就不想浪费时间怨恨韩世忠。

可没想到,现在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她娘也要受到这种糟践。

韩世忠的不作为,就是一种纵容,无限期的消耗掉别人的耐心,这叫人如何不愤怒?

心里的仇恨再也关不住,她没有一刻像这样想杀人!

如果她娘真的如噩梦中那样,她一定要这些人偿命!

……

将她送回房间,又让大夫细心的把过脉,听到没有影响到胎气,他才彻底放心。

她整个人还是恍恍惚惚的,但是她知道,她又害他担心了。

这次昏厥差点影响到孩子,她又做错事了,虽然这次他没有责怪她,但是她也后怕。

这一整天里,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最后,他索性只留在庄园里,有什么事情全都吩咐给属下去办。

没办法,她害怕,她无时无刻都想向他确认事情的进展。

还好,他已经知会了郴州的知府县衙,也调集了一些兵力跟随他一起去到出事的地方,这些他都明白的让她知道,让她安心。

“这么晚了,还不去睡?累了一天了,你不想补补觉啊?”

她不动,也不困。

他没办法,只有强制性的将她抱回床上躺着,盖好被子,轻轻的问她:“你现在相信我的能力,一定会救出你娘他们,对吗?”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不怀疑他的能力,而且他也有这种热诚,更重要的是,现在她只能相信他。

“我已经部署好了一切,明天就能出发,我一定能将事情解决,你还担心什么呢?”

担心她娘,担心他的安危,还是其他的不确定?

她说不清楚,“我就是怕。”

“记住,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和坚定,只有自己给自己信心,才不会让自己的精神先崩溃,你自己挺住了,就没人能打倒你,相信我,也给与自己信心,不要想太多。”

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像是被他传递了力量一样,在心里默念着,会好起来的。

他的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肚子,这手感越来越好,他已经错过了两个月的时间,这肚子就大成这个样子,肯定是个健康的孩子,他越想越欢喜。

“我怎么再也等不到像上次那样的胎动了?孩子已经睡着了吗?”

他摸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桑榆的全副精力都在想着娘亲的事,被他这么一搅和,注意力也被岔开了。

痴痴的笑他:“那当然,孩子闹了一天,总也有累的时候。”

孩子在她肚子里越来越活泼,什么时候闹腾,什么时候安静,她都能细数出来。

他将头趴下来,贴在她的肚皮上,静静的听着,“我听说这样能听到孩子的声音,我听听看。”

“刚说你傻,你这又犯了,孩子都睡着了,你能听到他什么声音啊。”

“我就是听听,哪怕听听睡觉的呼噜声也好。”

如果犯傻能让她不那么担心,能让他多跟孩子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愿意天天这么做。

可是他知道不可能。

桑榆看着他,温柔的贴在她的肚子上,身上散发着一种光芒,连嘴角都上扬到最高处,她知道,那是一种父爱的力量。

这种父爱的光芒晃了她的眼,击中了她的心,逃避的躲开眼睛。

更是要逃避掉这种感觉,可为什么这种情动的心悸越来越强烈?

……

第二天一大早,薛少宗一身另类打扮,来到桑榆的房间,跟她告别。

“你,你怎么这个打扮?”桑榆扶着腰,惊讶的指着他,嘴角一抽。

他穿着粗布麻衣,脸上贴着一块刀疤,下巴处沾满了络腮胡子,头上顶着个大帽子,不仔细看,真的快认不出是他。

“惊讶什么,这乔装是必要的,这次只是个小山贼,我不好出动太多军营里的人,只好带着一队最得力的兄弟过去,再让当地熟悉地形的衙役带路,能混进去最好,如果可以智取,自然更好,都不想伤亡嘛。你放心,我一定将你母亲带回家,为了孩子能见到外婆,我这次也必须成功。”

昨晚摸着她的肚子,他就在想,怎么能不让我的孩子见到外婆呢。

“我知道,你也要小心。”

她担心她娘,但也不想他出事,他本事再厉害,也总会怕个万一。

“好啦,我走了,等我的好消息。”

不再与她缠绵,更加坚定的走出去,带着弟兄们正式出发。

他走后的整个下午里,她焦急的踱着步子,一直没等来任何消息。

她知道她太心急了,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该做的就是等。

第二天来临了,她依然没有等到任何消息,整个庄园都寂静的让人心慌。

终于在第二天的夜里,她接到了薛少宗让人快马加鞭送回来的信,以及她期盼的好消息——

她娘终于得救了。

信里说,现在暂时不能回来,那边衙门里还有事情交代,隔天,他会带着她娘还有其他人一起赶回来。

他心里的语气很诚恳,她不该怀疑的。

可是为什么还是不安,他为什么不立刻就带着她娘一起赶紧回来?他不知道她会担心吗?

自己安慰自己,他已经够累了,能做到这样,她不该强求太多,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她不敢去想,是她娘受伤了,还是他受伤了。

终于等来了他说的日子,她已经等不及,早早的站在门外候着。

“桑榆。”远处,传来一声大喝。

果然是薛少宗,正风尘仆仆的策马跑过来,身后的视为赶着马车,也奔走而来。

他回来了,真的完好如初的回来了,她挺着肚子迎接过去,眼眶涌出一阵热气。

“你没事就好,真的都平安回来了吗?”

可他的脸色不太自然,只是一个劲儿的说,“不要着急,你自己要稳住,现在是个双身子的人,不能动了胎气。”

可他越这样说,她就越慌,心惊肉跳的听着每一个字,不敢再让他往下说。

“到底怎么了,我娘呢?”

“在后面的马车里,现在身体不方便,所以我让人在里面添置了一张床,过吧。”

他扶着她走过去,她确实看到这个马车像被改装了一样,加长了许多。

她双拳不自觉的紧握,颤微微的拉开帘子。

那里面躺着的人,简直让她不敢置信。

“薛少,告诉我,这是假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怎么会成了这幅样子。

他扶住她的双肩,支撑着她缓缓坠下的身子,强忍着告诉她。

“对不起,我还是没来得及,闯进山寨的时候你娘就成了这样,据那些人说她是自残,而且是要自杀来保护自己的,我之所以迟了一天回来,也是找了好多大夫医治她,确定她不会有生命危险,才带她回来,让你看着安心。”

他不会忘记,当他在众人抱头逃窜的时候,看到地上躺着的血人,他那一刻的冲动让他很想杀光寨子里的所有人。

“可我娘为什么要自杀,她的脸怎么毁成了这样?”

那是她娘。

只是双颊用一层层的白布包裹着,到现在白布上还渗着血,而她娘的身上更是缠着厚厚的一层布,就那样毫无生气的躺在里面的卧床上,可以想象,薛少宗见到她娘时,该是多么惊惧的一幕。

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只有她娘受伤吗?其他人呢?

“为什么我娘要自杀,她的脸怎么毁成了这样?”

她凄厉的大喊,却又赶紧捂住嘴,不敢惊扰了车内的母亲。

“你别激动,这地方不适合说话,这地方太冷了,我扶着你进去,你娘现在也需要躺下来,我再慢慢跟你说。”

是啊,她现在脑子都乱了,这些都没顾及到,只能听由他来安排。

他的几个属下小心的用竹床将柳含烟抬进了桑榆的房间,并更加小心翼翼的抬上床,整个过程都没敢伤到病人分毫。

桑榆直直的站在床前,发呆,眼睛里的泪水怎么也断不了。

怎么会?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她完全不敢碰娘身上的伤口,可光盯着脸看,也够吓人的,这脸颊两边的绷带缠的那么厚实,可见里头的伤有多深。

“别太过担心,这些伤口都擦的是最好的药材,大夫说只要不大动作,不会撕裂伤口,再静养几天,肯定会慢慢愈合的。”

“只要不大动作就不会有事吗?那得伤成什么样子才会这样小心?我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如果要知道事情经过,我们还是出来说吧。”

她依然没有动作,拉着她娘的手,不敢松开,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薛少宗无奈的劝解她,“你娘现在还是有知觉的,让她听到了总归不好。”

她慢慢的松开手,被他托住腰部,扶着往大厅里走。

“先坐会儿吧,我会跟你慢慢说。”他沙哑着声音说。

这时,她才发现他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这幅样子一定没休息好吧?

她很惭愧,不知道自己要拖累他到什么时候?不管以前自己怎么惹他生气,一到关键时刻,他还是会帮她,再不识好歹,她也是会感恩和愧疚。

没注意到她的情绪转换,他只想着怎么斟酌话语,才好将事情告诉她。

“你娘身上的伤确实是自己弄的,这个无论是山贼,还是你爹他们,都是这样说,我到的时候她就已经伤成了这样,手里确实还拿着把匕首,其他人被我以性命要挟,也不敢说谎,所以我只能先看伤势,想要最快速的抢救你娘,再来审问那些山贼。”

她抬眸,满眼的疑惑,“我娘为什么自杀?”

他回避了一下眼神,眼底闪烁着鄙夷的冷光,不得不承认,他很不屑讲出这段事实。

能为什么自杀?

当然是因为绝望,冷到极点的绝望。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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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桑榆怒了

几天之前,韩家一家子被山贼抓到的时候,惊魂未定,尤其是韩世忠被抓到后,韩家妇孺跟天塌了一样,失去了希望,三姨太的女儿还有随行的侍女,几个女人叫的让人心慌,被山贼严厉的呵斥了一顿,才消停下来。

一群人被粗鲁的绑着,拉扯着上了山,不管男女,都被踢打,只为了能快速到达山贼的洞丨穴,那里才是他们觉得安全的地方。

到了山洞里,所有人都像粽子一样,被捆成了一团。

三姨太和女儿被惊吓的想要尖叫,又拼命的捂着嘴巴,吓得瑟瑟发抖,用眼神不时的求助一家之主。

韩世忠虽然懦弱,但也知道这时候不能软弱,即使不为这一家子人,也要为自己的小命搏一搏,不然只能任人予取予求。

他踌躇着怎么跟山贼开口,直觉以为这些人无非为了银子,只要他们放了他的妻儿,银子他一定会给。

“老大,他们真的很有钱,你看这些全是珠宝首饰。”远处一群人看着手里的财宝,眼神发亮,声音无限窃喜的冲着土匪头子喊道。

几个山贼喽啰早就将韩家人随身带着的包袱洗劫一空,一看全都是银两珠宝,总算逮到一群可以宰杀的肥羊。

三姨太闻言,心里懊悔的想吐血,差点跳起来,想要抢回自己的东西。

这都是她辛苦攒的东西,为了这次跟巡抚一家的见面不至于太寒碜,她带了好多银两和珠宝,将女儿打扮的光鲜亮丽,好让这次的相亲能成。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看得出来对方也很满意她的女儿意柳,这眼看着就要达成的心愿,怎么就会出了这样的意外?

“银子你们已经拿到了,是不是可以放我们走了。”三姨太颤声的问道nad1(

见到这些人欢喜的数着银子,三姨太心里的怨毒都快漫道嗓子眼了,可是她不敢反抗他们,只想着赶快逃离,不然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后脊背全是冷汗。

“放你走?哼,做梦,这只是小意思,抛开这些下人,你们光主子就有四五个,怎么也得一人一百两的赎金才够本哪。”山贼们狮子大开口,耻笑这个女人的痴心妄想。

一百两?那就是总共要五百两赎金?

天哪,这对爱钱如命的韩世忠夫妻俩来说,简直是要了命了。

可是能怎么办?这钱再好,也没有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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