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帮你翻身了,你帮个忙。”
借着他的力道,个子小小的她搬动了块头那么大的他,有些吃力。
她帮他擦拭,按摩,因为看他整天躺着,身体过于僵硬。
小幅度的按压,揉捏,嫩白的手抚摸着他宽阔的背部,那种力道,刚刚好。
原本有些抗拒的他,也开始享受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既然无法反抗,那么只能逆来顺受。
就像她说的,又没有让他怎么样,他的过激反应,只会让她产生误会。
上半身擦拭完,她盯着他的下半身,毫不犹豫的脱下他的裤子,他微微尴尬。
“以前,你让她这么亲密的帮你擦过身体吗?”她轻轻地问。
他知道她问的是谁,可他不想回答。
怎么可能让曾佩玲一个没出阁的女孩子帮他做这种事?
他不吭声,就让桑榆更加误会,他们以前难道做过这种事?
一想起自己曾经看到的画面,稍作联想,她仿佛能看到曾佩玲是怎么伺候他的。
一使劲儿,她的力道没控制好,他疼的一抽。
她很过分,这明显是在报复。
没想到,她还有更过分的。
“那你这里让她碰过吗?”
她大胆的将毛巾移到他下体的位置,手却不敢再使劲,这已经是她的极限。
要不是被刺激了,她也不会让他这么难堪。
可他很大声的指责她,“你脑子在想什么?不用擦了,我要穿衣服,叫下人进来。”
他也有点慌,更怕她看出他的异常。
刚才她的手罩在他的下体上,虽然隔着毛巾,可那热度让人无法忽视,更容易让人联想,他差点起反应,这样尴尬的要死,他不想丢人。
“剑锋——”他冲着门外怒吼。
可没人进来,倒是她不怕死的再丢出更过分的话,“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不让我帮你擦?我说了我会帮你换衣服,难道你想让别人进来看到你这个样子?”
被她这样质问,他尴尬的愣在床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对,她就是欺负他,欺负他手脚不能动,不能自己穿衣服,看着他憋到爆的样子,她很心疼,可是求她一声会死吗?
以往的薛少宗,肯定会暴怒,会臭骂她,会不理她。
因为她真的伤到他的自尊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现在毫无还手的能力,跟个废人一样,连动动手指都困难,任由她把衣服扒个精光。
“你非要这样吗?即使你现在是自由身,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了,你凭什么来管我?”
他的脸,冷的都快结霜。
冻得她一颤,这才茫然的坐起来,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惭愧的低下头,“对不起。”
她气昏头了,这醋吃的却是莫名其妙,更加莫名的是,他男人的尊严被她践踏了。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依旧面无表情的仰躺着,但说出口的话,分量很重。
贝齿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泄露一丝情绪,但还是最好自己的事。
“我帮你穿好衣服,就出去。”
动作很轻柔的帮他一件一件穿好,那么小心谨慎,很怕再触碰到他的尴尬之处。
不能再惹他生气了,不然,她以后就更没就近照顾他的机会。
“我出去了,对不起。”
她已经不敢再多话,在他未爆发更大的怒火之前,溜了出去。
等她逃出去,他才获得大赦一样,松软的躺回床上。
这些天,他好像很容易感觉到疲倦。
或许,自从她来到家里之后,他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她,这样怎么不累?
可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累?
他是怕她的紧逼,怕自己再回想起那些从前。
将过去的那些记忆一下子抽掉,他以为他做得到,起码暂时做到了,可她一出现,所有的记忆又全回笼了,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必须摆脱。
桑榆,对不起,请你远离我。
……
第二日一大早,桑榆又来了。
她知道,昨天那一通闹,让他彻底厌烦她了。
可是她还得去,因为他的身体状况,因为她的放不下。
她还不想变得这么不堪一击,而且更怕他真的跟曾佩玲有什么。
想到府里的人都看好曾佩玲,甚至连他的兄弟都如此,她的心理就不是滋味,这样看来,她以前真的做的有够差。
谁对他好,他的身边人最清楚,所以她活该。
她想表现好点,也然别人对她改观,可事情总有意外发生。
她一走进房内,就发现房里的人都没了。
再往里探,果然,房里只有他们俩,所以其他人都被他们支退了吧。
只看到曾佩玲在啜泣,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薛少宗貌似安慰了她几句,不像暧昧,但要说没关系,也很扯。
大概是说完了,看到了她之后,那两人就各归各位。
她摸摸鼻子,还是进去了,不过始终觉得她是多余的。
没关系,她脸皮厚,照样自若的在房内走动,做自己每天做的事。
曾佩玲一副很想跟她说话的样子,却因为她的冷脸,不敢靠近。
这样尴尬的气氛,由于玲珑的出现才打破,那时候,她真的觉得玲珑是天使。
“薛哥哥,老这么闷在屋子里也不好,我们出去玩吧。”
玲珑一双美目闪耀着兴奋的神采,一想到今天的安排,她就恨不得将薛少宗直接扛出去。
“你个疯丫头,想上哪儿玩?我现在也不方便陪着你疯啊。”薛少宗仍是一脸随和的看着她,对于外出的提议,不置可否。
玲珑不依,扯着他的胳膊就闹,“去嘛去嘛,我都打听好了,今天古月湖上有风景不错,还有专业的丝竹班底过来唱曲,多热闹啊,我都让关山打听好了大船,我们坐船过就好啦。”
抵不过玲珑的死缠烂打,薛少宗答应了这次出行。
桑榆去跟薛夫人报备之后,也和曾佩玲一起跟着他出行。
如同玲珑说的那样,这湖边的风景确实很美,开春了之后,所有花草树木都焕发出重生般的样子,景色美得一塌糊涂。
更让别人回首驻足的,还有他们这一行人。
穿着娇艳可人的玲珑走在前头,闲不住的到处攀看人潮。
曾佩玲穿着一袭水雾绿草的百褶裙,显得人很清丽温婉,而且跟今天的景色尤为相称,吸引了不少目光。
桑榆则穿着湖蓝色的织锦罗裙,尽量找最方便活动的款式穿上身,因为今天人肯定多,她还是想轻装上阵方便些。
几个人在人堆里挤了一圈,都不想继续走。
关键是薛少宗还坐在轮椅上,由人这么推着往前挤也不合适,所以玲珑就提前带他们到准备好的大船上。
有了玲珑的搀和,什么事情都会很有气氛,总之,他们这条船上热场不少。
……
而湖面上,另一条船里走出一个人,提着壶酒,神情落寞。
不停的往嘴里灌酒,依然觉得身体发寒。
想起刚才船上那些官员的话,他更觉得悲哀。
“安大人最近春风得意啊,以后还请多关照。”一个官员几位礼貌的对她说。
“你太谦虚了,如果大家都做好分内的事,自然不需要我来关照。”他更加客套的间接拒绝着。
最近他很烦,以为这样的生活能让他轻松,暂时忘记一些事情。
可旧的烦恼没走,新的麻烦引上身。
不知道是谁传的他跟谢梓涵的关系,更风传他是谢家的得意门生,并且即将成为乘龙快婿,来到灵州也只是暂时的过渡,还说谢梓涵也是为了夫唱妇随,才来到这里。
这些流言让他不堪其扰,总被人各种巴结,让他好像有一种“一热得道鸡犬升天”的真实感。
他的努力,他的真才实学全都被淹没了,有的只是谢家的光芒。
像是为了印证这个传闻一样,谢梓涵来他家里更殷勤,每次都是他母亲亲自去请,这让知道的人都联想很多,都相信这个传闻不是空丨穴来风。
所以这些人才会不断巴结他,他的应酬更多,原本的交际圈子也彻底变了味。
可这些,他都不太想谈,所以走出来透透气。
心里其实挺悲凉的,自己想要的,始终都得不到,这些无望的俗事倒是一件件找上门。
曾经,他告诉自己要变强,强到任何人都不会再说她选择他是个错误,他要成为她的避风港,可是几年的打拼下来,为什么他的心愿达成了,人也没了呢?
他承认,自己心里对桑榆还是抱有一丝幻想,总想着说定哪天她想通了,就会回来。
但是,现实总那么残酷。
他打听了她的现状之后,才知道她离开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说起来很可笑,当初他用感情和伤病挽回了她,现在薛少宗也要用同样的招数吗?
他沉浸在过去的感情里,这边岸上,却有人也在看着他的失落。
谢梓涵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卑微的爱上一个人。
他身边有别的女人时,她坚信自己能胜出,结果也果真如了她的愿。
可为什么他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放着这样的她不要,天天早出晚归的逃避安母的追问,还逃避她的感情,却跑来这里缅怀过去,伤春悲秋的。
而她更可悲的是,居然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到现在都成了倒贴的姿态。
“小姐,你看那条船,上面的女人是不是好面熟?”
她的丫鬟提醒着她,因为跟桑榆打过几次交道,连她的丫鬟都记住了桑榆的长相。
谢梓涵一看,果然是熟面孔。
更神的是,那条船上,不仅有桑榆,还有薛少宗,和一直缠在他身边的倾慕者。
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能让这几个有趣的人相遇了。
“去跟安大人的船夫说一声,往左边开。”
她倒要看看,安成珏见到了这个场景,知道了桑榆贱到这种程度,还会不会死心。
因为有些人的安排,也因为孽缘。
总之,安成珏不但没看到桑榆,倒是先跟薛少宗,这么好死不死的相遇了。
“薛将军!”意外的,他居然看到了薛少宗被推出了船舱。
下意识的,他举目望去,准备寻找桑榆的踪影。
薛少宗也看到了他,眉头不禁皱起。
真不让人消停,刚才就是在里面太憋闷,玲珑一个劲儿的将桑榆往他身边推,他才让下人推他出来透透气,却碰到了这个他更不想见的人。
“薛将军,在下有话想说,可否上前详谈。”
知道他腿不方便,所以他选择自己过去。
薛少宗就知道会这样,既然无法躲过,只好坦然面对。
反正如果实在不行,船里的桑榆会跟安成珏解释清楚。
安成珏果真乘着小舟就渡到他这条船上,身形还未站定,就急匆匆的开口。
“少将军,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成全。”
“你不该来求我,我帮不了你什么。”他没给对方机会,就直接拒绝。
不用想也该知道,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只有桑榆。桑榆也说过,他们的婚事又玩完了,所以安成珏找他,不会有他。
这些他真的帮不了忙,这只是他们俩的私事,在不在一起都跟他没有关系。
他自己都是这幅样子,又能帮得了谁?
“不,你能帮忙,这件事里你最关键。”他坚定道。
自他上任后,有些该有的关系也都走动了,唯独没有拜见过薛家。
桑榆曾经跟薛家的渊源,让他对薛家好感不起来,根本不想走通这条关系。
可桑榆要分手之后,他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她回头,一调查才发现,她又回到了薛家。
而且薛少宗受伤了,官场上的传闻更多,直指他已经残废了,而桑榆这个时候提出分手,回到薛家,让他既心痛气愤,又可怜可叹。
桑榆终究是个心软的人,重回到他身边后,也对被悔婚的薛少宗感到抱歉,现在他还成了这样,难保她不会更加糊涂。
所以他倾向于相信桑榆只是出于同情,不疑有他。
如果此刻他祈求薛少宗放手,是不是他跟桑榆就会有转机?
薛少宗不知道他心里的盘算,但是被卷入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还被指为“最关键”,他就不得不继续听下去。
“我和桑榆就快要成亲了,但我们之间出了点小问题,她就退缩了。直到你出事了,她就彻底玩消失,所以我想,如果你能成全我们,帮我们一把,我们会很幸福,也会感谢你的帮忙。”
小问题?
桑榆不是说无法原谅他母亲的行径吗?
即使是他自己,也对安母曾经的见死不救,恨之入骨。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里,他也想过为孩子报仇,怎么也不想放过安母,直到谢梓涵出面维护她,虽然闹翻了,但也没能将安母怎么样。
从那之后,安母就不被允许进入到灵州城,彻底远离他的眼前,直到他出了事。
所以现在,即使他不想插手桑榆和安成珏的事,但并不代表他就会帮安成珏。
“对不起,那还是你们之间的事,我跟她早几年就已经毫无关系,我帮不了你。”
说完就想走,如果可以,他真是理都懒得理他。
他母亲的作为让他无法原谅,也就更不想看到他。
安成珏仍然不依不饶,丝毫不相信他的说辞。
“你先别走!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气度,她不爱你,只是同情你,这样的感情你也要?如果想为她好,就不该在自己这样的身体状况下,还要拖累她,所以我恳求你将桑榆还给我,我自然不会再打扰你。”
这种话,已经是很重的语气。
安成珏却说得理直气壮,他是被逼急了,更是喝多了酒,已经无所顾忌。
可薛少宗的脸色一凛,望着不可理喻的安成珏,冷冷的收回目光,对着身后的下人说,“走。”
他不欠任何人的,没必要受到安成珏的羞辱。
他更不需要同情,桑榆的选择他多少有些明白,可这样直白的被人当面呵斥,他也更加愤怒。
仔细追究起来,他安成珏欠他的更多。
当初不知道珍惜,他才追求桑榆,结果却又吃回头草,硬生生抢走了他的女人。
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他没那么大魅力,认赌服输。
可之后,他不好好对待桑榆,没本事化解矛盾,让他娘不但害了桑榆,还害死他的儿子,他没找这母子算账就不错了,居然还敢找上门!
可安成珏的酒劲加倔脾气一上来,也就非得说出来好歹来。
这边僵持的画面终于惊动了船里的人,首先冲过来解围的就是玲珑。
一把推开安成珏,窜到薛少宗面前,小手叉腰,厉声呵斥。
“怎么回事?想打架是吧,怕人家船上来闹事,你还真大胆。”
安成珏一个趔趄,坐到了甲板上,回头怒视冲出来的人。
“是你?你怎么在这儿?”玲珑先认出了安成珏。
可看着薛哥哥的脸色不太好,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几天,她都不敢向桑榆姐姐问清楚当初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当初的选择,跟现在出入甚大,可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看到安成珏,她只想赶紧将他弄下船。
“你?你不是桑榆的好姐妹吗?她在哪儿?是不是跟你们一起出来了?叫她出来,我要见她!”
他莽撞的就想往船里边冲,玲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安成珏,着实愣住了。
可一想到他们三人的对峙场景,她就头皮发麻,赶紧将他扯回来。
这样大的动静,桑榆再麻木也该听到了,她应声走出来,里面的曾佩玲也跟着出来。
她看到安成珏面色绯红,瘫坐在甲板上,玲珑他们都在看着他,不敢靠近,尤其是薛少宗,一副不耐的表情。
“成珏!你怎么在这里?”她还是硬着头皮出来。
一把扶起他,但是更想将他扶下船,此刻的场景,并不太适合他们一起出现。
可安成珏不肯,闹着要向她解释,她一靠近,就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心里暗想,糟了,他不常喝酒,可这喝酒后的人,谁能控制得了?
果然——
“桑榆,你总算出现了,我好想你,你跟我回去吧,我们立刻成亲,我一定会让我娘接受你,我们重新好好过,好吗?”
她拼命的搀扶起他,并不想跟酒鬼解释什么,冲着船上的下人喊道:“快来帮人,帮我把安大人送回去。”
“不,我不走,你没答应我,我不可能走。”他将手从她怀里抽出来,特别固执的凝视着一脸无奈的桑榆。
“成珏,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当初我说的还不够明白?”
她很无奈,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摊开私事来讲。
“没什么跟我说吗?是因为你要照顾他?就因为他病了?”
他将手指向一旁早没开口的薛少宗,硬是要将两人之间的矛盾扩大化。
桑榆头一次觉得他很难沟通,更可悲的是,她居然无法跟酒鬼讲道理。
“好,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可能跟你你回去,现在不存在让你娘来接受我,即使她接受了,我也不稀罕,我跟她</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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