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道具。
这让他怎么可能会帮她?
“桑榆,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就是残废了,也还是有尊严的。”
她不听,甚至挪开屁股,开始脱他的裤子,慢慢的解开,再慢慢的褪下。
在她快要褪到膝盖的时候,她的肩被一只手紧紧的拽住。
有点痛,但是更加惊喜。
那是他的手,一双有力的大手。
“你的手果然能动了。”不敢相信,但是终于被她试出来了。
那天他被她端的药泼了一身,她就察觉到他的身体状况,之后一直留心观察,虽然不能确定,也不知道恢复到什么程度,但应该不是现在这样。
他自己也知道,为了康复,他不但天天喝那些苦药,还要针灸,还会进行一些腕部的练习,手确实比脚更加有了感觉。
可即使如此,连真正的康复还很远,更离他以前骁勇善战的水准更远。
“你就是为了看到这个?确定了又怎么样?”他凝声问道。
她喜悦的低下头,脸颊再一次贴在他的胸口处,凝听着他的心跳声,有点紊乱。
“至少我知道你康复的效果,而且还可以更快,更加知道,你并不像表现的那样清心寡欲,你的心跳的很快,你的这里也有了感觉,这说明,你对我还没有忘情,不是吗?”
她的手缓慢钻入了他的裤内,轻柔的抚摸着他的男性,渐渐硬起来的男性,提醒着他这个事实。
他的眼皮,一抽,太阳丨穴处隐忍的青筋尽显。
“桑榆!”声音从嗓子里呐喊出来,极力的忍耐。
桑榆置若罔闻,一个念头在心里转了很久,几乎要脱口而出。
“既然你还没忘记我,为什么要推开我?我爱你,我爱你啊,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
她的想法是,他们的关系止于孩子的离去,现在如果将孩子生回来,会不会像从前那样,他又重新找回她,继续爱她?
自从失去孩子之后,她对小孩就很抗拒,可如果是他的孩子,她愿意生。
再生一个?
他震惊了,迷茫了,她要做的居然是这样?
她慢慢的解开衣襟,丨乳丨白的肌肤,火红的肚兜,很养眼的视觉冲击。
“桑榆——”他大叫,因为他看到她正要解开肚兜。
她急切的吻顷刻间袭上他的唇,堵住了他的抗拒,她不想听,她只想生孩子。
四处吮吻他的脖子,下巴,耳垂,逼得他不得不扭过头去,她偏偏掰过他的头,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喘着粗气,胸口紧紧贴在他胸膛上。她将他的手覆到她胸口,轻轻地揉捏着细嫩的饱胀,她情不自禁地哼出声。
强烈的吻势让人躲避不及,这样的热情又让他们想起曾经最亲密也最甜蜜的那段时光。
可恰恰是曾经最甜蜜的回忆,让他“醒”了。
瞬间,他使尽全力推开她的肩,手腕处还隐隐作痛。
还沉浸在情*欲之中的桑榆,不满的挑起秀眉,抗议他的中途停止。
“怎么了?”她哑着声音问。
“我不想做。”很无情的拒绝。
刚才差点被迷惑住,差点酿成大错,幸好能挽救。
马上冷静下来的脑子在自责,怎么会如此失控?差点饥渴的就跟她做了,真的荒谬之极。
“为什么?你身体可以的,这里不是最有力的证明吗?”
她将粉臀往下挪,正好触及到他的男性,那么灼热那么强烈,她以前的经验告诉她,他也动情了,身体是那么直白,怎么会不想做?
理智回笼,他冷冷的看着桑榆,“不是身体的问题,只是因为我不想做,不想跟你做。”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某个部位依旧紧绷,可脑子已经先冷却下来。
所以,他拒绝。
桑榆很受伤,很难堪,可是那又怎样?
今晚既然来了,她注定要做成这件事。
“不想做?以前同样是在你家里,你无赖的赖上我,什么都要做,怎么现在不行了?”
他不想伤她的自尊,有些话斟酌再三,还是委婉的说出来。
“就算如你所愿,又能怎样?你要怎么处理这个孩子?我不会改变主意,既然说过不要跟你有任何交集,也就不会想要这种牵扯不清的关系。没有了爱情,没有的父亲,你和孩子难道就要这样的生活?”
无爱的结合,给不了他们想要的温暖,还要制造一个无辜的生命,这样太不负责任。
既然已经放开她,怎么可能单纯为了泄欲,为了要个孩子,而再跟她有任何牵扯?
桑榆愕然的放开他,坐起身,呆呆的没有任何动作。
是啊,她只想要用自己和孩子找回他的记忆。
却没想过,他还是不要她,更不要孩子。
“你能保证一次就有孩子吗?不然,我们要一直保持这样的肉体关系?”
“你能确定有了孩子,你能顺利的生下他吗?抛开曾经的惨痛记忆,一个女人独自照顾孩子,有多辛苦你有想过吗?”
“还有,我已经说过多次,不想再有任何瓜葛,如果有了孩子,你认为我会放任你们离开吗?所以我必须先掐掉这个不负责任的幻想,我不要你,更不要孩子。”
连番的质问,已经明确的表明他的态度。
她直直望着他,面对面的直视,找不出一丝他说谎的样子。
他是真的彻底不要她了。
从指尖,到双手,一寸寸冰凉。
连身体也留不住他了,无论是她还是孩子,都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多么残忍的事实,让她的心房再也承受不住的痛。
她笑了,笑的如此心酸,像哭一样。
没了,什么都没了,即使她再厚颜无耻,即使她脱光了,他都不会要。
这么个残酷的事实,让她再也无法待下去。
虚脱一样的从床上下来,没有任何言语,直直的离开。
背后注视她的目光,由淡然转向沉默……
……
第二天,桑榆就搬出了薛家。
薛夫人和玲珑都眼眶泛红,一直送她走了很远。
路上不停的叮嘱她,“孩子,想开点,没什么是过不去的,等我跟少宗再说说。”
桑榆谢过她,却并不抱希望。
已经无数次燃起希望,然后再失望,她已经没有支撑她继续坚信的理由了。
“干娘,别送了,我走了。”
玲珑抢着送行,“桑榆姐姐,以后要多来找我玩,我们不理薛哥哥了,但我们永远是好姐妹。”
桑榆挺感动的,虽然无力,还是给了她一个拥抱。
“别再怪他了,一切都怨不得别人,我先走了。”
她坐上薛夫人准备的轿子,朝着她们挥手,眼前渐渐模糊。
在这之后,桑榆跟薛家真的再也没有任何瓜葛,连薛夫人都很少收到她的消息。
薛夫人以为桑榆需要时间调整,所以没再去打扰。
三天过去了,桑榆没有跟薛夫人联络。
七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薛夫人始终有些不踏实,让人去凌云寺看看,结果带回来一个令她更加震惊的消息。
桑榆压根从来没回去过。
当柳含烟知道桑榆从薛家出来,然后失踪了之后,就慌了。
来到薛家,柳含烟就见到薛夫人一脸歉意的迎上她。
“对不起,我没照顾好桑榆,把她弄丢了。”
“事情是怎么回事?她回来怎么没跟我说?怎么会弄丢啊?”
这事也蹊跷,桑榆离开的很突然,没来得及告诉柳含烟,而薛夫人以为桑榆回了家,之所以没去打扰她,也是想给她时间缓缓。
没想到出了这种意外,让所有人都很着急。
玲珑这个乌鸦嘴甚至悲观的说:“桑榆姐姐……会不会想不开啊?”
这就是大家最怕的结果。
桑榆现在受了很大的刺激,会这么做的可能性很大,所以薛夫人不说,柳含烟也大概猜出来了。
除了为桑榆的安危担忧,也为女儿坎坷的感情惋惜,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桑榆,给你个交代。”薛夫人如此保证。
于是,薛家大半的侍卫被派去寻找桑榆,街道客栈等人比较多的地方全找遍了,画像贴了满大街,可还是一直在寻找中。
这么大的动静,薛少宗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柳含烟来到薛家的第二天,薛夫人就直接问了儿子关于桑榆的下落,总以为他能猜出点什么,可是他只是滞了几秒,也没想到她可能去的地方。
“你好好想想,如果能猜出来,让人尽快告诉我,你身体不方便,就不要跟着瞎掺和了。”
薛夫人看出儿子渐渐担忧的表情,能让他紧张就好,其余的事她来做。
可当大家找翻天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即使想让她远离他,也不是这种样子。
所以,当别人奋力在找人的时候,他也并未闲着,派出自己的贴身侍卫,按着他想到的地方去找,隐秘的找。
找遍了大小客栈和可能住人的地方,仍然没有桑榆的身影,他莫名的心慌。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惊觉自己对她了解的很少,以为她能够坚强的面对,毕竟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大家都成熟了,并不会太失控的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可没想到,居然还是出意外了。
他是想让她远离他,可并不是这种结果,以这种方式离开,他只祈求她别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桑榆消失的第九天,他已经整整二十几个小时未合眼。
在曾佩玲的规劝下,他才匆匆补了一觉,可这一觉睡得不踏实。
过去的记忆,不断的闪现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被安成珏忽视掉尘埃里也不放弃,倔强的让人心疼的她。
迷茫的时候,找他聊天,希望给与建议,分享心事的她。
跟安成珏彻底闹崩,一副魂不守舍,像是世界毁灭般的样子的她。
对着星空幻想,展现小女孩纯真浪漫天性的她。
接受了他的感情,却始终游离在外的她。
为爱撞南墙,无情的撇下他,投入安成珏怀抱的她。
狠心的不要孩子,为了孩子,为了其他,跟他针锋相对的她。
失去了孩子,哭的很绝望的她。
……
这一幕幕,刻在记忆里,闪现在脑海中,让人回味,却也让人无奈。
他挣扎中苏醒,一室黑暗,原来是梦。
可梦里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好真实,想要忘记,其实潜意识里最清楚,他究竟能否忘得掉,不然怎么会如此清晰?
他不禁失笑,果然曾经的习惯是很难改的。
即使几年过去了,他还是能轻易的梦到以前的画面,刚离开桑榆的那几个月里,他就一直是这种状态,即便再不想承认,也知道自己很难忘掉她。
可这并不是个好习惯,他一直相信自己会慢慢戒掉,可现在全都乱了。
“桑榆,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仿佛叹息般的说出了这句话。
他颓废的仰躺在床上,睁着眼,到天明都未合眼。
原本计划第二天继续寻找,岂知,他娘气势汹汹的来到他的房内,屏退了所有人,还未坐定,就质问他,“你老实说,你跟桑榆是不是有过一个孩子?”
薛少宗的心砰地一下,不是没有想过父母会知道这件事,可事到临头,尤其是现在桑榆失踪的当口,被问起这个,他不知如何开口。
迎着母亲的目光,简短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桑榆的娘好几次都有话想说,可都忍了下来,现在大家急着找人,也没人有心思问这个,可现在迟迟找不到人,桑榆她娘已经急得不行,顾不了那么多,才会告诉我这个,你知道失去孩子后,桑榆有段日子想不开过吗?她自杀过,而且大夫说她这是心结,根本治不了,以后受到刺激,恐怕还会发作,你那天那样对她,难保她心病发作,要是人有个三长两短,你心里过意的去吗?”薛夫人的声音都在抖,连珠炮似的将话全倒了出来。
想起柳含烟的话,薛夫人简直无地自容。
轮椅上的薛少宗僵在当场,如同木头人一样,彻底呆住。
脑海中好多片段浮现出来,仿佛是他刻意忽略的一样。
“我好疼,真的好疼,手上好疼,心里也疼,满眼看到的都是血,我流了好多血,可是却觉得好痛快……”
“我常出梦,梦见孩子回来向我哭诉他很痛,我好怕,这不该是他来承受的,是我活该,是我活该啊……”
此时,他的脸色更加僵硬。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他成了一个十足的笨蛋,居然真的忽略的很彻底。
好几次张嘴,却最终嘶哑着吐出一句:“娘,桑榆她娘还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你在乎吗?你不是一直想赶她走?”薛夫人的怒火一触即发,猛地坐下来,灌了好几口茶,才勉强压下火气。
“原本以为你们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你却连人家女孩子的清白都给毁了,那样你就该负责任,结果桑榆有点其他想法,你自己是个男人,就该挑起男人的责任,这要是让她未来的婆家知道了,她会被怎么处置,你知道吗?”
他知道,当初安母那样的反应,如何不知道?
“早知道这样,我就是赶鸭子上架,也得让你们先成了亲再说,一直顾忌着你的伤势和想法,桑榆也倔强的想要先求你的原谅,可我们这样纵容你,却换来你这么狼心狗肺的结果,我要是她,我才不会为你这样的人去自杀。”
薛少宗对他娘这样“大义灭亲”的做法,毫无反抗的打算。
他自己都被自杀的说法吓得什么都不顾了。
“你现在将桑榆这个包袱甩掉,又想找新的,曾姑娘也是个好人,但我不会让她嫁进我们家,免得人家说我们家教出这么个见利忘义的儿子。”
薛夫人指着他,越骂越顺溜,气得声音都扬高了。
“娘,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找到桑榆要紧。”
“你现在知道事情闹大了,当初我也劝你了,桑榆也求你了,可你就捧着你那点狭隘的自尊心不放,这次如果桑榆找回来了,也不用再为难你,我会帮她好个好人家嫁了。”
薛少宗低下眼睛,一声不吭,脸上宛如失了血色,渐渐苍白。
薛夫人的话像一把剑刺进他的心,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娘,我知道桑榆可能会去了哪儿。”
薛少宗想了一个下午,才在大家急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对薛夫人说出了一个地址。
郊外的庄园内,一片漆黑。
自从两年前离开后,薛少宗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起初那段时间,他连灵州都很少回,长期在外奔跑,即使回来了也从来将这座庄园遗忘了一样,甚至想起来,他的胸口就一阵抽搐的痛。
现在再次光顾这里,居然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他让其他人守在外面,只让贴身随从推着他进去。
光在门外,他就踌躇了好久,才让人推开门。
很奇妙,这里还是他当初离开的样子,连当初桑榆在院子里弄的花海都还在,只是早已经枯萎,真的好久之前的记忆了,久到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人烟味。
他知道,当初他离开三个月之后,她就搬离了这个庄园,之后就从来住进来过。
可如今,她会回来这里吗?是因为受了他的刺激?
这里所有的布局都没动过,甚至每间屋子里的灰尘都那么厚,从来没有人打扫过一样。
他一件件屋子逛下来,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难道他判断错了吗……
他渐渐颓败,身体有些撑不住,连续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被这样强烈的失望感包围,他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双手撑着额头,很短的时间里,经历了从希望到绝望的过程,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无力感。
过了好久,他才渐渐的平静下来,无神的看着外面的夜色,在房内逗留了好久。
房内漆黑一片,月光点点洒进来,难以照亮整个屋子,可他没有一丁点意愿来点亮这间屋子。
因为亮了之后,看到一室的冷清和寂寥,会更让人对这里曾经发生过的痛苦回忆绝望。
在桑榆曾经住过的房间里,他静静的呆了好久,身边没让人跟着,他费尽全身力气的推动轮椅,来到床前。
透过窗外的月光,清楚的看到,这张床居然是干净的!
他的眼眸瞬间睁大,双手紧紧的握紧,青筋暴起。
当桑榆看着出现在她房内的熟悉脸庞时,她觉得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幻觉。
那张面孔,这些天里无数次的出现在她的梦中,可渐渐的,她对这张脸快模糊不清的时候,他居然自己主动跑了出来,她很讶异。
揉了揉眼睛,不敢确信这件事的真实性。
薛少宗也知道她在怀疑什么,可他也一样,不敢相信,在他失望的准备离开时,就看到了她的出现。
两个人,久久的,谁都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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