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那阿棋朝哪里去了?”阿画茫然地问道。
“应该是那边。”沈青黎信手一指,也愣了一下,前面,是晋王爷的茶庐。
难道他们在晋王爷的茶庐里?
两人正说着,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碧桃她们已经到了面前。
“少夫人,前面没有发现世子,四少爷和五少爷已经去了崇水,看世子是不是回了崇水。”碧桃跳下马背,走到沈青黎面前,说道,“现场的几具尸首已经被我们就地掩埋,少夫人放心,世子不会有事的,咱们还是回去吧!”
沈青黎闻言,才稍稍心安了一些,取出阿棋的那个木簪,对她们说道:“这是阿画刚刚在路边捡到的阿棋的木簪,我觉得阿棋应该就在这附近,咱们既然来了,就在这茶庐附近找找吧!”
如果能找到慕瑜他们,也算帮了慕云霆的忙了!
“少夫人放心,如果阿棋就在这附近的话,奴婢倒是有办法找到她。”阿琴说着,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物什,掏出火折子点燃,朝空中掷去,一道火线瞬间在半空腾起,发出一声嘹亮的类似布谷鸟的叫声。
那声音很是急促响亮,听上去,却很自然。
有回声传来,似乎是好多布谷鸟在叫。
沈青黎和碧桃对视一眼,没有吱声,只是好奇地环视着四下里的反应。
只有阿画和阿书变了脸色,看阿琴的目光也敬畏起来,她们自然知道,这是自梳阁的紧急联络号令,唯有自梳阁的阁主才能发布这样的号令。
向来自梳阁阁主神龙见首不见尾,却想不到,这次竟然跟她们一起出来做差事。
阿画和阿书悄然交换了一个眼色,又心照不宣地移开,阿画却不敢再看阿琴一眼,低头垂眸不语。
须臾间,山上也跟着依稀传来一声布谷鸟的叫声,片刻,又是两声,紧接着又是两声。
...
( “少夫人,奴婢可以肯定,阿棋就在山上的茶庐里,大小姐和童公子也在。”阿琴依然是面无表情看着沈青黎,表情波澜不惊。
“走,咱们先过。”沈青黎心里一阵兴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要知道人在哪里就好。
茶庐依旧。
只是门前原先的花木已经调零,光秃秃的树干上落满了洁白的积雪,压得树干一颤颤的,似乎随时都会落下来一样。
还未走近,立刻有两个侍卫迎上前来,其中一个面无表情地问道:“来者何人?”
碧桃忙上前说道:“两位官爷,我们的客人走到此处的时候马受了惊,人也跟着不知去向,我们是来找人的,不知道两位官爷可否见过?”
“没见过,赶紧走,这里也是你们说来就来的?”那人不耐烦地说道。
另一个侍卫认出沈青黎,忙在说话那人耳边低语了几句,两人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从容走到沈青黎面前,不冷不热地说道:“原来是少夫人亲临,小人甚感荣幸,只是我们并没有看到什么马受了惊,也没有看到有人来过这里,所以,还请少夫人见谅,小人怕是帮不上忙了,这天寒地冻的,少夫人还是回去吧!”
“可是我听说,我家的客人就在你们茶庐里面,所以才深夜来访的。”沈青黎看了看碧桃,碧桃会意,忙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塞到两人手里,低声道,“两位官爷辛苦,这是少夫人赏的酒钱。”
两人对视一眼,犹豫片刻,才上前接了银子,迟疑了一番,其中一个上前低声道:“不瞒少夫人,听说皇上这两日就从崇水回宫,我们王爷昨天就到这里来候着,准备随时迎驾,所以有些事情小人的确不好说。”
沈青黎听他这样说,心里顿时明白了,又压低声音问道:“他们还好吧?”
“少夫人还是回去吧!我们并没有看到什么来过这里。”还未等这个侍卫回答,另一个侍卫突然大声说道。
接着,一个声音嘹亮地在耳边响起:“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本王的客人拦在门外。”
“少夫人,别来无恙啊!”只见皇甫泽满脸笑容地走出来,上下打量了沈青黎一眼,笑道:“这么晚了,少夫人还登门拜访本王,本王真是受宠若惊呐!”
“臣妇见过王爷。”沈青黎面无表情地屈膝行礼,心里暗暗叫苦,怎么这么晚了,这个死变态还不睡觉!
这次,说什么也不会进他的门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美酒佳人
(“哈哈,此处是本王的私宅而非王府,少夫人不必多礼。”皇甫泽似乎想上前扶起她又瞬间觉得不妥,便站在原地做了个邀请的姿势,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道,“有什么事情屋里说,少夫人请。”
“多谢王爷,既然臣妇要找的人不在这里,那臣妇就此告辞。”沈青黎抬腿就走。
鬼才进你的门呢!
“不知道少夫人要找什么人?”皇甫泽眯眼问道。
沈青黎回过身,正色道:“王爷,三天前,府上的客人在此处惊了马,下落不明,只因臣妇身边的人跟着出来寻找,却也至今未归,故此臣妇寻访至此,既然王爷没看见,那么我等再去别处找找。”
“果然是主仆情深,只是夜深露重,本王担心少夫人着凉,不如在寒舍歇息一会儿,待天亮之后,本王再派出些人手帮助少夫人找人,不知道少夫人意下如何?”皇甫泽上前走了一步,朝身后的两个侍卫挥挥手,说道,“请少夫人进屋。”
两个侍卫迟疑了一下,走到沈青黎面前,轻声说道:“少夫人请。”
“王爷就此留步,臣妇告辞。”沈青黎自顾自地往前走。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刚硬着头皮向前走了两步,却被阿琴阿书拦下,阿琴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说道:“两位官爷留步,我们少夫人还有事,先走了。”
许是感受到了来自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妇人眸子里的腾腾杀气,皇甫泽只得摆摆手,一字一顿地说道:“送少夫人。”
直到看着那抹身影上了马车,远去了,皇甫泽才扭头冷声问道:“是不是慕府知道了什么?”
触到藏在怀里的银子。那侍卫忙说道:“王爷放心,适才少夫人只是说,说是有人看到他们府里的客人在这附近惊了马,故此过来问问咱们有没有看见,并没有怀疑什么。”
皇甫泽挑挑眉,大踏步进了院子,掀帘进了屋。朗声道:“让司徒先生久等了。来,咱们接着下棋。”
“王爷为了大梁可谓是日理万机呐!”司徒空不紧不慢地喝着茶,见他进来。浅笑道,“怎么这么晚了,还有人上门叨扰?”
“一些琐事而已。”皇甫泽笑笑,捏了捏眉心。一边摆着棋盘一边叹道,“本王虽为王爷。看似逍以在,实际上,却日日如履薄冰,如今又蹬彻查前朝余孽的重任。无论做什么事情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
“王爷大才,区区一些前朝余孽,能耐几何?”司徒空展颜一笑。说道,“有道是。成大事者,向来是任重而道远,王爷也得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
“哈哈,司徒先生说得极是,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国事固然重要,但是美酒佳人也是断不能缺的,是不是?”皇甫泽哈哈一笑,继而又神秘地凑上前说道,“不瞒司徒先生,昨天西域那边的雅各送来几个西域美女,不知道司徒先生有没有兴趣?”
司徒空顾不得下棋,忙敛了笑容,起身拱手道:“王爷说笑了,在下只是一介幕僚,今日能陪王爷在此下棋,已是深感荣幸,哪敢夺王爷所爱?”
“司徒先生太见外了,人前咱们是王爷幕僚,私下里咱们就是推心置腹的故交,国公爷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本王可是看不下去了,本王早就挑了一个最好的留给你,你就不要推辞了,就当是本王赐给你的了!”说着,皇甫泽拍了拍手,瞬间,从里屋走出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有十七八岁,肤白貌美,尤其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看一眼就想永远沉溺在其中的风情万种,见到皇甫泽,忙俯身施礼,莺声细语道,“奴婢见过王爷,见过先生。”
“起来吧!”皇甫泽看着她,指着司徒空,轻笑道,“红裳,今后你可要尽心尽力地服侍司徒先生。”
“奴婢遵命。”红裳含羞带怯地看了司徒空一眼,抿嘴应道。
“多谢王爷。”司徒空皱皱眉,起身道,“只是如今在下住在国公府,实在不好带人过去,还是以后再说吧!”
“这个你不用担心,本王早就替你安排好了。”司徒空索性把棋盘一推,正色道,“我这茶庐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次,闲着也是闲着,就送给先生了,这样,先生身边就可以随意添人了。”
“如此,那就多谢王爷了。”司徒空嘴角微牵,再次起身道谢。
一边的女子也忙跟着屈膝行礼。
皇甫泽看了看两人,揶揄地笑笑:“好了,这天色不早了,本王也困了,先生也早点歇着吧!”说着,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
屋里,烛光摇曳。
沉默半晌,司徒空看着眼前这个眉眼如画的女子,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叫红裳?”
“是。”红裳轻声应道,见他不语,又上前绕到他面前,细细端详着眼前这张英气勃勃的脸,俏脸微红,眸子里全是满满的喜爱,柔声道,“以后,红裳就是先生的人了。”
“红裳,以后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我若不问,你不必开口。”司徒空冷声道,“无论何时,都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奴婢遵命。”红裳垂眸。
司徒空看了看她,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浴室,红裳忙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
皇甫泽悄然立在窗外,直到听见屋里隐约传来女人的娇喘声,才背着手,满意地离去,想笼络男人的心,想必没有什么比送女人更为直接有效的吧!
这个他有经验。
待云收雨散后,司徒空立刻起身穿衣,扭头对躺在身边娇软无力的女子说道,“我没有跟别人同眠的习惯,你去外套间睡,以后,我不叫你,你不准进来,还有,如果你有了孩子,我绝对不会留你在这个世上,想必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红裳默默地穿好衣裳,下床走了出去。
司徒空披衣站在窗前,清冷的月光透过白桑纸透了进来,地上顿时铺了一层浅浅的白,他高大的身影孤零零地投影在墙上,显得愈发沧桑起来,他望着那轮西沉的残月和月边悬挂着的那颗小小的追月星,眼前再一次浮现出那个让他肝肠寸断的夜晚。
也是这样的雪夜,他在睡梦中被娘亲唤醒,她说,无尘,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妹妹,娘亲怕是再也不能陪你们了。
当晚,他娘便悬梁自尽。
那年他才八岁。
当时他不明白这些年为什么他娘带着他和妹妹,几乎每隔几个月都要搬一次家,虽然总是有人接济他们,也算衣食无缺,可是他却从来都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甚至他娘都不曾提起。
有时候,他和妹妹逼问得急了,他娘也只是默默地流眼泪,却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似乎这是个难言之隐。
后来,他才知道他的父亲不是别人,正是前朝皇上南宫束。
破宫那日,他那身怀六甲的娘亲正在寺庙上香祈福而逃过一劫,不久,在世家贵族的暗中帮助下,顺利生下一对龙凤胎。
而他正是前朝遗腹子南宫无尘。
...
(就是因为知道南宫氏后继有人,前朝世家们自然不甘心就这样亡了国,便轰轰烈烈地发起了一场前朝复辟,可惜,因为群龙无首,被很快镇压了下去。
以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前朝世家都为大梁三代君王所忌惮,几乎全都被逐出京城不说,而且世家子弟也得不到重用,可谓元气大伤。
而他和妹妹也在东躲西藏的日子里,失散了,这些年,他走南闯北地四处查访妹妹的下落,却不知所踪。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也许,这个妹妹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今,时隔三十年,他苦心经营的沧浪会势头正旺,分舵遍布各地,他要要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他的皇宫,他的土地,他所有的一切。
暗夜里,司徒空握了握拳头。
天刚刚蒙蒙亮,阿琴悄无声息地回了清心苑,去里屋坐了一会儿,才脚步轻松地回了后宅休息。
厨房里,剩下阿书一个人默默地和面做饭。
沈鹤这几日因为慕云霆不在家,而变得格外轻松,却也闲不住,便主动上前帮阿书淘米洗菜,两人都不会说话,比比划划的,倒也能聊一会儿。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沉浸在无声世界里的喜悦。
翠枝见状,忍着笑,端着饭菜就进了里屋,神秘兮兮地跟桃枝说道:“姐姐,我看沈鹤跟阿书姐姐很是投缘,不如禀了少夫人,让他们凑一对,哎呀,他们两个要是成了,那可是永远不会吵架,因为两人都不会说话,哈哈。”
“哎呀,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桃枝嗔怪道,“可不敢到少夫人面前提这事,少夫人正在为大小姐的事情愁着呢!”
“阿棋和大小姐他们不是正被晋王扣押在那个茶庐里面吗?”翠枝低声说道,“知道了人在哪里就好办了。”
“是啊,可是晋王死不承认人在他那里,少夫人自然不敢硬闯。”桃枝叹道,“刚才阿琴去茶庐看了看,说她们被困在茶庐后面的围场里,好在目前没什么大碍。”
“这么说,眼下只能等世子回来了。”翠枝皱眉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相依 竹苑青青
(西山,断崖。
一棵歪脖子枣树顽强地从岩石缝隙里长成,枝叶里藏着累累硕果,许是夜里风急,刮断了其中一根枝干,那枝干低垂下去,一直垂到峭壁上的一个山洞上方,斑驳的树影映在对面光滑的岩石上,随风轻轻摇曳。
随即一只大手探了出来,摸索着拽住了树干,用力一扯,那树干咔嚓断裂落下,被山洞里的人眼疾手快地拽到山洞里。
山洞里顿时传来童景奕喜悦的声音:“瑜娘,成了,你看这么多干枣。”
“果然好多,你快吃。”慕瑜裹了裹身上的斗篷,迅速消瘦的脸上勉强有了一丝笑容,三天了,两人只靠洞里蜿蜒流淌的一条小溪,若不是当时童景奕随身带了几块点心,两人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他们又饿又冷。
这个山洞似乎是人为凿成的,洞口处还延伸出两步宽的山石,要是没有这两步宽的山石,两人怕是早就葬身谷底。
山洞里面弯弯曲曲的,像是一条通道,可能是因为什么事情而中途放弃了,这条通道的尽头是一块长满青苔的巨石。
童景奕摘下枝叶间挂着的早已经晒干了的红彤彤的大枣,脸色苍白地笑笑:“你先吃。”
其实早在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就对这个性情开朗的女子心存好感,只是当时她已为人妇,他不便表露自己对她的欣赏,如今,她又孤身一人,昔日的那种情感又被重新点燃,所以他固执地等。
谁知。眼下他却连累了她,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落到如此的境地。
如今,在这悬崖峭壁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他希望她能撑住。撑到有人来救他们。
“一起吃。要不然,我也不吃。”慕瑜摇摇头,事情到了这般天地。她一个人独活有什么用,要死,一起死好了!
“好,你不要再说话了。要保持体力。”童景奕拿了一颗大枣塞到她嘴里,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轻声道,“咱们一起吃。”
两人大吃了一气,身上也有了些力气。
童景奕这才走到洞口突出的山石边上,用内力大声朝谷底喊道:“阿棋。你下面还有吃的吗?我们采了一些枣,要不要给你扔下去一些。”
当时阿棋和慕瑜一起寻到此处,慕瑜一脚踩空掉了下去。阿棋也跟着跳下来,把慕瑜推到山洞处≡己却因为巨大的冲击里而跌落谷底。
三个人分了两处。
“不用了,我刚才也寻到了好些枣子,大概也是刚刚落下的。”谷底传来阿棋波澜不惊的声音,她稳稳坐在山石上,微微闭目,面前除了山石,再无其他。
为了保持体力,她不再言语,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她知道阁主既然已经用暗号联络了她,那么很快便会有人来救他们了。
这时,她突然听到半空又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叫声,心里顿时一阵激动,忙连声做出回应,起身张望着四下里的动静。
一根长长的藤绳无声地在她面前垂下,阿棋眼前一亮,迅速打起精神,手脚麻利地拽着藤绳爬了上去,直到看到依然面无表情的阿琴和身后的几个人,忙紧走几步,跪倒在地,哑声道:“阁主。”说完,顿觉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雪地里。
“快把她扶上马车。”阿琴吩咐道。
阿书忙上前扶起她。
“你们去把困在山洞里的那两个人救出来,送回侯府,记住,不要提自梳阁这三个字。”阿琴面无表情地朝另外两个年轻女子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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