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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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黎一门心思在银子上了,自然也没有察觉皇甫泽打量她的炙热的目光,忙拿过那张借据看了看,没错,落款的确是沈恪的,字迹也是,便正色道:“王爷,既然家兄借了银子是准备做生意,却没有做成,那想必银子还是在的,可惜当时家兄并没有交待此事,所以臣妇对此事完全不知情,还请王爷再等几日,等臣妇把此事查清楚了再说。”

顿时想起了沈府书房暗橱里的那些金条,难道是沈恪把银子都换成金条了?

那也不对啊!

一百万两银子哪能就换那么点金条?

她又不是没换过金条!

若是沈恪真的欠了晋王爷的银子,那么怎么一直不曾听沈恪提起过呢?

“少夫人不会想赖帐不还吧?”皇甫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欠账还钱,天经地义。”

“王爷说笑了,臣妇怎么可能是赖账?先这银子不是臣妇跟王爷借的,而是家兄跟王爷之间的事情,虽然说人亡债在,但是臣妇对这笔债毫不知情,王爷总得给臣妇些时日,让臣妇好好彻查一番吧?”沈青黎不动声色地说道。

王宁熙悄然看了看皇甫泽,人家少夫人说的也有道理啊!永定侯府再怎么财大气粗,也不可能一上来就把一百万两银子还了吧?

皇甫泽沉思片刻,缓缓点点头:“那好,本王希望少夫人尽快查清此事,想办法把银子付清,本王虽然不是放高利贷的,可也不是白白往外放银子的,少夫人,咱们有言在先,我这一百万两银子可是要收利钱的,若是少夫人拖上个一年半载的,怕是光利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哦!”

沈青黎顿感郁闷。

没想到竟然被人追债追到门上来了,她可真是有个好哥哥!

待送走皇甫泽和晋王爷,慕安匆匆走进来说道:“少夫人,世子让小人回来跟您说一声,说他跟侯爷去靖州了,还说让少夫人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知道了!”沈青黎心里顿时有些失落,说走就走了……

晋王府书房。

“王爷,看样子沈少夫人的确不知道咱们跟沧浪会的关系呢!”王宁熙掏出借据,仔细地看了看,又细心地收起来,“这说明慕大人也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皇甫泽斜眼看了看他,嘴角一扯,“沈少夫人不知道的,未必慕云霆不知道,但是慕云霆不知道的。沈少夫人是一定也不知道就是了!”

“啥?”王宁熙被绕晕了。

什么跟什么啊!

“算了,你不明白也无妨!”皇甫泽捏拳轻咳,“总之咱们知道慕云霆也不知情就是了,所以,咱们该好好部署一下自己的计划了!”

王宁熙顿时神色一凛,继而又道:“王爷,虽然京防提督换了夏世子。但是他毕竟是太子的人。若是行动时,他不听咱们的,怎么办?”

“你怕什么?”皇甫泽冷声道。“太后不满太皇太后*,执意要把太子扶上帝位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想,皇上虽然奄奄一息。可是还没咽气呢!所以,太皇太后必定不会答应。所以兵刃相见是免不了的,到时候战乱来临,咱们伺机而动就是。”

螳螂若是不扑蝉,黄雀怎么会有机会?

“王爷的意思是?”王宁熙问道。

王宁熙跟国公府沾亲不假。可是他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若是晋王爷赢了,那他就是新皇功臣。若是输了,他依然是国公府的连襟。横竖也不能把他怎么着。

没法子,多条路才能多条命啊!

“如果他们打起来,谁胜算大咱们就帮着谁就是,若是太皇太后稳操胜劵,那咱们就趁机攻打太子,到时候再逼着太皇太后立我为帝,若是太子这边有把握,那咱们就帮着太子把太皇太后手下的那些旧部灭掉, ...

(然后,然后再让太子阵亡,到时候,我作为唯一的驻京王爷,自然就顺理成章地继承帝位。”皇甫泽微微一笑,似乎看到了他辉煌如锦的前程,又扭头道,“所以你的唯一任务,就是潜到崇水,听候命令,我一旦登上皇位,我那卧床不起的皇兄,只能先走一步了,到时候,你就不再是一个小小的靖州知府了,而是堂堂正正的御前行走。”

“臣领旨谢恩!”王宁熙闻言,神色一凛,忙整整衣衫,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万岁。”

“好了好了,你快起来,这只是个计划,又不是真的,你赶紧把咱们的人都召集过来,咱们好好商议商议才是。”皇甫泽嘴上佯怒,实则心里乐开了花,娘的,受人朝拜的感觉就是好啊!

“臣遵旨。”王宁熙毕恭毕敬地应着,又问道,“那慕府五郎两口子怎么办?明天若是见了银子,就放人吗?”

原本只想抓慕云起的,哪知竟然一下子抓到了两个,真是天意!

“哼!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当初竟然敢跟我抢女人,这口恶气我至今还没出尽呢!”皇甫泽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只是想教训一下慕云起吧?你错了,我只是在利用慕云起来牵制住慕云霆罢了,免得他坏了我的事情。”

若是这小子跟他唱反调,那他岂不是白忙活了嘛!

得支开他,远远地支开他。

王宁熙点点头,又道:“那明天慕长源跟慕云霆拿了银子去赎人,咱们怎么说?”

“这点事情还用问我吗?”皇甫泽白了他一眼,沉思片刻,又道,“反正务必拖住他只要他不坏我的事情就好。”

垂花门外,余木头悄然拦住正在院子里溜达的慕安,很是神秘的样子,慕安有些惊讶:“木头大哥,什么事?”

“咱们做的那笔生意,赚了!”余木头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不由分说地往慕安手里塞,“这是当初入的那一百两银子的股份的分红。”

慕安低头一看,竟然是八百两,当下惊讶道:“这么多?”

娘呀,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啊!

“这有什么?我这批货,赚了八千两,你只是一小部分罢了!”余木头不以为然地说道,“当初若是你再出点银子,也不至于赚这么点不是?”

“说起来,这还是木头大哥的银子呢!”慕安笑笑,索性拍拍胸脯,大大方方地说道,“走,美味居,今晚小弟请客。”

“那,就去?”余木头故作迟疑地问道,“世子若是找你找不到怎么办?

“世子有事去靖州已经两天了,我正好没事。”慕安不假思索地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地出了永定侯府。

有说有笑地去了巷后街的美味居,找了个临窗的座位坐下来。

菜很快上齐了。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先是海阔天空地聊了聊生意上的事情,后来自然而然地聊到了女人,许是喝了点酒,余木头指点江山般地把永定侯府的女人头头是道地评论了一番,最后总结般地说道:“若论永定侯府真正的美人,上到主子,下到丫鬟,府里非二少夫人和田姨娘莫属,若是再在两人之间比较,二少夫人虽然容貌上略胜田姨娘一筹,可是她毕竟出身百年世家,又是正室,平日里太中规中矩了一些,骨子里全然没有田姨娘的那种肆意妩媚的气质,所以,我真正心仪的女人还是田姨娘那样的,妩媚撩人。”

“你喜欢,田姨娘?”慕安大惊。

谁不知道田姨娘是慕长源的宠妾,喜欢主子的小妾,想死吗?

“我是说我喜欢像田姨娘那样的女人,而是不是说喜欢田姨娘。”余木头白了他一眼,又道,“我拿你当兄弟才这样说的,你可不敢回去瞎嚷嚷啊,免得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小弟晓得。”慕安忙点头。

“慕安,你还记得婉月小姐吗?”余木头漫不经心地问道,接着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有滋有味地嚼着,喷着酒气说道,“听说你当时也没跟着,而是在山脚下等着。”

“是。”慕安点点头,叹了一声,“好好的人,就那么没了,要不然,唉,现在婉月小姐就成了二少夫人了,毕竟世子是那么喜欢她。”

“嗨,什么喜欢不喜欢,我看世子也就是一时情动而已,你看,婉月小姐死后,他还不是转眼就娶了现在的二少夫人。”余木头不以为然地说道,“而且,我看世子对现在的二少夫人喜爱并不逊色于当初对夏婉月,我可是都听说了。”

“世子,世子当初娶二少夫人的时候,的确是奉太夫人的命令,可是眼下看,世子对二少夫人还是比较满意的。”慕安打着酒嗝道,“我看比当时对婉月小姐还要好。”

“怎么说?”余木头不动声色地问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出嫁

(“木头大哥,你在永定侯府多年,应该了解主子们的秉性,他们慕家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总是宠爱有加的,你看侯爷,虽说妻妾成群,但是他从来不曾亏待了哪个,大少爷也是,别看平日里跟大少夫人有些磕磕碰碰的,关键时刻,他还是舍不得大少夫人的,世子更是长情,以前他待婉月小姐是不错,但是婉月小姐终究不是他的女人,她怎么能跟二少夫人相比?”慕安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喷着酒气说道:“就连五少爷,自从五少奶奶回来后,两人还不都是出入成双,形影不离,要不然,也不会被人一起劫了去,不是吗?”

“是是,主子们待女人的确是没得说。”余木头见慕安说着说着,竟然把话题扯到了慕云起身上,便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说,就算婉月小姐还没有成为世子的女人,但她当时毕竟是世子的心上人,以世子的武功和骑术,怎么能让婉月小姐坠崖而亡呢?”说着,便起身给他倒了一杯酒。

“凡事都有意外嘛!”慕安愣了一下,继而又嘿嘿说道,“再说世子又不是神仙。“哪能确保跟他在一起的人就一定能平安无事呢!”

“也是。”余木头展颜一笑,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好了,不说这些了,干了。”

“干了!”慕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待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现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怎么看都看不到视野的尽头,一个声音在他耳边问道:“慕安,当时慕云霆和夏婉月在山间骑马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我看到世子和婉月小姐起了争执,两人好像吵架了。”慕安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面。

“随后呢?”那个声音又问。

“随后,随后世子就翻身上马,急驰而去,婉月小姐也紧跟在后面追了上去,再后来,婉月小姐就坠崖而亡了。”记忆一幕一幕地涌现在脑海里。

“是世子把夏婉月推下山崖的。是不是?”那声音急切地问道。

“不是。是婉月自己掉下去的。”慕安摇头。

“世子为了迎娶二少夫人,急于摆脱婉月小姐,才把她推入山崖的。”那声音越来越飘渺。似乎在眼前,又似乎从天边传来。

“不,不可能。”慕安拼命否认。

“慕安,别替世子隐瞒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都有人看见了,你还在狡辩什么?”余木头冷眼看着混沌不清的慕安,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道。“你记住,是世子把婉月推下去的。”

“我知道了,是世子把婉月推下山崖的。”慕安喃喃说道。

余木头脸上顿时有了一丝笑意。忙上前扶起他,连声道:“哎呀慕安老弟。你怎如此不胜酒量,走走,咱们回府去。”

阿画看见喝得酊酊大醉的慕安被余木头扶了回来,嫌弃地后退了几步,又见两人走路都歪歪扭扭的,便上前一把拽过慕安,半拖半拽地把他扶到书房一楼,随手往地上一扔了事,刚想转身,却听见慕安梦呓般嘀咕道:“是世子把婉月推下山崖的。”

“什么?”阿画回头踢了他一脚。

慕安头一歪,沉沉睡去。

“有病啊你!”阿画又踢了他一脚,见他已经打起了呼噜,才愤然转身离去,她最讨厌男人喝酒了,印象里,她爹一喝酒就打她娘,然后她娘就抱着她哭……

唉,那些烦人的回忆。

阿画想着想着,摸了一把眼泪,回了内苑。

余木头趁机出了清心苑。

碧桃和桃枝瞥见阿画眼角的眼泪,惊得挣大了眼睛,她哭了?

一向没心没肺的阿画竟然哭了?

“慕安,慕安喝醉了。”阿画解释道。

不想,屋里却笑成一团。

“少夫人,等世子回来,您可一定要让世子带着慕安来向咱们阿画提亲呐!”碧桃打趣道,“要不然,阿画该埋怨咱们不近人情了。”

沈青黎也跟着笑:“阿画,你可中意慕安?”

说着,眼角瞥了瞥桃枝。

她知道,慕安心仪的是桃枝。

“少夫人,奴婢是自梳女,不嫁人的。”阿画一本正经地答道,“这是自梳阁的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只要你嫁人的心思,我为你做主就是。”沈青黎浅笑,“我想阁主也是愿意成丨人之美的。”

阿画摇摇头,有板有眼地说道:“少夫人,奴婢不嫁人,只希望少夫人在奴婢契约期满的时候,能留下奴婢,继续在少夫人身边伺候就好,奴婢愿意留在永定侯府,愿意留在少夫人身边。”

“我也愿意你们继续留下呢!”不得不说,阿画和阿棋阿书都是她得力的助手,尤其是阿棋,若是没有她,府里的诸多事情她也不可能看得这么通透。

慕瑶婚期渐近。

沈青黎特意把阿棋调到疏梅苑帮忙,也算是成丨人之美了。

以前阿棋每每见人都冷若冰霜,现在在疏梅苑帮着操办慕瑶的婚事以来,脸上也渐有喜色,也许,她永远都不会告诉慕瑶她的真实身份,但是她在心里却早已经把慕瑶当成自己的儿媳妇来看待了。

这一切,沈青黎看在眼里,惋惜在心里。

自梳阁的女子果然个个有着不堪回的往事。

如果阿棋愿意,沈青黎也想把她留在永定侯府,不为别的,只是想给她一个安稳的住处,何况,她还是慕瑶不为人知的婆婆。

一转眼,慕云霆和慕长源去靖州已经三天了,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苏氏坐不住了,忧心忡忡地回了娘家打探消息。

“对方不守信用,开始说十万两只能赎一个人,两个人得加银子,后来你们慕府凑齐了银子。他们又说信不过慕府的人,得找个对他们有利的地方交换,所以,眼下妹夫和世子还在靖州那边等消息。”苏从胥自然也很担忧,毕竟被绑的人是他的女儿和女婿。

“到底是什么人?敢如此放肆!”苏氏咬牙切齿地说道。

“还能是什么人,自然是黑道上的,既想讹点银子花。又不想被官府拿住≡然是变着花样提条件。”苏从胥皱眉,又道,“只是对方点名要世子和妹夫两人出面换人。别人也帮不上忙!”

“那咱们该怎么办?”苏氏叹道。

“还能怎么办?除了等,再也没有别的法子了。”苏从胥也跟着叹了一声,接着问道,“听说这两日府上太夫人陪着太后在凌霄寺吃斋念佛。可有此事?”

“是啊!太夫人自从前天就被太后派人接到凌霄寺,说是让太夫人陪着太后一起为皇上诵经祈福。这不,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苏氏顿时心生不悦,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妹妹☆近朝中生了一些事情,我觉得有些纳闷。”苏从胥沉思片刻,又道。“最近好几个军营都有调动,若是正常换防。倒也无妨,若是有意而为之,那朝中怕是会有变故,你看京防提督都换成了夏世子,实在是让人费解! ...

(”

夏云初可是个文官!

“我听说原来的京防提督是我家世子的旧友,后来因为一点琐事跟世子起了争执,被革职查办,夏世子才被临时调过去的,夏世子是文官不假,可是国公爷确是实打实的武将,俗话说上阵父子兵,若是真有麻烦,国公爷不会不管的。”苏氏心心念念地牵挂着慕云起和苏如意的安危,对这些朝中的事情,并不在意。

“可是我总觉得最近朝中乱糟糟的。”苏从胥心情复杂地看着苏氏,“眼下太皇太后把持朝政,一味地打压前朝世家不说,反而还相继提拔了一些旧部上来,那些旧部仗着太皇太后撑腰,全然不把大臣们看在眼里,甚是嚣张,群臣表面上不说什么,实际上早就怨声四起,甚至有许多大臣私下里求到太后面前,要求太子即位理政,可太子又不是个能独扛乾坤的,可如何是好?”

“皇家的事情岂是咱们所能猜忌的。”苏氏不以为然地说道,“眼下,我只要我的儿子媳妇平安回来就好。”

苏从胥知道妹妹对朝中的事情不感兴趣,便就此打住,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兄妹俩又闲聊了几句,苏氏才告辞离去。

随后苏从胥便被苏老将军叫到眼前,大意问了问慕云起和苏如意的事情和朝中的变动,捋着花白的胡子沉思了半晌,随后才压低嗓音说道,“你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我看朝中有人就要动了,你得想想咱们将军府的处境才是。”

“父亲觉得儿该怎么做?”苏从胥满脸凝重。

自致仕以来,苏老将军对朝中的事情向来是不管不问的。

可见这次真是要出事了。

“太皇太后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手下有旧部拥戴,势力不可小觑,太子虽然有国公府和晋王府支持,但没有太皇太后点头,仅凭太后和国公府和晋王府的势力想把太子扶上帝位,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的,而咱们又跟太子沾亲,手里又有兵权,不论是不是支持太子,都会被太皇太后认为是太子党,况且按太子的性情,又不是个能坐稳皇位的,咱们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苏</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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