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闻方脸色稍缓,他稍稍紧了紧握着红裳的手:“你放心,我都明白的。这一次,我和你一起,绝不会容你受半点委屈。”
红裳明白赵一鸣这话的意思,她看了看赵一鸣只是轻轻一点头:“走吧,我们现在过去已经不早了,说不定到了老太太那里,老太太已经知道宵是方老先生的孙女了呢。”
赵一鸣“黑”了一声儿:“那人的心计,我是领教了!不过,就算这一次捉不到那人的把柄,也要给她些触色看看让她动弹不得,看她如何再害人。”
红裳轻轻一笑:“也不要让她一都动弹不得,不然怎么捉住她的痛脚儿?”赵一鸣摇头:“我自然知道,不过此次一定要给她些教训才可以!”一面说着话,他一面扶了红裳急急上车赶去了上房。
红裳一路上都在想心事:如果老太太身边有自己的人,也许不会让魏太姨娘如此容易得手,但也并不一定能阻止的住:毕竟魏太姨娘算是主子,而她人都婢仆两三句话调开几个人,对于魏太姨娘来说并不是难事儿。
红裳心头越想越烦闷:老太太虽然对她已经没有恶感,但却常常被人利用,言梅本就是一个聪明的人,可是却不能阻止老太太被人所惑。
老太太如果以后掌掌冷不丁的在自己背后来上这么一出,自己要捉住那人的痛脚就更难了只是安排人到老太太身边去,赵一鸣面前还真不好说:他做为儿子,送婢仆给老太太使用可以,但是送婢仆另有目的他却是绝不会同意的。
红裳最终还是舍弃了这个念头,看来只得另外想法子应对了,不能总让老太太被人利用吧?把事情照直说也是不行的,老太太的性子瞒不过多少事儿,她一知道后打草惊蛇是迟早的事儿,到时也是给自己添乱罢了。
赵一鸣和红裳到了上房时,老太太还歪在榻上生气呢,屋里只有魏太姨娘和几个大丫头。
老太太看到赵一鸣和红裳,招了招手:“你们来了更好,过来——起听听真真没有想到我们府中居然出了内贼!而且还是在媳妇你的身边,只一想我便出了一身的冷汗。”老太太说着话看向宵儿,眼神便凌厉了起来:“你这个丫头给我跪下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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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章 一波三折
宵儿听到老太太的话,上前跪倒在地上,她早已经知道来了以,老太太一定会作她,所以宵儿很平静:太太和老爷不会不管她和祖父的。
宵儿并没有过多担心祖父,她知道赵安夫妇一定不会让祖父受太大的苦她更加相信太太,一定能救得了她祖父。
“你小小年纪,哪里来得医术居然能让太医都夸一句好?如此好的医术你又为什么要卖身为婢?而且你一诊脉便断定了老太爷是中了什么毒,还能以针定住老太爷的毒性?你比那老太医还厉害三分啊。你进赵府倒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害老太爷,你还不从实着招来?!”老太太声色俱厉。
宵儿叩头:“婢子自幼随祖父学医,所以略懂一些医术卖身进府也是因为祖父急病,为救祖父不得已而火之至于老太爷所中的毒也是婢子原来见识过,所以才会识得毒性婢子并没有害过老太爷及府中任何一个,还请老太太明鉴。”
老太太当然不会相信宵儿的话,正待再喝问时,外面有娘子进皋回话:原来老太太自己使了人出去打探方氏药铺的事情。
老太太会如此做,赵一鸣和红裳早已经料到了,所以并不意外:比红裳预料的要晚一些,不过用时还是太短了一——红裳眼底闪过一丝冷笑,是这娘子心太急了呢?还是魏太姨娘已经有些乱了心神,顾不得此等的细微处?
红裳扫了一眼魏太姨娘:她的眉头微微皱了一皱,偏头看了香草一眼而那香草低下了头,好似做错了事情一样。
看来,这个错漏之处是出在香草身上:香草一向也是个极谨慎小心的人,她怎么会关键时候让人出了这样的错漏来?红裳眼睛微微眯了眯,她因为什么事情分了心呢?
那娘子跪倒在地上,把方氏药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去:说得极为详细全面,方氏一家人,及红裳都提乱了,几乎没有遗漏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一让老太太怀疑红裳的地方,一点儿也没有遗漏。
红裳闻言一点儿惊讶没有,平平静静的坐着就连赵一鸣也是——派闲适的吃茶:他们好像没有听到,也好像认为这娘子说得话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魏太姨娘看到红裳和赵一鸣两个人如此气定神闲,心下便不安起来:难道老爷知道太太开了药铺?不可能啊,不是说老爷从来没有去过那药铺,而且他明显不知道宵儿和方老先生的关系才对。
难道是太太刚刚对老爷说了药铺的事情————这更不可能了,此计刚刚开始,太太就能一下子想明白所有?就答她能想明白此计,也没有时间同老爷源源本本把事情说清楚,一会儿自己见机行事,总会在老爷的话中找到破绽:他是绝不会清楚那药铺的事情。
老太太听完那娘子的回话,惊愣了好一会儿,才看向红裳:“媳妇,那药铺是你、你…一”让她相信红家下毒手要害老太爷和众人,还真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老太太立时便想到了太姨娘临盆那一天红裳的举止,她心下的怀疑下子更大了:难道媳妇真得担心那庶子生出来,会对自己那宝贝孙子不利,所以想下手除掉那孩子嘛?
老太太心念一转,又想到红裳也愿意代自己养育那庶子:也许是她另有目的呢?老太太想到这里,便有些相信红裳是有心要下毒手害人,她心中便有了火气。
害得老太爷半死不活,这府中便只能由媳妇来掌管了,还是她想谁死就谁死的?老太太的眼睛眯了起来,看向红裳的目光不善起来。
红裳起身一礼:“回老太太,那药铺的确是媳妇的。”
赵一鸣适时开口继续说了下去:“.母亲,裳儿开药铺的事情儿子一直知道,原本就是儿子的意思,想开个铺子给裳儿做消遣之用,但是后来铺子所用银两出自于裳儿的妆奁,所以儿子才没有告知母亲和父亲,不想却让母亲误会从而动了气,倒是儿子的不该和不孝了!”
说着话,赵一鸣已经起身拜了下去:“还请母亲责罚。”赵一鸣把所有的大事都用三两句话消掉了:老太太你误会了,儿子开得铺子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家人?
红裳也一起拜了下去:“请老太太责罚。”
老太太没有想到药铺的事情儿子是知道的,而且还是儿子的主意让媳妇开的铺子那药铺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老太太还没有开口说话,魏太姨娘上前给老太太轻揉肩膀并道:老太太,您身子不好不能再动气了而且现在一切都清楚明白了,您也可—放了依婢妾说,老爷和太太一起开的铺子怎么可能有问题?就算铺子里的哪个人有什么坏心,老爷免不了去走动的,怎么可能会现不了那些人的坏心?当然不会留下那样的人来祸害我们府了,老太太您自管放心就是。”】
老太太听得连连点头:“是啊,是啊看来是我太过急燥了一些,唉,老太爷中毒让我心里静不下来,一心只想找到那下毒的人,把她千刀万剐了,不想却一气之下牵累了好人快,让人把方老先生请回来,我要好好给人家赔个不是宵儿你这个丫头也快起来吧,是我错怪了你们,我是老糊涂了,你这个丫头不会往心里去,是不是?”
宵儿还没有答话,跪在地上回事的娘子忽然开口道:“老太太,您和太姨娘这一说话,奴婢有一句话不得不回了据药铺的伙计与邻里们说,从来没有在铺子里看到过老爷和太太。”
一句话就让老太太的脸色又变了,而魏太姨娘好似因为自己刚刚说得话不对,差点把坏人当成了好人,吓得一张脸全白了,连替老太太捏肩膀的手都放了下来,站在那里低头一动也不动了,更不要说开口说话了。
其实,魏太姨低着头正好掩去了她嘴角的一丝笑意:老爷想替太太挡下此事?哪能让你简单两句话就把事情揭过了?她怎么可能会如此便宜老爷和太太。
老太太沉下脸来,扫了一眼赵一鸣和红裳,然后看了一眼魏太姨娘:“你说,我能放得下心来嘛?我就愿意生气?”魏太姨娘好似吓得不轻,喃喃半晌也没有答出话来。
老太太看向赵一鸣和红裳:“你们有什么话一并说出来吧,我不相信中毒的事情同你们有关,可是那铺的人却不一定了说吧,那药铺倒底是不是你们的,一鸣你倒底清不清楚药铺里的事情?”
老太太却没有问红裳。
赵一鸣欠了欠身子:“老太太,那不过是一个小药铺,只是给裳用来消遗,因为方氏一家的医术不错,所以裳儿才同儿子相商留了他们下来我们根本就没有指望着那铺子过活,我和裳儿只不过是看看帐目便罢,哪里会为这么一个小铺子上心,根本不会去铺子里看看的。”
老太太的脸色又缓了下去:一鸣说得也对,可是那方氏一家却依然不是能信得过的人。
赵一鸣的话并没有说完,他继续说道:“我和裳儿都有事情要做,也不会为了一个小铺子就误了我们府中的事情,不过那里怎么也用了银两的,儿子和裳儿当然不能什么也不闻不问的所以我吩咐了赵安,时不时的使个人过,还叮嘱过他们,不要让药铺的人知道,时日一久,儿子和裳儿倒真是信了方氏一家人,都是老实本份的人,这绝假不了的。”】
让人去探药铺的事情是有,不过是赵一鸣原本的用意却不是他说的那个样子:他最初是想看看那铺子是不是真得为红裳所开,后来又想看看那方氏一家人的人性如何,担心红裳为人所骗。
赵一鸣当初的无意之举今日他却拿来正正好可以消掉老太太的疑
赵一鸣说完后,命人把赵安和探药铺的人都找了来,向老太太陈述了一遍老太太听完后点了点头:儿子说得十分有道理啊,一个小药铺哪里金用得着儿子媳妇去看着?而且儿子使人一直看着那药铺,方氏一家人应该也没有问题,有问题儿子早知道了。】
魏太姨娘听到后来她的脸色变了变,可是她实在是不好再开口说什么了,不然就会被人怀疑的她想来想来去,只能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娘子。
那娘子叩了一个头:“在药铺里,奴婢们找到了一点毒药,其中有一样已经不多了奴婢找大夫问过了,那些毒药还不是一种,有一种的确是我们老太爷所中的那种毒同毒药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些解药。”
老太太的眉头紧皱了起来:“有毒药?!拿上来我看看!”这可是铁证如,老太太看向赵一鸣的眼光也有些不善起来:自己的大儿子难道为了他的妻子,根本不顾老父的安危了嘛
九十四章 假的岂能做真
那娘子自身上取出了一包东西,言梅走过去把那包东西取到了手中,又轻轻放在了小桌上;言梅始终不相信会是方家的人害了老太爷——方家的人救了老太爷啊!可是当她看到老太太一脸的怒色,最终只在心底一叹,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说了,也只是换来几句喝斥,老太太现在那里,还能听得进良言相劝?
老太太看到言梅只是把小包放了下,不满的瞪了她一眼道:“打开啊,你愣着什么呢?”言梅只得把包打开了:里面是几个的小纸包。
言梅又把小纸包打开,里面是些粉末,各包里的颜色不太一样;众人只凭看是不能知道那是些什么东西,只能看得出来是药粉:虽然屋里的众人大多数都猜出了这药粉是什么东西,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把心中所想说出来的。
老太太指着那些药粉问道:“这里面哪个是毒药?”那娘子答了一句:都是毒药!把老太太吓了一跳后,那娘子才给大家解了惑,把小包一个个指向老太太详细的说了一番:叫什么名儿,是做什么用的。
老太太听了一个明白却也大怒:“这么多的毒药,还想害多少人?!”
就像那娘子所说,那些小包里的确是孙氏所有的几样毒粉,不过却不是全部的,让妇人不能生育的药粉这里面却没有;而且药粉的分量也不对,几包药粉已经不是宵儿自孙氏那里偷拿出来的那么一点点了:老太爷所中的那种毒,药粉倒还是只有那么一点点,其余的毒粉却比应该有的多了不少出来!
红裳看了一眼那些毒粉,心下了然这是有人在嫁祸,她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娘子:动手栽赃嫁祸的人应该就是此人;只是——此人不少老太太的人嘛?
赵一鸣看向红裳,他只听到红裳说那毒粉是孙氏所有的,看到如此多的毒粉后他以目相询:这些毒粉是不是原来就在药铺中的——他当然不怀疑红裳和方老先生等人,只要确认一下毒粉的来历。
就算毒粉是药铺的,老太爷所中的毒液不会是好裳和她的人下得手:关于这一点,赵一鸣十分的肯定;他相信红裳,所以也相信红裳相信的人。
红裳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赵一鸣那些毒粉并不是药铺所有:毒粉都不是药铺ideas,一些得自孙氏,一些却是被人动了手脚放进去的。
赵一鸣飞快的扫了一眼魏太姨娘,然后又看了看还在地上跪着的那娘子:魏太姨娘和孙氏,看来这是一起的!而且,这个娘子却是老太太的人,怎么会听魏太姨娘的话呢?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蹊跷。
赵一鸣一面想着,一面看了赵安一眼:这个娘子的底细,他要好好地过问一下才成。
老太太哆嗦着手指着小纸包:“这些毒药,足以让方(,
家灭家了!朝廷有明令,方家的人这是自寻死路。”
那娘子面有得色的答应一声儿;可是魏太姨娘面上却闪过几分担心:她如果能打断这个娘子的话,绝不会让她如此说的。
老太太看向赵一鸣,然后又看向红裳:“此事,你们是不知道的吧?”方家的人会害老太爷,老太太极容易接受,可是儿子和儿媳妇想要老太爷的命,这让老太太特别不愿意相信:虽然她已经信了几分。
红裳闻言悄悄看向赵一鸣:我上前开口辩驳?赵一鸣轻轻一摇头,给了红裳一个安心的眼神;他起身走了过去,细细的看了那毒药,对老太太一礼:“老太太,关于这些药粉儿子有几句话要问一问这位娘子,还请老太太允许。”
老太太看着赵一鸣,心下虽然十分的恼怒,可是也知道这些药粉事关老太爷的中毒,再说是她自己的儿子,她怎么也盼着他与此事无关,多以点了点头便同意了。
如果不是牵扯到了赵一鸣,老太太早已经作出来,让婆子们进来绑人了。
赵一鸣看到老太太同意了,便回身指着那些药粉道:“这些药粉我是一种也不识的,屋里可有人识的?”
自然没有人说识得这些药粉:怎么可能会识得呢?
赵一鸣看向那娘子淡淡的道:“你是做什么的,可是学过医、认得药材?”
娘子拜了一下:“回老爷的话,奴婢只是在老太太的屋子里掌管洒扫之事的,没、没有学过医,不识得几样药材。”
赵一鸣还是平平淡淡的样子:“那你是如何识得这些药粉的?”
赵一鸣的一句话,让屋里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那娘子:是啊,她是如何得知这是些什么药的?这事儿有些奇怪。
红裳却没有奇怪,她知道赵一鸣还有后招,而且相信赵一鸣一定能解决此事,所以她大半的心思并不在当前的事情,反而悄悄地注意着魏太姨娘的举止与神色变化。
红裳在赵一鸣问出最后一句话来时,更是盯紧了魏太姨娘:果然,她的神色有了变化,虽然极快就恢复了正常,可是还是被红上注意到了。
红裳心中冷笑:就算你心急如焚又能如何?赵一鸣所用乃是阳谋,你所用的诡计见不得光,如何敢同赵一鸣正面交锋?所以,就算这个娘子说错了话,你也只能听着干着急;而且一会儿,你只能更着急!
红裳唇边露出了几分笑意;不过,今日当不会如此就算完,他们夫妻可还备了厚礼,要好好地“谢一谢”她呢。
那娘子听到赵一鸣的话后心下一惊,幸亏多少还有些急智,眼珠转了几下看到一旁跪在地上的宵儿时,急急分辨道:“奴婢原也是不识得,是听了方家的人所说,奴婢才依样花葫芦向老太太和老爷,太太回禀清楚的。”
赵一鸣听完那娘子的话,轻轻笑了一声:“如此说起来,你做事十分用心啊,出府的时间虽然不是很久,却把药铺的事情不分巨细打探的一清二楚,并有时间把药铺里里外外搜了一个干净,还能有时间捉了方家的人询问毒药的事情;依我看,你只在老太太房中做个洒扫的头儿,实在是委屈了你!”
赵一鸣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冷了下来:“我们衙门里经年的老吏也不如你能干啊,不如明儿我荐你倒衙门里领份差事儿,让那些老吏都回家好好歇一歇吧;你一个顶他们十个足足有余了。”
老太太听到这里,多少也听出了一些味道来,对娘子的话也有了疑心:这娘子出府的时间还真是不久,怎么能做得了这么许多事情?
那娘子听完赵一鸣的话都脸白了三分,她扫了一眼老太太后,对赵一鸣叩头:“奴婢做事一向认真,不敢逃懒的;搜药铺是奴婢搜的,”
打探的事情却是小厮们去打探的,而且那方家的人,奴婢也没有问几句,它们一说说出了药名和作用后美女比听说是毒药,女比的魂就吓掉了,急急便赶了回来,所以用时并不久。
娘子不分辨还好些,她这么一分辨,让红裳眼中浮现了一丝笑意,扫了魏太姨娘;此人已经乱了阵脚,就算那设计的人再精明又能如何,所用非人啊;假的,就算你做的再真,还能</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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