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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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椅子,“不过,我这次来,的确是有公事想要麻烦你。”

“嗯?”夏梓欣不解。

“我见过你的手工艺品,富有创意,具有实用价值,因为是废物利用所以很好的节省了成本。”提起夏梓欣的手工艺品,舒池的眼睛泛着光,他是真得很欣赏那些东西。

夏梓欣不好意思地笑笑,歪着头听他继续说下去。

舒池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我们公司刚接了一个室内装修设计的活,对方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能够废物改造,不仅能留下对原有东西的回忆,还能让那些东西以新形态存在。”

“所以,你希望我能够帮忙?”夏梓欣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舒池点头,有些尴尬地说:“从商人的角度来说,我会付你报酬,并且尽量以你的时间为基准,从朋友的角度,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来帮我,因为我想不出除了你以外,第二个好人选。”

“我愿意帮你,但最近我恐怕真的腾不出太多时间,”下个周末就是新计划的发布晚会,夏梓欣作为项目负责人需要跑一下现场。

舒池露出失望的表情,但他表示理解。

“不知道你的客户希望什么时候要出效果?”他失望的情绪太过强烈,夏梓欣心生歉意,“我可以他们想要保留的东西,然后画下图纸。”

“如果很赶时间,你可以根据图纸找人代做,如果不赶时间,那忙完下个礼拜的晚会,我愿意帮忙。”

夏梓欣的话,燃起了舒池心中的希望,他此行是带了私心来的,夏梓欣如果能够帮他,那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这样一来,便可以促进他们之间的感情。

“只要你这边能敲定,时间我可以回去再跟他们商量。”听夏梓欣的意思,她是答应下来了,所以舒池心里非常高兴,他不断道谢:“谢谢你,梓欣。”

“是你欣赏我的手工品。”夏梓欣羞赧。

“对了,能不能让我拍些照片,这样我也比较容易跟客户谈。”舒池眼中满是期待。

夏梓欣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可以是可以,但如果要实用价值的手工艺品……嗯,你什么时候有空?”

“随时。”舒池温和一笑,却不明白夏梓欣的意思。

“实用价值高的手工艺品,我都放在家里,毕竟是生活用品,在家里更能凸显作用。”夏梓欣脸上一红,虽然明知道是为了公事,但这样邀约一个男人去自己家,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舒池点头,连连称是:“那你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

事情敲定下来之后,夏梓欣送走了舒池,刚回办公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梓欣,来一下我办公室。”电.话是顾小白打来的,她打到办公室没人接,问了前台,才知道夏梓欣去了会客室。

夏梓欣也没多问,拿着钥匙锁了房门,往顾小白办公室走去。

顾小白的办公室在顶楼,夏梓欣刚一出电梯,就看见陆天宇等在顾小白办公室外。

“陆叔。”夏梓欣冲他打招呼。

陆天宇神色异样地点了下头,催促着夏梓欣快些进去。

顾小白办公室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老者,他头发半白,精神烁烁,两眼不怒而威,很有威严。

“我来介绍一下。”顾小白见她进门,站了起来,“老爷子,这是夏梓欣,梓欣,这是陆遥的爷爷陆震庭。”

“陆老爷子您好。”夏梓欣伸出手问好,见陆震庭没有握手的意思,她尴尬地收回手,微微鞠了一躬。

“夏小姐,我们遥儿性子倔,不听劝,非要住进这里。”说到这里,陆震庭冷冷地瞪了夏梓欣一眼,语气颇为不满地说:“我希望夏小姐能够尽本分,好好照顾我们遥儿。”

“尽本分”三个字,陆震庭说得格外重些。

顾小白眼皮一抬,眼底的不高兴一闪而过。

夏梓欣明白陆震庭的心思,她原本和陆遥就没有什么,所以她并不介意陆震庭的警告,微微一笑:“好的,我一定尽我的职责照顾陆少。”

“哼!”陆震庭瞥了她一眼,意见诸多地冷哼,然后对顾小白说:“顾家丫头,遥儿下午就会转过来,到时候你也不用太操心思,看好你自己的人就成。”

陆震庭话里另有所指,顾小白知道老爷子这是不满意她之前跟陆遥处处作对,在变着法的给她施威、下警告。

“那是自然。”顾小白谦和一笑,附和着老爷子的话:“不管是谁,看好自己的人,总是没错的。”

陆震庭脸色微变,起身,凌厉的视线在顾小白和夏梓欣两人身上一扫,摔门离去。

听到陆震庭脚步声越来越远,顾小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手环胸,气鼓鼓地说:“什么人啊!仗着自己年老,越来越爱教训人了。”

“人老了,是会爱念叨一些,他也是关心自己孙.子。”夏梓欣没往心里去,安慰着顾小白。

“他一辈子都是那副脾气,像谁要占他们家的便宜似的。”顾陆两家都是旧相识,但顾小白从小就不爱沾着陆家人,那一家人都是一副教训别人的嘴脸。

“是是是,又不是我们求着他们来的,不过人家既然来了,多叮嘱两句也没什么。”陪着笑,夏梓欣对陆震庭的话一笑置之。

顾小白抬头,眉头紧皱,眼中闪着火光:“梓欣,你没听出老爷子话里的意思吗?他存心挤兑你,是陆曳你,又不是你缠着陆遥,他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总说些上不得台面的话,跟女人似的没劲。”

说完,顾小白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侧眸去瞧夏梓欣的脸色,见她神色如常,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梓欣,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夏梓欣打断了顾小白的话,始终面带微笑,“虽然我没想过要跟陆遥怎么样,但陆老爷子的话也没错,以陆家的家世,我的确是不能存有非分之想的,他早点把话挑明说开,也是不想日后惹来无谓的麻烦。”

说完,夏梓欣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笑道:“瞧我这记性,我还约了酒店的人看场地,这会儿再不走,估计要迟到了。”

“小白,有事你打给我,我先走了。”夏梓欣笑容灿烂,边说边往门外走。

顾小白看着她脸上的笑,心里却不好受,毕竟,五年前,顾家人说得话比陆老爷子还难听。

关上顾小白办公室的门,夏梓欣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光了。

她脸色泛白,上挑的嘴角慢慢弯了下来,夏梓欣一手扶着墙面,强打着精神,才不至于让自己跌在地上,而她的耳边满是嘈杂的声音。

“也不瞧瞧你是什么身份,攀上我们顾家是你一辈子的福气。”

“原来姓夏,就会这么下.作,一点都拿不上台面,教了你多少回了,还是学不会,还不赶紧滚回去面壁思过!”

“你嫁进我们顾家来,你.妈晚上做梦都要笑醒,你怎么还敢这么不知足!”

“安成陪你是你的荣耀,别整天唧唧歪歪告枕边状,他是姓顾的,不是你们夏家的人!”

“不要以为自己怀孕了,就能在顾家作威作福,告诉你,这孩子我们要是不承认,你就算生下来,我们也不会让他活下去。”

“孩子一生下来就是死胎,真不知道你造了多少孽,也不知道你当初嫁进来的时候,是不是干干净净的身子,晦气。”

“福薄就不要怪别人,赶紧滚出去,我们顾家可不养闲人,没用的东西!”

“再敢缠着顾安成,甭想你.妈能有好日子过!”

那些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无论夏梓欣怎么捂住耳朵,那些声音还是会钻进她耳中,折磨着她的神经。

夏梓欣胸口发闷,她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她想叫想喊,可张开的嘴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怎么会这样……夏梓欣一脸怅然,眼前的场景也变得模糊起来。

“梓欣?”有声音在叫她,好熟悉的声音。

“夏梓欣!”有人在拍她的脸,他是谁?

顾安成刚从电梯下来,就看见夏梓欣扶着墙蹲坐在地上,眼神迷离,泪流满面,他心头一紧,忙走过来叫她,可她的双眼似乎看不到他的存在。

“我是顾安成,你能看得到我,听得到我说话吗?”她的样子,让他心慌,顾安成揽住她的肩膀,一手轻拍着她的脸。

顾小白听到走廊的声音,开门走了出来,见夏梓欣失魂落魄的样子,紧张地问:“这是怎么了?”

顾安成紧皱着眉,将夏梓欣打横抱进了顾小白的办公室,在五年前的那段日子里,他曾见过夏梓欣这副模样,就像是失了魂魄的木偶,感官失灵。

千万不要变成当年的那个样子……顾安成心中默念,将夏梓欣放在沙发上,抓紧她的手,不停叫她的名字。

渐渐地,夏梓欣眼神清明,她看清了是谁在叫她,又是谁在拍着她的脸,她看得到顾安成紧张的表情,和关切的眼神。

顾安成。夏梓欣张了张嘴,只有唇瓣在动,嗓子却发不出一个音。

很快,他和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顾小白疑惑不解,明明看见夏梓欣的唇形,却听不到她的声音。

顾安成一脸心疼,半跪在她腿边,一手摸着她的脸,替她擦去脸上的泪,小心翼翼地问:“又失语了?”

夏梓欣很快地点了下头,顾安成心塞,握着她手的手指渐渐冰凉。

“哥,到底怎么一回事?”顾小白不明白他们两人在说些什么,“梓欣为什么突然说不了话了?”

“癔病性失音。”顾安成眸光一沉,痛苦地看着夏梓欣,将她抱进了怀里,“五年前,她因为精神压力太大,突然地发出不了声音,我带她去看了医生才知道这是一种功能性失音。”

夏梓欣靠在顾安成肩膀,像只困兽满脸倦容,微垂的眼皮,让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怎么会这样!”顾小白捂住嘴,突然想起了什么,往前迈了一步,问:“你失语,是不是因为刚才那番话?”

顾安成拧眉,脸色铁青地看着顾小白:“刚刚谁来了?”

夏梓欣拉住顾小白的手,眼中带着恳切,示意她不要说。

“谁来了!”顾安成低喝,周身泛起一股杀意。

顾小白缩了缩脖子,下意识脱口:“陆老爷子。”

顾安成双眼阴沉得可怕,夏梓欣扯了扯他的袖子,在他手上一遍遍写着“不关他的事”。

80、五年前的那些事

顾安成抿唇,目光深邃地盯着夏梓欣,深吸了一口气。

“是不是因为陆老头的话,你又想起了从前的事情?”这是顾安成唯一可以想到合理的理由,却也是他最不能原谅顾家人的理由。

夏梓欣咬唇,慢慢垂下头,轻

片刻,她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敲打着键盘。

——都过去了妲。

“事情是过去了,可你根本忘不掉。”顾安成声线低沉,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如果当初他早一点察觉到顾家人对她的不友善,他早一点发现她所承受的精神压力,或许他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哥,到底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年的事情,顾小白大多是被蒙在鼓里的,她看见的是顾家人对夏梓欣的坏,却没看到顾家人的恶窀。

夏梓欣拉住顾安成的手,摇了摇头,她不想重提当年的事情,也不愿再见一个为此不肯原谅顾家的人。

“我送她回去休息。”顾安成黑着一张脸,内心深处他一直在责怪自己的无能,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他竟然都无法保护好夏梓欣。

“哥——”顾小白不死心。

“这事,你别管了。”顾安成一手揽住夏梓欣的腰,凌厉的视线瞪了顾小白一眼,随后带着夏梓欣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顾小白跌坐在沙发上,她双手捂着脸。

五年前,夏梓欣怀孕的时候,顾小白曾有一段时间出去旅行,回来的时候发现夏梓欣的情绪很糟糕,之后没过多久夏梓欣生下死胎,当时根据医生的说法,孩子在她旅行的那段时间已经胎死腹中。

顾小白一直认为是她的错,她明知道顾家的人都不喜欢夏梓欣,她应该留在她身边照顾她和宝宝的,但现在仔细想一想,她那个时候是被家里人支走的nad1(

在她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夏梓欣一定经历什么她不能想象的事情,所以她才会有癔病性失音。

难怪,夏梓欣的孩子没了之后,有一段时间,家里的人谁都不提这件事。

难怪顾安成这么多年了都不肯原谅顾家的人,就连老爷子也在顾安成搬走后,搬出了顾家老宅子。

顾小白咬着手指,脸色苍白,她天真地以为收养琛仔,是对夏梓欣的一种补偿,但顾安成说的对,一个孩子根本补偿不了任何事,就连这个孩子都不是当年的那一个。

倏地,顾小白站了起来,她抓着包冲了出去。

半个小时候,郊区一栋别墅前,顾小白把车停好。

顾老爷子正在花园里浇花,听到车声,抬起头看了过去,见是顾小白又低下了头。

直至她走近,顾老爷子才放下手中的水壶,笑呵呵地问她:“丫头,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到底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夏梓欣突然失声,带给顾小白太过于强烈的震撼,她一刻都不能忍地跑过来,就是想问出当年的事情。

顾老爷子一怔,神色微变,但很快他恢复了平静,拿起架子上的剪刀修剪花枝。

“爷爷,那你知道什么是癔病性失音吗?”要从老爷子嘴里套出话并不容易,但顾小白除了问顾老爷子外,谁都不会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我又不是医生,问你哥去。”顾老爷子的话,听不出一丝情绪。

“因为精神受到刺激,压力过大,而导致的暂时性失语nad2(”一旦有这个病,即便是恢复了声音,也很容易在日后受到刺激时再次复发,复发率比发病率还要高。

“因为五年的事情,夏梓欣得了这个病。”顾小白气急,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嫁进顾家,却满身疮痍。

顾老爷子的手一抖,剪坏了他的盆栽。

“我已经很久没听到‘夏梓欣’的名字了。”老爷子目光如炬,他看着顾小白气冲冲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你遇见夏梓欣了?”

自从搬出了顾家的老宅子,会来这里的人看他老人家的,只有顾小白和顾安成,他们两是在老爷子眼皮底下长大的,所以一言一行都逃不过老爷子的眼。

“你哥也遇见她了?”老爷子声调一扬,忽的语气一沉:“你们瞒了我不少日子了吧?难怪最近臭小子不怎么过来。”

“爷爷,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五年前的事情?”顾小白知道瞒不住,“您、我哥,还有家里的人,你们好像都不希望我知道。”

“哼!那些人有什么脸面提起这件事!”提到“家里人”,顾老爷子一脸怒气,他冷哼一声,厌烦地把剪刀一丢。

良久,顾老爷子脸色如常,说话时一双眼看向远方:“你哥不说,大概是因为梓欣拦着的缘故。”

“至于我——”顾老爷子无奈地笑笑,冲顾小白招了招手,两人往屋子里走,“我不说,是因为我知道得并不多。”

“况且,你一个没嫁人的小丫头,知道那么多做什么。”顾老爷子是疼宠顾安成和顾小白的,就连他们的父亲也没有得到老爷子的厚爱。

“我很想补偿梓欣。”顾小白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她声调悲伤:“我是看着她和我哥相爱的,她嫁进来后,我是和她走得最近的人,正因为这样,当年她怀孕的消息才会从我嘴里传到家里人的耳朵里nad3(”

“我后来才知道,我哥当初是打算瞒着家里的人。”顾小白抿唇,“如果我没有多嘴,或许他们就不会失去那个孩子了。”

顾老爷子拍着她的手,轻声安慰:“这事不能怪你,你哥没保护好梓欣,是他的错,我的子女我没教好,是我的错,小白,那件事你是无辜的。”

“就算你不说,他们也会有所防备。”顾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出了顾小白一直不知道的事情。

夏梓欣嫁进来之前,顾老爷子生了一场大病,险些丧命,他曾立下遗嘱,有意把百分之八十的家产分给顾安成,于是造成了顾家人对顾安成的忌惮。

后来,老爷子病好了,他的子女一个个跑到床前,试图劝服他改遗嘱。

当时,顾安成也为此找过老爷子,他和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太像了,他说他有能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引起顾家内部的矛盾。

于是,老爷子当着全家人的面,废除了那份遗嘱,顾家这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不知道说夏梓欣是幸还是不幸,她长得和顾老爷子过世妻子有几分相似,又嫁给了顾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

再加上顾老爷子本身就看好他们两个,平日里对他们的疼爱和关照,渐渐地让顾家人无法忍受。

他们害怕顾安成和夏梓欣会有朝一日成为顾家的主人,更害怕自己分到的财产少得可怜。

即便那时候顾安成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宣读了放弃继承权的公证书,却还是得不到大家的放心,顾家每个有继承权的人都把他们夫妻俩当敌人。

也是那时候,夏梓欣的日子开始不好过。

当时,顾安成为了给夏梓欣更好的生活,常常忙得不在家,为了避嫌,他甚至没在顾家企业工作,而是去了其他公司,但即便如此,顾家的人还是对他有所忌讳。

夏梓欣因为出身不被顾家人看好,所以背地里没少受气,自从她怀孕之后,顾安成不放心她出去工作,因此她有更多时间呆在家里。

“我老了,很多事是看不到听不到的。”顾老爷子叹息着,他也曾自责过,如果不是他深爱着那两个孩子,也不会给他们间接制造了这么多麻烦。

“从怀孕后,梓欣的精神很差,那群混账隔三差五就会结伴去看她,我以为她们是真好心,却没想到她们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让那个孩子生下来。”提起子女们,顾老爷子情绪激动。

“她们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就连你哥也只是知道一部分,梓欣那孩子怕我们担心,从没说过些什么,直到她的孩子……”一想起那个孩子,顾老爷子的眼眶湿润起来。

那是老爷子的第一个重孙,他看过那个可怜的孩子,是个已经成形、发育完整的男孩。

“因为是个死胎,梓欣大出血,差点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哥那天像发了疯一样,身上还沾着梓欣的血,谁都不让靠近,那些混账一个个都怕了,哪还再敢跟你提起这件事。”

夏梓欣生产那天,顾小白并不在场,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我哥学医是为了梓欣,却不知道原来是这样。”顾小白面色泛白,她没想过事情是这样的。

“这件事成了你哥和梓欣离婚的导火索,但他们到底是为什么离婚,我也不知道。”老爷子表情略带伤感,“我只知道,你哥搬出去住之前,在家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家里能砸的东西他全砸了,一地狼藉。”

“他当时的眼神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想起那天的顾安成,老爷子微微发怔,忽的他苦笑一下:“我搬过来后,有天夜里你哥喝多了跑过来,他长那么大我头一回见他哭,只听得到声音却看不到眼泪,我知道那会儿你哥是真得流不出泪。”

顾老爷子揉着鼻梁,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你哥搬走的时已经决定了跟顾家断绝关系,后来我隐隐察觉到这些事,也跟着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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