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1 / 2）

别扭吧。〃

二夫人叹了口气：〃老爷，就是这样才糟糕。你想，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事上还有比这更惨的事吗？〃

颜祺峰豁然开朗，道：〃这样，你去安慰九宫，我去找小梅谈一谈，摸摸底。如果能把事情定下来，也算去了九宫一桩心事。〃

他出了颜府，找到无双下榻的客栈，无双正欲出门，却见他来，莫非颜九宫出了什么事？忐忑的邀他进屋。、

颜祺峰进屋坐下，无双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自己坐到对面，等着他开口。

颜祺峰呷了口茶，打量无双一番，道：〃小梅姑娘，你觉得九宫怎么样？〃

他来难道只是问自己对颜九宫的印象？无双道：〃很好啊。〃

颜祺峰显然不很满意，道：〃你有没有觉得他什么地方不好？〃

无双想了想，道：〃我觉得他太过阴沉，如果能放开心胸，他一定会活得很快乐。〃

颜祺峰点点头，道：〃你一个人在外边，家里人不担心吗？我过几日要去临安一趟，不如你跟我一起去，拜访拜访你父亲，如何？〃

〃多谢颜老爷好意。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颜祺峰心里着急，这人怎么点也点不透，索性直接开门见山道：〃小梅姑娘，如果要你嫁给九宫，作我颜家的媳妇，你愿意吗？〃

无双惊呆了，难怪他问长问短，又难怪他专程到客栈里来。她对颜九宫只有朋友之义，绝无其他，正寻思如何拒绝他，忽听窗外一声极轻微的响动，有人在偷听nad2（

〃什么人？〃无双喝道。

那人一听被人发现，调头便走。无双推开窗户，只见一个人影从院墙翻出，她手在窗沿上一撑，翻到窗外，紧追上去。

无双落后那人十余丈远，一直追到城外十里处，己缩至两丈，那人见逃脱不了，索性停下步，转过来面对着她。

〃是你？你偷听我说话干什么？〃这人正是巴文。

颜祺峰也己到达，见到巴文，脸色一变。无双并没看见颜祺峰表情，却看见巴文笑意盈盈的盯着他，绝对的笑里藏刀，两人似乎是旧识。

巴文骤然敛起笑容，肃然道：〃颜老板，别来无羔吧？你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吧？〃

来者不善，颜祺峰如临大敌，道：〃你来定城干什么？〃

〃我来是要替一位老朋友报仇。〃对无双道：〃原来你是他未来媳妇，难怪你整天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儿子。哼，可笑你还说陈小姐是颜九宫的未婚妻，原来你也是个贪图富贵，不知廉耻的女人。〃

无双听他这样骂自己，反倒对他生出了好感。他能这样骂，至少表明他是个赤诚君子，道：〃你别误会，我跟颜大哥只是朋友。〃

〃你用不着跟我解释。因为我今天是不会放过你们俩的。〃那人一拍手，两旁走出二十余名凶神恶煞的持刀壮汉，将二人围在中央。这些人，个个目露凶光，似乎与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颜祺峰道：〃巴老板，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是什么意思？〃

〃颜老板与有无仇怨我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我与你没有，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若不是看在他曾出手救过陈心怡的份上，无双绝不想跟他多费口舌nad3（以她与颜祺峰的功力，这区区几人怎么能拦得助她？况且她还有金牌在手，随时可以调动定城的捕块来帮忙。这样做会发死伤无数，所以非到万不得己，她绝不轻易动手。

巴文道：〃你与颜家有关，就是与我有仇。不仅是你和他，还有颜九宫，颜家的上上下下，一个也不能放过。〃

无双勃然色变，道：〃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与颜老爷有仇，为何要迁怒他人？照你这样说，我便容不得你胡作非为了。〃双掌一提，便要动手。

颜祺峰道：〃小梅且慢。有事先说清楚再动手也不迟。〃对巴文道：〃你我虽谈不上生死之交，却也有过命的交情，你这样无缘无故便要杀我全家，是大丈夫所为吗？你且说说为何要杀颜某，若是颜某当真该死，不用你动手，我自行了断。〃

〃好，我就叫你死得心服口服。你自己说说，出卖朋友，见利忘义，恩将仇报，这种人，难道不该死吗？〃

巴文说话，己有些颤抖，他慷慨激昂，字字发自肺腑，句句出自真心，难道颜祺峰真是这样的人？无双想，若巴文说的是真的，自己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巴文杀了他，为朋友报仇，，让颜九宫承受丧父之痛，还是阻止巴文，让这一段冤情永远不得昭雪？死者永远不能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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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

颜祺峰道：〃你说的这种人的确该死，可你凭什么说颜某是这种人？〃

〃哼，你做过什么自己清楚。〃

〃颜某并不清楚。如果你说不出来，怎能叫人心服？我大可说你别有居心。〃颜祺峰心如明境，他知这事决不简单，说不定背后还有人挑拔，如果不弄清楚便动手，伤了他或伤了自己都非他所愿，中了别人奸计，就更不妙了。

巴文也非不讲理的人，道：〃好，你不怕丢脸，那我将你所做的事一一说出来。你下毒害死老爷子，聚众抢劫流金号，滥杀无辜，还不该死吗？〃

〃老爷子……死了？〃颜祺峰脸一抽搐，惊骇万分，说话也有些结巴。

〃哼，你这是明知故误问。老爷子与你亲如兄弟，又曾救过你一家性命，你却害了他，还有脸在这里装无辜，吃我一掌。〃右掌在胸前一圈，便欺上前去。

〃你等一下，先说清楚再动手。〃颜祺峰平掌一接，将他推开去，〃老爷子何时何地出的事？〃

〃一个月前，就在这定城。我问你，在这定城，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老爷子行踪？〃巴文拔出折扇，使出打丨穴手法，向他扑来。

贺安山不是说流金号是茅五一带人劫的吗？他怎么说是颜老爷干的？无双疑惑不解。

她突然想起颜家也经营金饰，其规模仅次于临安流金号。如果流金号出了事，谁都会想到是颜家为了争这天下第一的头衔而做的，况且这事情又发生在定城，颜家就更百口莫辨了。

无双不知道二人说的老爷子是谁，更不知他是不是被颜祺峰毒死的，但她知道，这抢劫流金号的事并非他所为，二指一骈，将巴文的折扇夹在指中，道：〃抢劫流金号不是颜老爷做的，你不要中了别人栽赃嫁祸之计。〃

巴文手腕一翻，将折扇抽出，道：〃你与他是一家子，当然帮着他说话nad1（〃

〃什么一家子？我说的是事实。〃

颜祺峰道：〃巴老弟，你我相识多年，颜某岂会为了区区黄金干这种卑鄙龌龊的勾当？此事定有误会。不如咱们平心静气好好合计合计，也好过这样刀剑相向，中了别人圈套。〃

巴文对无双道：〃你说不是他干的，有何证据？〃

〃我也是听人说的。〃

〃不过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巴文藐视道。

无双问他听没听说过巴不德之时，曾见他有过一丝异样，他是否认识巴不德，只需试探他知不知道屠龙会的事就行了，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你错了。这个人的话绝对可以相信。因为他是屠龙会总舵主贺安山。〃

〃贺安山？〃两人的心同时提到嗓子眼，几乎要叫出声来。

〃小梅，你怎么会认识贺安山的？〃颜祺峰道。

看样子，两人都应该认识他，无双又道：〃他说这劫流金号的事是光州分舵的茅五一带人干的。〃

巴文道：〃小梅姑娘，你见过贺安山？〃

〃嗯。〃无双看他的样子好似对贺安山很感兴趣，故意转到一边，调他味口。

颜祺峰问道：〃你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无双原想调巴文的味口，却不想颜祺峰也是迫切想知道他的消息，难道他也与贺安山有关，反正事情己经说出来了，便道：〃我上次被他抓住的时候他说的。怎么，你们也认识他？〃

巴文面露敌意，道：〃他抓你干什么？〃

〃他说要收我为徒，我不肯nad2（不久他便去世了。〃

巴文颤微微抓住无双的手，道：〃他有没有告诉你，是谁害他的？〃

无双并未说过贺安山是遇害的，巴文知道他死于非命，定然与巴不德有极深的渊源，道：〃他临死之前叫我来找一个叫巴不德的人，带几句话给他。他又没告诉我他长啥样，你说这茫茫人海，我该到哪去找才好？〃

〃小梅姑娘，你是屠龙会的人？〃颜祺峰初闻恶耗，有些支撑不住，此时收拾心情，问道。

无双道：〃不是。我是瞧在他说要教我武功的份上，这才答应帮他跑这一趟。只是带几句话而己。你们可别乱说，若被别人听去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颜祺峰道：〃他要你带什么话给巴不德？〃

无双歉然道：〃对不起颜老爷。我答应过他，这些话只能说给巴不德听。如果你认识他，不如把他叫出来。再过几天，我若是忘了，可要对不起贺老爷子了。〃她故意说得很严重，便是要激巴文说出巴不德的所在。

果然，巴文道：〃小梅姑娘，我就是巴不德≤舵主有什么话要你说给我听？〃

无双漠然道：〃你口说无凭，我可不信。〃她并非不信，而是想搞清楚，颜祺峰与屠龙会有没有关系。

巴文一急，怕她真的把贺安山的话给忘了，道：〃我的兄弟们及颜老爷都可以作证。〃

颜祺峰道：〃巴文的确就是你要找的巴不德，他曾蒙贺安山指点过几招，你若不信，可以让他使出来看看。〃

颜祺峰也很想知道他的遗言，又拿不出证据证明巴文的身份，只盼她能认出贺安山的武功nad3（

巴文拉开架式，无双拦道：〃别忙。他的武功我不大清楚，你耍出来我也不认识。你可有其他证据？〃

这巴不德乃是化名，他哪里有什么证据？

颜祺峰道：〃贺安山可跟你形容过巴不德的特征？〃

巴文道：〃对了，我是屠龙会临安分舵的舵主。〃

无双心头窃喜，只要他一急，便能套出颜祺峰的事，道：〃没错，他是临安分舵的舵主。可这事好多人都知道，也保不准你是为了套我的话捏谎来骗我的。〃对颜祺峰道：〃你说是吗？颜老爷？〃

颜祺峰无言以对。无双道：〃颜老爷，你们刚才所说老爷子，指的不会是贺安山吧？〃

巴文点点头，无双道：〃这就奇怪了，他是反贼，专与朝庭为敌，却是颜老爷的救命恩人，难道颜老爷也是屠龙会的人？〃

颜祺峰越发觉得她复杂，不明底细之前，还是不要让她知道更多情况为好。便道：〃当然不是。只是当初我外出运货，被山贼所困，幸亏有他相助才逃出生天。他只说跟我一样，是个商人，我当时并不知他的底细。他的真实身份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无双道：〃你真的不是屠龙会的人？〃她此行，能不能达成目的还不一定，她早打定主意对屠龙会的人，若他们愿意归隐，过正常人的生活，她便放他们一条生路。若还想要刺杀皇帝，她便将这些人全抓起来，以绝后患。颜九宫是她的好友，她不希望颜家也牵扯到此事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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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

颜褀峰慎重的点点头。无双冲巴文道：〃你真的是临安分舵的舵主？他也不是屠龙会中的人？〃巴文同样点点头。

无双知道巴文没有必要撒谎，确信与颜家无关之后，便与巴文走到一旁路边说话。

她取出贺安山的令牌，道：〃贺老伯说茅五一违反会规，抢掠他人财物在先，后又与贼人勾结，暗害他，企图夺得会首之位，让你清理门户。之后再要你把帮众全部解散。〃

巴文并不伸手接牌，听完之后，沉思一阵，道：〃这令牌请姑娘先行保管。等清除茅五一这头恶狗之后，请姑娘当众宣布总舵主的遗命。〃

无双料想他是要自己做个见证，也没拒绝。与颜褀峰一同回城，之后便各自分开。

经过这事，颜褀峰知道无双背景复杂，又与屠龙会有关，便再不提颜九宫的事。这样相安无事过了十来天。巴文突然来找无双，说要她当众宣布贺安山的遗言。

当时无双正与颜九宫在一起，送他回家之后，便随巴文来到一处大宅面前。大宅上挂着两只红灯笼，匾上写着巴府两个大字。

进去之后，巴文领着她来到一处密室之诛面骤集了十几个人，看样子都是屠龙会中有身份的人☆奇怪的是颜褀峰也在。

无双纳闷，颜褀峰说自己不是屠龙会中人，应该不是骗自己才对，可他怎么会在这里呢？瞧他的样子，与会中诸人很是熟络，绝不是刚认识。

颜褀峰知道无双满腹疑惑，便道：〃小梅姑娘不用胡乱猜测，老夫早年曾跟贺总舵主闯荡过江湖，所以跟会中诸人都认识，先前胡言，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他所谓的随贺安山闯荡江湖，就是说他也曾是屠龙会中人，只不过后来因有了颜九宫，便中途退出。这点不用明言，无双便已猜出个八九分nad1（瞧他说话恭敬，与平日大有不同，扫视一圈，见众人都盯着自己，他既是会中元老，想来这样只是为了向众人表示他对自己的支持，便不客气，笑着点点头。

巴文亲迎她到上座坐下，并不直接让无双宣布遗言，抱拳一揖，道：〃各位兄弟，总舵主惨遭奸人所害，传下话来，说有人吃里爬外，要咱们替他老人家清理门户。大家说，怎么办？〃

〃杀无赦。〃左侧第二个老者怒吼道。不少人纷纷拥护，唯独坐在颜褀峰旁边那人，含笑不语。待众人静下来，方才抿嘴笑道：〃大家年纪也不小了，还是这么激动。俗话说，识实务者为俊节，诸位这样顽固不化，叫茅某情何以堪？怎么说大家也曾一起共过患难，真要动起手来，伤了谁都不好。咱们不如好好谈一谈，看看有什么两全齐美的法子。既让我做了总舵主，又让你们能薄残命。〃

无双猜想这人定是茅五一，否则也不会如此有恃无恐。

巴文尽量保持着平静，道：〃茅舵主，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违反帮规，勾结贼人谋害总舵主了？〃

茅五一一笑表示默认。巴文冲颜褀峰道：〃颜老爷，你怎么说？〃

颜褀峰极有涵养，轻描淡写道：〃贺兄对颜某有救命之恩，如果你要替他报仇，算上我一份。但如果你要清理门户，颜某不是会中之人，恕不从命。〃这样说既可以撇开他和屠龙会的关系，不牵连上家人，又不会落人口实，回答得恰到好处。这两件事在在场中人看来其实是同一件事。唯有无双知道，暗害贺安山的，除茅五一外，还有其它人。但她并不打算告诉别人，一来他们武功太差，去也只是送死，二来，她只想早些解散屠龙会，至于贺安山的仇报得了报不了，她并不想多管。

茅五一笑道：〃颜老爷说话就是那么缜密，无懈可击。〃

颜褀峰道：〃茅舵主说话还是那么嚣张。〃

茅五一道：〃过讲了。茅某生来如此，没办法nad2（哪天有机会，得跟颜老爷好好学习学习。唉，对了，听说颜老爷有个行动不便的儿子，不知他过得好吗？〃名为问候，实则是威胁，言下之意，便是劝他莫要多管闲事，否则，便对他儿子不客气。

颜褀峰笑道：〃犬子很好，倒是茅舵主你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茅五一横扫一眼众人愤怒的目光，笑道：〃好不好过都得过下去。只是在这定城，还没有人敢找茅某晦气。〃

颜褀峰道：〃颜某偏偏要不合时宜，为老友报仇。〃

茅五一历声道：〃好啊，不过你得先问问我手下的兄弟们答不答应。〃石门一开，进来两名赤手武士，抱拳立在茅五一身后，虎视眈眈的盯着众人。

〃哈哈，这种跳梁小丑，还不配与老夫动手。〃

茅五一道：〃这是自然，他们俩是我的保镖，从不与人比武。〃

巴文道：〃这里是巴某记名的宅子，我也算是半个主人，要动手，自然要巴某先动手。但今日请大家来，并非动手的。大家共事多年，都有个恩怨情仇，咱们今天就索性把这些事情都说开了。要绝情的绝情，要弃义的弃义。来日见面，拼个你死我活，也不委屈自己的良心，也不无端招人白眼。〃

〃巴舵主说得好，废话不多说，从今往后，咱们见面，谁也不必留情，尽管往死里整。〃茅五一说完，又指着无双道：〃小丫头，贺老儿有什么遗言，快说出来。〃

无双很不喜欢他颐指气使的样子，看也不看他一眼，道：〃贺老伯只交待了两件事，一件是要巴不德替他清理门户，另一件就是解散屠龙会，让大家各回各家，别再干刺杀皇上这种事了。〃

刺杀皇上是拿性命去做的大事，这样的人都是不计生死荣辱的豪杰，像荆轲一样，是应该值得尊敬的人。无双却把这事说得像小孩子闹着玩似的，众人皆是不悦nad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