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想到一进来就被一大片小黄瓜吓到。
他拍拍她的背,“别哭了,你到底在哭什么”他叹气。
“小姐”
“出去。”他冷声道。
“是水小的放这儿。”绿儿一放下水盆便急忙跑出去。
“你怎么对绿儿这么凶”她抹去泪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在人前她可以温柔、冷静、有礼,可是在他面前她就情绪化、爱哭、易怒。
陆震宇没回答她的问题,他对人说话一向都这个样子,他抬起她的下颚,看她红肿的脸。
“现在我变成丑八怪了。”她微嘟着嘴,不满地咕哝。
“过几天就好了。”他说,她的额头、脸颊、鼻头、下巴全部红红的,“我去拿药帮你擦擦。”
他走到柜子前拿了瓶浅绿色的瓶子,而后走回她的身边,“把脸抬高。”他指示。
杖晋芸仰高脸,双手自动围着他的腰,突然感觉脸上黏黏凉凉的,“这是什么”
“芦荟。”他先帮她涂抹额头和脸颊部分,“其他的部位用膳后再抹上去,免得沾到食物。”
“我觉得热热的,没有胃口,我不想吃。”她说。
“不行,等会儿生病就麻烦了。”他盖上瓶塞。
“才一餐而已,没那么严重。”她不以为意。
“不行。”他厉声道。
她不悦道:“你一定要这么大声对我说话吗我真的吃不下,我只想睡觉。”她离开他的怀抱,转身想回床上休息。
他抓她回来,“你一定要吃点东西。”他坚持,她这么瘦小,再不吃东西的话,就快变枯骨了。
“我真的吃不下。”她叫,他为什么听不懂她的话,“我又热又闷,吃了会吐出来。”
“你中暑了”他问。
“没有,哪有人在秋天中暑,那是夏天才会发生的事。”她现在只想睡觉。
“胸口会不会闷闷的”他又问。
“当然,都是被你气的。”她皱眉,让他知道她的不悦。
“你有没有流汗”他再问,右手触摸她泛红的颈子,稍微扯开她的领子。
“没有流汗,你在做啥”她想拉开他的手。
“你热到了。”他说,“去床上坐着。”他走到屏风外倒水。
杜晋芸则走到床上躺下来,放松地吁口气,她好累。
陆震宇一走进来就皱眉头,“我就坐着,你就躺着。”他坐在床沿,“把水喝了。”
杜晋芸叹道:“如果我喝了,你是不是可以让我休息一下”她撑起身子,一口气喝光水,觉得舒服多了。
她又躺回床上,闭上双眼,“我睡一下就好了。”
陆震宇伸手帮她解衣服,杜晋芸疲倦地睁眼,“你做什么”
“帮你脱衣服,你会睡得舒服一点。”他扯下她的腰带。
“不用了。”杜晋芸打个呵欠,但也无力去抗议。所以只好任由丈夫摆布。
陆震宇卸去她的外衣和单衣,瞧见她肩膀的红印子,是他昨晚留下来的,他抚着她白嫩的肩膀,觉得一抹满足的感觉由心底升起,他的妻子。
他的手移往她胸前的玉佩,细细端详,抚着龙珠的凹痕,而后放下,直到感觉到杜晋芸的颤抖,这才惊觉地替她盖上被子。
他抚着她红肿的脸,好笑地摇摇头,这才转身离去。
第六章
杜晋芸睁开双眼,打个呵欠,心想不知道他们用完晚膳了吗她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她想坐起来时,才发现她的腰上压着东西,她不假思索地想把它移开时,才惊觉这是她丈夫的手臂,他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她慢慢地转过身,面对她的丈夫。
“早。”他沙哑道。
“你吓我一跳。”她拍拍胸口。“早”
“早上了。”他说。
“我睡了这么久。”她不可思议道,公鸡的叫声也在这时传来,不由得她不信。
他盯着她仍肿胀的脸,不觉笑出声。
“你笑什么”
“你的脸肿得像猪头皮。”他不停地笑着。
杜晋芸生气地瞥过脸,“你为什么老爱嘲笑人,既然你不能忍受,那就别看好了。”她推开他,就要下床。
他抱紧她,忍笑道:“我没说不能忍受。”只是很滑稽罢了,她连眼皮都肿起来,使她的眼睛看来怪怪的,所以他才会笑。
杜晋芸不满地皱眉,“我要起床了。”
她又在生气了,他叹口气,俯身亲吻她的唇,这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的胡碴弄疼我了。”杜晋芸嗝道,她的丈夫在早上看来就像个野蛮人,头发凌乱,还有几绺落在他额上,他冒出的胡碴让他看起来像个土匪,不过,她喜欢。
“很疼吗”他问,她的皮肤本来就有些敏感,现在晒伤了更显得脆弱。
“还好。”杜晋芸圈上他的颈项,虽然会疼,可是她不希望他停下来,“你吻我的时候,就看不到我像猪头皮的脸了。”
陆震宇笑着吻上她的唇,杜晋芸立刻圈紧他的颈项,只有在这时她才能感受到丈夫的温柔,当她感觉肚儿被褪下时,她抱紧他,让丈夫的热情席卷他们两人
过后,杜晋芸偎着丈夫,小脸枕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铿锵有力地心跳声,全身暖烘烘而且慵懒。
“相公”
“什么事”
杜晋芸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可以想见他现在一定皱着眉头,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老喜欢蹙眉,原本她以为他是不喜欢亲近她,可是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她叹口气,反正他就是反复无常,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她摸模脸,觉得被晒伤的地方隐隐作痛,现在她明了她昨晚为何会背靠着丈夫,因为她的脸压在他的胸膛上会疼,她转个身背对他,这才觉得舒服多了。
“到底什么事”陆震宇将她拉回来贴着自己。
杜晋芸的脸不敢触到他的胸膛,双手抵着他的胸,保持一点距离。
“我觉得我的脸快裂了。”杜晋芸摸着脸,肌肤绷得紧紧的好难受。
陆震宇拉高她,与他平视,却见她双手捂着脸,“你干嘛把手放开,我看看。”他只瞧见她指缝中的双眼。
“不要,你一定又会取笑我。”
陆震宇不与她废话,立刻强制地拉开她的手,差点又笑出声,她的脸胖胖红红的,看来真是滑稽。
他起身下床,走向柜子,“抹些药会好点。”
杜晋芸见丈夫裸身在房间行走,觉得很不好意思。“你不穿衣服吗很冷的。”
他走回床沿见她将被子拉到头上,不由得翻翻白眼,“你在干嘛”他坐下来拉开被子,杜晋芸涨红脸,不过因为她的脸已经晒伤,所以也看不出来。
“你不冷吗”她结巴道。
“不会。”他打开瓶塞。
“我想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好了。”杜晋芸又把被子拉回头上。
原来她是害羞,陆震宇耸高眉毛,随即露出一抹笑容,他连人带被地将她抱在腿上,杜晋芸羞得连脖子都泛红了。
“你”她窝在被里,不敢探头。
他拉下棉被,“你到底在干嘛”他托高她的下巴,瞧见她耳朵和脖子都泛红了,“我们都圆房了,你到底在害羞什么”
“难道你裸着身子走来走去不会奇怪吗”她问道。
“这房里只有我们两个,而且你跟我一样不着一缕。”他指出显而易见的一点。
“可是我就不会一一”
“如果你要我也不反对。”他邪邪地挑眉,俯身亲她一下,让她忘记羞怯。
“好了,别乱动,坐好。”他把药膏涂在她脸上,试着忍住笑,不然她又会气呼呼的,他随即皱下眉头,他什么时候在乎她的感受了
“是不是很严重”她见他皱眉。
“还好。”帮她敷完脸后,他盖上瓶子,“这几天不准再去晒太阳。”他叮咛。
杜晋芸点头,这样最好,她就可以平静地在家看书,不用跟着姑姑和芙琳到处乱跑,至少被晒伤还有点好处。
一思及芙琳,她立刻想到姑姑交代的事。
“相公,芙琳几岁了”
“十六岁。”陆震宇抱她坐回床上,起身着衣,“为什么问这”
“没有,只是好奇官府怎么没替她配婚。”她随口胡扯。
“有,被我退了。”他套上袍子。
“为什么”
“那个人是个败家子,和咱们家结亲是因为想有个用不完的财库。”他冷声道。
“你怎么知道查的吗”杜晋芸讶异道。
他耸肩,没有回答,这种事根本不用查,那男的表现出来的模样是昭然若揭。
“你希望芙琳也是嫁个有钱人,能和陆府匹配的”她又问。
“那倒不必。”他坐下来穿靴子。
杜晋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至少让事情容易些,幸好丈夫不是个浅薄、唯利是图之人,否则韦公子就没什么希望了,再者如果丈夫真是这种人,她也会很失望的。
“你对未来的妹夫有没有什么要求”杜晋芸又问。
陆震宇狐疑地看着她,“你怎么一直问这,芙琳和你说了什么”
“当然没有。”她连忙否认。
“那你为何突然问这事”他双手交叉于胸前,挑眉地看着她,事情有点蹊跷。
杜晋芸抓着胸前的棉被,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只是好奇。”
“为什么”他伸手碰触她的颈子,他的胡子将她白嫩的颈子弄红了。
“因为芙琳十六岁,可是还没有人上门提亲,所以令我好奇,芙琳有些怕你。”她说。
“会吗”他不觉得。
“如果她有心事,她会来找你吗”
“当然,我是她的哥。”他自负地回答,“她有麻烦”他又问。
杜晋芸微笑,“她怎么会有麻烦如果她有麻烦她会找她大哥的。”
陆震宇露出一抹笑容,她不笨嘛
“为什么芙琳会怕我”他又问。“我是她大哥。”
“你不高兴的时候,看起来很可怕。”她回答。
他扬眉,“有人生气的时候还会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吗”
“可是你连不生气的时候也绷着一张脸。”
陆震宇笑道:“现在是你绷着脸,不是我。”
杜晋芸气愤地打他的胸膛,“你为什么要一直取笑我的脸”
他抓住她的手,“好了,别孩子气。”他忍住笑,逗逗他的妻子,其实也满有乐趣的。
“反正我是丑八怪。”她撇头不看他。“取笑一个人的外表是最要不得的。”
“当然,外表不是最重要的。”他附和道。
她转头看着他,“那你为何取笑我”
“我没有取笑你,是你老爱在那儿胡思乱想。”他起身准备离开。
如果不是取笑,那是什么杜晋芸无法理解他的话,见他已要离去,她围着背单,急忙下床。
“相公有件事我要问你。”她赤裸着脚跑了几步。
“什么事”他回身。
“姑姑说咱们世代从事玉的生意,对吗”
“怎么”
“我只是在想你对这块玉佩”她拿出胸口的玉,“很奇怪,还有姑姑和芙琳的态度也很怪异,所以我在想你们是不是都知道这块玉的存在。”
“什么意思”他警戒道。
“就是你们甚至比我了解这块玉,对吗”她望着他。
“当然,我是做玉生意的。”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你早就知道我有这块玉。”
“怎么会”他挑眉,她知道了什么
“你老是不回答我的问题。”杜晋芸皱眉。
陆震宇耸肩,他不想她知道以前的风风雨雨,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果我把玉佩送人你会介意吗”她试探道。
“不行。”他沉声道。
杜晋芸丝毫不讶异他的答案,“你是为了玉佩才娶我的吗”她盯着他,内心紧张万分,这是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他挑高双眉,“你忘了我们是官府配婚的”
“我没忘,但是我就觉得不对劲。”她抓紧胸前的棉被,再次问道:“你是为了玉佩才娶我的吗”
“别问这种无聊问题,你再不穿上衣服,小心感冒”他抚着她因暴露在外而变冷的肩头。
“这不是无聊问题;”她不悦道,要从他口中问出话,简直比登天还难。“这对我很重要。”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被利用,而且那让我觉得毫无价值。”她低头呢喃。
陆震宇不知该说什么,他无意识地抚着她白嫩的肩,感觉事情好像有点棘手,他没想过她会猜到这些,而且似乎很在意答案。
他皱着眉头说道:“你不是毫无价值。”
“我知道,可是如果你真的是为了玉佩娶我,我很难不往那边想。”
“你别老是胡思乱想。”他说道,随即俯身吻一下她的唇,“好了,快去穿上衣服。”他粗声道。
杜晋芸微笑地目送丈夫出门,高兴地碰碰嘴唇,她粗鲁的丈夫好像温柔一点了,虽然他说她的脸肿得像猪头皮,但这似乎未能阻止他亲吻她,不是吗
而且他还担心她会感冒,虽然是粗声粗气的,但她不介意,她愉悦地走回床上躺着,她的丈夫开始关心她了,这是一个好现象。
她嘴角带笑着躺在床上,想像他们两人往后和乐的相处,愈想愈高兴。
照这个情形下去,她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定会是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好丈夫。
“你的脸是快爆了吗”陆静安皱眉,“怎么肿成这副德行。”
陆芙琳在一旁窃笑着,杜晋芸模摸脸,还好啊怎么每个人都说的这么夸张。
“相公说下午就会消肿了。”杜晋芸说道,她在卧房看书,姑姑和陆芙琳说是有事来找她。
“你这样子怎么出去见人,算了,算了,等你好了再说。”陆静安道。
杜晋芸心里却在窃喜,说真的,她宁可待在屋里,也不想去骑马、打球,一思及姑姑说要教她打鞠球,她就想打冷颤。
“对了,你有没有问震宇有关芙琳的事”陆静安又道。
“我问了,相公说他不在意家世,不过我没提韦公子。”
陆芙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陆静安则颔首道:“这样就容易多了,这阵子和韦文智相处,我对他的人品有信心,震宇应该不会有多大意见,改天让他们认识认识。”
杜晋芸望着一脸腼腆的小姑,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这样甚好。”晋芸点点头,心有所感地说了句,“至少你们是互相喜欢,不像我和相公,连婚前都没见过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哥忙生意的事。”陆芙琳忠肯地说了句话。
“你也真是的,难道就不会来找震宇。”陆静安斜睨了晋芸一眼,一副觉得她很愚笨的表情。
“上个月初五我有来,可是管家说他出远门了。”杜晋芸辩解。
“上月初五”
陆芙琳想了一下,“是啊那天大哥正好出远门,他申时就离开了,所以你们错开了。”
杜晋芸一听,立即蹙眉,“申时可我是末时来的。”
“你会不会记错了”陆静安问,“一定是这样,怎么可能你末时来却没见着震宇”
杜晋芸蹙眉摇头,“我没记错,我真的是末时来的,我记得用完午膳后不久。”她顿了一下,“为什么他不见我”
陆静安和陆芙琳面面相觑,“这我可能记错时辰了。”陆芙琳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这时辰很容易搞错的,好了,别净想这些艺麻绿豆的小事。”陆静安说道。
杜晋芸心里觉得困惑,虽然是小事,但却困扰她,若是震宇当时在府中,为何不见她
陆芙琳见大嫂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立刻转个话题,“大嫂,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书”
“这是圣经.”杜晋芸回答。
“你看这做什么”陆静安问。
“里头说了一些很有趣的神话,像是女娲、伏羿,还有龙的种类,我当初是为了玉佩上的图案才去研究的。”杜晋芸解释。
一提到玉佩,陆静安和陆芙琳各自低头喝了口水,杜晋芸还是觉得她们有事瞒她。
“我方才和相公提到,我要将玉佩送人,他答应了。”她撒个小谎。
陆静安立刻叫道:“怎么可能震宇不可能答应的。”
“为什么不可能答应”她追问。
“因为这是”
“姑姑。”陆芙琳插嘴道,她摇一下头,示意大嫂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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