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蕾接过龙卡,看了看说:“那第二个条件呢?”
“呵呵,整垮沈茗可不那么简单,不过凭借裴小姐的交际能力,也并非没有可能,我可以在必要时给你经济援助。”
“好,那我们成交。”
“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杜老板问:“你为什么不要整数,1对于你有什么特殊意义?”
裴蕾一笑:“这1万是我应该得的,早在我19岁那年。”
“噢?是么”,杜老板也笑了:“女人的初恋怎么能用金钱交易?”
“杜哥在开我玩笑吧,没有什么不能用来交易的,不是么?”
杜老板亲自为裴蕾打开车门,“请裴小姐上车吧。”
裴蕾说:“等我一下,我回去把裙子换了。”
“裴小姐太多此一举了,无论你穿什么裙子都会令我那里生辉,哈哈。”
裴蕾一笑:“你误会了,是你没有资格看我穿这条裙子。”
杜老板的笑容生生地僵在脸上。
裴蕾把宿舍的灯开到最亮,坐在梳妆台前,她拿出化妆盒,细致地描眉,画睫『毛』。在画眼线的时候裴蕾的手抖了一下,刺到了眼睛,她想哭,可又没有那么疼。好像在想着谁,可是又有资格想谁呢,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他的解释带给她一丝光亮,不过太迟了,不足以照亮她以后的路。是不是有些遗憾?那就带着遗憾去画那个也许再也画不成的圆吧。裴蕾把长发散开,浓密的大波浪瞬间在背后『荡』开,这是他喜欢的发型,她用水晶头饰把长发高高地吊起——她的大波浪只为他而『荡』漾。然后她颤颤巍巍地打箱子,里面是那件黑『色』的ui,700元,那年她虚荣的见证。终于有一天又穿上了它,原来她一直痛恨的虚荣已经长成了她身体里的一部分。她把那件碎花裙子叠好收起,从此封存了一段记忆……
裴蕾回过头,发现她的室友们在身后站成一排默默地看着她。那一刻她想说点什么,嘴唇动了动,什么也说不出口。她就这样低着头风一样走过。等她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大家惊呆了,原来裴蕾可以美得这样惊心动魄。她雍容华贵,每个举手投足的瞬间都散发着女人妖娆的特质。不过,这是她最后的惊艳,她不属于这里。『主席』此时酒醒了,也许受了惊吓,也许是被裴蕾真正的魅力所倾倒,他呆呆望着裴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裴蕾轻叹了口气,命令家丁放开了他。
裴蕾的眼睛掠过人群,下意识地寻找着什么。然后她闭上了眼睛,在大家的叹息声中,在卫冰绝望的注视下,裴蕾缓缓坐进了那辆黑『色』的凯迪拉克。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又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很长时间以后,人们还在津津乐道着,在那样一个夜晚,满天星辰下,一个美妙绝伦如夜精灵一般的女子,满面忧伤地投入到富豪的怀抱。
隔日回到大连。卫冰双眼失神,独自坐在宿舍里发呆。见了我,他一下子扑了过来,抓着我的胳膊:“她怎么会这样?不就是受了点刺激么!那个『主席』,人渣一样的东西……裴蕾怎么会这那样脆弱?!”
卫冰难过的样子激起我的愤怒,卫冰蒙在鼓里,但是我却清楚得很,从那天裴蕾对我说的话,结合了卫冰的描述,我可以肯定地讲裴蕾同那个姓杜的富豪早就有联系。“脆弱?我们才是那个脆弱的,她走的每一步都是计划好的,她很坚强!”
卫冰的眼睛里满是碎掉的希望,让我不忍再看。
我们很穷,我们打不起tei,买不起榴莲和木瓜;我们不能让心爱的女孩们坐上香车,穿上名牌。我们也很脏,玻璃没人擦,窗帘没人洗,外面的野猫悄悄溜进宿舍,叼起卢真桌下吃剩的鱼骨头。但是我们心里有一片昂贵的净土,那里每天都生长着孜孜不倦的希望。高贵的人谓之卑微,卑微的人谓之高贵,很难说清谁对谁错。前者是亵渎了自己的信徒,后者是祈祷着自己的顽主,如是而已。
裴蕾的事情在校里轰动一时,到处充斥着关于她的风流故事,人们猥亵地想她此刻正在做的事。她成了名副其实的社交名花。社交是什么概念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社交名花,就是用来社交的有名的花。想必这样一朵名花再也不会为超市里的洋水果汗颜了吧。
我着实为之难过,但是我承认钱是好东西,有了它我才可以吃饭喝水,才能创造机会接近邱小婉。于是我不得不顶着七月的烈日去家教中心登记,去四处奔走,去赚钱。
上帝眷顾穷人,进入七月之后我好运不断,首先是饭卡上飞入一笔横财。在那之前我每顿只吃一个素菜。吃素菜有个好处,就是不怕油腻,也不会厌食,连做梦都是天苍苍野茫茫,煎炒烹炸见牛羊的胜景。或许是纤维素过盛引起头昏眼花,或许是刷卡器真的出了『毛』病,一日在打饭时,我不经意瞥见饭卡上多了足足500元!左右无人,高兴之余我悄悄溜走,去另外一个窗口横七竖地刷了好几道荤菜吃了个沟满壕平。紧接着又有不可思异的事情发生,我买的最后一本杂志居然中了奖!奖品更绝,是刚上市的一款三星手机!而且是我喜欢的直板儿。嘿嘿,没想到我也成为校园里的手机一族。
手机虽好,可费用太高,正当我准备束之高阁的时候,一条短信发了进来,通知我某某公司搞活动,我的号码中了大奖,奖励话费00元。打160查询了话费,竟然真的多了00。我想了三分钟,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后我拨了一个电话。
“喂?”她的声音响起。
“久违了,iss裴。”
裴蕾在电话一端笑了:“呵呵,是你啊!你刚才叫我什么?iss裴?iss有好几种意思哦,想念,或者错过,你该不是因为错过而想我了吧?”
“哼哼,都不是,iss还有一种最常见的意思——小姐。”我特意把‘小姐’二字读得很重,裴蕾一下子呆住了。
我不等她缓过劲继续说:“裴小姐,我想问你,饭卡是怎么回事?手机,还有话费,都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干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我冷笑一声:“这种好事怎么可能连续出现?别装了,用这种方式逗我们小老百姓玩儿有意思吗!”
裴蕾支吾着:“白天,你……别多想,我只是听说你家最近出了事,于是想帮一帮你……”
“够了裴蕾,你知不知道这种帮忙很伤人的!”
“我,我伤到你什么了?”
“自,尊,心!”
我啪地挂了电话。翌日,我把裴蕾所赐的东西统统打包邮了回去。
有一种气氛深深压抑着我。我只想做一件事,去见那个白衣女孩,这就像一个习惯,只有见到她,心里才会得到安慰。
进入7月,我和邱小婉的舞蹈课就快结束了,我所等待的机会仍然没有出现。直到一次,舞蹈课上出现了些意外。教练要求每个员都要穿舞鞋,而小婉一直穿着运动鞋来上课,这一次教练终于发火了。
“那个穿运动鞋的女同,出列!”
音乐停了,小婉怯生生地走出队伍。
“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要按照要求着装,就你一个人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小婉赶紧低下了头作乖巧状。
教练本欲借题发挥,可是看着女孩抿着嘴乖乖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算了,回去换双舞鞋,然后再回来上课。”
小婉快步出了舞场,直到下了课也不见她回来。她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教练宣布下节课进行考试,男女同时进行,自行联系舞伴。宣布过后,大厅里一片混『乱』,西装革履的男生频频向女生鞠躬邀请,我灵机一动,计上心头。悄悄溜走。
为了准备舞蹈课的考试,我向卢真借了高档皮鞋,卢真为我打了三次油,锃明唰亮能照进人去。卢真捧着皮鞋说:“魔镜魔镜,你说谁是世界上最可恶的人?本来人姑娘看上的是别人,他非要抢着去泡。这还不算,还要向别人借行头!以子之鞋泡子之妞,这不摆明了恶心人么?”
我穿上之后遛了两步,顺便给了他一脚,不错,挺合适。
我早早在舞场等候,小婉却迟到了。她还是一如往日地身着白裙,我注意到她穿了双红『色』的高跟鞋,颜『色』的搭配格外出众。她没有意识到等待她的是一场没有舞伴的考试,表情依旧从容。我心里暗笑,还从没见过她紧张不安的样子,看来马上就可以见识一下了噢。果然,教官下令,考试开始。看着别的女孩走出队伍,摆一个高雅的pse等着男士们伸手邀请,之后一同璇入舞池,小婉急得几乎哭了出来。
很快就轮到了小婉,她硬着头皮走出来,教练问:“舞伴来了么?”小婉低头不语,紧张的脸像朵红透的桃花。
“你的舞伴呢?”
“在这儿呢!来了,来了。”
我跑过来对教练说:“对不起,我是她舞伴,刚才走神儿了。”
教练瞪了我一眼:“快点开始吧。”
这是我有史以来最坏最有创意的点子。小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继而又不解地盯着我,盯着这个优秀的阴谋家。此前我和小婉有过一次照面,不过那天她的眼睛始终没离开卢真,所以我断定她认不出我就是那个卖小猪的小哑巴。不过她这样一警惕倒是让我我无地自容起来,好在此刻教练喊了开始。我伸出右手,优雅地深施一礼,小婉向前轻轻跨了一步,右手搭在我的左手上,左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右腿直立,左腿微弯,鞋尖轻轻地点着地,准备就绪。
关于舞架的问题,教练已经教过许多次,尤其强调了,男女员的上体一定要贴紧,话一出口,男员已经乐得嘴歪眼斜。今天我们的舞架并不符合标准,小婉起初还比较大方,可由于我心里有鬼,所以不敢把上体实实在在地贴在她的玲珑的凸起处,她看见我犹犹豫豫地样子,于是礼貌地向后撤了撤,本来我就怕对方误会,见状就加更心虚,随即我也向后撤了撤,这下我和小婉离了有两拳远。教练说等等,有你们这么跳华尔兹的么?谁要是封建习气我记他不及格。小婉狠了狠心,一闭眼,牢牢地贴在我胸口上。
她的身体软软的,而我,我能硬的地方都硬了……
曼妙的《神秘园》缓缓开启,小提琴声就像醇厚的香槟,泻一地忧郁的酒香,我忘记了是怎样迈出的第一步。这样的时刻,每一个瞬间我都想拼命记住,可又什么都记不住。女孩显然很聪明,尽管平时疏于练习,但每一拍都有板有眼,风姿翩翩,尤其是那双夺目的红舞鞋,无与伦比的精致,穿着它,质朴中注入了女人必不可少的华丽。熟练的舞步如一阵阵红『色』的风,轻轻飘在我的心里。
虽然她就在侧面,我看不见她的脸,她的表情会不会和初见那天一样恬静从容?不可名状的兴奋,想到那个公车上偶遇的女孩正飘『荡』在我的臂弯中,和我天衣无缝地共跳一支舞。我扶在她腰间的手不知不觉渗出汗。我太喜欢她了。
我的这份感情燃烧了起来,因为我和小婉有了肢体接触。
我的这份感情一下子又黯淡了,因为就在我准备发起人约黄昏后的攻势之际,美女邱小婉头也不会地跟一个小子走了。
这哥们儿手掐一束鲜花在外面等了她一节课,似乎也欣赏到我和小婉的精彩片断。正当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欲言又止之时,这小子回头瞥了一眼,目光带有侵略『性』。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我,我也滴水不漏地观察了他。我有点傻眼。这哥们儿是个走另类路线的,染了一头红发,满脸丰收的青春痘在漫反『射』的作用下发出说墓狻h梦倚蛊氖钦馕欢欢荒邢匀皇歉龈患易拥埽厍肮易呕瞥纬蔚牧醋樱芸嵋埠芤啊盒浴弧j滞笊洗沤ざ俳鸨恚烧浦邪谂乓徊啃n傻哪ν新蘩2唤鋈绱耍囊伦糯钆湟埠芙簿浚庹馓仔型肪偷煤眉竿颉?br />
莫非这邱小婉是个傍款婆?这个想法让我从头皮一直凉到脚后跟。
这小子盯着我运了会儿气似乎意犹未尽,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一哼让我无名火起。我怒目而视看着他们走远,这把火一烧再烧,终于有气无力地熄灭。
卢真说:“从来没见过这么窝囊的人,你确定那男的就一定是小婉的男朋友吗?他们拉手了还是接吻了就把你刺激成这『操』行?”
农民说:“再争取一下吧,就算她有男朋友也未尝不可,可以公平竞争嘛。”
公平竞争?竞争个屁!那小子可以每天送她一束鲜花,可以带她开车兜风,可以请她日本料理。老子现在吃饭都成了问题,拿什么和人竞争!
卢真和农民听罢顿生失望,摇着头离开。
nnd!我就知道你们关键时刻统统指不上。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受刺激——他们会把眼睛闭上!看来自己的梦还得自己圆。
我和邱小婉真的缘分未尽,很快,我们又有一次接触。
广播台的节目又做了几个月,之后我们的“校园月光”节目组解散了。在最后这几个月里,我每天利用职务之便,在节目的最后一刻送出一首歌。我把写好的纸条递给雯雯,雯雯见状一脸坏笑:“我们送出今天节目的最后一首歌,一位不愿意透『露』名字的男生a把这首《最熟悉得陌生人》献给财经大的邱小婉,希望她每天过得开心。”
雯雯弹起麦克的按键,冲我一呲牙:“嘿,你每天都在给她点歌,可是她听得到吗?”
广播台的放『射』器架得很高,信号正好可以覆盖财经大。如果此刻她能『插』上耳机收听调频就能听到,只不过这种情况的概率比较小。她漂亮可人深受男生喜爱,晚间的约会一定很多,怎会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听调频?这只是我的一种寄托罢了。女孩,我真心祝福你,愿你开心,幸福。
如此每日反复,直到最后一期节目。雯雯忧伤地接着热线,照例在最后的一刻接到我的小纸条,照例按我的意思为她点了歌,之后雯雯依依不舍地跟听众道了别,节目结束了。我在广播台的全部工作也结束了,一起结束的还有说不清的寄托。雯雯伏在我肩膀上放声大哭。我想起了一起工作过的裴蕾,心头泛起一丝难过。关了设备,熄灯准备离开的时候,热线电话又响了!雯雯抓起电话,话筒里传出一个女孩的声音:“你是主持人雯雯吗?”
“你好,我是,不好意思,点歌时间到了,我们的节目已经结束了。”
“噢,这个我知道的”,女孩甜甜地说:“我是为了别的事,听说这是你们最后一期节目……我</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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