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凄绝人寰。
卢真打开宿舍的门,一边抖落雨伞上的水,一边嘟囔着:“这回你可现了,我去找过雷老虎,他说你没有翻案的可能,铁定被开除。人校方根本没提毒品的事儿,你猜你命犯哪条?『操』,还t装傻!你去做d长期彻夜未归。就这一条,人想怎么办你就怎么办你,没跑儿啊你……”
卢真自言自语了老半天不见我搭言,猛地打开灯,发现我瘫在墙角,口吐白沫,眼睛空洞地睁着,没有任何表情。地上横七竖地躺着哈尔滨啤酒,还有一瓶二锅头,都是我喝的。
卢真『揉』『揉』眼睛看了我半晌,突然把伞一丢,跑到走廊里扯着嗓子喊:“来,来人呐!”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嗯有多深问你呐你的酒窝深还是我的思念深你的裙摆深还是我的臂弯深月亮代表我的心嗯谁的心告诉我谁的背影郁郁寡欢谁的谁的目光情深款款还有那只殷红的高跟鞋羞赧的鞋尖不能回头的箭『射』『乱』了谁的嫁衣谁的舞步『射』落了一地谁的顾影自怜在听吗谁的恨饮了滨城的晶莹泪谁的笑杀了黄海的玄武岩你哭了心痛淌满谁的手心打湿了谁空『荡』『荡』的左边你还是哭了想起那样的心跳有没有谁的右手隐隐作痛
历史上,我们班共有两人曾经饮酒过度住院洗胃,头一个是老大。他是靠助贷款来念的大,入时交过一次费,之后一直拖欠,再无能力偿还。直到大三时,校下了一纸催款令,上曰:再不还款,立马滚蛋。那时的老大连个饭伙钱都无,更不用说还贷,找人东挪西借,只借到五十多块钱。于是老大在交款期限的最后一天晚上用这五十块钱买了两瓶老榆树,52度,半夜偷偷爬到走廊里一口气就灌了一瓶多。白酒要是这么喝,那劲道比农『药』来的还快,一下肚马上神志不清。我深夜梦见宿舍装修,有人砸墙,力度越来越大。后来感觉不对,装修也没有拿头撞的啊,我一点儿也没敢耽搁,赶紧醒了。打开走廊的灯,我们都吓坏了,老大额头上的血已经嘀哒嘀哒地掉在地上,眼睛都翻了白了,还在孜孜不倦地撞着。
老大用了蛮力,拉都拉不开,我们全员出动,终于把他扛到出租车里,连夜去医院洗了胃。校也听说了老大豁出破头撞金钟的英勇事迹,催款的事不了了知。在那期剩下的日子,我们把老大的吃饭问题大包大揽,后来才发现,原来他一顿能吃两白米。
老大清醒后,知道自己又有书念了,咧开大嘴开始哭,边哭边说:洗胃真t难受,比没有书念难受,比死了难受……比什么都难受。
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着输『液』器里的白『液』一点一滴地流进我的身体里。
卢真问我,洗胃难受吧?
我摇了摇头,不难受,真的。
雷老虎对我说:“就算你是无辜的,但是毒品从你的箱子起出来,你怎么也脱不了干系。这件事的影响太严重了,严重到媒体都不敢随便曝光,你想想,谁还敢留你?”
他还说:“你没见开除你的时候没提任何关键字吗!那就表示,对外来讲这件事从没发生过,但前提条件是:你必须从这里消失。不信你去找找领导试试,要是有人敢接待你,把我阉了泡酒喝都成……况且你去做兼职的时候多次彻夜未归也是事实,以这个理由开除你,你无话可说。”
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念了三年多的书……我不能失去位。这是我最后一样东西,失去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怎么求,怎么告,都没有用。我试图去找校领导,但是结果验证了雷老虎的先知先觉。的确没人敢接待我,好像我不光是藏了毒,连身上都浸满了毒,瘟疫,谁见了我都要躲出好远。如果我安分一点,姑且可以在卢真的宿舍里偷偷住些日子。找过领导的第二天,我只下楼买了袋方便面,再回去的工夫,只见几个校生会干部齐刷刷地站在宿舍门口,手里抓着我的行李,向我行告别礼。
继卫冰,农民,明之后,我也离开了这里。
此时距毕业还有不到一年,只剩下三门课和一门毕业设计。我曾想过无数个版本,描述的都是离开这里的情景:深『色』的士服,高抛的士帽,闹哄哄的毕业酒,还有酒后小婉冲的糖水……幽静的电子喷泉在夜晚变换着『色』彩,情侣门偎依在一起说不完的情话,哭肿眼睛的站台上轻奏着《毕业生》的旋律……
提着行李,我驻足在宿舍区的山脚下,呆呆地回过头,校园里井然繁华。
我无处可去,住进了校外面的小旅馆。
我知道打这个电话会让我失掉所有的自尊和信仰,但我还是无法自控,我抓起话筒对小婉吼:我要带你走,离开这个城市!我听出我声音中的颤抖。
一个小时之后,邱小婉风尘仆仆地来了。没带行李,不像是要和我私奔的样子。
“你不是要我带你走吗?离开这个城市,越远越好?”
小婉低头难过,然后抬起头,艰难挤出一个笑容:“我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
“我还需要一些东西。”
“钱?”
“对,是钱。”
我沉默了。
屋里死一样的寂静。然后我听见她说话,好像是说给我听,又好像自言自语。
“我可能要和褚德龙结婚了。”
“结婚?结婚!你哭得昏天黑地只是在骗我!你要和他结婚?!”
小婉低着头:“那就算我骗你吧。可是,我可以做你的情人。只要你想了,我可以跟你那个……今天就可以……”
“我知道,你很想要我。”小婉说。
然后小婉走到床边,麻利地解下衬衫的纽扣,『露』出胸,慢慢地闭上眼,优雅得像一件艺术品。
我开始怀疑我的记忆力:她以前说的不是毕业了我们就结婚,而是,毕业了我就做你的情人。
是不是很好笑的一个故事?
小婉依旧闭着眼,所以她看不见我痴笑的样子。等她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消失,屋子里已然空无一人。敞敞『荡』『荡』,人去楼空,好似刮过了一阵风,之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爬行在大连的夜里,大连虽不算不夜城,但十点之前仍然不失几分夜的姿『色』。不是贵『妇』,不似熟女,小家碧玉,小心翼翼地抖落着压箱底的美艳。这就是大连,不是奢靡之城,却透着靡靡之音;不是**之都,却被**笼罩。金钱是都市的重心,米饭是生存的支点,所以,我坚持要用爬行这个词。这和我是否看得起自己无关,我只是在陈述一个道理:要用很低的重心,才能换取更多的支点,才能在这个城市里呆得长久。
不然,随意在高尔基路的酒吧里潇洒一次,都会让我失去重心。
我兜里还剩本世纪最后二百元,下个世纪什么时候到来还没有概念,我不顾一切地抬高了重心,挺身而入。
摩卡咖啡,20元,便宜。我还没请小婉喝过20元的咖啡呢。上次她过生日,我坚持要请她来泡次酒吧,她笑眯眯地眨了眨眼,说:“为什么呢?和你在一起,两『毛』钱的茶都能把我喝醉了。”
这是她曾经说过的吗?我不断问自己,这种感觉就像这酒吧朦胧的彩灯一样不真实。不真实,可这就是女人。
推销啤酒的女孩经过我的桌子:“帅哥买啤酒么?黑狮金冠,买六赠一。”
小婉的脸庞再次划过眼前,她噘着嘴带着三分怒容说:“你不能总喝酒,你胃不好。”
不喝酒怎会醉?不醉怎会产生幻觉?没有幻觉我还到哪里听一个女孩对我说,要和我结婚?要给我生个孩子?哈哈——
上酒!
“帅哥你还真乖,不过要喝光了六瓶才可以赠一,退了不算数哦。”啤酒小姐的话很多。
我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黯淡得绝望。因为我看见小婉和我对坐在中心食堂的情侣角,我听见她说:“白白最乖,吃光了肥肉才可以奖励一个吻,偷偷吐出来不算数哦。”然后,她不断地把菜里的肉挑进我的碗里,不光有肥的,还有瘦的。吃光了肉,我们走在校的林荫道上,在没人的地方,我喊:留步!可以进行了吧?然后我看见小婉跺着脚,笑着闭上眼,微微躲闪着的眸子,像是嗔怪,又像是幸福。我把嘴巴悄悄凑了上去,看见她的脸,就像一朵娇羞的桃花,那么涨红,那么好看。
这样的夜晚,花多少钱来布置场景都没有用,满脑子,装的都是邱小婉。
老人们说的好啊,酒是穿肠的毒『药』。
几瓶啤酒下肚,胃里果然丝丝拉拉地疼。小姐开始和我玩两只小蜜蜂: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啊,赫赫,飞啊,噼啊噼啊。
你又输了,喝吧。
我一直输,一直喝,终于把第六瓶喝见了底儿。
砰地一声,小姐把第七瓶打开,她看着我叹了口气:“算了吧,我看你喝不下去这一瓶了。”
然后她打了一个电话,和一个人不知说了些什么。
“你——在干嘛?”我伏在吧台上大声问。
“搬—救—兵。”她说。
搬——什么救兵?我看你比我——清醒多了。
小姐的容貌开始模糊,声音忽远忽近:“我是找救兵来—搬—你!”
过了不知多久,那个救兵来了,小姐和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找别人小蜜蜂去了。
就剩下我和那个人,她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此时我已经醉得挣不开眼睛,凭着鼻子感觉到她是个女的,而且很漂亮,因为她身上的味道很诱人。美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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