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2 / 2）

“恩，取吧，一切等看过结果再说”徐家扬面无表情

夏菲菲取过了鉴定文书，尽管那苍白的纸张挡住了她大半张脸，但徐家扬依然从夏菲菲的眼角中读出了自己内心的恐惧

“自己看吧”夏菲菲声音已经在宣判了

“本dna位点检测中，20个str基因座完全相同，母女血缘关系准确率”徐家扬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要如实地答我”徐家扬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说吧”夏菲菲尽量控制自己的欣喜了，尽管她先前也对结果一无所知，想过中间可能出现的变数，但内心里，他还是相信徐家扬的人品的，不可能做出一些宵小所为的事

“大二那年年终晚会庆功宴之后，我喝多了，我实在是记不起来了，那天晚上我们有在一起么？”徐家扬似乎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夏菲菲一愣，随即明白了他说这话的意思，“你想什么呢？那天大家都喝多了，班里的人基本都没有回学校，我把你送到酒店之后，是，我们是醉了，我们是很疯狂，但是绝对没有做那事，因为你睡着了，后来我就回家了”

徐家扬依旧紧闭双眼，眉头紧锁，如果此时他睁开眼睛，能够注视他这不愿意触碰的回忆的话，他一定能够发现夏菲菲的眼神是在左右上方空间游移的，他错过了一次寻求真相的机会

“怎么？要不你也去鉴定一下，看看我有没有骗你？”夏菲菲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不必了，下午律师事务所见吧，协议拟定好了”徐家扬看向夏菲菲的眼里只有陌生

“等等”夏菲菲喊住了即将离去的徐家扬

“还想怎么样？”徐家扬的眼睛看着地面

夏菲菲走到了徐家扬的身前，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说道：“消你能振作起来，衣服该熨一下了，别这么不修边幅了”

辞去工作的徐家扬是又恢复了往日那松散随意的着装，可此时他哪有心思听这个女人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不用费心，你只管记住你说过的话”徐家扬带着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排斥感离开了

夏菲菲没有动，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她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爱上了消毒水的味道，福尔马林似乎可以是净化她灵魂中杂质的东西，可她却极不愿承认它可以使行尸走肉保持新鲜的功效

没有血缘关系的情感就是这样的么？下午，与夏菲菲并排坐在律师事务所的徐家扬，此时脑海中一直在盘旋两个问题：一，是什么原因让旧日可以用生命来倾诉的灵魂，今时将被冷冰冰的白纸黑字去无情地撕裂；二自己对曦曦的情感到底是不是真挚的，在善良的同情和渴盼的消之间，与那血缘的恶梦纠缠在了一起，一二一二地原地转着圈圈

“二位看过之后，如果没有意见，就在这里签字吧”律师的话让恍惚的徐家扬回到了现实

夏菲菲看都没仔细看，就利索地签了字，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能让女儿回到自己的身边

徐家扬则是机械地签了字，他不看的原因是，协议是他拟定的，他濒了一切可以争取的权力

“好好过一个年吧！”徐家扬手里攒着协议书，坐在日坛公园的长椅上，风吹起树林的簌簌之声，在他的心头沙沙作响，他想起了王家卫的电影，不怕想不明白深刻的内涵，深深恐惧得是从何处想起

年关将至，看着女儿脸上越来越多的快乐，徐家扬对着女儿的灿烂笑容和内心深处的剧烈收缩交替着进行着，这段时间他一直眺望远方，这里或许有对分散同伴们归来的渴望，或许有对可能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的陌生呼唤，或许是在看向女儿即将远去的方向，或许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有那么清醒的一刻，他的脑海里会闪过方建国背手远眺的身影，以及和李天林那充满奇怪感觉的面谈

作者题外话：闲聊：新闻中又说，国家将取消小车强制报废年限的规定，2013车市将火，新车火拼降价，二手车火拼涨价，但愿医院不要因此也火，安全驾驶，珍爱生命

今天北京降温了，先睡一会，能起来就继续更新，眼皮很沉，天气太凉爽了

祝，阅读愉快

刚才躺下，忽然想起才写得这一章，有一个词用得不好，起来改了一下，眯一会去，好冷

第四十五章

“曦曦，别光顾着玩，该写寒假作业了”徐家扬冲着院子里和小朋友玩耍地曦曦喊道

“老爸，再让我玩一会儿么，就一会儿，求你了”徐曦撒娇地哀求着徐家扬hxe

“呵呵，只能再玩半个小时”徐家扬总是那这个宝贝女儿没有办法

“噢，老爸万岁，哎，小光，你等我一会儿啊”徐曦得到了老爸的允许，飞似地又跑了出去

自从徐曦放了寒假，徐家扬便带着她场在了赵长信这里，反正他也辞了工作，就在这边帮着赵长信忙着孤儿院的一些事情，同时也为过年准备，他决定年后就和女儿再次说起她妈妈的事情，至于怎么说，他还没有想好，但他会想办法让女儿笑着离开自己

手机的短信声音让徐家扬一边看着女儿，一边低头看向了手机

“已登机，一个人，预计三小时到京”大姐的这条信息，让徐家扬心里多日以来的阴霾被冲淡了一些

“爸，大姐来信息了，三小时后到北京，我去机场接她，你看着曦曦，一会儿让她写作业”徐家扬进了里屋和赵长信说道

“哈哈，大丫头终于能回来了，去吧，去吧，我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精肉，晚上给你们做小时候最爱吃的红烧肉”赵长信笑呵呵地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子

大姐能回来过年的消息，确实让徐家扬的心里很开心，很多时候他都会想，如果当年大姐的家人不来寻她，大姐就可能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会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用她那冰凉的双手，传递给他世间最珍贵的温暖如果夏菲菲也不来寻找曦曦该有多好

徐家扬承认自己在对女儿这方面，是非吃私的，自私到意识里已经开始游走于危险的边缘了

“赵爸身体好么？”姐弟俩坐上了出租车，今天厉雪儿打扮的很自然亲切，完全没有社会大姐的气息

“恩，还行，不过确实是上了岁数的人了，身体不如以前了”徐家扬叹道

“十多年了，不知赵爸还能不能认出我来”厉雪儿的声音有些不自信

“他老人家时常念叨你，总看你小时候的照片，爸说妈在的时候，他们最疼的就是我们俩，可是妈还是没有享到我们的福”徐家扬的话把厉雪儿说得默不作声了

“小两口回家过年翱”中年出租司机此时关了后备箱，刚上车便热情地搭上了腔，显然是没听到刚才姐弟俩的对话

徐家扬还未说话，便被厉雪儿抢了去，怒道：“好好开你的车，哪那么多话？”

中年司机被这话弄得一愣，心想：“我说什么了翱”

后面的车见前面上了人的车不动，喇叭之声不绝于耳，都想挣够了份子，收车回家过年，所以也不管禁不禁鸣笛了

中年司机一激灵，赶紧放下手刹，开动了车子，嘴里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小兄弟，真够你受的了”

“想死么？”厉雪儿哪还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脸色微微一变，一巴掌拍在了前面的座背上

“哎呀，不说了，大过年的不跟你生气计较”中年司机吓了一跳，不爽地说了一句

徐家扬见状赶忙伸手拦着厉雪儿的身体，冲前面说道：“大哥艾这是我大姐，你搞清楚状况再说好不？”

中年司机听了又是一愣，不过脸上的怒气下去了，油门一踩，只想快点拉完这趟活回家

徐家扬见事情平息了，心里舒服了一些，他可不想这刚和大姐见面，就碰上些不愉快的事情，可是这一转头看着大姐注视自己的眼神，顿时心里一惊，赶忙收回了手臂，红着脸有些慌乱地说道：“大，大姐，我不是故意的”

刚才他怕他大姐的暴脾气，和这司机动起手来，便伸出胳膊阻拦，没成想自己这手臂横在了大姐的胸脯上，先前因为说话注意力没在这上面，这一回头看见了大姐的眼神，突然发现原来在冬天，再厚的衣服也阻挡不了本能的触觉，顿时慌了

“慌什么？小时候又不是没摸过？”厉雪儿的一句话，让徐家扬更加窘迫了，着急地说道“大姐，那时候是误会”

人的好奇心往往不在于他不知道什么，而是他即将知道什么，有了之前的教训，这中年司机虽然没有搭话，也被这有些突破他认知的对话给深深吸引了，竖起耳朵听的后果，就是下个月的罚款因为超速多了

“爸”徐家扬的一声呼唤，让在厨房里忙乎的赵长信止住了手里的动作，背上微微地颤抖，因为他知道徐家扬这一声之后，他会见到谁

“赵爸！”

赵长信系着围裙，手里拿着笊篱，缓慢地转过身来，激动地以至于笊篱抖落的水滴，杂乱无章地散落着

愣了一会，赵长信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解开围裙搓了搓手，上前拉着厉雪儿和徐家扬的手，从姐弟俩中间穿了过去，领着他俩进了里屋的小间

黑白相框中的老妇人，慈眉善目微笑地看着这个她曾生活过的世界，赵长信先上了香，又依次让厉雪儿和徐家扬照着做了

“老伴儿艾这俩孩子回来看你了，放心吧，都挺好的，你在那边要保佑孩子们啊”赵长信有些浑浊的老眼，闪着黯淡的光

徐曦好奇地倚在门旁，歪着小脑袋看着爷爷和爸爸，还有这个陌生的阿姨

“曦曦来，给奶奶磕个头”徐家扬冲女儿摆了摆手

“好了，你也不用挂念着了，都挺好的，你就放心吧，过年还有几个孩子回来，都给你磕头”赵长信又朝着相片念叨了一番

“你们聊会，我去把饭弄弄”赵长信说道

“赵爸，你别忙了，我和扬扬弄吧”厉雪儿心疼地看着赵长信

“呵呵，没事，你们小时候爱吃的红烧肉，就得我去弄，虽然比你大妈差一点，但是还过得去，哈哈，你们快去聊会吧”赵长信乐呵呵地进了厨房

孩子长大以后，做父母的总把很多的爱，寄情于那一桌丰盛的节日盛宴中，或许他们也知道这无法控制的分别，或许他们还知道自己也就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表达了

作者题外话：昨夜的周身发冷不是无缘无故的，今天就开始浑身无力，头晕目阉，这一章更得挺辛苦的

第四十六章

“你是谁翱”曦曦看着厉雪儿小声地问道

“她是老爸的大姐，你应该喊她”徐家扬话未说完，就被厉雪儿一个眼神给止住了dbr />

“曦曦，我是你的干妈，以后就喊我干妈吧”厉雪儿笑着蹲下了身子

徐曦瞪着大眼睛看了一会厉雪儿，又瞅瞅徐家扬，在得到徐家扬的肯定后，喊了一声：“干妈！”

“哎，乖”厉雪儿一把把徐曦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徐曦也没有抗拒，小手自然地搂住了厉雪儿的脖子，或许因为她还从没有和女性这么近距离接触的缘故，徐曦心里觉得和搂着老爸的感觉不一样

“大姐，不行”徐家扬看到厉雪儿正在褪手腕上的镯子，赶忙阻止道

“什么不行？”厉雪儿瞪了他一眼，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那是你家传的，太贵重了，再说，孩子小也戴不上”徐家扬解释道

“戴不上就留着长大了戴”厉雪儿把玉镯往徐曦的手上套了下，是有些大了

厉雪儿没有理会徐家扬，自顾说道：“你所珍视的，即我所珍视的，晚上吃完饭，带上孩子和老人去商超给他们添些新衣服”

“噢，干妈要给曦曦买新衣服了，老爸的眼光可土了，干妈这么漂亮，一定会挑衣服”徐曦心里快乐极了

徐家扬暗自苦笑：“才一见面，这孩子怎么就和大姐这么亲近，这人长得漂亮和会挑衣服也不沾边翱”

徐家扬摇了椰自己走出去抽烟去了，省得被晾在一旁

“赵爸，这红烧肉还是当年那个味道，一点没变”与其说厉雪儿在品尝着赵长信的手艺，不如说是品尝着她的记忆

“哈哈，好吃就多吃”赵长信开心地大笑，老人家就爱看小辈们吃饭的样子

“扬扬，大口吃饭，别跟小鸡啄米似的”厉雪儿用筷子点了点徐家扬的碗

厉雪儿的话，让他想起了那天被李天林说不要剩饭的事情，于是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慢点，慢点，别噎着，别听你大姐吓唬你”赵长信笑着道

徐曦也不说话，张一双大眼睛看着老爸吃瘪的样子，偶尔偷偷笑一下

赵长信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想起了两个孩子小时候的涅，这臭小子从小就淘，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丫头，老伴还在的时候也曾和他说过，保不准这俩孩子以后能走到一块，可惜事事不如人意，不过他赵长信看到今天的场景，也不由在心头盘算了起来，

“尽管这大丫头比臭小子大了四岁，不过看着倒还年轻，况且这龙猴也配啊”

想到这里，赵长信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

见徐家扬夹起一块偏肥的肉，然后又放下夹起另一块瘦肉，厉雪儿突地用筷子夹在了徐家扬的筷子上，拨下那片瘦肉，把肥肉夹进了他的碗里

“吃了，赵爸，你以后别总惯着他，老找瘦肉做给他吃”厉雪儿瞪了徐家扬一眼后，看着赵长信说道

赵长信没有说话，只顾在那里嘿嘿地笑，看着这一对小儿女

“哈哈，老爸挨说了”徐曦天真地笑着

徐家扬低着头，窘迫地把那块肥肉和一口米饭，吞了下去

“大丫头艾过年你来我这里，你家里那边咋办？还没顾得上问你呢，家里都好么？”赵长信的话让厉雪儿眉头轻轻一皱

“家里就剩我自己了，不说这个了，赵爸，吃完饭我们一家四口去商超给你们买新衣服去”厉雪儿又给老人和孩子夹了一些菜，眼睛里还不时地盯着徐家扬手里的动作

没有血缘的四个人就这么幸福地走在长安街上，年轻男子帅气沉稳，年轻女子漂亮端庄，老人面上的幸福，孩子脸上的笑容，怎会不让路人侧目羡慕地看着这美满的一家，人们眼中很确定的幸福一家人

厉雪儿一只胳膊挽着赵长信，一只手臂桥徐曦，桥徐曦另一只手的徐家扬，在女儿不注意地时候，轻轻地松开了手，慢了几步，从后面看着在前面走着的三个人

徐家扬深吸了一口寒夜里的空气，那让他肺腑之中感到一阵刺痛的冰冷气息，能够使他更清醒地记住这个让内心柔软的场景，他不禁又抬起头看向那深邃的夜空

“想什么呢？”厉雪儿的经历让她对周围信息的变化很敏感，自然注意到了徐家扬的异常，于是轻轻将曦曦的手递给了赵长信，原地退一会，回身挽住了徐家扬的胳膊

徐家扬先是一愣，而后有些挣扎，被大姐在大街上挽着胳膊，他有些别扭，但他心里说不出是因为欢喜而别扭，还是因为意外而别扭

厉雪儿感觉到了徐家扬的动作，把自己的手臂一紧，白了他一眼道：“怎么了？小时候不也是这样一起走着么？”

也不理会徐家扬在想什么，厉雪儿拉着他往前赶了几步，牵起了徐曦的手

“妈，我们再去逛一下吧，刚才看中一件衣服，我想买了”陪父母逛商场的薛静和母亲佟雅婷说道，眼睛却看着商场入口的方向

“好像是他，没错，是他，那个是徐曦，总来学校接曦曦的爷爷也在，可是那个女人是谁？”薛静看到了徐家扬一行人，在不确定到确定又到疑惑的过程中，拉着父母又往回走

“这孩子，刚才不说，这刚出来，又要回去，人那么多，就看人了”父亲薛德安显然是很不情愿逛商超不过他这最后一句“就看人了”，倒是在不经意间倒出了薛静的心思

“你看这你这人，难得一家三口出来逛街，你天天忙着见不到人，好不容易陪陪女儿和我，怎么？不乐意了？”佟雅婷不悦地向薛德安抱怨道

“好好好，走走走，逛逛逛”薛德安无奈地点着头说道

薛静在父母中间，一左一右牵引他们跟随着自己的方向走着，这方向就是徐家扬行走的方向

作者题外话：躺了一会，脑子很昏，可是思路却很清晰，和徐家扬一样，害怕睡不着的黑夜，白天吃药睡多了，真怕后半夜又没来由的醒着，所以尝试又更了一章，字写完了，感觉身体也好了很多，看来又有力量迎接明天的晨曦了

第四十七章

“那个女人是谁？是曦曦的母亲么？曦曦的母亲不是自己走了不见了么？怎么这个时候又出现了？”薛静此时的心中很乱，想起了从孙立强口中听到的，徐家扬于大学时代有了一个女儿的信息，也想起了曦曦口中母亲在很远的地方工作的情况，她却想不起徐家扬，或者说若水曾跟她提起过关于曦曦母亲的事情，她只知道他还单身

看着那个女人挽着徐家扬手臂</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