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本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哪个官宦人家的男子,没个三妻四妾?
可就是这种,连老将军的正妻,也就是现在的老夫人,都没懊恼半点儿的事,却是在老将军政敌的添油加醋之下,成了“藐视皇权”的重罪,让老将军被关进了天牢,成了命在旦夕的死囚
人,肯定是要救的,但怎么救,怎么才能让当时的皇帝陛下平息怒火,却成了个大问题。
就在一家人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谁都想不出来法子的时候,姜嫂的亲娘,半夜离家,没跟任何人商议的,走上了面圣……这条鲜有人能还活着回来的险路!
帝王至尊,哪是人人能见的威仪?
虽然,大明朝从一立国,就定下了平民有资格面圣的律法,却是自这条律法定下至彼时,近二百年,都没有哪个平民,当真去尝试过!
大明刑律有规,平民面圣,需穿囚服,剃光头,赤足跪于钉板子上,由刑部的专门人员,只皇宫的南门,四人各执木轿一柄,抬至大殿门前,彼时,若那面圣平民未死,则可得皇帝赐见,听闻冤屈。(未完待续。。
ps: 最近孩子生病,没有好好的更文,对不起大家了!
第九十六章 解开误会
从大明皇宫南门,至上朝的大殿,不负重的大臣们急步行进,都需一刻钟的工夫,负重的四人搬抬木轿行走,还要当心平衡,不能让上面跪着的人掉下来……不花上一个时辰,怎么可能到达?
跪着钉板,让人搬抬,莫说是一个时辰,就是一刻钟,也都不是凡人能忍受的!一个时辰,且不说这面圣的人,有多么坚定的意志,多么大的决心,单是这一路上流血,八成儿的人,也得昏死过去,中断行程!
然而,这姜嫂的亲娘,却是真就凭着自己的意志和聪明,完成了这一壮举,成功的见到了当时的皇帝,并说服了皇帝,赦免了老将军的罪过。
当时,姜嫂的亲娘是这样跟皇帝求告的,自古忠孝难以两全,老将军为国戍边,十载抗敌,不曾为家中慈母尽过半点孝道,此番归乡,是逢慈母落泪恳求,他才不得已而为之,并无半点不念君恩之意,而她跟老将军成亲的那事儿,也完全就是为了成全家中老人的心愿,才假作了一个戏,并非属实,因此,有人弹劾老将军,说他藐视君威云云,纯粹就是查证不实,诬蔑栋梁。
面对姜嫂她亲娘这样的一个勇敢女子,当时的皇帝,也是颇多赞叹,当即,就下了赦免老将军的命令,只以“愚钝不辩”这样压根儿就不能算是罪的小过,罚了他一年俸禄,归家闭门思过一月,思过月满之后。就官复原职。
老将军得救,姜嫂她娘也因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她不想让老将军愧疚,就在离开皇宫之后,央人把她送去了帝都城外的尼姑庵,打算打着出家的幌子,在那里等死,却不料,那尼姑庵里的老师太。出家前竟是个堪比圣手的厉害大夫,给她吃了几碗汤药之后,就把她救活了过来。她觉得天意让她不死,也就当真在那尼姑庵里出了家,跟着老师太吃斋念佛起来。
然后,好运并不是总会伴随着一个人。姜嫂她娘在尼姑庵里住了两个月。都没见着自己来葵水,起先,还觉得许是自己之前出血太多缘故,但到了后来……突然有一天开始恶心呕吐了,以为自己害了怪病,让老师太帮她把脉才是得知,自己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子!
之前面圣,她才跟皇帝说≡己跟老将军是假成亲,这会儿。她就有了孩子,算日子,还正好是他们成亲的那时候有上的……这事儿若是传出去,让旁人知道了,告去皇帝那里,可就是欺君的大罪!
她去面圣的时候,本就是抱着拼上自己性命去的,现在侥幸活了,也是捡了一条性命,再死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若是……连累了老将军和老将军的娘亲……
就在姜嫂她娘一愁莫展,不知该怎么办了的时候,从旁人处打听到,她在这山上出家的老将军的亲娘……打着拜佛的名义,来探望她了!
两人见面,先是抱头痛哭了一场,然后,她便悄悄的告诉了老将军的亲娘,自己有了老将军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这事儿若是给旁人知道,一准儿就得是灭门的罪过,所以,她打算对不起老将军一回,将这个孩子偷偷打掉,希望老将军的亲娘回家以后,给这未能来到世上,就已夭折的孩子,取一个名字,在家里祠堂,摆放一个灵位供奉,好歹,也别让他成了孤魂野鬼,不得往生。
老将军的娘亲是个极重情谊的人,之前,姜嫂她娘冒死面圣,救了老将军性命,已是让她感动的不知该怎么报答才好,现在,又怎么可能答应,让她伤害自己和还没出生的孩子?两人各持己见,争执许久,却是谁都没能说服谁,末了,尼姑庵的老师太敲门走了进来,给她们出了个相对折中的法子,才是把这事儿给解决了下来。
姜嫂她娘留下孩子,安心的在尼姑庵里养着,老将军她娘在山下建一处念佛堂,以为皇帝颂德的理由住下,待孩子生了,姜嫂她娘就找一只小篮子,把孩子送去山下的念佛堂交给老将军他娘,让老将军她娘以认干亲为由,把孩子抱回家去抚养,当然,为了避免麻烦,这孩子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之后,老将军的娘就如老尼姑说的一般,在山下建起了一处念佛堂,在里面住了下来,日日吃斋念佛,等候姜嫂她娘生产。
七个月之后,姜嫂她娘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老师太便把两个孩子用篮子装起来送去了山下,交给了老将军的娘。
老将军的娘给尼姑庵捐了几千两银子的香火钱之后,就抱着两个孩子,回了老家,跟所有人,包括老将军都说,这两个孩子,是她在外边捡的,觉得合眼缘,想认成干孙子和干孙女儿的。
老将军并不知姜嫂她娘还活着,自然不可能多做他想,只觉得是他娘上了年纪,想要安享天伦,他跟妻子,又是没诞育子嗣,便一口答应了下来,顺着他娘的意思,认这两个孩子当了义子义女。
那男孩,姜嫂的哥哥,现如今已是代替了老将军,去了西北戍边,那女孩,也就是姜嫂,在得知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又知晓小了自己一岁的,同父异母的弟弟看上了自己,自己全不知情的爹爹和嫡母想要把她跟弟弟配成双的情况下,选择了牺牲自己的幸福,继续隐瞒这个秘密下去的……主动提出,下嫁给了自己爹爹的副官,也就是车夫吴哥,断了她同父异母弟弟的念想!
当然,也正是如此,原本疼爱她的老将军和老夫人,都生了她的气,觉得她是不识好歹,不懂知恩图报,她有苦难言,又不想违背已故奶奶的遗愿,索性继续留在军营里面,也是徒惹她爹爹和嫡母生气,就干脆自请离营,回了车夫吴哥家乡的这个小镇,替他照料爹娘,孕育子嗣,时常与他通信,打听老将军,也就是自己爹爹和嫡母的消息,知道他们过得好,就会觉得很开心。
咣当一一
门外,一声铁器落地的声音,顿时让屋里正在说话的王诺兰和姜嫂滞愣在了原地。
王诺兰治家颇严,对院子里的婆子们,也是早有交待,未经她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随便进入后院。
于理……
这门外,是不该有人的才是!
“谁?”
心里微微一惊,王诺兰本能的伸手,按住了姜嫂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慌张,先探明了情况,再做打算。
“诺兰丫头,妮子,是老身,是……你们,给老身把门儿开开……”
门外,传来了老将军夫人带着沙哑的嗓音,明显的,是在竭力忍住抽泣,“老身……有话要跟妮子说……你们……”
纸终究包不住火,姜嫂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已经瞒了大半辈子,想要带进自己坟墓里去的秘密,竟会到了现在,又晚节不保。
她颇有些无措的看了看王诺兰,想要跟她求个解决的法子,却是见到,她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劝她不要再过多执拗。
“快去吧,给老夫人开门。”
王诺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冲着门口方向,轻轻的努了努嘴,示意姜嫂不要再做无谓挣扎,“外边太冷,先把门去打开,让老夫人进来了屋里再说,她身子本来就不好,再冷到了,更严重了,可就更麻烦了。”
屋门打开,身形佝偻的老将军夫人双眼含泪的站在那里,盯着姜嫂看了足足有三个呼吸的工夫,才突然张开双臂,将她抱紧在了怀里,放生大哭起来,“妮子,是干娘……不,是大娘对不起你,是大娘冤枉你这个好姑娘,是大娘对不起你……”
“老夫人,老夫人休要这样说,老夫人,老夫人一直都是待妮子极好的!”
见老将军夫人哭得一塌糊涂,姜嫂忙不迭的反手抱住了她,一边儿轻拍她的后背,一边儿劝慰起她来,“妮子长这么大,就见过亲娘一回,还是去给她老人家送终的时候,妮子长这么大,都是老夫人和奶奶照料的,没有老夫人的教训,妮子,妮子哪就能有,能有……”
“唉,误会解开了,这不是好事儿的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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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这家男主人
见两人抱在一起哭开了,担心老夫人身子的王诺兰忙不迭的凑了上去,一边开口劝慰痛哭流涕的老夫人,一边用手指在姜嫂的背上写字,告诉她,老夫人身子不好,不能让她哭得厉害,“姜嫂也没违背当时答应奶奶的事情,老夫人这边儿,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这么皆大欢喜的事儿,笑还来不及呢,哭的个什么劲儿呢!来,来,快都把眼泪擦擦,你们娘俩都好几年没见了,赶紧坐下,好好儿说说话儿吧!”
话说着,王诺兰就起身告辞,来到了车夫老吴的身边!
“吴哥,有信鹰这个东西吗?”
“应该都是有的吧,这东西,我没自己养过,也不清楚啊夫人。”
被王诺兰这么突然的一问,车夫吴哥顿时便回过了神儿来,忙不迭的往后退了两步,尴尬至极的回转身去,收拾打扫起了信鹰站立用的木架子来,“以前在军营里的时候,倒是听人说起过驯养这些东西的起源,具体的,我已经记不真切了,夫人不妨问问老张,他记性好。”
“你这老家伙!可真是有仇必报啊你!我不过就是挤兑你两句,又不疼不痒的,你,你还在夫人眼前里,埋汰起我来了!”
张木匠正忙活着给马匹加燕麦,压根儿就没回头瞧车夫吴哥在干嘛,只听着他把给王诺兰解释信鹰来源的事儿,一口推给了自己,便是不满的跟他抗议了起来。“寻常里,都是你这当副官的,跟那几个管信鹰的人交往密切。我们这些当侍卫的,记性再好,还能长出千里眼,顺风耳,读心术来,把你跟人家闲唠的事儿,都扒拉到自己脑子里吗真是的?夫人跟你问。是瞧得起你,你不老老实实作答,还拿捏起来了你!”
本想转移一下王诺兰的注意力到张木匠身上。却是被张木匠这不开眼的,又给自己推了回来,车夫吴哥尴尬更甚,趁着有凉风吹过来的档儿。又使劲儿咳嗽了两声儿。才继续开口,跟王诺兰说起了自己知道的事情来。
十几年前,中原这边儿,还是用鸽子送信的,军营里面,通常都会养上几十只信鸽,每次送信出去,都是用几只鸽子同时递送。以防遇上什么万一。耽误了军情送达。
后来,大明朝跟西北的草原部族开战。心细的老将军便是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但凡是大明朝的信件。
不管是求救还是喜报,也不管是每次放出多少只信鸽来……都是无一例外的,石沉大海了一般!
为避免上报迟后,老将军便一边改换了给朝廷送信的方式,将信鸽换为快马,一边特意安排的人手,放不带信件的鸽子出去,暗地观察鸽子的去向。
经过十几天的观察。丢出去了三十四只鸽子,终于,负责暗中观察的斥候,发现了信鸽总离奇失踪的因由!
鹰。
每回,他们把信鸽放飞出去,对面的营地里,都会有几只到几十只不等的鹰飞出来,跟着信鸽飞行一段儿之后,就开始围堵信鸽,实施捕猎。
信鸽遇鹰围堵。肯定是要惊恐的仓皇逃窜,这一逃,就会四散开来。全然忘了可以回来营地躲避,然后……自然就会一只不落的,被那些鹰们逐只擒获!
那时,老将军还没猜测出来,那围堵信鸽的鹰,其实是可以用来送信的,便从营地里面,挑选了几个弓法好的射手,让他们来射那些鹰下来。
一只信鸽出去,运气不好时。能射下来两三只,运气好时。能射下来五六只。
就那样,连续射了七八天,丢出去了二十多只信鸽之后,对边儿的将领终于忍不住暴怒,对大明军队这边儿,发起了攻击。
当然,那草原部族的夜袭,并没能得到他们希冀的胜利,相反,在老将军的先见之明下,只落得了个铩羽而归,兵马折损大半的下场,也真是因为那次失败的夜袭,那草原部族实力大损。
不得不在第二年春天,粮尽人疲,补给尽断的时候,放下骄傲,选择了归顺。
也是机缘巧合,逢那草原部族的将领又是个较真儿的人,不服落败的他,在缴械投降,见到了老将军的时候,想都不想的跟老将军问出了一句:你的军师是哪个?他是如何想出射死我方信鹰的法子,来切断我方求援和补给的!
老将军何其聪明的一人,面对那将领的问询,又岂会损大明国威的跟他承认,己方射死他们的信鹰,是歪打正着了的结果?
即刻面不改色的搬出来了一大堆自己幼时所学的兵法道理,把那全凭实战积累经验,才当上了统帅的彼方将领,给说了个五体投地,自叹不如,主动提出,要跟他学习带兵之道。随着一些草原部族的兵将加入,信鹰,这远比信鸽实用的通讯手段,也在大明朝的各大军营里,被普及了开来。
只是,那些草原部族的兵将,大都跟中原这边儿的兵将言语不通,即便会说几句汉语,也仅够日常交流使用,所以,这驯养信鹰的法子,也就一直都掌握在那些草原兵将们的手里,汉族兵将,压根儿就无从知晓。
“我只知,那驯养信鹰的技艺,是西北草原上的部族,隔代相传的技艺。”
说到这里,车夫吴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弯腰,把给信鹰站立的架子底下又加固了一番,才继续说道,“草原不似中原,他们等级森严,平民家里的孩子,是没有资格识字读书的……所以,像驯马,驯鹰这样的技艺,也就只能是由家里长辈口手相传……夫人若是真对如何驯养信鹰感兴趣,不妨跟老爷问问看,他在皇城里认识的人多,又见多识广,说不好,就能认识汉话说的好的草原人,能给夫人解释的明白这事儿……”
“我只是觉得有趣儿,随口问一句罢了,我个妇道人家,就算当真能知道了怎么驯的,还能亲自去驯不成。”
王诺兰笑着答应了一句,便不再执拗纠结此事,丢下“装忙”的车夫吴哥和真忙的张木匠,转身往院子外边儿走去,“我先去瞧老将军和老夫人了,你们两个也别只顾着忙这些牲畜的事儿,多陪二老所说话儿,保持心情的愉悦,可是对他们的病情,有极大好处的。”
……
信鹰带着王诺兰写给萧一奇的信远赴皇城,到第二天清晨时分,便由一个身材中等,国字脸的男子,放在肩上,又送了回来。
那男子跟老将军长得有几分相像,四十岁上下,敲响医坊后院的大门,见到了给他开门的姜嫂之后,整个身子,都本能的紧了一紧。
国字脸的男子张了张嘴,想唤姜嫂的名字,却只是喉咙动了动,终没能叫出口来,颇有些尴尬的冲着她笑了笑,用尽了全身力气般得,跟她打了个招呼,“姐姐,你也在这儿。”
“老爷……我是说,这家的男主人,遣你来的?”
男子的出现,让姜嫂颇有些吃惊,抬头,瞧了瞧站在他肩上的那只信鹰,确准了它的确还是昨天那只,本能的,便咽了一口唾沫。
虽然,她一直都没把萧一奇当成是个简单人物,但……却是做梦都没料到,他竟是能跟她同父异母的弟弟,老将军跟老夫人所生的这个,姜家的二少爷,也是熟识的!
姜家二少爷,姜星宇,十四岁,便拔得武举头筹,成了大明朝历史上,继她爹爹之后的第二个,未及成年,在朝廷里有了四品官衔的……
不是贵族出身的将军,现如今,又是在大明</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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