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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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院青竹殿的门哗一声被拉开,原本略显着急的开门人忽的止步在檐下,皎皎月光打在月牙白锦袍的下摆,夜风吹过携来雨后凉气。

墨隔玉扶着廊柱,锁眉思索片刻扬声叫来扶木。

环念音一路掠树过院直奔九里绯桃阵而去,周身被月光静静包裹,抬头瞧见苍穹上的焰焰星河心下感慨万千。

本月初五到的这墨影阁,如今已半月有余。下榻的皎月殿说是这墨云山上最宜赏月的地方,倘若今夜顺利出了那绯桃阵离开这墨云山——没在那殿中正儿八经的赏过回月,倒委实是场遗憾。

和着轻吹的夜风越过那片沼泽地落在绯桃阵前。

环念音倒不急着研究这绯桃阵,只定了神面对绯桃阵而站,这幅模样看起来倒像是在等待什么。

良久,紧了双眉又松下,举目望了望墨影阁那方,转过头,举步左右各走了数丈,寻了个自觉恰当的位置,弯身捡了几枚小石子朝阵中扔进去,石子还没碰到那阵就被阵气弹了回来,环念音忙移身躲开。

侧身看着没入草丛的石子不禁蹙了眉。

阵法这个东西自己虽说知之不多但大抵还是了解一些的,若是一般的阵倒也能破,可眼前这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绯桃阵,就有些……

环念音抬头向阵法上空看去,高高低低的花瓣团在月光下先先后后爆开,落得一片皎粉色。看着看着,忽的灵思一动:若能从这绯桃阵上空越过该是可行的,就目前自己的功力,一口气飞九里地自是不在话下。

想着便凝神观察起那些花团能上升到的最高点,散开后能达到的顶点。一时间心下便琢磨出个大概,提起裙边,点足就要往高空而去。

“念音姑娘不可”,扶木适时的出现挡在正点足的环念音身前,惊得环念音一个趔趄,调了息才稳稳顿住身形。

看清来人是扶木环念音又皱起眉,想了想,开口道:“扶木,你觉得你挡得住我么?”

见环念音停身看他,扶木躬身一礼道:“公子已在皎月殿中等念音姑娘回去”。

环念音敛眉,墨隔玉此时在皎月殿中?如今夜那么深了他还果真察觉到自己要走?莫不是没睡吧?

还有,自己给月姨留的书信这会儿岂不是在他手里了?罢了罢了,不过是封道别的信,看了也无所谓。

环念音迟迟不答话,扶木以为她是在想如何越过自己闯这绯桃阵,便低眉沉眼道:“扶木虽只是来替公子传话,但倘若念音姑娘若执意要闯阵那扶木为了公子定会不惜一切拦下姑娘,”顿了顿直起身看着环念音又道:“只要念音姑娘不嫌弃,那便踏着扶木的尸体闯阵吧”!

说完又弯身行了一礼且一副你不应我就不起的架势。

眼见他就这么弯着腰也不起身,环念音好气又好笑。思忖了一晌,道:“好吧,我随你回去”。

瞧了眼扶木稍稍缓下还带了丝欣喜的神色环念音心底开始有些不大畅快。记得西?笳常说自己是有仇不报非弄环,弄环同环念音本质上是没不同的,扶木你即来坏了自己计划,那么也得叫你不舒服会儿才算扯平。

环念音换上一脸的严肃说道:“我会跟你回去,不过是看在落央的面上”。说完还很带深意的看了扶木一眼,只到见了扶木僵了的表情惴惴的神色才心下满意的只影飘身先行。

环念音白日里在檐下想了那么久,心下自是清楚明白自己出不了这绯桃阵。只是这自己出不了那有人可不是出不了。

皎月殿与青竹殿不过一墙之隔,自己有任何动静临院里功力高过自己那么多的墨隔玉不可能不察觉。

与其横竖都会被察觉倒不如好好利用一番这样的察觉。是以出皎月殿时刻意在与青竹殿相隔的那方院墙上点了足尖假意借力,为的就是很定然的叫墨隔玉察觉到自己离开。墨隔玉若知道自己离开定会追了来,只要能将墨隔玉引至这绯桃阵前那就是用尽何种方法也要叫他放自己离开。况且,因曾经自己很爱他如今他这般对自己好这层关系纠葛,不论墨隔玉是因愧疚弥补或是其他,自己若因执意要走而同他动手他该是不会固执到不放行。

只不想来的人是扶木。

第二十九章 初见月魂

环念音飘身落在皎月殿内正屋前,屋内已燃了灯。

几步走到屋门口,抬眼就瞧见墨隔玉静坐在桌前,低着头,左手玉指骨节分明,食指和无名指有节奏的的敲在桌上那封写有“月姨亲启”的信上。身后靠右一些还颔首立着落央。

待到环念音走到了门口,就听墨隔玉不动声色的开口问:“没将我引去,你很失望吧?”

闻言环念音收回跨过门槛的一只脚,倚门而站,定定的瞧着墨隔玉,也不说话。

从早晨被环念音拆穿对弈一事后,墨隔玉就担心她会下山闯阵。直到晚些时候下的那场雨才让他稍稍松了戒备宽了心,想她该是不会冒雨离开的,但还是警惕着深怕一个放松环念音就不见了,果不其然,雨一停就察觉到她离开的动静。

只是,凭她环念音的功力,从皎月殿离开又何须在院墙上借力!

没听到回声,墨隔玉敲信的动作停住,抬起手抚上额,低沉的声音漫开来,“环念音,要怎样,你才能,不离开?”

环念音眸光闪了闪,一脸的冷情坚定,“怎样,我都要离开”。深夜的天有些凉,衣着有些凉,语气更是有些凉。

一丝苦笑自墨隔玉的嘴角悄悄扯起,“要是怎样都不准呢?”说着,放下抚额的手抬眼亦定定的瞧着环念音。

环念音移开脸,笑了笑,“如此那隔玉公子便得保证自此不出现在念音面前,否则”,环念音移回脸,对上墨隔玉的视线,给了他一个很是坚定的眼神和表情,“就算死在那阵里,也要出去”。

墨隔玉的眼中瞬间空洞无光,玉手覆上桌上的信,纸张转眼化成灰烬。

起身向屋外走去,面无表情的边走边说:“好,环念音,只要你不走,我便不会叫你再看见我”。

墨隔玉走后环念音倚门而站的姿势没变,双眸却黯了颜色。

落央看得环念音这副模样走过去看着她开口道:“小姐,你那话,又是何苦呢?”

环念音回过神,抬头看着落央笑着撇开话题道:“我这一番折腾,又吓着你了吧?天还没亮呢,再回去睡会儿吧。我也歇会儿”。说着抬脚向床那边走去。

落央看着环念音踢了鞋卧床的动作及身影,默了默出了屋子将门带上。

皎月殿屋内灯火跳动,床上人翻来覆去间,东方破晓,晨光倾院。

环念音翻了个身看着透窗而洒的寸寸光线,终是来了困意,沉沉睡去。

青竹殿内,坐暖一方屏底月,背人灯影幢幢灭。

墨隔玉自入了主屋就走至窗前椅子上坐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那支碧玉凤血雕白玉兰簪,簪上肉眼不易发现的裂纹在玉指的来回摩挲下越来越显得光滑无迹。又是半夜不眠,天刚亮就起身只影出了青竹殿。

正午已过,环念音才醒来。还未从床上起身就听得殿门方向传来两女子的说话声。一个甜甜的声音是墨笛夕,说:“哎,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念音姐姐”,语气透着不快与不耐烦;另一声音糯柔又清丽,说:“夕儿妹妹,听说你笛音殿是个百花园,我正要,你同我一起也好与我说道说道那些花名啊,用处啊什么的……”

这糯柔又清丽的声音听起来好生耳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正午间外头气温偏高,又在这床上躺的有些久,这会儿子甚觉头晕。起身套上鞋又抬手揉着额角,殿门口的声音开始愈行愈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掬一捧清冷的水扑脸,原本迷糊的神思顿时醒了大半,方才还似存了浊物不甚清晰的思路陡然畅通无阻。想起来了,方才同笛夕有争执的声音是昭圣国西?皇室七公主西?歆的声音。

想她昨日进了这墨影阁今日便如此大大方方的缠上笛夕,看起来丝毫没有初来乍到且作为一名在此稍作停留的客人的样子,莫不是要在这墨影阁长住?倒不知是寻了个怎样的由头不但进了这墨影阁而且还留下了!

门外落央听得屋内有了动静推门进来。瞧着环念音正要坐在梳妆桌前的身影不满的撅着嘴嘟囔:“那七公主可真是,笛夕姑娘那满脸的不乐意她竟似没看见,生拉硬扯的将笛夕姑娘拖走,要不是她,笛夕姑娘这会儿应是再与小姐说着话呢”。

环念音见她一边为自己挽发一边将一肚子的牢骚往外倒也不打断,只时而轻轻笑着时而微蹙眉头的听着。

待落央埋怨的差不多了环念音的发髻也梳得差不多了。

离了梳妆桌又端上午膳,环念音想着用完膳去寻得月姨说会儿子话便差了落央先去传个话,以免一会儿去了显得唐突。

想起上次她说的要同自己讲讲自己娘亲一事,环念音眼中聚齐期盼,看起来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倒确实是个适合听故事的日子。

墨云殿并不与笛音、青竹、皎月三殿相连,隔了一道不宽的山涧,涧水轻缓清澈,水间由几块大而平整的山石相隔而置,铺成往行的路。

从皎月殿到墨云殿来回也不过盏茶功夫。

墨影阁中除坐落于所有殿院之前的主阁殿跨山涧而建外,其余各殿均以山涧为界隔成南北两个部分。

山涧以南以墨云殿及冷梅、沉星一座主殿两座客殿为主;山涧以北以青竹、笛音及皎月、落月两座主殿两座客殿为主。

笛夕领自己参望墨影阁那一日进过这墨云殿还大概的看了一番,今日造访不说熟门熟路但也能轻轻松松就找到。

环念音入了殿门径直朝主屋而去,先前落央即来传过话想必这会儿月姨已经在等着了吧。

绕过树障,遥遥就见主屋门口立着位一身黑衣,黑发高高散束的身影。环念音正心下疑惑这人的装束与阁中其他男子不同,那黑衣男子便抬步朝环念音迎来,细眉红唇清丽样。

与环念音几步之距处躬身一礼道:“在下扶疏,特在此恭候念音姑娘。夫人同师父在后院,夫人吩咐,姑娘来了直接带往后院”,说完移步侧身,对着环念音做了个请的姿势。

“无须多礼”,环念音听着眼前人的清丽声音略略凝眉,伸手扶起他问道:“你是女子?”

扶疏颔首低眉恭敬答了声是便转身抬步引着环念音往后院而去。

听得扶疏答是环念音心下了然,怪不得这人束发方式不同于男子。来这墨影阁许久,今日是第一次见这阁中女弟子,不想原来是这样一副装束。

可是,也不对啊,来那日经过山脚时路旁站着的那些女子也是墨影阁弟子啊,明明一副寻常女子该有的装扮啊,这……环念音有些不解。

按理来讲,少主回阁二十日影、十大月魂应是前来接驾才是。环念音随墨隔玉到墨影阁那日,却不知为何在主阁殿并不曾见着那传说中的二十日影、十大月魂。

看着走在前方引路的扶疏,环念音暗想,莫非,这是阁中月魂才有的装束?

穿行于后院,环念音不禁感慨,这墨云殿不愧是是阁主与阁主夫人的居所,较其他殿而言确实宽广得多。

曲径通幽,花木深深。一池清水自院外引进,水间芙蕖花谢叶枯唯余莲蓬挺立。

池对岸凉亭内,一袭紫衣的叶泊月同一与扶疏相同装束的人相对而坐,似是在讨论着什么。

扶疏将环念音引至距凉亭十步开外处停住,回身朝站定的环念音鞠了一礼又默然转身走进凉亭通传。

叶泊月想是听得说环念音已到,抬眼朝这边看来。看见环念音的身影收起方才肃然意换上一脸和蔼的笑容,对她招招手道:“音儿进来罢”。

环念音回了轻轻一笑,举步进了凉亭。

亭内坐着的黑衣束发女子在得知环念音到来时就已起了身,现下环念音进了凉亭,叶泊月也起身伸手拉过她道:“来,音儿,你来阁中半月有余,我们十大月魂你还没见过吧”。

环念音一边想着果真是墨影阁月魂一边摇摇头道:“念音确实还没见过”。

叶泊月又将环念音拉近一点看着石桌对面的女子道:“喏,她是月魂魂主清眉,方才引你来的是清眉的徒弟扶疏”。环念音听着点点头,见那叫清眉的女子朝她行了一礼,也点头回了一礼。

“念音姑娘来阁那日十大月魂二十日影均去了雾药池为少主准备疗伤事宜未能为念音姑娘接风,清眉在此向念音姑娘表示歉意”。清眉冷静果敢丝毫不拖沓的声音响起。

听清眉的声音就知她确有杀伐果断的魂主之风,环念音不禁心生佩服之情,谦然回道:“自是隔玉公子的事较为重要,清眉魂主有礼了,念音不敢当”。

听环念音这么一说清眉露出满意欣赏的表情,对着环念音轻轻笑了笑回身对叶泊月躬身道:“清眉还有事要处理,就不耽误夫人同念音姑娘叙话了”。

叶泊月笑着点点头以示应允。

清眉转身离开凉亭扶疏亦举步跟在后面。

第三十章 父母结识

清眉扶疏走后叶泊月拉着环念音入了座,看了眼两人离去背影对环念音问道:“音儿觉得扶疏如何?”

环念音敛眉亦朝两人离去的方向看了眼,回道:“甚好,稳重,大方,话也不多,堪当下任魂主的候选人”。

叶泊月听完赞同的点点头。

举目将环念音上上下下瞧了个遍才在环念音一脸的不自在与莫名其妙中开口问道:“音儿此行可是来听你娘故事的?”

环念音换了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叶泊月问道:“月姨是如何知道的?”

“你一觉睡到正午起来还不想着出来走走?夕儿被西?歆拉走了吧?刚好我欠你个故事你就奔我这儿来了,不然这半个多月来怎不见你造访我这墨云殿?看这样子,你不知道玉儿一大早就没了影吧?”

墨隔玉一大早没了影?环念音掩去眼底一闪而逝的没想到,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确实如叶泊月所说,自己先前不知道墨隔玉没在阁中,怕出去乱晃碰上,好在笛夕来了却在门口就被西?歆拉走,自己没地去了才想到这墨云殿。

“月姨知道就行,做什么说出来,倒叫念音好生难为情”。

叶泊月扬起舒心的笑,“昨夜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呀”,说着叹了口气。

环念音甚是不解,想昨夜的事月姨又是如何知道的。

看着环念音脸上的惊讶叶泊月了然,道:“你月姨我既身为阁主夫人,手下统领十大月魂千名弟子,这墨影阁中的风吹草动多多少少我还是知道的,更何况,你昨夜那动静可不止是风吹草动这样的小事情”。叶泊月解释完,瞧着环念音一脸的惊讶消失不见,换了副叹息的神情又接着说:“月姨知道以前那事在你看来是玉儿的不对,其实我这个当娘的……”

“月姨”,环念音开口打断叶泊月的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瞧我昨夜也没走回来了不是?其实我是舍不得您跟笛夕的”。环念音眼中现出真切的感伤与不舍之色。

听环念音这样说叶泊月收起眼中涌动出的无可奈何,换上一副疼惜的表情,拍拍环念音交握于膝上的双手道:“如今这阁中能留下你的怕也只是我同夕儿这点好,还有那日我许给你说要同你讲你母亲当年事迹一事了”,说着又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们对你的这点好委实也算不上什么,倒是我今日若同你说了你娘亲的故事你便要自觉再没有留在这阁中的必要了吧。也罢也罢,你们年轻人的事呀,就由你们年轻人自己解决吧”!

听叶泊月说完,环念音垂头默然。

此时此刻,她不能作留在墨影阁不走的承诺来宽月姨的心,因为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能在这阁中留多久;亦不能说出自己确实不打算在这墨影阁多呆,因为若是说了,就目前眼下这般情形,怕是只会伤了月姨的心。

瞧着环念音的沉思状,叶泊月又轻轻叹了回气,将目光移向亭外荷塘。

又是良久,环念音抬头看着叶泊月道:“月姨,你同笛夕对念音的好对念音来说是任何事都比无可及的,定然铭记于心,只是这留不留下,我……”环念音忽然不知道如何说下去的好,张了张嘴,终是又闭上。

见此,叶泊月深知环念音此刻的心情,嘴角浮上笑,宽慰道:“音儿无需介怀这些,怎么想便怎么去做,趁年轻,能随心就随心吧”。

闻言,环念音心底涌出暖意感动无数。

叶泊月又将视线移向荷塘,有些不舍的道:“月姨多希望音儿你能成为我的儿媳,只是…….”顿了顿,收回视线看环念音,“至于你同玉儿,他是我一手养大的,月姨相信他会将这事处理得圆满”。

环念音抬头对上叶泊月的目光,脸上的表情与其说复杂倒不如说五味陈杂。

半晌,移开目光微低了头看身前石桌,月姨口中的处理得圆满究竟会是怎样的圆满?

“哎哟,你瞧我,说了是要同你讲你娘的故事,怎么的扯到这些上了”叶泊月瞧着环念音暗了的神色开始陷入回忆讲述起与环念音娘亲连秋清有关的事迹。

环念音在墨云殿后院一坐便是一下午。

娘亲的当年的无限风光听得意犹未尽,只是眼看得日头西斜才悻悻然起身向叶泊月告辞。

嘴角噙着笑,一路走一路回味。

月姨同娘亲认识的时候娘亲还未识得爹爹。

据说那是个烈日当头的夏日傍晚,叶泊月同冷浅陌打西荣城的主街前走过。远远就见前方人头攒动聚成一堆,凑过去一看,方见得一衣衫褴褛手无寸铁乞丐模样的男子正被一白纱覆面的女子一鞭子挥过去捆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还疼得只呻吟。

这挥鞭女子便是连秋清。

冷浅陌是个大大咧咧冲动个性,见此情形以为是这连秋清以强欺弱,也不分青红皂白是非对错就上前指着连秋清的鼻子一顿指责。

这一身白衣挥鞭的连秋清倒也不恼,只微皱了眉一眼平静的待冷浅陌指责完便矮身福了一礼转身就要离开。

冷浅陌这江湖双奇之一往日里自是行侠仗义的惯了,如今见连秋清欺负完人就要走,哪里肯依,对着连秋清的背就出手,却不想被连秋清一个移形幻影躲了过去。冷浅陌一掌打空,心有不甘,随即又迅速的一掌挥过去。</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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