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环念音回话,西?笳又回身看她,敛眉想了想,眯眼道:“哦,你九环门富甲一方,贤弟你该不会是因为如今我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怕我花你的银子吧?你放心好了,咱还是同以前那般,一人一半,五五分担”。
这话听得环念音抬脚就踹过去,“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西?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躲得快,只踹到了衣摆一个边。
笑嘻嘻的拍打着被环念音踹上去的浅浅鞋印,道:“玩笑话,玩笑话,哈哈”。
环念音再白了他一眼,“还不快些前头带路”!
西?笳拍净衣摆,直起身朝前走去,边走嘴里边嘀咕:“听闻这华食斋素来座无虚席,这个时候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咱们的份了……”
二人跨进华食斋,西?笳在前,环念音在后。柜台后即刻有人迎出来冲西?笳道:“这位公子,本店客座已满,二位若要在本店用膳须得等上半个时辰方会有座,不知二位可否能等?”
“半个时辰?”西?笳重复了一句回头看环念音。
环念音也听得说要等半个时辰,心下已然自认今日没这口福。给了西?笳一个无奈的眼神,转身正要离开,那位迎出来招呼的中年男子在上下打量了环念音好几遍后,终于开口道:“这位姑娘请留步!”
意识到是在叫自己,环念音停步转身。
那人见环念音转身看他,略往前移了步,压低声音问道:“姑娘可是九环门的,弄环公子?”
环念音心下一惊,拿眼仔细打量着这位中年男子。今日这是……自己这一手易容术有那么差劲么?一而再的被人看破。
西?笳听到这中年男子压低声音的话语,亦是一怔。抬眼看看环念音的表情,转头对着该中年男子有些怒斥的道:“你这怎么瞧人的?没见我这贤弟是位女子吗?怎么倒叫你说成公子了!”
那人听西?笳这样说,笑呵呵的回道:“公子你自己方才也说了,你这‘贤弟’,再说,大护法的易容术在下见过,这一手完美的易容法,想来这世间除了大护法,再就便是弄环公子了”。
听他这样一讲,环念音先是给了西?笳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眼神,才又转头对着这中年男子开口道:“敢问先生是……?”
听环念音称他为先生,忙摆摆手笑道:“公子的先生二字在下实不敢当,请随在下来”。说着,这中年男子引着路往楼上而去。
环念音敛神微微思忖一番,跟了上去。西?笳自方才被环念音那样的看了一眼后,脸上的表情就显得有些不大好意思,此时见环念音跟着那中年男子要上楼忙抬步追了上去,语气都含着些不好意思的道:“不是,不是说没客座了嘛”!
“哦,这个,其他人来自是没有的,但弄环公子来定是有的”,那中年男子边往楼上走,边微侧了身回答西?笳道。
二人在中年男子的带领下上了三楼,推门入了一间布置得极为精致的雅间。
这一桌一椅、一物一什看得西?笳啧啧不已。环念音进门后只四下扫了一眼便敛神看正在关雅间门的中年男子,想着他定是有什么话要同自己说。
确不出所料,中年男子关上门刚一回身,便对着环念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在下九环门第五分阁阁主拜见念音小姐”。
九环门第五分阁阁主?难怪这人不仅知道自己是弄环,还知道自己就是环念音!
先前没预料到会是这么个的场景,此刻微微有些惊讶。
抬袖扶起跪在地上之人,在西?笳一脸的难以置信的愣神中道:“既是在外,无需如此大礼”。
待跪地之人起身,环念音方又接着问道:“你方才说你是九环门门下第五分阁阁主,那这华食斋…..?
“莫非,念音小姐您竟不知这华食斋原是九环门门下产业?”中年男子有些不解的问。
怪不得方才刚听到这名字的时候觉得有些耳熟,原来是自己九环门的产业。
“我确实不知”。环念音笑叹着回道。门中这些商业事宜自己从不过问插手,是为混迹江湖这许多年,根本不知哪些店面哪些产业是自己家的。
再是一番攀谈,环念音方得知,这华食斋是第五分阁重心所在地,身为阁主的中年男子之所以会在前厅招呼起客人来是为掩人耳目,方便查探消息。
还有这分阁阁主之所以会将环解哥哥的易容术一眼看破,主要是因为之前几位哥哥寻她时为能更快的寻到,便在各个分阁都透了气打了招呼,将自己的身形,相貌,分辨易容术的方法等都告知了一通。
基本情况讲述完,这五阁主便退了出去说是差人来摆膳。
环念音同西?笳皆坐在桌边小口喝着茶,等着摆膳。
西?笳似乎还沉浸在这一番鲜为人知的事情中没怎么走出来,捏着杯子对环念音叹道:“第五分阁?原来你家九环门下属的江湖势力竟是用阁来划分的!这不是明摆着将墨影阁往脚底下踩嘛!”
闻言,环念音凝眉想了想,说的好像挺对,倒不知她九环门是谁如此有气魄!
“诶?我说贤弟,这么霸气的事情,倒像是你的作风,该不会真是你干的吧?”西?笳放下手中茶杯偏头问她。
环念音在凝眉想了想,用阁来命名确实是霸气了些,但至于是不是自己做的,环念音摇摇头,道:“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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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以后就定在中午十一点到两点之间更了。
第四十三章 萋萋深情
守河城,守河守河,并非空来其名,是为众多河流流经或发源之地,便由此得“守河”一名。
守河城西接西荣,东临谙城。冷水江作为昭圣国的第一大河流,亦发源于此,沿同西荣城的交界处向东流进谙城。守河地界内尚称泠水河,流进谙城地界后,因汇聚了众多小江小流,河面一度宽广了许多,改称为冷水江。
城外,泠水边,水风清,晚霞明;秋水长,白鹭双;烟敛云收,青峰延走。
环念音同西?笳各自在水边小山丘上寻了块青草地,皆是懒懒的躺着看天边火烧云。
相对于西?笳翘了个二郎腿,嘴里叼了根草还哼哼唧唧糟蹋着白日里听书时听来的小调的吊儿郎当样,环念音便显得较为人在水边心在天边了些。
“今日听的这个崔萋萋同书生的故事,贤弟,你怎么看”?西?笳将那曲小调糟蹋完一遍,吐掉嘴里叼着的草偏头看着环念音的侧脸问道。
昨夜出了华食斋回客栈的时候,环念音原本提议要今日一早便动身离开这守河城主城去往别处。不想西?笳却说这守河城主城中的故本坊是继谙城那南北茶楼后第二大听人说书之地,且今日会说一段近些日子来广为流传的催泪感情故事云云。
听得环念音一时心生了好奇,午时刚过,就随着西?笳往这故本坊走了一遭。
二人入得早些时候就定下的隔间,离故事开讲还有一段时间,现下这茶坊内却已是高朋满座,人声鼎沸。
西?笳嗑着瓜子喝茶,环念音喝着茶拿眼看台上那位正埋头细心打理手中折扇的人,想他该就是一会儿要说书的人了。只是这平日里见的说书人吧,不是大叔就是大爷,反正都是上了年纪那类,今日这个,却是个干净清秀的年轻玉面小生。
瞧得环念音心下即刻起嘀咕:那么年轻,若论说书经验定是不如那些大叔大爷的,竟不知是如何引得这甚多的坊间人心甘情愿的来掏腰包捧场的。
台上人打理毕折扇,搁在手边桌上,又自桌上端起一盅茶喝了一口,润润喉,再咳了两声清嗓。
却是他刚一咳完,茶坊内嗡嗡闹闹的谈话声戛然而止。随着台上人拿起折扇嘴角起弧大大方方朝众人行了个开说礼后,隔间的楼下四周有了少女的尖叫声在此起彼伏。
看着台上小生那清俊样,环念音忽的就明白了什么。轻轻啜了口茶,偏头瞧瞧隔桌而坐的西?笳,只见他吐着瓜子壳,对叫成一片的那些少女们一脸的鄙夷。
西?笳这表情环念音看着就有些想笑,转回头坐正身却想到若是台上人换成墨隔玉会是怎样一幅景象……
想来这台上小生不过只是因着这一副好皮囊才引来这么多人的捧场,心下便对那个据说是感天动地催泪大故事一时失了大半的兴趣。放下茶杯,靠在椅子上阖了眼正欲困个觉,却听得台上小生在用手势动作各般调动完场下气氛后说了故事的第一句开场白:崔萋萋是个敢爱敢恨、肯为心爱之人放弃爱情的姑娘。
为心爱之人放弃爱情?只一句话,便听得环念音眉头蹙了蹙,整颗心再也无法平静。
台上小生只将故事讲了个开头,西?笳便抬脚踢醒假寐的环念音,朝台上努了努嘴,“贤弟你仔细听,再仔细看看”。
环念音抬眼看向台上小生,看着看着,心领神会。也不过近两个月没走江湖,竟不知现下这江湖竟如此的时兴起女扮男装了。
见环念音已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西?笳又朝台上望了一眼,便靠进椅子,接着喝茶嗑瓜子儿。环念音再看了会儿,也靠进椅子接着假寐。
说书这回事,大多时候听得就是说书人的本事技巧。你若能挑起台下人柔弱的神经,再加上中场来段与故事相符伤感的小曲,把情煽得他们眼泪珠子儿断了线似的掉,那边算是讲得好了!
据此定义的模子一临,那台上这玉面小生讲得委实是好得很!这才说到崔萋萋同书生话别一段呢,环念音就听见隐隐绰绰的传来许多抽泣声。睁眼瞧了瞧,满座皆是举着绢帕涕泪横飞的情景,不由得再将台上那玉面小生看了一回,心下有些赞叹的想:原果真是个有本事儿的角儿。
西?笳吃着喝着听着,还不忘时不时的偏头瞧瞧环念音的神情。
故事说的是前朝时,有一位穷困潦倒的书生偶然邂逅了一青楼名妓崔萋萋。因这崔萋萋会客喜手持一枝凤尾竹,便也常被人们呼作凤尾女,实际寓意着崔萋萋虽有着一副凤舞高枝之姿,却也只能做凤尾之事。
那书生虽没什么银两华服聚身,却是个满腹才情心细体贴之人,知凤尾女之无可奈何,懂凤尾女之心之所向,故被凤尾女引为知己,再就互诉衷肠,相爱一场。
书生为给凤尾女赎身,参加科考,谋来官吏。备花轿银两赶回青楼那日却被凤尾女狠言相拒,说是此生不见,却不说缘由。
书生于青楼门下苦等三月不见果,三月内日渐憔悴,直至形容枯槁。期间,凤尾女日日开门接物迎客,冷眼书生这一副已然要死要死的模样,可谓是狠绝。
三月后,书生心灰意冷,离开青楼,埋心仕途。书生走后,凤尾女却因相思成疾一病再不见好。数月后,凤尾女心僵身死,死前书一帕对书生存的衷肠肺腑交由贴身婢女保管,说待书生再不念起自己那日,方可将书帕交给他。
多年后,书生已身居高位,亦有妻儿承欢。偶然间听人讲起这凤尾女,又因缘际会得了那方书帕,方知当年凤尾女之所以不嫁给他是因为担心自己的残花败柳之身污了他的清誉,影响他的仕途。
得知真相那日,书生正与一众文友吟诗高楼。看完书帕,倚栏吐了口血,跌下楼去,救而不得,与世长辞。
听得这故事这个结局,加上台上小生似是在说自身故事那般声泪俱下的诉说,环念音心间酸涩泛起。再联想起自身,更是凄怆万分。昏沉沉跟在西?笳身后黯然的来到这泠水河边。
如今听西?笳问她对这个故事有何看法,凝神想着,倒不知从何说起的好。又想了会儿,方说:“崔萋萋也算得是个可敬之人,既是无益于爱人之事,做不得便是做不得,既要断,那便是干净利落的好”。
“哦?贤弟当真如此认为?”这语气好似话里有话。
“恩”!环念音漫不经心的应了声,闭上眼。
瞧着环念音闭着眼一副沉思的容颜,西?笳眨了眨眼,凑过头,“吧唧”一声,双唇印上环念音倾国倾城的脸上。
题外话:公子,你家姑娘都被非礼了,还不快来!!!
第四十四章 若笳心意
环念音倏然睁开眼,抬手捂着右边的脸,偏头死死地瞪了西?笳片刻,胸腔内有怒气在纵横,上蹿下跳。蹭的起身,已经抬起要向西?笳狠狠踢过去的脚收回,抿着唇,转身大踏步向城内而去。
西?笳傻愣着,方才自己那一行径,自己都闹不清楚怎么地就做出来了!瞧着环念音脚边衣摆随着步伐剧烈晃动的样子,西?笳忽的意识到,自己方才貌似好像,亲的还是张女人男装着的脸。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心里越发的没了底。
很多时候这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都会致使如目前眼下这般的情不自禁。只是这致使情感拿捏不稳容易,要想收场却不容易。
爬起来追着环念音的步子而去。既然已经这样,那他西?笳也不是个畏首畏尾之人,何不趁此干脆表明了心迹。
墨隔玉对环念音用情至深,见过的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瞧得出,而环念音对墨隔玉呢……看得出环念音是因为某种顾虑而在努力的同墨隔玉划清界限。且这种顾虑很大程度上与崔萋萋狠拒书生那一段“弃爱”相似,是故先前自己问了她对崔萋萋同书生这一故事的看法,她答的那番话也确实叫自己来了信心壮了胆。
紧赶慢赶追上环念音,西?笳颤了颤唇际,终于开口叫道:“贤弟”。叫完后又想了想,犹豫了片刻,改口道:“念音姑娘”。
环念音神色未动,将他对自己称呼的这一番改换置若罔闻,依旧抿着唇一脸怒气大步朝城内走去。
西?笳跟在后头,先前已大概料到环念音会不理会自己,如今见了环念音果真不理会自己,便只紧紧跟上她的步子,沉眉想了想,兀自打开了话匣子。
“念音姑娘,今日之事即成这般,那我不妨便同你说说清楚吧!”话说着,就见环念音加快了步伐,西?笳只得暂闭了口,大迈了两步追上去与其几乎并行。
“我,我以前看你扮我沧雪派小师妹时,就想过你若真是个女子那该多好,后来,后来与你同进同出,同吃同住许久,却不曾就看出你确是个女儿身,我,我还曾一度怀疑自己是否真成了断袖。上次,上次原楚城一别月余未见,念音姑娘你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时常在我梦中出现,再相见那日我说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可真是一点都不假”,西?笳虽是鼓起了足够的勇气,却还是无可避免的将每句话都说的有些支吾。
“再后来得知你原本真是女儿身,我,我很是高兴了一场。虽然,虽然也知道念音姑娘你其实已然心有所属,可毕竟,毕竟……念音姑娘你方才不是也说了么,‘既是要断,那边干净利落些好’么?念音姑娘你既心下有了打算,我又有心与你,你何不考虑考虑……”
走在前头的环念音在西?笳越说越偏离自己心意的话语中忽的顿住脚步,头也不回,冷冷地道:“西?笳,现下我之所以还是走着回城就是想等着听你的解释,如今你既这般,那……”说着,依然不看西?笳,足尖轻点朝城里飞身而去。
西?笳看着空中眨眼就消失了的身影,嘴张了张,又一句话未说。沉沉叹了口气,埋下怅然所失的脸,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城内走去。
连身后不远处的草丛内????了好一番也未察觉。
环念音入了城,径直回到适景楼房内,站在窗前看着渐渐没入天际的夕阳,降临的黑夜,陷入了沉思。
三日前,就是在这间屋子里自己告诉了西?笳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际上,一来确实是为了吓吓他报那夜在西?延太子府之仇;二来,原想着自己这一逃墨隔玉定会追来,他一追来自己身份指不定就要避无可避被拆穿,与其到时候被墨隔玉来拆穿,倒不如自己早些就说出来的好。
只是,在说出自己真实身份之前,环念音并不知西?笳还对自己存了这份心。却是这几日,西?笳的目光里常带着不一样的情绪看过来,时不时还说一些似是在黯然神伤的话语才让环念音对这份情始有察觉并有些惶恐……
原想着自己若一直视而不见,时间久了他也就自然而然打消了这番念头,却不承想,往日里如此大大咧咧缺筋少弦不拘小节的西?笳,几日来竟将自己观察得如此透彻!猝不及防间又发生了方才那一幕。
风清夜凉,月上柳梢。
环念音在这窗前一站便是数个时辰,身子都有些发僵了,直到听到临屋西?笳回来推门的声音方才醒过神。转身欲走到床上躺着,却因保持着一个姿势站得久了腿脚发麻,重心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栽了下去。
环念音眉头深深蹙起,这到底是怎么了?从前在九环之巅时,于冰天雪地里跪上一整天也不见会如此啊!
扶着窗下椅子坐下,一时间九峦诀的功力也提不起丝毫。坐了半晌,才觉得腿脚灵便起来,起身到床榻上坐下,气运一周天后方才吐了口气在床上躺下身。
闭眼欲睡去却忽觉困意全无。这数个时辰里,环念音将同西?笳相处一年多来发生的大大小小说完事想了个遍,原本的打算是想完后好找出如何同西?笳再相处一处的法子,左右想不出适当的法子,便想着想着想偏了题——墨隔玉,怎么又是你,怎么哪儿都有你,怎么做什么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硬要将自己绑在身边令自己有些惶惶不可终日,自己犯得着出逃犯得着自曝身份么?犯得着,如今这般伤精费神么?墨隔玉,你……想着想着,鼻头有些发酸。
敛回思绪,叹了口气,这江湖侠路、十丈软红中,高山流水常在却是知音难觅。想来西?笳应该也不过是一时的迷糊,待想通了或许也就无事了罢!
就因为视为知己啊,所以万事都好原谅!
这么一想,心底好似大大的松了口气,终于觉得来了些困意……
第四十五章 若笳忏悔
东方天际还不见泛白,环念音就被临屋西?笳住的那处来了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闹醒。睁开眼躺在床上,估摸估摸时辰,应是刚入五更吧。正琢磨着这脚步声是个什么情况,就听见一阵似是西?笳同来人的压低声音的交谈,声音很低,听不大真切,倒也没打算刻意的去探听。
又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离去的声音,西?笳住那间不见再有动静,廊下静成一片。
想起昨日傍晚之事,不由得有些烦心,翻来覆去的再也没了睡意。
倒不知西?笳那厢是出了何等急事,这天还没亮开,可那来人的步子却实为是着急忙慌的。
想想这目前眼下的,环念音忍不住长叹一声,一会儿天亮了,两人到底是该如何相对才好才妥当呢?明明是露湿霜重的秋日清晨,环念音此刻却觉得屋内甚为闷得慌。起身穿好行头,一晃,上了屋顶。
这适景楼的客楼分为两座,靠近前厅街</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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