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要……只要他还没有娶妻,只要他还没有喜欢的人,她都有机会的,即便六年前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即便他此时的眼里心里没有她一丝丝的立足之地。但那又怎样,她的人生总是这样不是嘛,只要,只要她努力,他会有看到她受她的一天。
再也不能向前几天那样一蹶不振,那么她这六年的辛苦便真的全部化为灰烬和泡影。
并且,她是那么的爱他。也许,不仅仅是爱,这六年来,他成为了她的一个梦,一个没有忽视不屑厌恶的美丽的梦,他是梦境的创造者,是她的神!
方柔芯小跑着来到她身边,挽住她的胳膊,蹭蹭她的头发,甜甜的说道:“姐姐,我找你好长时间了!”
方柔芸温婉的笑了一下,快速的垂了下眼睑,摸摸她的手道:“找我什么事啊?”
“就想你了呗!”方柔芯笑嘻嘻的说,“还想姐姐屋里的花露。”
“什么花露?”崔北镇问道。
方柔芯得意的显摆道:“我姐姐自己做的,用那个梅花上的雪,煮七种花瓣制成的,喝起来又香又甜。”
“哦,是嘛。”崔北镇露出一个垂涎的表情,“表妹可真是有闲情逸致,表哥在狄城可从没有见过这玩意,不知……”
方柔芸心里不屑的说道,你这种牛嚼牡丹般的下里巴人怎么会懂得这种附庸风雅的玩意,更可况还是个嘴上花花心里龌龊,随便偷看别人换衣服调戏不认识的女人的下贱登徒子,嗯,就算是认识的女人也不能随便调戏,我的东西就算是倒了也不会给你喝一滴。
崔北镇如同看出了方柔芸的心思一样,佯装惊讶的道:“怎么,表妹不愿意让表哥见识见识。”
方柔芸否定道:“怎么会,只不过这花露拢共只剩一小坛,我还想留着明年芯儿及笄的时候用呢,真不是说不给表哥。”
崔北镇失望的哦了一声,用胳膊顶顶杜宣淳,“要是这小子要呢。”
本来还想说如果表哥要是真的馋得慌的话,她待会要的时候多帮他要出来一杯的方柔芯,一听说要给杜宣淳,连忙插嘴,“当然不给。”
“好的。”同意的话就这么从方柔芸嘴里顺了出来。
方柔芯不赞同的去捂方柔芸的嘴,跺着脚道:“姐姐,你不要因为他是个皇子就怕他,咱才不给他呢。”
方柔芸拉下她的手,冷声道:“胡说什么,还不给三皇子道歉。”
方柔芯撅着嘴不说话,脸色却是暗了暗,什么嘛,姐姐都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坏,哼。不得不说,杜宣淳在方柔芯心里的形象和崔北镇在方柔芸心里的形象是差不多的,只是恶劣的程度不一样。
杜宣淳本来一直微笑着挺三人说话,看到方柔芯不高兴,脸色也跟着沉了沉,他道:“用不着道歉,二小姐天真直率,我并为觉得有什么。”
方柔芸只觉心里一突,仰头看他,发现他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带着温淡的笑意,只是那双眼睛较之六年前更是深沉了一点,她不觉嘲笑自己一下,她真是幻觉了才会从他刚刚的那句话里感受到淡淡的——温柔。
杜宣淳的眼光却是看向低着头用脚尖画圈圈的方柔芯,眼里不自觉的便漫上几分笑意。而方柔芸并没有发现,此时她正低头哄着闹情绪不说话的方柔芯,虽然她是百般的不愿意,却不想让杜宣淳以为她是个对妹妹不好的人。
崔北镇一脸兴味的看着三人,摸摸下巴,人人不都说女人是敏感的嘛,杜宣淳这么明显的眼神,如果方柔芸看到的话不可能看不出来,倒是……想到这里他忽而收起笑容,冰冷而严肃的眼神望向方柔芸,虽然这个女孩这几年算是老实乖巧,只一味的学些技艺以便可以大放光彩,但不代表她以前做的事情是可以抹杀的,如果因为杜宣淳,她产生伤害芯儿的念头的话,他倒是不介意让她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觉。
想到这儿他笑了笑,没人生气愤怒的时候还一样是没人,并且可以说是更美了,他倒是还真没有见过美人恐惧害怕的时候,毕竟每个美人都那么可爱,他怎么舍得呢!
“都在这儿呢!”崔氏远远的看到崔北镇的笑容,吓得心脏一抽抽,这是对着方柔芸笑吧,绝对是的吧。“芸儿怎么没有好好的在房间里歇着。”
方柔芸笑着道:“这几天老是在屋子里,女儿觉得闷得慌,想到已经是秋季,马上就要进入冬季,这些花草树木都要凋零了,便出来看看。”
崔氏笑,“你这丫头最是懂得风雅,但是……”转过话语,“便是如此,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方柔芸笑着请罪,方柔芯对自己的姐姐眨眨眼,无声说道:“娘亲最会人了。”方柔芸朝她扯扯嘴角。
“你这丫头,偷说母亲坏话呢吧,去,别搁这碍眼,扶着你姐姐回屋。”崔氏敲敲方柔芯的脑袋,笑着道。
方柔芯吐舌头,“知道啦,别老是打头嘛,会大傻的。”
“本来就不聪明。”
方柔芸走了几步回头看杜宣淳,发现他的眼神也是望了过来,心脏猛地跳动一下,不由的想刚才——刚才他说的话会不会是因为无法兑现当初的约定而故意的呢,她一定要再找机会告诉他, ...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配不上他的,就算是他不过一顶小轿就那么抬她进门她也是愿意的,为了他,她哪怕是低微到尘埃里,她也是心甘情愿的,然心会那么疼,虽然会对不起她以后的孩子,但——她会好好的疼爱他们的,他们会理解她的吧?
可是,只要想到他以后不只她一个女人就会嫉妒的发狂呢,她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崔氏那么讨厌她,讨厌她那个所谓的亲娘。她朝崔氏看了一眼,对上崔北镇精致的桃花眼,里面的光芒和深意让她微微皱眉。真是,讨厌这个男人!
两人走远之后,崔氏拉着崔北镇的胳膊对杜宣淳告罪之后将他扯到一边,道:“你刚才怎么对着芸儿笑?”
崔北镇好笑的看着姑母严肃的神情,道:“我不对她笑,难不成还能对她哭啊,姑母!”
“你这孩子,你明知道姑母不是这个意思。”崔氏被他堵了一下。
“那姑母你是什么意思?”
“你喜欢上她了?”
这下崔北镇笑得更欢了,“姑母,你真是……想的真多。”
崔氏不怎么相信,“你保证。”
“我发誓还不行吗,我可不喜欢这种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跟没吃饱饭一样的女人。”
崔氏好奇:“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嗯……”崔北镇沉吟了一下,“长得跟我似的那么壮,还得漂亮。”
崔氏滞住,这上哪去找阿,跟他一样人高马大的,那还能算是女人嘛!崔氏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哎呀,白头发也得愁多几根。
崔北镇和杜宣淳两人又待了半个时辰,便相携离去。
这方方柔芸拉着方柔芯在房里挑选明日花朝会上所穿的衣服。
长公主殿下北山上的行宫里满是格格品种的菊花,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举办一次赏菊宴会,便叫做花朝会,只有三品大员之上的公子小姐夫人才会收到邀请函。
明天,方柔芸笑着看向满橱子的衣衫,她一定要做最漂亮的!
第十四章 路上
(方柔芯回自己院子的时候硬是撒娇卖萌的将最后那坛花露抱了回去,方柔芸本来无所谓,做这些东西不过是让人知道她真的是秀外慧中而已,不肯轻易的给方柔芯是因为不想让她觉得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么的唾手可得,只最后,她被方柔芯缠的没办法,这才给了她。挑选好第二天的衣裳和配饰,本该平静入睡的方柔芸脑海里却是散着各种纷杂的念头,一会儿回到六年前的那天一会儿又想到杜宣淳今天说的话,整颗心水里来火里去,总是不能平静。她披衣下床,打开窗户,倚在那儿静静的看着这漫天星空,平复自己躁乱的略带着些不安的心情。
方柔芸不由露出一丝苦笑,她终是被杜宣淳的话给伤到了啊,不管他因为什么,她的胸口在那之后一直闷闷的痛着,若是……方柔芸不敢想象,若是杜宣淳说的是真心话,他是真的不想要她,她会不会疯呢?
方柔芸使劲的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就像话本子上说的那样,一个长得还算可以的女子表达着自己的爱慕并且自愿的送上门,没有哪个男人是不愿意的。虽然,方柔芸不希望杜宣淳是那样的男人,但眼下,只要是能让他接受她,她宁愿他是!
月上中天的时候,方柔芸才强迫自己重新躺回床上,慢慢地陷入睡眠。天微微亮的时候,宋嬷嬷带着春兰碧兰端着洗漱用具,蹑手蹑脚的走进里间,宋嬷嬷行至床前,看到方柔芸呼吸平稳,显然仍在熟睡中,她有些不舍,但仍是轻轻拍拍方柔芸,在她耳边说道:“小姐,天亮了,醒醒。”
方柔芸慢慢地睁开眼,有一瞬间的迷茫,她随着宋嬷嬷的动作轻轻的坐起来,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这才算是清醒过来,她坐在床上任由春兰伺候着洗漱,吐出口里的漱口水,方柔芸下地,伸开手让宋嬷嬷给她穿衣,问道:“母亲那边起床没?”
“回小姐,小桃回来说是夫人也是刚起,小柳在上房那边候着呢,还不着急。”春兰轻声回答。
方柔芸满意的点头,这几个丫头虽然都和她不是一条心,但在宋嬷嬷的管教下做事倒也尽心,想到这些年来她只专注于练习各种技艺,从来没有想过收个可心的丫头,随即又笑收了也没有,两年之后总是要换的。
因为公主殿下的别馆是在北山上,即使坐车也要两个时辰,所以每个府邸的车架纷纷选择在清晨出门,中午时分差不多便能到达,晚上会分配别院在那儿住一晚,第二日中午的时候回转返家。
方柔芸穿了件碧色的荷叶裙,露出光洁的额头上贴着粉色的莲花钿,因为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宋嬷嬷又给她找了件同色的披风披上,这时候小柳禀报说夫人已经派人去请二小姐了,这边她便直接来回报了。
方柔芸点点头,只带着春兰施施然的往上厅而去,春兰在后面跟着,只觉得大小姐穿这身衣服真好看啊,虽然一直对这个小姐有些惧怕,但不得不承认大小姐长得确实很美。
来到正厅,方柔芯还没到,方柔芸朝崔氏行礼,被崔氏拉起来,捏着手道:“身体可撑得住?”她本来不想带着她去的,只是看这丫头的意思是非去不可,她还未起身的时候就命丫头在这边候着了,但转念一想,有这丫头在,芯儿倒也不至于胡闹的太过,为此崔氏又是一阵烦闷,她的女儿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啊。
方柔芸温婉的笑,对崔氏道:“放心吧母亲,芸儿身体强壮的可以打死一只虎。”
一屋子丫鬟被这句话逗得低着头偷笑,崔氏也失笑,“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会说这种笑话了?”
方柔芸眨眨眼睛,佯装差异的说道:“芸儿不是一直这样的嘛!”
两人说笑着,方柔芯打着哈欠十分没有精神的从外面进来,抱怨道:“每年去都起那么早,真烦人。”
“胡说什么,这都几时了,能算早。也就是咱家,母亲没让你们晨昏定省,要是在别家,这个时候你早起了半个时辰了,还嫌早。”崔氏收起笑容板着脸。
方柔芸朝方柔芯使使脸色摇摇头,无声道:“撒娇。”
方柔芯看到之后对她露出一口调皮的笑容,钻进崔氏的怀里,道:“人家不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嘛,娘啊,最近几天你总是说人家,芯儿很伤心啊!”
崔氏摸摸她柔顺的头发,柔声道:“你要是听话一点,母亲做什么说你。”
方柔芯使劲的蹭蹭脑袋,嘟囔道:“人家还小阿!”
“哪里小了,不说母亲当年和你一般大的时候都与你父亲订亲了,只说你姐姐……”崔氏无奈的用方柔芸做例子,“比你大了不到一个月而已,事事周到,母亲何时说过她。”
方柔芸笑着说道:“母亲爱说笑,芸儿哪里事事周到了,总也是这做不好那做不好啊,母亲心疼我,不舍的说我罢了。”
“所以啊,咱家有姐姐一个十全十美的就行,至于我嘛,属于浑水摸鱼的,反正只要人家提起方家的女儿都说好不就行啦。”方柔芯笑嘻嘻的抱着崔氏不撒手。
崔氏噎住,这没出息没追求的臭丫头。真不知道该给她找个什么样的婆家才能容得下她这个性子,照这样下去,大户人家是不敢想了,她是一点不适合那些后宅里的弯弯绕绕,作为正房到时候怕是镇不住下面的人,只能找那些学识过人的新近官员,明年的科考不知道能不能出个单身的俊俏的家贫的状元郎,如果有的话,作为吏部尚书的女儿要是下嫁给他,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收委屈。
崔氏暗自点头,得好好的和老爷说说这事。
三人用过早膳,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出大门,登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方晨的妻子因为身体病弱无法跟随,所以崔氏带着周嬷嬷自己一辆马车,方柔芸和方柔芯二人一辆,剩下的几个丫鬟坐最后那辆,家丁护卫在车下护送,浩浩荡荡的朝北门而去。
行至北门的时候,已经有几家府邸的马车在缓慢通行,方府的护卫出示令牌,待出的城来,马车平稳的快速行驶。
方柔芯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头一歪靠在方柔芸的肩膀上,好不雅观的打着哈欠,“好困阿!”
方柔芸戳戳她的眉心,不客气的说道:“昨晚上做贼去了?”
方柔芯找个了最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嘴里道:“才没有呢,就是睡不着啊。”
“哦?”方柔芸讶异挑眉,方柔芯这种事事不过脑子的人竟然也会睡不着。“为什么呢?”
“不知道。”方柔芯闷声。就是莫名其妙的睡不着啊,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面好像压着什么事情一样,怪怪的。然后她又露出一个笑容,“今儿个表哥也会去呢!”
听到崔北镇的名号,方柔芸哼了哼,“你喜欢你那表哥啊!”
方柔芯点头,“喜欢啊,表哥长得多好看啊,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然后似乎回味过来道:“什么嘛,那也是姐姐的表哥啊,姐姐你不喜欢他吗?”
方柔芸嗤笑,“不喜欢,好看 ...
(有什么用,满肚子坏水也就算了,还那么不轻佻。”
“没觉着啊!”方柔芯睁开眼睛看方柔芸的下巴,“姐姐为什么这么说啊,表哥欺负你了吗?”她心里默默的加一句,就像那个坏蛋三皇子欺负她一样,可恶的他撞她还调戏她,逗着她玩就像是猫逗老鼠一样,可恶的坏家伙。方柔芯在心里默默的腹诽,然后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昨晚会睡不着了,就是因为想到或许今天还会见到那个坏蛋,她才会担忧的睡不着觉,方柔芯决定,只要看到那个家伙,她一定要高高地昂起头表示对他的不屑和——没有看到。
方柔芸默勒一下,道:“反正我不想看到他。”
方柔芯点点头,然后同仇敌忾的说道:“那表哥要是过来和我说话我也不理他,姐姐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了。”
方柔芸摸了摸她的脸颊,入手一片柔滑,这就是为什么自己越来越讨厌方柔芯的原因啊,她是那么的美好,即便是她方柔芸小的时候总是背地里欺负她,她却是真心的喜欢着她这个姐姐,小的时候是这样,长大后还是这样,总是在后面追着她喊‘姐姐,姐姐’,那么的甜腻,可她方柔芸就是不喜欢,方柔芯越是这样满是真心的待她,越是衬托出方柔芸的心是那么的丑恶肮脏,越是衬托出方柔芯是那么的无忧无虑的长大,而方柔芸却是在没有的阳光底下羡慕着嫉妒着。
所以只能讨厌她,讨厌她的单纯讨厌她的善良她的一切,这样她的心才能平静一些平衡一些。
方柔芸眼睛微微的闪烁着,她对方柔芯笑了笑,道:“傻瓜,没必要我讨厌的东西你就讨厌,那要是我喜欢的呢?”
方柔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喜欢啊!”
“那要是男人呢?”
“也喜欢啊。”再次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说的是我要嫁的那个男人,你也要喜欢吗?”方柔芸的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来。
“是啊,因为是姐姐喜欢的男人,所以一定会是个好男人吧。”方柔芯幻想了一下,笑得贼兮兮,“那样的话,就是芯儿的姐夫喽,当然如果他要是给我弄几桶泉州的贡酒或者给我好多银子让我随便吃随便喝的话,我会更喜欢他的,嘿嘿。”
方柔芸无语的低头看了眼如同偷到油喝般笑得欢快的方柔芯,她们两个的思维绝对没有在一个空间里面,完全是不搭调的问答。
方柔芯再次大大的打了个哈欠,重新闭上眼睛,方柔芸将她拉下肩膀,让她躺在自己腿上,拿过毯子给她盖上,两人没再说话,方柔芯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
方柔芸低头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终于露出一个温淡的笑容,心道罢了吧,倘若她能达成所愿,让她爱的那个人有朝一日也能爱上她,只要自己的人生以后的时间可以长长久久的幸福,就这么忽视掉这么些年的嫉妒,又有何不可呢。方柔芸笑了笑,拿起准备好的书静静的看了起来。
只是她忘了,女人的占有欲也是非常可怕的,就算是杜宣淳真的接受她爱上她,只要和别的女人分享杜宣淳,方柔芸便会在嫉妒的深渊里永永远远。
第十五章 流氓
(淑妃带着杜宣淳和霍云与长公主一起昨日便到了北山行馆,所以在京城只有这么两个好友的崔北镇单人单骑在官道上狂奔,不大一会儿就看到前方方府标志的车驾,他驾着马环顾了一下,没有看到方曦的影子,不仅纳闷难道那小子坐马车,真是跟个娘们一样。
他驭马慢慢的行走在第一辆马车右侧,道:“姑母,小侄有礼了。”
听到崔北镇的声音,崔氏喜出望外,忙命周嬷嬷掀开帘子,道:“怎么只有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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