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不会说,他只是逗弄着孙女。
一餐饭吃完了之后,顾煜城带着纪素和女儿回他们住的别墅去。
顾氏山庄里,有好栋独立的别墅,其中顾博瀚和顾煜城并没有住在一栋里。
顾博瀚打开了一个监控视频,视频里是一对龙凤胎。
大鱼儿在专心致志的玩着玩具,对于周遭的环境没有丝毫的惧意。
小鱼儿则是依靠着哥哥:“哥哥,我想妈妈,我想爸爸……”
大鱼儿放下了手中的玩具:“先玩一会儿?”
“我不想玩!”小鱼儿摇头,“抓我们来的人是坏人么?会不会像是电视里演的很恐怖的绑架案啊?”
“你想多了!”大鱼儿摸摸她的头,“不过,你说得也对,绑架亲情也是绑架!不过,你别急,除了见不到爸爸和妈妈,我们暂时是不会有事的……”
这时,大鱼儿去拿了甜品过来:“吃点东西,心情就会好了!”
“嗯……这个好香……”小鱼儿接过来,然后吃了起来。
顾博瀚点了点头,对于大鱼儿是非常的满意,小小的年纪就冷静而睿智。
他将画面转到了另一边,贝染正在看书,她的桌上还有一叠饭后甜点,她翻着书,有几分从容淡定,并且不时的用笔备注一下。
对于贝染,顾博瀚觉得,她除了没有一个媲美顾家的家世之外,其它的各个条件都是非常不错的。
这个女人冷静从容淡定也很聪明,这是比较难得的,还有,她的双眸灵动而狡黠,有一点像年轻时的宋霞音。
对于从自己身边离开了多年的女人,顾博瀚只有自己一个人独处时,才会细细的慢慢的回味这一个才情和智慧并重的女子。
当然,正因为她的才情过高,正因为她的聪明过人,正因为她的爱太过于真,结果……
对于顾倾尘还没有做出决定来,顾博瀚也不急,已经是过了这么些年,也不急在这一刻。
他叫了手下的保镖过来,“先将龙凤胎分开来,我觉得,小鱼儿是个突破口,你这样这样做……”
于是,贝染每天一早就会收到了一份视频。
视频里,都是小鱼儿可怜兮兮的噘着小嘴在叫:“妈妈,爸爸,我想和你们生活……我不要呆在了这里……”
继而,是小鱼儿凄惨的哭泣之声……
任她贝染再淡从容,可是,这个是她的女儿,是她手心中的宝贝,是她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
当她看到了这样的视频之后,而且每天的早中晚三次不同的视频,她怎么能不难受?
……………………
警察局。
卓御风进了办公室之后,结果是被上司狠狠的批了一顿,“你带人私闯顾氏的产业,现在顾氏控告我们非法闯入,你知不知道你身为重案组的队长,你在做什么?宋旭尧已经是为了复仇,而失去了本性,你又在做些什么?你可知道你肩上的重任是多重,重案a组的组长也是你在代替,你给我清醒一下吧,这是顾家的家事,我们警察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这是我一个人所为,我不会让整个警界因为我而被顾氏集团以钱压人。”卓御风说道。
“你负责任?你怎么负责任?”上司继续生气的骂道,“你负得起责任吗?现在的顾氏集团,是a城的第一豪门,你暗中调查人家顾氏,是不是不想干了?”
卓御风将枪掏了出来:“我不干是小事,可是,贝染和一对龙凤胎失踪了是大事,我不能任由顾博瀚欺负他们!”
“那能叫欺负吗?”上司一拍桌子,“豪门是非恩怨有多少,那是你我这些拿枪的人能明白的吗?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停职调查,直到我通知你可以恢复上班为止。现在,出去!”
卓御风将工作牌和枪械一起放了下来,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而顾倾尘也得知了这件事情,他打了电话过来:“真是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现在就不要说这些事情了!”卓御风叹了一声:“你家老爷子,不将你逼回去,是不会死心的!他现在给整个警察局都在施压了!而你就算是找到了贝染和一对龙凤胎,他还会有其它的办法来挟持他们。”
“我知道!”顾倾尘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卓御风见他沉默了,于是说道:“兄弟,虽然我现在不当差了,但你有需要,还是随传随到!”
“好!”顾倾尘微微的弯了弯唇。
顾倾尘放下了电话,然后收到了顾博瀚的视频,他打开了手机,看到贝染站在了落地窗畔,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她依然是那么坚强的样子。
只是,她就算是要落泪,也不会让别人看见的。
顾倾尘是多么仔细的人,他自然是看得出来的。
他的心中莫名的一紧,看着桌上堆积的旧案,他点燃了一支烟。
当院长江辉宏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顾倾尘桌上的烟灰缸里都是烟蒂,他看着自己最小的师弟,“看来,你已经是做出决定了?”
顾倾尘这时也望向了江辉宏,“找人交接一下吧!”
“真舍得吗?”江辉宏凝视着他,“我们一起在这里奋斗了十多年,还记得你第一次上手术台时,是师父,还有我带着你,倾尘,事情就没有再谈判的余地了吗?”
顾倾尘冷漠绝决的道:“不必再谈了,就让君逸接手吧!”
“可是,你这些年坚持的原则呢?贝染她一直敬爱你是一个医生,你就这样放弃了吗?”江辉宏劝说道,“所谓虎毒不食子,顾老爷再狠,他也不可能关贝染一辈子,也不能关一对宝贝孙一辈子,倾尘……”
“我厌了,也烦了!你应该是明白,外公隐瞒了秦超的事情之后,我就想封刀不做了。”顾倾尘冷声打断了话来,“这一次,是我自己的决定,贝染在22岁就怀孕,她刚大学毕业没有多久,就怀孕生子,还是未婚生子,她的青春年华都给了孩子,我怎么能让她这个时候还孤单一个人,被那个人软禁了起来?一对龙凤胎那么渴望父亲,我怎么能只顾着自己,将他们置入见不到父母的境地?”
“可是,这就是顾老爷抓住了你人性的弱点,给予了致命的一击。”江辉宏马上道。
“我也知道!”顾倾尘捻熄了手上的烟,“可是,我看不下去!不必再劝我了,我已经是做好 了决定……”
江辉宏点了点头:“好吧!临走之前,我还是想说一句,如果你愿意回来,我们随时欢迎你!”
顾倾尘背转过身体,没有再说话。
或者,所有的不舍,都不需要语言来祭奠。
人生就是这样,有舍才会有得。
他顾倾尘亦是这样的。
顾倾尘在离开之前,再次看了看杨君逸母亲的病例,忽然,他看到了一项旧的记录,在三十一年前,杨母做过子宫摘除手术!
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不孕不育,而杨君逸今年三十岁,他是谁的孩子?
顾倾尘于是再查了查资料,并且翻看了本院以前的手工记录,确实是证实杨母有做过这样的手术!
这时,杨君逸推门进来了。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或者,沉默,就是最好的送别。
没有人舍得他离开,可是,有些人,有时候,是不得不离开的。
顾倾尘反倒是很平静,交待着手上的病患,需要注意的事情。
杨君逸看着他:“兄弟,我们在一起好些年了,真心舍不得……”
顾倾尘知道一内内敛的杨君逸是不会说这些话的,若不是分别在即,他又哪里会这样说!
“好好的准备婚礼吧!”顾倾尘看了他一眼,“我会带贝染回来,让她为你们主持婚礼,也会带一对小宝贝做你们的花童。”
“为了家庭而舍弃了事业,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倾尘,我支持你!”杨君逸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顾倾尘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情,是关于伯母的……”
“你说!”杨君逸立即道:“我看他手术之后,恢复得还不错!”
“伯母的身体有一点虚,你要让她好好的休养!”顾倾尘说道,“还有,你看过伯母的这一份旧病历吗?”
杨君逸马上拿过来一看,他自己也是医生,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杨君逸马上就蹙眉,“怎么会这样?我三十岁了,对此还是一无所知啊!”
顾倾尘伸手拍了杨君逸的肩膀:“我查过医院的资料,确实是有为伯母做过这样的手术!但是,我见伯母疼爱你犹如亲生儿子,你自己也是一个道德感极重的人,我就不多说了!”
虽然这样的真相,对于杨君逸来说,是非常多残忍的。
可是,每一件事情的真相,都是这么的残忍的!
顾倾尘做为杨君逸的好兄弟,做为他一起共进共退的同事来说,他不会为此隐瞒真相,何况,杨君逸自己也是医生,他也迟早都会看到的。
杨君逸点了点头:“谢谢你,倾尘,虽然我很想知道我是谁的亲生孩子,但是,我也因此更加感恩我的母亲,她就算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比亲生母亲还要重要的地位。”
顾倾尘走的时候,乔小妍过来了。
她的颈部还有白色的纱布包着,她走上前来,“顾医生,我不舍得你走……可是,我也知道,你走的原因是什么,作为女人,我想,贝染是最幸福的……”
“你也以后不要犯傻了!”顾倾尘凝视着她:“伤口总是结痂,时间久了总是会愈合的。”
只是,乔小妍也知道,只是,心里的伤是会永远都在的。
乔小妍充满满满的正能量,“我会等着医院给我的处分,无论将来能不能继续在法医精神科继续工作,我都会安静的接受的,而且我也会好好的生活。”
顾倾尘一走时,所有他经手的病人,还有跟随他一路的医生和护士都在含泪送他……
顾倾尘站在了医院的门口,他望着医院,望着这里的所有人,心底像是被一道锋利的口子给撕烈了来……
只是,无论多痛,无论多不舍得,人,一旦是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
当然,他为了贝染,为了孩子,他从来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
医生办公室里。
杨君逸还在看着母亲的病历而发呆,这个时候,母亲才刚刚醒来,他一直都是个孝顺而的好儿子,怎么可能在这个时间去问母亲真实的情况。
他将病历放在了自己的桌面上,然后准备去母亲的病房,田鑫带着汤来了!
“君逸,我妈煲的汤,给伯母喝的!”田鑫说道,“现在还是热的,我们拿去给伯母喝吧!”
“谢谢你,田鑫……”杨君逸感动的道,“也谢谢阿姨……”
“别这么客气了!”田鑫认真的说道:“伯母生病住院了,你是最忙,也会担心的,我妈这个人向来热情,她喜欢煲汤,你好好的照顾伯母才是!”
杨君逸感恩的道:“我们去病房吧!”
田鑫和杨君逸去了之后,田鑫盛了两碗汤:“伯父,伯母,都喝一碗吧!伯父一直在照顾伯母也累了。”
“田鑫,多谢你和你母亲……”杨母也很感动,“我一定会尽快好起来,我还要安排你们的婚礼呢!你这么好的女子,我们杨家可是要早点娶进门来的。”
田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杨君逸则是有些心事重重的,他自认为虽然出身于普通人家,可是,有一个和谐的普通家庭也就好了。
但是这一份旧病历,让他在婚前竟然知道了一个关于身世的秘密……
“君逸,在想什么呢?”杨母这时看向了儿子,“你呀,工作别那么忙,有时间一定要多多陪陪田鑫……我这里有你爸爸陪着,你们下班就去玩年轻人的吧!”
杨君逸点了点头,“妈,我晚一会儿再来看您!”
两人出来之后,杨君逸看着田鑫,“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儿吧!我也准备下班了。”
田鑫点了点头,去到了他的办公室,看到了桌上有关杨母的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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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兄妹吗?
杨君逸在看着这一份病历出神,他一向温润的脸上,亦是染上了几许忧心的色彩。
田鑫一向是个直爽的人,而且她也明白,她和他就算是夫妻,但是彼此的工作资料都是各自保密的。
她虽然看到了桌上的杨母的病历,倒也是没有去看,这是她的职业素养。
可是,她说道:“君逸,你是不是有心事?伯母的身体不好吗?我见你的心情不太好……”
杨君逸也不隐瞒她,“田鑫,我确实是心情不太好,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说什么话呢?”田鑫一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你是我的男朋友,而且即将是我的老公了,人家说,忧伤讲出来倾诉出来,忧伤就会减半,我可是你的忠实听众呢!是不是伯母的身体不好?”
“没……”杨君逸说道,“妈恢复得还不错,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竟然不是妈妈的亲生儿子……”
田鑫的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杨君逸不是杨家的亲生儿子,那么会不会是……
这一个假设太可怕!
虽然田鑫从来不看韩剧,她这个风风火火的人看不下去冗长而繁琐的韩剧,但是,以前读书时,韩剧正是盛行时,同学们经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怎么最相爱的人就变成了兄妹了啊!
难道她和杨君逸也是……
田鑫一想到了这个结果,她马就觉得双脚发软了。
杨君逸并不知道田家有一个儿子被拐走,他以为是田鑫在担心她,于是道:“让你担心了,不过,无论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我对现在的父母都是会尊敬他们会一直孝敬他们的。”
这一点,田鑫是绝对相信的。
因为,杨君逸本身就是这样的人的。
“我知道……”田鑫点了点头,“你有想过去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说实在的,当我知道的那一刻,我真的很难接受……”杨君逸一向就是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家的人,也不知道还有这么波涛汹涌的身世,“我不想我母亲难过,我想,我暂时的……”
他说到了这里时,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杨君逸接了电话之后,马上道:“田鑫,我有个急诊,现在倾尘离开了医院,人手比较紧……”
“我知道的,你去吧!”田鑫点了点头。
“你回去时慢一点开车!”杨君逸立即往外走去,“真抱歉,不能陪你共进晚餐了!”
“我也不是这种斤斤计较的人,别说这些,快去吧!”田鑫的心里也有心事,就算是一起吃晚饭,她也吃不安心。
杨君逸去了急诊室接诊之后,田鑫则是开车准备离开,她由于想着杨君逸不是杨家亲生的儿子一事, 难免思想开起了小差来。
当她开着车在路上行驶时,由于一时刹车不及时,撞上了前面的一辆豪车。
田鑫下车来,然后上前,敲了敲对方的窗:“对不起,先生……”
车窗滑下来时,车里的男人也望向了她的这一边,田鑫不料是他,“是你?”
“是我的车就不用赔了吗?”唐柏锦下了车,看着田鑫,“真怀疑你的驾驶执照是不合格的!”
田鑫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是她不对,撞了别人的车,被人家调侃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会赔偿的。”她马上认真的说道,“但我的驾驶执照是真正考来的,我才不是马路杀手!”
唐柏锦走到了后面,看了看她的车,“你的车灯都撞坏了,也没有办法开走了,我叫助理一起开走去修吧!”
“好啊!”田鑫点了点头,“还好今天是你的车,否则我真的是……总之,还是我的不对了!”
唐柏锦看着她脸上带着忧愁的样子,于是道:“和男朋友有问题了?”
“你怎么知道?”田鑫抬头望他。
“女人会在开车的时候心情不好,一是因为工作,二是因为感情,不过,女人在感情的天平上,又胜过工作。”唐柏锦站到了边上,然后点燃了一支烟,等着助手开车过来。
田鑫没有说话,但却是认同了他说的话。
她双手抱着自己,忽然感觉到了很冷很冷,即使还是深秋,天气对于a城的天气来说,并不算冷,她却是在知道了杨君逸的身世之后,有一种森冷的感觉。
田鑫站在了路边,看着栏杆之外的远山,由于a城的温度并不算低,所以山林之间哪怕是深秋,仍然还是有一抹绿色。
但是,更多的却是落叶的一种黄丨色。
唐柏锦没有问她是什么事,见她抱紧了自己,并且是在冷风之中瑟瑟发抖,于是脱下了身上的风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田鑫看着他的衣服,还有着工地上混凝土的味道,那是高楼大厦平地起的一种最真实的味道。
“谢谢……”田鑫觉得,她已经是穿过他的几次衣服了。
唐柏锦看了她一眼,眼睛闪过一抹忧色,“我还没有谢你上次叫了代驾送我回家的事情!”
田鑫这时凝望着他,双眸乌黑明亮,宛若一池秋水,“我知道,感情的事情总是让人神伤,但是,作为朋友的忠告,我还是希望你能爱惜自己,爱惜生命!以后喝了酒可不能再驾车了。”
她说到了这里时,忽然悲从中来,如果她和杨君逸因为是兄妹而分手的话……
唐柏锦凝视着她,她的双眸像是一池湖水,在闪着光,再仔细看时,终于是泪水扑簌簌的滑落!
田鑫以前没有谈感情的时候,她只是觉得,感情总是有来有去,她并不能理解唐柏锦和贝染相爱不能相守的感情。
可是,这一刻,如果因为某种绝对不能在一起的因素,而相爱的两个人被迫分离的话,那么,她能理解唐柏锦的心中有多么的痛苦了!
凡事,总是要自己亲身经历过,才会懂得那种感觉的。
“如果我和君逸不能在一起了,我……我……”田鑫哭着说道,“我……”
她然后说不下去了!
唐柏锦沉默着没有说话,或者谁都要经过不能在一起的命运,谁都是从一开始不接受,到后来麻木的接受……
这时,他的助手已经是将车开过来,“唐少……”
唐柏锦点了点头,“将两部车都开去修理,然后报保险公司。”
他从车里在拿过纸巾,递给了田鑫。
田鑫接过来,双手掩面……
田鑫平静了一会儿自己的心思之后,唐柏锦从后车箱里拿了水出来给她:“喝一点吧!”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田鑫接过水,看着他。
唐柏锦苦涩的一挑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皱皱的了?”
田鑫却是笑了起来,“我担心会伤害到你啊!真要你忘记了贝染,你会忘记吗?”
“你能忘记了杨君逸吗?”唐柏锦反问了她一句。
田鑫的笑容然后僵在了脸上,差点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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