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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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玄奘大喝一声,持着大铁锤,大步猛冲至石壁跟前,借着那猛力

前冲的势道,双手高高举起那大铁锤,运足全身的力气重重砸在那染了冰霜的石

壁上,一时间,整座小山峰仿佛撼动了一下。

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石壁颤抖了一下,在被大铁锤轰击的位置,留下了一

个约莫有七八分深的圆痕,石壁上附着的冰霜碎片籁籁落下,同时剥落的还有一

层薄薄的岩石。

辩机见状,大喜说道:「师父,果真如你所料,这石壁上的法力禁制,被寒

冰本源之气侵扰,防护力大损。这般再来个十余趟,就可以打破这石壁了。」

玄奘持着大铁锤微微一笑,细细看了一眼石壁,便调匀呼息,稍稍吐纳一番,

将刚才耗去的精力恢复了过来,便示意让辩机再次祭出飞剑。

那石壁被师徒二人合力冰封锤击了三次后,剥落了小半尺厚的石层。

然而辩机的隔空御剑之术甚耗精力,辩机不过使用了三次,就累得脸色苍白,

满额的冷汗,他有气无力的向着玄奘摇手说道:「师父,俺不行了,今日且休息,

明日再行破这石壁罢了!」

玄奘便点点头,随手将那大铁锤放在石壁下,走到放置布包的大山石前,盘

膝坐了下来。

辩机歇息了大半个时辰,恢复了些许精力,便拎着两口雪特剑在山林中转悠

了一圈,猎得一只狍子,拖到山溪中拾掇干净后,就交由玄奘料理。玄奘随身携

有盐末和一些调料,当下生起了一堆熊熊的篝火,将狍子烤得喷香,师徒二人饱

餐一顿后,见天色已擦黑,便拾掇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各自睡下。

次晨醒来,辩机精力已复,便又与玄奘合力去破那石壁,而后又力竭休歇。

如此直到第五天的下午,随着玄奘一记重重的轰击,那已经深深凹陷进去的

石壁,克勒的一声闷响,岩石纷纷碎裂掉下,现出一处可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辩机欢呼一声,连蹿带跳的蹦到了洞口,与玄奘探头望将进去。

石壁里头是一个约莫三丈见方的石窟,整洁明亮,石窟顶上镶着几粒圆润的

珠子,发出莹莹的柔和白光,将整个石窟都映照得纤毫毕现。

石窟里的陈设极简洁,一张长方形的矮几摆在石窟正中,一具身穿青衣的骷

髅歪斜的靠坐在矮几后。色泽黝黑的矮几上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三样物事,一块金

光闪闪的矿石,一个纯白无暇的卷轴,和一方长条形镇纸般的青玉。

青衣骷髅身后的石壁平整若镜,其上用金粉书写着满壁文字,当头的四个大

字乃是「吾道有涯」,字迹遒劲有力,仿若要破壁而出,其后的便是蝇头小字,

玄奘师徒隔得有些远了,一时看不清晰。

这具青衣骷髅,想来就是石窟原主,却不知已坐化了多少时日。

辩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矮几上的那块矿石,两眼放光,嘴里喃喃的说道:

「发了发了,这般金闪闪的,莫非是传说中的仙家宝贝方寸金。」他说着低头就

往石窟里钻去。

便在此时,辩机耳边忽听得一声闷雷般的断喝:「徒儿快走。」

辩机惊愕的转头,就见着玄奘一脸惶急的神色,他尚未转过念头,就被玄奘

一手提住衣领,一手扶了腰肋,猛力向后抛掷了出去。

一时间,辩机两耳呼呼的生风,眼前景物一阵天旋地转,他也不知被玄奘抛

掷出了多远,砰的撞在一颗粗大的树干上,随后摔落在一丛茂密多刺的灌木中。

辩机狼狈在从灌木从中爬将起来,已是衣衫尽碎,头脸一片鲜血淋漓。

他正自茫然不解之际,便见玄奘如同中箭的兔子般,迈开两条长腿,没命的

向着自己所在的位置狂奔而来。

此时,玄奘身后那石壁破裂开的洞口中,有极亮的光芒一闪。

那小山包忽然就矮了许多,却是无声无息的坍塌了一大片,那极亮的光芒仿

若荡漾的波纹一般,顺着山体一路的蔓延,光芒过处,山石泥土林木皆无声无色

的化作了飞灰。除却玄奘狂奔时喘息声和踩落的山石滚动的声音外,他身后的山

体在寂然无声中的崩溃消失。

玄奘猛力踏在一块凸起的山石上,山石碎裂,他借那一踏之力,身子如同离

弦之箭一般高高跃起,向山峰下的林石间直直的飞投而去。

下一刻,那块碎裂的山石被光芒波及,化成了飞灰。

辩机怪叫一声,从灌木丛里飞身蹿出,险险接住从半空中堕落下来的玄奘。

师徒二人在地上翻滚了数圈,方自卸去了那从高空堕落的巨力,二人也被地上的

山石磕碰得头破血流。

师徒二人无暇顾忌身上的伤势,就那样趴伏在地上,抬头向那小山包看去。

那极亮的光芒片刻后就湮灭了,那整座小山包以及周围的一片山峰也随之消

失了,原地只留下一个约莫数十丈方圆深深凹陷的土坑,此外再无其他痕迹留下,

出了土色有些新外,仿佛此地本来就是这么一个凹坑一般,师徒二人只看得通体

发寒。

过了好半响,辩机咽了一口唾液,嘶哑着声音说道:「师父,这是发生了何

事?」

玄奘拭了一把额头缓缓淌下的血水,摇头缓缓说道:「为师也不甚清楚,应

是这洞府另有防护手段,咱师徒强行打破石壁,却是触发了某种自毁的禁制,因

而生出了这般变故。幸得为师察觉到气流有异样波动,及时警醒过来,真个是万

幸了。」

他说着又摇了摇头,叹气说道:「徒儿,修行者的洞府,皆是这般凶险么?」

辩机惊魂未定,也摇头说道:「俺不知,探索修行者的洞府,俺就试过一次,

就是此次了。此前俺跟师父说的,都是道听途说来的,俺实在不知道修行者的洞

府,会禁制得这般凶险,若不是得师父手脚快,俺们就交代在这里了。」

玄奘转头瞧了他一眼,一时竟是无话。

两人又在地上趴了半晌,确认那已变成深坑的石壁洞府不会再生出变化,方

才站起身来,小心翼翼靠近过去,查看了一回那土坑。

土坑里干干净净的,除了新显露出来的泥沙外,就甚么都没有。玄奘丢下的

大铁锤、石窟中的骷髅、矮几上放置的疑似是方寸金的矿石等物事,全都湮灭无

踪,就连山石也没有残留下半块。

玄奘师徒二人相顾了一眼,那些物事应是在那光芒中销毁了,不过也有可能

是被埋在坑之下的泥土中,只是师徒二人想起那不知从何生起来的极亮光芒,心

头就一片凛然。

玄奘沉默了一会,缓缓的沉声说道:「徒儿,世间事物皆分有缘和无缘。

这洞府与咱们无缘,咱师徒生了贪念,应遭此劫。既然劫已应了,咱们这便

走罢。「

辩机低头闷闷的应了一声,与玄奘草草清洗和包扎了伤口,换下碎裂了的衣

服,跟在玄奘身后一脸惋惜的离开了。

师徒二人一路走到天黑,也就走出了这座无名的山峰。

师徒二人向北行走了数天,这日,便来到沾化城外。

玄奘带着辩机,站得远远的眺望那雄伟的城池。宽阔的城门口,依然是人流

熙攘,无数行人涉起的烟尘,依然在城池上空凝成异样的霞气,一切似乎都跟此

前并无分别。

两月前他在那城西的乱石裂谷中,被阴阳宗生擒,失却了元阳之身,又在后

来的修行者争斗中,被殃及池鱼,受了一记仙家宝贝的芭蕉扇,生生的被扇飞到

千里之外的龟流岛海域。而后几经波折,又重返回此地,身边还多了一名徒弟…

…这期间的桩桩经历,于自己或许是值得铭刻在心的生命历程,然而于这城池于

这世道而言,便宛若是时间洪流当中微小得不可察的波纹,跟那蝼蚁之属并无两

样,近乎于了无痕迹。

玄奘心中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此时距他离开无棣县境界,已逾四月。他这一趟旅途,惊险颇多,若不是如

辩机所说的那般,颇有一些气运,早就身陨了七八回。

玄奘师徒二人没有路引和度牒,是进不得沾化城的。不过玄奘也没有打算停

留,他远远的的看了一回沾化城后,便带着辩机折道向西而行。

又走了数天,玄奘师徒二人便回到了无棣县金山寺。

金山寺一切如昔,寺墙朱红,庙宇殿堂雄伟。顶上各种颜色的琉璃瓦,映射

着柔和的光辉,重檐飞壁幽静肃穆,却又香火鼎盛,拥有一种奇妙的和谐。

玄奘在寺中甚有人望,他离寺的时日颇长,一干相熟的僧人不见了他许久颇

是想念,当下一众没有当值的僧人围拢了过来,各自口中小师叔、师弟的一叠声

称呼,玄奘微笑着一一招呼了,又把辩机介绍给众僧人认识。

纷扰了一通后,辩机由几名僧人带去禅房安顿,玄奘自个去见法明长老。

长老禅房的木门敞开着,法明长老端坐在禅床上,盘膝合目做那佛门功课。

玄奘径直走了进去,合什施了一礼,便以往一般,静静的侍立在一旁。

法明长老做完一段功课,张开有些浑浊的眼眸瞧了玄奘一会,缓缓说道:

「汝回来了。」

玄奘双手合十,说道:「弟子回来了。」

法明长老微微颌首,说道:「此行可顺利?」

玄奘淡淡的说道:「去李员外府中降妖一事顺利。此后弟子心慕红尘,想着

师尊并未定下归期,便去那沾化城游历了一番,谁料此行颇多波折,弟子一度流

落海外孤岛,也因而先后犯下了一干佛法戒律,请师尊处罚。」

玄奘当下便从夜遇罗黑虎师兄妹开始,至归途中探索修行者洞府一事止,期

间所发生的事情一一细说了,就连和三公主主仆三个在船上缠绵的事情,也不曾

隐瞒。

他足足说道了近两个时辰,才把此行交待个清楚。

法明长老闭着眼眸,默默的听玄奘说道,过了良久才缓缓说道:「汝性子沉

静明慧,自可分轻重明事理,一些危急关头,留得性命是正理,无对错之说。至

于你所言,犯下yin杀二戒,老衲且问汝,何为佛法戒律?」

玄奘皱眉说道:「佛法戒律即清规,乃是佛门防非去恶之道。持戒律,方可

证真如本性,戒律分为……」他说到此处,忽然若有所思的停了下来。

法明长老捋着长须,过了半晌说道:「汝可明白了?」

玄奘躬身行礼,说道:「请长老明示。」

法明长老沉吟着说道:「佛法戒律,乃是为寻常佛门僧人所设,持之,便可

让身心贴近佛理,却非是成佛之道。汝是寻常僧人乎?汝佛性天生,老衲自小不

以寺规管束于汝,让汝得自由自在,汝何故以佛法戒律自囚之?」

玄奘沉思了片刻,微微一笑,向法明长老合十行礼,便自出门而去。

他也不管周围僧人的招呼,就那样微笑着出了金山寺,微笑着走下寺前的长

长石阶,在他微笑着走出山门时,心念忽然一动,脚下停顿了片刻,转入了一旁

的松林中,找了一棵亭亭如盖的粗大松树,在树下盘膝而坐,闭目入定起来。

他这一入定,就是三天三夜。

当他张眼醒来时,只觉眼前一片阳光明媚。在一旁的草地上,辩机叼着一根

青草,颇为无聊的双手抱膝坐着,一双晶亮的眼珠子在骨碌碌的东看西瞧,头顶

上却是铮亮无毛。

玄奘一笑,说道:「徒儿,你何时剃度了?」

辩机跃起身子,大喜说道:「师父,你可醒来了,你在这树下足足坐了三天

了。寺里那些和尚说你在证佛成道,让俺千万不要打扰,俺要给你搭一个遮风挡

雨的棚子,那些和尚也不让。师父你在这里坐的第二天,师祖就把俺叫去了,问

了俺好些事情,俺就把龟流岛上的事情,还有俺老师的事情都说了,师祖说是俺

与师父有缘,当即就给俺剃度了。」

玄奘听他碎碎的念叨,心中觉得亲切,便笑笑说道:「徒儿,你初到金山寺,

想来是不知门道的,这几天可是都在寺中吃那清汤寡水的素食?」

辩机登时苦了脸,说道:「师父不仗义,把俺带到这金山寺,就自个修行,

对俺撒手不管了。这寺中的吃食,顿顿都是青菜稀饭,盐也不曾放几粒,俺吃的

好生难受,真个是愁杀了。」

玄奘微笑着站了起来,舒展了一回筋骨,说道:「为师数天不曾吃食,腹中

甚是饥饿,咱师徒这便去吃些好滋味的酒食。这附近有一个黎家集,集上有一家

熟肉铺子,卤煮的猪头肉入口爽脆,不肥不腻,乃是不可多得的上好肉食。」

辩机欢喜的应了一声,跟在玄奘身后,走出了松林。

「师父,俺觉得你醒来后,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同了,莫非是成佛了?」

「徒儿休得胡说,成佛哪有这般轻易,为师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心里头不

再憋闷罢了。」

37授徒

时日冉冉,玄奘师徒回归金山寺已然三月有余了。

每日清早,师徒二人便随寺中僧人做那诵经礼佛的功课,做罢了功课,就从

事寺中的一些劳作杂务,譬如洒扫庭院、拭擦佛像、打柴、修葺院墙等。待吃过

中饭,玄奘就给辩机讲解诸般佛经,至日落时分,用了晚餐,稍稍休整一番,再

做上一段诵经礼佛的功课,便上床歇息,如此便过了一天。

玄奘在金山寺中的地位甚高,本不应操持这等杂务。然他尚是小沙弥时,就

养成了每日劳作的习惯,这十数年来,尽管他的地位一再变迁,这坚持每日劳作

的习惯却从不曾更改。只要是身处金山寺中,每日晨课之后,玄奘就必定会劳作

至斋食时间。

只是这一回,他挺拔的身影旁侧,多了一个循循跟从的弟子。

每日下午,玄奘便到寺外的松林子中,寻一个清幽的所在,为辩机讲解佛经。

辩机粗通文字,然而性子过于跳脱,若是给他一本佛经让他自个研看,他便两眼

发晕,坐卧不宁,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

玄奘为此训斥了他数次,辩机虽也想努力的改变,奈何这乃是天性,一时半

会是改不过来的。玄奘便每日抽出一些时间,为他讲读诸般佛经。

这等日子过得颇是单调枯燥,玄奘自幼便习惯了,倒是无所谓。

令人意外的是,辩机性子虽是跳脱好动,然而对这种单调生活却是甘之若饴,

过得如鱼得水,甚至一改以往的孤僻,与寺中一干年龄相近的僧人,相处得甚是

融洽亲近。

玄奘给辩机讲经时,一些过往僧人遇上了,往往也会凑过来听讲一会。

玄奘遍读诸书,心思明辨,一本佛经讲解起来,每每引经据典,娓娓道来,

虽不敢说是舌绽金莲,却是能将其中的道理讲解得透彻明白,发人深省。

这时间一久,玄奘每日讲经时,便有许多寺中的僧人不约而来,默默听讲。

于是,玄奘在松林子讲经一事渐渐传开了,也有一些外寺僧人专程赶来听经,

玄奘每日的讲经时间,慢慢成为金山寺的一桩小小的盛会。

然而,随着玄奘讲经的名气渐大,一些麻烦事也随之而来。

一些前来赴会的外寺僧人,其本意并非是来听经的,而是存心要与玄奘辩驳

佛理,以图驳倒玄奘,博一个大名声的。每遇到这等情况,辩机便二话不说的放

出两口雪特剑,在那些挑衅僧人的头脸上明晃晃的飞来飞去,并有意无意的释放

出一丝直透心魄的寒气。

金山寺并非是修行寺庙,来往的也尽是不通术法的世俗僧人,哪里见识过此

等传说中可千里取人首级的飞剑之术,故而辩机的两口雪特剑一出,那些个闹事

的僧人便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发一言。

此等麻烦事闹过几轮后,玄奘的名气却是愈发大了。

这日下午,玄奘循例在松林子讲经,他落坐的地方,正是他不久前入定的那

棵松树下。

在玄奘的身周,围坐着十余名金山寺僧人,辩机大大喇喇坐在最前头。这十

余名金山寺僧人的外围,又有围坐着数十名装扮和年纪不一的僧人,他们身下垫

坐的蒲团颜色大小各异,这些便都是从外地赶来听讲经的僧人。

玄奘盘膝坐在树下,抬头看着众僧,朗声说道:「今日,贫僧要讲的是《移

识经》。贤护菩萨尝问佛,人生而有识,人死则识往何处?识作何形状?…

…贤护菩萨所说的识,按我大唐的文义,可解作灵性,若是再浅白通俗一些,

亦可解作魂魄,不过这就有了一些偏差。「

「大道有三千,殊途同归。中土的儒家学说,也有人死灯灭的说法,这便是

灵性或者魂魄的另一种解读方法,可与《移识经》相参照……贤护菩萨问的乃是,

人生来就具备灵性,死后灵性何去何从?灵性是何形状?这便是涉及生死之道的

根本也……」

玄奘滔滔不绝的讲着,至日色偏西时分,便停了口,闭目趺坐。

一众僧人知道规矩,知是今日的讲经结束了,当下纷纷向玄奘行过礼,各自

散去。也有几名僧人向玄奘请益了数处疑难,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玄奘歇坐了片刻,便携了辩机,前往附近的黎家集就食。

辩机在横山港出售了几口兵刃,得钱财甚多,扣去为孙家棚购买了四头耕牛

和一批物资的花销后,囊中尚十分丰厚。他与玄</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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