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1 / 2）

上来的，让“他”双手沾满鲜血，只要不是他做的，他可以不在乎……可是如今，他险些杀了她！第一次恐惧那种力量，也厌恶他自己！心如刀割的滋味尝过太多遍，他可以忍！但是这种把心掏空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尝第二遍了……

“小月儿，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你说……”第一次从裴云闲的眼中看到属于惊慌失措的情绪，湛月破天荒的没有抽开自己的手，只要那个会杀人的恶魔不是他就好……

“请你……杀了我！”

“你在胡说什么！”湛月猛地站起身来！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小月儿，我险些杀了你……”裴云闲苦涩的摇摇头，他没有办法控制那个人，只要他的情绪有些微的波动，“他”便会趁虚而入。

“我没那么容易死！”湛月没好气的打断他，“如果你能杀了我，自然有人去杀了你，不会给你懊悔的机会！”她可没撒谎，如果她死了，天尊一定会杀人的……

“小月儿……”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饿了没有？我让小二去准备饭菜……”说完湛月便离开了房间，压根没问他想吃什么！

正午，店里正忙……湛月扫了一圈也没发现小二，倒是另一个小伙子热络的跑来：“姑娘，小二哥在厨房忙活呢，我是小三，找我一样的。”

“……”抱歉，本姑娘向来痛恨小三，虽然你很无辜……“小二为什么会去厨房？他不是负责跑堂吗？”

“今天大厨师告了病假，小二哥以前也当过几年厨子，临时去搭把手，姑娘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招呼那桌客人了。”

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湛月决心去小厨房看看，也许她能煲点粥给病人喝……一迈进厨房便嗅到一股臭臭的却有些熟悉的味道，人人掩着鼻……

小二正皱着眉赶着打杂的人：“快点倒了去，倒远点！真是的，把好好的菜都熏坏了！”

“且慢！”湛月几步走到那个年龄不大的小杂役身边，掀开他端着的木板上的布，果然——是长了毛的豆腐！那上边的菌丝发的正好，散发着浓郁的独特臭味！只是这布一掀，旁人都退的更远，反观眼前这个男孩子却没有丁点儿不适感，只是面上更红了些。

“哎呦！姑娘，你想吃什么告诉小三就好了，怎么跑到这重油烟的地方了！”小二赶忙招呼着，又赶着那脸红的小杂役：“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端下去！咦？姑娘！你……你这是！”

看着湛月一把夺过了臭豆腐，还眼冒精光，不禁浑身打了个冷湛！这目光好熟悉……是了，她惩治李磊时，对着他的钱袋子也是这种眼神！

“小二，借我个灶台使使！”

小二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还是赶忙空出一个灶台。接着，不顾其他人或惊艳或惊异的目光，湛月很快操刀忙活起来！

很快，豆腐被切成了整齐的片状！锅内热好了油，小心用筷子将豆腐一块块放到翻滚的油中，小火炸成了金黄丨色！随着一块块豆腐的减少，臭味渐渐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又香又臭的奇妙感觉！

捞出放入盘内，湛月用筷子在豆腐中间钻了一个洞，将酱油、麻油、醋倒在一起调匀，放在豆腐洞里，又在表面撒上少量盐和辣椒粉。哈！大功告成！

“你！过来尝尝！”湛月语出惊人，好不容易抱着好奇心围上来的人们马上跑的比刚才更远！就算闻起来有所改善，这种腐败的东西又怎么能吃啊！

而被点名的那个红着脸的男孩子却一步步走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接过湛月递过来的筷子，小心夹了一块放到嘴里……

人人恨不得捂住眼睛，却又忍不住偷偷的瞧，看吧！看把人家孩子吃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这下子连湛月都不淡定了：“不会吧？很难吃？我感觉应该不会差啊！”如此说着，她也夹了一块往嘴里送。

“太……太好吃了！”那个男孩子由衷地赞美道！“我……我可不可以再吃一块？”

“哈哈！我就说嘛！怎么会难吃！”一口咬下去，嗯，外酥里嫩，酸辣爽口！

“你们快来尝尝吧！真的很好吃！”得到应允的男孩和湛月你一个我一个吃的好不痛快，小二也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咬了一小口，接着眼前一亮，也跟着大快朵颐起来！有样学样，很快一个厨房没人干活了，全都加入了吃的行列……

一直等不到传菜的小三一进厨房便看到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彻底跌了眼镜……最后，整个大厅都吃上了湛月的特别加菜——油炸臭豆腐！

未来的几天，云辉镇盛传的话题便是——

“你吃过云来客栈的臭豆腐吗？”

“什么！你竟然没吃过云来的臭豆腐！”

“今天吃什么？要不还是云来家的臭豆腐吧？”

“外地来的吧？给你介绍我们当地的一大美食——云来臭豆腐！”

湛月更是乐的开心，因为她已经与客栈老板签了合约——卖臭豆腐的利两家分成。老板成天笑是个畅快的中年汉子，他非要给湛月七成，湛月推脱不掉，也就接受了老板的好意！

另外，那个容易害羞的男孩子——融易，因着对臭味超强的抵抗力，专门负责发酵新鲜豆腐，以及初期制作！他还很天才的研制了鲜嫩的非油炸吃法，只是许多人不适应，他就自己做着吃，励志要将臭豆腐行业发扬光大！

“什么事笑的那么开心？”裴云闲的外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几日见不到湛月，心里空落落的，今天终于逮到了她，她却捧着一颗水晶球笑的花枝乱颤！

“你说我怎么那么有生意头脑？现在已经有‘存折’了！”湛月的笑深深感染了裴云闲，让他也不禁笑了起来。她的嘴里总会冒出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词，不过“存折”应该是她给水晶球起的名字吧。流动资金超过1万金珠方能有属于自己的水晶球，短短十天，确实不易了……不过……

“小月儿，你很喜欢钱吗？”

“当然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嘛！”裴云闲不是很喜欢钱这个字眼，因为他见过的女人大都是喜欢钱的，得到如此回答在情理之中，又不乏有些小小的失望。

于是不甘心的问道：“可你不觉得钱是很俗气的东西吗？”

“拜托，大哥！”刚抱着水晶球亲了一口的湛月倒是没有因为这句话影响自己的好心情，这水晶球存款、转账、取钱方便的很，重点是安全啊！没有自己的特殊指令，根本就动不了分毫！而变态的妹子竟然把三种属性的法力都输了进去，这个还不算完，密码还由四个汉字组成——我是天才！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人要活着，总要有基本的物质保障！就如同我没有钱，便要饿肚子，也无法给你看大夫！实话告诉你，现在咱们住的房间所用的钱还是我从恶棍那里抢来的！那又如何呢？当你快要饿死街头，你是执意要当一个食不果腹的高尚者，还是世俗安乐的卑鄙者呢？很抱歉，我还是拿着我的通行证绕过你的墓志铭好了！至少，我没有去害那些好人，便问心无愧！”

若是北岛听到湛月如此借用他的话，估计要气死了……可是裴云闲却陷入沉思，他的灵魂再一次被深深地震撼……如今他才发现一直以来他所坚持的竟是那么的可笑，正如一直没有缺过钱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别人所谓的物质人生？只怕……他才是真正的卑鄙者吧……

“小月儿……你总是会给我惊喜！”裴云闲看向湛月的眼中盛满了激赏！这样的人儿，让他如何放手，对生活多了一份期待，也就断了轻生的念头！也许……他能为了她，试着搏一把！

－－－－－－题外话－－－－－－

今天刚吃了一堆臭豆腐，我真的好喜欢臭豆腐，亲，你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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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临行前的乌龙事

？

又过了几天，裴云闲终于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独自去远西——那片有鬼域之称的“无回山脉”寻求灵魂切割的方法！

湛月看着他收拾，却也没有帮忙的意思。唉……难道那个不正常的‘他’便真的是自己需要收集的灵魂吗？老天啊，这难度也太大了！真不知道巧素玲她一介女流怎么会有一个男人的灵魂！是男人她也忍了，竟然还和别人挤一个躯壳！真是委屈大了！

不过，既然他是任务中心，他去哪儿她就得去哪儿。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裴云闲显然没有料到湛月要和自己一道走，所以明明只是有一把玉扇的他不知从哪里捣腾出一堆破烂衣物，偏偏还收拾的仔细，三炷香过去还没收拾妥当……

单看他收拾已经无比痛苦，却突然听到楼下极为尖锐的叫嚷声：“那个打伤我弟弟的不知死活的女人在哪？给我滚出来！”

“是说你？”

“是说我？”两人异口同声的疑问，楼下的高八度女声再次响起：“那个拿二百斤石头砸伤我弟弟的女人！你再不出来，我便烧了这个云来客栈！”

这么泼辣！竟然连斤数都报出来了，不是自己也说不通了！湛月倒是来了兴致，径自走了出去。再呆下去，一定会发霉的！

一出房门便是满屋的抽气声，好美的女子！今天湛月穿了一身湖蓝长裙，裙摆的大片兰花随着她行走亦步亦摇。及腰的长发只是束起一半，发顶的天蓝色蝴蝶仿佛随时便要振翅飞离……那眼眸很清澈，就像另一汪湖水，与这身装束相得益彰§边含笑，虽是步履匆匆，却丝毫不见慌乱，如此人物，就是打伤了人，也怕是被打伤人的不对吧……

事情显然没有像自己预料中的进行，李香在外修炼多年，从小就疼她的弟弟，如今作为一名四阶武者归来，本要给家里一份惊喜，回家却看到弟弟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躺在床上，已是半身不遂，哪里还有惊喜，整个是好大一份惊吓！

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几番打听下来，才知道她住在这里，看起来如此不堪一击，就算是法师又如何，看她也不过二阶的样子，只要能近身照样打她个跪地求饶！还有那张脸，长得真令人嫉妒，等一下划花好了！

如此盘算着，她在外面风吹日晒本就黝黑的皮肤更显丑恶！却是一眼看到湛月身后走出来的裴云闲，生生咽了一大口唾沫！好俊的男人！

“小月儿，可是遇到麻烦事？需不需要为夫帮忙？”一手将湛月揽在怀中，这种感觉真好！现在人多，他才能放心拥抱着他想拥抱的人儿，谁让那个“他”——有密集恐惧症呢！

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在座的每一位都听了个真切！什么！这个男人竟然是她的丈夫？绝不可以！以她李香的武学造诣，这个花瓶凭什么拥有如此美男！

殊不知大家正赞美着二人的郎才女貌，还有一批男子失望的坐回了位置。湛月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反被他温柔的盯回去，败下阵来。李香怒不可揭一手指向裴云闲，用她认为最温柔的语调命令道：“你杀了她！跟我回府！我可以原谅你娶过妻，一样不会亏待你！”

一丝寒意自裴云闲眼中一闪而逝，湛月明显感到肩上一紧，却又慢慢被放开了，马上不动声色揉揉自己肩膀以示抗议！

“小娘子说的轻巧，只是我与娘子感情深厚，从未有不和，我怎么下的去手！不过，小娘子既然是练家子，若是能打过我家娘子，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但凡从了你又如何？”

湛月脸都开始抽筋了，以前喊小月儿就喊得顺口！她也听惯了，如今娘子都喊上了！还一副小白的模样，说自己和他感情多好，说来说去，最后的意思却让自己去跟那个母老虎打！

裴云闲已经两手一甩，带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慢悠悠坐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上。

在这个以实力说话的世界，休妻再娶、休夫再嫁，没什么是不行的，所以即便觉得李香实在配不上眼前这个仙人般的男子，还是很快让开了场地给两位发挥！

“她与你一般，也是四阶武者。倒是可以切磋一下。”说话的是镯子……湛月明显迟疑了一下，既然如此……

虽是手上动作极快，依然没有逃脱裴云闲的双眼，笑容不禁僵在脸上！湛月竟暗暗收回了三转九星剑，又暂时封了自己的法力，这样总算实力相当了！却也多了一份——危险！

罢了，他又怎么会让她危险呢？若是有一点不对劲，他再出手也来得及！

“你的武器呢？”李香已经亮出了她的大刀，那刀身磨得如镜子般晃瞎人眼，刀柄处却似少了一块，看上去极度不协调！

“我……没武器啊！”湛月有点儿无语，虽然自己有个很牛气的小剑，但是太过惹眼，看来平日还要多准备个备用的……

“姑……姑娘，用这个行不行？”融易红着脸递上一把刀，竟是海浪的波纹，看着倒是干净，却又太短……

“噗！”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了，“哪里的小杂役，把豆腐刀都端上来了！”

这下融易的头都快低到了地下，这确实是豆腐刀，但是家传的一把从不生锈的刀，上面虽是破浪纹理，却锋利无比，他以为这刀能帮上姑娘，却不想害她闹了笑话……

偷偷想溜走，湛月却拿起了那刀，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你一直用这把刀切豆腐吗？”

“是……是……”融易脸上的红色已经蔓延到脖子上，以为湛月会责怪自己，却听她说了句：“谢谢！我就用它了！”

“哈！竟然是个不长脑子的！你确定要用豆腐刀和我比试？”

“对付你，豆腐刀足够了！”湛月懒得啰嗦，准备先发制人！刀在手中快速旋转了三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旋飞出，直逼向李香后颈！虽然她在生活中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但在大事上却很有主见，尤其是当自己站在风口浪尖上时，绝不会选择退缩！

李香没料到她动作如此快，自己急速避让还是被削去了一缕发丝！顿时收起轻视的心态，专心对敌！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过百招！毕竟李香常常行走江湖，经验方面是优于湛月的，不一会儿湛月的衣服已经多了十几道口子，显得狼狈不堪！但她却笑了！裴云闲也笑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却不是湛月的……再观李香紧咬着牙，看上去从容，腹部、颈上、小腿上已经各中一刀！

这几个位置实在是偏颇，让李香无心恋战！正巧不经意瞥见裴云闲冲自己抛了个媚眼，一个恍惚，眼睁睁看着拿豆腐刀切在自己眼前，颤抖的眨了下眼，触到刀锋的睫毛竟然脱离了眼皮，果真好锋利！

既然战败，李香只得咬牙切齿的离开。众人看向湛月的眼神愈发不一样了！如此美貌与实力共存的女人，真的令人倾慕！

已经有男人鼓足勇气靠过来：“姑娘，请问您愿不愿意收一位追随者……”无数鄙视的眼神射过来！下手好快！追随者上位最为容易，许多的爱情都是由追随者开始的……当然，湛月并不知其中玄机，只是觉得路上艰险，还是不要拖累别人了，刚要拒绝，裴云闲却先回答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好意思，我不同意！”

明明是三月的春风，确如寒冬腊月般冻人！正主不同意！那男子看湛月也没有说什么，等于默认了裴云闲的话。也是，毕竟自己和这位大人简直是云泥之别！果然还是不够优秀啊！默默退了下去，其余的人一看这情况，也都一个个断了念头。

“走吧！趁着天还不晚，快快赶路！”在还没引起更大的麻烦之前，湛月把刀还给了融易，并收起他为自己准备的非油炸臭豆腐，率先向城外跑去！原以为湛月会“教训”自己的裴云闲方才明白美人是要和自己同路的，顿时心里乐开了花！早知道如此，还在这里耽误什么功夫！丢下包袱，不管小二在后面怎么喊，只是向着湛月追去……

“小月儿，你怎么看出这刀不是凡品的？”裴云闲摇着手中的玉扇，看着花好草好景色好！

“既然是波浪的纹理，为何能切出平展的豆腐？若非刀有玄机，便是操刀的人功力太过深厚。如此看来，融易是不会武功的，那么只能是刀的问题！果然——不出所料！”湛月看着这越来越荒芜的土地，真是看哪儿哪儿不好……

“要我说，是小月儿慧眼独具，才识得此刀！”

“……”湛月不想搭理他，这个地方有点怪异！

“小月儿，我看到你偷偷给那个小白脸塞了钱！你是不是想养个娈童？”

“呸！他哪里有你小白脸！人家借我祖传的刀，我受了他的恩惠，自然想让他生活好一点！”

“小月儿……”

“嘘！”湛月愈发心神不宁，皱眉打断他：“你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