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1 / 2）

不懂？

呜呜，那个好丑，还毁了容……

帅能当饭吃啊？人家已经痊愈了好吗？

好吧，可是小风风不放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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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进京

？

夜深人静，湛月却捧着这片红似火的梧桐叶辗转反侧。

“唉……”幽幽长叹在长夜中格外惆怅。

“亲亲主人，这一晚上你已经叹了第九十九次气了，睡不着吗？”幽冥玉镯关心道。

“镯子，他为什么要娶我？他不是真的喜欢我吧？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三个时辰前——

“这山怎么会！”遍山梧桐覆着白雪，红白交映，煞是好看。只是在这个腐草为萤的季节，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是与山神的交易，娘子喜欢？”

“山神？这个世界……也有神吗？”风影不置可否，湛月短暂吃惊后又觉得很正常，天尊、连天哪个是凡人呢？

“明日大婚，娘子只需安心做个新嫁娘便好。”

“我从未答应过要嫁你！我——”

风影突然凑近她，与她四目相对，生生让湛月把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本宫高兴就好！”

——

“原来主人在担心这个问题。嗯，九曲大人的魂魄所在，一定不会真正忘记主人。神之魂会遵从内心的指引，这很正常。”

“遵从内心的指引吗？”喃喃重复着他的话，湛月突然抬起胳膊望着他：“幽冥，你能跟我谈谈九曲吗？”

“这……对不起主人，天尊大人对我设了禁忌，又封了你的相关记忆，我不能说的。”眼见湛月就要发作，幽冥赶忙补充道：“即便天尊大人不这么做，九曲大人也会这样做的！”

“亲亲主人，不管他们现在是什么身份，都不会真正害你，你大可以放心。”

湛月没好气地说：“我怎么放心，明天就要成亲了！”

“主人不想成亲吗？你明明收了他的定情信物，镯子还以为你是想成亲的……”

“定情信物？我几时……”仿佛拿了烫手山芋，湛月极快的将前一秒还在手中把玩的枫叶丢到了一旁。

“原来主人并不想成亲，那我们偷偷溜走吧。”

“什么？你说可以溜走？”

——半个时辰后——

“夜间山上没有人把守，白天风影欠了山神人情，这会儿又正陪他下棋。大好时机自然不能错过！”镯子无不得意的指引着湛月前行的道路，一人一镯很快便来到山脚下。那匹来时骑过的白马竟还在悠闲的吃着草！

湛月心中一喜，利落的翻身上马！

“驾！”伴着黎明的微光，马蹄声很快湮没在山谷中……

——

“杀将！哈哈！风影老弟，你今日可是漫不经心！”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的男子身着一身绿袍，肆无忌惮的狂笑着。褐色长发掩盖了大半张脸，却难掩他不同常人的气质！

“下完了？我走了！”

“老弟急什么？人都已经走了！”

“你说什么！”男子蓦然起身，紫袍在风中翻飞，俨然已经动了气！褐发男子却自顾自的重摆棋局，完全不看他那张冰脸。

“她走多久了？”

“已经不下一个时辰了……”

“……”

“留得住人又留不住心，何必急于一时。是你的终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啊！哦，对了，离开前她似乎拿了你不少钱。”

风渐渐停了下来，山神恰恰摆好最后一颗棋子∠衣男子复又坐下，冷声道：“这局不会再让你！”

“嗯？哈哈哈哈……”

——

听取镯子的建议，湛月在途经一个不大的小镇时，重新整顿了一下。换上一身利索的男装，将长发高高竖起。在铜镜前打量许久，直到镯子保证看不出来了，才出门另雇了一辆马车。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掂着腰间沉甸甸的袋子，湛月还是对偷了风影钱这件事很是别扭。

“这是借，不是偷！主人若是过意不去，以后还他就是了！”

唉，拿都已经拿了，多说无益。湛月决定暂且先闭目养神。半日很快过去，眼看出了这片林子就要到京城了，一路相安无事。

“啊！”车外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紧接着是马的嘶鸣，湛月感觉到车猛地向右侧一甩，头直直撞到木板上，生疼！

“怎么了？”湛月忍痛揉着脑袋下车查看，车夫赶紧让开道：“公……公子！不怪我，这女子冒冒失失的窜出来……”

“好了，我知道。”看到车下蜷缩成一团的女子正不住颤抖，湛月赶紧走上前查看：“要不要紧？撞到没有？”

“没……没有。”看起来她除了受到些微惊吓，并无大碍。湛月舒了一口气，好在车夫反应是够快的。

车子是撞到树上才停下来的，车夫正在安抚马儿的情绪。眼见一个车轮已经开裂，湛月看了看天色，皱了皱眉：“离京还有多远？”

“快、快了！驾车也不过一刻钟就到西直门了！”

“好，你走吧！这钱拿去修车！”

“是、是！多谢公子！”车夫手足无措的接着湛月抛过来的银两，赶着马儿缓缓离开了。

“姑娘，你怎么样？可还能走吗？”湛月刻意压低了声线，声音仍是意外的好听。那女子似乎已经缓过劲儿来，渐渐抬起头来，见到湛月的容貌却是一愣，接着羞涩的低下头，面上微红。

湛月看她虽然衣服磨破了些，用料却很讲究。头发有些松散，长得却很清秀。只是这发髻怎么那么眼熟？双环垂髻……

“你是秀女？”

那女子显然一惊，突然后退一步对着湛月磕起头来：“公子救我！有人要杀我！”

“谁？谁要杀你？”

“千瑟不知，千瑟与姐姐同为进宫的秀女，路上遇人劫杀。姐姐为了护我拦住贼人，要千瑟逃命，可姐姐却……不知是死是活……呜呜呜……”

“姑娘莫哭！现已到天子脚下。我们即刻进京，必帮你讨回公道！”

“多谢公子！公子大恩大德，千瑟没齿难忘。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湛……星！”内心却想着：好弟弟，姐姐先借你名字用用。

“湛公子，千瑟是小门小户家的孩子，入宫本非我所愿。今遭此变故，幸蒙公子搭救。公子若不嫌弃，便让千瑟跟在公子身边伺候公子吧！”

“我一人惯了，并不需要人伺候。不过，你先跟在我身边就是，我断不会弃你不顾。”知道这女子在担心什么，湛月给她吃了定心丸，这女子果然应了一声，红着脸不再说话。

进京已是入夜，两人在最近的客栈匆匆用了些饭菜。湛月体贴千瑟奔波了一夜，已经精神不济，便咬咬牙订了两间上房。叮嘱她好好休息，湛月也累趴在床上。

虽然手脚酸，头也疼，意识却十分清醒。湛月随手翻着这梧桐叶，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就鬼使神差的把它带出来了。

等为夫给你带回烧的最红的梧桐叶。

为夫许你的梧桐叶，这片是最红的了。

哎呀！烦死了！湛月一个翻身坐起，锤了两下脑袋，决心出去吹吹风。

月明星稀，露台微凉。古代的空气就是干净，湛月贪婪的深吸一口气，心肺都是舒服的。只是——脑袋更清醒了！

“明日未时，会过西直门……”

咦？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和她一样没睡？

就在她旁边的房间，隐约传来谈话声，湛月的八卦之心很快被吊起来，不经意间已经来到那雕花门外。

“那便等着……”沉稳熟悉的男声，好像在哪儿听过……

“追细那边还没消息吗？”

追细？湛月一惊！手上一使力竟“嘭”的一声把门撞开了！

“什么人！”猝不及防的摔在地上，膝盖重重着地，整个人七荤八素！湛月暗哭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脑袋还眩晕着，颈间一凉，已被人一剑架到了脖子上！

入目之处是冰蓝色的暗花锦袍，湛月硬着头皮抬头看，却是撞进那漆黑如夜的明眸中……

－－－－－－题外话－－－－－－

谁家那小谁，你总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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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识破红妆！

？

“鬼鬼祟祟在那里干什么！”

湛月心中咯噔一声，急忙道：“请听我解释……”

“主子！这个人一定是大阿哥派来的！让小人杀了他！”

“慢！”一声沉稳令下制止了飞零，这蓝袍男子竟是向湛月的方向走了几步。

“主子？主子小心！”清风副队长出去打探消息还未回来，王爷的安危全压在自己身上，他不能有半点大意！可是王爷的命令又不能违背，这该如何是好！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男子微微眯了眯他本就深邃的眼眸，这个身量小小的男子浑身散发着无害的讯息，竟教他升起几分保护欲。而且这种熟悉的感觉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气……

背着月光勉强看到他水灵的眼眸，愈想看清他的样貌，男子不由自主的蹲了下去。

如此一来，湛月倒是先把他看了个真切！这剑眉星目，刀削般的脸，端的是王者的气度，又藏了几分气势。鼻若悬胆，唇若涂脂，明明没有笑，却平添了几分柔和。

那眉微微一簇：“我在问你话！”

问话？哦！“见过，见过，一定见过！”湛月赶紧顺着台阶下，却又满脑子头疼，怎么办？这人她其实并未见过啊……

“在哪里见过？”

“那个……对了！追细！我见过追细！他说王爷……”湛月心中一颤，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意识到自己还是一身男装，刚刚差点穿了帮。

“你说你见过追细？他在哪里？他说王爷……如何？”早已察觉到眼前这个人漏洞百出，只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不过没关系，审问犯人，他可有的是耐心！

湛月从来没有如此嫌弃过自己的脑容量，绞尽脑汁才蹦出以下措辞：“追细他遇到些麻烦，拜托小的来找王爷，就说，说……”

“说什么？”

“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小的自然要见到王爷本人才说！况且小的又不知你们是谁，万一走漏了风声！啊！”

湛月眼珠子正转的飞快，冷不丁被人捏起了下巴！却是这个蓝袍男人正仔细打量着自己，瞬间紧张的狂吞口水。妈呀！千万别发现她的身份！

男子却是陷入无限的震撼和纠结！手中的触感明明如此娇嫩，他的五官又是那么精致。眉如墨画，唇若桃花，小巧的鼻上，眼中如水，仿若碎了漫天的星辰！这张脸甚至堪称惊艳！只是偏偏是个男人！

“谁派你来的？”

“没谁……不，是追细让我来的！你让我见王爷，等见到他，一切就都明了！”

“呵！王爷？你可知卷云队从不会将任务随便托付给外人》细作为队长，更是死也不会！”

湛月的心一下子凉到谷底，竟然会这样！殊不知眼前的男子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名震天下的卷云王爷钟闲云！毕竟现在的他和当初奄奄一息泡在水里的惨样天壤之别，湛月还一心认为追细所说的王爷在某处慢慢养伤，绝不可能生龙活虎站在自己面前……

“飞零，给我好好审！无论用什么手段，留他一口气！”钟闲云丢开手，眼尖的发现那白嫩的肌肤上留下自己的红手印，心中竟有些不舍！别过眼不去看，呵，这个人真是太魔性了……

“是！”飞零马上将湛月从地上拖起来，后者方才意识到问题大条了！

眼见马上就要被拖进内室，湛月的脑海中浮现了各种听闻和脑补的酷刑，瞬间脊背发凉！条件反射的做着最后的挣扎，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我要见王爷！我要见那个丑八怪！他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简直是混蛋！”

“住手！”钟闲云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从愣在当场的飞零手中一把扯过湛月：“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湛月方才吼得口干舌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见这男子突然一脸慌张又小心期待的看着自己，竟又突然语塞住。

“主……主子……他刚才的声音好像……不太对……”飞零想表达的是，刚刚的声音怎么听怎么是女人啊！

钟闲云一愣，眼中突然迸发出精光和不敢置信。另一只手却是求证般的抚上湛月的眉眼，划过鼻翼、娇唇……接着，沿途向下……

“啊！流氓！”莫名其妙被吃了豆腐的湛月条件反射的一掌挥到男子脸上，在这寂静的空间显得格外响亮！打完之后，却又后悔万分，加上这一天又是夜里逃生、又是舟车劳顿、又被威逼恐吓，现在还被占便宜，湛月无比委屈，再也控制不住的“哇哇”大哭起来！反观钟闲云却是一脸惊喜，连唇角都不自觉的上扬！

一旁的飞零则是完全看明白了。乖乖！好惊险啊！原来是她？若是真被自己上了刑……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只是从小没被人打过的主子竟然被赏了一巴掌，而且被人打了还在笑！飞零的小心脏都在颤抖，慢慢移出了房间，还贴心顺手带好了门。

“对不起，对不起，不哭了！都是本王不好，乖……”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钟闲云竭尽温柔的将湛月揽入怀中，低声安慰着。难怪他会有那些莫名的感觉，原来不是他，而是她！从刚才“不小心”得知了她的性别，再到刚刚那一巴掌带着荼蘼花的香味真真切切的传入自己的鼻中，他突然发现这些天的焦虑与心不在焉都有了答案。

“呜呜……本王？我还本尊呢！呜呜……混蛋！你放开我！”湛月越哭越伤心，使劲推着面前的胸膛，却根本是徒劳，反而有越推越近的趋势！想连天、想天尊，对了，还想云闲……无论是那个他还是那个他……他们从来不让自己受半点委屈。

“不要哭了，算本王求你好不好？老天啊！只要你不哭，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那你快放开我！”

“抱歉，就这个不行。”

“呜呜呜哇哇哇……”

“好了好了，我放开！我放开！”钟闲云无奈的揉了揉太阳丨穴。想他一世英名，几时怕过什么？如今却被一个女子的眼泪弄的手足无措，简直是没了天理……

湛月还小声抽泣着，并且极其防备的贴着墙向门外移去。

钟闲云一直将视线牢牢锁在她身上，眼看她就要出了门口，不由得上前几步：“你去哪儿？”

湛月被这么无心的一问，脆弱的心脏一颤，鼻子一酸，眼看着又要哭。钟闲云一下子如临大敌，努力放低了声音：“本王只是想知道你打算去哪里，要不要……飞零送你？”

送？呵呵，她就是打算回房间睡觉，然后趁着天不亮带着千瑟快些走，找到那个丑八怪王爷，顺便帮千瑟讨了公道。然后早点了解任务，完成任务，最好再赏他的这些听话下属几十大板……

当然，关于这些湛月是不会说的。她只是含泪摇摇头，背后的右手碰到冰凉的门把手，赶紧将门闪出缝，逃也似的冲了出去！只是还没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两步，又被飞零挡了去路：“姑……姑娘要……去……唉？姑娘！”

“砰！”没等他把话说完，湛月已经绕过他回了自己房间。接着飞零便听到门闩落下的声音。

呼……原来只是回房间休息，而且房间隔得这么近啊……飞零见里面没了动静，好心提醒道：“那个，姑娘！你锁了门也没用的！”

“砰！”“砰！”……

关窗！落锁！关窗！落锁！

“其实……也没用……”飞零挠了挠头，决心还是先主子。一推开房门却是吓得半死——他的主子正对着一块衣角料笑的花枝乱颤。

真是见了鬼了！默默想原路退回，钟闲云却眼尖的发现了他：“飞零，去屋顶守着，旁边房间有任何异动随时来报！”

“是！”屋顶也好过在屋里……

“嘿嘿！”完了，现在都笑出声来了！飞零极快的道了安，一出房门便上了屋顶。

今天的月光还真是皎洁啊！

－－－－－－题外话－－－－－－

我的正主终于顶着正常的脸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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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卷云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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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瑟头一次睡的那么踏实，梦中没了那些可怕的场景。只是梦的最后，她独自一人面对着深不见底的潭水，水中似乎倒映着不属于自己的影子。弯下身子想看的真切，却被莫名伸出的手狠狠推入水中！

是谁要害她？千瑟惊慌失措的呐喊，水却灌入了口中、鼻中！无法呼吸了！岸上的人重叠了影子，模糊不已，只看得到是一个女人的轮廓，以及她无名指间的一点殷红……

“啊！”千瑟猛地惊坐起来，大口喘着气，发现天才蒙蒙亮，屋里还暗得很。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细雨飞入窗棂，凉风一吹，里衣已经湿透。

“做噩梦了？”

“啊！”千瑟这才看到床尾坐了个人，惊恐的险些背过气去。只是见那人并无动作，大着胆子凑近一瞧，心才慢慢塞回了肚子里。

“公……公子？您……您怎么进来了？吓了瑟儿一跳！”虽说知道了来人是谁不再害怕，可一想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又不禁面上飞霞，窘迫的低下头去。湛公子怎么会……怎么会……

湛月皱眉看着她：“你方才在喊救命……”

千瑟猛一抬头，对上湛月略显疲惫却坦坦荡荡的眸子，才明白他的意思，脸一下子更红了！自己在胡想什么啊，人家是听到自己呓语才冲进来的，她却……

“千瑟姑娘，天也快亮了。想来你也没了睡意，不如我们早些起程。此地……不宜久留！”

“千瑟听湛公子的。”

“嗯。”之后，两人无话，就这么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