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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地震之因
这一夜似乎每个人都过的很不平静。
不单单是湛月等人,与范俭广探讨了一夜灾情,钟闲齐却愈发感觉范俭广是个清廉的好官。他不但亲自去各个灾区考察过了,连每日死去的人数都有实时汇总。国事面前,是没有所谓个人恩怨的。钟闲齐找钟闲云商量这一晚听取汇报的结果,雾里拉着风影,与清风去帮忙派药和血莲子给其他灾民。
疫情控制的很好,天尊也救出来了,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湛月脑子里却如同一团乱麻,难受的要命。收拾了几颗水果味的莲子,带着银铃儿去找千锦,却是吃惊的发现休息了一夜的她竟然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整个人都似乎憔悴了许多……
“姐姐来了,真是的,我这副模样……”
“妹妹没有休息好吗?”将有点儿心不甘情不愿的银铃儿抱给千锦,千锦接过来后,无力的笑了笑:“大家都在忙,只有我自己闲着,终归有些睡不踏实。让姐姐见笑了。”
湛月见她精神的确差得很,虽然心中防备,也不忍看着一位美人憔悴成这样。大方的掏出一枚苹果味的莲子递给她,看千锦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小点心而已,吃了精神些。”
“谢谢姐姐。”千锦竟然不设防的接过了莲子,甚至当湛月的面咬了一口,眼中一亮:“是苹果!我最喜欢吃苹果了。”
“喜欢就好。”湛月也微微一笑,反正她不喜欢,这也算不上是犯贱吧?不过说起来,千锦这一夜过去怎么感觉乖顺了许多……还有,她要在门口站多久?
“妹妹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听了这话,千锦突然呛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不小心丢开了银铃儿,它竟然“汪”的一声冲向了衣橱!
“银铃儿!”千锦阻止不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突然咬咬牙,一把将湛月拉进来,匆匆忙忙将门关上。
银铃儿对着衣橱不停的叫,湛月疑惑中也猜到了什么,果然一个男声从中传出:“别叫了,别叫了。唉……我这就出来了。”
“原草?”
“湛月姑娘,好久不见。”原草温和的笑着,从容的跟湛月打着招呼,不带一丝慌乱。仿佛在女子房中被撞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
“姐姐,我们是清白的,你千万不要告诉齐哥哥,好不好?”
“好。”
千锦却是愣了一下,她竟然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这在古代明明是浸猪笼的大事,她怎的如此淡定?
“姐姐……你真的不会说吗?”
“你们既然是清白的,我为什么要说。况且,即便你们真的有什么,也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锦儿,放心吧。湛月姑娘既然答应了,就打死不会说的。”
“也不尽然,打不死也许就说了。”湛月微微一笑,因为连桌椅都没有,便自顾自的坐在床沿,好硬的床……也难怪千锦睡不好了……
“湛月姑娘真是幽默,难道你不想问我为何来此吗?”
“你要说吗?”
原草眼中闪过一丝激赏:“原草是闲人一个。我只能告诉姑娘,我来此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困扰。我与千锦姑娘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充其量算得上是——朋友。”
湛月眼都不眨一下,只是保持着微笑的状态,却是对千锦道:“你气色好了很多。”
不说千锦还不觉得,如今不但感觉身上轻松了很多,连困倦感都不存在了!“姐姐送来的点心好神奇……”
“千锦妹妹,你与千瑟关系不好吗?”湛月话锋一转,慢悠悠站起身来,却是避无可避抛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并没有!”千锦眼中竟是又一片慌乱:“我……我与妹妹其实总共只见过两面,那日她打扮之后变漂亮了,我都没有认出她来……姐姐可能不信我,但我说的是真的。千瑟并非我的亲妹,而是远房亲戚那边的孩子,原本是要与我一同入宫的……”
“我信!”
“姐姐信我?”
“所以,你怕这个妹妹入宫后会限制你的自由,所以入宫前便找人加害于她……”
“我没有!锦儿对宫中的规矩原本就知之甚少,有个妹妹相互扶持着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加害她!况且,入宫那日,我们从各家出发,本要在宫门口集合。我却等到天黑都未等到她……”
“等等!你是说,你与千瑟没有同乘一辆车?”
“是啊……姐姐为何看上去如此吃惊?对了,说到这儿,锦儿倒是有一个疑问,姐姐与千瑟是如何认识的?是故交吗?”湛月目光灼灼的看着千锦,却看不出一丝做作的成分,她不像是说谎。可是如果她没有撒谎……
湛月心中突然凉了一片,血液逆流,连头皮都跟着发麻!难道从一开始,千瑟都在骗自己?没有什么自卑,没有什么胆怯,没有什么劫杀,更没有什么字条!
可是,这一切明明是那么真实,她对自己一直是那般依赖,那眼中的真挚也不似假的。从头到尾如果都是骗局,千瑟的目的是什么?她又究竟想得到什么?
“姐姐……姐姐?”
“嗯?”湛月猛然惊醒,看到千锦略带担忧的眼神,才微微笑了笑。
“抱歉,我想出去走走。对了,千锦,那日……算了,改日再说。”湛月突然想起自己假扮千瑟,替她参加比试时,千锦吓晕了过去,这又是什么原因?千锦对于千瑟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即便她说的都是真的,也必定对自己隐瞒了很多。今日有外人在,是敌是友尚不得知,还是择日再说吧……
“还有,你们之间有什么事也要快些处理。毕竟你是西凉的人,莫名的出现在这里,时间久了,即便我不说,也会被发现的。”
“多谢湛月姑娘关心,原某今日便走。”
“如此甚好。”湛月在袋子中翻了翻,又掏出两颗苹果味的莲子丢给千锦:“留给你吃。”
——
门被好好关上,原草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住,盯着地上不知何时昏睡的银铃儿冷声问道:“这只狗哪里来的?”
“是……是闲齐送我的。”
“找个合适的时间处理掉!”
“处理掉?我……我尽量……那,我的解药……”
“解药?方才她给你的不是解药么?”
“你是说……”
“这次算你走运,主子可不会给你太长时间。若还是这么没用,你的皮也不用要了!”
“可是她已经……”
“怀疑吗?怀疑了岂不是更好?若是怕死,你不妨多向她讨要几颗莲子,拿来炒个小菜还是不错的。好了,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
湛月满面愁容的来到花园中,看着土坑中因自己的血长出的小草小花,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默默跟自己打气:“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湛月,你要加油!”
此刻,幻世莲花中的窒当莲突然开口道:“他们叫你湛月,那我可以叫你湛儿吗?”
湛月心中一滞,接着暖暖的笑了,那笑容很美很美……惊艳了园中的孤蝶……
“嗯,当然可以,连天。”因为,只有你是这么唤我的……
------题外话------
哎呦,越来越复杂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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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 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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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白驹过隙般短暂,无法更改日月星辰的运行轨迹,却也足以改变某些人的命运。瘟疫之乱完全平息,空气中的腐朽不再,被蓬勃的生机所取代。现在,无非只剩下灾后重建的相关事宜了。
钟闲齐太子殿下与钟闲云王爷声名鹊起,在江南一带建立起极大的声望!钟闲齐自然是乐见其成,却也对钟闲云更多了一份警觉!这些天他除了深刻体会到为君不易,也从钟闲云身上看到他万不想承认的帝王之气。若说谋略,也许他并不比他差,但那份沉稳淡定却是他所不能及的。很多事情遇到分歧,他总能比自己多一份冷静。如若不生在帝王家,他们也许真的能成为好兄弟也说不定。可惜……
同时被人所津津乐道的是神医清风,他被誉为再世华佗,据说能够药到病除,起死回生。有的姑娘家甚至哭着不让他走。而贡献最大的湛月却因她大部分时间在范俭广府中停留,容颜不得见,被很低调的隐瞒下来……
“云弟,你我默契之至,竟能在短短七日平息了瘟疫。若是今后你能辅佐我治国,该有多好……”
夕阳下纵马,钟闲云只是敷衍的笑了笑,漆黑的眼眸中却有难掩的焦急。七日了,他好想月儿,夜以继日的最快速度处理好每一丝细节,就是为了早日去见她。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他曾嗤之以鼻的诗句,现在看来却满是自己的真实写照。不知道她在范府住的好不好,有没有——想他。
钟闲齐看在眼里,了然于胸,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却是放慢了马速,看着前方浑然不觉的钟闲云,呢喃道:“也许,你真的不想做帝王……”
“太子殿下?”范俭广与仲玉先后跟上,看着不明原因停下的钟闲齐,疑惑道。
钟闲齐突然莞尔一笑:“走吧,你府中可是藏着两位美人呢!驾!”范俭广与仲玉面面相觑,虽是对钟闲齐没头没脑的话不解,却也没有多问。他也要赶快回府才是,范俭广皱了皱眉,有一份微不可查的担忧涌上心头。
——
湛月在范府可没闲着,在明确原草已经离开后,她难得好心的陪千锦聊了聊天,只是千锦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很是好奇,偏偏她似乎还没下决心说,最后反而以身体不适为借口给湛月下了逐客令。湛月倒是不介意,只是眼尖的发现银铃儿不见了,问起她,她却说银铃儿不知道自己跑去哪里玩儿了。
这些天在小花的陪伴下,玩心大起的湛月在这荒芜的范府中玩起了大冒险。还别说,真被她发现了一处不寻常的地方,比起封印天尊的后花园还要匪夷所思!
那是一间不大的密室,说起来还是因为小花一句无心的话,在府外一口枯井下发现的。
——
“封印解除之时,那香味和我当日被袭闻到的异香毫无二致!”
小花认为,凡是异香,必有残留。身为人的湛月也许闻不到,但植物是可以的。于是,湛月带着他翻遍了范府,小花却并没有找到所谓的遗香。
“湛儿,也许残留在府外也不一定。我看范府的墙怪怪的,兴许把香味隔绝了。我们绕着范府外围走一圈,如果再没有发现就算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湛月调皮的拿着探险搜来的桃木剑,万分配合的绕着范府悠闲的戳来戳去:“妖精!哪里跑!”行至一个高草垛,湛月本想优雅的跳过去,却是起步一滑,准备摔在草垛上时,却连着草垛“噗通!”一声无底洞的掉了下去!
好在草够厚,没有摔的太疼。湛月靠着光滑的井壁坐井观天,竟然没有一丝害怕。她甚至很淡定的估量着井的深度,一边疑惑道:“连天,这井中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还有拿草盖住来掩人耳目呢?”
“连天也不知道,这里也没有什么香味,应该只是普通的恶作剧吧。或者是逮捕猎物的陷阱?”
“拜托,哪有直接拿井当陷阱的。而且位置这么偏,一辈子都不一定有哪只倒霉的猎物会掉进去,除非脑子坏掉了!”
小花看着一脸认真,言之灼灼的湛月,心想她就是这样倒霉掉进去的猎物,是脑子也坏掉了吗?不过,他很聪明的没有点破,而是透过幻世莲花看向井上的天空,也没有太高嘛……只是天尊大人让他不要轻易出来,现在的处境,又该不该出来呢?
“湛儿,你要不要出去?”
“不着急,以我的第六感,这井下并不简单,等我休息休息,仔细研究一下。”
可是小花悲伤的发现,湛月的一个所谓的休息就是从日当午睡到了月半天!他也不忍心喊醒她,就这么看着卸下所有防备的她那柔和安静、绝美无暇的脸庞,莲心便无比的满足。
月亮渐渐移到了井上空,湛月头上的桂花也发出浅浅的光芒。湛月适时的睁开眼,满足的伸了个懒腰,这些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睡的这么好。
“湛儿!你看井壁!”
湛月揉了揉眼,让视线清楚一些。瞬间吃惊的发现,月光洒在井壁上,竟然形成奇异的光门!原来这井壁看似光滑,实则是凹凸不平的!而在阳光下并没有这种异象,在月光下却表露无遗了,若是她跟小花早早上去了,这秘密恐怕就再也不会被发现了。
湛月有些激动的拿手指点在月光门上的凸起,那井壁果然“嘎吱”一声打开来。只是里面一片漆黑,还好随身带着火折子,湛月轻松找到门口的火把,点燃后握在手中,一路通明。原以为会有什么尸体、骷髅之类的吓人场景,然而并没有。有的只是一个平凡的过道,以及不远的尽头的一间石屋。
湛月看着这石屋,突然想到她以前脑子抽风看过的一个恐怖漫画,大致是一种神奇的盒子,在里面放东西,关上盒子再打开可以得到等价的钞票,而喂盒子吃盒子可以使盒子体积增大,之后可以装进更多值钱的东西。然而故事的主人公因为贪婪想去抢别人的盒子,却被反关在了已经像房子一样大的盒子里,自己则变成了一叠钞票,死的透透的。
而眼前这个房子,怎么看怎么像那种盒子。湛月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小花疑惑到:“湛儿,不进吗?”
湛月回过神来,笑自己胡思乱想,但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心念一转,对小花说:“连天,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啊……”
一刻钟后,房前一片死寂。
“喂,连天,小花,就算我讲的不够生动,你也好歹给点反应啊……”
转眼间一朵大花突兀的蹦出来,把这狭小的空间挤得满满的!无数须根喷射而出,藤蔓一般的把湛月死死捆住:“呜呜呜,哇哇哇!太可怕了!湛儿,我们回去吧!我不要变成铜钱,金子也不可以!呜呜呜!”
湛月一阵汗颜,没想到小花吃人无数,竟然会怕这种无稽之谈的鬼故事啊!她是有选择性的把钞票换成了金银来表达,将纸盒子也换成了木盒子,小花中间也没有打断自己,本来还以为他觉得无聊,没想到……
“噗!安啦,小花,这只是个故事啊!”
“不要不要,连天要回去,湛儿也要回去。这个房间一定是会吃人的盒子,我们不能进去!”
湛月感觉小花的根又捆紧了一些,有些透不过气来。无奈的摇摇头,被小花这么一闹,反而不害怕了。于是试着商量道:“我们一起进去,把门开着,只要不关上,就不会变成钱的呀!”
小花心想也是哦,不过为了保险,他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把门直接拆掉!
湛月看着眼前被暴力拆除的门,无奈的挑了挑眉,拆了就拆了吧。进去房屋,湛月举着火把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竟然是一间女子的闺房,而且出奇的干净整洁。
将桌上的油灯点燃,整个房屋有镜面的反射,居然十分明亮。真是费了心思的。
旁的没有什么异常,寻常的床铺,桌椅,衣柜……最后来到女人最感兴趣的梳妆台,湛月意外的发现梳妆台上的镜子居然不是铜镜,而是水晶材质的!还好不是银面玻璃镜,否则她一定会被吓到。这个国家,水晶材质的镜子还是有的,不过能用的起的非富即贵。看这房间的装潢却又没有什么贵重之处,唯独这镜子……
湛月随手拉开了触手可及的抽屉:“咦!好精致的胭脂盒!”
也许是女人的天性使然,湛月随手将它拿起来观赏。这胭脂盒是打磨好的圆形,整体基调华而不奢,却是这个世上少见的粉蓝颜色。细密的纹理从中流动,似有滂沱的力量蕴含在其中,不知汇聚成了何种神秘的图腾。湛月掂了掂,感觉有些重量,又触手温凉,更是十分好奇,里面装了什么吗?不如打开看看好了!
“不!湛儿!不要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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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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