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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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不给任何人看,只自己偷偷藏着。”

我正想唾他一脸,餐馆的喇叭里高喊出了我的号数。

我们又扔下这个话题,急急忙忙地往餐厅里赶。

汪涟冰是个急性子,和秦总的稳重完全背道而驰。私下里和他相处的时候,你会觉得他好像性格不成熟,或者还没有长大一般,容易兴奋,思维又跳跃,喜欢刺激。

但他在公司里,又会给人完全不同的一种印象。

可以说,他在对于他需要巴结的人,和他之下的人,完全是两种脸色。

不比秦总,无论对谁,一律醇厚、尊重、平等、稳重……

这两种性格,我还真说不上谁更好一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都没有我的燕少好。

嗯,一定的,我的燕少最好了……

虽然说,喜怒无常,谁也比不上他老人家。

我和汪总用餐,这一次我很放得开,吃得很尽兴。

汪总不停给我夹菜,他说:“我最喜欢看妹妹吃东西了,看你这样吃,我就觉得什么都满足了。”

晚餐完毕,我拿出蛋糕:“该吃餐后甜点的时候啦。”

汪总满脸期待地样子:“留着肚子就等这时候呢。”

我拿着蜡烛问汪总:“你多大啦?”

汪总撑着下巴:“和燕少一样大。”

我嘁了一声:“谁知道燕少有多大……”

我是真的不知道燕少的年龄,虽然我查过,但网上是搜不到他的任何详细资料的。

汪总就从蜡烛里拿出两个数字,插在了蛋糕上。

我默默看了眼这两只蜡烛,问:“你七十二岁啦?”

汪总把身子够到我这边来,看了一眼,从我的角度看,确实是七十二……于是,他又默默地把蜡烛换了一下位置。

“汪涟冰二十七岁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笑得是很灿烂的。

我帮他把蜡烛点燃的时候,餐厅的灯突然熄灭了。

餐厅里就餐的人都惊讶了一声,然而喇叭里有餐厅的人在说,今天我们这里有一位先生过生日,他说了他要在吹蜡烛之前许一个愿,请大家体谅几分钟。

我看着汪总,他在烛光中对我笑。

然后,他双手合十,像一个虔诚的信徒那般,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候,我隐隐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汽船启迪前的铃声,有个人似乎在喊着:“这一趟的船要走了啊……”

我心一动,突然就想要这般离开。

我看着汪总,他的嘴唇微微嚅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然而我仔细听了一下,他竟然是在诵念一段经文。

可是这时候,我的心突然慌乱了起来。

说不清楚的慌乱。

汪总低头的时候,朦胧的烛火之中的脸,让我想到了在家里等候我的那个男人……

我突然好想回去见我的燕少,我就这样没有任何招呼地来陪汪总过生日,我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早上走的时候,他还在生我的气,我是不是更应该多花时间去陪伴我爱的那个人。他会不会因为生气而离家出走?

汪总说他没有亲人朋友,可是燕少呢?燕少除了我,还有什么?

我觉得我今天对于汪总而言,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不能再呆下去了。

这样想着,我已经站了起来,我的动作极轻,刚一离开,立刻开始快步跑起来。

就在我要走出餐厅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极轻的一句话:“我希望林小莹能爱上我。”

我讶异地回头。

我看到汪总依然坐在他的位置上,双手合十,低头喃喃着听不清的经文。

我不敢相信刚才那句话,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

但是我没有停下我的步伐,我朝着岛边的船挥手,在小船要离岸的时候,跳了上去。

我刚站稳,回过头的时候,我看到餐厅的灯亮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汪总要在许愿的时候诵经,为什么他一个生日愿望会要许那么久。我只看到餐厅明亮的窗户里,他在灯亮之后,对着眼前空空的座椅呆。

然后他猛然站了起来,抓住了旁边一个路过的服务生。

服务生仓皇地摇着头。下一秒,汪总抬起了头,他锐利的眼神穿过了窗玻璃,直接投射到了我的这边。

然而,我已经坐上了船,驶向了湖中心……

144疯狂的绝望

(我没有躲避,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是站在船的甲板上,我扶着栏杆,对着餐厅里的汪总挥了一下手,以作告别。

汪总即刻从餐厅里冲了出来。

“林小莹!”

他喊我的名字,声音里有被激怒的愤恨。

他冲到岸边,一把揪住一个管船伙计的衣领,黑风太大,我听不清他在对他说什么。

伙计惊慌失措地摇头,他矮个瘦小,汪总几乎要把他提到离地。

我担心汪总会找到另一艘船追上来,那时候我和他的目光同时在岸边搜索着。

然而岸边并没有团任何一条船。

我刚刚松了一口气,汪总立刻做出了一个骇人的举动。

他脱掉了外套……

然后,他犹如一头扑向猎物的豹子,扎入了水中。

两秒钟之后,他挥舞着手臂,从水中一跃而起。

与此同时,他大叫着:“林小莹——”

所有的人都涌到了船头,所有的人都睁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水里那个朝着船奋勇游过来的男人。

汪总游的是蝶泳,这并不是所有游泳姿势里最快的一种,但却是姿势最优美,也是最消耗体力的一种。

他每次沉到水里去的时候,我听到周围的人都在吸气,而每次他冲出水面的时候,都会大喊一声我的名字。

在这夜里,漆黑的湖面上,如同麦浪一般翻滚过来。

完美而绝望的感觉,随着湖中男人起伏的头颅,长长的健硕的右臂,像着人们扑涌过来。

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

“林小莹是谁啊?”

“要不要停船啊?”

“谁是林小莹,站出来说一声!”

“快点停船啊,要出人命的!”

……

我一言不,只站立在船头。

我不知道要如何形容现在的局面,我没有想到过汪总会想也不想就往湖里跳,他每游动一分,我内心的恐惧就增添一分。

并不是对于汪总的恐惧,而是对于他浸入的整个湖水……

黑而不见底的湖水,像是一只怪兽,正在不断吞噬着他。

那是人心的*。

湖心的小岛上,餐厅闪闪的灯光,好像遥不可及的希望。

离他,也离我越来越远。

船已经停下来了,马达没有再轰鸣,船上的员工扔下救生艇,对着汪总大喊:“到这边来啊,到这边来。”

但是汪总没有。

他并没有管任何人的叫喊和援手。

他只奔着我游过来。

游到我的下面的时候,他抓住了船边捆绑的轮胎,他扬起湿漉漉的头,船上的灯隐隐照在他满是水的脸上。

我想说汪涟冰是极美的男子。

他昂头时面容和神情,像出水的人鱼,带着令人心碎的殷切和期待,有俘获世间众多芳心的绝色。

我身边的女性们都为这种美色震撼,我几乎能听到她们心脏在胸膛里跳动的声音。

隔了好几秒,我才知道,那种跳动的声音,是从我的血脉中出来的……

这世上没有人能抗拒美丽的事物。

我从不能免俗。

汪总没有等救援的人过来,他已经抓住了两旁的绳索,一个跃身,踩着橡胶轮胎,飞上了船甲板。

水在他身后哗啦啦地洒出一个优雅的弧形,他轮廓分明的身躯便站立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到他的胸膛在起伏着。

用最大的体力游过来,他在喘息。

他的眼里好像全是水,黑黑的,亮晶晶的,但不是泪,而是光。

船上的人都看着他,没有人说话,因为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跳下湖,不顾危险追过来,他有点累,他在缓气……没有人忍心去打扰他。

我想大家现在都知道了林小莹是谁。

我依然不说话,我也和众人一样,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想起他说过,虽然我擅跑,但如果他要追,我也逃不掉……

我田径冠军的能力,曾经毫不费力地甩掉过无数求爱者,但是我甩不掉秦月天,我也甩不掉汪涟冰。

林小莹空有蛮力,没有技巧。

隔了好一会儿,汪总才缓过气来,他脸上带着一个轻松的浅笑,口气亦是很随意的:“妹妹,船开了,为什么不叫我呢?”

他这话说得,好像只是他错过了一趟船而已。

这话说完,他就看了一下甲板,然后找到一块没人的地方,坐了下去,双腿随意地弯曲着,一副累坏了的样子。

船又开始开动了。

在汪总“今晚月亮极好”的语境下,所有人连议论或者八卦的脸皮都挂不上了。

船没几下就到了岸。

我和汪总下去。

我说:“汪总,对不起,我要回去了。”

汪总随意做了个手势:“我送你吧。”

我看着他紧贴着身子的,依然湿透的t恤,我摇头:“我自己走……生日快乐。”

说完这话,我就转身,扔下了满公园五彩缤纷的霓虹灯,也扔下了站在我身后的那个男人。

我大概走了五六步的时候,听到了后面的风声。

我没有来得及躲避。

汪总已经抱住了我。

他强壮的手臂箍住我的腰,把头一下子埋在我的肩膀上。

我能感觉到他湿润的衣衫,冰冷的水浸到我背上的肌肤……

汪总说话,他语气激烈的,呼吸带着一股疯狂的气息,他仿佛在求我:“林小莹,在四十一回来之前,做我的女朋友吧。他回来,我们就分手。”

这话仿佛万伏电流,惊得我瞬间掰开了汪总的手。

我挣脱了他的怀抱。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我扬起手,给了他一个结实的耳光。

“汪涟冰!”我对着他嘶叫着,“你说过不会碰我的!你说过的!”

汪总的脸被我扇得别到了一边,他没有转过脸来,也没有回答我的话。

直到我跑开,最后一眼里,他依然保持着那样的姿势。

我走,他没有再追上来。

我回到新居的时候,燕少是不在的……

只有杂种热情地摆着尾巴,上串下跳。

我问杂种:“爸比呢?爸比在哪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杂种成了我和燕少的“宝贝儿子”。燕少很烦它的时候,会说:“去妈咪那里。”

有时候他还爱问杂种:“你妈咪是不是丑八怪?是不是飞机场?”

我有时候也会替杂种叫燕少:“爸比,人家的狗粮还有吗?”

杂种听我问燕少,汪的叫了一声,朝 ...

(着露台跑去。

我满心期待地跟过去,结果杂种从狗窝里衔出一个玩具骨头,偏着头,让我跟它玩。

我泄下气来,心力交瘁的挥了挥手,让它自个儿玩去。

后背湿湿的,始终很不舒服。

我把衣服扔到垃圾桶里,洗了热水澡,握着槐木坠子,躺在沙上。

我不知道燕少又去哪里了,阴风洗涤对他来说已经没作用了,但是保不齐他会生我气玩失踪。

我觉得我今天是过了一点,先是违背和燕少的约定,又跑去集团上班。

然后还被汪总拐带着去了主题乐园,最后还是没逃脱后背袭击……

汪总算是告白了吧。

这是我人生听到的第一次美男的告白呢。

刘宇直算是我暗恋他,所以他来找我的时候,什么好听的话都没说,我们就在一块儿了。燕少呢,一上来就是交易,契约,我替你还债,你当我奴隶,也没听到过什么人话。秦总貌似对我有点意思,可是他那么含蓄的人,怎么可能说出那种大胆的话语。

只有汪总。

按理说身为四大总裁之一,应该十分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偏偏说话不过脑子似的,想什么说什么。

我想起汪总说的,在四十一回来之前,做他的女朋友,等燕少回来就分手?

他的话就是字面的意思吗?

为什么他要这样说?

汪总是知道我和燕少现在在一起,还是怎么的?

想来想去,怎么也睡不着,燕少不回来,我心神不宁,想他回来,又害怕他回来,还是生我的气。

到了半夜四点,我头晕脑胀,整个人都极为烦躁和难受。

想睡,睡不着,总会在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就想到一个问题:燕少什么时候回来?

再后来,我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中,觉得燕少回来了,在客厅里走动着,还坐到我身边,温柔地倚靠着我。

然而等我从梦里惊醒,客厅里依然静悄悄的,没有燕少,只有杂种坐在我身边哈着气,用它光滑的头蹭着我落下的手心。

我在失望中再度昏昏入睡。

这一次,我又感觉到了燕少回来。

我在半梦半醒之中伸出手,轻声叫他的名字。

一双有些冰凉,却又是极为温柔的手握住了我的手,然后我听到燕少在叫我:“美人~”

很轻佻的语气,很华丽的音调,带着丝丝媚气,入骨的妖娆……

燕少是不会这样叫我的。

他只会叫我的名字,不会叫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个握着我手的人,他不是燕少……我吓得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这一瞬间,入眼,是长长的柔软的青丝,垂到我的脖子上。一双极为妩媚的狐狸眼,正带笑看着我,高高挑起的眼角,薄薄的鼻梁,弯着的唇角,美得雌雄莫辩的容颜。一袭白衣,如蝉翼般轻薄。

我被震住了,这比燕少甚至还要美艳的容颜,这诡谲变幻的气质……

我想惊叫,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做梦。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眼前的,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者……是妖精?

狐狸美人带笑看着我,又叫了我一声:“美人儿~”

他说着这话,手却伸到了我的心口,摸向了我的……槐木坠子。

我动弹不得,惊恐万分。

狐狸美人摸到我槐木坠子的时候,笑得更加美艳了,他开口,正想要说点什么,突然间,槐木坠子上狠狠地散出一股刺人的阴气。

我看到我心口上,竟然出一团黑色的光……

黑色的光是什么样的?

我很难形容,但这种光不是呈现在眼睛里的,而是呈现在脑海里的。

这团好像带着某种保护和攻击的能力,狐狸美人顿时惊叫了一声,往后面跌了去。

我身上的压力骤然减掉,立刻坐了起来。

“燕少——”我一得到解脱,立刻惊慌地大喊起来。

我的话音还没落下,身旁就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我在。”

“四一!”我什么也不顾,立刻紧紧地抱住了他,我慌乱地叙述着,“我做噩梦了……我刚才做噩梦了……”

我呼吸困难,心口急剧地起伏着,惊魂不定地喘息。

燕少也抱着我,默不作声,只是用手抚摸着我的后背。

过了好一会儿,他从茶几上端起一个杯子,给我水喝。

凉凉的水顺着咽喉流下,我的心里安定了几分。

燕少问我:“梦到什么了?”

我说:“梦到……梦到一个妖怪,想要抢我的槐木坠子……”

燕少又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背,他语气也很轻:“别怕,那是梦。”

我抱着燕少,有想哭的冲动。

我带着责怪的哭诉的语气,问燕少哪里去了,我说,我等了他到半夜,他也不回来,我刚睡着,就做了噩梦。

燕少简单地回答我:“去处理一点小事情。”

我知道燕少从来不喜欢跟我说实话,有可能他只是生我气故意晾我一个人在家而已。我便哼哼唧唧地抱住他。

燕少没有问我汪总的事情,一句话也没问,他只说:“下来,回卧室去睡,这里要感冒。”

我哼哼着下地,刚落脚,脚下立刻传来嗷呜一声惨叫。

原来,我完全忘记了杂种就睡在我下面,这一脚下去,差点把它肚子给踩瘪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给杂种道歉。

小家伙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摇头摆尾的,吐着舌头,仿佛在说,没关系没关系,妈咪不要介意,不要不要介意。

狗就是这样的动物,只要你肯偶尔关心它,爱它,就算再怎么对不起它,它也永远不生气。

我和燕少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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