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2 / 2）

敬敏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把鸡头放进旁边的一只干净的碗里，走到院子里准备比划两下。

“张大叔，我，我只是说着玩的。”敬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张大海说道，心里直接想死的冲动都有了，这两人真是神经病，一只鸡头哪至于这么针锋相对，这个世界是怎么了？都疯掉了吗？

“小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们不要管他们两个了，用饭吧。”张大海真心觉得这两个弟弟很丢人。

敬敏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粥刚喝下一口，便瞄见张大江张大海两人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把剑比划起来，敬敏一看见软的和绳子一般的剑，眼睛噌的就亮了，下意识的就随便在桌子上的碗里夹了一块鸡肉，双手拿着边啃边看戏。

第52章 ★chapter52★

张家兄弟打得火热，而敬敏也看的乐呵。一边不忘啃着鸡肉，一边还在一旁吸取经验。这两个都不耽误，看的康熙在旁直摇头，自家的女儿真是馋嘴，也不看看她刚刚吃的都是什么。康熙幸灾乐祸的看着为了块鸡头打得火热的两兄弟，又看着已经吐了一地骨头不自知的姑娘，那种看好戏的心情很是无辜、很没有爹样...

“小心后面。”敬敏看着张大江一把软剑跟长了眼睛似的从张大川身后袭来，不由地喊出来。

“你这丫头，还是先想想自己吧。”康熙不厚道地说道。

“你说什么？”敬敏犹不自知，很是茫然的看着康熙问道。

康熙用眼神看看刚刚还放了一个鸡头的空碗，给了自家女儿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自己倒了一口小酒很是享受的用着菜。

敬敏反应过来后，抚额喊道，“你这是亲爹吗？见死不救。”

“这可怪不得我，是你自己把手伸到了不该伸的地，自谋多福吧。”康熙把头撇到一旁，和张大爷张大海聊天，敬敏看着刚刚因为她一大喊而停下的两人，很没有出息的藏在康熙身后，这个爹虽说不靠谱，但如果真的一会有问题，她保证，不靠谱的便宜爹定不会见死不救。

实在不能怪敬敏胆子小，而是她这还真是第一次见人为了一块鸡头大打出手...

张大海看着走回来的两兄弟道，“瞧你们那出息，坐下赶紧用饭，叫人笑话。”

张大江刚刚想反驳，却眼亮的看见敬敏脚下不远处的鸡头盖骨，眼睛锃亮中还带着点不可思议，“你们谁吃了我的鸡头。”

敬敏缩了缩脖子，指着自己道，“我吃了。”

看着张大江手中还没有收回去的软剑，敬敏不要命的补充道，“不怪我，我是看你们打得太开心了。一下子就看出神了，这才不小心吃了你的鸡头。真的是不小心，你要相信我。”

“你偷吃了我的东西还有理了。你还敢把我们当成唱大戏的，还看的开心？”张大江越想越生气，指着敬敏道，“我要和你打。”

敬敏太吃惊了，她这一不小心吃了一个鸡头，她自己都道歉了，一个大人竟还敢指着要和她打，敬敏的人生观再一次被刷了下线。

“你觉得我能打得过你吗？”敬敏叹了一口气，“比年龄，你能把我打三个，不，至少四个。”

敬敏伸出四根手指道，“你确定你好意思？”

看着张大江愣住，敬敏乘胜追击，“再者，你本来就是后来的，这鸡本来就是大爷给我的做的，我吃的本就是属于我的那一份。”

敬敏说完便看着大爷求赞同，大爷也很给力，顺着敬敏的意思点了点头，还不忘说道，“你看看你，还跟个娃娃较真。你们赶紧坐下来吃吧。”

敬敏挺起下巴，那意思是你瞧瞧，少在这里折腾了，只可惜，能为一个鸡头打架的人，那脑子哪能用一般常理劝说啊，敬敏真是小瞧了一个人的固执。

“你到底打不打？除非你能赢我，不然你还我一个鸡头。”张大江用剑指着敬敏道。

“丫头，你去练练手。”康熙脸上笑容也没了，他本以为闹闹玩也就算了，可是现在都到这个地步了，他自是要发言了。

“爹，我怎么可能打得过。”敬敏轻声的附在康熙的耳边说道。

敬敏表示自己相当的无奈，她爹为嘛老是给她添乱呢。他们两个人不论是块头还是实力，她都和这个张大江不对等，就是她开了外挂—有阿狸指点，那也不是张大江这拿经验和年龄一点点磨练出来的人的对手。

“丫头，去吧。这也刚好给你练练手，不然陆少易知道你这个徒弟还没亮剑就认输，非得暴怒不可。”康熙话一出，敬敏就知道，这便宜爹哪里是添乱，这是变相的用陆少易的身份来压人，敬敏一直都知道，她老师陆少易，在江湖中名声可是显著异常，那声望绝对是没得说。

“陆前辈？”果然，张大江一听陆少易的名字，手中的剑便停顿了一下，“不对，陆前辈只有一个徒弟，是姚家的大公子。”

“少见多怪，你说的是我师兄姚明远吧。”敬敏一看有戏，便继续拿着陆少易和姚明远的名声说事，“我老师在我三岁的时候就看我天资卓越，便收在门下了。他老人家最不喜张扬，我便遵从师愿，低调行事。我年纪还小，老师的本事只学到了皮毛，要是你非要一比高下，纵使不敌，我还是愿意一试。”

康熙无语的看着自己女儿突然变得油腔滑调，很是无语，他的本意只是让张大海出面压一下张大江这个弟弟≡己姑娘再怎么在练剑上天赋不错，如今也不过是学了四年，头两年还都是再打基础，如今要说能拿出手的本事，恐怕也只有轻功了得了。这下自家姑娘这么一显摆，那不着调的张大江眼睛都亮了，康熙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接下来场面定是不可控制。

果然，张大江在敬敏显摆完之后，态度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竟双手抱拳，只是这说出来的话真是让敬敏忧郁了，“姑娘既是师出名门，那在下更是要领教一番了，早就听闻陆前辈剑术了得，姚大公子也后生可畏，一直没有机会讨教一番，今日遇到姑娘也算是承蒙上天眷顾，还望姑娘赐教。”

敬敏脸上哭笑不得，“我就算师出名门，你用你的大脑想想，我这个年龄，真的能和你过招吗？”

“姑娘不必谦虚，请。”张大江的脑子果然是非一般的频率，敬敏承认自己败给了这个脑频率不正常的张大江，而敬敏看着张氏另两个兄弟，也很是郁卒，他们压根就没有打算阻止，反而还兴致冲冲的围观他们。

敬敏心内叹了一口气，走到康熙身边，从包袱里拿出康熙送给她的第一把剑，走到张大江身边笑道，“请。”

“大江，点到为止。”张大海终于开口说话了，而这一个点到为止却让敬敏轻松不起来，这和张大江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却知道，这人是一根筋，本就不能拿常理来衡量，她现在只期待，等会他们两兄弟能够在她扛不住的时候出手相劝。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敬敏又补了一句，“张二叔，我只有七岁，我们点到为止啊，早点结束，到下一个镇子上，我请你吃很多很多个鸡头，如何？”

康熙闻言一口温酒从嘴中喷出，看着张大江意动的表情，笑道，“真是个有趣的人。”

张大海无奈道，“让佟兄弟和张大爷见笑了。”

剑从鞘出，敬敏周身那种嬉皮笑脸的味道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凌厉，而张大江也是遇强则强之人，看着敬敏招招凌厉，他也认真以待，两人交手了二十招后，敬敏的败相便开始渐渐显露，接招的敬敏额头上也渐渐开始出现了汗水，连康熙也不再和张大海交谈，一心看着自己女儿的状态，想着真是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便要叫暗卫出手了。

暗卫，是的，康熙怎么可能出来只带着自己的女儿？安全是他做为一国之君首先要考虑的，他再怎么爱民如子，自己的生命安全永远都是放在最最重要的位置上。

鸡头的力量果然是强大的，张大江不用任何人出手，便在第二十四招收了自己的攻击，笑着对敬敏抱拳道，“佟家姑娘，真是后生可畏，七岁便有如此修为，当真是不堕尊师的名声。”

敬敏收剑抱拳道，“过奖了，张二叔本事真是了得，我佩服至极。”

敬敏这是真心话，她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有阿狸教导，还有当代的用剑大师陆少易当老师，心里那种优越感很是强烈，纵使知道人还有人的道理，但是她还是有着自己的骄傲，此次遇见张家三兄弟，她才知道，能在这个年级练到这个水平，就算不是大家，那也不是常人能够匹敌的，她的招式都是融合了阿狸和陆少易的精华，而张大江还能够毫无负担的接下来，敬敏便知道，这三兄弟一定也不是普通的江湖人。

“佟姑娘，可别忘了你欠我的鸡头。”张大江笑道。

“一定。”敬敏莞尔一笑，“鸡头的魅力简直是太大了，张二叔以后可以抱着鸡头过日子了，连媳妇都省了。”

张大江没想到敬敏会调侃他，愣了片刻，便大笑，“还是佟家姑娘了解我。有鸡头这人生足矣，乐哉，乐哉！”

“呃，好吧，我为你感到默哀。”敬敏努努嘴道，“没想到你都成了老人家了，还真是没有媳妇。”

敬敏这话一点不错，在大清，康熙这三十八岁的年级已经算是步入老年人的行列了，而张大江看起来也就比康熙小了一点点，还没结婚？这让敬敏不由地有些感慨，古人也有思想如此前卫的人啊。

康熙看着张大江脸上瞬间即逝的悲伤，暗自拍了一下敬敏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人人都有难以启齿的秘密和伤心事，康熙对此并不想探究，当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给人家伤口上撒盐。

“快快吃吧，没有鸡头，旁的也是人间美味，下一次一定请两位张兄弟好好吃吃鸡头。”康熙笑道。

“多谢了。”张大江，张大海拿起筷子笑道，“只是不知道佟大哥是去哪里？要是顺路，我们也好结伴而行。”

“陕西山西。”

“我兄弟三人也是同路，不若一同同行如何？”

...

（

第53章 ★chapter53★

初冬的阳光用敬敏的话来说，那高度概括后便全部凝结为一句话：坑爹的样子货。

敬敏康熙两人行变成五人行，带着张氏三兄弟，康熙临时更该计划，那匹代步的小毛驴也被送给了张大爷当口粮。康熙怀里靠着一闲下来骨架都能散架的敬敏，扬鞭跟在张氏兄弟马匹的身后。

“爹，咱们这是不装穷了？”敬敏取笑道，“咱们这出来才第二天，计划就变了，那是不是到了明天计划就又得变一变了？”

“顽皮，你爹的玩笑是你能开的吗？”康熙拍拍敬敏的头发道，“真不知道怎么把你养的这般顽皮。”

“那这就要问爹咯。”敬敏大言不惭道，她能有今天还真是有一半康熙的宠爱在里面。没有一国老大的宠爱，她胆子还不会大到现在这个地步咯。

“你那，我看你是被你娘和二哥四哥宠坏了。”康熙绝不承认自己也有份。

“爹，谁宠谁知道。”敬敏不和康熙争辩这个问题，“爹，你说到下一个集镇上，我们不会真的要停下来掏腰包请张二叔吃鸡头吧？我就纳闷了，鸡头魅力怎么就这般大了，让他念念不忘了一路，我耳朵多要被他唠叨出老茧了。”

“能人异士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怪癖，就跟你爱钱的理是一样的。”康熙时时刻刻都不忘调侃自己的女儿。

敬敏眨眨眼睛，装作没听见康熙的调侃，自顾自的欣赏起光秃秃、毫无绿色的路边景色来。这初冬大地上的植物全部凋零，留下的只有光秃秃的树干和枯黄的杂草。

康熙这边一路上都是悠哉乐哉，而南巡的主队少了康熙这个*oss，简直都要乱成一团。

“额娘，皇阿玛这到底是去哪里了？”四阿哥毫无头绪的坐在皇贵妃马车内郁闷道，“这么一个大摊子，就交给我和大哥三哥，这下一个驿站，我们要怎么圆这个篓子啊。”

“你担心什么，你排行老四，懂吗？”皇贵妃笑道，“你呢，该干什么干什么，你皇阿玛此举怕不仅仅是要感受民间的声望，对你们这些儿子来说也是一种考验。”

“额娘，你是说...”胤禛眼前一亮，被皇贵妃的话点醒。

“本宫有说什么吗？”皇贵妃莞尔一笑，“你妹妹此刻怕是郁卒极了，她可是个享福的命，此次被你皇阿玛拖着微服私访，这苦啊，或多或少都得受一不过这对她来说也不完全是坏事，对了，前些日子额娘让你办的事情你可有眉目了？”

胤禛正襟硒，清了清嗓子，想起自己查出来的东西，心里很是窝火，但是皇贵妃等着他的消息，他还是整理了一下思绪，把查到的东西慢慢说出来，“额娘，舜安颜的事情，儿臣去查了，这小子是个脑子简单一根筋的，前些日子被九妹煽动，没少干一些和八妹对着干的事情。”

“具体”娘家的侄子如无意外，皇贵妃和康熙都有意把敬敏许配给舜安颜，但是皇贵妃绝不会因为舜安颜是自家侄子就放松考察，事关自己的亲闺女，侄子也是要靠边排队站的。

“额娘，舜安颜是八弟的陪读，这进宫本就是常事，九妹和八妹时不时就会发生点口角，这九妹身子弱，所以这舜安颜没少站出来帮着九妹。”胤禛的话说的那叫相当的委婉，九格格讽刺挖苦气敬敏来，那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只是九格格终究也是胤禛的亲妹妹，他并不想两个妹妹惹出什么不快来，这倒不是说他对德妃还存有侥幸，而是胤禛心底始终都分得清长辈和晚辈的恩恩怨怨，他从不把德妃和皇贵妃之间的恩怨牵扯进兄弟姐妹中来。

皇贵妃似笑非笑的看着胤禛道，“你的苦心怕永和宫未必明白。”

“额娘，我已经教训过九妹了，她不会再胡来了。”胤禛被皇贵妃看破了心事，脸上有些羞色。

“惠妃那里你可有什么想法？”皇贵妃不想在永和宫的话题上多做停留，胤禛不想做的，她不会强迫，但是她自己自是会用属于她的方式为自己的女儿做主，舜安颜既然拎不清位置，站不好队，那么她也不会勉强，好男儿千千万万，她女儿的良人绝不能胳膊肘子往外拐，而且脑子啊，一定要拎得清。

“额娘，儿臣派人盯着，一直没有什么异样。”皇贵妃一直怀疑佟国纲的事情很有可能是惠妃做得，毕竟除了太子，大阿哥惠妃纳兰家的野心不得不让她防范再三。

“没有异样？”皇贵妃始终不相信，她的直觉从不会出错，这问题一定是出在延禧宫，“派人盯着延禧宫，大大小小的事情你都要再三斟酌，不能马虎了。”

“是，额娘。”胤禛不知道，因为皇贵妃的直觉，让他在未来免了不少的阴谋诡计。

“下去吧，以后这路上的事情你少说多看，一切自有你大哥呢，你心里要有一个分寸。”皇贵妃叮嘱完便闭目养神，胤禛也不做停留，稍作整理便起身离开皇贵妃的马车。

胤禛走后，皇贵妃便睁开眼睛，对身边的雪芸道，“让烟云多在德妃耳边念叨舜安颜的好，本宫还真是期待九格格嫁到佟家的那一天。”

雪芸应是，而皇贵妃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以琢磨，舜安颜喜欢怜香惜玉？那么她一定会好好疼爱疼爱这个母家脑子拎不清的侄子。

敬敏自是不知才七岁的她已经让便宜娘开始发愁她的婚姻大事，她此刻正愁眉不展的看着一桌子的鸡头宴恶心反胃。

“张二叔，你这是不是夸张了”敬敏指着一桌子的鸡头，什么红烧的，清炒的，炖汤的，火烤的，清蒸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厨师做不到的。

“丫头，这可是你自己应下的，这一顿由我做主，你只负责给钱。”张大江看着一桌子的美味脸上一只笑眯眯的。

“可你好歹也给我们点几个能吃的菜吧。”敬敏如今光是听见鸡头两字，胃里就开始泛酸水。

“你这么肉乎乎，少吃一顿也不会怎么的。”张大江毫不在意敬敏和康熙一脸便秘的样子，笑着招呼自己的兄弟入座。

肉乎乎？你妹的，你会不会说话。敬敏和普通的姑娘一般，最讨厌别人变相的说她胖。

“不对，张二叔，这个酒楼怎么会有这么多鸡头？”敬敏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大清和现代不一样，有流水作业，鸡头可以成批贩卖，这大清就还真的是一个鸡一只头，这张大江能搞一桌子鸡头，敬敏着实不敢想象，这到底是杀了多少鸡。

“我吩咐过了，今个吃全头宴，有多少鸡尽管上，鸡身全部送给今个的客人。”张大江直接上手便开始啃鸡头。

“你可真够大方的。”敬敏脸上有些抽搐。

“是丫头有钱，一百两银票呢，放心，今个这一顿，最多也就三十两。”张大江笑道，“快，赶紧坐下来吃吧。”

“三十两？你真好意思，赚三十两我容易嘛。”敬敏真心后悔自己今个早上讹康熙银票后给张大江显摆，看看，这报应来得果真是奇快无比，本来还以为小私库能够多一笔财，没想到这还没捂热，就去了三分之一，真是坑死人不偿命。

“客官，上菜了。”包房的门被打开，敬敏再一次看到了鸡头，卤的，椒盐的，真心是闪瞎了她的双眼。

“摆上，</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