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2 / 2）

“你们小时候的玩具都还留着在啊，黎珊不说？！”

“我没有告诉她这些东西的纪念意义，她只以为是普通的小玩意儿。”

“嗯，不说的好，以前的事情还是忘记的好，人总是要往后看。我本来想给一一买个电子琴的，不过想到你这里还有一个，你现在也没用了，就想着一一先用这个琴来学习，等学的差不多了，在给她买个新的。”

“没问题，一一想学，我当然要大力支持。一一，告诉哥哥，喜不喜欢弹琴？！”

“喜欢……，弹琴好听。”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妈妈笑。”

刘夏本来还在笑，听到这一句，突然之间就转过头去，不让两个孩子看见她夺眶而出的泪水。

陈默装作没有看见，跟一一说道：“一一，来，哥哥教你怎么弹琴，不要把手指蜷着，要全部伸开，来，就像哥哥这样，把手指伸开。对，不要只用一根手指摁。你现在还小，只需要把这一个音阶的七个键练习好了就可以了。”

一个四岁半的孩子，手都还没有长大，当然不能指望她能弹出多熟练。现在教她，也只是让她多掌握一些乐感。

一排按键总是让她无所适从，说是弹琴，更像是在闹着玩。“哥哥帮你把琴键涂成彩虹的颜色好不好？！”

一一拍着手笑道：“好，我最喜欢彩虹了，妈妈给我买的书上就有好多好多彩虹。”

“哆瑞咪发嗖拉西，这七个音，哥哥帮你涂成不同的颜色，这样，我们的小一一，就很快能记住哪个按键代表的是哪个音了，对不对？”

第三十三章 可怜的一一

？八月三十一日一早，陈家的小院就被各方的来宾占据了。由于陈一舟是在原石化部总工的位置上离休，又是享受国务院津贴的高级人才和高级干部，所以他的工作关系一直被保留在国务院附属的老干部管理局。

逢年过节，包括他的生日，这里的工作人员都会准时出现在陈家小院。陈一舟的生日，当然也不会被他们疏忽，一大早就派了两位工作人员送来了鲜花和生日蛋糕，当然，还有一个不大的红包，仅仅是为了表示一下意思。

他们的红包小，但是不管是中油还是国油，这里的大部分高级领导都与陈一舟有着各种各样的工作关系或者是私人友情。虽然不是大生日，他的那些老朋友都不会上门，但是以前的那些下属，学生，自然要登门拜访一下，一个个留下了个大红包和花篮，这才又离去。

从早上开始，一直到了中午吃饭，陈家诸位才算是暂时可以休息一会儿，所有的人都被这种应酬弄的精疲力尽。陈一舟甚至连中午饭也没有吃，喝了一碗汤，就躺在卧室里休息起来。

到了下午，中油和国油都派出了办公室的领导，以公司名义送来了花篮和红包，对陈一舟表示了慰问，就起身离去。下午的客人少，但是陈默和陈正两个小辈却更累了，因为他们两个要准备着晚上的酒席。

今天虽然不待客，不摆酒席，但是光是自己人就要坐上两大桌。几个女人上午跑出去逛街，下午回来，就开始在厨房忙活。

五点多钟的时候，一切准备工作终于都安排就绪，陈默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浴室里好好洗了一个澡。还没有等他洗完，黎珊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拿着一套赞新的西服说道：“这是荣姨今天特意为你挑的一套杰尼亚，虽然不是最贵的，也花了一万多呢！”

“一万多？！”陈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金子做的吗？！一万多，一千多我都觉得贵了。”

“你上班了，也需要一套好衣服当门面。我知道你喜冷不喜热，所以专门让荣姨选的这套超薄西装，就是夏天穿，也不会觉得太热nad1（”

“还是算了吧！国内有几个穿这么好的衣服的？！我一个小兵，穿的比领导还好，这像话吗？！肯定又是你出的馊主意，何必让荣姨花这么多钱？！”

黎珊不悦地把衣服丢在了卧室的床上，坐在床边生闷气。“你讲不讲道理？！我怎么会想到要荣姨给你买这么贵的衣服？！要不是我劝她，她差点都挑了一件三万多的厚西装，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的爱慕虚荣？！”

陈默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黎珊虽然因为学的是美术，现在又转到了室内设计方面，对穿衣打扮，生活质量有很高的要求，但是并不是一个势利的人，这件事情，恐怕真是荣姨的意思，自己责怪她，确实有些过分了。

他有意缓和气氛，将自己的内裤丢到了水里，叫道：“哎呀，我拿的内裤掉水里了，珊珊，再帮我拿一条过来。”

“你自己拿，你就是不穿我也不管了。”

黎珊扭头坐在床边，却不防陈默真的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把将她抱了住。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抱起，丢在了床上，接着身子就被他压住。

“你说的啊，我还真就不穿了。”说着就吻了上来。

黎珊闻着他刚刚清洗过干净馨香的身体，感受着他身体的蓬勃力量和那一股股直喷脸颊的气息，身体不觉得就发软了。“现在不行……”

给了黎珊一个缠绵的热吻，感受着她的身体在自己身下由僵硬变的柔软，陈默才松开了她。“刚才是我太心急了，一万多的衣服，何必这么奢侈呢？！你老公我这体型，就是一百多块的衣服，穿在身上也不会显得廉价吧？！”

“臭美！”黎珊瞪了他一眼，感受着他的坚硬，心里那一点不愉快早就消失无踪了。

“哎呀……光屁屁，大默是个大坏蛋……”

陈默扭头一看，只见两个小女孩并排站在卧室的门口，还都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nad2（不过手指缝都大大地裂开，露出两双好奇的黑溜溜的大眼睛。

陈默只差要尴尬死了，一把扯过旁边的空调被将自己盖住，这才从黎珊身上翻身下来。“怎么就忘记了这两个小丫头，真是要没脸见人了。”

黎珊白了他一眼，伸手招呼着说道：“小沫儿，一一，来，过来姐姐这边来。”

陈沫古灵精怪，连忙解释说道：“我们不是故意看你们亲亲的，是一一喜欢电子琴，我想带一一玩一会儿电子琴。是不是一一？！”

一一娇羞地点了点头，“大默哥哥，妈妈说你会弹琴，还说让一一也学钢琴呢！”

陈默看着一脸稚气与害羞的一一，温柔地笑着，生怕吓到了她。“一一想学，以后哥哥教你好不好？！”

“好……”

黎珊从衣柜里找出了一条干净的内裤，塞进陈默的手里。“你去浴室穿上衣服，我来帮她们拿电子琴。”

看着陈默用空调被裹着自己，两个小丫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陈沫大一点，今年也才六岁，而一一更是才五岁半，还不懂害羞，只是觉得他这个造型非常可爱。

对于一一，陈默的感情非常复杂，每次看到她跟柔嘉非常相似的外表，陈默总是觉得这是对自己最大的折磨。他要始终提醒自己，一一不是柔嘉，她跟柔嘉除了外表有点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可是在她的面前，他总是不能自在。

看到她纯真的小脸，他总是能够清楚地记得，柔嘉在这么大的时候，经历的每一件事情。这种美好的回忆，总是能够让他感到快乐，却又黯然神伤。

虽然马上就要进入九月了，这几天又下了一场雨，所以气温下降了下来，但是陈默仍然只是穿了一件长袖衬衣nad3（他从小就不怕冷，只是怕热，三九天跑去后海溜冰，他敢只穿一件羊毛衫，可是每年到了夏天，他都恨不得时间快点过去。

陈默出来的时候，黎珊已经带着陈沫离开了房间，一一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用手按着电子琴的琴键，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她开心地笑着，眼睛眯成了一轮月牙。她妈妈刘夏坐在床的另一边，看着墙边博古架上摆满的各式小摆设，呆呆地走着神。

看见了刘夏，陈默知道黎珊为什么会出去了。面对着她，黎珊总是感觉有些不自然，认为是自己抢了陈默。

“刘姨，您没跟我姑姑她们聊天了？！”

“我不太喜欢热闹，很久没有来你这边看看了，进来静一会儿。”

“您喝水吗？我去给您到一杯。”

“你别忙活了，我坐坐就好。”

陈默看着一脸清瘦的刘夏，心里一阵酸楚。她比自己妈妈还小两岁，可是现在看起来比自己妈妈还要老。柔嘉的去世，加上一一的身体也不太好，让她背负着沉重的心理压力。现在她为了孩子，已经办理了停薪留职，当起了全职妈妈，可是一一的身体，依旧没什么起色。

不管是柔嘉，还是一一，她们的身体都不算好，这主要就是因为她的体质不好，所以遗传下来的。柔嘉得了白血病，这让康学东跟她都对一一的身体非常关注，不过各项检查结果都还好，只是这种先天的内虚，实在很难调理。

“你们小时候的玩具都还留着在啊，黎珊不说？！”

“我没有告诉她这些东西的纪念意义，她只以为是普通的小玩意儿。”

“嗯，不说的好，以前的事情还是忘记的好，人总是要往后看。我本来想给一一买个电子琴的，不过想到你这里还有一个，你现在也没用了，就想着一一先用这个琴来学习，等学的差不多了，在给她买个新的。”

“没问题，一一想学，我当然要大力支持。一一，告诉哥哥，喜不喜欢弹琴？！”

“喜欢……，弹琴好听。”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妈妈笑。”

刘夏本来还在笑，听到这一句，突然之间就转过头去，不让两个孩子看见她夺眶而出的泪水。

陈默装作没有看见，跟一一说道：“一一，来，哥哥教你怎么弹琴，不要把手指蜷着，要全部伸开，来，就像哥哥这样，把手指伸开。对，不要只用一根手指摁。你现在还小，只需要把这一个音阶的七个键练习好了就可以了。”

一个四岁半的孩子，手都还没有长大，当然不能指望她能弹出多熟练。现在教她，也只是让她多掌握一些乐感。

一排按键总是让她无所适从，说是弹琴，更像是在闹着玩。“哥哥帮你把琴键涂成彩虹的颜色好不好？！”

一一拍着手笑道：“好，我最喜欢彩虹了，妈妈给我买的书上就有好多好多彩虹。”

“哆瑞咪发嗖拉西，这七个音，哥哥帮你涂成不同的颜色，这样，我们的小一一，就很快能记住哪个按键代表的是哪个音了，对不对？”

第三十四章 祝寿

？陈默还没有把颜色涂完，陈抗美就走了进来。“小默，你妈妈她们也都过来了，我们也准备给老爷子拜寿了，你准备一下。嫂子，您也别老是待在屋里，一一还小，要多跟其它小朋友一起玩才对。”

刘夏苦笑着说道：“我也想啊，可是她这身体不行，上幼儿园老师都不敢收。幼儿园的饭菜，她吃了也受不了，去上学，更像是去遭罪。”

“她这自身体质不好，还是要加强锻炼，才能增强自身的免疫力。等她再大一点，我帮您联系一下瑞士那边的医学院，给她好好检查一下。虽然说保养方面西医不如中医，但是我们必须要摸清楚病根儿，您说是不是？”

“您在外面跑的多一些，也帮我们刘姨一下，看看哪里的医生出色，技术先进，这个磨人精啊，真是让我跟她爸，一辈子也放心不下。”

陈默将电子琴放在了一边，跟一一说道：“一一，我们要出去给爷爷过生日，这个电子琴明天再弄好不好？等哥哥弄好了，专门给你送过去，教你学琴。”

“好……”

刘夏说道：“不用这么麻烦，大默你弄好了，以后每周我带她过来几次，你虽然不是专业的老师，但是给她启蒙也足够了。你对她又有耐心，她也喜欢出门，喜欢跟你在一起。我们现在只是想培养她的兴趣，倒不是一定要求她学出个什么样。”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反正我只要是没应酬，您就可以把她送过来。”

这一次陈一舟的生日，绝对不是最热闹的一次，因为这次的生日没有请任何客人。但是在陈建国他们三兄妹的安排下，变成了这些年来最庄重的一次。

老爷子身体不好，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最后一个生日，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没有信心。所以在昨天晚上，三兄妹瞒着老爷子，就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今天的拜寿，全家的老老小小都施行跪拜。并且只要他还在，这个程序以后也保持下去。

到了六点半钟，虽然太阳还没有下山，但是胡大妈已经将两桌酒菜准备妥当nad1（加上胡同口酒店送来的几个大菜，席面也置办的非常丰盛。

正房大厅里，陈一舟坐在上首，曹仲谋和康学东坐在他的左右两边，黎伯青今天长记性了，坐在曹仲谋一边，离康学东离的远远的，上次可是被他灌的够呛，到今天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陈建国两兄弟则在下首作陪，除了曹仲谋，他们都是一个行业的人，可以聊的话题太多了。从国际环境到国家政策，从人事变动到行业走向，一聊起来，就忘记了时间。

听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陈一舟跟曹仲谋他们笑说：“既然饭菜准备好了，我们就入席吧，边吃边聊。”

了解内情的康学东笑道：“老师您别急，今天建国大哥还安排了一个节目，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陈一舟哦了一声，有些奇怪地看着两个儿子。由于他们陈家在清朝时期就是商人世家，家境不错，这在那个时期，却成为了被批斗的典型。陈建国兄弟俩由于出身的原因，加上本身性格因素，都是那种比较圆滑的处世性格。

他们都没有读过大学，有些市井气息，这让一直以文人自诩的陈一舟对这两个儿子都非常失望。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对康学东这个学生，比对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要好的多。儿子只是他血脉的延续，而康学东则是他的得意弟子。

这两个儿子，对自己也不算亲近，因为他们本身的性格差异，要不是因为他们是父子，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年轻的时候，父子之间也闹过不少矛盾，还是孙子辈都大了，两个儿子也逐渐变老了，父子之间的关系才缓和了许多。

所以对两个儿子要做什么事情，他还真的猜不到。还没有等他问出来，只见陈建国招了一下手，两个儿媳妇还有三个孙子辈，加上闺女，一群人都进来了nad2（

罗朝英看着儿子站在陈建国身后，还故意留了一点距离，又见康学东带着刘夏在在旁边准备，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刘夏笑着说道：“今天是老师的大寿，我们这晚辈不能只带个嘴来，他老人家又不要带礼物，我们就只好跟他磕几个头了。”

罗朝英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也站到了陈默身边。“我虽然现在不是陈家的媳妇，但是还是一直把老爷子当亲生爸爸一样看的，这个头，我也该跟着磕。”

陈一舟感慨万千，忍不住叹道：“何至如此，何至如此，你们啊，太着相了！”

曹仲谋站起身来，拉着黎伯青让到了一边，笑着说道：“长慈子孝，阖家祥和。陈叔一生事业有成，持家有方，我这晚辈真是敬佩不已。我认为，这个礼仪倡议的好！我们中国人不崇鬼神，只敬祖先，这种优秀的传统文化，还是要一代代地继承下去，让所有的年轻人都知道，自己的根儿在哪里。”

陈抗美笑着说道：“曹大哥说的好，不愧才子之名。爸，女儿不孝，工作以来，一直在世界各地到处跑，没有能够在您身边侍奉，这一次也准备不足，没有把国斌和薇薇都叫回来，等到明年您大寿，我们一定全家都聚齐了。”

陈一舟笑着说道：“国家，国家，先有国后有家，先顾国，再顾家。只要你们兢兢业业，能够为国家奉献自己的力量，即使都不在我身边，我的心里也是高兴的。”

所有人在陈建国的带领下，跪了下去，给陈一舟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本来他们还想听陈一舟在训导几句，但是显然有些高估了他的身体承受能力。陈一舟坐下之后，仍然情绪激动，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陈默早有准备，连忙拿过来了一袋氧气，让他吸了一袋氧，这才恢复。

气息平顺下来后，陈一舟也不多说了，挥了挥手说道：“因为我这个老头子，耽误大家吃饭了。天大地大，吃饱肚子为大，还是先吃饭吧nad3（”

男人们在餐厅里坐了一桌，本来可以摆两桌，但是一帮女人都认为，坐在院子里，葡萄树下吃饭，更有意境，所以坚持在院子里坐下。

俞婷瞅了机会拉着陈默说道：“今天晚上照顾一下你黎叔叔，他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别让你干爹又灌他酒。”

“放心好了，俞阿姨，今天不会的。”

黎珊也走了过来，说道：“你自己也少喝一点，明天就要去正式上班了。”她刚才看见所有的人都跪了下</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