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隐隐猜到了,还是会吃惊,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情形下遇到武穆侯。
容华抬起头,安国公夫人对容华露出一丝笑容。要不是陶家这位小姐,今晚恐怕还没有这样顺利脱困,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孩子,却有这样临危不惧的气度,真是难得。
安国公夫人转头担忧地问廖氏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廖氏只觉得似有一根线将小腹里的东西拖拉着向外拽,腰上也如刀割一般让她疼得直不起腰来,碍着侯爷和两位小姐在场,她这话却又不能说,只摇摇头。
容华看看廖氏的脸色,然后抬起头询问安国公夫人,“现在府里不安宁,我屋子离这边最近,事不宜迟,不如夫人和三婶婶先到我屋里,我再去让人找母亲过来主持大局……”
安国公夫人点点头,容华连忙让木槿先扶着十小姐进屋。
安国公夫人转头向武穆侯道:“无论如何都要给我请个郎过来。”
武穆侯应了,“母亲放心,我会去安排。”声音低沉气十足,让她们这些在场的裙衩都有了一种莫名的心安。
容华轻嘘一口气,不管怎么样,现在总算是安全了。
武穆侯看一眼身边的女子,刚才那个伸手擦掉脸上血迹的英气又胆大的女子,现在肩膀一垮顿时露出女子的婉约来。
武穆侯挪开目光,遣了身边的随从出去找郎,那随从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跑着去了。
众人连忙将廖氏送到容华房里。
武穆侯只将安国公夫人送到院子前,容华扶着安国公夫人进了内室坐下。
武穆侯恐府里的贼患还未除净,便在外面吩咐那些侍从和陶府的家人一起将府里再查一遍不提。
屋子里,安国公夫人正觉得手脚冰凉,容华便拿了个暖炉来,安国公夫人将暖炉抱在怀里。怀里温暖的气息,让她整个人慢慢从惊慌缓过神来。人人都以为她镇定自若,却不知她也是勉强支持。
安国公夫人抬起头来,容华正在安排屋子里的丫鬟和婆子,那些年轻的丫鬟都被调去了外屋,只将年长的婆子留下帮忙。
安国公夫人深深看了容华一眼。惊慌过后,还能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绪,真是难为她了。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姐,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
那些经过事的婆子服侍廖氏,看到廖氏的情况,也是大惊失色,谁也不敢多嘴,尽量伺候周到,又是热水又是添了暖炉在廖氏脚底下,廖氏却仍旧觉得疼痛难忍,本来腿上已经是一片黏黏的冰凉,一阵绞痛过后又有些暖的流下来。
刚才惊吓来不及想太多,现在安静下来,廖氏不禁悲伤,之前她还心存侥幸,以为稍作休息,身体会有好转,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能保住,现在这种情况,她的心却凉了下来。
安国公夫人在一旁脸色更是难看,要不是廖氏帮她挡了一脚哪会有现在的事。廖氏救了她,自己却……
虽说廖氏是她妹妹,她亏欠廖氏的,可以慢慢还,可廖氏肚子里怀的可是陶家的血脉,她欠陶家这份情又怎么才能补偿。
大太太得到锦秀传来的消息,急忙带着陈妈妈、锦秀和几个家人往容华院子里来。
刚走到容华院子外,便看到武穆侯正和随从低声说话。
大太太不禁惊讶,连忙上去给武穆侯行礼,“我当那些贼人是因什么匆匆逃了,原来是侯爷来了。”
比起赵宣桓平日里的温,武穆侯显得有几分的威严和沉静,“我母亲全靠有府里的人接应才能脱险,这里先谢过大太太,改日必正式登门道谢。”
听武穆侯这番话,再想想容华让锦秀传回的话——廖氏为了救安国公夫人受了伤。这就是真的了?
大太太手指一握,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正在这时,又有随从上前轻声在武穆侯耳边回了几句。
武穆侯微微蹙起了眉头,抬起头问大太太道:“陶府上是不是有一位六小姐?”
研华?看武穆侯的模样……大太太立即肃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是。”
武穆侯这才接着说:“府上的六小姐差点被贼人掳走,已经救回来了。”
大太太一惊,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万一研华真的被掳去了,她们陶家的名声势必受损,将来瑶华的婚事便不好开口了,多亏被侯府的人救了回来,这样说来,陶家和武穆侯府也算是有缘的。
如果廖氏的孩子再掉了,她就更多了一分把握。
大太太连连道:“这就好……这就好……还要谢谢侯爷。”
武穆侯又道:“府里的贼人都清出了府,抓了两个活口,一会儿即送去衙门。”
大太太急忙说:“辛苦侯爷了。”
武穆侯也不再多说话,大太太顿时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好在安国公夫人被人搀扶着出来,大太太忙上前去跟安国公夫人说话,“总算是回来了,我生怕这里面出什么差错,那可怎么办才好。”
安国公夫人比往日要热络许多,“多亏有陶夫人……只是燕娘……”说着叹了口气,“都是因为救我才会如此的。”
大太太劝慰,“夫人快别这么说,三弟妹身体底子好,说不定能逢凶化吉。”
安国公夫人仍旧忧心忡忡,“但愿如此。”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希望。
大太太这时候才现,从安国公夫人脸上看到恶兆,她内心里竟然是欢喜的。她正愁高攀武穆侯这门亲事,尚少一个有力的理由,三房却歪打正着……
大太太犹自思量,安国公夫人问武穆侯,“外面的乱党怎么样了?”
武穆侯道:“天亮之前朝廷就能平乱。”顿了顿又道:“这里是陶家内府我不便久留。”
安国公夫人道:“你先回去,我要等在这里看看你姨**情况才能放心。”
武穆侯这才带了人离开。
大太太和安国公夫人又进到屋子里,大太太看了廖氏的情况,眼睛红了,出来之后才在安国公夫人面前掉了眼泪,“可怜的孩子,我瞧着她的样子心里就难受。”
安国公夫人也掉下眼泪来。
大太太又忙安慰安国公夫人,“夫人也不要太挂怀,三弟妹还年轻,日后还有的是机会。只是老太太前几日还问起,却没想到才高兴了这几天……”不等安国公夫人说话,大太太又道:“夫人放心,老太太面前我自会想办法去说,老太太听了我的话,只会心疼三弟妹。”
安国公夫人拿着帕子擦眼泪,感激道:“大太太这样……让我怎么说好。”
大太太和安国公夫人正说话,郎进了府,容华躲进了西屋里,木槿、锦秀跟在容华身边伺候。
屋子里没有了旁人,锦秀悄悄将刚才武穆侯说的话说给容华听。
容华听了不禁大吃一惊。
研华竟然也差点被贼人掳去了……容华想起今晚四姨娘的种种作为……难道是先有研华被掳,四姨娘才会将她引来这边?
四姨娘养病的小院子失火,老太太住的千禧居,这些难道都是四姨娘……
四姨娘现在又去了哪里?
锦秀道:“大太太让人去找四姨娘了,找没找到还不知道。”
大太太果然也怀疑到了四姨娘,如果四姨娘被抓到了,不知道将来会是一个什么下场。
就算这件事和四姨娘没有一点的关系,大太太说不定也会想办法借着这件事将四姨娘……
“二小姐呢?”
锦秀道:“二小姐始终和蔡夫人在一起。”
已经再明显不过,如果瑶华想要嫁去武穆侯府,一定会想办法和三房套好关系,不会在三房出事之后一直迟迟不出现。
锦秀想了想又道:“不过有件事情挺奇怪的,我进花房的时候,正巧遇到初晓也过来,初晓气喘吁吁的像是跑了很远的路,我问她,她偏说如厕回来。如厕的话,花房旁边就有何必跑得那么远。而且我将四姨娘的那番话说给大太太听的时候,二小姐也在旁边,二小姐的样子一点也不吃惊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
容华心里又是一惊。
几个人正说着话,陈妈妈撩帘进来,容华忙起身,上前行礼,“陈妈妈。”
陈妈妈满脸笑容,“看我糊涂的,外面这个样子,可让几位子里休息。”
是三婶的孩子保不住了吧?所以才打她们回避。
容华刚让木槿拿了东西准备离开,便听外面有婆子低声道:“可惜了,看模样像是个男孩。”
第五十二章 人心(下)
第五十二章 人心(下)
她妹妹廖氏以前是定过亲的,还是父亲做主定的江苏候补道署江南盐巡道孙家的二儿子,亲事刚定,孙盐道的正妻就过世了,按照规矩孙家二爷不是借孝就是守孝三年,索性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两家商定一番,便是守孝三年。三年过后才定了吉日,谁知道廖氏还没过门,孙家就因贪墨被抄了家,廖家便将这门亲事退了。
孙家二儿子又是泼皮,三番两次找上门来讨钱,在外面更是顺嘴乱说,硬将廖氏的名声败坏了,廖氏的亲事也就耽搁下来,女子越大越不好嫁,廖氏慢慢地就成了一个二十八岁的老姑娘。
好容易嫁给了陶家,谁知道又是为了她,掉了孩子。
安国公夫人叹口气,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熬到天亮,忙起来净面,大太太又将安国公夫人身边的丫鬟找到,领过来伺候,又道:“外面来信儿说,乱贼已经尽数被俘。侯爷遣来马车来接夫人回府。”
安国公夫人又谢了大太太一次。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刚走了不远,安国公夫人一眼就看到蔡夫人带着一位小姐走过来,顿时诧异,蔡夫人竟然也在这里。
蔡夫人走过来,安国公夫人微微睁大眼睛,脸上有几分巧遇旧识的样子,惊喜交加,“没想到赵夫人也在这里。”
蔡夫人笑得和善又亲切,“昨晚听说薛夫人来了,我没敢打扰,就想着今天过来瞧瞧夫人。”
安国公夫人笑了,“我昨晚也是一整夜没睡,早知道,还不如和夫人说说话。”说着又看蔡夫人身后的小姐,那小姐穿着鹅黄丨色的褙子,秋香色的长裙,容姿秀丽,走过来冲着安国公夫人盈盈一拜,一双眼睛似带一层水雾,黛眉轻蹙我见犹怜,嘴唇颜色稍淡却多添了一分的娇柔。
大太太笑道,“这是二小姐瑶华。”
安国公夫人顿时惊讶,“我看着像仙女似的,陶府的小姐果然个个漂亮。”
蔡夫人目光闪烁,“我也是这话。”说着将瑶华拉过来,“特别是陶府的二小姐,我一看就喜欢。”
安国公夫人似有深意地看了瑶华一眼,笑道:“一看就知道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
大太太又是一阵欢喜,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展,只等时机成熟,就会水到渠成。
两位夫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大太太渐渐插不上嘴。
蔡夫人皱起眉头似是应景感叹,“怎么又闹出个前朝七太子来,这些个前朝余孽聚在一起作乱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次这样急,之前也没有风声放出来,我本来就在亲家太太这边做客,得到消息便往府里赶,谁知道路上全是乱党,只得再退回来。”
安国公夫人道:“我也是要回府里,和赵夫人一样,也是遇到了乱党,”想到昨晚的狼狈,安国公夫人不愿意多提,“还是多亏大太太派人接应,才能脱险。”
大太太听提到了她,刚要插嘴做客气,蔡夫人却将话截了过去,“都说这次和以往不同的,和川陕总督、建威将军苏锡尧被拿办有关系?这案子说是不好办的,苏锡尧坐镇川陕这么多年,受过他恩惠的官员不在少数,单办他一个人不大容易,可如果深究起来,牵连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不瞒薛夫人,我伯父家的弟弟也在建威将军麾下谋过缺,虽然现在是不相干的,但也不知上面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原来是要说到这上面去,大太太看蔡夫人的模样,难道苏锡尧的案子牵扯到了侯府或是蔡家?
安国公夫人面有难色,踌躇了一会儿,半晌才道:“我们认识不是一日两日了,你也是知道我的,府里的事本就没有人帮忙,我平日里也是一个人辛苦支撑,所以外面的事,我就更不过问,睿儿是个不爱说话的孩子,府里上上下下都怕他怕的紧,我也只听他说了只言片语,这案子是庄亲王在办,他也只是领了个协办,要怎么做只听上面的吩咐。庄亲王是个和气的王爷,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我想,这个案子想是也应该不会牵连太多吧!再说,都是朝廷的官,就算是在谁下面任过职,那也是冲着朝廷,也不是谁私授的官职……不论是谁来查,这点还是能分清的。”
蔡夫人顿了顿,又笑了,“薛夫人这话说的在理,我凭白担心了些时日,只是不知道这一闹又会怎么样呢。京里算是太平了,不知道外面要怎么办,毕竟是带兵打仗的人,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拿不下。”
安国公夫人道:“是啊,我们只求着能这些事能早些过去。”
两人又是相视一笑。
出了垂花门便又客气了一番,大太太和蔡夫人将安国公夫人上了马车。
又过不多一会儿,义承侯府的车架也到了,马车帘子撩开,淑华慢慢从车上下来。
蔡夫人和大太太都大吃一惊,“你这孩子,怎么不在家里养着,倒出来了,真是胡闹。”
……
安国公薛夫人上了马车,身边的顾妈妈忙上来红了眼圈,“太太以后您出门一定要将我带上,我听说您在外面出了事,心里不知道又多担心。”又忙查看薛夫人有没有受伤。
薛夫人急忙拍着她的手安慰,“要不是府里需要照顾,我自然带上你了,不过这样也好,让你逃过一劫,如萱受了伤,你要好生让人照顾,平日里只当她是个沉默寡言的丫头,却不知大关键时刻可堪大用。”
顾妈妈点点头,她早就看出来如萱是个有福气的,果然因祸得福,将来由太太做主开了脸,将来做姨娘也就有望了。
薛夫人又问,“侯爷呢?”
顾妈妈道:“侯爷一早就被召进宫去了。”
薛夫人心里一颤,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眼下这个政局,睿儿心里怎么想的从来不跟她细谈,她眼看着老太太那边的风向已经偏向了庄亲王爷,睿儿却还像无所察觉一样,几次在老太太那边都不表态,惹得老太太十分的不满。
二房那边最近又跟老太太走得亲近……虽说现在是她们大房继承了王爵,也难保将来万一睿儿得了错处,这爵位也就……都什么时候了,再不表明立场,恐怕将来也难以自保。
顾妈妈看出薛夫人的担忧,只当还是侯爷进宫一事,急忙道:“听说捉拿什么七太子,侯爷立了功,今天还没到上朝的时候,就有旨进宫去,八成是好事。”顿了顿又道:“倒是二房那边派人来打听,想来是没安什么好心。还抬出了老太太,说老太太今天也进宫去了。”
薛老太太和皇太后关系向来不错,入宫拜见老太后那是经常的事,莫说族里的子弟看的是这点,经常拥在老太太周围讨乖不说,外面的人又何尝不是这样,一个个巴巴地想来跟他们家联姻。
之前睿儿定了东昌孙家那门亲事,老太太没有伸手阻拦,却也是十分不乐意的,这段时间她去老太太那里,再说起睿儿得亲事,老太太只说,“我老了,这些事我也管不来了,只要是好人家的女儿,身体好,有教养,知书达理,也就行了。”比以前还要冷漠。
二房的孙子,老太太疼得像心头肉似的,整日里贴着脸叫,“好曾孙儿。”
靠着老太太的宠爱,二房的气焰越来越高,老太太那些梯己他们早就拿出来用,在京都开了一间又一间的铺子。那些公的银钱二房更是随意找个理由就挪用,要不是她有诰命在身,说不定早就不将她这个寡嫂看在眼里。睿儿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身边没有人扶助,仕途上万一走差了,这个家又该怎么办。长房长孙媳,老太太虽然已经不看在眼里,她却是十分谨慎,这个家还需要将来有人帮她一起承担。
万一选不好人,这个家会更不安宁。
薛夫人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最近的事也是奇怪,她长惊梦连连,梦到就像是真实生的一般,她梦到睿儿被上面责怪,夺了爵位,二房袭了爵更加猖狂起来,很快老太太做主分了家,长房分到的田产勉强够府里上下过活,睿儿几次被启用又几次被革职,还牵连到了廖家,族里的人只在一旁看笑话,谁也不伸手帮忙。
睿儿和长媳更是离心离德,长媳娘家对他家利用不成,平日里也是不闻不问,长媳也是越来越瞧不起这个没落的婆家,睿儿那样的脾气如何忍的了,便写了一纸休书从此两不相干……真是墙倒众人推。
她从梦惊醒,就像是已经将这些事都经历过一遍,她总想不过是个梦,她无需担忧,只是心里就是放不下。
睿儿的差事本来都是些不大要紧的,就算真有差错,也不会得了上面的怪罪,谁知道很快上面便下了旨,要睿儿协办建威将军苏锡尧的案子……她就一直提着心,想着回去廖家跟父亲商议一番,回来的路上竟又遇到乱党。
第五十三章 遗祸(上)
第五十三章 遗祸(上)
薛夫人忍不住又叹口气,如今是件件事都往她那噩梦上靠,万一将来件件都灵验了那可怎么得了。
睿儿将来的婚事更是让她焦心,睿儿本来就是沉默寡言,心事不往外说的人,又娶了这样一门不称心的婚事,没有人帮他分担心里的事,平日里就那么孤单影只的,让她瞧着心酸。她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心,睿儿得婚事一定要选个对他脾气的,可是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人选……
转念间已经到了侯府,到了垂花门前,薛夫人由顾妈妈搀扶着下了车,刚进了门,就看到有人抬着肩舆过来,薛夫人转头问顾妈妈,“怎么还让人准备肩舆。”
顾妈妈素来了解薛夫人是个好强的,怎么会用这些东西,特别是在侯府里,这么多眼睛看着,都知道她昨晚狼狈逃命,今天回府有多少人在偷偷地瞧好?
薛夫人沉下脸。
顾妈妈忙上前解释,“并没有安排,兴许是接旁人的。”
哪有旁人在。
薛夫人冷哼一声,顾妈妈已经上千问抬肩舆的小厮,“是谁让你们来的?”
小厮忙道:“二太太说让小的们在这里等着大太太。”
果然是。看笑话的时候,总少不了她,要是真正关心又不见个人影。
薛夫人进了屋子,冷香刚倒了一杯茶来,就听外面有人跌跌撞撞地进来,“太太,不好了,侯爷出事了。”
……
看着淑华脸色蜡黄,目光暗弱没有半点神采,大太太不禁心疼起来。
蔡夫人也埋怨道:“你这孩子,只遣了车来就是了。”话言话语对淑华也是关怀的。
淑华打起精神,生怕大太太担心,“我在家里也是坐不住的,不如跟过来看看。”妙彤在一旁扶着淑华。
大太太将女儿看的仔细,淑华的手指似乎不自觉地有些颤抖。她上次去看淑华,淑华脸色还红润着,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样,再看一旁的蔡夫人,蔡夫人眼睛也透出几</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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