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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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的谨慎,”说着顿了顿,颇有顾及,“奴婢听说侯爷连饭食也不吃了,水也没喝一口。”

二太太本来因炭火的事要作,听得任妈妈说这话,又紧张起来。

话刚说到这里,锦秀敲门进了屋。

二太太关切地看向锦秀,“少夫人怎么样?”

二太太完全没有了之前张牙舞爪的模样,仿佛在屋子里闹着要打少夫人的不是她。锦秀不动声色地上前行礼,“少夫人吃了药好些了,南院这边毕竟没有修葺好,屋子里没有加暖,少夫人听说二太太还在这边照应,忙让我来和二太太说了,二太太也好能安心回去休息。”

消息已经听的差不多了,没有必要再在南院停留。可恨的是容华倒用一句不知晓,将所有事推的干干净净。二太太心中冷笑,明睿不过是想要替容华出气,没想到却弄巧成拙让她打听到了消息。明睿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娶妻之后就学着和大伯一样儿女情长,本来是有一点的出息,现在都死在了容华的裙子里。她不过是在表面上吃了亏,日后她必定会加倍奉还,老夫人在意长子长孙,长子不得好死,长孙将来还不定如何。容华和容华肚子里的小孽障最好哪天一尸两命,好让她出了这口恶气。

今天在长房受的委屈她只当是为了自己积福,不敬长辈罪孽深重,明睿和陶氏早晚要得到报应。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看他们能得意到何时。

二太太听了锦秀的话,愁容满面地不肯走,又将体贴的话说了全,这才让任妈妈搀扶着走出了屋子。

锦秀这边安排好了,进屋和容华道:“二太太走了。”

容华微微一笑,她这里已经没有了便宜可占,二太太还担心这薛崇义那边是不是安排妥当,听了这话当然比谁走的都快。

锦秀道:“奴婢看着二太太有些疲累,想来二太太回到院子里,一时半刻也不会注意我们这边。”

容华点点头,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锦秀道:“少夫人穿哪件衣服?是那件松枝暗纹的还是林香蔷薇暗纹玄青斓边素服。”

虽然素服比较不容易引人注意,可是这时候进宫到底是因为有要事要见太后,还是穿得正式一些才好。容华抬起头来吩咐锦秀,“将我的诰命服拿来,外面再罩一件林香色素服,不要拿彩冠。”华妃的丧期没过,诰命妇要除冠和耳环。

锦秀和红玉下去准备衣服。

容华看向薛明睿。

英气的眉毛皱起来,面容微沉带着冷峻的气势。

容华微微一笑,“侯爷不用担心,御医都说了我和孩子都没事。进宫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次皇太后还格外开恩,让我带丫鬟,我只要将樊家的事说清楚了,再呈上这封血书,”说着站起身走到薛明睿身边,仰起头伸手整理薛明睿的长袍,“何况侯爷还要跟着我到宫外。”

薛明睿伸手将容华抱在怀里。

容华安静地靠上去,听着薛明睿平稳、有力的心跳,整个人觉得更加踏实,“我能照顾好自己。”

薛崇义将消息传出去,庄亲王和任家只会盯着樊家和言官,薛家有薛崇义传递消息,庄亲王就会对薛明睿放心的多。

薛明睿和她借着御医的马车从南院小门出府,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等庄亲王身边的人现她已经身在宫中了,庄亲王就算手再长也暂时伸不到皇太后宫中去。

她知道薛明睿要怎么对付夏家,于是早就有了准备,下午她让人用了一品诰命武穆侯夫人的手折递进了宫中,求见皇太后,为的就是要将樊家的血书递上去。皇太后让内侍传了消息召见她进宫,就是有心听她讲夏家和樊家的事。

容华的目光坚定,嘴角带着温暖的笑意,伸出手来环上薛明睿的腰,手掌心贴着温热的皮肤,“侯爷布置了那么久,一定会成功的。”

“不止是要成功,我还要你平安。”薛明睿细长的眼睛一扬,让容华抱的更紧了些。

她知道。想要在这份富贵荣华后再求个平安就必须要赢。

薛明睿轻声道:“你进宫之后我会和荣川去樊家。”

容华点点头,“我和皇太后说,樊家联系了言官明日会上奏折。”其实这奏折根本就递不到皇上手里,恐怕几个言官明日也很难去上朝。

薛明睿道:“就是要皇上听到在朝堂上听不到的消息。”转头看一眼沙漏,“宫中有诰命留宿先例,你这个时辰进宫,今晚皇太后说不定会将你留在宫中。”

薛明睿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很少会将一件事说两遍。可见薛明睿是真的担心她。容华微微一笑也不说破,在薛明睿怀里颌,“就算将我留下,我怀着身孕,皇太后也不会薄待我。”

听到锦秀的敲门声,薛明睿的手才松开。

容华换好了诰命服,冯立昌家的将外面安排妥当,薛明睿和容华一起上了马车。

……

马车行到宫门处,已经有内侍等在那里,容华下了车带上春尧、锦秀跟着内侍进了宫门。

慈宁宫里灯火辉煌,容华恭顺地向皇太后行了大礼,皇太后笑着让容华起身,“你身子重,快起来。”

女官搬来锦杌让容华坐下,又端来一杯热茶放在桌子上。

屋子里的女官6续退了下去。

是该说到正题的时候了。

容华站起身来,一下子跪在皇太后身前,从怀里拿出了樊家的血书,“太后娘娘,妾也是受人所托,这才赶着进宫里来。”话一开口,容华心里更加安稳下来,“我们家九小姐投缳自尽,差点就……”说着掉了眼泪,“长公主支持不住病倒了。”

皇太后顿时一惊,“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太后面前一句话就要说到关键,只是关系到夏家一门的事,还是牵连整个朝局,就看她要怎么说。

容华半天才静下心来,“礼部言谏樊家的大爷几年前朝廷报了阵亡给了抚恤,谁知道樊家人现樊家大爷被城门领夏季成囚禁在夏家,樊家知晓了此事如受奇耻大辱,本是大周朝的功臣如何就成了……樊家人送了血书,就准备以血诉冤,全家就死,以正清白。樊家人也是糊涂,樊言谏好歹是朝廷命官,怎么连折子也不递一个就要……妾只得让侯爷去劝说樊老爷,妾劝说樊大太太无论如何也不能轻生,樊家大爷虽然已经成了残疾,可是抱着这个声名死了,岂不是……死也难安……我们家九小姐本要和夏家结亲,知晓这件事当晚就投缳自尽了。”

皇太后听得心惊。武穆侯夫人言语中充满了悲戚,就像是和她在诉家常,一句没有提及朝廷。可就是这样一段话,不得不让她心惊肉跳。樊言谏既然是朝廷命官,如何能连折子也不写,就要全家就死?以血诉冤从前都是生在无处伸冤的百姓身上,现在竟然会出现在大周朝的官员身上。

朝廷真的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皇太后还没说话,内室里突然传出碎瓷的声响。

容华心里一凛,在皇太后的注视下道:“侯爷已经劝说樊言谏明日早朝和几位言官一起递折子。”

皇太后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却威严,“你将血书递上来。”

半天都爬不上来,真悲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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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御前生疑

第三百八十一章御前生疑

樊家的血书,不像是平民一样只歪歪曲曲写了个“冤”字,而是满篇的规整的小楷,让人看着触目惊心。樊家出身书香门第,樊言谏是进士,为人刚正不阿,在翰林院冲撞权臣被贬,现在只落得一个小小的言谏,樊言谏却没有因此改了性子,仍旧是硬脾气,在朝中整日与言官为伍,为官正派有几分的清骨。这封血书就是樊言谏所写,字迹刚劲中透着清高,字字句句透着气节,只要是读书识字的人看过之后都会震惊。

皇太后看这封血书,容华不敢抬头。

樊家的血书看了一半,皇太后闭上眼睛压制住越来越快的心跳,樊家没有怨言,句句子子都是忠君之词,这封血书是用流不尽的忠臣之血写成的。控告开国功臣之家欺上瞒下种种罪条。

樊家大爷在夏家支撑着不愿就死,为的就是气节,忠贞之士的气节。从古到今,受辱容易正节难……

皇太后看向跪在地上的武穆侯夫人,“你怎么看?”

容华的头又低了几分,“这封血书妾不敢看。”听着皇太后冰冷的声音,容华的指尖一凉。这封血书能触动皇上和太后,却不是一般人能看得的,她能将血书送进来,却不能沾上半点政事。

皇上和太后都知晓,曾经的长公主和驸马是如何插手政事,这些年皇上和太后对长公主诸多提防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这一次薛老夫人故意病着不见任何人,为的就是要皇上对薛家放下疑心,整件事薛家没有搀和其中,只是被樊家求上门这才应允。

这样突如其来的事,她既要说到政事上,又不能让太后觉得她是有意为之,否则她就和薛老夫人没有区别。

觊觎政事,其心可诛。

女子无才便是德。因为无才的女子更好控制,所以勋贵娶妻要听女子的名声看才德,这样就不会一内一外互相帮衬引出事端来,朝堂上皇上能控制臣子,臣子的内宅如何,皇上就不知晓了。

她要让皇上和太后相信,薛家没那份思量和野心。

容华整个人抖起来,脸上也有了恐惧,“太后娘娘您不知晓。樊大太太差点就死在我们家里。还好妾现的早,可是樊大太太说什么也要将血书留在我们家,求我以诰命夫人的身份将血书呈给太后和皇上。”

皇太后的目光没有从容华身上挪开。樊家人是无路可走,这才登门以死相逼。樊家能看上薛家也是难怪,现在勋贵、宗室都各有各的立场,只有武穆侯薛明睿是有名的孤臣。皇太后想到这里,重新审视薛陶氏。只见薛陶氏纤弱的身子有些微微的抖动,肩膀不自然地拱起,有些害怕。毕竟是十几岁的年龄,又是家里的庶女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见了樊家人个个要赴死,心里必然慌张,将血书送进宫已是勉强。皇太后挪开审视目光,是她想多了,竟然觉得薛陶氏比长公主还要聪慧、锋锐。

“你辛苦了,双身子的人还要这样奔波。”皇太后脸上露出些慈爱来。

容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到皇太后关切的目光,鼻子一酸眼圈不争气的红了,“妾惶恐。”

薛陶氏嘴里说着惶恐,却是真的有些委屈,否则眼泪从哪里来。毕竟整件事薛家是无辜受了牵连。话说回来,武穆侯夫人还是年纪小没见过世面,嫁进大家族的女子还不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能遇见到。

“好了,好了,”皇太后的声音更加柔和,“快起来吧!跪坏了身子那可怎么好。”

容华这才扶着地慢慢起身,然后坐回锦杌上去。

容华送上了这份血书,整个人都略微轻松起来,话题也就不再围着这封血书,而是说起了家常。

皇太后问起武穆侯的腿。

容华道:“侯爷的腿好多了,就是牵连了旧患,不过这样也算是因祸得福呢。”

皇太后有些微微的惊讶。

容华接着说:“侯爷的腿总不好,家里上下都急坏了,出去遍寻名医,总算找到了一个擅长治疗伤患的名医,说了好几次,那位先生才答应看侯爷的伤,不过老先生的规矩是不能出诊,要侯爷亲自过去才行。我们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思,让侯爷去看了那先生,那先生说侯爷的新伤牵连了膝盖上的旧患,这才严重起来。侯爷之前从戎的时候身上受过不少的伤,只是军中条件不好,那些伤都是草草处理,也就留下了病根。侯爷又好强,就算疼也不说的,要不是这次坠马受伤,我们还不知道原来侯爷这些年,膝盖一直疼个不停。”说着眼睛里露出心疼来,“侯爷开始还不听先生的,先生说若是治不得当将来别说骑马,连走路也难了,侯爷这才相信了,肯天天登门去治伤。”她故意提了薛明睿在边疆从戎的事,薛明睿这些年没少为朝廷出力。

皇太后果然点了点头,“真是因祸得福了。侯爷小小年纪不该留下这些旧患。”

容华又笑了,“长公主也说,这次既然有了条件,就不要再疏忽了。”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又有女官进来换茶。

皇太后转头看看沙漏,“时辰不早了,哀家让人收拾了后面的偏殿,你今天晚上就住在宫里吧!”

容华顿时受宠若惊,“妾怎么敢住在皇太后这里。”

皇太后笑了,“有什么不敢的,别说还有长公主这层关系,就是你,哀家也看着喜欢,小小年纪知书达礼懂事的很。”

得到皇太后的夸奖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虽然知书达礼这几个字容华听着刺耳,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只红了脸。

女官进来将容华领了出去。

皇太后拿起茶来喝,内室的帘子撩开,明黄丨色的朝靴先迈了出来,然后是波浪翻滚的水角下摆。

脸色阴沉的皇帝坐在皇太后对面的大炕上,皇太后伸手将樊家的血书递了过去,“皇帝看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后宫不得干政,皇太后也不好说太多。

皇帝将血书拿了并不打开,只是叫了身边的内侍将血书拿了过去。

皇上不提樊家,反而抬起细长的眼睛看皇太后,“太后觉得武穆侯夫人薛陶氏如何?”

皇上的眼睛中有一丝锋利,说完话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来喝。

皇太后略微沉吟,“有些蕙质。”

皇上似是不经意,“太后见过那么多内命妇、外命妇,说起武穆侯夫人也要思量。”

经皇上这样提醒,皇太后才觉,说起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却要在心底盘算一刻。武穆侯夫人薛陶氏确实和一般妇人不一样。薛陶氏进宫那么多次避开了华妃,避开了静妃,难得和武穆侯一样有孤臣性子,不和任何人有太多牵连。静妃是薛陶氏的娘家人,却也不见薛陶氏和静妃来往,唯一一次就是华妃薨逝,静妃将薛陶氏叫过去说话,结果薛陶氏差点中了毒。

这么多事都没有压倒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一次更是怀着身孕连夜进宫将血书送来。皇太后沉默了片刻,皇上已经站起身,“太后早些歇着吧!”

皇太后皱起眉头,“皇帝是听谁说了什么?”

皇上将手里的玉牌摩挲了一下,“没有什么,只是觉得薛陶氏过于聪慧,难怪长公主很喜欢她。”

皇帝虽然不是她亲生,可是皇帝心里在想什么,她还是清楚的。听了这些话,太后立即明白,定是静妃在皇帝耳边吹了风。按理说静妃的娘家和薛陶氏的娘家很亲近才对,静妃却怎么会跟皇帝说这种话。

皇上从慈宁宫出来,进了养心殿。

望着整洁的书桌,皇帝坐下来随手翻了翻桌子上的奏折。

皇上身边的内侍张德元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过了一会儿找心地劝慰皇上,“皇上难得这么早就处理完奏折,不如好好休息休息。”

皇帝听了这句话,眼睛一扬,将手边的奏折打翻在地。

张德元脸色巨变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跪下来磕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皇帝冷笑一声,“朕登基这么多年,每次见到堆积如山的奏折,都想着本朝何时才能出现盛世景象,百姓人人富足,边疆安定,真正的国富民强。到时候这些奏折也会少一些。现在奏折果然少了,可并不是因为盛世才会如此,而是有人觊觎朕的权利。”

张德元听着大殿中皇上怒吼的回音,吓得浑身颤抖。

“朕看不到奏折,因为已经有人提前帮朕做好了。”皇帝眯起眼睛。好个庄亲王,不止有能力网罗群臣,还能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将来真的做了天子,大周朝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皇子将手边的奏折又狠狠地摔在书桌上,“不是朕不选他做储君,不是朕不想让权,”说着用手指着张德元,“你,你给我说,他真的是贤王,真的能治理好国家吗?他真的能做到比朕强?”

张德元整个人缩在角落里,什么话也不敢说,只是被皇上逼得一点点地后退,“皇上英明,无论是谁都及不上皇上。”

“不对,”皇帝目光阴鸷,“你们都在想,如果是宣王继位,也许大周朝会比现在要兴盛。”

张德元不停地磕头,“别人不知道,老奴却清楚的很,皇上从登基之后一直励精图治,皇上奏折上的朱批比臣子还要多,如今咱们大周朝是真的兴盛,皇上只要保重龙体,就是奴才们之幸,天下人之幸,皇上是真龙天子,那些乱臣贼子怎么能和皇上相比。”

虽然是一派阿谀奉承之词,却能缓和皇帝的怒气。皇帝冷笑一声,重新坐回御座上,半晌才又看向张德元,“去将李忱叫来。”

张德元匆忙去传。

不一会儿领侍卫李忱跪在大殿里。

皇帝将血书扔给李忱看了。

李忱战战兢兢将血书看完。

皇帝道:“去吧,让人盯紧了,不要打草惊蛇。”

李忱将血书捧给张德元,然后行礼一步步后退离开大殿。

容华带着春尧、锦秀来到慈宁宫后面的侧殿,宫中女官已经收拾好房间,容华进到内室,春尧、锦秀忙去端茶水来。

容华坐在内室的椅子上,皇太后身边的女官引了两个宫人来给容华行礼,“武穆侯夫人在这里住着,有什么需要就吩咐她们去办,皇太后已经吩咐厨房给武穆侯夫人准备吃食并让内侍端过来。”

经过内侍手的饭菜,那就是试过毒的了。

容华微微一笑,“劳烦姑姑了。”

女官客气了两句,“我去回了皇太后。”

女官走了,内侍果然端了吃食。锦秀、春尧两个还是放心不下,拿银簪子试了。

容华见两个丫头小心翼翼的模样,“真的有毒用银的也不一定试出来。”

春尧急道:“那怎么办才好?少夫人总不能等到出宫再用饭。”

就算不用饭,她总要喝水吧!何况现在她是真的饿了,容华拿起块点心咬了一口,酥脆的点心,入口即化,比宫中赏下来的吃食还要好吃。

春尧、锦秀两个盯着容华一颗心总是放不下。

容华看看两个丫头,“快去端水来给我梳洗。”上次她在宫中差点中毒的事,宫外已经传开了,这次入宫住在慈宁宫皇太后应该会保她周全,再说慈宁宫和后妃住的地方相隔甚远,静妃一时半刻也算计不到这里。除了皇上猜忌她应该没有别的危险。

她若是太过小心,反而会让皇太后觉得她心里有别的思量。既然将樊家的血书呈给了皇太后,她就该一身轻松才合乎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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