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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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心仍是紧紧缠绕在沈素心身上。

“我只怪我自己。”怪自己没有勇气和夏红尘将事情说个明白,怪自己识不清沈素心居心叵测。

“唉!我也不知道我以前这么坏,居然破坏了你们的姻缘。”沈素心笑笑的。“我骗夏红尘骗得这么惨,也难怪他一见我就不给我好脸色看。”

“师兄只是耿直,你是他的好兄弟,他愈是看重你们之间的感情,就愈不能原谅你的背叛。可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原谅你的。”

夏红尘就是这样的人啊,外冷内热,刚正不阿,因为他耿直,所以更容易受人叹。

“他会原谅我吗?”沈素心哈哈一笑,想起一路上他比冰块还冰的脸。

“你值得我原谅吗?”夏红尘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沈素心的笑声戛然中断,“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哎哟!也不要像猫儿似无声无息的出现啊,这个人。

夏红尘看也不向他看上一眼,将水囊递给顾宁清:“喝吧。”

一路无话,三人一车来到顾宁清家门前。

守门的仆从一见到从马车中掀帷而出的顾宁清,惊愕得张大了嘴:

“小……小姐?快通报老爷!小……小姐复活了!”

这桩惊天动地的大消息很快传遍顾家上下,顾老爷扶著夫人跌跌撞撞地赶出来,见到双亲原来乌黑的两鬓成斑,顾宁清再也难忍思亲之痛,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爹!娘!女儿不孝!”

“你不是死了?不是死了?”顾母哭得涕泪纵横。“当初是我亲眼看你入土的,我嫡嫡亲亲的女儿,她死了,死了呀!”

“女儿没死!”顾宁清抱住母亲的双腿痛哭失声。“是我鬼迷了心窍,吞下假死药,做出丧德败行的事。让母亲您伤心痛苦,女儿该死!”

“这……这是怎么回事?”顾父又惊又喜,谁来给他一个答案?

夏红尘见左右旁观者众,道:“顾伯父,请您先摒退家人,我再慢慢告诉您吧。”

顾父依照他的意见,命闲杂人等退下。独生女儿死而复生,他欢喜得眉眼俱笑,用衣袖拭去眼泪。“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夏红尘简略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一遍,听得两老又是惊又是怒。

“你做出这种事情?你有没有*心?”顾父高举颤巍巍的右手,狠狠打了顾宁清一巴掌。心好痛啊!他最疼爱的女儿罔顾婚约,背信弃义,他怎能相信?怎敢相信?“夏公子和你是同门师兄妹,当初也是你们情投意合这才定下的婚约,而你却见异思迁,做出这等不知*的事情,欺骗父母,诈死私奔。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滚出去!”

“爹!娘!女儿知错!不敢奢求爹娘原谅,只是不忍爹娘暮年仍为女儿伤心,女儿会自行离去,请爹娘保重身体。”顾宁清双泪交流,伏地磕了三个头,起身就要离开。

“宁清等等!”夏红尘拉住她的手臂,对顾家二老道:“伯父伯母,是我带宁清回来的,伯父伯母只有宁清一个女儿,难道不想她承欢膝下?”

“夏公子。”顾父悲忿难言。“你是当代武林大侠,我的女儿做出这种令你蒙羞的事情,丢尽你的脸面,顾某教女不严难辞其咎。你不计前嫌将逆女带回,顾某感激不尽,只是她做出这种败德之行,顾家难容她再继续留下。”

“伯父。”

夏红尘跪落尘上,顾父忙忙要将他扶起:“夏公子,快起来。”

“伯父,请您听我…曰。”夏红尘内功深湛,顾父根本扶他不起。“宁清纵然有错,请您看在父女一场的情面上,原谅她这一回吧。”

“夏公子……”顾父何尝不想原谅她,可情理难容啊!“你的宽宏大量顾某永感五内,只是我这女儿,我这女儿……”说到情绪激动处,再度老泪纵横。

“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宁清她是有不对之处,但她已经后悔了。至于我……”夏红尘停顿了一下,苦涩地道:“我并不怪她,也许是我们有缘无份。伯父,请您给宁清一次机会吧。”他深深磕下头去。

“夏公子你……”顾父既感且佩,这样一个男人啊……

转头看看女儿憔悴的神色,她诈死埋名的一年岁月中也不好过啊!

“有夏公子为你说情,我无话好说。”顾父冷面道。

“多谢爹。”顾宁清再磕了一个头,珠泪双垂,慢慢要站起来。

“小心!”顾宁清病后体虚,连站都站不稳,幸好夏红尘眼明手快扶住她。

顾父顾母相视一眼。夏红尘这般情意殷殷的表现,说他不是对顾宁清余情难忘,又何必大费周章千里迢迢将她送回顾家,又为她向顾氏二老说项?

这时他们发现现场还有一张陌生脸孔,正百无聊赖在一旁负手伫立著。

“这位公子是……”夏红尘英奇挺拔,这位白衣公子则是倜傥不群,两人各有所长。

“我?”沈素心从头到尾一直站在旁边看戏,忽然变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他露齿一笑,右手食指搔搔脸颊,现出为难的表情。“我……我姓沈。”

要不要讲啊?

沈这个姓在顾家已经变得非常敏感,刚才夏红尘不是说了,顾宁清是被一个姓沈的所蛊惑,才连父母夫婿也抛之不顾。姓沈的……

“你是夏公子的朋友?”

沈素心向夏红尘投去一个求援的眼神;然夏红尘站直身子,如泥雕木塑,视若不见。

不理他?沈素心讪讪地笑两声,这个冷酷无情的家伙。

“算是吧。”呵呵,呵呵……

“你和小女……”

“呃,一言难尽。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是……”算了!豁出去了!“在下沉素心。”

“沈素心?!”两老怒气冲冲地站起来。

沈素心傻笑,再傻笑。

第三章

第四章

云来客栈

一个店小二百无聊赖地坐在一张位置较偏僻的桌前,手中的抹布无意识地挥啊挥的。这是一间乡下地方的小店,平常没有什么客人上门,今天也是一样,时近中午时分,店里面只坐了两三位客人,看来今天又做不了什么生意。

“客人!客人您在何方啊?”

正叨念著,远远来了几匹劲马,店小二顿时精神大振,一骨碌地跳了起来,跑到门外迎客。

烟尘滚滚中,骑上策马来到客栈门前,几个人都是风尘仆仆,眼神显得很是凶狠,面容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其中一个身材较粗胖的中年汉子粗声喊道:“伙计,给我们来三斤好酒,一斤牛肉,几碟小菜,十个馒头。大爷我肚子饿了,手脚快一点,如果动作慢吞吞的,小心大爷我拳头伺候。”

店小二堆出笑脸陪著小心,低头哈腰一直喊是,回头对厨房大声喊道:“一斤牛肉,四碟小菜,十个馒头,手脚快点,大爷们肚子饿得紧哩。”心里却在发愁,等一下他收不收得到饭钱啊?

一行四五人大剌剌地进屋之后,就在正中央的一张桌子围桌坐下。

那个粗壮的中年汉子可能是他们的头头,一双凸出来的鱼眼睛往店里扫了一圈,看看客人都是一些山野村夫,只有坐在角落的一个青年男子形貌俊雅,杂在这一间已经有点破旧的村店里,显得有些突兀。

“喂!”

中年汉子大喝一声,青年男子本来在喝酒,被他这么一喝,手中的酒杯吓得掉在地上,摔成粉碎。

“你……你叫我?”青年男子的肤色本是莹白如玉,现在是惨白如纸。

“我没叫你!”瞪他一眼,中年汉子放下了心,这么没胆,他就不用太在意他了,穷酸书生一个。

不多久饭菜上桌,这一行五人大吃大嚼起来,黄汤下肚,说话慢慢开始没遮拦起来。

“我说大哥,咱们掌门要我们出来找人,这人海茫茫,我们上哪儿去找沈素心?,”

听到沈素心三个宇,那个坐在极不显眼的角落的男子顿时震了一下,不过他这一震不是怎么太明显,那群男子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

“听说这个沈素心能够把死人医成活人,是不是真的呀?”另一人发问。

带头的那人喝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死了哪个兄弟姊妹让沈素心医活过。你管那么多干嘛?罗里罗嗦!”

被骂的那人脖子缩了一下,有点不服气地接道:“我也是为了咱们老大好啊,他为了那个臭娘儿们找遍天下有名的大夫,但没一个有本事把她给治好的。你看他整天不吃不喝守在那个臭小娘身边,我是担心他早晚有一天会倒下去。”

带头的中年汉子听得火冒三丈,一拳头就往那人头上敲下去,怒道:“混帐东西!混帐东西!你红口白牙的咒老大死吗?要是老大有个万一,我就唯你是问!”

这句话说得有点大不通道理,自古有生必有死,就算那个老大长寿康健得不得了,活到像彭祖八百岁也很了不得了吧?可是有一天他还是会死啊!

另一人连忙打圆场:“老刘不会说话,孙大哥你别生气。听说沈素心是天下第一神医,这回我们要是能找到他,把全姑娘给救活,老大就会重新振作,咱们百毒门就可以统治武林了。”

说完五人心头都是一阵欷吁,低头喝起闷酒来。

柜台这边,店小二拿著抹布假装在擦那已经闪闪发光到剌人眼目的台面,两只耳朵却是竖得高高的,在听这群待会儿可能不会付饭钱的绿林草莽说话。听起来他们这个老大是个痴情得不能再痴情的痴情种子,害得他心头也跟著酸了起来,希望他们能找到那个什么天下第一神医,把那个病姑娘给治好才是。

他小赵没什么好处,就是心肠软,见不得人家棒打鸳鸯。就算这个痴情种子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光凭这一点就足以教人得原谅他三分。

那个白衣男子慢慢站起身来,以一种闲庭散步的步伐假装若无其事地欲往外走,小赵眼尖,将抹布往肩上一甩,高声喝道:

“沈公子您要走了?”

一听到“沈”这个字,那五个凶神恶煞同一时间回过头来,齐齐瞪向白衣男子!其眼光之锐利,如果可以化作刀剑,恐怕白衣男子身上这时已多出五个大洞。

白衣男子睑上挂著尴尬的笑,慌乱地摇著两只手,说话结巴:“我……我是姓沈,不过……不过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神……神医……”

姓孙的带头大哥吼一声,浓眉一挑,双眼迸出凶光:“你偷听我们说话?”右手按在桌上的刀柄处,准备白衣男子要是一句话答得他不高兴,就要在他身上穿出个窟窿。

“我……我没有……”白衣男子被他吓了一跳,双脚颤得像风中落叶。

听闻沈素心高傲不群,目光过顶,这个白衣男子被自己吓成这个样子,大概不会是沈素心。姓孙的男子微微失望,低头继续喝自己的酒。

幸好。白衣男子见五人不来理会自己,心中放下大石,偷偷喘了一口气,到柜台去结了帐,正欲不著痕迹地出去时,一声惊天动地兼著欢天喜地的呼喊声,再次划破小客栈的短暂平静。

“沈公子!”

两个老夫老妇步履蹒跚地抢进客栈,跟著就双膝跪倒在白衣男子跟前。

白衣男子又是慌乱,又是惶恐的相扶:“老人家,您们这是做什么?唉,快起来呀,别折煞我了。”

“沈公子,老儿这辈子为您做牛做马也答谢不了您的大恩大德,今天在这里有幸遇到您,老儿真的太欢喜了。”

那五名大汉齐齐将头转向这个白衣男子身上,白衣男子不敢回头,以免有不打自招之嫌,可是背后似乎快烧出五个大洞,也教他难以泰然自若。

这是打哪儿来的一对老人家?

“老先生,您先起来。”扶了这个,那个又跪下去,忙得白衣男子手忙脚乱。“我……我不认识您们啊!”

老先生满脸的笑,下一刻老垂的眼角竟迸出了泪,看得人是不明所以。

“沈公子,您救的人多了,当然把我们给忘了,可是我们可不敢忘记您啊,我天天供著您的长生禄位,祈求上天让您能长命百岁,想不到能在这里见著您,老儿给您磕头,给您磕头!”

白衣男子一头雾水,扯开了嘴角,笑得尴尬不已。说来说去他还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可歌可泣的大事,居然要这对老夫妇为他供起长生禄位。

背后的危机尚在,白衣男子轻咳一声,道:“老先生,您别这样。我看这里不方便说话,不如我们上您府上如何?”嗯哼!等一出了门,他就脚底抹油……溜!

“好啊!好啊!”两老相扶站了起来,欢天喜地的要迎请白衣男子回家一聚。

白衣男子提脚正要往外走去,背后一声“站住”,跟著衣领被人一把揪住。

“老头儿!”那姓孙的带头大哥下巴扬得高高的,两只眼睛死死盯在白衣男子俊俏得迥脱凡俗的脸上,左瞧右瞧,愈想心里愈是犯疑:“我问你,你说他姓沈,他叫什么名字?”

突然冒出来的凶神恶煞,吓著了两位老翁老妇,但是救命恩人命在他人之手,可比自己的命重要多了。

“大爷有话好说,沈公子哪里得罪您了吗?老儿在这里代他向各位大爷赔个不是。”

白衣男子心中暗暗叫苦,哪有那么多话好跟他罗嗦?“老先生,你们先回去吧。”拜托这两个老宝贝快快离开,以免把他给拖下水啊。

“你再多嘴多舌,小心老子一刀割了你的舌头。”

姓孙的将刀一扬,白衣男子吓得险些晕去。

最急的却是老先生,他急急摇手:“别,别,沈公子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神医,连死人都能救得活,我儿子就是他从阎王爷手中救回来的,你可千万别对他乱来!”

五人互望一眼,脸上现出雀跃兴奋的神情,姓孙的粗声喝道:

“说,他叫什么名字?”他高兴得过了头,连尾音都有点发颤了。

老翁胸脯一挺,仿佛与有荣焉,大声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玉面神医沈素心啊!”

五人同时转头瞪著沈素心,沈素心心中大声叫苦,急忙否认:

“我……我不是……”

坐在临水而建的竹轩雅座中,粼粼波光反射入眼中,不远处一艘竹筏采菱而过,船女柔美的歌声甜腻动人,中人欲醉。

夏红尘举杯轻酌,心再度飘回相别的那一刻——

“师兄。”始终低垂的螓首终于抬了起来,凝著星光的美目盈著泪滴。“保重。”

就像一把利刀狠狠刺下,但是他没让痛楚显露脸上,只因他不忍心再多添她一分自责。

他故作无事,微笑以对:“你也保重。”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没再回头,回头又有什么用呢?顾宁清这辈子永远不会忘记沈素心,她的心已经不是她的了……

心又是一阵刺痛,夏红尘举起酒壶对口狂饮,他忽然恨起这该死的好酒量,为什么不能让他有一个好梦?他希望醉得不省人事,从此不知天南地北。

楼下来了三五个面目凶狠之辈,夏红尘只瞄了一眼,继续喝他的酒。闯荡江湖多年,他自然知道这不是什么良善之徒,但是别人不来惹他,他也不会自动去招惹麻烦。

他是不想招惹麻烦,可是他过人的好耳力,却把对方有意压低声量的话语一五一十的听在耳内。

“听说孙坛主抓到姓沈的了?”某甲道。

“可不是?”另一个接口的人恨得牙痒痒的。“算他好狗运,又抢到一桩功劳。”

“掌门那么喜欢全姑娘,这个姓沈的如果医好她的毒患,掌门高兴之下,一定会大大赏赐孙坛主,到时候他们蝎坛岂不是压过我们蛇坛的人?”

江湖倾轧是家常便饭,门户内斗之事夏红尘听得多了,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那个“姓沈的”……

他停杯不再续饮,专心谛听他们的对谈。

“坛主!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半路把那个姓沈的给抢过来?”

“不行!”那个坛主断然否决提议,他也想过这个主意。“我们要是抢了姓沈的去跟掌门邀功,蝎坛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要是给云南唐门的人趁虚而入,岂不是将百毒门白白便宜了外人?”

瞧不出这群视杀人放火如吃饭睡觉的草莽恶徒,居然也会团结一致对外?百毒门这个门派夏红尘倒是略有耳闻,此门恶名昭彰,据说新任掌门韩永蝶接掌大位以来,更是努力整肃异己,大肆攻伐附近门派,颇有一统江湖的野心。

“坛主深明大义,真是我们百毒门的中流砥柱。”

众人纷纷称扬,捧得那位坛主也飘飘然起来。

再絮絮叨叨一阵,就全然没提到那个“姓沈的”的事情。夏红尘琢磨良久,他们口中的“姓沈的”究竟是不是沈素心?天底下的名医很多,但是就他所知,姓沈的就沈素心一个。

他和顾宁清一桩喜事付诸流水,心情懊丧失意,根本把沈素心给忘了,隔天他要离去,却发现沈素心早已不知去向。

算了!走就走吧。脚长在他身上,天下之大,他需要担心一个大男人会容不了身吗?

酒足饭饱,那行人付完了帐准备离去。夏红尘继续喝著他的酒,心却跟著那群人的脚步逐渐远去。

他到底要下要跟上,一探究竟?

楼下传来马蹄杂沓的声音,那五人轻驾一声,马嘶声扬在空中。

夏红尘挣扎片刻,将酒杯重重一放,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放在桌上,扬声道:“小二,酒钱!”眼角余光处,那行人向东而行,夏红尘快步追下楼,逐尘而去。

“喂!你轻点!”沈素心被推进大厅,他狠狠瞪了推他一把的胡须大汉一眼,然后抬头打量著大厅内的摆设。

偌大的厅堂里,前方檀木大椅上披著一张兽皮,后方悬著一块匾额,上面写著「百毒门”三字。座椅两旁摆著两座大鼎,他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让人欲昏的味道,那股怪味就是从这两座鼎内发出的。

有个人从内堂绕了出来,约莫三十出头年纪,苍白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无,沈素心不由得向他瞧了一眼。

那男子长得颇为阴柔,眼神十分冷淡,他斜斜向沈素心睨了一眼:“他就是沈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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