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的眼高于顶,惜才不错,但是他们认识狼王多年,却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狼王如此急切的想要招揽一个人进入组织,要知道任何一个人进入组织都是通过层层筛选的。
就连他们跟随在狼王身边多年,至今都也仅仅只是保镖而已。
狼王到底有多少个手下,他的手下都有什么本事,他们却是从来都不知道也不清楚。
“惊讶吗?完全没必要。知道为什么吗?比起你们任何人,她的价值都是无上的,她虽然离开了这个房间,但是还在这个博尔山庄,扶我起来吧,我要亲自去见她。”
通过资料知道了凌薇所在的房间,这位狼王却是带着几分小小的期待,真是没想到这个家世普通本事通天的丫头居然还能引起京市隐世家族唐家之人的注意。
惊叹!当真是惊叹!
唐家是怎样的存在,作为猛兽,他狼王自然是比谁都清楚。隐世家族隐世家族,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狼王正在惊叹着凌薇的一切,站在一侧的两位年轻人却是在惊叹于狼王的这一席话。
如何能够想象,在华夏有着特别权势的猛兽狼王竟然会亲自前去见一个少女?即便这位少女出手对他相救,但于情于理说起来,狼王的身份狼王的荣耀以及狼王这些年来为华夏所做的一切,以及他对华夏的付出难道不该是凌薇应该救的吗?
想到狼王身体被寒毒入侵的真正原因,恩特跟同伴的目光中不由得同样带上了几分敬重之色。
“是。”
狼王起身,他们也没有任何立场开口说些什么,这些心思也不过顶多就是想想而已,要真是说出来,那就是借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没有人敢开口。
一行人离开房间,俩人跟随在狼王的身后,醒来的狼王步履沉稳,行走间自有一股无形的气势,而两位年轻的外国男子跟随着他的步伐也是比起之前多出了几分拘谨的严肃。
*
而刚刚回到房间不久的凌薇却是在抵达的第一时间冲到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物之后,这才大字型的躺在床上喘息了起来。
“如果觉得很累,以后没有必要帮的忙,你就不要再帮了。”唐子骞不自私,但是在凌薇这里,他希望她很多时候能够自私一点,因为她一直在为别人着想,却很少数有时间为自己着想。
“还好,我不过是喘息几下,他人却可以从脱离危险,这虽然不是买卖,但却很划算,不是吗?”
她不是什么圣母,也没有什么善良的心思,更加不会想要造福国家,没有什么大理想,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志向,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里上过得去而已。
从始至终,她其实都是在为自己着想,因为身负如此强大的医术,她没有办法做到袖手旁观,那样她会觉得自己对不起戒魂的传承与信任,更加对不起这一身神秘而又强大的医术。
“不划算,一点都不划算。”
唐子骞缓步走了过来,倾身凑近了凌薇,微微弯身对上她笑成了月牙形的眼眸,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一脸吝啬的说道。
凭什么他心尖儿上的人非得给别人治病?给治是恩赐,不给治是本分好吗?
“去去去,让我歇会儿。”看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难得露出的吝啬,她揪住他修长如玉的食指,淡淡的娇斥道。
真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分明什么都看不见,可到底是为何他每次都能够找准了她在哪里?
就算她是个体积庞大目标明显的人,那为何他每次都能够精准的找到她的其他部位?比如说……唇瓣,再比如说……耳朵,当然,还有此刻的她的脸。
这厮的耳朵也太灵敏了吧?
然而,凌薇不知道的是,唐子骞找她,是用尽了所有的感官的。也只有她,他会用上所有的敏锐来察觉,其他人,他无所谓。
“歇?这时候你还想歇?知道博尔山庄的大厅现在被你那一出现给整成什么情况了吗?”
唐子骞摇了摇头,微微有些无奈,对于她每次出现所引起的轰动,他表示十万分的不喜。
“什么情况?”
压根儿就没有想过楼下大厅此时的情况,凌薇心不在焉的问。
“之前围观的众人不仅没走,反倒是全都留在了博尔山庄大厅。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闻讯前来看热闹的民众。现在这博尔山庄的大厅都已经人声鼎沸了,几乎所有的保安都触动了,只为这大厅的治安能够安稳。”
唐子骞的一番话直接让凌薇咋舌,再无睡意,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瞪直了眼睛。
“现在知道你出手救人的影响力有多大了吧?”
轻轻捋了捋她还未干的发丝,对于她这猛然间坐起身的动作十分满意的唐子骞不动声色的勾起了唇角,那一抹弧度将他如画般的容颜覆盖上一层浅薄的金光,宛若晨曦时穿透了云层的光,清华耀眼。
顺手扯过一旁刚被凌薇丢下的干毛巾,他动作轻柔的为她擦拭起来。
感觉到发丝上的温柔力道,凌薇这才恍然间醒悟过来,原来刚才那么一番话都只是在为让她自己坐起来而做铺垫。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为她轻拭发丝。
心思缜密的凌薇发现唐子骞这一细腻的行为后,大为感动,却又隐忍不发。
暗自默默的享受着这难能可贵的温情一刻。
房间内的昏暗灯光色调温暖,照在人的脸庞上很是好看,将二人的分明轮廓清晰的勾勒,一清二楚的红唇,浓密卷翘的长睫,还有他们匀称却又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没有多余的动作,仅仅只是擦拭发丝,凌薇却在这个时候耳朵发烫,心口发热。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一刻,她却会觉得脸红心跳,这种温情满满的感受,她竟是会为之发颤,他为她擦拭发丝,她竟是会觉得无比习惯,他的所有一切,她都在时间中渐渐的习惯。
“唐……唐唐。”
突然,她开口。
声音中夹杂着平日里所没有的温柔与细腻,声线中暗藏着她为他这么长时间以来陪伴的感动与情动。
“嗯?”
一个轻轻的嗯字,凌薇竟是如同听到了他的千言万语。
“没有什么,只是想叫叫你而已。”
莞尔一笑,凌薇终究没有把自己心口处那一阵阵酥麻的悸动说出口。那是一种连她自己都会觉得很奇怪的悸动,她清楚的明白,这种悸动与她以往对他的情动和感动都有所不同。这种悸动与她对任何人的情感都有所不同。
不同之处就在于,这种酥麻的悸动,就宛若潜藏在她的心口处,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她,很想探寻这种悸动,却殊不知,这一抹悸动,不是藏在她的心口处,而是藏在她的灵魂里,那个即便身躯死去,也永远不可能会丢失这种悸动的——她的灵魂里。
她这一声唐唐,她这情绪上细微的变动,始终只有她的唐子骞又如何会没发现?
心口的跳动似乎变得越发的强健有力,跟随着她细微改变而浮动的心情,似乎也变得越发的热烈,她……是想起什么了吗?唐子骞承认,对于他们的曾经,他很在意。但是此时此刻,他更在意的却是他们的现在。
可是当他发现凌薇在短短时间内收拾好情绪的时候,却又忍不住自嘲一笑。
她会发现什么?她又能想起什么?如同这一双盲目一样,那些属于他们彼此的记忆,早已经跟随着他的这一双眼变成失明盲目那一刻起,被封印住。
‘咚咚咚。’
就在唐子骞自我嘲笑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一室的温情。
“我。”
凌薇抓住唐子骞继续为她擦拭头发的手,扭头轻声道。
唐子骞怔愣一秒,点点头,神色不变。
“谁?”
来到门前,却透过大门的猫眼看见了外面所站着的那人,之所以明知故问是因为凌薇好奇于他们突如其来的出现。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好像根本就没有给过这些人房间号?
“你好,凌薇,我是刚才经过你手所救醒的老人。很抱歉此刻突然登门,但我实在是太想见一见你了,相信你不会忍心让我一个刚刚才醒过来的老头子久站在门口吧?”
老者的声音虽然带着几分沙哑,可是这沙哑却是一点都无法减少他那骨子里的刚劲与霸气。
凌薇有些好笑的从猫眼瞪了那为首的老者一眼,心中却是暗自嘀咕:这算是什么?用自己刚刚醒来这一件事情威胁自己开门么?还是在故意使用苦肉计?
这老者看起来霸气非凡,却没曾想说出口的话竟是跟当初的唐子骞一样无耻。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难不成大家都得了‘不威胁医生心里难受综合症’?
“可是现在我这里不方便见客呢,真是抱歉了前辈。”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这位老者乃非常人,但凌薇就是不明白,为何他会找上门来。
“唉!你不愿意见我也罢,反正我是不会走的,今日见不到你,我就在这里一直等下去。反正我老头子的身子骨也不剩多少时日了,能够在走之前见到恩人一面,也值得了,哪怕为了见恩人一面,身子骨彻底废了,我也觉得乃是人生幸事。”
听到凌薇的声音清脆响亮,宛若那潺潺的流水,悦耳动听,狼王心头如同注入了一抹甘泉,缓缓滋长,加上之前便看到过凌薇的一系列资料,打从心眼里欣赏这个少女的他竟是二话不说的直接席地而坐。
这一坐下,可真真儿是让恩特以及同伴大跌眼镜。
什么时候威风凛凛的狼王也有如此顽童的一面了?从跟随在狼王身边开始,他们二人甚至连说话都要斟酌着开口,何时见到过那一身霸气的狼王竟有这样不讲道理死皮赖脸的一面?
凌薇,她的魅力看来真的来自于人格。
“噗!”
透过猫眼看向外面的凌薇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这狼王好生有趣,席地而坐也就罢了,竟然还选择了一个特别精准的位置,是那种一坐在地上,哪怕凌薇在高处猫眼都可以一眼看到的位置。
与此同时,凌薇的心头却也再次对这位老者的身份加进了揣测。
能够随意坐下却找到如此精准位置的人,他必然是一位非常了得的神枪手吧?
“是他?”
就在凌薇把手搭在门把上的时候,唐子骞却走了过来,反问一声道。
“你认识他?”
凌薇诧异的松开手,看着唐子骞的眼底带着几分求知欲。
“你亲我一下,我可以告诉你他是谁。你亲我两下,我可以告诉你他的绰号,你亲我三下,我可以告诉你他的事迹。”
唐子骞说完这番话后,直觉自己机智无比,这个主意真是太赞了。
“滚蛋,我不需要你告诉我。”
推开他,她转动着门把就要拉开门。
唐子骞却是迅速的比她更快一步拉住了门把,一手撑在门上,整个宽厚的肩膀彻底的靠近这扇门,而凌薇则是被他给逼近在怀里,他微微侧首看她,那双漆黑狭眸中却氤氲着动人心魄的精光。
“行行行!我亲你一下,然后告诉你他是谁。”啵地一声,他速度极快的偷了个香吻,然后伏底在她耳边,低声细语:“他是狼王。”
话落,他长臂一动,迅速把她拉入了怀中,而后将她带入在自己所能够顾及的范围内,这才转动着门把快速的打开了门。
咔嚓一声,顿时间几双眼睛相对,却是大家各自目中有着不同的神色。
席地而坐化身为老顽童的狼王一眼就看到了被唐子骞搂在怀中的那名少女,双眸一眯,一抹精光从他眼底一闪而逝,这就是那名叫凌薇的少女吧?
移过视线,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却是直接落在了唐子骞身上。
当看到唐子骞那一双毫无焦距却美轮美奂的狭眸时,狼王再次在心中确定了唐子骞的身份。只是令他诧异的是,这唐远山的小孙儿竟然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凌薇的袒护之情。
看来外界传言唐家与君家不和,是属实了。
对于唐子骞的一系列行动,凌薇只觉得措手不及,这厮动作太快了,看来她的身手是永远别想跟这个男人相提并论了。
再看向对面那位老者的时候,凌薇眼底暗暗划过几分好奇,因为她正巧看到了狼王打量唐子骞的眼神,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那眼神儿告诉凌薇,这位狼王对唐子骞很熟悉很熟悉,可真正令凌薇觉得好奇的,却是狼王看向唐子骞那熟悉的眼神中所带着的一丝丝敬畏之色。
“哈哈,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凌薇,谢谢你出手相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任何事情或者困难,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老者没有自我介绍,反倒是站起身来后跟凌薇打了声招呼,便塞了一张卡片在凌薇的手中。
但他这番话说的语气够——任何事情或者困难都可以给他打电话?
凌薇一时间,再度对他的身份感到好奇。
沉默,沉默,继续沉默。
她目光坦荡的直视着面前这位面容上染上了不少沧桑却依旧霸气的老者,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杂质的探寻之色,心中却在细嚼慢咽狼王这两个字。
显然,唐子骞既没有告诉她这位老者是谁,也没有告诉她这位老者的事迹,反倒是直接告诉了她,这位老者的绰号。
看来,狼王在华夏很有名?
饶是上一世她曾在京市商界打拼,却也从未听说过狼王二字,由此可见,上一世她所见到过的,所见识过的东西,还是太少了不是吗?
狼王!这不像是一个名字,倒更像是一个领头人的称呼。王即是老大,而狼则是他的代号,所以叫狼王?
“您是如何得知我在这个房间的?”知道她叫凌薇这一点不足为奇,恩特见到过她,也知道她的名字,所以没必要问,但她好奇的却是他是如何得知她在这个房间的。
相信并不是任何一家酒店都可以随意出示房客的房间号的。即便拥有执法证件,却也必须需要某种执法令,才可以有权利得知房客所在的房间号不是吗?这是属于个人隐私法中的一条。
“我调查的。”
狼王微微一笑,和煦如春风的道。
然而他短短的四个字,却让凌薇心口一震。
调查?那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
这位绰号狼王之人的身份,似乎在心口处隐隐而出。
“好吧。”
凌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既然他都能如此神速的调查到她的房号,可想而知,还有什么是他所调查不出来的?这种在别人面前完全透明的感觉,她真的不喜欢。
“我听我的手下说,你有办法控制我的病情,所以在这里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想请你成为我的私人医生,为我控制这寒毒,倒不是我还想继续活下去,而是因为我有一个必须继续控制寒毒的理由。”
说起这件事,狼王的脸色变得冷睿起来,那一双原本包含悠远的眸子里也绽放出闪烁的寒光,那寒光刺眼无比,令站在他对面的凌薇都忍不住手指微动,他这眼神一冷,顿时间周边的空气都仿若全部结冰。
时间如同静止一样,只剩下他那一双透人心寒的眸子。
“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没有正面回答他答案,凌薇唇角一动,问出了这个问题。
狼王眸光一变,看向她,手却是对着身后的两个人做个手势,顿时间恩特与同伴垂首迅速离开。
“我希望在死之前揪出华夏的这颗毒瘤。能够对我释放寒毒的人,可见不是一般人,如果不能找出他,我的死都将毫无意义。”
咬牙切齿的话语从狼王的嘴里吐了出来,凌薇微垂的眼眸敏锐的捕捉到说这话时,狼王放在身侧的双手纷纷紧捏成拳,手背青筋暴露。
这一刻,狼王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热血而又刚正的光芒。
耀眼到直接让凌薇的眼眶也是一红。
直到眼眸中含着热泪,直到她喉咙间有些哽咽,她这才发现,原来这位老者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这种光芒,叫做正义。
生死置之度外,寒毒不可怕,死亡不可惧,唯有那能够释放寒毒的凶手的存在,才是令狼王这五年来,死死支撑的真正支
哪怕还没有听说这位绰号狼王的老者的事迹,可是凌薇却已经发现,自己被他身上的万丈光芒折服了。这是重生以来,第一次,她从别人的身上,看到了足以让她也为之俯首的光芒。
“如你所愿。”
心跳得很快,可是说出口的话却很清晰,这四个字一落下,凌薇才感觉到一阵轻松,刚才心口处一片沉甸甸的,她明白,那是为这位老人的那一段话而感动的。
得到了她的应答,狼王的眼底露出了凶猛的喜悦之光。
五年了。
他此刻却有一种新生的激动。
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凌薇用力的点了点头:“如您所说,调查过我。那么您应该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有需要的时候,打电话找我吧。”
狼王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要求会如此轻快的被</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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