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2 / 2）

瞿苒苒下意识地朝车窗外看了一眼，才知道她一直顾着聊天竟不知道季凌天已经将车开到了“昊天”集团的大楼下。

季凌天手扶着方向盘，扭首看向她，“我听说关总今天回美国，如果你现在上去，也许还有机会。”

瞿苒苒收回亭在“昊天”大楼上的眸光，淡淡问道，“是不是我让你误会了我想跟他复合？”

季凌天摇首，“我并不以为你想跟关总复合，但我能够感觉到，你没有放下。”

瞿苒苒深吸了口气，吐出，“那天关昊陪着她未婚妻从医院走出来，你也看见了，对吗？”

她承认，她是个情绪化的人，但她已经努力在控制。

“此前我并不知道你情绪变化是因为这个原由，但是那天晚上，你睡着了眼泪却一直没干。”

瞿苒苒缓缓垂下眼帘，平静逸出，“对不起，我让你看笑话了。”

“苒苒……”

瞿苒苒出声打断，“季总，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我好不容易才学会朝前走，我不会再往后看。”

就算前进的道路上需要用眼泪来铺垫，她也不会犹豫。

这一刻，她不再像个孩子，眉眼间皆是褪去稚气后的成熟与坚韧。

他看着她，微微恍惚，既沉迷于她像个孩子时的稚气天真，又被她此刻的成熟与坚韧深深吸引，第一次这样触动心房。

“走吧，季总，去机场可能会堵车，我们最好不要耽误时间。”

“苒苒……”季凌天突然低哑地唤了一句。

她眸光璀璨地看着他，“嗯？”

突然地，季凌天将瞿苒苒拥进怀里。

她挣扎。

季凌天却没有放手。

“你……”瞿苒苒一时无措，直到发现季凌天只是抱着她，在她头顶的发丝上轻轻吻了一下后，她这才安静下来。

季凌天也并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慢慢松开她以后，他的视线重回前方，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踩下油门，径直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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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都有人送花到“凌天”的五十六层。

早中晚，各一大束玫瑰，只是每天变换着颜色，异常的赏心悦目，也引来了接待处总机小姐的啧啧羡慕和广播，没多久整个“凌天”就已经人尽皆知，这原本也只是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可当有一次有人不小心见到了花束内卡片的署名，“凌天”上下顿时沸腾了起来。

自此，瞿苒苒的生活开始有了极大的变化……

比如，走在公司里，她时不时能够看见三五成群的女性职员在电梯里窃窃私语地讨论她，不时还向她投来嫉妒和不屑的眸光，可当她走进电梯，这些人就变得对她点头哈腰，客气得犹如姐妹，而公司的男性同胞，似乎再也没有人主动跟她说过话，对她隐隐约约中多了一份恭谨，最后就连五十六层的扫地大婶，见到她都一脸恭维的，将她所在的位置打扫得特别干净。

瞿苒苒并也不在意这些变化，毕竟这一个多月来，她一直如常工作，尽责做好自己的本分，跟季凌天在工作上也从没有一丝*，季凌天也几乎没有在任何公众场合跟她说过除工作以外的话。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此刻，公司下班之后，当五十六层上还有稀松的几个职员在惬意聊天时，季凌天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也不顾楼层里几个职员瞄过来的视线，径直来在了她的桌前，问，“陪我用晚餐？”

瞿苒苒身子微僵，因为这是她来y市以后，季凌天第一次跟她提出这样的邀请。

心慌意乱中，瞿苒苒找了个合理借口回避，“我还有些工作没完成。”

“明天是周末。”

季凌天直接让她没有了逃避的借口。

“呃，我喜欢早点完成工作，然后周末在家好好休息。”

季凌天微微皱眉。

这时候，一个识相的职员跑了过来，立马就抢走了瞿苒苒手边正在看的资料，嘿嘿笑道，“苒苒，我这两天刚好没事，我帮你整理这些资料吧……”接着根本不等瞿苒苒同意，一溜烟抱着文件跑开。

紧接着，整个楼层上的人都默契的悄然离去，空间内似乎就剩下了季凌天和瞿苒苒两人。

拿起包包，瞿苒苒有些尴尬地吐出，“那……我们走吧！”

“嗯。”

……

走出公司的时候，两人是一前一后的。

原本也不是要刻意避忌，只是还没有并肩一起走的习惯，可在值班的职员看来，两人还真是在刻意避忌。

如同在t市，季凌天绅士替她打开车门。

她坐了进去，视线立即就朝向了车窗外。

在去餐厅的路上，季凌天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问，“苒苒，我是不是让你害怕了？”

“不是，我……”扭过脸，瞿苒苒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季凌天看着前方，语调依旧是平日的温和，“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但我不想勉强你，你可以一直考虑下去，我有耐心等你的答复。”

“季总……”

“走吧，我挑了家你喜欢的餐厅。”

……

幽雅安静的意大利餐厅内，季凌天与瞿苒苒面对面而坐。

季凌天完全没有给瞿苒苒任何的压力，像从前一样跟瞿苒苒聊天，“工作还习惯吗？”

瞿苒苒低头专注地切着马特利特披萨，回答，“挺好的，公司同事也很好相处。”

“五十六楼的‘欧巴桑’没找你麻烦？”

“啊？”猛地抬眸，瞿苒苒忍不住笑出，“季总你居然知道‘欧巴桑’？”

五十六楼有个很严格的经理叫欧桑，因为她年过四旬还没嫁人，又在工作上对待下属极为苛刻，所以人人都在背后称她为“欧巴桑”。

凝视着瞿苒苒的浅笑盈动，季凌天嘴角微弯，“你该知道，老板对每位下属都是了如指掌的。”

这样的气氛让瞿苒苒重获轻松，她双手撑于桌面，故作沉吟后回答，“其实我能不能跟我上司的上司说实话呢？”

季凌天含笑逸出，“说。”

“那你不能开除她，她其实工作认真负责的，就是每天都要训人一顿……”她喜滋滋地讲着，那神色像是小孩子一样调皮，眉眼间都是灵动出尘。

听着她讲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他竟渐渐心不在焉，只在看她。

……

回去以后，喝了一点点红酒的瞿苒苒居然在季凌天的车里睡着了。

季凌天避开繁华的街道，一路开得很慢，生怕将她吵醒。

她靠在座椅上，脸颊微醺成红色，样子是动人心魄的娇俏可人。

终于，车子开到了她的楼下。

他本该叫醒她，再送她上楼的，可是这一刻，他却像是着了魔般，只想跟她呆在这狭小的车厢，静静地享受彼此独处的空间。

车厢里安静的似乎只能听见她睡着时的均匀呼吸声，而这种呼吸声，就像有种致命的吸引，令他感觉到身体的某种躁动……

眸光深深沉醉于她此刻熟睡的容颜，终于，在迟疑之后，他俯首。

然而，当他几乎触碰到她因睡觉而红润的唇瓣时，他却突然停止了动作。

他一向都有极强的自制力，可他清楚，这一刻如果允许动作继续，也许下一刻他就会载着她走向离这里最近的酒店……

但是，这一切将换来会是她永远的不可原谅。

所有意识在此刻清醒，他终究还是没有吻下去……

就这样，他陪着她静坐在这里，直到深夜，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人烟。

路灯熄灭，他怕她害怕，于是将她揽了过来，将自己的西装轻轻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靠在他的怀里，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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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美国纽约。

一个抱着粉色枕头的可爱女孩睁着水亮的眼眸望着母亲，天真地问，“妈咪，关叔叔晚上会回来吗？”

“嗯，所以妈咪今晚不能陪小乖乖睡觉了……”

女孩抱紧枕头，懂事地吐出，“浅浅已经长大了，浅浅不要妈咪陪我睡，浅浅不怕。”

秦梓歆揉了揉女儿的头，*溺道，“乖，妈咪陪你回房间！”

……

哄睡完女儿，秦梓歆轻轻关上房门。

她来到自己的房门前，正要扭开门把，才发现房间门已经扭开了。

充满喜悦地扭开－房门，她果然看见了此刻正在扯松领带的关昊。

“昊。”

秦梓歆呼唤了一声，朝关昊了过去，深深且眷恋地抱住他精壮的腰身。

关昊身子一震，转过身，俊颜柔和，“浅浅睡了？？”

秦梓歆搂着他，语调撒娇，“她一直吵着要见你，我好不容易才哄睡她。”

关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歉意道，“都已经八点了，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秦梓歆善解人意地摇头，“我知道你很忙……累不累，我帮你捶捶。”

自从秦梓歆上一次飞去t市见关昊，两人已经相隔一个多月没见……

期间关昊是有飞回纽约住的，但因为忙碌，关昊一直都住在公司。

后来关昊又因为项目的事又飞回了t市，直到今天才回来。

“不用了，梓歆，生日快乐。”

关昊在秦梓歆的额前落下一吻，低哑吐出。

感动地接过关昊递来的生日礼物，秦梓歆难以置信般染红了双眸，哽咽道，“我以为你不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了……”

“傻瓜。”关昊将秦梓歆拥进怀里。

秦梓歆委屈酸涩地靠着关昊的胸膛，破涕为笑地打开手边四方的绒盒。

她期许的是一枚戒子，然而映入她视线的却是一枚价值不菲且品位不凡的胸针……

顿时，失落沁入她的骨髓。

不过秦梓歆并没有将丝毫失落显露在脸上，她依旧激动地抱住他的颈，开心逸出，“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好喜欢。”

“你喜欢就好。”

突然地，秦梓歆踮起脚尖，深深地吻住他。

他的手亦停放在她的腰肢。

然而，当所有的时机都符合今晚的气氛时，关昊却在吻着秦梓歆的时候，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了瞿苒苒主动吻他的那一幕……

仿佛怀中的人就是他脑海中挥散不去的人，他加深着这个吻，愈加将秦梓歆按向自己。

秦梓歆的手穿过他的衬衫，柔柔的指腹如引－诱般魅惑地游弋在他的脊背。

就在彼此难分难舍的时刻，那不是有别于瞿苒苒的淡淡香气进入了关昊的鼻息……

好似突然间清醒过来，关昊慢慢地拉开了秦梓歆。

“昊……”秦梓歆双眸泛光，似乎在提醒着他今晚可以是个特别的夜晚。

关昊圈着她的腰道，“我身体很粘，我想去洗个澡。”

夜依旧漫长，秦梓歆并不着急，体贴地说了句，“我去帮你放水。”

“好。”

秦梓歆走进浴室后，关昊扯松了两颗衬衫扣子，然后走在落地窗边，点燃了一根烟，莫名心烦意乱。

就像被下了魔咒一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脑海中竟不时地掠过她的身影，有二十岁时稚气可爱的样子，也有四年后她努力不在他面前示弱的坚韧样子，而此刻，掠过他脑海的画面停留在她抱着他时那酸涩凄楚的样子……

沉浸在这样的回忆里，他仿佛无法抽身，是一种再多的尼古丁都无法麻醉的感受……

不过，在想起她和季凌天曾经一起在酒店过夜后，他竟在心底无法控制地低咒了一声，该死的！！

叮——

手机的一道铃声响动，拉回了关昊的思绪。

他转过身，看见秦梓歆的手机在桌面上闪耀光芒。

他走了过去，原是想拿她的手机进浴室给她，却不想看见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排字。

秦小姐，这是瞿苒苒最新的生活片段和关总的生活片段。

也许真是冥冥中的定数，视频在他按下她的生日后密码自动打开。

有关他的视频是他在t市工作的画面，而关于瞿苒苒的画面却凝住了他的眸光。

画面中，显然是个很安静的清晨，幽闭的车厢内，她静静地靠在季凌天的怀里安稳地睡着，季凌天似乎也已经睡着，但是挽着她身子的手却并没有松开，两人身上搭着季凌天的西装外套。

“昊？”

秦梓歆刚走出来，就看见关昊此刻正拿着她的手机冷厉朝她看来。

秦梓歆已经脸色泛白，定在原地。

关昊脸色深沉，目光如炬。

秦梓歆忙解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耍小心思，可是我真的忍不住想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因为你一直没有回来，我很怕，我真的很怕她和你在一起……”说到最后，秦梓歆几乎呜咽。

关昊眯起眼，声音低冷，“你就这样不信任我？”

“我……”

秦梓歆一时无言，在看见关昊冷漠转身离去后，她一瞬间就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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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车子狂飙在纽约的街头。

码数一路上升，车子几乎如旋风般在街道上划出两道刺眼的红光……

直到伴随着“吱”一声的刹车声，轮胎在地面上形成一层黝黝的黑，车子终于亭。

“该死的！！”

关昊将拳头打在车玻璃上，顿时玻璃粉身碎骨。

在经过几秒的沉淀后，他以极强冷静自掏出手机，拨下了一串号码。“将飞机加满油，一个小时后我要回趟中国。”

对方接收以后，关昊将手机随意地扔在了一旁，而后驱车直往私人机场。

……

同一时间，y市。

瞿苒苒刚刚走进五十六层，立即就被几个同事围在一起。

“苒苒，你若是当了老板娘，可别忘记给我在季总面前美言几句，你进公司我可是教了你不少东西……”

“没想到我们洁身自好了这么久的季总，居然那么轻易就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更有熟稔的同事道，“快说，你们发展到了哪一步？季总是不是迫不及待的那种？”

“呃……”

瞿苒苒正愁不知道如何回应，一道冷冷严肃的声音传来，“都不要上班了是吗？十分钟后开会，谁的资料不齐全就给我滚出五十六层。”

一瞬间，同事们如鸟兽散。

瞿苒苒顿时松了口气，从没有一刻如此感谢那被形容得穷凶极恶的“欧巴桑”。

“瞿苒苒，你不用开会了……季总已经来了，你给他冲杯咖啡吧！”跟瞿苒苒说话的时候，欧桑明显缓和了语气。

“好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被同事们一阵一阵地围堵，在冲咖啡的时候，她竟陷入了恍惚，一个不小心，就被滚烫的咖啡液灼伤了手指。

“啊！”轻声叫了一声，她赶忙将疼痛的手指放在嘴里吮－吸。

有同事听见她的叫声，连忙跑了过来，看见她手指的灼伤后，同事关心道，“这杯咖啡我替你端起给季总吧，你手还是那起洗手间用清水冲一下，否则很容易起泡的。”

“谢谢。”

一分钟后，她站在洗手间的镜前，捏着发烫的手指，懊恼地靠在洗手台。

她真是没用，冲杯咖啡也出错……

不过，她是真的心烦意乱。

那天早上自己从季总的怀里醒来，她承认她有那么一丝丝的感动，但更多的感觉却是尴尬和不好意思……

说真的，她欣赏季总，也喜欢季总，但她对他的感觉不是那种男女感情上的喜欢，更多的时候她将他当做兄长一样，能在他身上找到安心和踏实的感觉。

关键是，她已经跟他说了实话，可他依旧只是说他会等，让她无法鼓起勇气去拒绝……

看着镜内纠结的自己，瞿苒苒陷入了呆滞。

此刻，当瞿苒苒思考自己为什么始终无法像陈姐说的跟季凌天试着交往看看的时候，她的脑海中竟不断地想起那个人……

她以为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那个身影已经慢慢在她的心底遗忘，却没有想到，他的身影是淡了、细了，却成了一根针扎在她的心头，令她无时无刻都会感觉到疼痛和难受……

她从来不知道想要忘记一个人是这样的难，所以，她无法接受季凌天，因为这样的自己对于季凌天是不公平的……

……

下午，收拾好东西，瞿苒苒准备下班。

季凌天一直很懂她的心思，知道她需要时间好好思考后，他没有再勉强她，而是跟她将距离拉回上司和员工，所以此刻她独自下班。

季凌天原本是有交代同事送她回家的，但她没有接受，一个人站在了路边等计程车。

瞿苒苒根本没有想到，也想不到，就在她等计程车的时候，一辆炫黑的车子倏然停在了她的脚边，在她根本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然被人抱起。

“救命啊，救命啊……”

她本能地呼叫，手脚并用地挣扎。

关昊将瞿苒苒塞进了车厢，帮她绑上安全带后，径直发动了引擎。

直到鼻息内充斥着她久违的那股男性气息，她终于安静了下来，怔愣地看着坐在驾驶位置上的英俊侧颜。

“你……”她承认她惊愕他的出现，但此刻却是恐多于惊，在意识恢复的那一秒，她用力地拍打车子，“疯子……你快放我下车……关昊……放我下车啊！！”

关昊仿似完全听不进去瞿苒苒的声音，一路飙车直到在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前亭。

他将她又抱了下来，也是完全不顾她的挣扎，而男女间天生的悬殊气力，也令她此刻的挣扎最后统统变成了徒劳无功。

酒店职员看见眼前的画面，只以为是一对情侣在吵架，所以没有上来劝阻，毕竟看关昊的打扮也不像是一个坏人。

步出电梯后，关昊一脚踹开了房门。

只听见房门“砰”一声关闭，关昊将瞿苒苒抛向了房内唯一的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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