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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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起了几顶帐篷,青霜宫的人暂时住下,等待时机到来。

唐年君的袍子脏乱一片,他脱下来扔到一旁,兀自眯着眼养精蓄锐。

他不懂,司简怎么会失算呢,让他们陷入这种不堪状况。他早跟司简说过颜老或许是刘氏残余,不可小觑。他却执拗不听他的话。证据?如今的境地便是最好的证据,恐怕现在刘扶萧正在嘲讽他们的愚蠢。

不进不退死守着,逐渐耗光耐心。

他不禁想起那个传说中专断局势犹如神人的青霜。王氏膝下只有一子,养在深苑深造,他们几名弟子也不过见过几面,唯一有机会接触的也不过是司简,作为不败神话的大弟子,常被王固城叫去陪青霜练武比试。司简却从来不与他们讨论关于青霜的事情,他的面貌性格武艺,他一概不提。

所幸他是见过两回的,那般风姿实在叫人过目不忘。犹如月华稀世,散着淡淡的矜贵之气,却又面目和善,令人见之如沐春风。依稀记得那个少年如玉般精致的眉目,优雅清淡,真正绝世。这样的人儿,本不该比司简逊色。

也许这就是宿命,这样神袛般存在的两人竟会在有朝一日反目成仇。执剑相对的刹那,也是注定了必须有一人存活下来。然后,染血而倒,王氏倒塌,整个扶季宫倒塌。

现在想起也好似做了一个梦一样不真实。一睁一闭间,扶季变青霜。

他还记得的是一件至今为止一直让他猜不透的事情。那时,扶季宫里有一个地方是禁忌,便是青霜练武的地方,造在偏僻的一座殿下,那块地方王固城是划了区域的,只有他和司简才能进入。现如今那座殿在扶季灭亡之后被司简夷为了平地。

昔日,他无意走进那个地方,也不过边缘,只是捡一把掉进去的剑而已,也不打算逗留,欲走,却听见里头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他清楚听见那个声音在喊:“凭什么不让我出去,凭什么?就因为青霜,我就要一辈子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吗?好狠的心,爹爹,你好狠的心!”

出去,青霜,爹爹。他大吃一惊,就像是听到了一个不该知道的天大的秘密。ww他震惊捂住嘴,往后退了一步,不想有人从身后打晕了自己。待到醒来是在校场边缘的树林里,身边好好放着他的剑。一切就像是做了一个离奇的梦。但是后脑传来的痛楚告诉他这一切不是梦。

既然不是梦,那他听见的那个女孩的声音又是谁的?当然,这个事情不可能去查清楚,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可能他也要遭到身首异处的下场。当时,王固城的势力还是深刻影响着江湖,不容小觑。

这件事他隐藏至今,后来王氏倒台,他还没来得及查清那个真相,那座殿就被司简命人摧毁了。一切毫无踪迹可寻,也便了事至今。

那个女孩的声音这些年来随着青霜的面容一直出现在他梦里。他也一直怀疑司简知道真相,几次想询问,却看着他无悲无喜的面容也最终作罢。

五年过去了,昔日的恩怨真相为何不也让它随风过去?一直扯着尾巴过活又未尝不是一件痛苦的事?然而,刘扶萧似乎不想让他们之间的点滴就这样淌过去。抓着机会便紧咬不放,简直跟条恶狗一样,也难为他长了一副人模人样的脸。

唐年君不免气愤,睁开眼,外头还是雨水不断。

突地,一阵骚动响起,有人在帐外请命:“大人,沧澜公子到了。”

唐年君一惊,立刻披衣而起,掀帘,那个青衣温柔的男子一身湿意撑着一把伞站在雨中笑:“年君近日可安好?”

唐年君长长叹口气,“终于把你盼来了。”

“我早已到达西山,只是按兵不动罢了。”

“这是为何?”

沧澜收起伞进入帐营,坐下道:“我带了暗卫,正往山上潜入,你先休养一夜,明日动身。看这天气,明日雨该停了。”

“听闻你遭遇埋伏,怎么完好无缺?”

唐年君心下安然,却也狐疑。

沧澜柔柔一笑,眉间荡着几分怜悯,“你呀,司简何时糊涂过?他不会在不利于自己的情势下贸然出击,何况对手是狡诈的刘扶萧。”

唐年君这一队不过是去探路的,刘扶萧定会把重心放在他那边。沧澜是司简派来摸清局势的,一面传送资讯,一面保护唐年君这一边安然无恙。

唐年君苦笑,终究还是司简胜过他一筹。“他早就知道了?”

“怕你担心。”

“他早知道有场重仗要打,也早知道颜老是刘氏不能容忍的残余。但他欲留颜老一命是何意思?”

“我也是后来才接到通知的。不能猜测他的心思。”

沧澜和唐年君想到那封经过他们之手传送的颜老信件,对视一眼,双双在彼此眼里看到一丝迷离和无奈。

唐年君叹口气,“越来越复杂了。已不是我等能明白的,这早已成了一场他们两人的仗役。谁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刘扶萧是个疯子,司简也陪着他疯。”

“不疯只有被屠杀的下场。”

“刘扶萧那边怎么样?”

“利用了媚术,蛊惑了不少人。你知道,这一向是他爱玩的把戏。”

“疯狗。”唐年君咒骂一声。

“明日雨停,但有雾气,此行定当小心。司简想好对策,派了人来。我们静观其变。”

沧澜安然地笑,眉目温柔,眼底的怜悯越发浓烈。

同一时刻,山顶上也驻扎着一支队伍。掩在树林里的营帐被烟雨覆盖,看不清形状。帐中都点着火光,忽明忽暗的红色灯火,像是这个大雨倾盆的世界里唯一一点亮光。

一个男人坐在其中一个营帐中,一身矜贵紫衣,玉带绾发,面容妖艳似女子,桃花眼半眯,妖娆不可方物,眉间一点朱砂,像是一株摇曳在雪地里活色生姿的牡丹,雍容华贵之余,又尖锐刻薄,冰冻的冷可以杀人,凝聚的寒能够刺骨。

一个倾城美艳又残忍无情的男人。

有一个人曾说他“一身皮囊由死在你手中的万千尸骨化成,才得以苍白如此。薄唇定是被那鲜红的血液染绯,才得以娇艳无双。青丝由皮脂梳洗,光滑明亮。眉眼妖娆,定是吃多了人肉,才能丝丝魅惑,叫人欲罢不能”。

他只是呵呵一笑,不做理会。他知晓,世人都只是惊艳于他的美貌,才会骂他妖孽荒唐。他就不明白,司简便清冷高贵,一代君子?还不是一样成为世人诟病的刽子手!还不是一样成为心狠手辣忘恩负义的叛徒!

他邪气的笑,眉间朱砂泛着诡异的血色。召来一名女子,他搂她入怀。

他问:“我与青霜谁更厉害?”

“自然是公子了。”

“我与司简呢?”

“ ...

(还是公子厉害。”

“他们两个加起来呢?”

“更是不及公子万分之一了。”

刘扶萧大笑,笑得眉间朱砂也好似有了生命,也好似在颤颤嘲笑这个俗世的愚蠢。

笑着笑着眼里有了泪光,他推开女子,冷声道:“滚!”

他又一人卧于榻上,苍白手指拂过自己的红唇,喃喃:“青霜,你恨司简吧,你恨吧,他杀了你,是他杀了你啊。我知晓你活在你爹的权威下并不快乐,你应该谢我给了你一个解脱的机会。现在的你应该帮助我得到这个天下,灭掉司简。哈哈哈哈,青霜,你听到了吗?你在哪里?哈哈哈,你还被你爹关在那个牢笼里吧,你真可怜!司简,你还要被当成狗一样被叫去陪着青霜练武!真是可怜,两个可怜鬼,都不知道反抗!哈哈哈,天下都是愚蠢之人,凭什么和我夺这个天下,这个天下就是我刘家的!哈哈哈哈!”

他卧在榻上大笑,笑得整个帐子都颤动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了眼角。

他刘扶萧生来贵胄之势,却以疯子的姿态活过半世。这也是那个人与他这么说的。他不屑,只当他在妒忌自己的容颜,现今,那人长埋于地,只剩一个司简与他争天下。既然他们愿意,那他就好好陪他们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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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熟悉起来

(雨停后起了雾气,弥漫在青霜宫中,当真是琼楼玉宇,恍若仙境。

寻善推开窗子,四周栽着的玉兰花败落一地残红。

已是暮春。

这一日,司简竟来了清铭宫,独身而来,衣袖带风,残留满室冷香。

婢女惶恐下跪,请安:“主子安好!”

司简挥退她们。殿门轻声合上。

寻善从窗边回身,见到这个白衣清冷的男子,愣了片刻。“主子。”

司简没有看她,走进内间。糖糖还在熟睡,被子掉落一旁,他上前捡起来给她盖好,掖了被角,然后复又走出来轻声道:“照料得很好。”

“谢主子。”

“以后不必这么叫。”

他随意在窗边的软榻上坐下。榻上还有她来不及收起的被褥,甚至还有未息的暖意。自从伺候了糖糖,她就一直睡在外间的这个榻上。此刻司简就那样毫不在意的坐上去,让她有些怪异,忍不住提醒道:“主子……”

“说了不必那么叫。”

寻善呆住,不唤主子那该如何称呼?而他好似并不在意。

“都是虚名罢了。”不知识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她听。“就叫司简。”

直呼主上其名,这算是无上荣耀还是大逆不道?

她垂了头不语。

司简道:“睡在这里晚上可冷?”

“不冷。”

“把头抬起来。”司简看着她,目光不似以往看着万物那般空茫,璀璨的眸子有着焦距,有了光芒,真真正正是一个鲜活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寻善看着他的时候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的暖意,不疏离,不冷漠,不遥远,而是触手可及的。也好似,他在她身边存活了许多年一样。

“司简……”一声轻唤,仿佛迟到了很多年,念出口那般生疏,又好像一直在心中念了无数遍,终于叫出口了那么顺溜。

好像本就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司简司简。清雅温暖的名字,不该与杀戮扯上一丝关系。

“嗯,糖糖拜托你了。”他的声音也像是染了暖意。

两人呆在殿内,一人坐,一人站。

他在她睡过的榻上坐了很久,她在他身侧站了很久。一室安宁。时间也以不着痕迹的速度流了过去。

寻善的心底无故安静祥和。

司简突然道:“不要去听信他人的言语。”

不着边际的一句。寻善却听明白了。“是指唐大人?”

“所有人。无中生有,无稽之谈,不过兀自猜测,不论他们说了什么,都不要轻易听信。”

“那什么才是真的呢?”

她的身世看似清白,却藏了诸多谜团。已经有一个唐年君来猜测她了。

“我爹虽不是亲生,却也是亲人。他与青霜宫敌对,我好端端活着。”

“我说过,这个世上诸多矛盾之事,多了,也就不稀奇了。你是你,你爹是你爹,何须混为一谈?”

“可以撇开来讲吗?”

“我说可以便是可以。”

笃定的语气,坚定的眼神。不容置疑。

看着这样子的他,她失神片刻。这幅模样,在她脑海里太过熟悉。只是想不起来到底谁也曾有过这种君王之气。

“用我满手鲜血换你一世欢乐。不在乎这个俗世的眼光,即便百年后遗臭万年,也全抵不过你脸上一个笑容。”是谁在那么痛苦的讲话?企图一肩揽下全部重责,只为护一人平安。

她睁大眼睛,退后一步。

司简将她全部表情尽收眼底,白衣一晃,起身。“站久了劳累,坐。”

冷香飘过她的鼻尖。

他拂袖离开。此时,糖糖转醒,在内间叫唤:“寻善姐姐。”

她摸摸眼角,那里潮湿一片。为何每次响起那些不真实的声音,她的心里会那么疼痛?

入夜,睡在那张榻上,她心里不安。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勉强困顿,她也陷进一些混乱的梦境中。

第一帧,是在一间极大的屋子里,也极其封闭,一个女孩坐在地上,身边是丢弃的剑。少年站在她身旁,问:“累了?”

“我想去死。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相信我,你会好起来,你会出去的。”

“要到什么时候?等到青霜死了吗?”

“相信我。”

女孩哭起来,抱膝流泪。“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我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我在那一日来到之前就死了怎么办?”

少年蹲下来抱住她,“我不会让你死。有我在,在光芒到来之前,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出去游玩的。”

“那你再答应我,变得强大好不好,强大起来,打败青霜,我们一起逃出去,好不好?”

“好,强大起来,建一座属于我们的帝国,没有任何人强迫威胁我们。”

女孩破涕而笑,抱着少年无尽欢喜。她相信,她的少年会带着她冲破一切阻挠迎向曙光。

第二幕,四周明亮,女孩追着一只蜻蜓风筝朝前奔跑。穿过川流不息的街巷,进入一座小林子。树木遮住了天空,光线暗淡,风筝穿梭而过,女孩欢快笑着,连空气都是甜的。

一个少年一直跟在她身后,跟着她跑进树林子,小心翼翼看着她,生怕她一不小心出了意外。

她笑,他也笑。模糊的光线落进他眼底,破碎的光影在他眼里熠熠闪光。如若这就是幸福,那他一定是体会过这种幸福的。

但是,这种短暂的快乐还不够,人生大半辈子,怎能就此被一瞬间的笑声填满?

有什么办法是长久的呢?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人间白头,须要一番奋斗方能成全。

第三折,是厮杀的场景,刀光剑影闪过在场所有人的眼,纷乱战场,也不过如此。满眼的血色,满眼的火光,冷风萧瑟,尸骨横生。

白衣男子的衣衫染成红色,手中执剑,剑尖滴着血,在脚下淌成血泊。他身前是另一名白衣男子,他握着他的手,双双血迹斑斑,那柄长剑插在他腹上,血流不止。他笑着,像是一朵即将凋谢的玉兰花,笑容还是那般干净透彻。他的手就着他的手,一点点用力,将那把剑一寸寸深入自己腹中,直至穿透那具单薄的身体。

他微微笑着,最终像朵被风飘落枝头的花瓣,轻飘飘倒地。满身血迹,仿佛刚从地狱里爬上来一样。

存活下来的白衣男子颓然倒地,看着跟前那个男子的眼睛,眼泪滑下面庞,而那个花瓣一般的男子,眼角也清泪湿鬓。

火光在那一刻冲天而起,众多建筑倒塌。

什么声音都湮灭了,什么人都在记忆里淡去了。唯有那个男子清雅的面容在脑海里清 ...

(晰永存,唯有那滴清泪落进了他心里。

一切都结束了。

整个世界也轰然倒塌。暗夜融进他心底。

寻善未被梦境惊醒,只是翻个身,枕边湿掉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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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靠近

(糖糖带寻善找了处僻静的城郊,树林带着一块草地,附近还有一汪池水,人烟稀少,正是个放风筝的好地处。

正好起了微微风意。糖糖的蜻蜓风筝顺利飞上了天穹。她在草地上坐下,对着蓝天大喊大叫。

温暖的醉人的日子,寻善眯起眼,心头在那一刻舒畅不少。

糖糖道:“以往我跟青霜哥哥也来过,我们把这里叫做‘畅快林’。这么久了,这里还是没变过!”

“畅快林?真是个好名字,果然畅快!”

微风煦阳,草木泛着股清香,糖糖坐了一会竟起了睡意,头一歪,躺草地上睡着了。

寻善回头的时候就见她睡姿可爱,同时她手里一松,线落了地,随着风筝飘离地面。

风筝缓缓上升,等到寻善回神过来时,那只风筝已经飘到一旁树林里,挂在了一颗大树上。

寻善小跑过去,踮起脚尖。树颇高,她够了一下,还差一大截。

身后突然传来一丝冷香,一抹白衣袖子划过她的手臂,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松松取过那只风筝。

“不能拿就找一根木棍,执意硬取只会受伤。”清冷的声音,让人想起夜风溪水。

寻善愣住。

回身,见到那抹惊艳的容颜,她不禁脱口道:“司简?”

司简点一下头,将风筝交到她手里。

寻善握着风筝没动,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答,走到草地上,看一眼睡着的糖糖,脱下身上外衣披盖在她身上。

外衣纯白,内衫亦是白如霜雪。他随地而坐,看着呆在那里的寻善道:“你随意。”

寻善这才回神,走回草坪,举起手,将风筝重新放回了苍穹。线不在她手,风筝要去向何处,也不在她控制。她看着风筝颤颤飞走,嘴边起了一丝笑意。

司简像是知晓她的用意,眯起眼睛看着湛蓝的天空里那一抹越飞越远的翠绿,淡淡道:“赋予它自由,最好的放生。”

“所以不愿意有人在宫里放风筝。”

“不全是。”

寻善回头,看着坐在糖糖身边的男子,在她眼里,这种姿势更像是一种守护。

想必他一直跟在她们身后,小心翼翼的守着护着,深怕出一丝意外。那种倍加珍惜的心情,她无故猜透,也能体会。

“不教糖糖武功?”她问。

“武艺虽好,但也让人不可自拔。”

果然,与青霜一样的回答。

寻善走近他,也坐下来,想了一会,又问:“糖糖还是不理解你?”

问完,自己也愣了。不理解?为何要用那个字呢?

司简目光一沉,看着她,“糖糖还小。不理解正常。”

寻善听到他的回答,想到的是,糖糖年幼无知,也和世人一样用看杀戮者一般的眼光看他,误解的不是一点两点,而是有可能一辈子都要顾忌他。他再用心良苦,她也体会不到。这般辛苦,是该有多大的心酸和苍凉?

她的眼里泛起泪光。

他看着她的眼睛,清冷的眉目变得温柔。“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让她醒悟过来,是啊,她又在想些什么,一切不过都是她的猜测。

“没什么。”她摇摇头,低眉一笑,“糖糖是个幸福的孩子。”

前五年遇见温柔青霜,后五年碰到体贴司简。哪怕这个世上再无人真正关爱她,她一生中能有两个绝世男子一前一后相继抚养她,她也应该足矣。

司简闻言唇边绽开如花笑容,轻轻一抹,如沐春风。“青霜在时她才幸福。我对她而言及不上青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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