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善醒来之时,正见司简靠着她的头睡着,透白眉间露出一丝倦怠,眼下乌睫遮盖,掩不住那一抹青色於痕。ww想来极是疲累。
她轻轻动了一下,伸手抚摸他的眼睛,凑过去在他眉间印下一吻,不想他惊醒过来,长睫抖动,扑扇若蝶,睁开一双冷冽似寒星的眼。
“司简。”她搂住了他的脖子,极力摄取他身上温暖的气息。
司简伸手轻拍她后背以示安抚。“好些了吗?睡了两天了。”
“这么久?”寻善讶然,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外间的摆设,阳光透窗而过,一室明亮温暖。她脑子里一片混沌,摸摸自己的头问:“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你太累了。”司简坐起身,披衣而起。
他坐在床沿穿鞋,微俯了腰,青丝披拂半身。寻善缠过去抱住了他的腰身,手指绕到他胸前触到一方硬绷带,不觉停下一按,“那是什么?”
“小白。”他微蹙眉头,抓住了她的手。
寻善坐过去挨着他手臂,凝视他,“你受伤了?”
司简简单解释一句:“西山一仗受了轻伤,无碍。”
“我看看。”
她抓住他的手臂,就要去解他衣襟,被他按住了手。
“一点小伤,过几日便好了。”
“是不是刘扶萧?”她愤愤道。
司简不答,拉她起来,“睡了这么久,总该饿了,起来用膳。”
她磨蹭起身,依旧是司简给她穿戴妥当,洗漱完毕后带她出门。
“西山情况如何?”
“一切稳妥,刘氏没讨到好处。”
“我怎么昏睡了两日?”她又问,满脸狐疑,“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司简,我怎么了?”
“你太累了,在车内睡着了,外头发生了什么你自然一概不清。”
他们在校场前停下,红尘站在他们前方两尺远,红衣飘飘,恍若仙子飘逸。
“红尘。”寻善朝他咧嘴笑。
红尘也回以一笑,只是面色苍白,“小白,身子好些了?”
“我没事。”
红尘点一下头,正欲转身离开。
“红尘!”她松开司简的手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等一下,红尘,糖糖在你那里吧。”
“糖糖安好,你放心。”
“我总是觉得那丫头太麻烦你了,总之谢谢你连月来对她的关照。你现在是要去清铭殿吗?”
“正好过她同她告个别。”
“告别?”寻善诧异,“去哪里?”
红尘落寂一笑,“千羽门还有一些要事要处理,待到所有事物交代妥当,我再来看你和糖糖丫头。”
他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的发,突地瞥见司简转冷的眼神,他的手一顿,最终又凄凄放下。
他转过身走了。
身影消瘦,透出一丝寂寥,步伐缓慢,走在阳光下,寻善竟觉得红衣惨淡了几许。
饭后去见糖糖,那个孩子在殿内大吵大闹,婉儿快哭了,只差抱着她的腿下跪了。
“小姐,红尘公子会回来的,他有要事处理,处理完后会再来看望小姐。小姐勿闹,仔细夫人责问。”
婉儿实在没有办法,才把寻善的名字搬上来。谁知,糖糖听闻此言更是愤怒,摔碎一只花瓶大骂:“都这么几日了,姐姐再昏睡也该醒了吧,亏得红尘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也才昏迷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就挣扎着爬起来硬要去端华殿看望寻善姐姐,司简安得是什么坏心思,竟不让红尘进去,红尘他快要死了,他的表情就像是要死掉了一样!都说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可是你们哪一个看见红尘的用心了,一个个只向着司简那个混蛋,你们是瞎了吗,看不见红尘脸上的伤心和担心吗?”
糖糖声嘶竭力大喊大叫。
寻善整个人都愣在门边,红尘受伤了,他也受伤了,为何受的伤?
她转过身就走,往外头跑。转过一个长廊,撞见唐年君,唐年君一袭墨衣飘然避开,她从他身侧擦过,走了开去,目不斜视。
“颜寻善!”唐年君不免叫住她,“这么急去哪?”
寻善停下步子,问一声:“可有见过红尘?”
唐年君闻言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怎么,刚醒来就要追着别的男人跑?你这个女人,当真收不住心思,娶到你可真是主子倒了八辈子霉运!”
“红尘受伤了,我不过想问清楚心下疑虑而已。”寻善也冷了语气。
唐年君亦是冷笑,恨不得一掌拍死她,“也不知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优势能同时让两个男人为你拼命,你听着,主子是你夫君,他也受伤了,他伤的未必比红尘轻。那日我见到他胸前淌着血还在那里不眠不休照看你。好不容易醒来了,竟然一心关心别的男人,娶到你这样的女人真是令人寒心。我若是主子,早就休你八百遍!”
寻善的思绪有一瞬间是空白的,她瞳孔一缩,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身子摇晃了一下。“他是如何受的伤?”
“鬼知道强大如主子,竟会受伤。说起来红尘也同一天被人刺了一剑,肋骨被人拍断两根,当着糖糖的面呕了两口血,糖糖这丫头那晚闹了半夜,婉儿三娘劝不住竟将思思也请去了。”唐年君怒瞪她三眼,“你一个夫人被白熙书人好端端护送回来,没受什么伤也昏迷两日,真真是千金之躯。”
唐年君一脸嘲弄之色,拂袖气愤离去。
寻善愣在廊坊里,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回了端华殿,殿门紧闭,白熙守在外头。
见到寻善,白熙立刻上前来:“寻善,身子好多了吗?”
寻善点点头问:“司简在里面?”
“在里头呢,乔大夫也在。”
寻善眉头一皱,正欲进去,又问:“书人?”
话落,白熙一怔,“她,她前几日崴了脚,主子命她歇息几日。”
白熙面上颇为不自然,转过了脸。
寻善疑惑,却也没再细问下去,只道:“那我有空她。”
她推门入殿。
司简和乔侧在外间谈话,一人坐一人站,靠的近,说话声也低许多。
见她进来,两人噤声,乔侧朝她行了一礼,俯身告辞。
寻善满脸不解:“司简?”
“怎么?”
“他没给你换药?”
司简抱她坐在自己膝上,反问:“换药?我说过,轻伤无碍。”
“我怎么听人说伤的很重?”寻善不信他的说辞,拉开他衣襟,“我看看。”
司简笑了,任她解开自己衣衫,她细细看了几眼,白纱上没有丝毫血迹渗出,可见伤处已控制住了。不过几日,好生调养便会痊愈。
“到底谁伤的?”
“很重 ...
(要?”
寻善不满他不甚在意的口气,拉拉他的头发,气道:“给我说实话。”
“你想听什么实话?”
“司简!”
“傻瓜。”
寻善静了片刻,突然问:“你和红尘打斗了一架?”
司简眯起眼睛:“何出此言?”
“红尘也受伤了,口吐鲜血,被刺一剑,断两根肋骨。我思来虑去,只有你们打斗一番才会发生这种惨状。否则按你们这种身手,哪里有人会轻易伤你们分毫?”
司简听了她的分析,似笑非笑,“既然你说是这样那便就这样,无需再去多想。”
“为何打架?”她再问。
司简亲吻她一口,“你猜。”
“厚脸皮,不让你碰。”她歪头避开。
司简轻笑,大掌抚摸她的发,“过几日我带你去见外婆可好?”
“你还记得啊,避完暑去见外婆。可是西山那根本就不叫避暑,无故生出许多事端。罢了,不提了。”
“下回再给你一个真正的避暑庄园。”
“还有下次?”
“我们有无穷无尽的时间,急什么?”
寻善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
……
暗寂的刘氏内殿,点一盏昏黄宫灯,幽幽映出床榻上一个纤长的人影单薄若纸。
刘扶萧花朵一般的娇艳容颜苍白冷然,整个人宛若一具尸体,没有一丝人的气息。他紧闭双眼,眉间朱砂痣也仿佛没了鲜红的色泽,在一抹昏黄光影下愈显惨淡无力。
床榻前跪着三个人,一个人抬头说话,其余两人垂首伏地。
第一个人是个大夫,一边颤抖一边说:“公子所伤都是要害,肩胛骨崩裂,膝盖骨剜肉,所受之苦不是常人能比拟,以往一年之内断不能行动如常。再者公子右腰被一箭贯穿了骨肉,只怕以后也要落下一个不能使力的病根子,须得好生调养。属下定当倾尽生平所学治好公子。”
话落,他垂头伏地。
第二个人抬眼,目光飘忽不无惊惧,诚惶诚恐道:“此番与青霜一战,人马死伤众多,并未讨到一丝好处,且眼下刘氏仓库空虚,残兵败将无处安置,已引起不少怨言,章大人马大人已将骚乱压制下来,但还是需要公子前去裁夺制定下一步计划。未免青霜叛贼有机可趁,章大人已经调动了大批旧部人马,正从锦州赶来。大人且发布了武林贴散布出青霜宫司简残忍无情欲杀刘氏灭绝的流言,势必将青霜逼到死胡同里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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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拌嘴(二更) 徐葶
(“真是有趣。”寻善看到现在对这个苏姓男人生出一丝兴趣来,摸摸下巴道:“不如我们也请他一同吃晚饭,小草赖沉也一道过来。叫我外婆给你们做些好吃的。”
“属下不敢。”赖沉依旧遵守本分,退了开去,垂首。
小草觉得无趣,手指戳戳自家夫君的后背,“木头赖沉。”
寻善乐笑,“真是个木头呢。”说着她握住了司简的手,笑眯眯,“所幸我家司简不是个死脑筋。”
小草闻言也掩嘴笑了,“小姐可真是有趣之人。”
“有趣不可好,要是摊上你家夫婿这般墨守成规之人,不得无聊死。”
“那公子可是有趣?”
“他的风趣你们不曾领教过,反正我是觉得这世上跟谁在一起都有趣味失尽一天,但司简唯独不会,跟他在一起,即便看着天不说话,也不会觉着无聊。”
寻善甚是得意,歪着脑袋笑意轻柔。
司简嘴边也含了一丝柔情,摸摸她的发,“小白总算有了良心,我甚是欣慰。”
一句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其余几人都笑开了。
苏阿愁依旧面目木讷,笑一笑也是一脸歉意的表情。
五人一同回到老太太的院落时,老太太正从屋里出来,见到这么一大群人愣了一会。
寻善上前挽住老人的胳膊,“外婆,我们都是来吃您的晚饭的。”
“这么一群人家里也不好住下啊。”老人担心住宿问题。
苏阿愁早已拱手问礼:“老太太安好,小生乃沛庄东头第二家苏阿愁。”
老太太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你就是那个东庄的阿愁小伙啊,早听街坊提及过你,是个热心肠的好孩子。甚好甚好,难得小白小简将你带回来,一同吃饭一同吃饭。”
“老太太客气客气。”
那厢小草赖沉也做礼,称“老夫人好”。
老太太摆摆手,高兴得合不拢嘴,转身回了屋内做菜,顺道招呼寻善也跟她进去。
寻善不免狐疑:“外婆这么一把年纪做菜可以吗?”
“所以将你叫进来帮个手。”
寻善龇牙,动起手来给她洗菜。
老太太转脸看着她道:“以后不要老做这个表情。”
“什么表情?”
“嘴巴张开,牙齿露出,大姑娘,没个样子。”老太太说话也不给她留一分情面,该打击的给她打击得一无是处。
寻善翘起嘴角不乐意了,“司简都没说过我。”
“他要是肯说你一句不是,今日也轮不到我来指正你的缺陷了。”老太太洗了米倒进锅里,“去,烧火去。”
寻善闻言放下菜,甩了甩手上的水渍,正欲过去捡柴火,老太太又道:“先把菜洗了再过去烧火,就这么几颗菜,你还给我扔下,准备放着我来呢!”
寻善顿时哑口无言,愣了老半天,委屈道:“外婆,我很怀疑到底我是你亲生的外孙还是司简是!”
老太太瞪她一眼,“少说话,多干活。”
寻善闭嘴,不情不愿洗完菜,跑过去烧柴火,柴火旺盛,呛了她一口烟,弯着腰在那里咳嗽了老半天。
老太太便皱起眉头,“蒲扇,蒲扇,没瞧见啊?”
寻善一边干流眼泪一边起身找扇子,往炉口扇了几下,皱着鼻子气道:“外婆,以后我生了孩子,你是不是也跟对我一样对我跟司简的孩子?”
老太太闻言静默了少许,切着菜不言语。
寻善便从柴火堆里起身,拍拍身上尘土道:“我遭外婆嫌,我去叫司简。”
“过来。”老太太又发话了,把菜刀朝她一指,“拿着,别想偷懒,给我把这萝卜切好,我去抓只鸡来。”
寻善一听困惑,“外婆可有养鸡?再说外婆一把年纪,别闪了腰,我去吧。”
“叫你切菜你就安生在这里切,哪也别走。”
老太太瞪了她两眼,出去了。
寻善拉长脸,满是委屈。这委屈也来得莫名其妙。她将砧板切得“砰砰”直响。
司简从外头进来,笑一声:“叫你做菜倒难为你了。”
“是外婆存心为难我。”寻善把菜刀反手递给司简,“来得正好,你来。”
司简笑着接过,正好此时一阵鸡鸣声响在门边,寻善顿时脸色一变,马上从司简手里夺过菜刀,继续切起来,又清咳两声:“司简,你出去吧,这里有我和外婆,保准能给你们做出一桌好菜来。出去出去吧。”
司简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一阵好笑,摸摸她的头柔声道:“别累着,我出去。”
“走吧走吧。”
寻善偷偷瞄他一眼,见他真走,脑袋耸拉下来。
老太太抓着一只活生生的大公鸡进来,瞧她一眼,没好脸色:“头再歪,小心刀伤了自个的手指。”
司简在门边回了头,“外婆,可要帮忙?”
“不必了,小白一人够了,虽然她干起活来没个样子。小简,你说说,一个嫁了人的大姑娘,成天还跟个三岁幼童一般,没规没矩。”老太太拎着鸡四处寻刀,找着,目光落到寻善手上,又开始数落,“还切呢,不把刀递给我,这是没瞧见啊?”
寻善后脑勺发麻,垂头叹气,反手将刀递给了老人,嘀咕一声:“不是叫我切菜哪也不准去嘛……”
哪知老太太耳力极好,抬头就瞪她一眼,“小丫头片子,这是不乐意了?嫌弃老婆子啰嗦了。”
“我哪敢啊。”
“你怎么不敢了,胆子大着呢,上回还敢跟我顶嘴,连老婆子的拐杖也不怕了。”
寻善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老太太这是还记仇呢。她想着噗嗤一下笑了,上前搂住老人的腰身,“小白算是跟外婆长大的,也就只有外婆自小疼小白,小白敬畏外婆还来不及呢。”
老太太不吃她这一套,推开她,“走开走开,老婆子要去杀鸡了,别跟出来,脏眼。”
寻善笑眯眯,司简立在门旁也笑,朝她招招手失意她过来。
寻善扑到他怀里,司简搂住她伸指给她拭去面上的烟灰,“见你被外婆数落,怎么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别提了,从小到大只有我被挨骂的份。”寻善龇牙,往他脸上亲了一口,刚亲完,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轻笑。
回头,是小草在院落里朝他们掩嘴窃笑,“公子小姐好兴致。”
寻善面上一红,“你在外头偷窥人家,羞不羞脸?”
“恰好路过瞧见了,再说分明是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该是你们羞脸。”
“你没有下属的本分。”
“小姐也没做好主子的表率。”
逞口舌之快,向来是小草的强项。寻善自然不如她,不由 ...
(气得面色一白,将厨房木门使劲一关,所幸不叫人瞧见。
司简笑道:“你倒是将外婆关在了门外。”
话落,就听门外传来老太太的怒言:“臭丫头,好端端关什么门?还不快给老婆子开门!”
小草银铃般得意的笑声随之响起。
寻善脸色顿时黑了。
一顿饭做下来,寻善算是“身心疲惫”了,抱着司简一直大骂小草,偶尔抱怨一下外婆。
司简拍着她的后背道:“爱之深,责之切。”
寻善哼一声,“也不见得你说过我什么。”
“那是长辈对于晚辈的用辞。”
两人坐在月色下,司简抱她入怀,寻善将头埋进他肩窝里,深深叹口气。
“若是你娘还在,跟外婆一样每天如此待我,那我不得累死。”
“胡说什么。”
“你说说,你娘会不会不喜欢我?”
“怎么会,小白善良可爱,我娘定会喜欢得紧。”
寻善笑,“司简,你知道你娘长什么模样吗?我猜,定是一个美人。”
司简敛了眉,但笑不语。他的笑意很浅,带着一丝薄凉之味。月光铺介,他深邃精致的侧脸逆了淡淡银华,一色朦胧,迷离清浅。
寻善兀自道:“你长得一定像你娘。那我们生一个孩子,像你,可好?”
“像小白,最美。”司简拥紧她,“生个跟你一样的女孩,看她一点一滴慢慢长大,也不枉费我们逐渐苍老。”
此副场景,一对夫妇,一间小屋,一抹夕阳,儿女承欢膝下,岁月静好,光是想想,就无尽美好温馨。
司简突然抬眼,不动声色朝院门口望了一眼。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一个青衫男子。正是苏阿愁。
苏阿愁见到他们搂抱在一起,脚步尴尬停在门边,垂了头抱拳:“失敬失敬。”
“何事?”司简淡声问。
“在下从赖兄处归来,想着今晚蹭了老太太一顿饭,便返回来欲同老太太道一声谢意。打扰二位了。”
“老人睡了,明日再来。”司简也不客气,开门见山。
苏阿愁又拱手:“抱歉抱歉,在下告辞。”
他面有歉意,转过身就要走,突然记起什么对司简怀里的寻善道:“白小姐,在下失礼了,敢问白小姐平日可有顽疾缠身?”
寻善抬头,满脸不解。“顽疾?”
司简微蹙眉头:“天色不早,公子请回。”
“失礼失礼,在下惶恐。不过在下见白小姐面相不俗,是个有福之人,一切劫难都会逢凶化吉。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苏阿愁颔首退下了。
寻善惊奇笑了,“那个苏姓阿愁倒是个有趣之人。逢凶化吉,大吉大利,嗯,这话我爱听。想不到他通五行堪舆,竟连面相也会看。”
“小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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