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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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严肃地回答,“德加尔,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龙的觉醒有哪些条件?”

维兰显得十分茫然。

“我猜也是,”克拉门苏冷笑,“这是关于龙族最大的秘密,讽刺的是,为了遏制龙族,这个秘密一直被隔绝在龙族子孙之外,名义上只有一个人知道。”

“谁?”

“大灯神。”

“雷萨?”我完全迷糊了,“……你说的这些,跟这几天的失踪案有关系吗?”

“或许有,”克拉门苏皱起眉,“但你不要瞎想,因为我也只是猜测,还需要证明,有结论了我会告诉你的。关于龙的觉醒,有各种版本的传说,我得先查清哪一种是真的,在此基础上才能分析整件事,以及雷萨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临走前,克拉门苏教我用水镜联系他——只要能有一小片水面,无论江河湖海还是盥洗池,画上符咒就能与他隔空传音了。维兰对这种方法并不陌生,他也是这样与艾罗联系的,不过他用的是咒语。

“如果你想调查龙族的秘密,低调一些,”克拉门苏终于还是提醒维兰,“不要让其他人起疑心,包括你那些亲戚,他们一定有事瞒着你。”然后他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第八十八章 重返夜莺之森

(我连忙跳下床趴到窗边看,只见外面正是黄昏,哪里都没有克拉门苏的踪迹,行人毫无所觉地来来往往,广场上的泉水边照厨着一些人,连拉长的影子都显得十分安逸,看起来谁也没有发现异常。ww

维兰走了过来,把搭在椅背上的飞马毛披肩递给我,然后试着驱风吹干被雾气打湿的床铺,风忽大忽小的。过了一会儿他说:“回人境。”我点点头。

“先回夜莺之森,”他接着说,“我这几天一直跟艾罗保持联系,告诉他城外有埋伏,但是最近前线比较紧张,他需要集中力量对抗联军主力。我想他的压力确实很大,东都一些原本中立的小领主也都加入联军了。”

“克里斯托的情况并不危急,要求前线派人的确不现实,”我沉吟片刻,“这可能也是联军的战术,把精锐部队调往前线,雇佣兵团用来牵制后方,他们人数其实也不算多,如果真是非攻城不可,不会只派这么一点人。”

“你觉得我们应该等待,还是自己突围?”

“那两个人怎么看?”

“格雷主张守城,莱力克有些不耐烦。”

“格雷的理由是什么?”

“城不能丢,三百弓箭手守城绰绰有余,出城与四百刺客作战就很悬,他担心的也有道理。”

“那就引诱他们来攻城好了,”我想了想说,“当初在铁钺镇,那个炎魔之刃的事后来怎么样了?”

“因为我进入矿山,策划假叛乱的事就暂时搁置了,”维兰马上听懂了我的意思,“我们可以在这里制造一起假叛乱,时机也刚刚好。”

他说得没错。敌人是通过小城周围的农民了解情况的,一定知道最近的失踪案闹得人心惶惶;而失踪者都出现在他们附近,他们自己一定也很紧张。人心浮动之时,正是有所作为的机会。

最近几天气温下降得很厉害,今冬的最后一场雨过后,弥漫在克里斯托城墙内的不满情绪愈演愈烈,不光居民们怨声载道,连原本团结一心的守军也分成了两派。传闻,这是因为又来了一位指挥官,在调查失踪案的问题上与莱力克观点相左,而且这案子到现在没破,人们对莱力克的办事效率很有意见。这可不是说瞎话,不止一个农民亲眼目睹,那位新来的格雷大人就算与莱力克大人并肩而行,也总是不苟言笑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俩关系肯定不怎么样。

听说今天还出了一件事,一个士兵顶撞格雷大人,后者命令手下对那个士兵施以军罚,惹恼了莱力克大人,说格雷公报私仇,两人当众吵了起来,士兵们各有维护,连日常巡逻都打乱了。夜里下了霜冻,城里却热闹得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城墙上的敌楼里原本还有平常一半的人数,到了预定交接班的时间,却没有人来换岗,撤下来的士兵们管不了那么多,纷纷走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城里的热闹仍在继续,许多人影菌集在城墙周围。『』无人防守!这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看来秘密行动十分有效,城里的人压根儿不知道身边已有埋伏。阴影们沿着城墙,无声无息地爬了上去,像一串串蜘蛛……然后,蛛丝断了。

墙头蓦地冒出了密密麻麻的人头和拉满的弓,直直指向正在攀爬以及发觉情势不对打算转身的人。中计了!有人刚来得及这样想,但已来不及逃走,因为结了冰的路面阴冷湿滑,那些队列之末的人也没法跑得很快,背心向后更容易被精灵的箭镞射中。

这场“攻城战”没有持续多久,十几分钟就结束了,事后计算散落在城墙周围的尸体和伤重不能行动者,总共有三百七八十人。格雷和莱力克当然不敢随便居功,维兰对外宣称是艾罗授意安排此计。

太阳升起时维兰站在公馆明净的窗后,看着外面绣着德加尔家徽的黑底旗帜满街挥舞,居民们在那头张牙舞爪的红龙之下高呼艾罗的名字。我告诉他行李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启程。被俘的联军雇佣兵、失踪案的收尾、被侵占后荒废的村落,这些都不是我们需要操心的事了。

不过我们的确以为莱力克会继续留守的,直到格雷突然带来了一个通知,说东海人鱼族已经确定加入联军同盟,前线压力骤增,艾罗决定争取北方灯神部族的支持,昨夜已经派出使者,要求拥有一半灯神血统的莱力克即日出发与之会合,为谈判加码。

当年灵境大战,灯神与东都精灵几乎水火不容,但他们与龙族颇有渊源,与亲龙族一派的暗夜精灵关系也较为和缓,所以莱力克这样的混血在夜莺之森并不特别少见,当然,能年纪轻轻就受到重用的不多,但出人头地者本来就是少数。格雷说,其实艾罗早就考虑想把远居冰原的灯神拉拢过来,但彼此在条件上一直谈不拢,且此前战况也不十分紧张,眼下则要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看来这回艾罗对此行目标志在必得。维兰证实了他的说法。

所以接下来由格雷驻守克里斯托,莱力克独自北行,维兰与我按原计划返回夜莺之森。

回程要绕过吉陵伽山,路途远了不少,好在都属夜莺之森辖区,治安状况不差。我们也不匆忙,先去探了本尼母子,然后在初冬美景中飞飞走走了一个多星期,尽量找有城镇的地方,每天傍晚都有酒馆老板端上来的热腾腾的饭菜,还有炉火烧得红通通的温暖房间。虽然前线没有什么捷报传来,但同样的也没有坏消息,老百姓们大多十分乐观,照常过着自己的日子。

维兰一直跟艾罗保持联络;我也每天都试着跟克拉门苏联系一回,应他要求汇报当天的见闻,他则继续给我上课,讲了许多当年灵境大战时他在战场上的故事。水镜时灵时不灵,他说这是因为他已经进入充满魔力的地方,“信号”容易受干扰==,不过他不肯透露自己身在哪里、在找谁。

这些天来与维兰形影不离,对他的脾性、好恶、口味都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而他在我面前的形象也与初见面时那个高贵冷艳的少爷越来越远,卖萌犯二都是常事,一不留神他就恶作剧,假装生气了他还会撒娇……有时蓦然想起之前的维兰·d,不由得疑惑到底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当初根本就看走了眼。

一个晴朗的下午,泛着银光的魔法森林远远出现在地平线上。看到那片森林我就想到快要回人境了,不由得心潮澎湃,回头看看维兰,这货正坐在银飞马背上左右扭动身体,压低嗓音手舞足蹈地唱着饶舌,不,是某歌剧的唱段,经过了他的改编,听起来很像饶舌。他胯下的银飞马努力保持着平衡,看上去面无表情。

“我是个木偶/任人摆布

我是个木偶/供人玩弄

我是个木偶/木有脑子(嘿!)

现!在!我!是!破碎的木偶

木有人爱的木偶……”

……天知道他是怎么能把这种词唱得这么欢脱的。

“怎么,拜倒在本大人绝佳的艺术感之下了么?……不许把脸转过去!”注意到我无奈的眼神,维兰开始一颗颗地朝我的后脑勺丢樱桃,是早 ...

(上在农家买的,“快看我!快看我!”

我抱住脑袋背对着他喊:“不许砸了!你砸我我怎么看你。”

“好,不砸了。”脑壳不再受到攻击,我刚一扭头,脑门上就挨了一记,随之耳边爆发出维兰没心没肺的大笑。

我决定不与他一般见识,同时坚决不回头了。

约两个小时后我们穿过了河流、山脉与防护林,在高大的北城门前降落下来。岗楼里的哨兵远远看到我们,飞奔而去向什么人汇报。维兰朝我笑笑;他现在犯二结束,处于比较正常的状态。

几个人带着一队士兵朝我们走了过来,城门附近的普通人好奇地往这边张望。快到城门底下我们与这些穿着近卫军制服的战士们相遇了。他们看上去全都是暗夜精灵,清一色的黑发红眼。

“维兰大人,”为首的军官左手压住右胸向维兰行了一个鞠躬礼,“在下天市垣德鲁,恭候大人多时。”

维兰点点头,示意他不必多礼。

夜莺之森的近卫军按三宫划分——紫微垣、太微垣和天市垣,分别隶属于领主火奴、长子艾罗和次子阿尔文,其中火奴已很少出面管事,艾罗长年在外,城里的大小事务多由阿尔文的天市垣负责。

“阿尔文大人正在等您。”

维兰略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只比您早了一天,”德鲁说,然后转向我,“失礼了。”他身边的两个近卫军迅速上前扣住了我的胳膊。

我完全没反应过来,难道他们对我的通缉令还没解除?维兰也是一脸茫然,见他们把我架住瞬间大怒:“你在干什么!”

德鲁从腰带里抽出一卷看上去很精美的公文纸拉开,念道:“来自人境的偷渡者席拉·塔拉,女,被控在灵境犯有以下罪行:一、涉嫌谋杀良辰镇前往夜莺之森的旅客十人后逃逸;二、涉嫌拐带翠微之原一名女性半身人;三、涉嫌走私谜草;四、擅闯吉陵伽山禁地。见即羁押,听候宣判。”

他刚一开口我就惊呆了,听到最后反而镇静下来,这一切显然早有预谋。维兰则愤怒地推开他们扣在我身上的爪子:“拿张破纸就想来糊弄我,我要见领主。”

“请不要这样,维兰大人,”德鲁说,“这是艾罗大人的命令。”

维兰看样子要爆粗,这时一个好听的声音穿过人群:“别难为他们了,维兰。”

人们纷纷让开,那把好听声音的主人继而出现在我们面前——一个出众的美男子,身高体格与维兰相仿,穿着合身的暗金色长袍,肤色苍白,拢向后的深棕色长发有着微微的波浪,眼珠是黑色的,但瞳孔周围有一圈红色的虹膜,显然不是精灵却有着不亚于精灵的美貌,仔细看他的长相与维兰有许多相似之处。

他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目光并不阴冷。维兰手臂向后挡住我,对他说:“她是我的人,阿尔文。”

阿尔文轻声道:“我知道。”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艾罗的命令,不信你可以看看,是艾罗的手谕。”阿尔文示意德鲁把公文呈给维兰。

维兰瞥了展开的公文一眼,哼道:“我才不信,你要抓她就连我一起抓了。”

“不要这样,居民们都看着呢,”阿尔文走近一步,轻柔地说,“治下不严,就算是我们自己也有责任,就不要在外面继续宣扬了。”

我听他似乎话里有话,连忙碰了碰仍然不肯让步的维兰。

“能让我们单独说几句吗?”我问阿尔文,后者点了点头。周围的人纷纷后退,让出了几米的距离。

“这太荒唐了,我才不信艾罗会下这种命令。”维兰低声说。

我伸出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踮起脚贴着他的脸颊,在外人看来或许像情侣般亲密。“万一真是呢?”我在他耳边悄声说,“这里不是你家,闹大又能怎样?……别担心我,不是还有听候宣判的时间吗?会有办法的。”我用另一只手在他掌心写字:找原因。

然后我松开他的脖子,朝他笑了一下,他反手握住我的手不肯松开,突然用力把我拽进怀里拥抱了一会儿。这是他第一次毫无缘由地拥抱我,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猜他可能是想以这种方式为我争取更好的囚徒待遇。

几分钟后,维兰松开我,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平静;他伸手整了整我的衣服和头发,又掐了掐我的脸颊,像对待小孩子似的。阿尔文走过来拍拍他,又冲我微笑了一下。然后我就被德鲁他们簇拥着带走了,倒是没再被碰一个指头。

第八十九章 夜车

我的囚徒待遇果然和想象的一般好,饿不着冻不着还能泡热水澡,唯一遗憾的是身边总有人盯梢,连我已经脱得只剩小内内了她还无比敬业地对着我毫无看点的身体目不斜视,真是难为您了,姐。

其实这样也挺难为我的,显然没法当着别人的面在温水池周围画圈圈来跟克拉门苏谈人生谈理想,好歹人家允许我独自上厕所了,对着那一小汪看上去还挺清澈的水(以为那是x的都给我站出来!!),我终究还是没下狠心在马桶圈上画符阵。

他们关押我的地方看样子原本并不是牢房,既没有排骨似的铁栏杆,也没有阴森的火把;从卧室的窗户往外看,树影幢幢中间一片云雾缭绕,斜下方不远处是一座华美的六边形石砌平台,在初升的新月映照下反射出蓝幽幽的微光。

被软禁在这里已经有四个小时,我在百般逗弄美丽的精灵女看守发现她始终一言不发之后,只好蜷在躺椅的软垫子上发呆,心里盘算着眼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维兰相当信任艾罗,哪怕对艾罗身边的人,他也不愿多加怀疑;这种信任想必与他的童年经历有关。我没有这些先入为主的倾向,在我看来,艾罗也好,阿尔文也罢,都很可疑。关于那张公文,我认为的确是艾罗亲笔的可能性更大,因为按照德鲁的说法,阿尔文刚刚离开艾罗,如果他们没有兄弟反目,不大可能会公然伪造艾罗的手谕——为了一个渺小的我,没必要。而这又涉及到一个问题,他们不顾维兰的面子,抓我做什么呢?公文罗织了这么多罪名,他们调查得很彻底啊,显然不是最近几天临时起意的结果……

夜凉如水,我随手把棉裙的下摆拉一拉盖住光裸的脚背,忽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就不能多穿点儿吗?”

回过头去,见维兰已经换了一身装束,带着暗纹的玄色长衫长裤实在很衬他的肤色和身材。他走过来捏捏我的肩膀试试衣服厚度,皱起眉说:“只有这些吗?”然后不满地朝身后的精灵女看守望去。

我连忙道:“不是,都搁床上呢,我嫌烦没穿。”

他瞪了我一眼,拽我起来把我赶进卧室,自己也跟了过来,临进门前瞥了女看守一眼:“你想观摩吗?”

对方连忙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不想看就走远些,等我叫你再过来。”

对方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离开了。维兰望着她离开的门口几秒钟,说“走了”,迅速进入卧室关上门,一边催我“都穿上,包也背好”,一边熟练地动手拆窗户。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干啥,劫狱?”我说大哥你折腾四个小时就折腾出这么个办法?有点儿创意行不行?

“那、那什么,公文的事究竟咋说?”

“一会儿一边走一边告诉你,”他说话间已经把大半窗框都卸了下来,“现在抓紧时间干活,我来这儿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阿尔文耳朵里,咱们时间不多。”他转身指着我的鼻子强调,“不许质疑我!”

“是,是。”我飞快地往脚上套袜子,然后把全套装备都挂在身上,在维兰的示意下往他背上一爬,搂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感觉到身边有疾风猎猎,林间带着植物香味的湿气冲入鼻腔,他的跳跃和落地都很平稳,几分钟后就把我搁在一处平地上。我睁开眼睛,觉得四周的景物有些眼熟,应该就是从窗户可以看到的六角石台。

维兰手持魔晶默默念咒,不一会儿石台中心竖起了一片穿衣镜大小的七彩薄膜——气旋!魔晶几经幻化,恢复黑沉沉的颜色,气旋应该是稳定了,但看上去仍像肥皂泡一般脆弱。维兰抬头扫视一圈,伸臂揽住我的腰,大步跨进气旋之中。

下一秒眼前的光线已经不一样了。间距整齐的老式金属壁灯照亮了这座风格古朴的大厅。高高的圆形穹顶之上,主题严肃的绘画围绕轴心一圈圈地展开;螺旋状的黑色楼梯乌亮亮的,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向上还有三层;往下看——哎哟悬空的!原来这个气旋的出口开在楼梯边上,底下还有一层楼!幸好维兰没有忘记拎住我,不然我得被他坑死。

他带着我轻巧地跳了下去,我感觉靴子陷进柔软的地毯里,一种暴殄天物的罪恶感不禁油然而生。

“这是哪里?”我小声问,其实心中多少已经有了答案。

“我家,”他左右看了看说,“我妈不在,正好。”

我任由他拽着我穿过走廊,一路践踏着看起来就好贵好贵的奢华地毯而去,终于还是没好意思问需不需要脱鞋……同时胡思乱想,既然如此,估计他去我家多半也不会脱鞋,那我家人一直以来对地板君的精心呵护又算什么;我又联想到下午他浪费了多少樱桃,现在这个季节樱桃有多贵你造么,虽然不是我付账可是……唉,或许想这些是没有意义的,但我作为一个向来勤俭节约的小市民真的很烦恼。

我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像尾巴一样跟着他进了一间很大的卧室,迎面是一张很大的床,上面铺的好像是香槟色的丝绸,床边地板上还有一些各色动物毛皮,此外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维兰径自去墙角的柜子里取了些东西揣进怀里,又拿起一件什么发了一秒钟的愣,随手丢给我,说:“这个你带在身上。”便走入旁边的更衣室。

我慌忙接住,见是一枚掌心大小的水滴形链坠,呈淡蓝色,中间好像封着什么东西,我对着光看了看,发现是一片很小的透明的羽毛。乍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是什么?”

“能给你带来好运,”他拎着一件长大衣从更衣室走出来,“比如在战场</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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