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向维兰承认我走到了这个地方吗?虽然没有发现天眼,但我不认为这种地方会毫无防范,他知道我来过的可能性很大。
之前我向他描述那个梦境的时候,他并没有告诉我城堡里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虽然不算撒谎,但他至少隐瞒了——为什么?这里是否有不能让我发现的秘密?比如……那个酷似斯特朗的病号?
这底下是否躺着一个斯特朗?我不敢去验证。之前我没有说出这件事,维兰也没有追问,他知道我藏着这个秘密吗?
假如。斯特朗的事是真的。那么维兰真的相信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会不会……他其实猜到了。只不过,因为我假装不知,他也就配合我演下去。毕竟。这可是足以令人掉脑袋的秘密。那么他这样做一定是为了保护我。
想到这里,我突然一阵后怕。幸亏刚才没由着罗曼继续往下走,如果真进到深处,看见了什么,只怕我们一个个的想不死都不行。
我心中一凛:莫非这正是血脚印的目的所在?安排罗曼在此巡逻,使动力传声系统和天眼失灵,设计让他通知到我,引诱我们深入此地……那么,“巢”里那座气旋的动静也是这个人搞出来的吗?摊子铺得太大了,随便哪个环节没到位都会使整个计划脱序。所以总感觉有些似是而非。换作是我,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会只是为了这样一个没什么保障的结果。
思忖了一会儿,我逼问正默默注视我的罗曼:“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他犹豫片刻,说看见两边有巨大的玻璃水箱,怪异的生物在里面游动。
“还有呢?”
他摇摇头:“光顾着看水箱里的怪物了,其他没留意,对了,水箱旁边有燃烧着的硫磺柱。ww”
“你看到是什么人发出声音了吗?还有血脚印。”
他仔细回想一番,很肯定地说没有。
“好,你听着,”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句一句慢慢地说,“你什么也没看到。我们追着血脚印到了那扇门前,门是虚掩着的,你听到了叫声,以为是范尼,冲过去撞到了门,可能撞进去一点点,但你什么也没看清,因为你很快就离开了。绝对不许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你在那里面看到了什么。”
他看着我,几秒钟后喉头动了动,无声地笑起来:“想不到你这么怕他。”
我一愣,瞬间明白他在想什么,沉下脸道:“你以为我担心维兰会做什么?别用你那自以为什么都知道的脑袋来揣测我,如果真有什么事,只有他才可能出手救你。”
“哈!”他故作夸张地笑了一声,“你在暗示我应该向他摇尾乞怜吗?”
他的态度让我想起之前那些零碎而逼真的梦。我没有说话,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后朝着宴会区域的方向原路返回。
他顿了顿,有些慌张地追上来:“对不起,席拉……小姐。我,什么都没看到。”他把刚才我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我希望你记住这些话,”我叹口气说,“这对我们大家都好。”
他沉默了一会儿,状似随意地说:“要想离开这里,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了。”
“什么?”我汀脚步,瞪着他。
他目光有些游移:“能约束你的人都不在,天眼又失灵……”
我打断他的话:“为什么我要离开?”
他一愣,抓了抓头发:“只是随口一说……”
我眯了眯眼睛,用警告的语气道:“你我曾经是朋友,我记得这一点,但这并不表示你什么话都可以说。言行得体,我仍会把你当朋友对待。”
说完,我看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或许我对他的态度不怎么好,但在当前的情况下,宁可让他认为我是个趾高气扬的碧池,也不能太过委婉。放任他这种暧昧不清的态度。
又过了一道走廊。他低声说:“我们从来不曾是朋友……将来也不会是。”
我没有回头,没有作声,也没有停下脚步。
“等维兰回来,我会要求他把你调走,”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先跟他说一声,“我很抱歉。”
“该说抱歉的是我,”他温声道,“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我会离开的。”
我们的对话到此为止。凯林守候在最外面的走廊上,我又对他嘱咐一番。他看上去略有疑虑。但还是郑重应诺。
罗曼关上最初那道门。随我们往宴会区而来,这次倒没再说什么不能离岗的话。他跟在我身后,如有实质的目光一直停在我的后脑勺上;我知道他在看我。但一句话也没说。
我们回到宴会区时,统共只离开了几十分钟,正好见贝恩行色匆匆地向这边而来,看到我们似乎松了一口气。她恢复了正常步速,走到近前在我耳边说:“席拉小姐,夫人说……手巾上的不是人血。”
我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感到意外,问道:“夫人说了是什么动物的血吗?”
她摇摇头:“夫人没说,我就没问,但我看夫人神色很凝重。夫人说,动力传声系统已 ...
(经恢复了。请您跟她通个话。”
我颔首,在休息室与法米亚隔空交流了一会儿,简单地说我和凯林跟着发现血脚印的护卫追踪了一段,没查出所以然,又担心这是什么人的圈套,于是回来了。法米亚安慰我一番,吩咐我留在宾客中间。
维兰回来的时候我正心不在焉地看着舞池中旋转的男女,直到某人从后靠近我说:“想跳舞吗?”我震了一下侧过脸来,见他微笑着低头道:“我们好像还没有一起跳过舞呢。”同时手掌轻轻扶上了我的腰。
这时我忽然意识到,见到他的一瞬间,我变得多么快乐,仿佛纠结成一坨的花蕾突然绽放了。刚才我一直焦虑不安,不全是因为血脚印,因为我们平安无事;现在我知道,焦虑,是因为他不在我身边。
我把双手贴在他胸前,仰望着他微笑,只想享受能这样随心所欲地注视他的时间,目光触碰到的每一个细节都令我喜悦;而他那双美丽的眸子也以同样的专注回应我,视线一瞬也不曾移开。
这时一曲终了,我才注意到周围,人们都离得远远的,上一曲的舞伴们从舞池距我们较远的一侧离开,嘴角大多挂着可疑的微笑。我顿觉十分窘迫,不过维兰倒是一脸的坦然。在之前的几场晚宴上,他也表现得我行我素。有的人把恋爱视为**,在人前十分含蓄,还有的则完全相反,他属于后一种。
我连忙拉着他去休息室,在沙发里坐下,询问他此行是否曾遇到什么危险。他说“巢”里没有遭受任何破坏,天眼只是暂时失灵,负责监视的人亦无伤亡,虽能肯定气旋确曾开启过,但不能肯定是否真的有人通过。当前的证据,只够判断出这件事至少涉及一块魔晶,以及一个拥有相当程度魔力的人。
“这边的动力传声系统好像有一阵子也出了问题。”我把刚才讲给法米亚的话又复述了一遍,神态自若地说:“具体情况还是问罗曼吧,凯林也在。”
维兰安静地听着,目光深深望进我眼底,轻抚着我的肩胛说:“……吓坏了吧?还好有惊无险。”
“我才没被吓到,”我微笑地看着他,“你回来了,我就更不怕了。”
“这就对了,”他轻轻亲吻我,“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我看着他的眼睛,片刻后心中有了决定。
“能在周围画几个静音符么?”我在他耳边悄声说。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起身锁门并在门上和墙上都画了图案,然后坐回我身边。
我把上次梦中斯特朗的事,和这次龙纹黑门的事都告诉了他。他表情复杂地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这些事,我本想埋在心底。但是……我不想瞒着你,”我朝他笑笑,而他握紧了我的手,“那间博物馆的事。你不告诉我,一定有你的理由;里面的秘密,我不该知道的,也不会问。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不是伊丹,不是德加尔家族,只是维兰你。”
他松开握住我的手,改为环住我的肩膀,胸口剧烈起伏。看着我欲言又止。
“不便告诉我的事。不必说。”我笑道,“需要我扮演什么角色,开口就是了。”
他热烈地吻了我一会儿。把我的脑袋压在他胸口,我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声。
“我希望我能告诉你一切。”他低声说。
“我知道,”我摸摸他的脸颊,“谁都有秘密,也都有身不由己的事,你也不例外。我完全理解,不会刨根究底,也不会让你为难的。”
在我坦白了这两件事之后,与他交谈的内容更加放得开。就拿这次血脚印的事来说,时间如此凑巧。路线如此阴险,怎么看都不是偶然的。
“……是尖尾雨燕的血,”维兰挠着我的手说,“格雷他们正在查这件事,我刚回来的时候,我妈已经告诉我了。”
“你早知道了?”我并不意外,但故意作不满状,“那还让我说。”
他啃了啃我的手指尖:“想听你亲口跟我说,特别是,里面还涉及……哼哼。”
“说到罗曼,”我望着他的眼睛,“他进了那扇门,但是停留时间很短,看到的东西也有限,我威胁他不得提起这件事。你能不能……把他调离城堡?哪怕是,抹去他的记忆。”
他垂下眼帘笑笑,片刻后说:“我看到了……你逼他背那段供词。那一带也有天眼,只是更隐蔽,而且有独立的动力系统,没有受到干扰。”
我瞪着他:“你回来多久了?”
他摸摸额角:“你和我妈通话的时候,我已经回来了。”
我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场在博物馆探险的噩梦——
“这是咱们俩的秘密,”维兰悄声说,“他们不知道我告诉你了,你最好也装作不知道。”
“嗯,”我点点头,“他们是谁?”
“我妈,还有格雷,”他慢慢地说,“这件事涉及家族事务,格雷是知道的。尖尾雨燕是我妈的信使,血脚印不一定是冲着你来的。”
我惊讶地看着他。
“包括那个足迹,看上去像艾罗的脚印。”
我睁大眼睛:“是高跟鞋。”
他点点头:“艾罗对于服饰的口味比较独特。”
我:“……”他不会是个异装癖吧。
“但是艾罗肯定在灵境,所以,可能是有人假借他的名义挑衅我妈,或者想要挑拨我们和夜莺之森的关系。”
我想了想:“雷萨……”
“雷萨现在不在人境,”他马上接道,“我专程查证过。‘巢’里气旋的事不好说,但血脚印这件事,很可能并不是他做的。”
我一脸迷茫。他原本表情严肃地在分析,看着我忽然笑了起来,搂住我亲了亲:“你一头雾水的样子真可爱。”
我望着他说:“但是雷萨还是很可疑。”
“嗯,”他犹豫了一会儿说,“雷萨可以化身为蓝鸫,一种蓝色的鸟。”
我略加回忆,心中一凛,把大停电那天在卧室中与蓝鸟的邂逅说给他听。
他显得一点儿也不意外:“我猜到了,所以我在城堡周围设下了魔法屏障。”
我恍然,同时又有些五味杂陈。他之所以先前不说,只怕是为了防止我把梦中见闻联系起来:如果我知道雷萨有参一脚,很容易联想到梦境的内容不简单。他透了这么多信息,始终没有谈及龙纹黑门背后的事,更没有提过斯特朗的名字,我自然心领神会,知道什么话题不能碰。
他拥我入怀,捧住我的脸颊:“现在告诉你这些,我也轻松了不少,不过,只限于咱们俩。因为背后牵扯的事情太复杂,如果被人发觉你了解这么多情况……”说到这里,他摇摇头,“我又有点后悔了,不知道告诉你是对是错。”
我覆上他的手:“我会小心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点点头:“在我妈面前也不能放松。”
我理理头发, ...
(想了想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在这儿向你倾诉分开两个多小时的思念之情,顺便奏请把罗曼调离城堡。”
“准奏。”他笑着凑过脸来,“我也好想你……”l3l4
第131章 维兰番外3(上)
(在母亲的协助下微调了人境各个气旋的监控方案之后,已经临近午夜。ww〖*****¥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维兰并不觉得疲惫;手上的事只剩下一项,做完就能回去与他的蝎蝎相聚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雀跃。
时候不早,他猜她可能已经睡了,或许在看书;他希望她还没睡,希望她还在等他。晚上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应该会想等他回来继续聊的。除了少数不方便谈的敏感问题,还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就算没什么要紧的,就算不做别的什么,单纯与她东拉西扯,或者依偎在一起发呆入眠,也都很快乐。
两个小时前她说的那席话,是表态,也是表白;不仅让他松了一口气,更在他胸中燃起一团火,烘得周身都暖洋洋的,简直舒服到了每个手指尖。他无法控制地嘴角上扬,得强行绷住脸才能避免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傻瓜。
无论如何,她都站在我这边——不是王室,不是家族,只是我……嗷嗷!
而且幸好她很机灵,知道该在什么地方回避和装傻。保护她并不容易——除了提防雷萨,格雷也不能完全信任,甚至老妈的态度也很可疑。她曾旁敲侧击,想知道席拉的血缚术从哪里学来,最近又一副对她极为满意的样子,明言暗示了几次想要抱孙子。这可太奇怪了。她怎么看也不像是已经甘愿升辈分当祖母的人。
他现在并不想要孩子。当然,不是说他不想和席拉生几个流着他俩血液的孩子,只是,一来太早,二来太忙。生了孩子要养,他不想当个可有可无的父亲,又不确定最近几年能有足够的时间陪她们。再说,就算他愿意,席拉也未必肯;她对这事紧张得不得了。有时让他有点郁闷,甚至怀疑起她爱他的程度。
最令人担心的是雷萨。那老谋深算的家伙致力于断绝维斯特家族的血脉,对这事一定不会喜闻乐见,多半会想方设法戕害她和孩子。
另外,觉醒为龙的其中一项仪式是手刃爱人。这件事除了雷萨。不知老妈知不知道。
觉醒为龙对于龙族后裔来说,虽然不怎么愉快,但毫无疑问是极高的荣耀。而且能给家族带来巨大的好处。维兰不敢肯定法米亚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不过从目前看,她正专注于掌控整个人境。德加尔家将会统一人境,这是迟早的事,伊丹已经在他们手里了,拿下维斯特米尔也不难,但这一步暂时不急,现在的任务是一点点瓦解并蚕食诺森。
急躁而冒进的诺森大公,根本不知道他是栽在了谁的手上。『』
三国一统,对人境是好事——资源可以集中调配为臣民谋福祉。不会浪费在无休止的彼此抗衡中;对家族也是好事——夜莺之森在灵境的地位更加牢固,就算克拉门苏重掌东都,德加尔家族已经根深叶茂,不会轻易再次臣服。
对于终结柯嘉和斯特朗的统治,维兰不觉得有如何纠结。他对柯嘉没什么感情,与斯特朗关系不错。但从小就知道对方并非自己的生父;再说这是法米亚的决定,她和她的男人们之间的事,做儿子的早就学会了不予置评。
所以当斯特朗与法米亚意见不一致被她禁锢的时候,维兰只是冷眼旁观。他并非对养父毫无感情,只是深知这个男人与母亲之间的纠葛太难以说清。也没有他人置喙的余地。他隐隐觉得,斯特朗是甘愿被她禁锢也说不定,至少现在她每天都去看他。
但是,当这个秘密被席拉目睹时,维兰突然产生了强烈的不安。
那天夜里他回得很晚,在自己的寝邸,沐浴过后正打算休息,忽然接到了来自地缚棺的警报。拉开监视屏幕,他刚一看清闯入禁地的人是谁,便朝那里飞奔而去,连浴袍都没换。
格雷守在地缚棺门口,一脸复杂而犹豫的表情。他显然已经知道里面的人是谁,所以在此等待维兰亲自处理。
维兰的第一反应是她被附身了。要知道从禁地到地缚棺这一路有好几道魔法关卡,她自己是绝对打不开的;而且,为什么地缚棺之前的天眼都没有发出警报呢?难道是,附在她身上的这个东西,只留意到外面的天眼,没发现里面的吗?地缚棺里面的天眼,当然是更隐蔽的。
他慢慢靠近她,发现她并不是被附身,而是在梦游,因为她根本没有发觉他就在身后。但这显然不是普通的梦游。
她光着脚,身上只挂着一件薄薄的睡裙,头发披散,眼睛睁得大大的,绕过空荡荡的百鬼槛,直接往软禁斯特朗的套间而去。
套间的灯还亮着。斯特朗穿着暗银色的绸缎睡袍,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书,抬眼看见水晶门外明显魂不守舍的席拉,大为惊讶,迟疑地取下了眼镜;席拉的视线停在他脸上,好像看见了又好像没看见。
维兰在手上注入魔力,拂了一下她的头顶心,在她昏迷倒地之前接住,打横抱了起来。她的身体凉得像冰块。
斯特朗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两人对视了几秒,维兰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他加快脚步,只想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她送回卧室,伪装成一切正常的样子。离开地缚棺,只见法米亚站在门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他没有作声,瞥了她一眼便快速掠过。格雷犹豫了一下,跟在他身后三步之外。
维兰没有惊动宅邸中的仆从,轻手轻脚地上楼进卧室,把席拉搁在床里侧;又从盥洗室拿了温热的湿毛巾,擦净她的两只脚,然后盖上被子,自己解开浴袍也钻进去,躺在她身侧,心脏怦怦直跳。
他并不是担心法米亚会对席拉做什么,他最大的恐惧来自席拉本身。
德加尔母子禁锢了斯特朗——她会怎么看待这件事?她会警惕他们母子,会把他看成一个冷血无情、背信弃义的家伙吗?
维兰从未把这些形容词与自己联系在一起,此时它们纷纷冒出来,像钢针飞向磁铁似的,啪啪地往他身上扎,让他既痛且愧。蓦然惊觉,自己在心底并不赞成法米亚的做法;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无法当面回应斯特朗的招呼。
至于操控席拉的那个人,维兰猜测多半是雷萨。他想怎样,以为让席拉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就会杀了她吗?怎么可能。
但是他不敢问她是否见过一个蓝柱子似的光头。或者一只蓝鸫。她一定会猜出那个人的身份,也就间接证实了梦中所见的场景。
她还会不会信任他?还会不会爱他?
她醒来后对他描述了梦境,在每一个细节上都很诚实。唯独避开了最后那一幕。他追问了一次,不能再追问第二次。
他看着她谨慎的神情,忽然心中一阵钝痛。她瞒着他,或许对他已经有戒心了。
他曾对法米亚说,席拉从没让他痛苦过,事实上他从没为任何人痛苦过,此刻却真切地感觉心脏仿佛拧在一起般地难受,同时还有恐慌。
……接下来的几天,尽管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这种恐慌却从 ...
(未消褪。
他小心翼翼地对待她,密切关注着她的反应,生怕引起她的反感。以前他是随心所欲的,基本不会考虑对方的感受;如今却是克制的,总是优先配合她的节奏。
但这样,无论在生理还是心理上他都没有得到完全的满足。特别是一周以前那个晚上。当她竟然在梦呓中叫了别人的名字,他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
狂怒过后,他担心自己一语成谶,她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爱他,说不定之前也没有他认为的那么爱他;同时疑神疑鬼。看着周围每个男人都像</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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