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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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觉地叫我去挑衣服。柯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对法米亚说:“那我晚上再来。”

后者一边为他开启气旋,一边接受了他的颊吻,微笑但一言不发地目送他消失在气旋中。

“这是利马的那一块?”维兰看着他母亲手中胡桃大小的魔晶说。

法米亚肯定了他的猜测。据说诺森*师的魔力差不多枯竭了,形同废人;这块魔晶落到维伊两国手中,自然属于法米亚。对了,人境以及三境岛的虚开气旋,已经重新关闭了(这或许说明克拉门苏已经恢复了魔力),但电磁场仍未恢复正常。魔人尚未有大的动静——诺森地堡那件事曝光以后,法米亚顺藤摸瓜,找到了原本与诺森大公合作的那一支魔人,正属于早年雷萨在魔境秘密扶植的势力。

这些年来,雷萨受到柯嘉的限制,几乎没多少机会与这个势力直接接触,后者已经发展得相当大,并分裂出了不同的派别。大体上,一拨人主战,之前是他们与诺森大公达成了合作;另一拨人则比较保守。他们在对待德加尔氏的态度上也各有不同;法米亚设法与那些对龙族心存忌惮的魔人进行了接洽,目前,这些人在势力中占据上风。

“雷萨的本体还在维斯特米尔王宫,是他给维斯特王当门童吗?”

法米亚显然知道维兰在问什么,颔首道:“雷萨把他那块魔晶分成两半,一半在本体手里,一半肯定在双重身那里。”

她将自己原先的那一小片魔晶交给儿子,让他回到东海后送给墨沙,以示诚意:“至少表明你没偷懒。”

挑完换洗衣服,维兰大大咧咧地叫我跟他一起进浴室。我顿觉十分尴尬——你母上就在旁边啊!但我还没来得及婉拒,已经被他不容分说地推了进去,匆忙中只瞥见我那美丽的婆婆面无表情地燃起了一支烟。

维兰一进浴室套间就关上门封上静音符,见我一脸犹豫便促狭地笑了起来,片刻后正色道:“你的‘非礼勿视小文身’还没弄好,尽量别跟我妈独处。”

他挥了挥手上的一红一绿两个小水晶瓶——红的是用来染色的胭脂虫素,绿的是用来麻醉兼消毒的曼陀罗膏——把它们搁在梳妆间沙发一侧的置物架上,说等沐浴过后再帮我文,上色后24小时之内最好不要沾水。

梳妆间左侧是更衣室和盥洗室,右侧往里走是浴室,跟维兰在主城堡北楼的浴室套间结构差不多。他打开浴池的水龙头,试了试水温,掏出秘银小盒、随身短刀等等东西搁在一边,然后转身靠近,低头看着我;他的眼神温柔而明亮,修长的手指抚过我的头发,细细描摹耳朵、脸颊、一切的五官……我忽然笑了出来。

他挑挑眉,用眼神问我“怎么?”,我忍笑道:“你这个摸法,让我觉得我终于变成丨人了。”

他也笑起来,盘腿在地砖上坐下,让我跪坐在他怀里,亲吻了一会儿,叹息着说:“刚才真的吓到我了。人鱼的你失去意识,这个你还是不醒,我险些以为移魂出了岔子,然后才想起来那是个人鱼,你是被催眠了。”

我摸上他胸口:“这里不是能感觉到嘛?”

“是的,又暖和起来了,不过我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

伴着哗哗的水声,我们坐在浴池边继续耳鬓厮磨,俨然有一起滚进水里的架势,我忍不住提醒他这是法米亚的浴室,他想了想说:“你介意?”

我反问:“你不介意?”

“嗯……这是个复杂的心理学问题,而且好像还有陷阱,想得太多能把一个正常的、头脑清楚的人逼疯——所以我宁愿搁置,去考虑一些更简单直接的现实问题。”

他已经把手伸进我的长袍襟口了,我笑着摁住,道:“比如?”

“比如我们上次做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而下一次可能得在24小时之后,我要是放过这个机会我就是傻瓜,”他笑嘻嘻地凑近低语,“再说我知道你也想要。”

第164章 心结

光线昏暗,但在男孩眼中,一切都清晰得有如置身于白昼。 座钟上腹部一道窄窄的镂空横缝,对他的视野而言就像一扇敞开的窗。

钟摆在身后发出清脆而刻板的哒哒声,声波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反复碰撞,交织成一片连绵不绝、仿佛永无休止的回声之网。

男孩紧紧抿住唇,强迫自己抵抗钟摆声的诱惑,拒绝用舌头在齿间弹出哒哒声;这种哒哒声已经充满了他的脑袋,在他身体里唱着歌,盖过了座钟之外的房间中存在的另一些声响,主要来自斜对着座钟的一张床。

高大的帷幔遮挡住那张床上大半的景象,但男孩深信不疑,那里正在进行的是一场屈辱的奴役,他曾在母亲身上看见过证据。如果他可以,他会在它发生之前就阻止它,但他办不到;所以他只能等待时机,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歪歪扭扭地蜷缩在座钟腹里,用学会不久的方法隐藏住气息,手中攥着一柄短刀。

在某个时刻他觉得有机可趁,便悄无声息地推开座钟大门,一步步走了过去,举起手中的短刀。床上的女人——男孩的母亲——刚好抬起雪白的手臂,用纤纤五指拨了一下头发,视线忽然与男孩对上了,她瞬间睁大眼睛,说了一句什么,同时一扬手,并没有碰到男孩,但后者像被旋风卷住似的,瞬间失去控制飞了出去,嘭地撞在门上。

床上的男人转过头,一双蔚蓝色的大眼睛惊讶地看着男孩,什么话也没说。

女人一直在咆哮。

男孩跌跌撞撞地扶着门爬起来,愤怒而委屈地看了母亲一眼,拉开门跑了出去。他右手紧紧攥着短刀,没有注意到它已经滑脱了一些,割伤了手掌;他一路冲回自己的房间,用力拽开房门,进去后又用力摔上。男孩倚着门,喘了一会儿。低头发现右手湿漉漉的,满是血。……

水波翩翩摇荡,维兰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洁白无瑕的宽额头被灯光照得亮晶晶的,他攀着浴池边爬过来,跪坐在我身前的水中,吻了吻我的膝盖,抬起脸来好奇地看着我:“在想什么?”

碧蓝色的美丽眼眸倒映出两个小小的我,裹着浴巾坐在浴池边。

“我在想你刚才讲的那件事,”我抚摩着他露出水面的身体。“你已经知道那是一个误会了。但你仍然受到它的影响。”

“没那么简单。”他轻轻摇头,“快二十年。直到去年,我还以为他们之间只有性,只有利益。没有爱,没有尊严。瞒得我这么好,一定不是偶然的。我妈不需要他,又提防着雷萨,这我可以理解;但他呢?二十年来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接近我,试探我,但他什么也没做。说这一切都是我妈的意愿,我才不信。我相信一个男人只要有可能,决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偷偷摸摸地像个情妇一样跟着他。何况还得看着她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如果这真是我妈想要的,我这种观念又是哪儿来的?

我想他的确爱她,但他早不说晚不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让我公开血缘,可不光是因为爱她——因为我们已经得到了伊丹。当然。现在情况是特殊一点,他发现没法完全掌控雷萨了——但是除此之外……我们会得到整个人境的,他知道这一点,也知道我妈不会因为对他有感情而放过维斯特米尔,所以他要借继承权表明和我的血缘关系,再配合一些政治手段,到时候人境是德加尔家的,也是维斯特家的。

我猜他原本就计划着利用斯特朗,让我妈带着伊丹的领土回到他身边,一举两得;但他终于意识到我妈的心不止这么大,而且我家的势力也不是他能镇得住的了,所以他要尽快为维斯特家族的后路作打算。如果他觉得能哄着我改姓维斯特,他一定会提出来的。”

维兰平静得仿佛在说别人家的事。并且,我越听越觉得,他的分析看似偏激,却是有些靠谱的。他如果对纯粹的父爱抱有幻想,一定很难接受这件事,更不用说自行这般解释了。但也可能,从某种程度上说,他是在自虐。

“你觉得我太多疑,心理太阴暗了吗?”他小心地观察着我的反应。

“不,”我摇摇头,捧住他的脸,“我觉得你在心里压了太多事,我不想承认我觉得你分析得有道理,因为我怕那样你会更难受,我只想让你开心。还有,谢谢你,对我这么坦诚。”

“我早就不难受了,我拥有的比他们都多,”他抬起我的下巴,含笑道,“至于坦诚……虽然我好像没给过你什么选择,你最好赶快认识到咱们俩才是彼此最亲密的人,比父母、子女更亲密。”

“我知道呀。”

“我可能会怀疑所有人,但我不会怀疑你;你也应当如此。”

“我是呀。”

他犹豫了几秒,道:“我说这话是有原因的。有件事我并不太想告诉你……但我想你应该不会误解我的意思——我妈,曾经试过杀你。”

我心里一跳,但瞬间就恢复了正常,静静等着他说完。

“你记得那个魔人,钢琴家?他身上的尸毒……我妈早就知道那东西对人类致命。”他的神情和语气都十分平静,“我们分开的那段时间,我调查了我家和魔境的一些联系,发现了这件事。我妈不知道我已经知道,所以,你也不要表现出来。别担心,她应该不会再对你做什么。”

“所以你反复强调在她面前也不能放松警惕,”我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会因此而怨恨她的,我想全天下的婆婆面对儿媳妇时,心情都有些复杂。”

他看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微微翻个白眼说:“感谢神明我爱上的人是你,如果是个笨蛋或者是个像我妈那么可怕的女人,我可有得受了。”

“别这么说你妈妈,”我笑道,“我觉得她只是很感性,强大,但是感性。”

“你说得对。”维兰忽然露出笑容,“所以柯嘉.维斯特不敢直接跟我妈说,还因为他担心她舍不得斯特朗。”

“斯特朗,还在……?”我含蓄地问。

他颇为大方地承认,但强调斯特朗本人并非十分不乐意。

“说句不太合适的话,”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如果真是这样,或许斯特朗并不适合当一国的元首。”

他拧了拧我的脸颊,笑了一会儿说:“只限于咱们俩——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他是个好人,做事的风格也很稳健。但他的弱点太明显了。有时我甚至怀疑我妈是不是对他下了什么咒。”

“有那样的咒吗?”

“不知道。不过如果有。我可能会用在你身上……”

“我觉得我已经中招了,”我笑起来,“话说回来,你觉得你比斯特朗更适合当元首吗?”

“不。”他揉着我的小腿,干脆地说,“从我们刚才谈的这个方面来说,我只怕比他好不到哪儿去。但我们的情况和他不同——你已经是我的了,所以不大会发生为你倾国倾城之类的事。”

“撇开你和法米亚的约定不谈,你想当元首吗?”

他想了想,承认道:“我喜欢更大的权力,如果前面有更高的台阶,我宁愿站上去。而不是原地不动。但它并不是我最渴望的;我已经拥有了这么多,如果更大的权力,需要以我已经拥有的幸各为代价才能换取,就太划不来了。再说,权力……有时的确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世界之巅。但在更多时候,当有那么多人的命运都仰仗于你的决定,这种感觉是很沉重的。”

我由衷地说:“我不了解斯特朗,不了解维斯特王,但我真心觉得,你具备条件成为一个比他们更好的元首;你这么有责任心,如果一以贯之,无论当王还是当面包师,都会做出成就的。”

“还有,成为一个好父亲,”他嘴角含笑,认真地说,“我等于没有父亲,斯特朗更像是一个叔叔而不是父亲,但我向你保证,我会努力做一个好父亲的。所以,”他坏笑起来,“请不要顾虑地多多为我生一串宝宝吧!”

我傲娇地一扬脖子:“哼,看你对我怎么样吧——”

他撇撇嘴开始装委屈:“臭老婆……”

我们打闹了一会儿,擦干身体进梳妆间,他帮我文符咒,位置是右侧大腿上方,靠近臀部,尚未到腰,在我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有什么问题很容易发现;而且哪怕穿露腰的衣服也不会轻易被外人看见。

先涂上一层曼陀罗膏,几分钟后那片皮肤就感觉不到什么了;维兰用火焰给一支金质注射器消毒,灌了大半瓶胭脂虫素进去,有条不紊地一点一点扎进我的皮肤,把染料留在真皮层里。图案并不大,最宽的地方也不超过三公分,但他文得一丝不苟,将近一个小时才弄完,最后再刷一遍曼陀罗膏,贴上一张饼状的创可贴。

大致清理一番浴室,换好衣服,已经快到早晨五维兰愉快地打量着我——正套着他小时候的香槟色v领长衫当裙子穿——说我这样看上去很可爱。

这衣服没什么口袋。由于是夏装,我换了一条比较轻薄的丝质腰带,更加放不下多少东西,不过有他在,倒没什么不方便的。又把火之罗盘拿出来摆弄一番,现在,紫铜色指针仍然指向我们彼此,但无论拿在谁手里,银白色指针都在不停地匀速旋转。

我们确定没什么遗漏的了,推开浴室套间的门,只见法米亚面带若有若无的微笑,姿态优美地坐在单人沙发里,在她正对面的长沙发一隅,坐着一个人——正是人鱼伊丽扎。

第165章 天工志

“看来,这位伊丽扎小姐的记忆仍然停留在她失去意识以前,对你们,对她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几乎一无所知。”法米亚主动开口。

伊丽扎正襟硒,在法米亚的气场下看上去原本十分拘谨,不过,她好奇地瞟了瞟我们,很快就把目光锁定在维兰身上,半是激动半是惊讶地用精灵语说:“我见过你……”

维兰看了我一眼,大步走过去将右手伸向她的前额,后者像被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关于我,你知道什么?……微光之崖?长生海?墨沙?你最后的记忆是什么?”探询这些问题并没花多长时间,几分钟后,他便收回手,表情轻松地对我说:“她知道的不比克莉姆她们多,里面应该没有一个‘小你’在。”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梦里?”伊丽扎直勾勾地盯着他,“而且你知道我母亲?你到底是什么人?她在哪儿?她还好吗?”

“上次见面的时候她很好,我们很快就会带你跟她团聚。”维兰和气地说,“你并不是梦见我。在你昏迷的时候,内子的灵魂进入你的身体,她藉由你的眼睛看见我,你的意识可能在那时候就有所恢复。”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人鱼小姐瞄了瞄他,“也许我是被你们绑架了,也许你不是我母亲的朋友,而是她的敌人。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姓名和身份?”

维兰望向法米亚,后者淡然颔首:“我什么也没说。”

“你暂时不需要知道,”他对伊丽扎说,“见到克莉姆,她会告诉你一切。”

我们跟人鱼族群虽有协议,这个中途醒来的主儿却是个不明状况的,没有克莉姆的约束,她言行不谨慎的话就可能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至少告诉我你怎么称呼,”她的红眼睛忽闪忽闪,“我总不能就叫你‘喂’。”

维兰一笑:“你跟我们上路之后。我希望你在人前机灵些,别乱说话,做个好姑娘。”

“为什么?你们要隐藏行踪吗?你们有仇家吗?”可能见他态度不错,伊丽扎变得大胆起来,笑道,“如果我不听你的会怎么样?”

维兰挑了挑眉,没有回答,手指在她脑门上方虚点了一下,她就昏睡过去了。接收到我的眼神,他一本正经地解释。无论是跟我爸妈见面。还是开启气旋。都不方便让这个人鱼看到;现在距离早餐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他得休息一会儿。

“你可以用我的床,”法米亚走过来摸了摸他的手臂,然后扫了歪倒在沙发上的伊丽扎一眼。“可爱的女孩。”她含笑道,一边朝我使个眼色。

“你呢?妈。”维兰问道。

“看着你睡,已经很久没看着你睡过了,”她袅袅婷婷地走到床头坐下,拍了拍枕头,“快来,我的王子。别瞪我,如果我离开房间,侍女们会进来整理的。她们可真勤快。”

维兰无奈地翻了翻眼睛,问我要不要也小憩一会儿,我表示完全不困,可以看书度过这两个小时;他点点头,和衣在他母亲的床上躺下。房间另一头有个小书架。我征得法米亚同意后挑了一本复刻版的小书《天工志》,在伊丽扎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正好看见维兰老实地闭上眼睛。

《天工志》是一本介绍各种宝物的小册子,看简介已经是三千年前的作品了,作者是个名字很陌生的灯神。书中收录的大多是独一无二的宝物,有神器,也有不怎么神、但比较独特的,还有一些因具体能力不详而无法归类的秘宝。有些宝物介绍得很详细,并且配上了手绘的图案;还有的则只有一两行晦涩难懂的记载,不知是从什么故纸堆里扒出来的,我深深怀疑可能作者也未必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先从目录看起,没找到“毁灭之球”,但在“不怎么神但比较独特”的篇目下,找到了器具类的“火之罗盘”,还有维兰随身的短刀——武器类的“寂静”。

关于“火之罗盘”的古精灵文记载,大意是:它的主指针朝向持有者心之所属的方向,次指针朝向“应当”前往的方向,而不是“打算”前往的方向△者点评认为,这是非常有实用价值的一件宝物,唯一的缺点在于,在少数情况下会失灵,比如魔力场极其紊乱,或附近有神器存在——但几乎所有“非神器级别”的宝物都有此通病。

“寂静”我见过无数次了,维兰拿它刮脸、切肉、劈柴、砍石头、削苹果,啥都干过。我一直觉得,这把乌黑无光的小刀除了十分锋利且漂亮之外,并没展露过什么特别之处,甚至不像伏尔肯匕首那样能造成顽固灼伤,但书上的介绍是这样的——永不磨损;当有亡灵或不死魔怪靠近时,刀身会发生震动;被“寂静”杀死的亡灵和不死魔怪将不再复活。简言之,不死族的梦魇。

神器篇下的条目并不多,两把炎魔之刃——“火焰号角”和“鬼哭者”都在列,据说它俩都自带大招,只有持有者能够幸免,前者附带天降流火的末日效果,后者发出的魔鬼声波能破坏人的脑子,让人产生恐怖的幻觉。

作者写道,神器的共性是它们拥有智慧,它们选择持有者,而持有者也必须付出代价,有时这代价可能是沉重的,比如生命。“火焰号角”的持有者——第一代大灯神牧侬,作为灯神原本可以活上很久很久,但持有“火焰号角”后仅仅十年,便与这件神器一同湮灭在地狱的深渊。当然,他用这十年奠定了灯神统治灵境的基础。

不过,也有花了巨大代价成为神器的持有者,最终却没能建功立业的。比如第二代大灯神的竞争者,灯神泰南,仅仅作为“鬼哭者”的持有者在历史上留下了短短一行文字。

第一代精灵王萨伊苏斯是庇护之弓“风之力”的持有者,这件神器能在震退敌人的同时激起飓风把对方卷走,但萨伊苏斯付出的代价显然不是十年就死,据扯,他爱上了这件神器=_=,以至于当神器有一天“不辞而别”之后,他疯狂地找了几十年,直到自己彻底发疯。

看完这一段,我对这本书的严肃性产生了严肃的怀疑。

书中虽然没有关于“毁灭之球”的记载,我却不禁联想到,比锡伯作为这件神器的持有者,是否也付出了什么代价?他从一个梦行者变为亡灵法师,是否与此有关?

书结尾的补记中,提到了“最近”——也就是著书前出现的一些新宝物,包括来自吉陵伽山宝藏的圣鸟遗物,但并未提及名字,我猜,“恋歌”和“摇篮曲”可能是后来才制作的。墨沙把“摇篮曲”还给我们了,刚才我终于说服维兰把它像怀表一样拴在衣襟里面。

我把整本书挑能看懂的大致浏览了一遍,忽然听见法米亚喃喃的声音:“我儿子真好看……”不由得侧过头去,见婆婆大人仍然保持一开始的坐姿,歪着脑袋支着脸颊直勾勾地盯着她儿子的睡颜,就像两个小时未曾挪动过似的。维兰瞬间就醒了,安静而迷茫地睁开眼睛瞥了她一眼又闭上,一边翻身一边用微弱的声音问现在几

“快七点了,我的王子,”法米亚温柔地说,“你的替身已经陪着塔拉夫妇过来了。”

维兰轻飘飘地坐起身,揉了揉脸。“谢谢妈。”他含混不清地说。

法米亚莞尔:“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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