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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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何故嘲笑于老臣。”

太医说的颓唐,这一句心里话当真是憋在心中太久了,言罢竟是跌坐在了地上,人也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妲己把玩着玉佩,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帝王都不例外,更遑论他人,自己不是圣人,可怜不过来那么多的人,只是..

“太医要说的事可不是等闲小事,但是这块玉佩当真是值这个价值的,这个忙,本宫帮了。”

太医闻言不由惊奇的抬起了头,娘娘可是当真清楚自己要求的是何事?难道不需自己开出什么条件来,这就答应了吗?

太医既喜且忧,喜的是,娘娘不曾为难自己,就肯帮自己了却这缠绕心头十数年的大仇,忧的是,娘娘恐怕还不知道要面对的将是什么。

“娘娘的好意,老臣心领了,只是此事并非如表面看来的那般简单,娘娘的承诺,老臣只做不曾听到,待老臣将这里面的事情尽数禀与娘娘之后,娘娘再做定夺便好,不拘娘娘怎生决定,老臣心中都只有感激,绝不敢存半分的不竟之意。”

见太医有这等君子之心,执意磊落而行,妲己也不多言,且听听这内里的事情倒也是无妨的。

太医的医术乃是祖传的,这学术上的东西,哪个家族都是敝帚自珍的,便就是不得不收了合意的徒弟,也惯是传七分,留三分的,是以很多高深的学问都已然失传了,亦或是不知葬于何处,不见天日。

太医自然也想将自己的医术传于儿子的,可惜年轻之时醉心研究,不曾珍惜,待到老来得子,便宝贝的什么似的,可不巧的很,竟是从马上摔了下去,伤了脑子,自那以后,莫说是继承自己的衣钵,便就是寻常生活,都很成了问题。

太医不舍一生本事将来皆随着自己埋于黄土,是以不得不在民间寻找合适之人继承衣钵,可说来也巧了,这好徒弟竟是被自己那傻儿子给寻到的。

因着内里的详情与此事并无太大的关系,太医未曾多言,妲己自然也不会巴巴的去问,总之这徒弟便自然而然的住进了太医的家。

太医深知平白收徒是坏了杏林的规矩的,只是众同僚都怜自己子嗣不兴,是以并不苛责罢了,故此这太医与徒儿也并未大张旗鼓的摆明了身份,不过是私下里磕了几个头,也就算是定下了。

...

第四百九十九章 怎样的纠葛

?这徒弟教导的实在是太好了,不拘医术还是医德,简直就是太医这一生最得意之作了,整整十年的相处,这情分已然远远不是师徒那般简单了,早已不亚于自己那个傻儿子了。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就冲着太医的名望,这徒弟不拘是想被举荐到太医院,还是想在朝歌城内开个铺子,都是手到擒来之事,可是他竟是不肯,出师之时偏要去民间做个行脚的郎中。

太医初时本是气恼异常,说什么也不肯答允的,可是后来听得他娓娓道来,方解自己在十丈软红之中侵yin的太久了,竟是已然失去了本心,可悲可叹。

大夫说到底便该是与人瞧病的,而不是为着权贵续命的阿谀奉承之辈,只有接触无数的病患,尝尽这人间的草药,才能不断的超越自己,达到医者真正的大境界。

自己已然被腐蚀的忘了本源,现下虽是茅塞顿开,却也无法翩然离去的,这皇家可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知晓了皇家太多的秘密,连乞骸骨归乡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可是弟子便就是自己手艺的传承,哪怕说是自己生命的延续也不很为过的,故此太医几乎是欢天喜地的为徒弟准备了行医需要用到的一切东西。

可弟子只拿了药箱子和一些立时便可能用到的药材,那些个钱财之物却是分文不取的,只言医者一旦这钱财充盈,安于享乐,便不会再去跋涉了。

而后规规矩矩的给太医磕了几个头,便就独自上路了,一别六年,每年都有许多受过徒弟恩惠的穷苦人来与自己送些进补的上好药材。

这些药材自是对自己极为有益的,只是宫中乃至府中的都要比这些的品相好上许多,太医不解除却对自己的孝心之外,徒弟如此行事尚有何用意。

着意打听之下方知,徒弟当真是牢记心中的报复与曾经对自己许下的诺言的,这六年里走遍了很多个州府郡县,每逢富户或是管家看病,便多索银钱。

遇到贫寒之人求医,虽是分文不取,甚而还要加以援手,白白的施舍药物,却又不肯做出一副施恩的架势来,毁了旁人自尊,而是要那人痊愈之后,得空的时候将一株药材送了来与师父,以抵诊金。

似这等既医病,又医心的大夫,太医还从不曾见过的,心中岂能不为土地骄傲,总觉着自己这一辈子也就值了。

见太医说的动情,间或还落下两滴泪来,眼睛放着远处,丝毫不见聚焦,便知已是深陷在回忆里的,故此也不多言,只当多听些故事,由着他发泄出来,也算是全了他送自己这玉佩的恩情吧。

至于太医所求之事,妲己虽还不知这背后的大族乃是何人,心中却已是下定了决心的,必是要应允下来的,这却是与太医无关了。

只凭着些许微末的功劳,想让自己担下这等滔天之险,自然是远远不够的,之所以答应,不过是为着那个死去的人。

身为一个大夫,做了多少人的性命,也不过是赞一句名医的,担不得什么,但是能这般顾虑到下苦人的自尊的,当真是绝无仅有的,这般心性高洁之人,值得自己出手。

妲己心中的决定,太医自然是不知道的,当然,便就是知道了,想来也还是会说下去的,这些话和这份深切的伤痛,都在心中憋了太久太久了,久到开始每日里吞噬人心,不得安宁了。

太医抬起手来,用手背蹭了蹭眼泪,见娘娘并未见怪,索性坐到地上,继续的说起了自己最在意的宝贝徒弟。

这徒弟许是走的累了,也许是发现了甚么了不得的新奇药材,亦或者是有了难以攻克的病患,总之他是停下了四处游走的脚步,在凤凰镇暂时的扎了根。

老太医一来担忧自己在宫中给主子看病,不知何时便会惹了事端,到时候哪怕是性命不保,好歹也还有个徒弟继承衣钵,将自己的医术传承下去。

况徒弟不曾借着自己的光,总不能因着自己再给他招了祸的,因此除去开始的一年多有些书信往来,而后竟是几乎断绝了来玩,只在心中留了一处最干净的角落,用来想念和回忆罢了。

可后来某一日,大王病重,自己自是被招进宫去,日夜伺候,当时的局面真是凶险万分,不拘朝臣还是后宫的嫔妃,乃至王子殿下,都想着从自己口中探知大王真正的情形。

这大王的龙体怎样,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这点子城府,太医还是有的,自然是不肯说的,可君主更替是多大的事啊,这可是捅破了天的大事啊。

这些人简直连自己说梦话都不肯放过,生怕大王有个好歹,自己一家皆不能幸免,加之自己知道已经有人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傻儿子那里,太医无法,只得居于宫中,暂停了与家里的书信往来。

大王的脉象上看不出什么不妥,却偏偏头痛难忍,连早朝也上不得了,当真是愁煞了一众的太医,有心想用针灸之术,可是这脑袋是多重要的地方,大王又是天下的共主,没有完全的把握,谁人敢冒这等风险。

这温吞的汤药下去,当真是一丝作用也没有的,担惊受怕的久了,一众的老臣接连病倒了好几个,却又强撑着不肯回府休息,生怕错过了龙驭宾天,新帝登基的大事,从而失去从龙之功这等天大的富贵。

然后闻太师和比干老王叔都是晕倒在了大王的病榻前,这才被王后娘娘强行下令送回府中将养。

这等时候,却有小内侍来回禀,说是老妻前来寻自己,说有紧要之事,让自己务必出宫一趟,这等时候,莫说自己肯不肯出去,便就是自己忧心家里,向王后娘娘请辞,那也是绝无可能的。

况自己家里人口简单,不过一老妻,一傻儿,根本出不得什么大事,太医便寻思,定然是旁人或威胁,或吓唬,想让老妻从自己口中探听一二。

...

第五百章 不臣之心

?这种事已然在几个没有什么身份的医正家中发生过了,只是借着非常之时,需得非常手段做了借口,王后娘娘也不敢怎生处置。【首发】

并非王后娘娘软弱可欺,实在是眼下的时候不对,大王已然陷入昏迷,那起子作怪的又都是要命的老臣,哪怕是为了维持暂时表面的脆弱平和,娘娘也不能发声处置的。

太医也深知这一点,是以只着了内侍前去回复,自己身负皇命,不敢不用心,家中之事,待自己回去再说,又厉声叮嘱了内侍,若是府中再来人,不需禀报,只管回绝便是。

便就是这样,自己又在宫中苦翻医术,想要寻到一种法子能将大王救醒,可惜,仍旧是徒劳的,那时的宫中,已经完全被一种不安焦躁的情绪所笼罩了。

不拘何人,都陷入了一种癫狂之中,动辄打骂奴婢,发泄心中的恐惧,每日里往外抬着的尸体都不知多少,就连最爱风闻言事的御使大夫们,都不发一言,眼睛只盯着大王一人而已。

而就在这等紧要关头,老妻又来了,不知经历了怎样的哀求,竟是让内侍硬着头皮来与自己送了封信,自己自然是立时将信撕了,还怒斥了那个内侍,王后娘娘也是怒火攻心,一贯雍容的面容也维持不得了,还下令赏了板子。

说至此处,太医当真是说不下去了,拼命的拉扯自己的头发,又用拳头猛捶脑袋,全然不顾现下是在媚贵妃娘娘的面前,连一丝仪态也不顾了,竟是嚎啕大哭的像个孩子一般。

往下的事不用说妲己也能猜到了,定然是这几天中发生了大的变故,那悲天悯人的好大夫被冤屈了一条性命,这种既伤且愧的痛楚心情最是折磨人了,多少年也不会得到解脱。

只是区区凤凰镇,最高的官员不过就是区区知府了,哪里便是动不得的大人物了,这李家也死的个精光了,太医不是也去了刑场为自己那宝贝徒弟烧纸,想让他看看大仇得报了吗?

既然如此,还与自己分说有何用处?难道这里面还内有隐情不成?想来若只是区区无根无凭的知府,太医只消向大王求个恩典,这仇也早就报了的。

“太医,你如此伤悲也是于事无补的,本宫体谅你的心情,却不能纵容你的无能,你龟缩一隅,不肯为你那徒弟报仇,现下想借助本宫之手,又不肯将事情明言,你觉着,本宫会有这个耐心听你在这里说这些个废话吗?”

太医只顾着自己伤心,自是舒服了娘娘的感受,但是万不料娘娘说话这般直白,当真是愣住了,连眼泪都不再流了。

“本宫的孩儿死了,最信任的亲如姐妹一般的家生子奴婢也死了,本宫也想哭,可是哭过,她们就会活过来吗,那些个坏人就是想要看本宫一蹶不振,她们休想,本宫偏偏不哭,不但不哭,还要与她们报仇,一刻也不能等,更加不要假手他人。”

妲己说着便抬头望着窗外,仿似纯儿与自己那未能出世的孩儿便就在天上望着自己笑,看着自己与她们报仇一般。

“你也一样,既然仇深似海,便不能相信什么十年不晚的说法,那死去的人在天上看着你呢,你想让本宫帮你,就要拿出点让本宫帮你的道理来,切莫要说冤枉与可怜,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这两样人了,若然无用,本宫是一定会视若不见的。”

妲己说的虽是无情,却也是合情合理,太医也是无话可说的,自然,他是不知的,妲己心中已然将此事认下了,不拘怎样都会出手,不为旁的,也要为那份悲天悯人之心。

太医眼神很是犹疑,显见这要说的话是了不得的要命话,只是自己已是这把年纪了,也只遇到这么一位手段狠辣的娘娘,若是错过了这一朝,怕是真的等不到机会了。

徒弟的笑脸就在自己眼前挥之不去,罢了,左不过是身家性命,回去就将老妻与傻儿子送走,好生安置了,至于自己,都已是这把年纪了,难道还不敢搏上一搏吗?

“娘娘,您与大王的感情,老臣是看得分明的,你肯为大王挡了刀子,必然不会坐视有人谋夺这殷商江山的。”

妲己猜到了太医所言不会是小事,但是颠覆江山?难道此事竟然与姬发有关吗?可是姬发那时并不曾怎生举动啊,便是死士,都是刚刚开始训练。

按说这么点子事,是决计不会让太医说的这般郑重其事的,妲己当真是有些狐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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