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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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说出哪里,妲己也未曾多问,如此对话,却是彼此都心领神会的。

“娘娘今儿想是见到了梵音姐妹的,她们可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又生有异香,深得王后娘娘看中,竟是有了这天大的福分,被宣了去****里为大王歌舞。”

“呵,琵琶女不觉着这话与本宫很是说不着吗,本宫虽是不认为那等靡靡之音能有何高深的佛法隐含其中,但是陛下喜欢,宠幸了一两个嫔妃,本宫又有何不满的?难不成琵琶女觉着,她们还能越过了本宫去不成?”

妲己说的云淡风轻,可是手指却在不由自主的叩着踏几,不为旁的,只为这琵琶女一言便道出了那异香,便可知是个有城府的。

那方手帕更是让妲己触目惊心,知晓这蔷薇花的不过数人,自己之前便知姬发安排了人进宫分薄自己的帝宠,便不知可是眼前之人了。

“娘娘说笑了,莫说娘娘贵为贵妃,便只说娘娘的天人之姿,大王对娘娘的宠爱,都绝非她人可比的,只是……”

“琵琶女若是有话不妨明言,若是不方便,亦或是不打算说,现下离去便是,本宫这里从来不需要话到嘴边留半句。”

这节奏明显有些不对,便就是琵琶女定力再好,也不由的有些尴尬,脸色赧红,很是变了一变才复又恢复了正常。

“一,二,三……”

听着琵琶女明显加粗的呼吸声,妲己浅笑着在心里默数着数,七个数便就平静了下来,不错。

“只是那梵音姐妹虽是美色不及娘娘,可那琴师却是个精通佛法的,怕是世人高人,法力超群的吧,奴婢曾亲眼见了,那琴师竟能与飞禽对话,有一只五彩斑斓的鸟,每夜的固定时间都会飞来与之一聚,一人一鸟,畅谈一番方是各自尽兴离去,却不知会否对娘娘有所妨碍。”

“啪……”一根指甲不堪重负,竟是应声而断。

春荷唬的什么似的,忙不迭的取了纱布来与妲己包扎,好在不曾连根断裂,是以只是带出些许血丝,且算不得什么大事。

自己一直琢磨不出姬发用的什么法子来传递消息,竟是又快又稳当,想不到现下家家都有自己的道道,这东伯侯竟连精通兽语的人都寻了来。

只是,在妲己心中,东伯侯的不臣之心起的很有些仓促,也不知内里到底为了什么,况妲己最怕的便是这精通兽语之人乃是姬发所赠,若是他们依然勾结在了一处,事情可就有些不妙了。

若是一般的嫔妃看到妲己如此失态,怕是都要惶恐不安,立时起来请罪的,可是这琵琶女不过奴婢之身,却是未曾有丝毫动容,便似这一切都不曾发生一般。

“倒真是个有道行的,本宫也笃信佛法,多听多看些总是好的,你这饭心意,本宫记下了,只是闲聊了这许久,本宫还不知晓你的来历,这恐是有些不妥吧。”

“回娘娘的话,奴婢身世简单的很,乃是西岐人士,奴婢的父亲在西伯侯帐下任个文官,平日里常受了侯爷和世子爷的隆恩,此番也是世子爷抬举奴婢,特特的送了奴婢入宫,侍奉大王。”

这伯邑考虽已自立,可是毕竟未曾得了帝辛的圣旨认可,在宫中之地,这琵琶女还是聪明的称呼其为世子爷,并不为之招祸。

西岐的人,妲己心下总是有些犹疑,若当真是伯邑考的人,那倒是没有什么,只是..

伯邑考方回了西岐几日,怎会如此快便有人入了宫,难不成此女有遁地的本事?

在此之前,伯邑考并无与姬发争雄之心,定然更是想不到这一层的。

因着前世的记忆,所以妲己知晓,西岐的幕僚中多是姬发的犬牙,此女可莫要是姬发派来的奸细才好。

...

第四百五十四章 攻打冀州

?“啪……”茶碗落地便打碎了,清脆的声音震的底下的人把头埋得更低了,身子也瑟瑟发抖起来。【】

“西伯侯世子擅自出兵?什么时候的事?打得什么旗号?可有探明虚实?”

帝辛的头疾更严重了,太医交代了不能愤怒,更不能多思,可这一桩桩一件件,按下了这里,又起来那里,哪里肯让自己轻省。

“回大王的话,奏折是刚刚抵达朝歌啊,微臣不敢耽搁,立刻就来禀报大王了,这西伯侯世子和冀州侯的奏折是前后脚到的。

西伯侯世子上的请罪折子言道,其弟姬发不敬兄长,不遵父命,妄图以弱废长,实乃大不赦之罪,故此发兵,此乃私事。

冀州侯的折子则是老生常谈,不知自己该怎生办好,一切只求大王明示,从折子中可以看出,那西伯侯世子却是要攻打冀州,并非声东击西之计。”

“内阁是个什么章程?”

出了这么大的事,帝辛相信自己该是最后知道的,一念及此,不由得苦笑连连,只怕内阁连意见都草拟的差不多了吧。

想来是不曾想到帝辛问的如此直白,所以这大臣很是停顿了一下,方才整理了语言,尽可能回答的中正平直。

“回大王的话,闻老太师觉着不拘谁是谁非,这西伯侯世子先是不经朝廷批复便自立,就是对大王的不敬,对殷商不臣,如今又因一己私利而妄动刀兵,实在是大不赦之罪,老太师正在府中写请战折子,想来明日早朝便会呈上。”

这原就算不得秘密,做大臣的自然要有见风使舵的觉悟,把奏折抄送一份给内阁,乃是惯常的做法,还能得了几位老大人的看重,说不定一年一度的考评上就能得个优,因而更进了一步呢。

但是不拘如何,这天下总是大王的,内阁可以无视大王,自己却是不成的,是以只消大王动问,自己必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总不叫挑了错去的。

“比干丞相认为此事乃是西伯侯的家事,实在不宜妄动刀兵,不若遣人去询问了西伯侯,若是当真有过手书,将爵位传与世子殿下,那便就是名正言顺,不需争议的。”

愚蠢,帝辛险些咬碎了后槽牙,别说那西伯侯为了薄子孙的根基,当真可能如此做来,便就是不曾想了这一层,如今局面依然如此,他也必是要捏着鼻子认了的。

不过这比干老王叔一贯如此昏聩,倒也说不得什么,就凭着他的一片赤胆忠心,就值得自己厚待之了。

可比干没有旁的心思,别的人却是不见得的,当听到竟有人提出要立时处斩了西伯侯,然后兵法西岐的时候,帝辛当真是震怒了。

“混账,如此混账之人也敢尸位其上,来人,着孤的亲兵把守了驿站,任何人不得进出,若是西伯侯有个任何的闪失,一应把守伺候之人,尽皆仗毙。”

“是,老臣遵命,老臣这就去办。”

哆哆嗦嗦的擦着汗,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许多年来,可不曾见过大王如此震怒,不过这样倒也是好的,至少清楚的知道大王的意图,自己只消顺应着来,便可保无虞。

相比于百思不得其解的猜测,大臣们自然更喜欢大王把话说在明处,只是不知这个结论,两位重臣肯不肯认了。

“呼,呼..”

好歹是撑到了大臣出去,帝辛方拉风箱一般的喘着粗气。

姜王后自屏风后面转了出来,面上阴晴不定。

“大王,可是身子不适?您别怪臣妾多嘴,这天下的事纷纷扰扰,您哪能都管的过来呢,那还不得累坏了身子,不若让大臣们议出了纲领来,您给拿个总,不也就成了。”

帝辛闻言,冷冷的看了姜王后一眼,这个女人陪伴了自己半生的时间,如今却是这般陌生。

想想自己还真是失败,当年姜王后不惜将东伯侯一家捆绑上战车也要站在自己一边,现下却是在为儿子,为家族,与自己玩弄心计。

“王后,孤曾说过,不拘孤如何的宠信了旁人,你都是独一无二的王后,这一点无人可以代替,你切莫行差踏错,孤实在不愿淡了与你的夫妻情分。”

姜王后悚然心惊,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双腿发软,立时便想跪了下去分说一番。

可数十年的王后之位早已另得那份胆气深入了心里,竟是生生的压制住了心头的恐惧。

帝辛,你何苦说的这般情深意切,好似一切都是我不知足,我对不住你一般,姜王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微凉一片。

帝辛许自己的王后之尊,无人可以撼动,这一点姜王后是信的,可是帝辛却不知,当初另得自己甘愿拿性命以付的,从来都不是这高高在上,却也冷冷清清的王后宝座。

爱过,恨过,怨过,也希冀过,现下却是累了,心头不过微酸,便就收敛了情绪,眼睛复又睁开之时,已然是平静无波的了。

“大王何出此言?可是臣妾哪里做的不妥当?若是慢待了哪位妹妹,以至于大王如此不快,臣妾心中也是不安的,只消大王明言示下,臣妾这就去与她陪罪也是可得。”

姜王后能想到的也不过就是自己与妲己起了些睚眦,想来帝辛是会对她多加回护的,现下不过借着心气不顺,与自己发作罢了。

都言新人笑语时,旧人哭断肠,这滋味自己是尝过的,可为何到了妲己这里便全然不作数了?帝辛瞧着是喜极了那梵音姐妹的,简直是一时一刻也离不得的,可为何眼里还入得下旁人呢。

“孤不过一时感慨罢了,全无什么意思,你只消做好分内事便好,无须想的太多。”

帝辛挥了挥,很是有些无力,罢了,终究是自己要的太多了。

还要好好想想西岐的事,且不能浪费了精力。至于王后,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大王如此疲累,可要召了梵音姐妹来,与大王祈祷吟唱一番?”

见帝辛没了继续与自己交谈的兴致,姜王后也便不再纠缠。

“也好,便召梵音姐妹吧。”

...

第四百五十五章 冀州变天

?“侯爷,那伯邑考乃是奉父命自立,不日朝歌必有恩旨下来,我冀州兵少地薄,实在不宜既与西岐为敌,又见疑于朝廷阿。wuruo!?br />

自姬发逃往冀州开始,冀州侯夫人便成天成宿的担忧,可奈何老爷没有任何赶了人离开的意思。

说罢这些困惑,冀州侯却仍是不为所动,夫人无奈的叹息一声,却不愿就此放弃。

“侯爷,您便是千不念,万不念,也该想想妲己还在宫中,若是大王对冀州生了嫌隙,许是一时之间还不能拿老爷怎么样,但是管是不能待女儿好的了,您是最疼女儿的,难不成忍心看着她受苦吗?”

夫人巴巴的望着冀州侯,这已经是自己最后能劝的话了,若是仍旧不为所动,自己也再没了旁的可说了。

“夫人无须担忧,为夫心中自有决断,朝歌难道只防着为夫?此时怕是要更防着伯邑考那个小儿一些吧,咱们万事不做,只待大王决断,必是错不了的。

至于妲己,她对姬发的感情,夫人难道不知?若是当真在姬发落难之时将之逐去,怕才是真正的伤了她的心吧。”

妲己与姬发的孽缘,冀州侯夫人又如何不懂,只是自家老爷话中的敷衍之意,自己也是不曾错过的。

罢了,自己左不过是白****心,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之。

“既然侯爷主意已定,妾身便不再多言,这就告退了。”

“嗯,也好,你身子不好,平素不要操劳这些,在房间里静养才是,没得让孩子们惦记,胭脂,还不快扶了夫人回房。”

“是,老爷。”

见侯爷发了话,这贴身丫鬟忙不迭的搀扶了夫人离去。

“夫人,你别再闷闷不乐了,您看老爷多疼您啊,这女人不就是该相夫教子便够了吗,那些个家国大事,且交给男人们去忙碌才是正经。”

胭脂乃是夫人的陪嫁丫头,侯爷不肯收房,便也就此淡了嫁人的心思,一直跟在夫人身边。

也只有这等情分的,才能说了这话,若是换了旁人,必是要先治个乱嚼舌的罪。

“胭脂,若是我也能如你一般心思单纯该有多好,平日里除了这后宅,我也不管了其它了,可是如今冀州危如累卵,我又怎能看着老爷为着区区外人,置冀州数十万百姓于不顾。”

说到底这也只是苏家的罪孽,于百姓何辜啊,夫人说着竟是落下一串泪来。

这可把胭脂给吓坏了,忙不迭的取了手帕子给夫人拭泪。

“夫人切莫难过,你便就是凡事都想得太多了,老爷乃是当今冀州侯,些许小事,朝廷怎会不悦,况小姐在宫中也是极为受宠的,现下已是贵为贵妃,您正该是乐乐呵呵的享享清福才是,偏要去钻那牛角尖,这是何苦啊。”

清楚胭脂的脑子是想不得这许多事的,也不愿多吓唬了她,夫人也就不再多言,只是笑着安抚了两句,便就回了房去。

不料苏全忠已然在等在屋子里了,自朝歌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之后,自己还不曾见过他,不过瞧着气色,今儿显见着不是为了探望自己这般简单。

“母亲,你既是不愿那姬发留在此处,孩儿去与父侯分说便是,且不能教您伤神。”

“混账,这事如何凶险,胭脂看不出,难不成你也看不出吗?母亲能去劝,去说,便就是错了,别人也只会说一句妇人之见。

你却是不成的,你是冀州侯世子,一言一行都代表了一方的力量,你与你父侯意见相左,若是传到朝歌里去,会怎生想来?你可是看我冀州城百姓太过碍眼,想讲之尽数砍杀了才肯甘心?”

见母亲气成这样,苏全忠自是不敢再胡言其他,只得一再的保证自己不会乱来,让母亲安心云云。

好生哄了半天,才终于见母亲的脸色缓和了些许,自然不敢再提这事,忙不迭的讲起了妲己在宫中的各种玩笑之事来,也好让母亲转了念想。

“你既是想与我说你妹妹的事,便莫要说这些个无用的来让我宽心,贵妃娘娘又如何,纯儿是怎生死的?难不成真的便是到了寿数?

那后宫是个什么地方?可是个吃人的,母亲总还是知晓些的,你妹妹又那般单纯,与人为善,又与那姬发..

哎,不说也罢,一提起来,我这心便揪着难受,****夜夜的放松不得,我也顾不得,管不得了,左不过什么时候一闭了眼睛,也就不再为你们操心了。”

“母亲这可是想的岔了,妲己是个什么性子,我们都是知道的,孩儿本还想着借机给她一些助理才好,也免得她在宫中太过艰难,却不料这丫头成长的委实太快,反是把我这个做兄长的还一顿教育。”

想起当日妲己对着自己一顿数落,苏全忠便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冀州侯夫人显见是不信的,可瞧着儿子的模样,却又不似作为,故而好奇心便被勾了起来,着意的打听了一番。

苏全忠便将莲子心中苦之事,并着妲己大发了脾气,把自己这个兄长好一通教训,都一五一十的说与了母亲知晓。

本以为母亲会很欢喜的,却不料竟是听的落了泪。

“你妹妹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这才短短半年的时间,便出落成了这般模样,显见是受了多少的苦啊。

罢了,既是已经到了那种地方,只要活着就比什么都强的,旁的实在是不能强求了,能被贬了仍旧复位,也算得是有了自保的手段。

我也不想问了旁的,只问你一句,你妹妹可还对姬发那般死心塌地的?你可切莫要哄骗于我。”

这件事本就是全家人的心结,苏全忠想来惯着妲己,便就是这么大的事,也想着顺着她的心意。

只是既是进了宫,总要切断了这些不该在想的念头才好的,但是鉴于妲己的痴缠,这希望也是不大的。

可是自己都不曾劝说,妲己自己却是想的那般通透。

苏全忠知道,自己怎生说,母亲也未必能够安心,所以也不多言,只是把妲己所说的,只有冀州才是自己的家人之言复述了来。

...

第五百四十六章章 不放心的唯有妲己

?值此,冀州侯夫人方是放下心来,面上也终于是见了真正的笑容,而不是之前那般的苦笑了。【】

“如此倒是真的好,忠儿,你需得记着,你是冀州的世子,要对冀州的百姓负责,姬发乃是冀州不安定的因素,可是那西伯侯世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这些个万劫不复的事,与我冀州很不相干,你只需紧紧跟随大王的脚步便是,旁的绝不可参与。

你此次在朝歌做的很好,现下怕就是大王,也把你只当作了夯货来看待了的,这确是你的保命符,切不可有所不愿,你只一心发展了冀州才是正理,可懂?”

旁人皆道冀州侯宠爱夫人,可是只有自己家人才知,夫人是从不干涉政事的,眼光只盯着内院罢了。

可今日所言,却是句句不离政事的,且都并非是商量之语,已然是明明白白的约束和教导之言了,苏全忠不有皱了眉头。

好说话不代表自己没有见解,作为冀州的世子,苏全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此刻母亲的话明显与自己的想法有着一些抵触的地方。

“答应我。”

见苏全忠不肯应承,夫人已是怒的捶了桌子。

这下可把苏全忠唬的够呛,忙不迭的去拦了母亲的手,一迭声地说着自己听明白了,也定会记下了云云。

“忠儿,你是个聪明的,现下冀州的局面,西岐的局面,朝歌的局面,你都该是心知肚明的,哪里是能火中取栗的时候啊,诚然,男子汉大丈夫,当在乱世建功名,可你并非那等草莽,孤身一人,你的身后可是有着千千万万的冀州百姓,闪失不得啊。”

知道母亲这是不信自己当真听进去了,苏全忠也是安安自责,明知道母亲这些日子为着姬发之事,操碎了心,自己怎得还如此不懂事。

“母亲放心,孩儿绝不行那等倒行逆施之事,妲己还在大王的宫中,孩儿哪里敢不多加顾及,若是博一个英雄之名,要牺牲身边至亲,孩儿不为也。”

“跪下。”夫人点了点头,这才算是满意了些。

“扑通。”虽不知母亲是何用意,但是苏全忠却是跪的半点迟疑也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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