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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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透着冷意,随即挺了挺身子,心想季焕罗只是一介医者,能有什么诗文造诣,今日定要季焕罗出丑,让南凌公主知晓。

“万里清光不可思,南香湖上多佳人,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长美好,宠姬何处归故园,明月明年何处看。”季焕罗说完坐下继续喝茶,你丫老虎不威真当我是病猫了。

白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没想到季焕罗出口成章,在众人面前自是抬不起头,甩袖走了。

旁边的佳人船则是悄悄议论,季院士真是好文采,“宠姬何处归故园,明月明年何处看”说的可不就是逝去的爱妾么?季院士果然专情,一时间对季风芳心暗许的小姐又增加了不少。

姚宛如看了看季焕罗,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万花节结束后,季焕罗走着回季府,路上灯光明亮,快到季府的时候,突然窜出几个黑衣人,拔刀就刺向季焕罗,刀口离着季焕罗还有一毫,季焕罗瞳孔微缩,一把剑出现,挡住了刀口,季焕罗身子向后一躲,蒋平山和黑衣人交起手。

季焕罗从没见过蒋平山的身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检验一下,季焕罗吩咐蒋平山平日暗中保护自己,可不想骊山之事再生,这不今日就派上了用尝。

只见蒋平山剑花翻飞,几个招式下来,五个黑衣人就倒下了,只留下一个活口。

季焕罗踏步向前,黑衣人只见一双藏青色长靴出现在面前,抬头一看,一双深邃眸子直刺心房,“是谁派你来的?”季焕罗声音不咸不淡,可在黑衣人听来却是寒意无比。

见黑衣人沉默不语,蒋平山一剑刺透黑衣人的大腿,顿时一股血窜了出来,“说出来,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季焕罗蹲下来,笑盈盈的看着黑衣人,“你是否听说过北疆有一道菜,叫猴脑,将猴子用链子固定在桌子上,用锤子锯子等将猴子的头盖骨打开,往里面浇热油,说是这样吃猴脑比较新鲜,不知道用在人身上是什么感觉。”

蒋平山听闻身子一顿,此时在黑衣人眼中,季焕罗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还有如此残忍的做法,见黑衣人身子微抖,季焕罗说道:“带走吧,平山,今晚你可以试试此法,我也看看热闹。”

“我说,我说……”黑衣人大喊道,他可不想体验那种烫脑子的刑罚。

季焕罗听到背后之人后,眼睛眯了眯,看来自己得回礼了,转身走了,身后蒋平山手起刀落,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了。

转眼到了六月初六,正是每年举办万花节的时节,也是今年四国盛宴的正经日子。这一天,南国京城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无论男女老幼皆喜气洋洋。

当然,最兴奋的莫过于青年少艾们。皇宫上下也布置一新,宫人们皆着软底鞋,穿梭如织,有条不紊的在各领事嬷嬷们的指挥下布置。人多而不杂,行动间几乎声不可闻,稍稍有裙裾摩擦声而已。

从辰时开始,各国使节6续被迎进南国皇宫,之前使节们都暂住在驿馆内。

南阳殿内,早已坐满了达官贵人,由于今年有四国来使,南帝为了彰显南国不乏俊俏儿郎,美貌佳人,所以凡三品以上京官悉数到场,以及他们的家眷——每年万花节的主角们,众位少爷小姐夫人。

有的在笑声中不失优雅的左右寒暄,流露出万花节常客的高人一等的优越;也有那略显拘谨的,笔直的坐在席位上,眼不乱瞄嘴不乱张的,秉着不说不错的原则在那里当背景板,一看就是初次受邀前来。

玉阶的金黄高座上,南帝位于正中,皇后位于左侧,四妃按位次分别依次于下排开,今日南帝面色上佳,完全看不出季焕罗第一次见他的那种将死之色,或者碍于四国来使,日渐严肃的面容上竟带了些许笑容。

皇后有感于皇帝心情不错,更是和四妃偶尔说笑给皇帝凑趣儿,原本就团团脸的和善模样更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此时季焕罗沾了亲自救治南帝的功劳,本来以他太医院院士的身份是参加不了此次盛会的,虽然她本就不想来。

此时的她正在挨着门口的角落里的席位上逡巡,预备找个空位置,而并没有同太医院的同僚坐在一起。

一则季焕罗不喜热闹,二则她一个院士,比不上丞相尚书之类的,能够参加这样的宴会已经是万分幸运了,更遑论能坐在靠前的位置,所以她要做个识趣之人。

季焕罗装作若无其事的好奇样子,默默观察了一下四周,当然重点是周国,所幸此次周国来的从主使到随从俱是些新面孔,她都不认识,这样也不会有人认出自己。

季焕罗 ...

(大大舒了口气,否则她这只尚未形成气候的小虾米被认出来可就惨了。

诺国是位皇子,看着年纪大约二十上下,长相颇为清秀,只是一双丹凤眼总是借机往献舞的舞姬身上溜,给此人凭添了几丝龌龊之感,“酒囊饭袋不足惧。”季焕罗端着银制酒杯漫不经心的评价到。

接下来是北疆国,季焕罗移至唇边的酒杯猛然顿住——看见坐在北疆国位置上的人,让季焕罗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聚到了头顶,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

是他,他没有死,季焕罗突然感觉眼睛酸涩,他害了季静伦,害了季家,自己不是应该恨他么?为什么看到他坐在那里,季焕罗只想好好的看看他,问一句你还好么?

银色面具男子似乎知道季焕罗在看他—头,嘴角一个上扬。

真的是他,那是多年来的默契,那是深入骨髓的爱意和深入血液的仇恨,自己夺了他的江山,他们两个人一直在相互伤害。

季焕罗收住了目光,可以握着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他没死,太好了,可是自己怎么去面对他,是该恨他还是爱他,季焕罗觉得南阳殿的烛火是如此的刺眼,使劲攥了攥手,长舒了一口气,稳定了情绪。

这一切,没有瞒过南初韶的眼睛,他手指打磨着琉璃杯,目光戏谑,果然有趣。

南帝作为此次的东道主,甚是开心,“今日三国使者来敝国参宴,朕甚是愉悦,今日就让我们不醉不归。”

大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几个舞姬进来,开始跳舞,曼妙的身姿惹得不少大臣频频注视,季焕罗则是心中翻腾,他怎么会是北疆国,他是逃出周国皇宫的,千百个疑问想要说出口。

第一百二十四章 四国盛宴 浅迷离

(不时的撇向银色面具男子的方向,可是他再也没有看自己,季焕罗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失望的感觉。

“陛下,听闻南国人才济济,有一难题始终不解,想来请教一下在座各位。”周国汪伦说道,脸上的表情和语气可显不出恭敬之情。

南帝眼睛一眯,看不出喜怒:“不知是何难题啊?”

汪伦抬手拍了两下,只见一个小厮端来一个蒙着布的木盘,汪伦掀开纱布,露出一颗拳头大小的莹白珍珠,“这是九曲玲珑珠,里面有九九八十一条通道,若是有人可以用线将这颗珠子串起来,就算胜。”

南帝皱了皱眉头,且不说根本就看不见玲珑珠内部的构造,就算看的到,八十一条通道,也不可能用细线穿过啊。

一时间,南阳殿内议论纷纷,只见众人都是摇了摇头,南帝看了看皇后,后者微微蹙眉,“周国拿来此物,不知周国境内可有人解开啊。”

汪伦微微一愣,随即一笑:“周国虽人才鼎盛,但此物确实精妙,到目前为止,周国所见到此物的人无人能解,这次来南国,也是听闻南国人资聪慧,看看是否可解。”

南帝目光微寒,什么叫你们周国人才鼎盛,什么叫所见之人目前无解,这个汪伦,倒是有一副好口才,此时,南帝缓缓开口:“众位爱卿,可是有解啊,解此题者,重重有赏。”

一般情况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是现在这道题确实难解,再想要赏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小命啊,万一解不开,南帝一怒,就是要掉脑袋的啊。

季焕罗倒是有法子解开,只是现在众人注意力都在九曲玲珑珠上,本就树大招风,但是这也是一次进入南国朝堂的机会,该怎么提出呢。

“听闻贵国季风季院士年少有为,聪慧无比,不知可有办法解开此题啊。”银色面具男子缓缓说道,嘴角依旧带着一丝笑意。

季焕罗身子一怔,看了银色面具男子一眼。

“季爱卿可是有办法啊?”南帝目光盯着季焕罗。

“微臣可以一试。”

汪伦脸上得意,递过九曲玲珑珠,他不相信有人可以解开此题,于是看季焕罗的目光带着不屑和蔑视。

季焕罗找来一只蚂蚁,用细线轻轻系在蚂蚁身上,将蚂蚁放入珠子一孔,接着在另一端周围抹上蜂蜜。

不到一刻钟,蚂蚁就从珠子里爬了出来,粘在了蜂蜜上。

“好好好。”南帝一连叫了三个好字,这可真是给南国人长脸啊。

此时汪伦的表情则是十分的精彩,似笑非怒,尴尬异常。

酒盏转换,周国一事只是一个插曲,季焕罗感觉自己有些喝多了,站起身走了出去。来到上次被陷害杀死青蓝的竹林,此处偏僻。

突然季焕罗身子一歪,还来不及尖叫就跌入了一个怀抱,熟悉的温度,“我就知道你还活着。”磁性的声音在季焕罗的耳边响起。

银色面具男子就是之前的废帝,现在是北疆国的军师慕容瑾,季焕罗“下葬后”,他一把火烧了寝宫,本想找到季焕罗的墓丨穴和她一起下葬,没想到打开棺木的时候现是空的,他知道季焕罗没死,但是一直找不到她,之前在北疆有些势力,于是到了北疆。

“你……还好么?”季焕罗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他杀了她的父亲,她夺了他的江山,他们应该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不是么?

“只要你活着,我便好。”慕容瑾紧紧抱着季焕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季焕罗一把推开慕容瑾,眼泪落了下来,季焕罗觉得自己是喝醉了,不该流泪的,她应该恨他的,可是为什么刚才被他抱着的时候,心里感觉很踏实。

“前尘往事咱们让他都过去好么?如果你还恨我,杀了我便好,不要流泪。”慕容瑾看见季焕罗的眼泪,一颗心像是被攥紧,心疼不已。

此时季焕罗脑子很乱,看着慕容瑾,刚要说话,只见慕容瑾一把捂住季焕罗的嘴,隐进旁边的树林中。

接着传来脚步声,“这次不能再失手了”一个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

“这次失败,以死谢罪。”

声音越来越小,应该是在商议什么,此时季焕罗已经清醒了不少,不能再失手,就是之前有过,针对的是谁?那个声音季焕罗觉得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

脚步声离开后,又等了一炷香,季焕罗和慕容瑾才出来,看着慕容瑾握着自己的手,季焕罗面色一红,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在是夜晚,看不真切。

此时慕容瑾拿出一把匕,握在季焕罗的手中,“恨我,就杀了我,不然我会把你追回来的。”

季焕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慕容瑾,后者伸手一捏季焕罗的鼻头。季焕罗觉的自己很没面子,用力一刺,虽不致命,也没入了几分,慕容瑾胸口染红,可是依旧是笑意满满。

“有病。”季焕罗转身要走。

“原谅我吧,好么?”慕容瑾知道季焕罗不会杀自己了,这一刀挨的值。

“你到北疆做什么?”季焕罗出声问道,慕容瑾嘴角一抽,这话题换的太快,受不了……

慕容瑾握了握季焕罗的小手,眼眸中满是不舍之意,“离宴时间太久容易让有心人起疑,你先行回去吧。”

“嗯,也好。”

季焕罗和慕容瑾一前一后回到了南阳殿,中间特意隔了一段时间,此时南阳殿内正是诺国献上的美姬在跳舞。

只见那美姬媚眼如丝,轻纱遮面,玉臂上金钏环铛,烁烁生辉,更加衬得她肌如雪,肤如脂;腰肢纤细,露出一段雪腰,脐上一颗蓝盈盈金刚石,让殿内大多数男子的视线胶着其上,加上飞舞旋转的裙摆,充满异域风情的舞姿及曲子直叫人看的目不转睛。

没有人注意殿门口刚进来的两人。

季焕罗舒了口气,入座后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撇了撇慕容瑾方向,现他竟然换了一袭玄色深衣,是为了掩饰血迹吧,季焕罗有些心虚。

似是察觉到她的心理担心,只见慕容瑾举着酒杯冲着季焕罗的方向摇了摇头,一饮而尽。

整的季焕罗隔壁一小官慌忙举杯相应,由于太过匆忙还呛了一下,季焕罗不禁莞尔,有此小插曲想让人怀疑都难。

季焕罗心想,这丫身体没事儿吧,不知刚才刺的深是不深,有了伤口就不要喝酒嘛,刚才他去哪里换的呢衣服,难不成南国皇宫还有他的内应?正当季焕罗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刚才去哪里了?”原来南凌不知道何时坐在了季焕罗的身旁,小声的问道。季焕罗坐的地方本就偏僻,又因为光线昏暗,不曾留意身边已经换了人,季焕罗心思电转,前后想了一下,还好没有露出破绽,不知道被南凌看去多少。

从季焕罗入宴,一个小小太医院院士,别人不关心她的存在,但南凌公主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季焕罗,奈何季焕罗连一个眼神都欠奉给南凌公主。

...

(害的小公主一筐秋波尽数付与瞎子,急的玉面飞红,后来现季焕罗中途更是离席了,难不成私会小宫女儿去了?

这一猜测更让南凌坐不住,支使了身边侍女找个借口将季焕罗同席之人遣走,跟皇后告了个罪,撒了会儿娇,溜到了季焕罗坐席旁边,打算问她因何离席。

见到她回来,竟让没有现自己过来了,实在忍不住才在季焕罗耳边出声相询。还好这丫头是个急性子,不然让她看久了还指不定现什么。

“人有三急不知道幺?”

季焕罗夹了一口菜塞在嘴里,心不在焉的随意应付到,刚才那一番挣扎,确实有些饿了。

南凌公主被季焕罗一呛,面色涨红,公主之尊让她想拂袖而去,奈何好容易有机会跟季焕罗独处,她又舍不得这么快就走,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条锦帕在手里扭成了麻花。

此时一个翠色衣衫的宫女来到季焕罗身边斟酒,突然,宫女从袖口抽出一把匕,向着季焕罗刺来,季焕罗淬不及防,眼见匕就要插入胸口,突然,面前出现了一道人墙,噗的一声,匕没入*的声音。

季焕罗一把抱住挡在自己身前的南凌公主,抬起左脚,踢向翠色衣衫宫女,宫女见刺杀失败,黑血留下,倒地死去,宴会在刚才刺杀季焕罗之时打乱,李维率先跑到南帝身边,保护南帝等后妃。

慕容瑾更是心中一紧,刚才宫女拔出匕的时候他想要冲过来,奈何离得太远,来不及,看到南凌公主挡在了季焕罗的面前,慕容瑾松了一口气,是谁刺杀季焕罗?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季焕罗掌心湿润,一看满是鲜血“南凌,你撑着点儿。”毕竟因为自己受伤,季焕罗心里过意不去。

“你……没事儿就好。”南凌公主说完就晕倒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南凌受伤 浅迷离

(季焕罗一把抱起南凌公主,跑到了大殿内室,找来药箱,开始为南凌公主拔刀止血。

南帝大怒,命令封锁南阳殿,定要找出凶手,翠色衣衫宫女是浣衣局的一名促使宫女,平时没和什么人来往,今日来到南阳殿内也无人知晓。

南帝顿感没什么面子,此时是四国盛宴之时,在宴会上出现这样的事情,让南国的面子摆在哪里,下令李维严查。

四国盛宴不欢而散,南凌公主已经没了性命之忧,但是南帝看季焕罗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盛宴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南凌公主奋不顾身的为季焕罗挡刀,这其中的深意很是值得人们思考啊。

而季焕罗的表现则是抱着南凌公主直接进了大殿内室,丝毫不在意男女之别,这点儿可真冤枉了季焕罗。

当时南凌公主鲜血直冒,看着吓人,又是为了救自己,季焕罗是个女子,只想着救人,没想什么男女大防,可是,季焕罗的这种做法在其他人看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于是,在南凌公主无大碍后,季焕罗被请到了御书房。

南帝端坐在龙椅上,手拿着奏折,季焕罗进来后,就一直保持沉默,南帝也象是没看见季焕罗这个人似的。

南帝太阳丨穴一跳,这个季风到是沉得住气,“你没有什么话要和朕说幺?”

季焕罗一撩长袍下跪,“微臣连累公主受伤,实在是罪该万死,请皇上赎罪。”

“还有呢?”南帝觉得这个季焕罗是不是装糊涂。

季焕罗张看似无辜的大眼睛,“请圣上明示。”

南帝拍的一声把手里的奏折扔在了地上,“今日当真众人的面,你抱着南凌进了大殿内室,你让南凌以后如何做人?”

南帝现在恨不得斩了季焕罗,但是想到南凌为了季焕罗挡匕,斩了季焕罗南凌会伤心,所以还忍着和季焕罗对话。

不得不说,南帝性格虽是暴戾,但是对南凌确实是慈父之心,一心想着南凌公主幸福,而不是像其他帝王一样,只是把公主当做联姻的工具。

季焕罗心里一惊,当时只顾着救人,没想现在自己是男子装扮,“当时公主性命垂危,微臣没想那么多,有不妥的地方,还望圣上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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