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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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芝身子一抖,只觉得季焕罗像是看透了自己心中所想,但是想到听雨的手段,遂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前日厨房的王嬷嬷出门采购菜品,姨娘从账房支了一百两银子,可是雪夫人说她喜欢吃血燕,非要王嬷嬷采买一些,可是血燕珍贵,需要千两银子,非要从账房再支两千两银子,姨娘掌管季府,哪里都需要银子,平时都是精打细算,自从雪夫人帮着掌家,银子大把大把的花出去,就算季府是金山银山也花不起啊。”

季焕罗并不说话,一时间,只听见烛火出的啪啪声,听雨时不时的看季焕罗一眼,揣测季焕罗会如何反应,但是听雨不怕,因为灵芝说的是事实,听雪帮着掌家后,大把的银子从账房流出去,今天吃血燕,明天要翡翠的,虽说季焕罗家底丰厚,也不能这么花银子啊。

灵芝低着头,额头冒汗,手心里亦是汗水,此时她心跳加,就怕季焕罗一个不高兴打死自己。

季焕罗缓缓出声:“主子的事情,也是一个奴才可以议论的么?”冷漠的语气在夜晚显得更加清冷。

听雨身子一滞,灵芝更是瑟瑟抖,连忙磕头:“奴婢看不得姨娘委屈,就算大人打死奴婢,奴婢也要说。”

季焕罗深邃如星辰的眸子看了跪在地上灵芝一眼,不见喜怒,这件事其实就是女人之间的争宠,不过灵芝有一句话说的对,金山银山这么花银子也会坐吃山空的,虽说自己如今是正三品了,俸禄也是有限的,需要找挣银子的路子了。

只是听雨完全可以将此事亲自告诉季焕罗,如今从灵芝嘴里说出来,不过是不想在季焕罗心里留下搬弄是非的印象,还真当季焕罗愚蠢呢,不过何不将计就计,若是暗中有人监视自己,此番装作不知晓也可以迷惑一下敌人。

想到这里,季焕罗说道:“你也是护主心切,但是季府也是有规矩的,就打三十大板吧。”

灵芝抬头看了一眼听雨,听雨死死攥着手,不能求情,季焕罗此时心中有气,必须要出来。

南国一隅的角落,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将季府之事如实禀告,黑色纱幔后一个人影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是人,就有弱点,食色者,命也。”

灵芝在庭院里忍受着三十大板,打板子是嬷嬷,力气大着呢,老远就传出灵芝鬼哭狼嚎的声音。

声音传到香雪园,听雪很是解气,大丫鬟被打,听雨还有什么脸面,可恨的是,季焕罗宿在了雨薇园。

此时雨薇园内,解决完灵芝的事情,已经快到子时了,季焕罗已经十分的困倦,听雨面带娇羞的看着季焕罗,“大人,雨儿……”听雨面色涨红,像是煮熟的大虾。

季焕罗面色抽了抽,她岂不知听雨心中所想,但是季焕罗是如假包换的女儿身,确实满足不了听雨。

今晚之事,看起来听雨也不是什么善茬,自己无需顾虑太多,季焕罗从不觉得是个善良的人,她季焕罗有仇必报,敢爱敢恨,为了报仇大业,牺牲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是可以的。

季焕罗哄着听雨吃了迷幻药,自己则是耳朵塞在棉花在外塌上睡着了。

第二天,听雨醒来,就见季焕罗衣衫已经穿好,正在系腰封。

“大人……”听雨语气轻柔,面色娇羞。

季焕罗坐在床上,摸了摸听雨的面庞,听雨低头害羞,季焕罗嘴角抽了抽,感觉自己是不是太作孽了,会不会遭雷劈?“今日好好休息。”

早膳季焕罗和听雨一起吃的,灵芝挨了三十大板,暂时不能伺候听雨,露珠早晨拿了印着点点红梅的白帕报喜去了。

如此,听雨的姨娘算是实施名归。

季府的事情从来都不是秘密,听雨侍寝一事,一阵风似的传到了季府各处,众人知晓之后也是各怀心思。

香雪园的听雪得知听雨成功侍寝,茶杯瓷器碎了一地,“这个贱人,惯会用这些龌龊伎俩。”心中暗恨,对听雨的嫉妒又增加了几分。

流云园内,听云和美玉正在下棋,听闻此事,听云拿着棋子的手一抖,放错了一个位置。“姐姐下棋不专心。”美玉笑着说道,美丽的眼睛笑起来像是天边的月牙儿。

宝月楼依旧安静如斯。

季焕罗早早就去了吏部上任,毕竟是第一天上班,迟到了不好。

吏部位于南国京城的东面,季焕罗骑马到了门口,一个翻身下了马,门卫自是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季大人,连忙接了缰绳。

来到吏部内部,只见众人各忙各的,仿佛没看见季焕罗似的,这是要给我来个下马威啊,季焕罗心想。脚步不停,转悠看看众人在忙些什么。

“季大人来了,也没人来告知,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正当季焕罗优哉游哉的左看看右看看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季焕罗转身看见来人,和自己穿的一样的朝服,不同的是该人袖口烫金条纹多了一道,季焕罗笑容满面,“原来是王大人啊,季某刚来,还有很多需要请教的地方。”

来人正是王杰,位为左侍郎,虽说季焕罗也是侍郎,但是右侍郎比左侍郎官阶要低上一级。

...

(王杰细长窄小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季大人年少有为,我们这些老家伙是比不上喽。”

“王大人自谦了,以后处事还望季大人多多指教。”是着季焕罗一躬身。

有了王杰的出现,大家和季焕罗也逐渐熟悉起来,说着恭贺的话语,季焕罗丝毫不胆怯,应付自如。

王杰看着季焕罗左右逢源的样子,眼睛更显窄小,“季大人新官上任,我们吏部应当聚聚,为季大人接风洗尘。”

季焕罗一拱手笑道:“王大人客气了。”

“季大人不必推辞,今晚就在聚贤楼宴请季大人了。”王杰一拍季焕罗的肩膀说道。

季焕罗白天在吏部熟悉了一下资料,都是历年来秋闱考试的流程注意事项之类的。

到了晚上,众人到了聚贤楼,天字一号雅间内,王杰坐在主座,季焕罗在其左手边。

“来来来,咱们季大人年轻有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咱们敬季大人一杯。”王杰率先举起来了酒杯。

季焕罗深邃如星辰的眸子眯了眯,这个王杰今天说自己年轻有为好几次,是嫉妒还是口头禅,显然是前者,对于季焕罗立升冒出的吏部右侍郎,很多人私下里是不服气的,一个没有政绩的小小院士,成了正三品,哪里说理去。

酒盏翻转,众人吃的是各有心思。

“王大人今晚竟是有如此雅兴在此宴会。”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接着就进来一个身材矮小,身子滚圆的人,此人眼如绿豆,两道山羊胡子贴在两侧,看着怎么让人这么不舒服。

“张御史也来聚贤楼用膳,看来这聚贤楼当真是生意滚滚。”

季焕罗心想,这就是左台御史张士仁,御史专管弹劾朝臣,说白了就是监督着朝臣,看谁不顺眼,找个小辫子什么的向南帝打小报告。

“王大人不介意张某讨一杯酒喝吧。”张御史笑起来满脸横肉堆在一起。

“自然不介意。”

张士仁笑眯眯的坐下,“说起来,今日有一事困扰许久,不知道吏部众位可有法子可解。”

王杰笑了笑,“什么事情可以难倒御史大人,那王某可要瞧上一瞧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是狼是狗?

(张士仁伸手拍了两下,只见天字一号的雅间门打开,一个小厮桥一只狼狗出现在门口。季焕罗心中有了猜测,只见张士仁一双绿豆眼睛看着王杰说道:“王大人,此物是狼(侍郎)是狗啊?”

吏部众人面色一变,心想这张士仁这是来挑事儿的啊,王杰面色更是一沉,当着众人的面,张士仁如此作为,当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此时张士仁伸手摸着自己的两撇小胡子,甚是得意,早就看王杰不顺眼了,今日定要让他难堪,“怎么的,众位也不知道是狼(侍郎)是狗啊?”

“季某在乡下的时候知道一个很土的办法,可以分辨出狼与狗?”季焕罗缓缓说道,季焕罗也是侍郎好不好,张士仁一口一个侍郎是狗真是火大。

“哦?”张士仁转头看着季焕罗,眼中神色一闪。

“这位是新上任的右侍郎季风季大人。”王杰说道。

“原来是季大人啊,张某眼拙,就没认出季大人,季大人怎么分辨此物是狼(侍郎)是狗啊?”

季焕罗满脸笑意,只是这笑意未达眼底,“俗话说狗走千里吃屎,狼走千里吃肉,遇屎(御史)吃屎的就是狗,反之就是狼。”

季焕罗话音刚落,吏部其中一个官员未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见张士仁一脸铁青的看着自己,马上憋着不笑,只是肩膀的抖动暴露了他此时的想法。

张士仁面部扭曲,季焕罗此番话说的不错,狗是吃屎,一张脸憋得通红,无从反驳。

“哈哈,季大人果然是博学多才,遇屎(御史)吃屎的可不就是狗嘛。”王杰大笑起来,一时间众人皆说季焕罗聪明,遇屎(御史)吃屎是狗反复被提了好几次。

张士仁强忍着怒气,“张某不打扰吏部聚会了,先告辞了。”说完不等王杰说话就走了。

众人大笑,王杰更是觉得解气,这个张士仁处处和自己作对,虽然张士仁是左台御史,做的可是令人不齿的事儿,以权谋私,陷害忠良的缺德事儿没少干,只因为张士仁是白将军的小舅子,众人一直都是敢怒不敢言。

张士仁的事情算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众人酒足饭饱后分别离去,王杰叫住了季焕罗,“张士仁器量狭小,记仇狠辣,今日之事他定会记恨你,你以后要小心。”

季焕罗连连称是,心中则是想着这个王杰是敌是友啊,按理说自己是他成了尚书的最大竞争对手,此时提醒自己是表达善意还是另有所图?

“张士仁是白鹏的小舅子。”说完王杰就走了。

季焕罗心想自己和白家还真是杠上了,白鹏的小舅子,不就是白海的舅舅么?真是新仇加旧恨啊。白家不除,始终是自己的心头大患。

回到季府,季焕罗径直去了香雪园,昨晚宠幸了听雨,今晚得去安抚一下听雪才好。

听雪没想到季焕罗今晚到了自己这里,刚刚睡下,听闻季焕罗来了,来不及装扮急忙迎接。

“雪儿怎的不等我就早早睡了?”季焕罗笑着说道。

听雪面色一红,显出几分娇媚,柔声说道:“昨晚大人怜惜了听雨妹妹,雪儿以为大人今晚会……”

季焕罗嘴角抽了抽,依旧保持着微笑:“我的心意雪儿应该懂得。”

听雪脸上一喜,心想季焕罗最在意的果然是自己,昨晚听雨这个贱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迷惑了季焕罗宠幸,那又怎么样,季焕罗怕自己多想,今晚还不是到了香雪园。

季焕罗用的还是老办法。

一夜无话,季焕罗和听雪一起用膳,早早就去了吏部。

季焕罗到了吏部,依旧是熟悉历年秋闱考试的资料。

“季大人,你昨天的御史吃屎是怎么想到的?真是急才呀。”一个清脆带着兴奋与崇拜的声音响起。

季焕罗转头看了看,陌生的面孔,确定不认识。

此人身穿藏蓝色朝服,脸庞略圆,眼睛偏圆,正是昨天忍不住笑出声的那位,“下官姓汤名圆,官居令史。”

季焕罗噗嗤一笑,正想着这个人脸圆眼睛也圆,名字还叫汤圆,人如其名,真是有意思。

“狗吃屎是常识,用不着想。”季焕罗笑着说道,心里则是想着我是不会告诉你我是纪晓岚传记看多了。

“哈哈,季大人果然有才,信手拈来的乡村俚语也如此恰当。”汤圆一伸大拇指。赞赏之情溢于言表△为令史,是正五品,差着季焕罗这个从太医院半路出家的一大截呢。

“叫我季风就好。”季焕罗对汤圆的第一印象挺好,觉得他很有趣,人也真诚,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并不惹人反感。

汤圆摸了摸头,带着些许腼腆的笑着说道:“那以后你就叫我汤圆好了,我也不喜欢太多的繁文缛节,大人来下官去的。”

季焕罗和汤圆两人相视哈哈一笑,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两人愉快的谈了一天,不得不说汤圆作为令史,还称得上是一位称职的令史,对吏部内部流程人员资料知道的真是全面,季焕罗心想还看什么资料,直接让汤圆给自己普及一下就好了,这家伙堪称吏部的活字典呀,甚至连某某同僚哪天被哪房小妾在私密处咬了一口如此狗血的事儿都知道,亏那个同僚在季焕罗印象里一派道貌岸然,不苟言笑。

接近傍晚,要下衙了,季焕罗正在整理物品打算一会儿回府,她的女儿身份敏感,所以所有不必要的应酬能推都推了,基本可称两点一线式工作方式。

这时汤圆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凑到季焕罗的面前,小声的说道:“季风,花满楼的花魁牡丹姑娘今晚卖初夜,要不要?”

季焕罗一抚额头,心想白天刚认识,晚上就一起去青楼,看来男人之前的情谊还得从逛青楼开始建立啊。

汤圆见季焕罗沉默,还以为季焕罗不好意思,连忙说道:“牡丹姑娘天姿国色,才艺精湛,颇有才女名号,不是普通的青楼女子。很多达官贵人都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今晚咱们只是长长见识,凑凑热闹而已,不会有人注意到咱们这些小鱼小虾的,再说,凭你我如此囊中羞涩,哪有银子买牡丹姑娘的初夜啊。”说罢还一脸惋惜的口中啧啧有声。

见季焕罗没有应声,汤圆刚要张口,季焕罗马上答应和汤圆一起去花满楼,倒不是想去看什么牡丹姑娘,而是季焕罗现,汤圆实在是有作嬷嬷的潜质,真不是一般的唠叨啊,一个男人真的是让季焕罗这个如假包换的女人无语。

两人换了常服,在汤圆熟门熟路的带领下,到了花满楼。

季焕罗捅捅此位仁兄的后腰,不无揶揄的说到:“我说这位兄台,常客呀。”

“哪里哪里,人不风流非才子呀。”说罢还颇风骚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一副自我陶醉状。季焕罗45度望天,再度无语。

此时的花满楼人满为患,大厅内,一层到二层坐满了人,不过是一位姑娘的初夜而已,就有如此壮观的场景,季焕罗心想这个牡丹姑娘还真是魅力大,吸引了这 ...

(么多的人。女人一般都有好奇心,想看看传说中的漂亮姑娘到底如何,现在是须眉的季焕罗也不例外。

在挨挨挤挤的人群中,汤圆和季焕罗好不容易找了个空座,一屁股坐了下来,这个座位可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而是很花了一顿银钱。真没想到这个朝代的古人就有黄牛党了,真是不简单。季焕罗嘴角一抽,一个座位就花了五十两银子,这只是看看牡丹姑娘,季焕罗倒要看看这个牡丹姑娘是何方神圣。

“牡丹什么时候出来啊,老子都等不及了。”一个带着硕大金链子的土肥圆敲着桌子喊道。

“大爷,莫要着急,牡丹这就下来了。”一个穿红着绿,一脸脂粉说话间噗噗直掉白粉的老鸨子一扬手里的锦帕说道。

果然如老鸨子所言,不多时,一个纤纤腰肢飘了出来,只见大红色的裙裾缓缓从台阶上划过,在场之人出抽气声,白皙修长的双腿在行走间若隐若现,赤着白皙的小脚慢慢下楼,一双眸子透着妩媚。

“各位官人,今晚牡丹招入幕之宾,还望各位老爷大人赏脸。”声音细腻妩媚,像是一根羽毛,撩拨的人心痒痒的。

季焕罗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心想古代青楼女子身份低微,就算被有钱人买了做妾,日子也是不好过的,古代女子命运还真是可悲啊。

汤圆一双圆眼直直盯着牡丹,眼眶子再大一些眼珠子都能飞出去。

“开始竞价,起价一千两。”老鸨子喊道,尖细的嗓音让季焕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两千两。”有人喊道。

“一万两。”直接将价格抬到了一万两,众人看去,这不正是刚才喊着牡丹还不出现的带着金链子的土肥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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