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翠这才回过神,喜滋滋地把刚才的事全都告诉了公子。公子还没怎样,她自己倒再次笑晕了过去。想着这回三娘糗大了,一夜之间,整个江宁都会知道这件事。只是红绸还没到手,三娘不会就此罢休,很快他就会第三次拜访锦绣堂的。不过,这一次,接待他的不是红翠姑娘,而是混世魔王乱蝶。三娘到乱蝶手里,那才叫怎一个惨字了得。
转眼又过了三天,这日,大当家杨龙佑再次催促三娘,询问红绸准备得怎样了。三娘哑然,哼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回答说三两日内就到了。话虽这么说,但三娘心里实在焦急得不得了,恨不得使出之前的盗贼手段,一把火烧了锦绣堂才好。
他带着胜貂蝉、赛西施晃晃悠悠来到锦绣堂,大喇喇地坐在正厅,忍住性子说要见公子。正厅内的伙计说公子和红翠姑娘外出办事去了,估计要等一时三刻才能回来。三娘要了一壶茶,一碟点心,喝茶吃点心等公子。二少在后面一个扇着风,一个捶着背。伙计见了躲得远远的。这都十一月了,不用扇都寒风刺骨,还扇风呢,一看就是在摆谱。好在锦绣堂的伙计见惯了三娘的怪样,倒也不以为怪。
这一等就是好几个一时三刻,转眼夕阳西下,天渐渐黑了。三娘喝了一肚子茶,上茅厕七八回,这公子和红翠姑娘依旧杳无踪影。
胜貂蝉和赛西施一边一个侍立在三娘后面,脸上颇有不耐神色。这锦绣堂的公子也太矫情了,多大的面子,值得让咱三娘在这儿等半天。如此,胜貂蝉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在三娘耳边煽风点火:“我的好三娘啊,这要等多久?难道锦绣堂的公子比我们三娘头大不成?好大的架子!”
赛西施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早气不顺了,气哼哼地说:“就是就是,在整个江宁,要提起三娘您的大名,知县都得让您三分。锦绣堂算什么玩意儿,让我们好等。”
三娘本来肚里就一股邪火,再被这两个宠儿点点火,扇扇风,心里那股邪火立即呼呼摇摇地着起来。他嘭地把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气呼呼地站起来吆喝说:“你们公子到底啥时回来?我三娘等一下午了,难不成我要留在这里过夜不成?”
堂内伙计不敢得罪三娘,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正要抚慰三娘一番。这时,一个诡笑的声音呵呵响起:“你要过夜我没意见,反正锦绣堂多的是马厩茅厕,随便那里都能让你滚一夜。”
三娘巡视四周,正厅只有他们三个和眼前的伙计,谁在说话呢?不多时,从房梁上跳下一个汉子。矮短身材,比武二郎高不到哪儿去,皮肤黑得像煤炭,稀稀疏疏一双倒八字眉,那形象,要多坑人就多坑人。这形象要上街,估计一街的小孩都得被吓哭。三娘瞅了一眼,心中暗道不好,这不是他的冤家是谁?
说话的人正是躲在房梁上睡觉的乱蝶。他中午去‘姐妹坊’小娘子处喝了几杯女儿红,晕晕乎乎的走回来,四处没有睡觉的地儿,只见房梁上倒还清净。于是,他一个飞纵,爬在房梁上呼呼睡起来。这一会儿,觉也睡足了,酒也醒了,正没意思处,突然听见一声咋呼,有人要在锦绣堂过夜。他睁开那双小眯眯绿豆眼,向地面看去。前面的三娘完全过滤掉,怕伤了自己的眼。他本来不想搭理三娘,一棍乱打出去就算了。可是他再一看,三娘后面还有两个人,那叫一个俊俏。白生生、粉嘟嘟,比绣像上的贾宝玉还要秀气十分。
这一看,只看得乱蝶心痒难耐。他扑棱一下,‘雄鹰展翅’地飞下来,恰恰落在二少后面。近水楼台的机会他怎能错过,一边一个,就在二少臀部上摸了一把。
二少正在寻觅声音出处,不小心就被他轻薄了一下。他们转身一看。诶呀,眼前这货实在是丑,恰是丑得轻了管换的主儿。
乱蝶笑嘻嘻地抱拳说:“如果这两位不介意,倒可以在锦绣堂睡上一夜。乱蝶我一定好酒好菜伺候着,吃饱喝足后,我们还可以好好睡一觉,乱蝶我绝对包你们满意。”
二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脸上一阵绯红,手上一把折扇、一枚敲打捶就捅了过来。乱蝶也不动手,只管上蹿下跳,嘴里依旧嘟嘟囔囔着不饶人:“哎呀,爷我还不准备睡,你们就这么等不及了。别急别急,离天亮好早着呢,我们有的是时间玩。”
二少废话不说,一个前一个后攻打乱蝶。乱蝶倒也不紧不忙,尽使一些难等大雅之堂的功夫,钻到二少后面,飞刀剃断了胜貂蝉的裤子腰带。胜貂蝉正要拿折扇袭击乱蝶的关元丨穴,大踏步间,裤子从里面掉下来。幸好他外面还罩着袍子,否则这人可就丢大人了。此时,胜貂蝉也顾不上袭击,只管拽着裤子躲一边整理去。这面,赛西施也没闲着,敲打捶上敲下敲,不是项后哑门丨穴,就是膝上血海丨穴,招招不是晕就是残。哪知乱蝶像只游猴一样窜来窜去,胜貂蝉的敲打捶式式落在他的后背无关痛痒之处。
乱蝶一边抓耳挠腮一边嚷着:“诶哟,诶哟哟,舒服极了,爷今晚上定能睡个好觉。难怪三娘舍不得你们呢,伺候相公的功夫一流啊。爷也不是小气的人,跟了爷,爷不会亏待你们的。”
一开始,三娘只是躲在一边观战。他知道二少功夫不赖,自己还想要锦绣堂的红绸,对这个讨厌但又不能得罪的人,教训一下就好。可是眼见乱蝶占尽便宜,搞得三娘好没脸。三娘顾不得这些,也加入战阵,使出鸳鸯刀功夫,直逼乱蝶。乱蝶被两人围得密不透风,长袍也被三娘的鸳鸯刀划了好几个口子。
即使如此,乱蝶嘴上依旧不饶人:“诶呀,这么快就要给爷脱衣服了,爷还不想睡觉呢。”
说着,乱蝶一把揽过赛西施的捶,扔到外面,借力使力,把赛西施抱在怀里,笑嘻嘻地说了一句:“姨娘抱抱。”
三娘一剑甩来,乱蝶撇过赛西施,弯腰躲过三娘的剑,右手只插三娘的海底丨穴。海底丨穴隐蔽又让人尴尬,少不得三娘收剑保护。即使如此,乱蝶嘴里还是不饶人地喊着:“这一招是麻雀叉叉!”
胜貂蝉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裤子腰带,再次加入到战阵中来。他手中舞着折扇,奔着乱蝶右丨乳丨下血关丨穴而来。乱蝶一个闪身,躲在胜貂蝉身后,双臂一搂,正好摸了一下他的血关丨穴,笑说:“这叫**嫖嫖。”
三个人被乱蝶折腾个死,各自奋力直逼要紧处来。这一次,他们下了死功夫,再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手下留情。时间一长,乱蝶渐处下风。二少得势,一个扯开乱蝶袍子,另一个抓住袍子一角,三下两缠捆住了乱蝶。
第0014章 爷要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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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蝶被捆在正厅柱子上。三娘挺身上前,二少紧随其后。这个时候,三娘还不想伤害乱蝶,他们还指望乱蝶办事呢,要是伤害了乱蝶,那么锦绣堂的红绸铁定拿不到手了。
胜貂蝉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三娘腰身下面。三娘整理一下歪掉的假发,花枝乱颤地在椅子上坐下。鸳鸯剑被重新插回到腰间,三娘掏出自己的手帕,在乱蝶面前甩一甩,嗲嗲地说:“现在你知道了吧,龙凤镖局的人也不是好惹的。识相的,趁早把红绸拿出来,三娘心好,还能给你一个好价。否则一把火烧了锦绣堂,你们也没办法。不过要我说,锦绣堂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下流角色?像你这样的蠢货,死一个少一个,要你这狗命也是浪费粮食,坑害无辜良民。”
听三娘这么说,二少也附和说:“就是就是,这厮实在可恨,早杀了他好,留下他也是祸害人家黄花闺女。”
胜貂蝉深恨他刚才解开自己裤子腰带,说什么也要剁下乱蝶的双手。
这个时候,乱蝶连声求饶,嘴里嚷嚷着:“别啊,乱爷我能弄到红绸,你们不想要红绸了吗?”
三娘一个眼色止住胜貂蝉的进一步行动,喝问:“你要怎么弄到红绸?难道你手里有私货?”
乱蝶嘻嘻一笑,看看厅中的伙计。三娘不傻,一使眼色,胜貂蝉立即走过去,推搡着伙计说:“你出去,这里归我们管了。”
伙计眼见斗不过他们,只好不情愿地离开正厅。胜貂蝉关上门,三娘看着乱蝶说:“快说,你手里是不是有私货?”
乱蝶扭扭身上的袍子,浑身像个不安分的泥鳅一样乱摆:“哎呀呀,爷我捆在这里不舒服,浑身都是刺儿~~~”
三娘耐着性子哼了一声。胜貂蝉满心不情愿地解开了两只袖带。乱蝶伸个懒腰,扭扭脖子大叫舒服。等三娘再次催促他的时候,他坦然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三娘对面,倾身向前,端详了一把三娘。三娘被他看得羞红了脸,一个甩手,帕子遮住了脸:“一个男人,只管看人家咋地也不怕人害臊,有话快说。”
乱蝶呵呵一笑,坐回到椅子里说:“在锦绣堂几年,谁手里还没个私房钱?爷手里确实有私货,不过价钱有点贵。”
三娘挥挥手,满不在乎地回答:“价钱不是问题,你只管开口。”
乱蝶再次卖刁:“钱不是问题,爷不缺钱,可爷要的恐怕你三娘未必能给。”
“你待怎样?”三娘怒了。
乱蝶更不答话,斜睨了一眼二少,谑笑着说:“爷要成亲。你也看到了,爷这个样,混到十好几,到现在也没个好人要爷。爷看三娘还算有些姿色,不如娶了爷回去。这买卖不错吧?”
三娘差点没把前天的晚饭吐出来。三娘虽然喜欢娶亲,这些年,也没少娶亲回镖局,可像乱蝶这样的还真没想过。他要是娶回家,估计晚上都不用担心做噩梦了,恶鬼见了他都得绕道走。
想来想去,这件事,三娘绝对不能做。乱蝶见三娘不答应,站起来,拍拍双手说:“既然生意不成,爷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你们慢慢等公子,差不多这会儿该回来了。不过我看公子是不会轻易把红绸给你们镖局的。你们就是再等上一个月,也别想拿到锦绣堂的红绸。那时,三娘恐怕要担心一下项上人头了。”
这一句提醒了三娘。他在下山前立下了军令状,不拿到锦绣堂的红绸,项上这颗人头不保。江湖上的人重诺守信,那时,即使是大当家也没法救三娘。思量再三,三娘顾不得二少的委屈,狠狠心咬咬牙硬着头皮说道:“好!娶亲就娶亲,没啥大不了的。”
乱蝶哈哈大笑,击掌大呼说:“爽快!爷还要八人抬喜轿进门!”
三娘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心中暗道,诶呀我的娘啊,这么个丑郎君,这样子折腾人,这是要三娘的小命呢。
从四更开始,水西门大街鞭炮齐鸣,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大红喜字醒目地在锦绣堂大门上糊着。不知道的还以为锦绣堂的公子娶亲呢,知道的人很清楚,这是锦绣堂嫁姑爷呢。姑爷不是别人,正是喜滋滋、乐颠颠、大红喜冠罩头上的乱蝶。
尽管外面热闹的了不得,但乱蝶依旧我行我素埋在被子里睡大觉。红翠被吵得不耐烦,一大早就踢开了乱蝶的卧室。她从被子里揪起乱蝶,气愤愤地要他赶紧更衣打扮,有多远滚多远。
其实乱蝶也够恼火的,他也不是真心想娶那个其丑无比、愁死人不偿命的三娘。可是没办法,他抵不住三娘身边的二少水灵啊。只要想想赛西施、胜貂蝉的可人样儿,乱蝶就有些心乱神迷☆重要的是,这些都是次要的,要想打入镖局内部,和醉春里应外合,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为此,他才准备牺牲自己的色相,勉为其难地成亲。
乱蝶哼哼唧唧地嚷着自己还没睡醒,昨晚参加了宴会,和一帮狐朋狗友喝酒,直到四更才回来。还没睡一个时辰呢,就被提溜起来当姑爷。他嘟囔着,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红翠才不管那些。门外的娶亲队伍已经进门了,哪有这个时候新郎还昏睡不醒的。无论如何,他也不能丢了锦绣堂的人。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红绣鞋在他头上踹了两脚,然后拽着他的小辫子摁到了床边的脸盆里。脸盆里的水差点没把乱蝶呛死。他挣扎着起来,扒拉一下脸上的水珠,嚷着说:“你疯了?想谋杀三哥是不是?”
红翠啪地一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说:“谋杀你个阎王鬼。赶紧给我起来,喜轿马上就要抬进门了。”
说完,红翠吩咐侍立在一旁的丫鬟喜凤赶紧打扮新姑爷。喜凤躬身说是,然后就开始忙活起来。
吉时到。只见三娘身穿大红绣裙,腰上系着红绣球,骑着高头大马。马是纯种白马,身上洁白无暇,一点杂毛都没有。他身后是一抬整八个人抬的大红喜轿,轿子两边各站了一个俊俏小生。这两个小生恰是赛西施和胜貂蝉。他们两个也被穿戴一新,穿花衣,着花帽,面无表情地跟着轿子走。
整个江宁都被这桩婚事惊动了,水西门大街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很多人在几天前就租了地势便利的房子,付了好几倍的价钱才搞到一个临街位置。这不,起老早就来到租好的窗口,泡好茶,吃着点心,扒着脖子往外瞅呢。
一些未出阁的小姐姑娘们也羞答答、娇滴滴地躲在窗户后面,偷偷撇上一眼,轻声细语地议论,看,这就是传说中骑白马的娘子呢。呵,说什么笑话呢,不是骑白马的都是公子嘛,怎么成娘子了?嗨,管什么公子娘子,反正有好戏看就对了。
第0015章 果园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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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整个江宁来说,锦绣堂嫁姑爷是件莫大的新闻,比皇上选秀女还要热闹一些。
三声鞭炮响,锣鼓咚咚咚地又敲了三下。这时,赛西施、胜貂蝉才搀扶着乱蝶走出锦绣堂大门。大红喜袍套在乱蝶身上,袍子整长了三寸。乱蝶一手提着袍子,头上带着喜冠,笑嘻嘻、颤巍巍地对围观的人招手示意。那意思仿佛在说,姑爷我今天大喜呢。几十日后,姑爷又是一条好汉。
乱蝶被搀扶进喜轿后,迎亲队伍一路吹着喇叭,滴滴答滴滴答地朝镖局进发∵了半个时辰,前面就是镖局了。这时,三娘从高头大马上跳下来,一摆手,止住了喇叭声。他走到乱蝶的轿子窗口,轻声说道:“小姑爷,马上就到镖局了,你看~~~”
乱蝶呼啦一下掀开轿帘子,翘着二郎腿满心不情愿地说:“怎么回事?怎么不吹了?”
三娘先鞠躬,又抱拳,小心地赔不是:“小姑爷,你是不知道,我的二当家有点厉害,我看我们还是从偏门进去好了。”
乱蝶一拍大腿,瞪着绿豆大的眼睛大叫说:“什么,你要让我进偏门?我是谁,我是鼎鼎大名的乱蝶,你竟敢让我走偏门?”
三娘有些语噎,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赛西施乖巧,他凑过去摸摸乱蝶放在轿子帘外的手,笑道:“小姑爷,您大人有大量,还得多体谅咱三娘。咱三娘也不容易不是,您和三娘来日方长,还在乎正门偏门?要我说,谁掌握大权谁就是正房,再说小姑爷聪明伶俐,精明过人,肯定不用担心这个,您说呢?”
乱蝶被赛西施哄得尾巴都翘到天上了。他脸上笑靥如狗尾巴草,对着赛西施就送了一个秋波,连声道好。三娘气闷极了,这厮,一点不像是倒插门进来的,倒像是鸠占鹊巢占自己位置来的。但此刻说不得那些,只要他进了门,就得帮自己做事,为了有钱难买的红绸,这点委屈先忍忍。等红绸到手,别怪三娘心狠。想到这里,三娘干咳一声,打断他们的‘脉脉深情’,冷冷地说:“我们进去吧。”
在偏门门口,三娘撤掉迎亲的人,换乘两人小轿,抬着乱蝶进去。不一刻,赛西施请乱蝶下轿。乱蝶从轿子中钻出来,环视四周。这是一个幽静的小院儿,应该处于镖局后花园一角。小院正中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荷花池子,里面残荷满池,说不尽的残秋初冬景色。池子上面,架着一条长长的走廊,曲廊悠转的别有一番景象。
赛西施和胜貂蝉一边一个搀着乱蝶进入房内。他们压根没在厅内待着,直接被带进了卧室。卧室内,一张宽大的铺满红喜字的大床,左侧一个梳妆台,上面放着两只银嵌宝石蜡台,里面袅袅地燃着两根红烛。兽香炉内,燃着安息香,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因为吉时不到,赛西施嘱托乱蝶在这里小憩一会儿,等晚饭后三娘才会过来圆房。乱蝶在这里待不得,他怕自己再过一时半刻就彻底香晕过去了。他说时间还早,要去后花园内转转。
胜貂蝉为了讨好小姑爷,笑嘻嘻地建议说:“后花园现在没什么好看的,都是残花败柳,一点意思都没有。不过花园紧挨着一片果园,果园这个时侯正好风景,满林子的果子很喜人。”
相比较花园,乱蝶自然喜欢果园。花园只能看不能摘没啥屁意思。乱蝶脱掉碍事的袍子,换上轻便短衣就要去果园。原本,胜貂蝉和赛西施还想跟着,可乱蝶说不必,他想一个人好好玩玩。
穿过走廊,他一路攀着树枝跳跃着蹦进果园里面。打眼一看,果园里景色果真喜人,满院子的苹果、梨,红彤彤,黄澄澄的煞是喜人。只是因为无人采摘,多半都烂了。乱蝶这一看,喜上眉梢。乱蝶别的本事没有,摘花敲果子的本事很厉害。他从这棵树跳上那棵树,只管捡好果子咬一口扔到地上。
他刚朝地上扔了一个苹果,就听哎呀一声。乱蝶朝下一看,只见下面一个身长、剑眉、大眼的少年郎捂着头大骂:“哪个龟儿子敢在爷爷头上动土?”
乱蝶一个纵身从树上跳下来,恰恰落在他对面。这么一看,乱蝶整比他低一头还多。乱蝶作个揖,嘻嘻一笑说:“这位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怎么在这果园里?我们好大的缘分,不如今晚上一起喝个酒?”
谁知这位小哥一个巴掌打过来,骂道:“你个死乱蝶,少在这儿弄鼻子瞪眼的,看我一会儿咋收拾你?”
这位小哥正是镖局的二当家醉春。乱蝶笑嘻嘻的,一个跳跃躲过醉春的巴掌,依旧打趣说:“四弟,听说你大喜了,也不通知三哥一声。无论如何,三哥也给你包个大红包进来啊,怎么人不知鬼不觉的就进院子里来了。”
醉春正色说:“别胡闹,我们不是约好在这里见面。废话少说,我们有正经事做。”
乱蝶捏了一下醉春的脸:“什么正经事?久违几天,我们在这里摆场酒喝就是正经事。”
醉春正要教训他两句,不远处传来赛西施和胜貂蝉呼叫小姑爷的声音№春立即拉下脸来,顺手从树上扯下一根树枝,对着乱蝶的屁股就是一下:“你哪儿来的毛贼,敢在龙凤镖局里闹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乱蝶也装镊样地啊啊叫了两声。这时,赛西施和胜貂蝉已经一溜烟赶过来。他们瞅见醉春,四条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连声告饶。
醉春愈加愤怒,涨红了脸骂道:“哪儿来的混小子,在果园里胡闹,给我吊起来打三百下再扔出去</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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